《折枝》 第5章 等你的好消息 从地上爬起来,白烟织拍了拍裙摆沾染的泥土,大步往小溪边走。用溪水清理完掌心的污秽,她静静望着水里的倒影,眸色渐深。 万事就绪,只欠…… “哟,这是谁呀?像条跌进泥坑里的狗儿似的。” “什么叫像,本来就是!” 两道声音凭空在背后响起。 尚未想到声音的主人是谁,身体已经生出厌恶反应。 回头一看。 哦,难怪。 “周小姐。”白烟织抿抿唇角,欠身行礼。 哪怕是个庶女,她商户出身,也只有给周若雨行礼的份儿。 所以这也是周若雨逮着机会就要来恶心她的原因。 见到白烟织这般低眉顺眼,周若雨一声冷哼,捏着鼻子对身旁的少女道:“你瞧瞧,我说什么来着?做生意的人就是臭,哪怕穿一身绫罗绸缎,也掩不住一身铜臭气。” 那少女同样掩鼻,连连道:“叫我说,这种人就该赶出京都去!不止铜臭气,还晦气得紧!” 一提到“晦气”,周若雨脸色顿时暗了暗。 两道目光如刺,向白烟织扎来。 “都是你!你个灾星!要不是你跟南督那条阉狗胡说八道,子耘哥哥也不会出事!”说罢就要动手。 白烟织知道她想做什么,提前一步侧身。周若雨来不及收手,直直往溪水里扎去。 “啊呀!”那少女赶紧去拉周若雨。 看准时机,白烟织把脚边一块石子踢去少女落步的位置。 哪知少女还没有踩下去,一道黑影蓦然从天而降,瞬间把周若雨从溪水里拎了起来。 而后她被重重扔去地上。 “督主。” 督主?! 一个激灵,白烟织绷直了身子,僵硬回头。 果不其然看到顾时非在不远处。 今日他穿一身暗红绲边深黑刺绣螭纹长袍,坐在不知从哪里搬来的贵妃榻上,单脚踏着个人凳。见她看过来,微眯双眸,眼尾的绝魄花浅浅上扬,万般勾魂。 堪堪从美色中回神,白烟织正犹豫要不要过去拜见,就听到那如古琴般低沉悦耳的声音缓缓道: “你方才说南督什么来着?” 问周若雨。 此刻周若雨还未从落水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抱着胳膊反复喃喃:“灾星,她果然是灾星……” “啪!” 一声脆响。 十七毫不怜香惜玉地给了她一巴掌。 看得白烟织肉疼。 “本座不喜问第二遍。”顾时非又道。 明明还是笑眸,眸中却迸发出丝丝杀人寒意。 周若雨这下反应过来,脸色大变,跪去地上不停磕头认错:“是若雨不懂事,口出狂言,胡言乱语,望大人恕罪,大人切莫跟小女子一般见识……” 跟周若雨作伴的少女也意识到处境危险,冲去她身边,与她一起开口求情。 顾时非勾起唇角,指尖微扬,立刻有侍从端着玉盘上前。 从玉盘里拈起白玉手捻,右指细细拨动,他哂笑道:“周御史可真会教女儿,教出这么七窍玲珑的,本座还从未见过呢。快,靠近些,让本座仔细瞧瞧。” 哭得梨花带雨的周若雨愣了一瞬。 又不得不小心翼翼起身往前面走。 白烟织感觉到了什么,蛾眉微微蹙起。 果然下一刻,顾时非那修长的手指瞬间从周若雨的心口破出。 粘稠的血顺着指尖滴落在翠嫩的草地上,他手握那颗鲜活的心脏,对白烟织淡淡一笑。 跪在原地的少女吓得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迎着顾时非的目光,白烟织默默低头。 “你不怕?”他噙笑问。 抿抿唇,她诚实道:“督主无非是想告诉小女子,若任务没有完成,小女子的下场会比她更惨。” 顾时非扬眉。 白烟织又道:“督主放心,事已办妥,只是消息会稍微慢些。” “哦?”他漫不经心地抽回手,“那本座就在这儿等你的好消息。” wap. /111/111518/28945724.html 第4章 白家桃花靥 顾时非一走,十七瞬间好似变了个人,在她身旁碎碎念叨: “你完了你完了,这个任务不好做的,还不如刚刚直接一刀来得痛快。要是任务失败,惩罚的滋味可比捅一刀难受多了。” 白烟织默不作声,认真看手里的纸笺。 这任务言简意赅,不过十七所言不假,确实不好做。 目标是张县令的夫人张冯氏,为期三天,不限手段。 像十七那样的人,寻着机会溜进县令府去,手起刀落,一招毙命即可。 可她不会功夫,就算有办法接近张冯氏,也不可能在三天内做到。 等等,三天…… “要我说,你还是认命吧,匕首在那儿呢。自己了结,我替你收尸。放心,这事我熟,保证不把你丢乱葬岗。” 白烟织回神,目光落去那柄泛着寒光的匕首上,定定想了片刻,忽而一笑,弯腰捡起。 反转倒握,递到十七面前。 “多谢。” “?” …… 三日后,京都百花节。 白烟织一袭青雾色纱裙,跟在一众脂粉商人身后。 这百花节明面上是游春赏花,实则是为了方便京中贵妇相看各家儿女。官与官结亲,是下往上攀的最佳时机。 张县令家正好有适龄子女,县官卑微,张冯氏为自己子女的前程,自然会来。 而女人聚堆的地方,珠宝和脂粉商最能见缝插针。 引路的婆子古柳树边停下,伸手分开嫩柳细枝,露出后面一方天地。 数位官太太席坐在蚕丝软垫上,彼此交谈甚欢。 白烟织飞快睃了一眼,共十二张桌案。 其中主位两人的打扮是侯爵夫人的样式,两侧依次按夫家官位下排,张冯氏坐在右侧末位。 确定目标,白烟织暗暗蜷起指尖。 “都来了?”主位绿锦裳的美妇问道。 引路的婆子迈着小步行到中间,规矩行礼,声音洪亮:“回夫人,所有的人都来了。” “好,”美妇颔首微笑,“那便开始罢。” 婆子又一行礼,规矩退去一旁。 此次前来的脂粉商都是京都里货销断层的掌柜,尽管皇商深得贵妇青睐,但民间各路脂粉也有不少好货。 其中白家三大招牌更是天下闻名。 今日白烟织便是带了三大招牌之一的桃花靥前来。 随着婆子一一叫名,脂粉商轮番上前奉出自家的香粉,舌灿莲花地介绍。 轮到白烟织,她顿了顿才开口: “这姑娘带来的是桃花靥。” “桃花靥?”众人顿时直起身子,“姑苏白家的桃花靥?” 白烟织知道自家桃花靥出名,不慌不忙,用双手举起不足巴掌大的香盒道:“小女子所奉,正是姑苏白家的桃花靥。” 话音刚落,左侧首位的妇人讥诮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带赝品来糊弄我们!” 立刻有人附和:“就是,谁不知道桃花靥俏得很,就算我们去买,也得排上小半个月呢!” 白烟织:…… 咬了咬唇,做出两分怯生的模样,轻轻道:“小女子绝不敢以赝品糊弄各位夫人,之所以小女子手里有桃花靥,是因为小女子乃白家嫡长女,白烟织。” “哦?”穿绿锦裳的美妇微扬长眉,“白家这是没落了?竟需要嫡长女抛头露脸的来做生意?” 听出她话里的嘲讽,白烟织咬咬唇,道:“夫人说笑了,小女子带桃花靥出现在此处,是因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你好大的胆子!”顿时有人呵斥。 白烟织扑通跪去地上,浑身抖如筛糠。 嘴里却颤着道:“恳求各位夫人看在都是女人的份上,能帮帮小女子,小女子未嫁的夫婿林子耘他……” “还不把她轰出去!”绿锦裳美妇厉声,“本夫人没工夫听她疯言疯语!” 两个奴才立刻一左一右拉扯住白烟织的胳膊,像拖牲畜一般将她拽走。 一路飞快拖行,直到彻底看不见宴会,他们才撒手。 “嘶……” 半个身体被砸去地上,白烟织倒抽一口凉气。 那两个奴才却满脸不屑,嘲讽道:“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敢来打扰夫人们的雅兴,也不怕丢了命!” 白烟织敛袖擦泪,连连抽泣,不搭一言。 待听到两个奴才脚步声渐远,她从袖缝间偷偷一瞥。 旋即止住哭声,指尖扫净眼底的泪水,不屑冷笑。 蠢货,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呢。 wap. /111/111518/28945723.html 第3章 小女子,会杀人 白烟织目瞪口呆。 这这这,什么跟什么? 顾时非这样的人,她如何敢沾染半分! 连连后退道:“督主何必拿小女子开玩笑……” “玩笑?” 眼角眉梢的笑意瞬间敛去,一身压迫之气临头而下。 白烟织颤着指尖死死扣住掌心,低下头不敢再言。 林子耘似是在低声咒骂着什么,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那群黑影手脚麻利,很快捆好了安娴郡主和林子耘,再次借着夜色跃上房顶,消失在周府。 但顾时非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目光在白烟织身上游走,片刻后低声一笑。 也正是这一笑,白烟织瞬间意识到自己被摆弄了一道。 既然顾时非安插那么多人围在这房间外,那今日之事,林子耘和安娴郡主不成也得成。 只怕她从房中出去那刻,就有人把她的出现转告给顾时非了,所以她拦下顾时非不是意外,他不过是将计就计,正好试探。 如今戏演完了,她没用了,可以告辞了。 想到这里,白烟织自认倒霉,屈膝行礼道:“多谢督主成全。请问,小女子可以离开了么?” 顾时非似是没有听见,脱下外袍随意丢去地上,声音透着嫌弃:“脏了,拿走销毁罢。” “是。”十七应声。 白烟织:…… 本想鼓起勇气再问一次,但见顾时非负手望月,又怕弄巧成拙,扰了他突来的雅兴,便试探着挪了挪步子。 哪知刚动分毫,那个叫十七的少年目光如炬,立刻落在她足尖上。 得,走不了。 认栽地再行大礼,跪去地上道:“不知督主还有何吩咐?” 顾时非眼尾微挑,轻描淡写一句:“本座在苦恼,用什么样的法子杀你好。” 白烟织:…… “或者你痛快些,自己来一下?” 话音刚落,十七从袖中抽出匕首,丢到她面前。 哐当一声,白烟织的心脏随那金属碰撞地面的清脆狠狠紧缩。 赶紧道:“督主大可放心,今日之事,小女子承督主大恩,绝不会对外言说分毫!” “活人的保证算什么,死人的嘴才最牢固。” “自己人的嘴也很牢!”白烟织脱口而出。 顾时非身子微滞,十七瞬间侧目看她,眸光是说不出的奇怪。 品了品那眼神,白烟织陡然反应过来这话有歧义,连声解释:“小女子不敢妄想什么,只愿为督主效犬马之劳!” 顾时非眉梢一扬,似是觉得好笑。 十七则是笑出了声。 “姑娘,不是我说,督主的后院里可不缺美人。你这长相,也算不得顶出众的。” 白烟织悻悻,有顾时非这样美艳妖冶的绝色在,世间还有多少女子能算得出众? 不过今夜若不表个态度,怕是不能活着离开院子。 也罢。 稳了稳神,白烟织神色严肃几分,扬眸望着顾时非道:“望督主知,小女子与那些美人不同。” 十七一声轻啧:“琴棋书画,女红针织,唱曲跳舞的,后院也不缺。” “小女子,会杀人。”白烟织道。 此话一出,十七顿时噎住。 一直慵懒看戏的顾时非终于抬眸,轻轻瞥她一眼。 “十七,把你的任务给她。” 十七怔色:“督主,那任务涉及当朝……” 顾时非唇角扬起,笑得十分妖异。 “是她要杀的,与南督何干?” 说罢扬长而去。 wap. /111/111518/28945722.html 第2章 如此,才算公平 听到动静,屋内男女立刻停下动作。 皎洁的月光洒在床前,将一切照得十分清楚。 片刻后,那女子猛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你,你是谁!” “你又是谁!”林子耘同样惊恐。 而站在门畔的男人闲庭信步,优哉游哉走进屋中,拉过一旁闲置的木凳,在他们面前缓缓坐下。 一见到男人面容,女子顿时浑身发软,滚下床去连连磕头。 “督、督主大人恕罪!” 男人一瞬哂笑,指尖挑起她鬓边一缕乌发,漫不经心地挽着把玩。 “安娴郡主何罪之有?不过是情之所至,难以自拔,然后顺带送了本座一份大礼而已。” 白烟织站在门口,浑身一僵。 和林子耘偷欢的人,居然是安康郡王的掌上明珠安娴郡主。 怎会? 林子耘好色归好色,但绝对不蠢,染指郡主,他是找死吗? 还有安娴郡主如此害怕这妖冶男人,称这男人为“督主”…… 难道这人是南督的主子,那个丧尽天良的顾时非? 刹那间上一世入城时所看到的场景悉数涌进脑海。 白烟织倒抽一口凉气,咬牙暗悔。 该死,拦谁不好,拦下这么个大魔头。 思绪纷乱中,屋顶上忽而跃下数抹人影,直直在顾时非脚边跪下。 其中一个少年道:“属下担心郡主安全一路保护至此,见郡主合门,以为郡主是醉酒休息,却不知屋中……望督主责罚!” 白烟织眯了眯眼睛。 若真是一路保护至此,那说不知屋中发生何事岂非欲盖弥彰? 狐疑地向顾时非看去,却见先前脸上还嘲谑不已的大魔头此刻已然换了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连连摇头叹气。 “安娴郡主,你这,这叫本座如何是好?安康郡王对郡主寄予厚望,只盼郡主与本座能早日成婚。哪知如今郡主耐不住寂寞,本座委实难以接受……” “去检查。”突然又正声厉色。 白烟织:…… 令世人闻风丧胆,谈之色变的督主大人,竟是个戏精? “回督主,床单……”少年回来,迟疑一瞬,“……有污秽。” 顾时非眉宇间重新浮现出痛心疾首。 “唉,木已成舟,如今只能送安娴郡主回家,让安康郡王知晓事情始末,再解除婚约了。” 他口中“解除婚约”四个字过于刺耳,白烟织蓦然抬眸。 巧了不是? 管这事有没有蹊跷,顺势装腔作势抱抱大腿才是上策。 可她刚要开口,屋中的林子耘忽就看到了她。 “白烟织?……是你!一定是你!我就说怎么平白无故你要出来跟我赴宴,原来就是为了闹这么一出,你好大的手笔,竟联合——” “你不说话,本座倒把你给忘了,”顾时非凤眸含笑,轻巧截断他的咬牙切齿,“以你这小小六品的身份还敢染指郡主,有闲工夫攀咬旁人,倒不如想想怎么死罢!十七。” “在。” “把他也打包,带回南督。” “是。” 白烟织愣了愣。 带回南督,那林子耘还有命活么? 今夜她和林子耘一起前来赴宴,林子耘若死了,林家岂不得把所有罪责都怪去她身上?眼下她的合婚书,还有贴身丫鬟的奴契都在林府,白家又扣着她母亲的灵位和棺柩,她不能…… 顿时扑通跪去地上,双眸含泪,楚楚可怜地望着顾时非道:“督主有所不知,小女子与这人有婚约在身,乃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他若有个三长两短,小女子难辞其咎……” “无妨。”顾时非略是侧目,眼尾的绝魄花似是更妖冶了两分。 片刻后笑意渐深,起身向她走来,屈指托起她的下巴,微微一抬。 语气满是轻佻: “既然他睡了本座未过门的妻子,本座便睡他未过门的妻子好了。如此,才算公平。” wap. /111/111518/28945721.html 第1章 什么是猪队友啊! 月影重重,窗外木叶梭梭,床上交缠着一双人影。 白烟织站在墙角,面红耳赤。 重生虽然奇幻,但一睁眼就在这香艳现场,更加奇幻。 不过这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倒很是耳熟。 “好娇娇,你要……”他突然吐出半句清晰的话。 白烟织心脏一紧。 浑身血液几乎立刻凝固,从头到脚凉了个彻底。 这人好死不死,正是她嫁的那个寻花问柳,染了满身病,最后还囚禁毒打她,害她小产而亡的林子耘! 一时间心头火起,咬紧牙关准备冲上去。 可刚抬起脚,她又停了下来。 自己孤身远嫁,毫无所依,在林子耘眼里连个青楼倚栏卖笑的也不如。即使她冲上去抓住这对狗男女又如何?指不定还会被林家倒打一耙,骂她偷听床根贱骨头下作。 想到此处,白烟织眼神恨了恨。 好不容易重生,想必是老天也看不过去。既然如此,她定要夺他所好,毁他所爱,叫他身败名裂,才算不辜负这大好机会。 所以眼下他睡个女人又算什么?先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正事。 缓缓呼出口气,趁床上男女纠缠不清,她猫着腰小心离开房间。 合上门转身,她忽而发觉眼前的场景有些眼熟。 想起来了。 这是周御史家后院。 周御史的儿子高中三甲,所以大宴宾客。林子耘和周家庶女周若雨眉来眼去多时,这么好的时机,自然要前来云雨一番。 只不过这样算来,她和林子耘尚未成亲,距婚期还有大半个月。 既然还没成亲,那她怕什么? 心里大喜,白烟织飞快往前厅走去。 今日宴会贵客诸多,于她来说都是陌生面孔,不过寻个人做见证倒也不算难事。 恰好一抹玄色衣袍从眼前掠过,白烟织追赶上去,拦到他面前。 欠身行礼,做出几分柔弱模样,轻轻道:“这位公子,方才小女子路过那边,听到一些异动,像是有贼人,不知公子可否……” 抬眸的瞬间,对上一双阴冷含笑的眼。 白烟织愣住。 这男人,妖冶得令人惧怕! 哪怕一身厚紫重色也压不住他骨子里透出来的魅气,长眉斜飞,薄唇绛红,肤白胜雪,尤其是一双勾魂摄魄的凤眸,竟别出心裁地在眼尾用绯色胭脂勾勒出半朵灿灿绝魄花。眼神掠过,金粉闪烁,仿佛有千万情丝摇曳,恐怕连神仙见了都要心生荡漾。 京都男子多喜白衣加身,追求仙姿逸骨,不曾想这世上有如此妖冶重彩的男人…… 心脏不禁顿顿跳起,白烟织暗掐指尖,强迫自己冷静。 对方却将她眸底的怔色看在眼里,浅浅挑眉。 “你叫我,公子?”绛红的薄唇微启,是如古琴般沉郁悦耳的声音。 不过语调中带着十足的玩味。 “你是哪家的小女子?” 白烟织这才彻底从美色中彻底回过神来,收手摇了摇头,回道:“那边有异动,小女子想寻个人同去瞧瞧。” “哦?有好戏?” “也许……”白烟织硬着头皮道。 不知为何,面前的男人分明妖冶阴柔,却给她一种浑身长满毒刺,远离为妙的感觉。 越发没底,心脏跳得更加厉害,白烟织打算撤退换个目标。 刚准备开口寻台阶下,面前男人却一声嗤笑。 “反正闲着无趣,且同你去瞧瞧。” …… 本打算以捉拿贼人为由,让男人走前面,好保住她清白名声。哪知尚未靠近门槛,屋中激烈的声音已经透过门缝传了出来。 “呵,”他低笑,“倒真是好戏。” 白烟织面红耳赤,嗫嚅道:“小女子不……不便……” 话音未落,那人已然用力推开双门,还重重咳嗽两声。 白烟织:…… 什么是猪队友啊! 这就是啊! wap. /111/111518/2894572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