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墓里有人》 第一卷 第一百零四章:破俑而出 众人听到我的声音,先是同时沉默了一秒,紧接着我又听到了曹师爷的喊叫声。 我往前狂奔,但前面的石俑也开始发生了变化,他们脸上原本存在的眼睛全部开始脱落,变成漆黑的洞,随后里面登出猩红的眼珠子。 紧接着,他们集体转动,整个石坑里都发出像是老旧机器启动的声音。 “快往出跑,这些石俑是活的!”大姐也已经失去了冷静,声音很大的喊了一句。 等我前方的石俑全部转过身之后,我发现他们身上逐渐开始出现了裂痕,像是整个都要碎裂一样。 当然,也有不少石俑并没有任何反应,想必是因为时间太久了,存在于他们身上的机关已经失效了。 “我靠......啊,里面是虫子!” 其中一个伙计发出惨叫声,他就在我右手边的石俑道中。 我一边跑一边用手电照向他那边,发现空中居然飞着一个宛如拳头大小的东西,通体是那种紫黑色,脑袋和眼睛却是猩红猩红的颜色,显得格外妖艳。 这种东西看上去就他娘不是个善茬! 而它下面的那个伙计似乎已经被它咬了,已经没了声音,文男大喊了一声那伙计的名字,但已经没有了回应。 那虫子颤动着翅膀,在空中飞着,此时其他的石俑也终于彻底裂开,紧接着从里面都飞出了这种紫黑色的飞虫。 耳边全是石俑碎裂的声音,而石俑坑上方黑压压一片,已经挤满了这些拳头大小的飞虫。 有一只冲着我飞了过来,我自小就害怕虫子,吓得我头皮发麻,下意识拿手电筒砸了过去。 它也许是刚飞起来,还没适应,被我的手电筒直接砸到了一边。我踉踉跄跄地捡起手电筒,继续往前跑。 恰好有一个石俑脑袋完完全全裂开,我用余光瞥了一眼,愣是直接被看到的画面给恶心干呕了起来。 石俑居然是空心的,里面是一具千疮百孔的人骨,骨头上有不少细小的小洞。 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这石俑之所以要大些,正是因为里面要放下一个真人,所以外壳造的大了点。其中还被寄养了一只这种飞虫,以人为食。 我们的到来,惊扰了这些也许在休眠中的虫子。 几乎所有的石俑都破碎了,里面的虫子全部飞在了我们头顶,翅膀震动的声音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在我一旁的曹师爷已经踹碎了他那边其中一具石俑,冲到了我这一边,脸色格外的苍白:“秋三爷快快快他娘找地方躲起来,这些虫子是吃肉的,这几百年都被困在石俑里面没东西吃了,咱们现在在它们眼皮下就是待宰的羊!” 曹师爷一边说,一边慌忙地找地方躲。 我想哭的心都有了,这石俑坑里除了石俑啥也没有,能往哪儿躲。 我在短短几秒钟里已经给这座墓的墓主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前面是易燃的鬼火,后面又是成百上千的养虫石俑,这他娘是墓吗? 这分明就是十八层地狱! 而我们才刚刚经历了两层! 就在我和曹师爷手忙脚乱的时候,头顶的那些飞虫已经适应了从石俑里面飞出来的感觉,十几只虫子冲着我们就过来了。 我哪儿管的了那么多,脱下身上才刚从大姐手下那里重新要来的包直接扔了出去,好几只飞虫都被我打飞了去。 曹师爷也趁此连忙抓着我的手往后退。 在我耳边很快又传来了枪声,显然是蝴蝶他们已经开了枪。 枪声一响,彻底惊动了天空中飞着的那些虫子,它们闪动着翅膀“嗡嗡嗡”地向蝴蝶他们飞了过去。 我见状和曹师爷发了疯的跑,只要有虫子冲着我俩飞过去,我就拿着手电筒在头顶乱打,弯着身子往前跑。 尽管没有被这些虫子咬出什么大伤,但在挥舞手电筒的时候手上还是没少被这些虫子咬到,也不知道这些虫子有没有毒,如果有毒我也已经完蛋了。 我和曹师爷跑出了好大一截儿,蝴蝶他们还在开枪,我回头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从他们那边打出了一击信号弹。 信号弹迅速升空,彻底照亮了石俑坑这一片;石俑坑上方密密麻麻全是这种紫黑色头顶为猩红色的飞虫,有轻微密集恐惧症地我头皮发麻。 那只信号弹恰好打在了飞虫群里,烧死了一大片飞虫,它们燃着火从空中坠下,散落在四周的石俑道里。 有了这些燃烧虫子的光亮,我和曹师爷贴着墙壁猫着腰继续往前跑,好悬没有多少飞虫注意到我俩。 这个石俑坑是真的长,我俩跑了几分钟都还没看到头,我心想这里每一具石俑里面都装着人的话,那这个石俑坑里有上千具石俑,说明也有上千个人死于这里。 这儿哪是什么石俑坑,这分明是个千人殉葬坑! 不管建造这里的是何人,他必然是一个比秦王还要暴戾的人! 我的脚腕忽然被人拉了一下,我吓得直接跳了起来,曹师爷道:“三爷你腿抽筋了?我的亲爷啊,关键时刻掉链子,这是要命啦!” “去你大爷的,有什么东西拉我脚。” 说着,我把手电的光打回了先前有东西拉我脚腕的地方,发现那里居然有一个很大的洞口,完全足以容纳一个人进去。 还没等我仔细看,从里面猛然伸出一双手,吓了我和曹师爷一跳。 然而下一秒,赵苗从里面探出了头,正满脸焦急地朝着我俩招手:“张知秋、曹教授快进来,这里面安全!” wap. /134/134194/31491183.html 第一卷 第一百零三章:石俑活了 因为没有了鬼火的威胁,我们也放松了下来,我和曹师爷吃了东西补充体力,而蝴蝶带着两个伙计先行下到石俑坑之内去查探情况。 大姐站在我身边,双手插在口袋紧紧地看着我,我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我开口道:“大姐,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在里面的那几年......吃了不少苦吧?” 我怔了怔,默默地点了点头。 实际上刚进去那两年,我本身年纪也不大,牢子里面全都是三四十岁,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没事儿只要是跑腿或者其他什么费体力的活儿,他们都要使唤我去。 而我又没有办法反抗,只能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后来好在是找到了靠山,他也算是监狱里的一方势力,虽然没过上什么大佬般的生活,但起码也没再受欺负。 当然,这都不是最让我痛苦的,最痛苦的是整整五年没有一个家里人来探望我,这是我最令我绝望的。 大姐露出少有的温柔一面,她眼里全是愧疚:“小秋,是大姐对不起你,那些年因为刚拿到官方的职位,又本身因为职位和家里犯的错误相似,我怕因此被革职,才一直没敢去看你.....” “没事大姐,我没怪你。” 其实我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但从未怪过大姐;因为作为张家人,从一出生起就该做好有朝一日会栽跟头的觉悟,尽管我从小从未接触过关于倒斗的事情,但到底是张家人,自然也接受了这一点。 大姐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但她的性格使然,最终还是没能多说出几句关心我的话。 没多久,蝴蝶从石俑坑里回来了,对我们道:“里面没什么危险,不过空间是惊人的大,比秦始皇兵马俑的坑还要大!” 果然,这里和我料想的差不多,要比西安那儿发现的兵马俑坑大。 我心生敬畏,如果我们不是以盗墓者的身份进来,想必发现了这一的奇迹上报给组织,我们的姓名恐怕要记在史册之中。 然而我们却是以盗墓者的身份进到这里,最终是不可能把这里上报的。 这也正是为什么倒斗的土夫子那么多,遇见了成百上千的稀奇古墓,却没有一个将自己发现上报给组织的人。 我们又休息了片刻之后,重新整装开始往石俑坑里面下。 站在石俑坑边上,我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大,坑深足足都有三米多的高度了。 坑中的石俑排列非常整齐,与秦兵马俑不同的是,这里的石俑并没有各式各样的形态,又或是马车之类的石俑,只有单一的普通兵俑,身上穿着类似甲胄的东西。 作为地道的南方人,我净身高一米七五在湖南老家的时候已经算是大个子了,而这些石俑的体型各个都超过了一米八,高出我半个头来。 “这里的石俑身高也比西安的那个坑里的兵马俑高,只不过做工稍微粗糙些。”曹师爷用着手电,找了一具石俑仔细观察着。 我道:“在昆仑山一带生活的都是藏族人,喝牛奶吃肉长大,身高高些很正常。这些石俑,肯定是根据藏民身材比例制作的。” “秋三爷你这话说的不对,昆仑山海拔相对较高,高原缺氧,所以居住在这里的藏民相比于汉人来说要矮上不少......要我说,这里的石俑反倒不太可能是按照藏民来制作的。” 文男用手掌推了推眼镜,一副很严谨的语气。 坑里的每一个石俑相间隔的距离差不多有半米左右,我们背着包从这里通过时不时会碰到这些石俑。 我道:“曹师爷,你说在古代像秦始皇兵马俑和这里这么大规模的石俑,他们都是怎么制作出来的?” 曹师爷摇头:“在考古界关于秦兵马俑的制作说法不一,它们最早出土的时候也不是土黄色的,后来都是因为保存不当氧化成土黄色了,在这个坑中的石俑也是,时间太久氧化了。关于制作有三种说法,但因为其中都有现代科技无法理解或是解释的地方......我对石俑研究不深,也没办法给你细说。” 顿了顿,曹师爷说陈教授原先就是主攻秦兵马俑的科研人员,他对此研究非常之深。 而且在他找到的那本帛书上,有一段描述提到过石俑,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真的找到了一个如此巨大的石俑坑。 曹师爷认为,那本帛书上的内容如果他全部记住了,想必能在这个墓里行动起来方便不少。 可惜当初陈教授与他一起翻译,他压根没当回事,只是单纯的把译文写出来罢了,连具体连贯出来的句子也没读过。 在石俑坑中只有我们打手电的光,而且我们无法并排行走,只能每个人独自选择一条排列的石俑道,从其中的空隙缓慢穿过,向前行进。 说实话,这里有几千具石俑,我们几个人都相互不说话,安静的有些诡异。我几乎不敢拿手电去照这些石俑的脸,虽说脸部的表情细节早已经氧化,但也正是因为氧化之后表情变得格外扭曲,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如果我是一个人在这种环境下待在这个石俑坑里,我恐怕早就吓傻了。 往前走了一段,我后脊有些发凉,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我。 我每每回头看去,什么也发现不了,只能看到依旧呆呆立在原地的石俑后脑勺。 “秋三爷,你觉不觉得这里有点诡异,我怎么感觉有人一直盯着咱们看呢?”曹师爷在我隔壁的石俑道理,声音颤颤巍巍道。 我一惊,连忙道:“我也有这种感觉,我还以为是自己承受能力不行。” “我也有。” 蝴蝶道。 我这时终于停下了脚步,发现了不对劲。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有被盯着的感觉,那必然是因为我的承受力太弱了,在这种被周围环境所影响了心态,把内心的恐惧放大了而已。 但现在不但曹师爷也有这种感觉,就连一向反应敏感的蝴蝶也说自己有这种感觉,那说明真的出了问题。 我连忙再次打着手电筒转向身后,见到了平生最为恐怖的一幕。 原本背对着我的石俑们,居然全部转了过来,而且他们原本泥塑的眼睛,此时居然全部掉了下来,每张石俑脸上都出现两个黑漆漆的空洞,一瞬间一个血红的眼珠子从里面瞪出来。 我惊恐的呐喊:“石....石俑活了,跑,快跑!” wap. /134/134194/31491182.html 第一卷 第一百零二章:石俑坑 我们在防火布下面蹲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等腿都开始发麻的时候,曹师爷揭开一道缝隙向外看了看。 “怎么样曹师爷,那些鬼火飘走了吗?”我实在快撑不住了,非常焦急地问了一句,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活动一下。 曹师爷脸色很难看,语气也十分低沉:“没走,而且那些鬼火全部停在外面了,跟刚才咱们进来的时候,它们停在那峡谷半中央一样。” 大姐听完也揭开一道缝隙看了看,也沉默着没说话,似乎在想什么办法。 而我则是顺着大姐揭开的那道缝隙看到了外面的情景,那些鬼火安静地悬浮在空中,尽管没有任何异动,但我们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生怕将好不容易平息下的鬼火,再次惊扰。 但现在的情况很是尴尬,我们既不可能一直蹲在这儿,又不能移动。 “前面那些铁索上都有木板,不用再像刚刚那样通过了,只不过得想办法避开这些鬼火。”曹师爷说了一句。 我惊讶地看向曹师爷,他是队伍里最后一个来到这边石台的,一过来我们马上就将防火布盖在了头顶。就算是我比他先到,我都没空去观察周围的环境,没想到曹师爷居然在短短的十几秒已经把我们周遭的环境全部记住了。 蝴蝶点头,对我们说:“其实也不困难,这些鬼火之所以会浮动还是因为咱们人数太多.....这些鬼火自身质量非常非常轻,白沙在咱们前面,必然是会从这里经过,可咱们到来的时候鬼火却十分安静,说明他一个人在这里移动不会惊扰到鬼火,咱们一个一个通过这里就可以避免惊动这些鬼火。” “一共有三十六座石台,每个人平均通过的时间至少需要二十分钟,咱们有八个人。中间不出任何差错,都得用到三个小时,速度太慢了。”大姐皱着眉,对于这个方法并不认同。 我很想反驳大姐,虽然时间慢了些,但至少是现在最为安全的方法。 就算我们现在不打算再继续向前,选择原路返回也已经不可能做到了。 来时的铁索并不像前方的铁索一样,上面装有木板。而且刚才铁索已经被鬼火的高温所烧过,以我们来时的方法回去,手都得被烫掉皮。 “老大,其实用不了那么久,我和文男还有王出雄(其中一个伙计)走完这三十六个石台平均下来每人也就只花八分钟左右而已,咱们撑死只花两个小时的时间.....这是眼下最为稳妥的方法。” 蝴蝶信誓旦旦的对大姐说,而我也趁机劝说大姐就这样过去,不要再试图想些快速但十分危险的通过办法了。 大姐脸色阴晴不定,似乎在时间上她很敏感,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着急,难道就因为白沙在我们前面,她怕到最后东西全被白沙拿走了? 但打心底里我觉得大姐和二哥倒斗的行事风格并不相同,二哥一心只为了钱,大姐没有把钱看的那么重要,那她为什么要怕白沙拿走目的地的宝贝? 难道说她只是想要其中的某样东西,而白沙极有可能会和她争夺? 我越想越有这种可能。 大姐权衡了几分钟,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个看上去十分稳妥的办法。 蝴蝶作为我们这一群人里身手最好的,她打头率先踏上了前方的铁索,踩在铁索的木板上,发出咯吱的声音。 让人觉得那木板随时会断一样。 不过庆幸的是,她一个人出去的确没有惊动任何一团鬼火,它们安安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幽蓝色的光把这片区域照射的十分诡异。 蝴蝶的速度真的很快,她几乎花了五分钟就已经走完了全部的石台。 接下来是王出雄,随后是大姐、我、曹师爷、文男,和最后两个不知道叫什么的伙计。 通过起来没有什么难度,所以每个人其实并没有花到二十分钟,基本上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安妥的到达了尽头。 我们站在最后一个亭子里,亭子中央同样立着两尊七十二地煞里面某两个地煞的石像。 到这边之后鬼火显然减少了许多,而我也终于看清对面那凹进去的椭圆形山盘之中的样子了。 实际上那不是什么一个凹槽,而是已经非常大的坑! 虽然那边我们用手电照不到,但通过这里幽蓝的鬼火,隐隐约约能看到那大坑之内,有无数立着的人影,一眼望去起码有成百上千个了。 我被吓了一跳,心想他娘的对面大坑里面全是粽子? “我的亲娘,对面那里面是啥玩意?”我忍不住道,但随着文男掏出一把信号强,朝着那边射去,我再次忍不住道:“卧槽......” 在大坑之中的黑影才不是什么粽子,而是一群石俑,就和西安的秦始皇兵马俑坑一样,规模一点也不比西安的小,我甚至怀疑我们所处的位置并不能看到大坑的全貌,说不定那里面的石俑比秦始皇兵马俑坑还要大! 曹师爷道:“这要是让陈老头看到了,他非不得兴奋死,他可就成了发现第二个大型石俑坑的考古学家了.....” 提到陈教授,我心情忽然沉了下来,也不知道他和高政等人有没有被大姐的手下找到。 “没想到这个墓主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建造出不亚于秦始皇兵马俑的石俑坑来,这算是世界第九大奇迹了吧?”文男也忍不住感慨。 信号弹没多久就灭了,前方的大坑再次恢复了黑暗。 “准备过去,墓应该就在石俑坑的后面。” 蝴蝶没有犹豫,遵循大姐的话,马上通过了最后一条铁索,我们也连忙紧跟其后,不料曹师爷猛然喊道:“快跑!” 我回头一看,魂都被吓飞了,不知道何时我们身后的鬼火全部聚了起来,正朝着我们飘过来。 “应该是刚才开那一枪信号枪把鬼火给惊动了......快走快走,那些玩意烧过来咱们灰都不剩了!”我叫骂一句,撒腿就跑。 我们几人冲到对岸之后,直接躲在了巨石之后,那些鬼火停在了我们先前站着的地方,不再往我们这边飘动。 似乎这里有它们畏惧的东西。 wap. /134/134194/31491181.html 第一卷 第一百零一章:七十二地煞 轮到我滑过去的时候,我经过这些鬼火上方没有感受到一丝温暖的感觉。 按理说这些鬼火的燃点很低,烧起来不容易灭掉,应该温度很高才是,可从上面经过的时候,没感觉到温暖,反倒还有点寒气逼人的意思。 “速度快点,那些鬼火往上飘了!”文男忽然在对岸的石台上喊了一句,我往下一看,发现原本距离我还有十几米的鬼火,正缓缓向上漂浮。 我暗骂一声见鬼,手上开始稍稍用力,身子也尽量往前倾斜,希望自己的速度能快些。 而跟在我身后的曹师爷比我要重不少,他注意到上浮的鬼火比我还要激动,嘴里一边骂一边快速地往我这里滑。 因为我比他慢点,曹师爷一下子撞在我身上,我整个身子往侧边倾斜,险些掉了下去。 这把我吓得够呛,身上忍不住的发颤,大姐脸上也是一阵惨白,嘴巴张了张但看到我最后有惊无险也是松了一口气。 我对着曹师爷骂骂咧咧地:“你他娘能不能别挤,待会儿咱俩全交代在这儿了!” “我也不想啊三爷,奈何我太重了,根本控制不住.....您也别墨迹了,快往前滑,那些鬼火要是点着咱俩,咱俩挂在这儿就跟烤腊肠一样了!” 我点头没再废话,用力往前荡,蝴蝶也没闲着,他把抓住我的铁丝用力拉,很快把我拉了过去。 我刚上去,就见曹师爷嗷嗷直叫,那些鬼火已经到了他的脚底,整个鞋子瞬间冒起一团火来。 “拉我,拉我快拉我,烫死了烫死了!”曹师爷嗷嗷叫着,我连忙对蝴蝶搭了把手,把他往上拉。 曹师爷被拉上来连忙把鞋子往下揣,空气中弥漫着塑料和特殊合成材料烧焦的味道。 曹师爷的那只鞋子很快烧成了一团黑色的物质,曹师爷坐在地上呆愣地看着他的鞋。 “日了,这鬼火真他娘厉害,才一分钟把这种防水材料的鞋都给烧成灰了.....” 大姐冷声道:“先走,别待在这儿了,那些鬼火还在往上飘。” 我顺着大姐的目光看去,发现那些鬼火已经快飘到我们所在的石台上来了,我连忙拉起曹师爷就往前走。 庆幸的是每一个石台上都有一个差不多三米高的亭子,亭子上立了两尊长相无比凶悍的小鬼石像,它就正蹲在亭子中间。 我们躲进了亭子里,很快就发现四周下面深渊里的鬼火都浮了上来,连铁索上都沾染了鬼火。 铁索上面像是浇满了火油一样,鬼火顺着铁索顺势变成了一条“火龙”向每一条铁索蔓延过去。我们就这样被好多条“火龙”所包围,眼看鬼火又要朝着我们这边飘过来,大姐忙道:“把防火布全罩在头上!” 我们几个披着防火布的连忙从身上拿下来,随后我们几人聚在一起蹲在地上,共同用手把它挡在头顶。 就这样我们几个人缩在亭子的一个角落,头顶着防火布,鬼火才没能把我们给点燃了。 但从地面上我感受到了寒气,我知道鬼火现在就悬浮在我们头顶,一旦我们出去,马上就会被烧个精光。 躲在防火布下面,曹师爷说道:“我刚才数了一下,这里一共有三十六个石台,每个石台上的亭子里都有两尊小鬼石像......这之间应该有蹊跷。” 大姐摇头,道:“这不是什么小鬼,是七十二地煞。” 大姐一提到七十二地煞,我瞬间反应了过来,对于这个叫做七十二地煞的东西,我还是很熟悉的。 最早我是在《水浒传》和《西游记》里面了解到这东西的。 道教喜欢称北斗丛星中有七十二个地煞星,而水浒传里以附会梁山泊中的七十二个头领。 在西游记里孙悟空的师父菩提老祖也精通道教之术,起初让孙悟空选择的两种法术便是三十六天罡与七十二地煞术。 这也就是世人常说的三十六变与七十二变。 实际上七十二地煞并不是七十二个厉鬼或是小鬼,它只是古代代表星辰的一种说法罢了。 不过古代民间也有人将这七十二地煞形象化,为他们塑造了真身。后来又因为叫法的缘故,像极了邪神,久而久之供奉七十二地煞的人被当做了信仰邪神的教徒了。 我把对七十二地煞的了解说了出来,大姐点点头,随后又补充道:“有资料上记载,将七十二地煞共同聚集在一个地方,那便会形成大凶之罩,这里恰恰集齐了七十二地煞的形象化石像,想必墓主人不是个什么善茬。” 这昆仑山是一座龙脉,何为龙脉?龙脉是指气运与阳气极佳之地,而七十二地煞被当做阴气其中的煞星。 现在这座墓建立在极阳之地,里面却放着极阴之物,不阴不阳这样调和着,很难想象墓主到底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态。 其中一个伙计打趣道:“这墓主怕不是一个阴阳人吧?” 放在平常些许我会笑出来,但现在周围都是要命的鬼火,我丝毫没有心思去开玩笑,大姐也冷冷地瞪了一眼那伙计,他瞬间闭上了嘴。 “白沙在咱们前面,他都没惊动这些鬼火,为什么咱们一过来鬼火立马就躁动起来了?”我道。 我不相信白沙已经神通广大到这种程度了,大姐已经足够专业和谨慎了,但还是惊扰了这些鬼火。 白沙难道要比大姐还要厉害? 曹师爷道:“咱们人太多了,这些鬼火质量很轻.....咱们从这些铁索上滑过去的时候,带动的风流让它们迅速浮起。而白沙只有一个人,只在动作不是很大,不会惊扰到鬼火的。” wap. /134/134194/31491180.html 第一卷 第一百章:鬼火 蝴蝶蹲在地上查看了那只墓魁情况之后,回头对大姐道:“这只墓魁身上的伤都是新增的,前面那个人应该已经进去了。” “那就速度快点吧,晚点的话进去东西会被他拿走了。” 我知道大姐指的是白沙,看了眼地上的墓魁,心中不由联想到白沙碰到它的时候,轻而易举地弄断了它的一条胳膊,而我却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重创了一只墓魁。 最后要不是大姐他们及时到来,现在我恐怕已经成为墓魁的腹中餐了。 我们也加快了脚步,但蝴蝶手上的枪一直没有收起来,谁都保不准里面还会不会再出现墓魁。 我开始好奇这个墓到底是谁的,在昆仑山这样一座环境恶劣的雪山里,建造了如此巨大的一座陵墓,还圈养了一群墓魁。 好在这次走了很长一段距离都没有碰到墓魁,只不过这条隧道长的让人生畏,我不禁回想起了我和二哥他们在六指墓里遇到的情况。 我们的眼睛都被幻蚕卵给蒙蔽了,一直在原地打转走不出去。 眼下我们在这条隧道里也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但还是没有走出去的迹象,我不禁怀疑是否又一次碰到了那种幻蚕? 我把猜想告诉了曹师爷,曹师爷轻轻摇头:“这倒是不太可能,毕竟幻蚕那时湘西独有的蛊虫,在昆仑山里气温很低,它们不可能存活的下来。” “那为什么咱们还没走出去,咱们算是已经进入古墓了,哪座古墓的墓道会这么长?” “秋三爷,你要把这个墓当成一个与众不同的墓,里面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稀奇......因为它能存在于这雪山之中,本就是一件诡异的事情。” 我有些无语,但大姐他们都没有开口说什么,我作为一个菜鸟再多说也没有意义。 毕竟他们才是经验老到的人,不管是在倒斗还是考古上面。 这条类似墓道的隧道逐渐开始有了坡度,而且坡度越来越大,到最后隧道变成了一条肉眼可见的斜坡。 沿着斜坡走了不到二百米,在前方终于听到了风呼啸的声音,终于是走到了尽头。 蝴蝶和文男交换了位置,文男拿着冷烟火走到最前面,率先走了出去,但才踏出一步,我看见他身子一怔,站在洞口久久不动。 意识到不对,大姐示意我们停下脚步,蝴蝶举着枪往前走,紧接着我发现她也怔在了隧道尽头的位置。 “嘶.....他们俩怕不是看到了什么足够震撼的东西。”曹师爷砸了咂嘴,大姐也明白过来,我们一行人连忙赶了上去。 当我看到隧道外的景象时,终于明白文男和蝴蝶为什么会怔在原地了。 眼前的场景任谁亲眼看到都会被震碎心理防线,我们所处的隧道在四周至少有五六个,说明能通往这里的入口不止我们这里一个。 而隧道前方连着九条铁索,每条铁索都连接在前方巨大的石台上,这些石台至少有二三十根,每一个石台之前都被铁索所连接着。 而石台之间的间隙,是一眼望去不见底的深渊,可这深渊的半空中又浮现着幽幽的蓝光,很像是火焰的内焰颜色,显得无比诡异。 这种视觉上的冲击,不禁让我把这里和地狱联系在了一起。 “卧槽......这怕不是阎王爷的墓吧?”我惊叹一声,这壮观而又诡异的场景,我几乎没法语化它,只能依靠着所能想到的词汇去描述。 多年后的今天我再回想起当初的场景,我依然觉得震撼,这种震撼丝毫不亚于第一次看到真龙石像一样。 这全都可以算作为神迹! 大姐淡漠的性格也被这一幕所震惊,眼里透露着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还真是鬼斧神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在昆仑山里面建造出这样的工程来,就是这些独立的石台要放在现代,都要耗费不少的人力无力。” 文男一如既往的微笑被严肃取而代之,因为这些铁索根本不能供我们之间踩过去,必须得用上辅助工具才能很艰难地过去。 这不比我们当时在五龙山,那条蛇谷上的铁索至少还有木板打底,可以直接踩着过去,只不过摇摇欲坠而已。 石台的另一边是一个凹进去的椭圆地形,但这深渊里幽兰的光照不到那边,实在过于黑暗,不靠近去看根本看不清尽头到底有什么。 曹师爷看了眼幽蓝色的光,道:“这下面都是鬼火,之前听一个老人说过,这种鬼火燃点很低,而且聚起很大一团的时候用肉眼才能看见,而且质量非常轻,可以漂浮在空中。一旦燃烧起来,几乎没有办法扑灭......” 文男点点头:“嗯,这些铁索上面可能也沾染着鬼火,一旦咱们过去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了飘在空气中,看不见的火焰,就会马上被火焚身了。” 我皱了皱眉,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几乎没有办法能从这里过去,因为动作一大就会沾染上鬼火。 然而大姐对此好像早有预料,他对先前那个拿了仿五四的伙计招了招手,他心领神会的卸下背上的登山包,从里面掏出三四张防火布出来。 “大姐,你是怎么知道这里会有这种火的,居然还提前准备了防火布?” “我从来不下没有准备的墓,来之前肯定会做好一切准备。” 大姐这么说了一句,随后给自己身上套了一件,又给了我一件,最后剩下的两件防火布分别给了曹师爷和文男。 我披在身上之后,蝴蝶又从包里拿出了绳索,她用水打湿了她的鞋子,随后立即跳上了和大腿一样粗壮的铁索之上,双手展开以用来平衡身体。 绳索的一头放在我们这边,另一个伙计掏出岩钉钉在了我们身后的岩壁上,随后将绳子系死。 蝴蝶花了十分钟的时间走到了距离我们最近的那条石台上,然后将绳子另一端固定住,随即朝着我们招了招手。 文男拿出一条很长的铁线,看起来很柔软,他又专门从防火布上割断了一截套在上面,随后把铁丝挂在先前的那条绳索之上。 铁丝上套着防火布,他抓住之后向下一跳,整个身子悬在了半空,看得我是心惊肉跳。 不过只花了数十秒就滑倒了石台那一头,蝴蝶用手把他拉了上去。 随后我们依次照做,学着文男的样子从这边往石台上滑。 wap. /134/134194/31491179.html 第一卷 第九十九章:隧道中的断臂墓魁 大概是因为这个石门年代太过于久远,加上周围环境的潮湿,整个石门颜色都变得十分暗沉。 “这里立了一座如此巨大的石门,还真是壮观!”曹师爷忍俊不禁。 实际上自从上次在五龙山中见过那座几百米高的真龙石像之后,对于此外的巨型建筑我都没有太过惊奇了,毕竟它们再怎样,都不会超越那座百米高的石像带给我的震撼。 这个石门大概率就是大姐他们要找的古墓入口了,也算是墓门了。 文男上前站在那盏石门之下,用手在上面抚摸着,而我站在曹师爷身边小声道:“曹师爷,咱们该不会要想办法把这个石门推开吧?他娘的这么大,里面是葬了一个变形金刚吗?” “那倒不是,古代那些帝王又或是某些少数民族,都崇尚巨型观,喜欢给自己的陵墓造一些很大的装饰,实际上除了能吓唬住一些后人之外,一点实质性的作用都没用。” 我走到石门之前,用手摸了摸它,摸上去不像是石头,更像是有上百年的冰层,上面散发出来的寒气都渗入骨头了一样。 我把位置让给了曹师爷,曹师爷和文男一起在石门上开始摸索起来,照他们的话说,进入这个墓必须得通过这个石门。 看得出来,这个文男应该也是摸金校尉一派的传人,尽管他比曹师爷要年轻不少,但手上的功夫在我看来明显是要强于曹师爷的。 等待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文男像是发现了什么,示意我们向后退,随后右手按在石门之上,五指向下一扣,手指居然陷了下去。 紧接着用力一扭,在石门的正中间凹陷出一块差不多有两平方米大的方形石块。 我对于这一幕感到十分震惊,石门上的小洞很多,没想到文男摸了这么半天还真让他从上面摸出了门路来。 曹师爷叹息一声,自愧不如道:“到底还是手上活儿好,我曹某人不如晚辈呐!” 文男用手掌,也就是接近手腕的地方推了推眼镜,十分斯文地笑了笑:“不敢当不敢当,只是运气好罢了.....不过这石门建的这么大,机关却是如此简易,这倒是让我很意外。” 是的,这种机关对于一个无比巨大的石门来说太过于平常,只要是愿意花时间在这上面,迟早能发现这五个有规律的凹槽。 但我也发现了文男推眼镜的方式很奇特,正常人都是用手指推眼镜,但他很是奇怪,偏偏不用手指,而是用手掌接近手腕的位置推。 大姐见进去的路已经找到了,对身后的那些人挥了挥手,他们理解往上扔出壁虎抓,卡在距离我们有两米高的方形凹槽后,他们依次爬了上去。 蝴蝶紧跟其后,在确认上面没有危险之后,拿着冷烟火朝我们甩了甩,示意我们可以上去了。 看着身手矫健的蝴蝶,我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当时她隐藏在王德贵队伍里,最开始的时候我压根没把她当回事。 到最后没想她居然才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上次她能被王德贵雇佣过去,想必也是受了大姐之命,大姐像是很喜欢那种有故事的古代宗族与部落。 在蝴蝶和文男他们都上去了之后,我和曹师爷也抓着绳子往上爬,而大姐也被手下的伙计拉了上去。 上到方形凹槽之后,发现这里竟然是一条很深的隧道,拿着手电照进去一眼看不到头,也不知道具体是通向哪里。 但明显能感觉到里面有寒气扑面而来。 我先前把冲锋衣保暖内胆当做止血用的纱布,割断了缠在脑袋上,现在等于少穿了一件衣服,冷的我一个劲儿的打哆嗦。 大姐看出了我的窘迫,对其中一个伙计招了招手,对他道:“把里面的保暖衣脱了给他,你原路返回去找剩下的人。” 那伙计没多说话,只是点头脱下了他身上的冲锋衣内胆给我,随后退出了这个隧道。 我穿上他给我的内胆,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他的冲锋衣内胆要比我之前的厚实,而且穿上更加修身舒适。 而我也总结出大姐身边人的行事风格了,大姐本身就不爱说话,是个不苟言笑的人。造就了她说话总是言简意赅的习惯,就连她手下的人在能不说话的情况下绝不会多说一句。 但大姐不像二哥对待手下的伙计一样冷漠,她让那个伙计把冲锋衣内胆给了我,那个伙计会受冷,直接让他退了回去。 想必留在外边的大部队有备用衣服给他。 但如果是二哥的话,绝不会让这个伙计退出去,只会让他跟我们一起行进。到了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会直接放弃他。 隧道里有不少土,也有许多小石子,我用手电照了照,发现地上还有着脚印,都是新留下来的。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白沙留下来的。 “兰姐,姓白的那小子已经进去了。”曹师爷对大姐说了一句。 大姐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向隧道里面走去。 因为大姐和她手下的人都不爱说话,一路上在隧道里我和曹师爷也被这沉默的气氛所感染,没了平时的话痨劲儿。 这个隧道越往里走,温度越低,我不禁怀疑这个隧道是不是通往地狱的路,他娘的怎么这么冷!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走在最前面的蝴蝶直接从背包的两侧掏出一把乌兹冲锋枪来,对准着黑暗继续前进。 我被她吓了一跳,心说这娘们一包都装的是武器? 没等我反应,跟在我身边的那个伙计也拿出一把仿五四,对准着前方。 这次大姐他们来似乎带的都是轻武器,没有跟二哥带着大武下斗的时候一样,带的那种标准的步枪。 想来也是嫌在雪山里那种长枪不好带进来,会被山下驻守的士兵发现。 黑暗之中,忽然出现一双血红的眼睛,还发出“嘶啊”的声音。 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顿时意识到前面是一只墓魁! 蝴蝶没有犹豫,瞄准那双眼睛连射了几发,前面顿时没了动静。 她试探性地把冷烟火往前一扔,照亮之后发现的确是一只和我在外面见到的那只墓魁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只墓魁缺了一只胳膊,像是被人硬生生给扯断的一样...... wap. /134/134194/31491178.html 第一卷 第一章:陈年往事 数九寒天,冰封千里,店外是一片雪白,大风刮得雪横冲直撞。 我坐在自己的古玩店里,身边是火烧的正旺的炉子,手上端着刚刚沏好的茶,心中不免感觉到一阵惬意。 这时,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框,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推门进到店内。 他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冲着我笑了笑,开口道:“踏千里店,探寻诡堂宝。” “诡有,宝之陋,陋室来者是客。” “是客,秋之有名!” 我哈哈一笑,揭开了披在腿上的毛毯,站起来给这年轻人倒上一杯热茶,随后又将店门虚掩了起来。 我和这个年轻人刚才的一段对话是切口,通俗点来讲就是暗话。 只是这些东西只能出给熟客,生客自然是不能卖的,所以有了这段切口。 只有对得上的人我才会带他看这些见不得光的宝贝,而没有对上号的顾客,自然只能看到店里明面上的古董。 只是近几年来,同行和这方面的顾客死的死,被抓的被抓,已经没有什么顾客来买这些地下捞上的东西了。 年轻人也没有客气,接过我的茶杯将茶一饮而下,看起来是不太会品茶的主儿。 年轻人一口热茶喝下,脸上红润不少,我这才开口道:“年轻人,是来看家伙的?” “算是也不是.....秋三爷,我叫庞庆,是个作家,想找点您原来干下地那方面的素材,我打听了不少地方,都说让我上您这儿问问,其他人都不敢把那些事儿跟我讲,怕我是警察或者道上的油麻子。” 警察,是警察的意思。而油麻子也算是一种黑话,是道上特指那种给自己编造一个身份,特地博取某人的好感,向对方旁敲侧击对自己有用信息的一类人。 我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叫做庞庆的年轻人,半晌才道:“既然你打听了那么多人,自然也是对道上的规矩知道的七七八八.....下地的事情怎么能随便跟你这个来路不明的愣头青讲呢?” 庞庆轻轻一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照片上面是一个光着膀子胡子拉渣的男人,我第一眼并没有熟悉的感觉,但当我仔细一看隐隐约约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纹身后,不由大惊。 我激动的抓住庞庆的衣服,问道:“这张照片你哪儿来的?在哪儿拍的?” “秋三爷,您别激动....您跟我讲讲你的故事,然后我把这张照片的事情告诉你,咱俩合理交换不是吗?....你也别担心我是油麻子跟警察,我知道你路子广,你不信可以调查调查我,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作家,就想听你说说这方面的故事,好写一本这样的故事。” 庞庆把照片收了起来,笑眯眯的看着我,而我心中早已不再平静了。 照片上的人叫白沙,是我铁哥们,可以说是生死之交了。我年轻下地的时候,跟他在道上名气不小,干了不少惊天大事。 只是在九年前我们最后一次下墓后,他就离奇消失了,我发动全部关系去找他,都了无音讯,我潜意识的认为他是死了。 如今在我年近四十岁的时候,我再次看到白沙时,只感觉到不可思议。 我轻轻叹息一声,重新回到躺椅上,又示意庞庆坐在一边,才低声道:“罢了,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把你想听的故事讲给你,希望你能把他的消息告诉我.....” 庞庆点点头:“秋三爷,这是自然的。虽然我不是道上的人,但也不会做空手套白狼的事情。” 说着,庞庆从他背着的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看样子是打算仔细把我的叙述记下来。 我为自己点燃一支香烟,思绪一下回到了十七年前,我二十二岁的时候。 我叫张知秋,祖籍湖南,出生在一个盗墓世家里。 据我爷说,我们祖上是搬山道人和摸金校尉的共同出身,世世代代都干着盗墓的勾当。 久而久之,我们张家算是成了一个庞大的家族,我爸和我两个大伯,都继承了我爷的手艺。但到了我这一辈,因为时代和思想上的诧异,只有我二哥愿意遵循家规,跟我爷学了倒斗的手艺。 我和我大姐却不愿意干这行勾当,但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家族,耳濡目染是不可避免的。 但我们张家的变故,也是在一次盗墓的行动中,变的支离破碎,险些一举灭族。 那是在我十七岁那年,也就是2000年。 家里当家的我爷已经给了我大伯,退居幕后养老了。当时我爸跟我大伯二伯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一个陕西的墓穴信息,一举带了半个家族的伙计下墓,一个月后家里没有半个伙计回来报告进展。 我爷一下子就坐不住了,按理说每每下地,每隔一周都会派伙计回来报告进展和墓里的情况,可整整一个月都没有伙计回来。 我爷意识到不对,又派了一队家伙事儿熟路的伙计去我爸他们下墓的地方,结果又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这下我爷彻底急了,不也不从幕后重操旧业,托着年迈的身子,亲自带家里剩下的伙计一起去了那个墓。 尽管我一向不过问这方面的事情,但对我爸的安危还是很在意的,所以随着我爷还有我二哥一起去了陕西。 到了地方,发现周围只有我爸他们的帐篷和一些不带下墓的工具,可是没有一个人在上面。 我爷看了看,脸色不由变的难看起来,对我和二哥说:“二伢子,这是墓里情况不对劲儿,你现在回家里,用我的名义去道上再借点儿人带来....三伢子,我带着这帮子伙计下去,你从小也不跟我学下地的功夫,你就在地上给我们当放卡吧。” 放卡就是盗墓团队里,在墓上放哨的人。 二哥当时不愿意走,结果我爷直接抽了他一耳光厉声道:“你他娘快点儿给老子回去搬人,你爹和你两个大伯是遇到凶墓了,踩点没踩明白.....再晚点他们都得死下面,要不是你三弟不懂跟道上的人怎么打交道,我肯定让你跟我一起下去了。” 二哥被打了一耳光,马上就老实的带了跟他最亲近的伙计离开,我爷和伙计们商量了一番,连夜下了墓,只留下我和五六个放卡的伙计在地上。 一连三天,墓下面都没动静,我又有些急了。直到第四天晌午,我想着明天就是我二哥带人来的时间了,心里顿时踏实不少。 因为墓下面算上我爸和两个大伯带下去的伙计,还有我爷带下去的伙计,足足有四十个人,等二哥再带来几十个人,再牛逼的墓也得给它刨了! 结果第四天,二哥的人没等到,墓下面居然上来人了,是我爷还有我爸,身后稀稀拉拉还上来几个伙计。 他们脸色阴沉,身上的伤也有不少,我激动的上去问我爷下面什么情况,我爷一句话也没说,我爸却掉了眼泪,对我道:“你大伯和二伯没了。” 我心中大惊,正想询问到底什么情况,林子里却突然冒出一大堆警察,手上都拿着枪,枪口对着我们,直接开枪打死了两个手上还没来得及把土枪收起来的伙计。 我当时才十七岁,哪见过这样的阵仗,直接吓尿了裤子,我爷和我爸瞬间也懵了,还没等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就被警察压倒在地。 其他反应快的伙计,一哄而散,就往林子里面跑,结果全被那些警察毫不客气的开枪打死了。 就这样,我和我爷还有几个没来得及跑的伙计都被抓了起来,我爷和我爸作为盗墓的组织者,直接判了死刑,其他几个伙计也无一幸免。 只有我和在地上几个放卡的伙计,念在没有下墓,认罪态度又良好,判了我们五年。 执行死刑时,我亲眼看见我爸和我爷被一枪给崩了..... 后来在蹲狱的时候,听说我们家那些跑掉的伙计大部分隐姓埋名,不再干盗墓的勾当,做起了正经生意,我们张家也是彻底没落了,我爸那一辈的没一个活下来。 等我再出狱的时候,已经是五年后,我已经二十二岁了。 我不确定二哥会不会来接我,因为这五年他一次也没来看过我。 一出看守所的大门,我手上拎着为数不多的物品,有些茫然环顾着四周。 我有点想回头看看自己五年在什么样一个地方待着,但牢子里的前辈们都说出去了千万不要回头看,不吉利。 我忍住强烈想要回头的欲望,走出了这条没人愿意来的街,还没等我多走几步,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我面前,车上下来两个精壮的男人,我下意识想跑,但他们即刻朝我脸上喷了什么东西,全身顿时卸了力气,没几秒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 wap. /134/134194/31491011.html 第一卷 第二章:下斗 第二章 等我再次有了意识的时候,耳边很寂静,只有人踏在草地上走路的声音,我好像被人抗在肩上,我又想喊又想动的,可除了脑子里有意识,全身都动弹不得。 我有点怕了,因为在牢子里的时候,就有几个狱友是干贩卖人体器官的,我心想这他娘刚出牢子,没想到被卖器官的器官贩子盯上了,真是走了八辈子血霉! 不知道这些人扛着我走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这时扛着我的人开口道:“武哥,我们把人带过来了。” 这个叫做武哥的人倒吸一口冷气,愤怒道:“我让你们去请,你们这是给我把人绑过来了?快点给我把人弄醒.....这让二爷知道了,你们几个非得脱一层皮不可!” 紧接着,我被平放在了地上,一股凉水冲在我脸上,我这身上才渐渐有了力气,我费力地睁开眼睛,除了绑我上车的那两个壮汉,周围还站了四五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只穿了背心但眼神凶狠的瘦子。 瘦子面露紧张的盯着我,我猜这应该就是叫武哥的人。 见我醒来,武哥明显松了一口气,赶紧让人递来一瓶水,扶起我给我喝下,差不多五分钟我才彻底恢复正常。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天已经黑了,我们正处在一个林子里,四周还有不少土堆,这些人搭了帐篷,周围还有火堆,我心里特别慌,这是准备给我器官掏了,就地掩埋! 叫武哥的人见我恢复正常,冲着我笑了笑道:“秋三爷,我叫大武,是你二哥张啸的伙计。”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断定了这伙人不是什么器官贩子,我二哥叫张啸,这是跟我二哥有关系的人。 我站起身来,茫然的看着大武:“你们是我二哥的朋友,干嘛要绑我来这种地方,我二哥人呢?” 大武狠狠地踹了绑我来的那两个壮汉一脚,随即对我道:“秋三爷,知道你今天出牢子,二爷本来打算亲自去接你的,但前段时间他下了斗,到现在也没上来。我跟几个伙计下斗去找,怎么也找不见人,二爷路上留下的记号我们也看不懂,这些记号只有二爷从张家带来的伙计们看得懂.....但是这些伙计都被二爷带下斗了,留在家里的伙计前些天卖明器被警察暂时拘留了,我这边怕二爷在墓下出什么状况,只好让伙计去请你来,你也是张家人,肯定看得懂这些记号.....谁知道这俩愣娃给你绑过来了,他妈的皮的。” 我这才了解了事情原委,我二哥下了斗没在正常时间里出来,大武心急就让手底下的人来找我,结果手底下的人直接给我绑了。 我在牢子里这些年也惯了一身痞气,得知这些人都是我二哥的手下我也不客气,回头就给了那两个壮汉一巴掌:“你吗的!” 两个壮汉低着头不说话,我也没再看他俩,对大武道:“这倒斗的事儿我也不懂,你找我来也没辙.....” 大武苦笑一声:“二爷也说过你不会倒斗这般本事,但是我也实在没办法了,二爷带下去的伙计都没带靶子,他们打出的盗洞都挺正常的,出土也都是正常的活土.....可是我来的时候在侧边又打了一个盗洞,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洛阳铲带出的土带血,这下面是个血墓!” 从小在家里耳濡目染,虽然不是很懂盗墓方面的事情,但也清楚出土带血意味着什么。 所谓的血墓,里面即是有尸变的僵尸,刚才大武也说二哥下斗没带靶子,这趟肯定是凶多吉少。 对了,靶子就是枪的意思,这也是一种黑话。 见我面色变了,大武赶忙继续说:“秋三爷,你下斗只管看记号就成,其他的事儿有手底下的伙计来,你的安全肯定也能保证.....我专门找了道上有名摸金校尉跟卸岭力士来。” 这里不得不简单说一下摸金校尉、发丘将军、卸岭力士和搬山道人了。 摸金校尉相信很多人都清楚,是擅长找墓和掘墓的人。发丘将军则是制定计划以及组织的人,搬山道人多为后续销赃渠道的营生,只是下墓没什么规矩,为求财不择手段,这种人带下墓是最危险的。 卸岭力士则是一些有一些常人不有本事的盗墓者,其中的行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这些也都是小时候听见家里长辈说的。 我在思想斗争一翻后,最终答应了大武的请求,张家的人死的死,逃的逃,现在我唯一能联系到的只有二哥了,怎么说也血浓于水,我不能放着他在墓里面不管。 我答应大武后,大武欣喜不已,随后招呼身边一个留着一头白色长发的男人过来,对他说:“白沙,你看咱们待会儿从哪儿下去?” 叫白沙的男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土堆:“从那边打个盗洞从侧边下去,你们最早来的这批打的盗洞正好在正门.....你们下去找了一圈没人,也没碰到什么机关,肯定是有暗室,所以你才碰不到要找的人。从侧边走,去找那个暗室。” 大武点点头,向着周围四个伙计道:“收拾装备,一个小时后下斗,靶子都上好膛,子儿都带齐咯,救二爷回家!” 他们收拾装备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火堆旁,那个叫做白沙的男人也坐在那里,只是用着一块磨刀石磨着一把匕首。 我心想这人应该就是大武请来的摸金校尉。 看着周围的盗洞,我中不免害怕,没想到在我爷他们被判了死刑后,二哥居然还敢继续倒斗,真不怕被枪毙了! 一小时后,白沙打好了盗洞我们一行八个人依次下了墓,几个伙计打着手电筒往前走着,墓里有股说不上来的酸臭味。 “咦,怪了。刚才从那个盗洞下去没这种味儿,怎么这边有酸臭味?” 大武不禁疑惑着,下意识把枪端了起来。 我这才看清了大武带来的枪,这根本不是五年前我爷跟我大伯他们用的那种土喷子,而是一杆很长的改装枪,长的有点像电视里面看到过的m4a1。 我这才意识到,这五年我蹲牢子的时候,二哥在外面已经混出了不小的名堂。 白沙闻着味儿皱了皱眉,道:“这是僵尸身上的味儿....从我打的这个盗洞下来,按理说咱们现在应该在侧室,可这里就是一条直通道,也没门,看起来不像侧室.....” 我脸色变了变,顿时有些心虚,对大武道:“大武,还有没有多余的枪,给我整一把.....” “秋三爷,这枪你也没用过,给你你也不会用,你就放心好了,这几个伙计都是练家子,肯定能保护好你的安全。” 我吞了口口水点点头。 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四周的墓壁上有些白色的小虫子,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我只能尽可能的远离墓壁,缩在正中间。 走了半晌,我忍不住问道:“大武,你说的记号在哪呢?” 大武摇摇头回道:“这不是我们最开始下来的地方,这边的记号我也不清楚.....白沙,我们要不回之前那个盗洞下去,去找记号?” “不用,你们看到的记号在前室,可能这个墓结构有些特殊,我打的盗洞稍微歪了点,打到前面后面的墓道去了。往前走走,应该可以看到前室。” 听了白沙的话,我们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有种磨牙的声音隐隐约约在黑暗里,我心中忍不住的发毛。 就在我想要问大武要一根烟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伙计突然发出一声闷哼,随即向后倒来,我举起手电筒往前一照,我日!赫然一个满脸腐烂,浑身是虫子跟血的玩意站在那儿,倒在地上的伙计胸前已经凹陷了下去,整张脸都扭曲了! 大武眼角一抽,端起枪就准备开枪,我吓得连连后退。 一不小心碰到了墓壁上的白色虫子,它们一黏在我皮肤上烫的生疼,我还没来得及去拿手拿下来,大武跟另外几个伙计已经开了枪,漆黑的墓道里除了手电筒的光线,便是枪口火焰的亮光。 我哪见过这阵仗,撒丫子就回头往出跑,结果情急之下不知道踩在什么东西上面,摔了个狗吃屎。 不等我站起来,有人发出了惨叫声,我回头去看发现子弹打在那怪物身上直接陷了进去,它在墓道里横冲直撞,又有有个伙计被撞飞,一口鲜血喷出来。 这一幕看得我头皮发麻,爬起来就继续跑,顾不上已经摔流鼻血的鼻子。 只是我回头看去,发现身后哪儿还有来时的墓道,只有一堵厚厚的是砖墙,我顿时傻眼了,墙呢? 已经有两个伙计被打的不知死活,大武已经发了疯的拿枪扫射,有不少子弹都蹭着我头皮飞过去,我吓得直哆嗦。 那怪物的磨牙声越来越响,就跟催命符一样,我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向下坠落... wap. /134/134194/31491012.html 第一卷 第三章:镇墓兽 我只在空中停滞了只有一两秒,紧接着又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我估摸着这差不多有将近六七米的高度,摔得我感觉浑身要散架一样,脑子嗡嗡的。 整个尾巴骨感觉跟碎裂了一样,有种想吐血的感觉,好在地下有不少土,要是直接摔在水泥地上,这不得直接把我摔死了。 我趴着起身,连忙去捡掉落在一旁的手电筒,因为在这种四周绝对黑暗的环境下,失去了光源会让人心中产生一种说不上的恐惧感。 我捡起手电筒,朝头顶照去,发现有一个不规则的洞,看上去不像是打的盗洞,更像是拿什么东西炸出来的一样,因为洞口四周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在这下面我已经完全听不到洞上面的动静了,我试着喊了两声大武,都没有回应。 我心凉了大半截,那怪物刀枪不入的,子弹打在身上都跟毫无损伤,估计大武他们是凶多吉少了。 反正大武他们跟我没什么亲近的关系,生死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现在没了他们几个懂行的,我在这墓里面走出去的几率几乎为零,心里开始有些后悔跟大武一起下这个斗了。 但对于刚才的遭遇我感到很疑惑,明明来时我们一直走的直线,怎么我一回头来时的路变成了一堵墙。 尽管听我爷他们说过,有不少古墓里都有奇特的机关,墓室会随即的变换,但很多机关历经几百年的时间,基本上都失去了原有的功效。 就算没有失灵,也不可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变换,让我们好几个人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还有一种可能是遇到了鬼打墙。 可鬼打墙按理来说是会把我们困在一个没有任何出口的地方,怎么走只会来回循环,可又怎么会有一个地洞呢? 我打着手电筒往前试探着走了几步,发现这里与刚才掉下来的地方布局截然不同,不再只是一个单向的墓道,左右两边都有一个拱形的门洞,漆黑漆黑的,不知道通向哪里。 我对墓的结构不是很了解,但我知道我所在的地方按理来说是不可能存在的。???哪有墓室会建造两层,还上下相隔了六七米的高度,除非这是很皇陵一样大的地宫墓,否则根本不可能有这种规模。 墓壁上奇怪的壁画,可我无暇去看,只想尽早离开这里,我怕待会儿那个怪物解决掉了大武他们,顺着洞口跳下来,到时候手无寸铁的我俨然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了。 我选择了左边的拱门进去,发现又是一条很长的墓道,我隐隐约约又听见了刚才那渗人的磨牙声,连忙加快脚下的速度往墓道深处走去。 走了不知道多久,我有些口渴了,这时候才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我下来的时候什么也没背在身上。 食物和水都在那几个伙计身上背着,等于说我要是在有限的时间里不离开这个奇怪的墓,到时候就算不被刚才的怪物杀了,也要被活活渴死、饿死! 意识到这一点,我背后吓的出了冷汗,我甚至小跑了起来,但走着走着发现了不对劲,这个墓道越来越窄,我最后不得不贴着墙艰难往前走。 其实我是有点幽闭恐惧怔的,对于这种四周狭小的空间,我心生恐惧,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好在这个墓道并不是一个死胡同,走了将近二十分钟,终于走出了这个墓道,随即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新的墓室。 我在地上发现了几个罐头,我捡起来看了看,发现里面还有油渍没干,这说明这个罐头是在不久前才丢在这里的。 我不由大喜,这很可能是二哥一行人留下来的! 这也恰恰说明了大武之前没在墓里找到二哥他们,可能就是因为二哥他们到了这个地洞中,而大武从原先二哥他们打的那个盗洞下去,并没有找到通往这个地洞的路。 此刻的我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些,当务之急要么是找到出口出去,要么先找到二哥,以我这种完全没下过墓的小白来说,无异于是在这里等死。 我现在所在的墓室很大,手电筒只能一点点的照,我生怕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张鬼脸,这种突脸杀必定得吓尿我。 这里似乎是个耳室,在墓室中我看到不少罐子,以我观察,这些完全没有价值,只是普通的陪葬品。 除去这些罐子,还有一个不深的坑,我凑上前拿手电筒照了照,里面有好几具散落的骨架,看得我头皮发麻。 这些人不出意外应该都是陪葬的,但自古以来能有陪葬者的墓,墓主非富即贵,很有可能这个墓是某个侯王爷的墓。 我对古墓没有什么研究,根据这些也分辨不出这到底是哪个朝代的墓。 我绕过这个陪葬坑,又往前走了走,新发现了一个墓门,这个墓门口我看到了独特的记号。 我喜出望外,这是我们张家人才能读懂的记号,想必这个就是大武所说,二哥留下的记号。???但因为牢子蹲的有些久了,不常回想起这些东西,时间有些久了,我不太能读懂这个记号,但在思考片刻后,还是马上拿着手电筒进了这个新的墓道。 这是我唯一能找到二哥的希望。 这一次,我隐隐约约听见了声音,寂静的墓中终于不再沉寂无声,我断定这二哥八成就在前面,离我不远! 我一路小跑着往前走,这个墓道没有刚才那个长,我走了只有几分钟就到了头,看到了我手电筒以外的光线。 在极度恐惧之下,我看到这光线激动的差点哭了出来,我恨不能直接大喊二哥的名字,但忍住这股冲动,我关掉了自己的手电筒,缓缓向前走。??因为经历了先前的事情,我已经对古墓心生忌惮,怕不是二哥他们。 之前那样的怪物都能看到,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我走出了墓道,走进了一个新的墓室,发现有五六个人站在墓室正中间,他们正围在一口棺椁前。 这些人背着很大的包,身上都沾有血迹,还有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头,佝偻着背。???我仔细看着每一个人的脸,去寻找我五年未见那张熟悉的面孔,很快发现了二哥! 二哥对一旁的一个胖子道:“曹师爷,你确定这个棺椁不能开?按我的规矩,就没有说不能开的棺椁!” 一旁叫曹师爷的胖子道:“万万不可啊,刚才外面的镇墓兽二爷你也亲眼见到了,这是守着墓穴的.....通常来说,镇墓兽一般只是石头雕刻出来的,放在墓门前。但刚才咱们遇见的那可是活生生的镇墓兽,我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镇墓兽可以通过秘法炼制,但炼制的过程用了很多极阳之物,所以镇墓兽身上起初会散发着很重的阳气....久而久之,墓主人尸体不会腐化风干,会把阳气散发出来,墓主吸失了这些阳气,尸体阴阳失调,会变成比血尸还要凶残的存在....所以,这棺椁万万开不得啊!” 曹师爷口中的镇墓兽,极有可能就是我跟大武他们刚才遇到的那个人形怪物。 二哥紧皱着眉头,显然不是很想放过这个棺椁。 “二爷,我知道你折了这么多弟兄心有不甘,但是这个墓实在诡异,明明不是什么王侯将相的墓,但却有着宛如帝王地宫一样的布局....我建议是咱们先想办法出去,等拿了家伙再回来,就算这棺椁里是天王老子都得吃枪子。” 曹师爷建议道。 听着二哥和曹师爷的对话,我也放心了戒备,正准备过去。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这一眼差点吓得我魂飞魄散。 他们几个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那口棺椁,墓顶压根没人注意。 墓顶上爬了一个很像鳄鱼的东西,身上布满了鳞片,可它又长了手脚,身子很细,脑袋足足有三个篮球大小,眼珠子突出全是血丝,四不像的样子又恶心又害怕,像是个吊死鬼! 这比刚才那个镇墓兽还要可怕,它直勾勾的盯着下面二哥一行人,随时都有跳下去的准备。 我想要提醒二哥他们,但又怕惊扰到那个怪物。 就在我不知道是该靠近还是继续留在这里观察的时候,我脖子边有些发凉,我打了一个哆嗦,用手摸了摸脖子,结果脖子上是奇怪的液体,很湿滑,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我僵直住了身子,脖子很僵硬的向后转头。好在身后什么也没有,我松了一口气重新转过头,眼前的一幕我毕生也忘不了。 刚才还在还在二哥他们头顶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我的头顶,它尾巴从墓顶上吊下来,偌大的眼珠子距离我的脸不超过三厘米,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下意识张大嘴巴要喊出来,不料身后一只沾染鲜血的手捂住了我的嘴巴,我支呜两声,扭头看到了大武的侧脸。 大武脸上也染了血迹,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我惊喜,大武居然没死! wap. /134/134194/31491013.html 第一卷 第四章:明朝巨贪 我轻轻拍了拍大武的手,表示自己不会发出声音,大武这才松开了捂在我嘴上的手。 那个怪物倒挂在我们面前,眼珠子乱转着,好像并看不见我们。 我和大武后退了几步,给他指了指在墓室正中间的二哥他们。 “秋三爷,我们从侧边绕过去,我手上的子弹不多了,打起来我们只能跑。” “嗯,其他弟兄呢?” “除了白沙,其他人都死了....但是刚才走着走着,白沙突然不见了。” 我感到悲哀,来时明明有好几个人,现在只剩下我和大武还有那个叫做白沙的伙计了。 我和大武轻声踱步绕开了倒挂在门口的怪物,悄然向二哥他们走去。 我感到很奇怪,大武是怎么知道不出声这怪物就不会攻击我们,可二哥他们那边说话声音并不小,起初这个怪物还在他们头顶的时候,也并没有动。 带着疑问,我和大武走到了二哥他们身边。 “二哥....” 时隔五年,我终于再次近距离见到了二哥,蹲牢子的这五年,他从来没有来看过我,说怨气,当然是有点的。 二哥猛然扭过头,发现面前的感到万分惊讶,面色随即变得凝重起来。 “秋子,你怎么在这儿?” 我指了指他身后的大武,苦笑一声:“我刚出狱你这弟兄就派人把我绑过来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古墓门口了。” 二哥扭头看向大武,顿时怒道:“大武,我不是说过不要带我弟下斗么,让你去接他不是让你带他来这种地方的!” 大武满脸愧疚,还有点委屈:“二爷,你没在规定的时间里上来,我下斗找你,也没见你们人,只看到了你们留下的记号.....记号又只有门内张家弟兄看得懂,外面留的张家弟兄前段时间被警察扣住了,你这趟下斗也没带家伙,我这担心二爷你出事儿,所以只能带秋三爷下来了.....” “我他娘能出啥事儿....唉,算了,其他伙计呢,怎么就你和秋子两人?” “来的时候碰见一个邪门的东西,子弹都打不穿,伙计全撂了....就剩我和秋三爷。” 我寻思这他娘咋还聊上了,连忙打断道:“二哥,我刚进来你们头顶上挂了个不知道啥玩意的东西,现在在墓门那边....” 我指向墓门,然而挂在那儿的怪物再次消失不见,我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去,发现那东西正挂在我们头顶! “卧槽!” 二哥骂了句,扯起我就往后撤,那东西也不再禁止不动,它在墓顶迅速移动,我和二哥还有他身边几个伙计都慌了神,拿着手电筒对着墓顶乱照。 伴随一声惨叫,一个伙计手电筒掉在了地上。 “二爷救我!” 我们打着手电筒向那个方向照过去,发现那伙计已经被那东西的尾巴扎穿了身子。 大武掏出背在身上的枪,直接朝那方向开枪,那怪物用尾巴举起被扎穿身体的伙计,挡住了子弹。 那伙计瞬间被打成了马蜂窝。 大武骂了句操,我二哥马上对一旁的曹师爷道:“曹师爷,快走,这条甲尸他娘成精了,好大一只,子弹根本打不动....大武,炸药炸!” 我也终于得知,这诡异的东西叫做甲尸。 往后和二哥倒斗生涯中,几乎每一个邪门凶残的墓穴中,都能碰到大大小小的甲尸,只是这次碰到的甲尸,是我见过最大的一只。 二哥拉着我就向另一个墓门跑去,大武则是收起了枪,从背包中掏出一支炸药。 我不由大惊,这盗墓居然还带这么大杀伤力的炸药,这要是让外面的人听到,可不得报警来抓我们? 很快,我和二哥还有曹师爷,和剩下两个伙计跑进了墓道中,大武也紧随其后。 伴随着一声巨响,整个墓室都在震动,我耳朵险些被炸聋了,脑子嗡嗡作响。 二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骂道:“这个墓邪了门了,净是些脏东西,这墓我寻思也不是什么帝王将相的墓,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守墓的玩意?” 曹师爷年龄有些大了,似乎还没从爆炸中缓过神来,眼神有些呆滞。 大武又向着刚才的墓室拿着手电筒照了照,发现那条甲尸已经变成了一滩碎肉。 大武道:“二爷,你下来的时候一共十个人,现在怎么就剩俩弟兄跟曹师爷了?” 二哥面色凝重,半晌才道:“这墓结构有点奇怪,不像是地宫墓的结构,但是却有两层。起初我们在第一层的时候,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正常去了主室,摸了东西准备出去....回去的路上在墓道地上看到一个洞,顺着洞下去后结果遇到了你说的那鬼东西,按曹师爷的说法,那是镇墓兽。” 顿了顿,二哥继续道:“因为没带家伙下来,自然不是那鬼东西对手,几个伙计全撂了,我们就往墓室深处跑。想着等那镇墓兽走了,我们再从原先下来的洞口上去,结果那狗玩意一直在洞口附近徘徊,没办法,我跟曹师爷商量着往里面走走,看看有没有其他出口,结果这一找就是三天,硬是没找到新的出口。” 说完,二哥又把目光投向我:“秋子,五年没见,没想到咱哥俩会在墓下见面....唉,你小子从小也没下过斗,就是当年咱爷他们出事儿那天你都没下去,不然这会儿你也跟咱爷一样被枪毙了。” 我带有怨恨,回道:“我蹲牢子这五年你一次没来看过我。” “唉,这事儿出去跟你解释,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先离开这个墓,太他娘邪门了!” 这时,曹师爷也缓过神了,喝了口水,看着我上下打量着。 “这就是秋三爷吧....二爷经常跟我提起你。” 我对这个旁的流油的曹师爷不感兴趣,没有接他的话。与此同时,我手臂上刚才蹭到墓壁上那些小白虫的地方,感觉又烫又痒。 我抬起胳膊一看,被吓了一跳,整条胳膊变的通红,红的发紫。 二哥看见我的胳膊,当即道:“你这胳膊不快点处理,用不了多久就得废了.....” 说着,二哥从兜里掏出一瓶拇指大的瓶子,把里面的药粉往我胳膊上撒了一些,“秋子,你碰到了外面墓壁上面的尸蛾,那东西有毒,以后要是再下斗记得穿长袖,别傻不唧唧穿个短袖了。” 我心里暗骂,这还他妈不是因为被人绑过来的,不然我能来这鬼地方? 但碍于还有二哥的手下在,我自然不会这么怼他,只是点头。 我们暂时停在了这个墓道中,二哥问曹师爷:“曹师爷,刚才那棺椁也被大武用炸药炸烂了,里面也没蹦出什么东西来嘛,你这老逼登就爱编故事吓唬我们。” “奇了怪了,我看的那本古籍上面记载的东西八成都是真的,那棺椁里怎么可能没东西呢?”曹师爷有些奇怪,低头沉思片刻。 很快,曹师爷一拍脑袋,说:“二爷,先前咱们在上一层摸冥器的时候,就去过一个主墓室,其他耳室和墓道都是统一的风格.....可咱们到了二层,整个墓布局风格大变,和先前俨然不同。再加上很少有普通墓是上下两层,中间还隔了这么高的,所以我怀疑这一层和二层压根就是两个墓,所以风格截然不同。” 从古至今,从来没有说是两个墓选址选在一起,古人最看重风水,这是大忌。 就连我这个外门汉都清楚的事情,曹师爷却说这是两个位置相同的墓,这不搞笑呢? 果然,二哥马上说了句“扯淡”。 “曹师爷,你这老糊涂了?哪有傻叉会把墓建在别人墓上面的,这不是自找不吉利呢?” 曹师爷摇摇头,道:“的确不会有人把墓和其他人的墓选在一个位置上,古人注重风水这一说,墓葬位置选择都是有讲究的,自然会选择一个有利自己后代发展的风水宝地....不过嘛,古代有一类人可不会有后代,根本不会顾忌什么风水之说。” 我马上反应过来,难道说是阉人? 所谓阉人,其实就是没了男人根的太监。 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了问题,高中我就是文科生,大抵也是因为张家的基因,故而对历史十分感兴趣,所以博览历史书。 我道:“曹师爷,你说的是太监吧?虽然这么说来,太监的确没有后代,但是以他们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葬在如此规模的墓中。” “何出此言?” “太监是不允许死在宫中的,在老了以后皇帝都会让让他们告老还乡,而且基本上大部分的太监俸禄不足以支撑他们能建造如此规模的墓....再者,这样级别的墓已经有一半亲王墓大小了,古代皇帝是绝不会允许一介宦官有这样浩荡之势的。” 曹师爷听完我的看法,不由露出赞许的目光,他对二哥说:“二爷,秋三爷的知识可比你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粗汉渊博多了,要我看,以后下斗也带上秋三爷,您管风水和秘术机关,让秋三爷多跟我学些关于墓的古籍,以后我不在的时候秋三爷也能帮上你。” 说完,曹师爷又对我笑了笑,道:“秋三爷,你说的不错,普通太监的确不会有这种能力建造如同亲王般大小的墓,可你忽略了一点,如果是像明朝巨贪魏忠贤那样的奸臣呢?” wap. /134/134194/31491014.html 第一卷 第五章:诡异的墓道 魏忠贤,明朝赫赫有名太监,他不是冯保那样干事实而出名的太监,他出名的原因是,巨贪! 古代皇帝自称万岁,而这个魏忠贤却被称为“九千岁”,由此可想而知魏忠贤权势滔天。 二哥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知道魏忠贤这个太监,于是惊道:“曹师爷,你意思是这个墓是魏忠贤的?” 我白了二哥一眼,道“魏忠贤生前在西山碧云寺自己营建了坟墓,后来他在南方被赐死后,没葬在这里,他的追随者在碧云寺建了衣冠冢,清朝康熙年间被毁....这不可能是魏忠贤的墓。” “秋三爷说的不错,这不可能是魏忠贤的墓,而且这墓看着也不像明朝的,属于更早的朝代。” 曹师爷附和道。 二哥被说的很不耐烦,嚷嚷道:“不管这他娘是谁的墓,原先摸到的冥器之前为了躲镇墓兽全丢了,找到这儿的主墓室,重新摸,不然那些伙计白死了!” 说完这些,二哥打头走在最前面。 随后,我们沿着这条墓道往更深处走去。说来奇怪,明明从小就很讨厌盗墓这个勾当,可现在的我心中居然有股莫名的兴奋感。 我将这股兴奋归类成刚才劫后余生的产物。 因为刚才那条甲尸的突然暴起,我们六个人原本加起来也就只有四支手电筒,这一闹有三支手电筒都弄丢了,只剩下最后一支手电筒。 所以二哥拿着手电筒走在最前面,我们并成两列,一列三个人,靠着一支手电筒走在这不算宽敞的墓道中。 我和二哥还有曹师爷走在一列,大武和其他两个伙计走在一列,而我则处在这一列的最后面。 说实话,排在最后面挺没安全感的,身后是一片黑暗,我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们,压根不敢回头看。 我从下墓后就没喝过水,在墓下应该也有大半天了,再加上一直跑,嗓子早都冒烟了。 “二哥,有水吗?” 我顶着沙哑的声音,向二哥道。 二哥停下脚步,递给我一个水壶,我二话没说直接大口大口灌了起来,不料二哥猛地拍了我后脑勺一下,随后暴跳如雷。 “卧槽,你他娘别这么喝水啊!就剩两壶水了,你这几口下水半壶水都让你喝了,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去,你是想我们一起死在这破地儿?” 我有些委屈,把水壶还给了二哥。 也许是二哥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又叹息一声:“唉,算了,秋子你也没下过斗,很多规矩和注意的东西你也不知道.....” 一行人走了将近半小时,都还处在这个墓道中,我们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按理说,一条墓道再怎么长,我们也不会走半小时都没看到下一个墓室。 然而现在我们面临的却就是这样一种诡异的情况。 二哥“嘶”了一声,示意我们停下脚步,然后他就拿着手电筒前后照了照,又看了看周围的墓壁,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忽然想到跟大武他们进来的时候,身后的路莫名消失不见,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把来时遇到的情况对二哥说了,二哥皱了皱眉,问大武:“大武,你们刚才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没啊,无非就是遇到了镇墓兽,起初我还没发现后面的路没了....我带下来的伙计都死了,就剩我在道上请来的一个叫白沙的同行,他发现后面的路没了,地上还有个地洞,还说秋三爷掉洞下面去了....我们俩一寻思,这打不过也没地儿跑,就顺着那个地洞跳下去了,之后我和白沙往前走,中间遇到一个岔路口,我回头问白沙该往哪儿走,结果他莫名不见了,后来我就遇到了秋三爷.....” 二哥沉思起来,这时曹师爷开口了:“二爷,咱们这莫不是遇到鬼打墙了?” 所谓鬼打墙,就是在一个地方一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自我感知模糊,不知道真实的方位。凭借自己走,总是在一个地方来回打转,怎么也走不出去。 道上的说法是,有鬼怪在作祟,得拿黑驴蹄子才能打破这个死结。 可是我小时候听我爷说过,鬼打墙就是放屁,没有什么鬼打墙,在墓里遇到原地打转走不出去的情况,肯定是碰到了特殊的机关。 显然,二哥深得我爷的传授,也不相信鬼打墙这一说法,自然没搭理曹师爷的猜测。 半晌,二哥掏出匕首,在墓壁上刻上了记号,随后说:“再走一遍,要是回到这个地方,那他娘就真是见鬼了!” 很快,我们六个人又重新走这个墓道,奇怪的是,我们几乎每隔十米就刻下一个记号,但我们又走了二十几分钟,我们一行人开始不由冒冷汗。 如果我们遇到了鬼打墙,走了二十几分钟,肯定早都看到了我们刻下的记号了,可是一路走来,让我们毛骨悚然的是,一个记号都没看到。 难道这意味着我们压根没有遇到什么鬼打墙,只是单纯这条墓道就这么长? 我马上否决了心中的猜想,我们在这条墓道里面已经走了快一个小时。计算了一下我们行走的速度,至少走了四五公里了。 一个要多大的古墓,才会有一条四五公里长的墓道? 历代的皇帝墓都没有如此的规模,所以这压根是不可能的。 我看了看二哥和曹师爷,他们两人脸色也极其惨白,想必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 气氛一度的沉默,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显然眼下的情况都有些束手无策了。 我打破沉默,问二哥:“二哥,你以前下墓也经常遇到这些诡异的事情吗?” 二哥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不会,一般的墓我压根看不上倒,倒的都是些有来历的墓,这样一趟下来才不会赚的没花的多.....通常情况下,只会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机关,很少会遇到难以解释的诡异情况。” 随即,所有人又沉默了起来。 大武已经有些焦躁了,端起枪朝前面点了两枪,骂道:“他娘的,二爷咱们倒了那么多斗,啥时候遇到过这憋屈事儿?要是有什么脏东西大不了咱们跟它硬钢,这一直在原地打转我真他妈受不了了!” 曹师爷皱了皱眉,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支烟点上,在烟快抽完的时候,他提出一个想法。 “既然没看到刚才记下的记号,就说明不是鬼打墙.....如此来看,这墓道是有可能性很长的,只是咱们还走的不够久,所以没走出去。” 曹师爷又猛吸了一口烟,吐出来后继续道:“不过,得先验证一下这个猜测,咱们现在往回走,如果这次看到了刚才的记号,说明咱们走的路没出问题,这墓道的确是长的令人震撼,到时再返回来继续走到底,起码这样心里有数。” 这想法一出,得到了我们一众的赞同,随后我们开始向来时的路返回。 只是我有些头疼,最初那个我们记下的记号,有半小时的路程,这就意味着我们还得再走半小时,才能看到起初的记号。 因为一直走,没停过,我腿已经开始有些发麻了,驮着背一直低着头走。 借着二哥照着微弱的灯光,我低着头只能看到曹师爷的脚后跟。 在沉默的气氛中,我有些昏昏欲睡,眼皮子越来越重,后面干脆闭着眼睛往前走。 我寻思着,反正墓道就是一条直线,闭着眼睛走偏了会碰到墓壁,挨着墓壁走也不会跟二哥他们走散。 闭上眼睛,人自然没了视觉,这种情况下听觉自然会稍微变的伶俐一些。因为没人说话,四周安静,我只能听到众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我闭着眼睛走了好一会儿,都没碰到墓壁,我不由暗想,我平衡感还挺不错,一直走的直线,但凡走偏了,都会碰到墓壁。可目前为止,我还没碰到过墓壁。 走着走着,我忽然意识到了不对,一开始我们的脚步声明明杂乱无章,现在突然我只能听到和我同样频率的脚步声。 如果不是我事先知道我身边有人,我都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在走路。 怎么会这么巧,我们六个人的步伐节奏都对上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哪儿还有二哥打着手电筒。 二哥什么时候把手电筒关了? 我瞬间打了一个冷战,下意识停下脚步,紧接着我就陷入了无尽的恐惧之中。 我停下脚步后,四周寂静无声,哪儿还有其他人的脚步声,刚才我听到的脚步声其实就是我自己的,我居然还误以为所有人的步伐都对上了,所以脚步声重合了。 其实一直是我一个人的脚步声! 我试探性的喊了一声“二哥”,并没有得到回应。我又开始慌忙地喊了曹师爷和大武,可都没有人理我。 我咽了口口水,在这极度的黑暗之中,一丝光线都没有,就好像我突然失去了视力一样,这种恐慌感大概只有体验过的人才知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二哥他们消失不见,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又伸手摸了摸四周的墓壁,发现应该只和我距离半条手臂距离的墓壁也消失了,我摸了个空。 这种感觉让我有些想哭,瞬间有种崩溃的感觉,我又往前走了几分钟,忽然听到了除我以外的呼吸声,我再次大喊一声二哥,然而并没有人回复我。 我怔在原地,意识到不对劲的我,顿时头皮发麻...... wap. /134/134194/31491015.html 第一卷 第六章:血尸 黑暗中的呼吸声,不是二哥的,也不是曹师爷和大武他们的。 如果是他们中的其中一人,我刚才喊得二哥早有人回应我了。 可是,墓中只有我们一行人,如果不是二哥他们的呼吸声,那他是谁? 或者说,它!? 我连忙往后退了,忽然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而且很尖锐,顶的我后背生疼。用手摸了摸,好像是什么东西的棱角,我又顺着往上摸,发现有凸出的一块。 这好像是棺椁? 但是我不是在墓道里吗,怎么会凭空多出一口棺椁来? 结合刚才的呼吸声,这个棺椁在身边只让我感到毛骨悚然,难不成是棺盖开了,这呼吸声是从棺椁里传出来的? 这个想法一出,我就被自己吓了一大跳,猛然跳起来,远离了这个棺椁。 其实这到底是不是棺椁我也不清楚,只是凭借着我的触感和印象断定这应该是一个棺椁。 我在这一片黑暗之中胡思乱想着,人越是恐惧,就越会不自主的想恐怖的东西,这些东西一旦映入脑海,就怎么也甩不掉了。 正在这时,呼吸声离我越来越近,我心说卧槽,这他娘真是个活的东西! 我吓得连忙扭头就跑,可是在黑暗之中压根没有方向感,我跑起来很不协调,没跑几步猛地撞在墙壁上,撞得我七荤八素,整张脸都疼的扭曲了。 我到吸着冷气,随后嘴里就传来了铁的味道,我知道这是撞流鼻血了。 一见血,我又开始恐慌,而那个呼吸声突然变的急促起来,更加快速向我移动。 越是恐惧,就越是愤怒,我吓的朝呼吸声方向大骂了一句“你大爷”,紧接着又撒丫子就跑,拼了命的跑。 没跑几步,面前忽然像是被谁给踹了一脚,径直向身后飞去,胸口被踹的地方感觉都快凹陷下去了。 我嗓子发甜,直接咳出了血,我顿时绝望了,后面有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鬼东西,眼前又有个想一脚踹死我的人。 当然,眼前的这还不一定是人。 紧接着,没等我站起来,我又听见了熟悉的磨牙声,眼前的这玩意压根不是人,是他娘的镇墓兽! “别出声,拉着我的衣服,跑!” 黑暗中,忽然有人开口说话,随后我手里忽然被塞了什么东西,根据手感应该是布。 不等我搞清楚到底是谁说话,那人已经开始向后跑,我也来不及反应身上的剧痛,抓着手上的布就向身后跑。 比起身后不知所以的呼吸声,肯定是镇墓兽更能要我的命。 我和这个人一直跑了将近十分钟,追在我们后面的镇墓兽磨牙声才渐渐消失。 剧烈的奔跑后,我停下来一直咳嗽,嗓子不住的发甜,刚才被镇墓兽打到胸口的那一下,险些要了我的命。现在一直咳血,多半是受内伤了。 我咳了半天才缓过来,对着身边那个看不到的人说:“你是谁?” “白沙。” 听到这个名字我感到十分震惊,他是和大武唯一在镇墓兽手上活下来的,也是大武从道上请来的摸金校尉。 我以为他跟大武走散以后,就凶多吉少了,没想到他现在还活着! 想来,作为一个摸金校尉不可能没有些本事的。就像我爷说的那句话,作为一个土夫子,到了墓里就像回了家。 恐怕我爷当了那么多年土夫子,都没见过活的镇墓兽。 我连忙问:“你没死吗?咱们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之前逃跑的时候手电筒丢了,冷烟火刚才去救你的时候也掉了.....不过也好,现在有光线会吸引那个镇墓兽过来。” 白沙居然知道那个鬼东西是镇墓兽,要不是曹师爷解释给我二哥听,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东西是镇墓兽,没想到白沙居然也知道。 不过我马上就有疑问,同样都是在一片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为什么白沙就好像跟平常没什么区别一样,在黑暗中也能辨别出来。 不然他刚在是怎么准确知道我在哪个位置,又准确的把他的衣服塞进我的手里的? 我向白沙提出了我的疑问,白沙一阵沉默后,说出了让我差点气吐血的话。 “我把手电筒弄丢以后,就打着冷烟火在墓里,刚到这边就遇到了镇墓兽,我就把冷烟火扔了逃跑。你好像听见我了,一个劲儿大喊....镇墓兽在后面追,我不能出声,谁知道你忽然说了句‘你大爷’,那镇墓兽顺着你声音就过来了。” 我满头黑线,他娘的,原来在黑暗里的呼吸声是白沙的。 这吓得我一个劲儿的胡思乱想,还撞在了墓壁上。 想到这儿,我有些尴尬,想必刚才白沙肯定感觉我是个傻叉。 这时,我忽然反应过来,白沙是摸金校尉,肯定对墓下的事儿很清楚,说不定知道二哥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不见。 我把一路上遇到的事情说给了白沙听,白沙好像没有感到很意外,听完后只是好奇的问了一句:“你说后来你们沿着墓道往回走的时候,你是闭着眼睛走的?” “对啊。” 白沙点了点头,随后黑暗中又陷入一片沉默,似乎他在思考着什么。可我却忍受不了这样的黑暗,继续道:“咱们现在怎么办,去找我二哥他们吗?” “这么盲目的去找很危险,咱们没有照明的东西,在墓里找人和找死没什么区别,一不小心就会碰到机关。” “那你的意思是先找照明的东西?” 只听白沙轻轻嗯了一声,随后他不知道从哪儿突然掏出一个打火机,在黑暗中短暂的亮了几秒,随后又熄灭。 我诧异道:“你不会是想拿这个打火机去找手电筒和你丢的那只冷烟火吧?” “那不然呢?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我顿时哑口无言,此刻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没有照明的东西,就靠着我们这样在墓里横冲直撞,下辈子都不一定走的出去。 白沙又给了我一个打火机,我惊讶他身上居然带了这么多打火机。 白沙很平淡的告诉我,他看到了我们之前炸甲尸的墓道,他从那几个死掉了的伙计身上,顺走了可以用的物资。 接下来不知道多长的时间里,我和白沙两人就用打火机,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搜寻着他丢掉的那只手电筒。 因为没有表,根本没办法得知我们到底找了多久的手电筒,我有些头昏眼花,肚子也饿的不行。 我问白沙我们下斗多长时间了,白沙很久才回了我一声:“两天,这会儿应该是第二天晚上。” 我咋舌,我一直以为我们也就下斗了不到一天,没想到居然过去了这么久,这意味着我将近整整两天没休息! 先前不知道时间,也没有感觉到到疲惫,听白沙这么一说,有了时间的概念我反倒一下子有了疲惫的感觉,一阵困意袭来。 “要不咱们歇会儿吧,我困。” “我之前睡过了,你要是困你先睡吧,我继续找....找不到手电筒,这辈子也别想出去了。” 我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躺下,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爷和我爸,告诉我快点从墓里出去,这个墓是凶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梦中,我询问他们要怎么出去,可是他们一直重复着再不走就来不及这句话。 直到我猛然醒来,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可身边已经没有了时不时亮一下的打火机光亮。 我喊了一声白沙,可没有人回应我,原本还有些困意的我瞬间清醒了。 “卧槽,白沙那货不会把我丢下了?” 我急忙站起来,胸口疼的我差点晕过去,又咳出了几口血,我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被镇墓兽那一击打在胸口上直接挂了,我一直这么咳血肯定是受了内伤。 想到这里,我更加迫切地想要找到白沙。 好在我又喊了几声,在我左手边大约二十几米的位置,传来了白沙的回应声。 我连忙走过去,问白沙找到手电筒了吗,白沙嗯了一声,随后道:“找是找到了,但是已经坏了,可能之前镇墓兽来过这里,踩碎了。” 我心生绝望,这唯一能找到的光源现在也坏掉了,难不成我们要永远待在这无尽黑暗中,直到饿死? “算了,现在只能摸黑去找你二哥他们了,这墓里好像有东西被放出来了.....你闻,有没有发现空气中有你之前睡觉前没有的味道?” 我用力嗅了嗅,的确发现空气中多了一股淡淡的酸涩味,酸涩里还带着一丝血腥的味道。 对于这样的味道我不明所以,这个味道代表着什么呢? “你没下过墓,自然没闻过这种味道,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其实,很多老练的土夫子也没闻过,因为闻过这个味道的人,基本不会活着走出墓。” 我吓了一跳,问他什么意思,白沙只是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血尸。” 所谓血尸,就是尸体尸变后的产物,但又有所不同。普通尸变后的尸体被土夫子们称为粽子,而血尸则是更加凶险的粽子。 据我爷说,被血尸碰到,浑身上下就会开始腐烂。 我吞了口口水,就在我问白沙怎么办的时候,忽然我们正前方传来了枪声。 wap. /134/134194/31491016.html 第一卷 第七章:尸虫 我听见枪声的第一反应就是大武和二哥他们在前面,在墓里只有大武手上拿着唯一剩下的那把枪。 白沙也是一愣,道:“快过去看看!” 我和白沙加快脚步向枪声的方向走去,此时空气中的酸涩的血腥味越来越重,我心一下沉到了底。 能让大武开枪定是遇到了什么大凶之物,而空气中又弥漫着血尸的味道,是个傻子都能想到,二哥他们是遇到血尸了! 显然,白沙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的脚步变慢了下来,我知道他开始犹豫了。 明知道前面有血尸,正常人是不可能毫不犹豫过去的,毕竟大武和二哥他们跟白沙可没什么关系。 可我不一样了,二哥是我亲人,也是我仅剩的几个亲人之一,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我没有管白沙,赶紧继续加快脚步向枪声的方向跑过去,途中还摔了一次,但也马上站起来往过跑。 很快,我就看到了枪口的火焰,正朝着我正前方开枪,还有曹师爷举着手电筒的光线。 我大喊了一声二哥。 二哥听到我的声音,连忙朝着我这边喊道:“秋子别过来,快走!” 大武骂骂咧咧地还在开枪,二哥见我愣在原地,紧忙也向我这边跑来。 顺着曹师爷举着手电的光线看过去,看到了一个满身血红色的人,手上还在滴血。脸部模糊,根本看不清脸,这是历经百年脸早已腐烂,我很难想象这种已经腐化成这样的尸体,是如何得以继续行动的。 血尸被子弹打在身上,溅起的液体滴在地上,散发着浓烈的酸涩味。 我咽了口口水,这玩意滴在身上他娘的肯定死定了! 我看了看,发现只剩下二哥和大武还有在一旁的曹师爷,原先还有两个伙计已经不见了。 “秋子别看了,快走,这东西不好对付。”二哥拉起我就向我来时的方向走。 我指了指大武,问二哥大武怎么办。 “他不用你担心,这玩意可能还不止一只....他娘的,老子这趟真是邪了门了,平生头一次开出个血尸来,晦气!” 曹师爷一边给大武照着那只血尸,一边向我们这边跑过来。 这时我也才看清,曹师爷刚在站着的地方,地上还有一条胳膊,看胳膊上的衣服,我不由震惊。 那正是刚才两个伙计中其中一人的! 此时白沙也过来了,他看到血尸后脸色也是不由一变,他对大武喊了句:“别开枪打了,它身上的东西溅在人身上会中毒。” 大武似乎已经疯狂了,对着血尸一顿扫射,不多时枪声戛然而止,大武破口大骂:“操,没子儿了!” 大武收起枪,从腰间掏出砍刀,白沙也没愣着,拿出他一直带着的砍刀眼神凌厉地盯着那血尸。 曹师爷对着白沙和大武道:“你俩别跟它硬钢啊,这东西不剁了它脑袋它就一直可以动!” 白沙没有理会曹师爷,他登腿就向那血尸跑去,手上的砍刀转了转,向血尸劈过去。 白沙很聪明,刀是向侧边劈的,血尸身上溅的液体不会溅在他的身上,大武也和白沙相同的姿势,砍刀劈在血尸另一边肩膀。 我看了看身边的二哥,不由道:“二哥,跟你们走散以后你们去哪儿了,招惹了这鬼玩意?” “别他娘提了,当时走着走着就剩下我和大武还有其他两个弟兄,你跟曹师爷都不见了.....我们后来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新的墓室,里面有个棺椁,后来小心翼翼把它给开了....谁他娘知道里面是个大粽子,操!” 我看了眼曹师爷,疑惑为什么曹师爷也会跟二哥他们走散。 此时没空想这些,我焦急地看着大武和白沙,那个血尸行动起来很灵活,哪有一具僵硬尸体该有的样子,我心想这他娘僵尸都成精了! 白沙刀刀劈在血尸脖子附近,我惊讶地发现,他没劈一刀,那血尸脖子上就多一处缺口,想来他是打算慢慢砍断血尸的脖子。 大武身手显然没白沙好,几次险些被血尸抓到。他索性不在用刀砍血尸,准备一击扫堂腿扫倒血尸,结果大武刚踢在血尸身上,我只听见闷哼一声。 “大武,血尸身体很硬的,只有脖子和肚子相对软一点....”曹师爷提醒道。 此时白沙绕到了血尸身后,朝我这边喊了一声“绳子”,我急忙反应过来,从白沙仍在地上的登山包中找到尼龙绳向白沙扔过去。 “接住!” 白沙以一个极其诡异地姿势弯腰躲过血尸的攻击,接过绳子后就快速打起一个圈套在血尸脖子上,随后把绳子一头扔给大武,道:“你拉住它。” 大武心领神会,全力拉住绳子,白沙则是趁机一跃而起,拿砍刀砍在了血尸脖子上。 只见“噗嗤”一声,血尸的脑袋飞了出去,紧接着脑袋掉坐在了地上,那血尸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的,很快也没了动静。 出奇的是,血尸的身体直直的矗立在原地,也不倒下去。 血尸被解决后,我们一行人都松了一口气,而我此刻也对白沙的身手有了新的认知。 身边的二哥似乎对白沙的身手也感到意外,他喊来了大武,先是询问他有没有受伤,见大武说没事之后,又压低了声音。 “大武,老实说这小子你在哪儿请来的?这身手,在道上价可不低,但是价越高的反倒谱更大,不好请的。” 大武饶了饶头,看向白沙,语气有些郁闷:“我托麻子李给我找来的,价也没多高,就三个点.....说来怪了,我让麻子李给我找的是懂风水定点的,这小子好像样样精通,他这身手,如果打起来,我都不一定打得过。” 二哥表情怪异地看了眼白沙,也没再说话。 曹师爷缩了缩脖子,感叹一声:“道上都说,十个见血尸的,九个被分尸了,剩下一个不死也疯了.....好家伙,没想到我曹孟有生之年能看到被分尸的血尸!” 我们说话的间隙,白沙用匕首割下刚才那条断臂上的不料缠在手上,随后就在那具血尸身上摸索起来。 曹师爷忙道:“诶,小兄弟,你胆儿还真是大,你敢这样就拿一层不料裹在手上摸血尸,要是血尸身上的液体粘在你手上,你这手就废了。” “你们穿的衣服防水,它身上的液体不会渗透的。” 见白沙在摸索着血尸,二哥也上前观察起那只血尸的身体,曹师爷也在一旁观察。而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在看什么,但看到滚落在一边的血尸脑袋,有些发怵,用脚把脑袋踢走了。 这脑袋一滚,碰在一个物体上停下,我接着微弱的手电灯光一看,吓了一跳。 正是之前不见的两个伙计其中之一,他躺在地上,断了一条手臂,肩膀也变得残缺不堪,血肉模糊,眼睛瞪得老大。 我在没来之前,二哥他们定然和血尸有过一段激烈的打斗,两个伙计在不幸之中丢了性命。 我算了算,我和大武下墓的时候,除了白沙,还有六个人,在我们第一次遇到镇墓兽的时候就都死光了。而我在那个有甲尸的墓室,遇到二哥时,他身边除去曹师爷,还有四个人,现在最后的两个也死在血尸的手下。 这还只是我所目睹的,短短两天就死了八个人,我很难想象二哥这些年在外面到底有怎样的势力,会有这么多愿意为他卖命的人。 我以为在我们张家五年前的灭顶之灾下,早已经没落,没想到现在看上去,似乎二哥重新整合了张家的资源。 这时,原本安静的几人忽然同声“咦”了一声,我也顺势向他们看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居然翻开了血尸的胯下。 “卧槽,二哥你们没事扒他裤裆干嘛?” 曹师爷笑了笑,回道:“呵呵,秋三爷,你刚才没跟我们一起走,自然不知道前面那个墓室里有什么....之前我们不是怀疑这是个太监墓嘛,现在扒了这血尸的裤裆不就知道他生前是不是太监了?” 就在曹师爷正准备翻开血尸裤裆时,几条黑色的虫子从血尸肚脐眼的位置垂下来,下了曹师爷一跳,连连后退。 二哥神色一变,连忙拉住大武向后退,白沙也在第一时间用匕首扎向那些黑长虫。 这虫子黑黑的,有点像蜈蚣,却又不是蜈蚣,曹师爷满头冷汗的骂道:“娘的,忘了这些尸体上盘踞着毒虫,这冒昧地翻他们身上的确不安全....算了,二爷,咱们再回到刚才那个墓室吧,这血尸的身体太危险了,还是不看为好。” 二哥点点头,随即打着手电筒向刚才血尸身后他们先前去过的墓室走去。 我问白沙这是什么虫子,白沙道:“没名字,在尸体上经常可以看到些说不上名字的虫子,统一都叫尸虫。”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虫子不是没有名字,只是我们这些土夫子不知道罢了,在尸体上能看到的虫子,考古队的记录册中都有记录。 我和白沙跟在二哥后面走进了他们遇到血尸的那个墓室,一进一幕我便呆住了,一个墓室里放了整整六个棺椁! wap. /134/134194/31491017.html 第一卷 第八章:南斗六星 这个墓室要比我们之前遇到甲尸的那个墓室要大上不少,四周摆满了瓷器,六口棺椁摆放的位置杂乱无序,但每一口棺椁都十分精致。 我以为之前那个墓室,已经是主室了,毕竟那个墓室中间,也摆放着一口看起来很高贵的棺椁。 然而,我怎么也没想到还会遇到一个比那个墓室还要大的墓室,这里更是摆放了整整六口棺椁! 二哥和曹师爷他们先前已经知道这里有六口棺椁了,自然没有很大的反应。我看了看白沙,发现他也没有特别惊讶,只是很淡然地看着这六口棺椁。 白沙一直是个看上去没有情绪的人,不过他动起手来,招招都是带着劲风。 六口棺椁中,已经有一口被二哥他们开了,刚才那个血尸正是这口棺椁里的。 二哥搓了搓手,眼里冒着精光,道:“可惜了,这些棺椁里可能都是血尸,不然这次真他娘赚大发了.....” 除去这些棺椁,墓室便是一些不值钱的瓷器。在我从前的认知中,我以为每个古墓的主室中都会堆满了墓主人生前的一切财宝,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我问曹师爷:“曹师爷,这个墓室就是主墓室了吧?” “是,不过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一个主室中摆了六个棺椁的.....不管是站在风水角度上还是身份位置,怎么都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这个墓还真他娘诡异,我出去以后跟道上那些老家伙讲,估计都没人信。” 二哥叹息一声,缓缓道:“这趟算是栽了,折了不少弟兄不说,还他娘一个子儿都没捞着,操!” 这时,白沙上前摸了摸那些棺椁,又围着这六口棺椁绕了一圈,很快被包里掏出几根蜡烛点上。 二哥顿时变了脸,道:“兄弟,你这是打算开棺?你也看到了,刚才棺里冒出一个血尸,这剩下的五口棺椁里面有什么谁也说不准。” 尽管我从小不学习关于盗墓这方面的知识,但毕竟生在一个盗墓世家里,我自然对一些普通的盗墓常识还是了解的。 在摸金校尉这一派中,讲究开馆前一定要点蜡烛。俗话说,“鸡鸣灯灭不摸金。人点烛,鬼吹灯,八字不硬莫靠前”。 意思是,在棺椁前点一根蜡烛,如果蜡烛熄灭,这斗就倒不得,倒斗的人还要恭恭敬敬的朝着墓室磕三个头,再沿原路返回。民间传说蜡烛熄灭了还动坟墓,会得罪墓主人,招来杀身之祸。 当然,自打到我爷这一辈开始,他就不相信这个说法了,点蜡烛只是祖上传下来的陋习,就算蜡烛熄灭了也不代表什么。 白沙却不以为然,对二哥说:“不会,这剩下的五口棺材里绝对不会出现血尸。” 曹师爷冷笑一声:“后生,话别说这么绝对,你有什么理由可以断定剩下的棺椁里不会出现血尸?” 白沙点燃了拉住,随后指了指这六口棺椁,说出了他的理由。 所有人都知道北斗七星,却少有人知道南斗六星。在奇门八卦中,有七星阵这一说法,自古帝王将相也比较相信这一学说,传闻有帝王把自己的棺椁在墓中就按照七星阵的方位摆放,俗称七星棺。 而我们眼前的这六口棺椁和七星棺很像,只是少了一口,便称为六星棺。六星棺也和七星棺来源相通,对应着南斗六星。 南斗六星分别为,天府星、天梁星、天机星、天同星、天相星、七杀星。据白沙所说,我二哥他们第一次开的那口棺的位置正好对应六星之中的七杀星,这和它名字一样,是杀星,即煞星。 古人常认为,南斗六星,主天子寿命,也住在相爵禄之位。在某神话中也有“北斗主死,南斗主生”的说法。 甚至在道教中的南斗六星君就是司命主寿。第一天府宫,为司命星君;第二天相宫,为思禄星君;第三天梁宫,为延寿星君;第四天同宫,为益算星君;第五天枢宫,为度厄星君;第六天机宫,为上生星君。 从这些六星司职可以看出来,寓意着延寿解厄、富贵官禄。其中七杀星直接掌握生死,应此星的人中可为大将,司命柄权,但早年注定历尽千辛,必须有贵人保佑才行,是南斗六星中唯一有凶险的星。 所以此棺椁中有大凶之物也是自然的。 我们听完白沙的解释,不由大吃一惊,没想到还有这样一种说法。 曹师爷对此很感兴趣,思考了一番后他突然道:“我在古籍上的确看到过南斗六星这个东西,只是当时我觉得实属扯淡也没细看,没想到还真有这玩意存在!” 听白沙的解释后,二哥脸上很快又露出了喜色,看来他已经多半相信了,这意味着我们又能开棺取宝了。 但二哥总归是老手了,总不会因为白沙的一席话就失去了理智,他对白沙道:“我建议还是先找到出口,找到之后再回来开棺,就算最后开出了血尸,我们也能立刻退出去。” 曹师爷也附和道。 而我也比较倾向于二哥的提议,毕竟我们现在就算摸了无数价值连城的冥器,如果找不到出口,那也是白扯。 白沙点了点头,打消了马上开棺的想法。 这时曹师爷则低头盯着棺椁上的花纹看,随后又拿起一根拉住,走到墓壁边上,端详着墓壁上的花纹。 大武跟我一样,对这些盗墓的知识完全不懂,只知道一些皮毛,他的职责也本来就是打手,帮我二哥处理在墓中需要用到武力的地方。 二哥和曹师爷还有白沙几人在墓室中四处观察着,似乎是想通过棺椁上的花纹和墓壁上的图案找出有用的信息,而我则是和大武坐在一边的瓷器上歇息起来。 “大武,你和那些普通伙计不一样吧,是我二哥手下最得力的干将?” 大武笑了笑,回道:“那自然,自从我到了二爷手下之后,成了武堂的堂主,只要是武堂的弟兄,都得喊我一声武哥。” “武堂?那是什么?” 大武知道我在牢子里蹲了五年,随后跟我解释了二哥这些年在我坐牢时,他在外面的事情。 当年我和我爷他们锒铛入狱后,二哥很快收复了我们张家剩下的势力。因为我们都在陕西蹲牢子,二哥把张家大部分家业都从湖南那边搬到了陕西来,靠着张家原有的名声,再加上他的技术,在陕西倒了好几个斗,很快在这边道上名气燥了起来。 二哥一改我们家原来的作风,成立了不同的堂口,每个堂口都专供他们特定的方向,不再像我爷在世时那样,每个伙计都精通各个方面的倒斗技术,这样一来反倒没有一门精通。 由此,就成立了武堂、摸金堂、后勤堂、暗堂。 武堂专门是培养打手的堂口,每次倒斗来的最多的就是武堂的人,这些伙计们各个身手了得,有不少有过人本事有绝活的伙计。 摸金堂则是像曹师爷这种,精通风水术的,而曹师爷也正是摸金堂的堂主。 后勤堂,专门负责倒斗需要用到的装备,也会培养一些放卡的弟兄。 暗唐,具体是做什么的大武也说不上来,二哥也没跟他解释过,是目前张家最神秘的堂口。据二哥所说,暗堂其实真正意义上来说并不是他成立的,很早我爷在世的时候就有这个堂口了,只不过不叫暗堂罢了。 了解到这些后,我不禁咋舌,惊讶地望向二哥。 我很难想象,这是和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二哥,二哥只比我大三岁,没想到他独自一人扛起了张家。 当然,最让我想不明白的是,大武看上去也有三十多岁了,一起来的那些伙计们各个看上去也比我和二哥年龄大,他们是怎么甘愿叫我二哥一声“二爷”的。 我询问大武这个问题,大武只是淡淡一笑,回道:“秋三爷,你刚出牢子,跟二爷接触不多.....等咱们这趟出去了,你和二爷生活在一起你就知道我们这些弟兄为什么甘愿喊他一声二爷了.....” 就在我和大武聊得火热朝天时,曹师爷忽然一拍脑袋,惊道:“我懂了!我懂了!” 我们所有人目光都看向曹师爷,曹师爷激动的神情恨不能蹦起来。 “曹师爷,你发现什么了吗?”大武问。 曹师爷点点头,向我们招手,又指了指棺椁,示意我们过去看。 走到棺椁边上,曹师爷指着棺椁上的花纹道:“我刚才仔仔细细把这些棺椁上的花纹看了一遍,根据这些花纹的风格和刻画,判断这应该都是宋朝时期木匠的刻画风格.....” 我有些无语:“只是发现朝代的问题,有必要这么大呼小叫吗....其实根据这个墓的一些建造规格和墓壁上的一些壁画,早就能推断出古墓的朝代。” 曹师爷对我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神秘地微笑:“秋三爷,你格局笑了...这墓是哪个朝代的,我曹师爷从一下来就看出来了。” “那你的意思是?” “这棺材是宋朝棺材匠刻的,宋朝棺材匠很注重仪式,接了一个单子就会一个人做完,不会动用其他人帮忙,而这六口棺材,明显不是一个人做出来的。” wap. /134/134194/31491018.html 第一卷 第九章:墓中墓 木匠的分支有很多,而棺材匠则是木匠的一个分支。 传闻宋朝的棺材匠,通常接了一户人家的订单,则会由一个人来完成这个订单,就算这个订单过于庞大,也绝不会动用帮手。 根据曹师爷的说法,这个墓如果是宋朝的,这六口棺椁按理来说都应该出于同一个棺材匠之手。然而曹师爷却发现,虽然这几口棺椁一模一样,但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发现这六口棺椁很多细节处理并不相同,很容易推断出来这并不是一个棺材匠做出来的。 我还是没搞懂曹师爷的意思,就算这六口棺椁不是一个人打造出来的,又能代表什么? “根据我的判断,这六口棺椁应该至少出自三个棺材匠之手....所以,我觉得这六口棺椁里躺的人,并不是同一时间下葬的。” 大武撇撇嘴,说:“就算这是出于三个棺材匠的手,也不能断定这些人不是同一时间下葬啊,说不定是人家生前就打好了棺椁,死后才动用的。”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白沙开口了。 “不,这棺椁一定是这些人死后,有人才请棺材匠给他们打造出来的。棺材匠有很严格的规矩,只给死人打棺,不给活人打棺,这是大忌....曹师爷的意思是,这些人不是同一时间死的,自然也不会是同一时间下葬....既然中间有下葬的间隔时间,就说明当时这墓建造好以后,这六口棺椁是一个一个被抬进来的。” 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已经明白曹师爷对我们说这六口棺椁是不同棺材匠打造出来的原因了。 按照曹师爷和白沙的想法推理下去,既然这六口棺椁的主人并不是同一时间死去,他们自然是有年龄差的。可能给第一个死了的人打造棺椁的棺材匠,在第二个棺椁主人下葬时,这个棺材匠已经死了,所以没有办法打造第二口棺椁,死者的后人不得不重新找另外的棺材匠打棺。 但古墓一旦封口后,不可能再打开,重新把棺椁抬进来。所以这个古墓很有可能当时建好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封口,而是等这六口棺椁都抬进来后,才彻底封口的。 “日了,还有这种奇墓?”大武惊呼道。 曹师爷用欣赏的目光看向白沙,随后又对我们点头:“其实这样的墓应该有不少,算不上什么奇墓,要说奇墓,还得是始皇陵....” 然而就算我们一点一点知道了这座墓的故事,可始终还是没有关于出口的信息,我们几人脸上尽显颓色。 大武叹息一声,道:“要不是炸药为了杀了那个甲尸,我非得直接拿炸药炸出来个出口!” “你他娘是不是虎,咱们头上还有一层墓,炸塌了咱们还不得埋在这儿了?” 我忽然想到,之前曹师爷就说这里上下两层也许不是一个墓,而是两个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上下两层,到底哪个墓先存在的? 我把心中的疑惑向二哥问了出来,二哥沉吟片刻后,回道:“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下面这层是后来建造的,一般古墓不会挖的这么深,这座墓已经超出了正常的深度,想来这个墓就是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才故意不忌讳风水建造人家墓下面的。” 猛然间,二哥一拍脑袋,兴奋道:“如果一开始这里就有了一个墓,想要在这个墓下面再建造一座墓,这个工程量肯定巨大无比.....按照咱们之前的推断,这个墓属于某个太监的墓,他肯定是个巨贪,否则被当时的皇帝知道了非不得给他刨出来喂狗.....建造墓中墓,可以说是很艰难了,当时他们建墓的时候一定要从地上挖出一个大坑,咱一点一点向下挖,建造现在这座墓.....” 二哥激动的咽了口口水,继续说。 “为了这些工匠们建造好古墓以后暴露信息,那个巨贪的太监肯定要杀了这些工匠灭口,但是工匠们又不是傻子,肯定在建好古墓之前提前给自己留了暗道,以防被封死在墓中....咱们可以找找看,有没有这些工匠留给自己的后路,如果真的有,出去还不是易如反掌?” 曹师爷苦笑一声:“我的好二爷,一般帝王墓的工匠也会面临被灭口的后果,他们留后路的确没什么毛病,可能真的能找到出口.....但是刚才咱们也说了,这座墓很久没有封口,所以工匠没必要为自己留暗道出去,完全可以找机会从没有封口的地方出去啊。” 曹师爷话一出,二哥也反应过来,脸色又沉了下去。 我们几人就坐在地上,不停地想着怎么出去的可能性,水喝光了,最后的食物也吃完了,这意味着我们最多再坚持两三天左右,就会因为没有水和食物彻底死在这里面。 其实,如果没有那个镇墓兽,我们完全可以原路返回,找到先前掉下来的洞口。可惜那只镇墓兽总在古墓里四处乱晃,我们要是再碰上那只镇墓兽,恐怕得撂在这儿了。 闲下来后,我又想起了先前跟二哥还有曹师爷他们在墓道里走散的事情,我忍不住问了起来。 曹师爷这也才跟我讲了我和他们走散之后的经历。 当时,我跟在队伍最后走了没多久,曹师爷一眨眼的功夫,走在最前面的二哥打着的手电灯光突然消失,曹师爷吓了一跳,他以为自己是瞬间失明了,眼前在漆黑一片。 但当曹师爷喊了几声后,发现不是自己失明了,是所有人突然凭空消失了。 曹师爷的经历和我差不多,都是忽然之间,发现身边的人消失不见。 曹师爷毕竟是个老练的土夫子,很快冷静下来,摸黑往前走了走,很快到了一个新的墓室。 曹师爷停在原地,掏出打火机看了看四周,然后根据打火机火苗的波动,向着火苗倾向的方向走去,之后就又回到了我们最开始一直走不出去的墓道那里。 诡异的是,曹师爷发现二哥和大武还有两个伙计双眼空洞的一直在原地打转,绕着圈子,曹师爷猛然察觉。也许刚才我们所有人都像二哥他们那样,一直在原地打转,却因为什么东西导致没有任何人发现。 曹师爷猜测,也许是自己做了什么特殊的事情,才走出了这个循坏。 wap. /134/134194/31491019.html 第一卷 第十章:幻蚕卵 因为曹师爷和二哥说话,二哥也不做出回应,依然两眼空洞地在原地盲目地走着。 曹师爷赶紧回忆自己之前和他们做了有什么不同的事情,才让自己走出了循环。 很快,曹师爷猛然想到只有自己先前抽了一支烟,想到这里,曹师爷连忙掏出烟,给几人都点燃了一根塞在他们嘴里。 果不其然,二哥和大武他们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不再开始在原地打转,开始向其他方向走去。 这时曹师爷再喊他们的名字,几人就很快回应了,紧接着满脸茫然地环顾四周。 曹师爷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二哥他们,所有人都为此感到惊讶。 我道:“还真怪了,这应该属于中了幻术吧.....但是解除幻术的方法是抽烟?” “秋三爷你还是太片面了,解除幻术的关键不是抽烟,而是需要烟熏....” 听到这里,我不免开始疑惑,如果说我们一直在墓道里走不出去,是因为都中了看起来像某种幻术,需要烟雾才能才能解除。 可我没有接触任何烟雾,为什么会与队伍脱节,自己走出循环呢? 我将疑问提了出来,曹师爷也摇了摇头:“本来根据我和二爷的情况断定,这种幻术只有用烟熏才能解除,但你又没有抽烟,也没有接触到烟雾就解除了幻术....也许关键并不在于烟熏,只是需要触发某种机制。” 二哥打着哈欠,回道:“狗屁....我从那幻术之中出来之后就注意到了,那墓道的墓顶上爬满了不少虫子,密密麻麻的。我刚才回想了一下,这虫子应该叫幻蚕,我爷曾经跟我提起过这种虫子,多出现在湘西的山里面.....这些幻蚕的蚕卵特别小,几乎肉眼看不见,这些幻蚕飞进人的眼睛里,人就会产生幻觉。我想咱们一进这个墓道的时候,眼睛里应该都进了这些幻蚕的蚕卵,所以一直走不出去.....” “之所以抽烟能解除幻境,我想是这些蚕卵都在温度很低的地方,被烟雾一熏,温度一高就全死了,所以才解除了幻术....至于秋子你嘛,你不是后来闭着眼睛走的么,没了视觉自然不会跟着眼前看到的东西走了,所以章乱无序地走,才走了出去。” 我浑身一怔,二哥这么一说,这岂不是意味着我眼睛里面的蚕卵还没死?难不成我现在眼前的一切,还是幻术? 霎时间,我浑身冷汗直冒。 白沙看出了我的心思,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觉得你没被烟熏,现在蚕卵还在你眼睛里,现在看到的我们也是幻术?” 我下意识点点头,白沙翻了翻白眼。 “先前你刚闭着眼睛走出循环的时候,可能蚕卵还在你眼里存活着,但是你后来跟我一起拿打火机的找手电筒的时候,你距离火光很近,蚕卵早就烫死了。” “哦。” 二哥和曹师爷没有闲着,他们掏出纸张和记号笔,根据记忆开始绘制整个古墓的布局图,想要找找突破口。 我看向白沙,从他表情上并看不出他的情绪来。他给我的印象是个挺有本事的人,但算不上沉默寡言,是不是还会讲个冷笑话,只是他常常会突然“隐身”,明明是一堆人在交流,他却不吭声了。 我现在有点后悔当初没和我爷还有我爸学点关于古墓的知识,起码现在可以派上点用场。 曹师爷和二哥花了很长时间去绘制整个墓的布局,但他们并不能绘制出完整的古墓图。毕竟古墓很大一个,就墓室来说都不下五个,墓道和甬道也不胜其数,我们目前为止也只去过三个墓室而已。 要根据已知的墓室和墓道位置,绘制出一副古墓布局图,可谓是难上加难。 我等的有些无聊,就靠在墓壁上睡了一觉,等我再次被叫醒的时候,大武告诉我二哥准备打开剩下的五口棺椁。 我揉了揉眼睛,问道:“找到出口了?” “没有。” “那开什么棺,万一开出血尸咱们不得被团灭?” 二哥叼着烟,指了指我们头顶,随后解释说:“咱们现在等于是在一个二层墓里面,为了上面的墓不压垮下面,这个墓必定是有很强大沉重能力的劵顶,从主墓室出去肯定是没戏.....我跟曹师爷连蒙带猜画了这墓的结构,这个主墓室侧后方应该就是后室,那里的墓墙应该相对薄弱一些,开了棺拿冥器之后咱们去后室,在那看看有没有出去的可能.....至于血尸,我他娘就不信这六口棺椁里都是血尸!” 我想阻止二哥的,但我见大武和曹师爷还有白沙都没有任何异议,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很快,二哥和大武掏出折叠的工兵铲,走在棺椁旁边就开始翘棺盖,我看他俩很吃力想要去帮忙。一旁的白沙先我一步,他夺过大武手上的工兵铲,又一个很刁钻角度,猛地一发力,棺盖神奇般地挪动了,随后赶紧向后退了几步。 我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里面忽然飞出一个血尸。 好在,我们等了几分钟都没什么动静,二哥这才上前把头往棺椁里探了探,脸上即刻露出了兴奋地表情。 他伸手进去摸索了几番,很快从里面掏出一个扳指,当时我还不了解那些东西,也看不出来那扳指到底值多少钱,只见二哥嘴里嘟囔着“这死太监还真他娘是个巨贪!” 大武跟着二哥一口气把五口棺椁都开了,棺椁里搜出不少宝贝,都不是些很大的东西,恰好可以让我们不费力气带走。 在我当时看来,这些小玩意能值多少钱,还不如一个大冥器来的实在。可后来跟二哥在拍卖会上我才得知,那个扳指起拍价就是二十五万。 乖乖,要知道在零几年的时候,二十五万是什么概念,何况还是起拍价! 在二哥他们摸金的时候,白沙对那些东西似乎并不感兴趣,他皱着眉头盯着棺椁里的尸体,不一会儿又挪动位置,换口棺椁去看。 这几口棺椁里的尸体早已彻底腐化风干,成了人骨的样子,珠宝等东西遗落在他们身边。 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走到他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白沙一直盯着这些人骨的手看。 乍一看,我没发现上面异常,但仔细数了数后,惊人地发现这几口棺椁里的人骨,手指居然都是六指! wap. /134/134194/31491020.html 第一卷 第十一章:六指族 六根手指的人并不少见,但这五口棺椁里所有的手骨都有六指,刚才外面的血尸我们没有注意看,但多半也是六根手指。 我的惊呼声引来了二哥和曹师爷他们的目光,他们很快也发现这几具人骨都是六根指骨。 曹师爷比我还不淡定,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惊天的东西,连忙道:“南斗六星....六根指骨.....二爷,你记不记得前两年咱们有次去湘西山里盗的一个西汉墓?” 二哥点点头:“记得啊,我还记得当时那山的脚下有个村子,村子里的王寡妇特有韵味儿,要不是当时我拦着你,估计你半夜都钻她被窝里去了吧?” 曹师爷尴尬地咳嗽一声,摆摆手:“二爷你怎么也不正经起来了....我说的就是那个村子,你还记得村子里有个传说,相传在湘西五龙山那一带,很早以前有个六指族的存在,那个跟咱们讲这个传说的老人,还说六指族有在朝廷里当官的。现在这墓里面有南斗六星的棺椁布局,这里面的人也都是六根手指,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就是五龙山六指族的人?” 曹师爷跟我们讲述了他和二哥当年在湘西五龙山当地听到的一个民间传说。 五龙山这地方,就跟它名字一样,四周环绕了五座山,这山的名字源于很早之前一个姓易的风水先生起的。 原本它叫做五指山,这易姓风水先生到了这地方以后,看了这五指山的山脉走势,马上断定这是一条龙脉。他觉得当地人把这五座山叫做五指山压了龙脉的运势,随后为它改了名字,改成了现在的叫法,五龙山。 当地人很快也接受了这个说法,可易姓的风水先生某天连夜进山,想要进一步探寻龙脉。他进山走了很久,结果迷路了,怎么也走不出去,几次险些掉下山崖。 就在易姓风水先生觉得自己要死在这山里面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伙生活在山里的山民,这些山民都有六根手指,长相各个奇丑无比,但身手了得,有着惊人的本事。 易姓风水先生被这些六指山民接到了他们的山寨之中,说是山寨,其实就是在山洞里搭建了居所。后面经过了解,这些六指山民他们自称为六指族,是真龙的子民。 起初易姓风水先生觉得这是一群崇拜龙的迷信者罢了,尽管华夏的确有龙脉一说,但真正的龙谁也没见过。后来跟这些六指族的人去了他们族的祠堂后,发现他们祭拜的压根不是什么龙,而是一条巨蛇。 蛇怎么能称作真龙呢?易姓风水先生感到嗤之以鼻,这些六指族常年不出山,靠着山里的资源活着,与世隔绝,难不成他们把蛇当做了真龙? 可是这六指族的族长告诉易姓风水先生,真龙在成龙之前,的确是蛇,蛇之后还要渡劫,方可成为真龙。渡劫失败的话,便会一命呜呼。 而这五指山中,盘旋了五条等待渡劫成龙的蛇,之前已经有三条渡劫了,其中有一条渡劫失败,被天雷劈死。 那些六指族的人告诉易姓风水先生,这两天就是第四条真龙渡劫的日子,现在下山很危险。因为成为真龙渡劫之时,会伴随天雨和天雷。 易姓风水先生哪信这些,他在和这些六指族的人询问了下山的路线,不顾六指族人的阻拦,执意下山。 不料他下山那天,天上下起了暴雨,山里到处都是雨水,冲走了不少树和石头。 雷声在易姓风水先生耳边轰轰作响,他开始有点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蛇在渡劫成为真龙? 这时,在雷声和闪电交加之际,一条黑色的影子从山林中以极快地速度闪过,易姓风水师也趁着闪电的光线,看清了那黑影,是一条巨大无比的蟒蛇! 它一头扎进因为暴雨而积累在山间的洪水之中,一声极其刺耳的嘶吼声从那蟒蛇口中传来,紧接着它开始了蜕皮,随后游出了易姓风水先生的视线。 这一幕可是把易姓风水先生吓得够呛,那条蟒蛇足足有四五十米之长,身体直径也有十米左右,这庞然大物是何等的存在! 易姓风水先生吓得慌忙跑下了山,把自己在山里的所见所闻说给了山下的人听,他嘴里一直嘟囔着“有真龙,六指族人都是真龙的子民”。 世人都觉得他疯了,但这个传说也一直流传至今。 说完这个传说,白沙皱了皱眉,他道:“我也听过类似的传说,但不是关于六指族的.....传说从宋朝开始,每当遇到洪水灾害,百姓们就认为是‘蛟’出现了。‘蛟’在神话传说中,是龙的来源之一。第一种是鲤鱼跃龙门,越过了便成龙。第二种就是化蛟成龙,蛇五百年化蛟,蛟一千年化龙.....根据你们在湘西听到的传说,传说里的易姓风水先生遇到的多半就是走蛟成龙,他在山林里看到的庞然大物其实并不是他所理解的蛇,应该是已经修为够一千年的蛟,六指族人口中的渡劫,也许就是蛟化龙的最后一步。” 曹师爷和白沙的传说已经让我感到震撼,这他娘哪是传说了,明显就是神话故事! 我们盯着棺椁里的六指人骨,不免陷入了沉思,这些六指尸骨真的很有可能是六指族的人。只不过曹师爷从湘西听来的传说中,六指族的人明明从来不会出山,这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朝廷里当太监? 难不成,这些人不是太监? 可除了那具血尸,这些棺椁里的尸体早已经化成尸骨,到底有没有男人根已经无从考证了。 “曹师爷,你看这个盒子?”二哥从他刚才搜出来的宝贝里掏出一个雕刻着精美图案的黑金盒子。 “二爷,这是你从棺椁里摸出来的?” 二哥点点头,指了指上面的花纹:“你看,这盒子上有五条龙,盘旋在一堆箱子上面....这不等于坐实了他们的身份?这一切的巧合聚在一起,不就表明了真相?这五条龙正好对应五龙山里的五条真龙,而它们盘旋着的箱子,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wap. /134/134194/31491021.html 第一卷 第十二章:养尸缸 我总感觉二哥现在眼里只有钱,在现在这种环境之下,还能满心只想着钱。 这个墓的种种迹象都表明,里面葬的人应该都是六指族的。其实还有一点二哥他们都忘记了,那个幻蚕也是湘西那一带才有的虫子,想必也是六指族的蛊师放在这墓里的。 随后我们又把精力放在了这个黑金盒子上,这让我们几个人不免感到意外,在棺椁里为什么会放上一个黑金盒子? 黑金盒子上的图案便是那五条龙盘旋在一堆巷子之上,后面则是有几个看上去应该是文字的东西,正面是一个很精致的锁扣。 “曹师爷,这盒子你能打开么?” “现在肯定没办法打开,得有专门的工具....这种盒子强行破坏锁扣打开,里面的机关会被触发,里面的东西会被损坏。” 现在想要打开这盒子的想法破灭了,随即我们收拾了东西,准备去后室。 经过上次在墓道里遇到幻蚕的教训,这次我特意把打火机攥在手里,时不时在眼前点燃一下,防止再被那幻蚕的卵眯了眼睛。 上次是我运气好,遇到了正好从那儿经过的白沙,否则我当时独自碰见镇墓兽,傻不唧唧地不知道跑,恐怕已经被那镇墓兽给弄死了。 出了主室,我们一行人背着刚才莫来的宝贝走进了一个甬道。 这个甬道不比之前的墓道,这甬道很狭小,差不多有一个半人那么宽,我们不得不并列成列,依次走在这甬道之中。 这甬道走了没几步,前面就出现了台阶,没想到通往后室的甬道居然是向上的。 甬道并不长,走了二十来节阶梯,我们就出现在了一个新的墓室当中。 新的墓室不大,里面摆满了许多画卷,只是早已经因为墓中漏氧,彻底氧化了。我们用手一触,就变成个粉末。 更多的就是一些纸器陪葬品,毫无价值可言。 对于陪葬品,其实在宋朝之前,古墓之中的陪葬品都很丰富。恰好到了宋朝,习俗上的改变以及盗墓贼猖狂,一般陪葬品不会放很多实物,多半变成了纸器。 二哥叹息一声:“真是倒了霉了,这墓是宋朝的没跑了,他娘的屁都没有一个.....还好刚才把那几个棺椁开了,不然这趟折了不少人,还啥也没摸到。” “二爷,咱们头上不还有个墓吗,那可不是宋朝的,咱们摸了那么多冥器.....之前是怕那个镇墓兽,等出去以后拿炸药炸了这儿,然后过段时间再派人来找那些咱们丢掉的冥器。” 我眼神怪异地看着大武,我挺好奇他在跟我二哥干这行之前是干什么的,怎么动不动就要炸了某某地方? 我道:“你要炸了这儿得多少炸药,附近的住民要是发现了,那还不得给雷子把咱们举报了?” “是啊大武,你别老想着炸哪儿炸儿了,多动动脑子....”曹师爷附和道。 大武被我们说的有些面子挂不住,把脸瞥了过去。 这后室之内,除了一些没用的陪葬品,还放了好几台很大的水缸,像是农村盛水用的那种。 我好奇地走了过去,上面盖着木板,没办法得知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看着这些水缸,我忽然想起小时候我爷跟我讲的一个故事。 说是在农村,每个村子里都有那么一个养小鬼的养尸人,这种养尸人多半都是年近花甲的老人。 他们为了续命,就四处搜寻刚死没七天的尸体,把这些尸体皮扒掉,仍在水缸之中,然后在水缸里涂满猪油,之后再找小孩放进去,最后把水缸封口。 水缸之中因为没有食物和水,被封在里面的小孩不得不舔缸壁上的猪油,吃仍在里面的人皮。 七日之后,小孩因为吃了人皮,七窍被冤魂封住,自然就炼制成了小鬼。 这时,养尸人再把水缸口打开一个缝隙,往里面扔上一把火,烧死小鬼。 这小鬼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烧死,之后养尸人再次打开水缸,就得到了一滩小鬼被烧死后的骨灰。 养尸人将这些骨灰卷成纸烟每日吸食,这样便可以达到续命的作用。 小时候我第一次听我爷给我将这个故事的时候,吓得我当时一个月没敢出家门,生怕被养尸人抓走当做养小鬼的躯体。 言归正传,我们在墓室之中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出口,看来出去的唯一路只能原路返回,和镇墓兽再打一个照面。 可那镇墓兽不比血尸,血尸也许靠大武和白沙能解决掉,可镇墓兽那庞然大物,足足有两米多高,根本不是我们能解决掉的。 思来想去,二哥也不愿意我们原路返回,只能和曹师爷再次研究起古墓的布局图,试图再找到突破口。 白沙把手放在水缸上,似乎是想打开这水缸。 其实我也想看看这水缸里面到底有什么,因为我爷给我讲的那个养尸人的故事也算是我的童年阴影了。 白沙用匕首,搓了搓盖在水缸上的木板,又敲了敲,似乎是想听里面是有东西还是空的。 很快,他揭开了上面的缸盖,向里面望了一眼,随即瞳孔猛地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难不成真的有小鬼? 我凑过脑袋去看,发现里面赫然有一团黑色的东西,虽然已经风干了,但还是能分辨出它应该就是一个小孩的尸体。 我心中大骇,这真的是养尸人的养尸缸? 惊恐之下,我又揭开了一个水缸的缸盖,里面同样也是一个小孩尸体。 二哥和曹师爷还有大武看到这个水缸,面色也是一变,大武骂道:“这墓主人真他娘牲口,连小孩都不放过,封在这水缸里面!” 我忽然意识到,这个墓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和长生有关。 奇特的南斗六星阵,其中有个星君我记得是关于长生的,现在养小鬼也是为了续命,也是长生的一种象征。 那些六指族的人崇拜蛟龙,而蛟龙又是活了千年的生物。 我又打开了剩下的几个水缸,结果在最后一个水缸之中,发现了意料之外的东西.... wap. /134/134194/31491022.html 第一卷 第十三章:意外的洞口 最后一个靠着墙壁水缸之中,并没有和其他的水缸一样,里面有一只死掉了的小鬼,而是有一个漆黑的洞口,连着墙壁,不知道通向哪里。 “二哥,你们快来看!” 我一声招呼,所有人都聚在了这口水缸前。 大武揉了揉眼睛,道:“这他娘不会是耗子挖穿了这个水缸,然后把那尸体偷走了?” 我摇了摇头,说这洞绝不可能是老鼠挖穿的。因为洞口很整齐,而且一点也不小,老鼠的确有可能挖穿墙壁,这种事情在农村也不少见。 早些年农村每户人家几乎都有粮仓,把粮食贮存在粮仓里,许多用砖砌的墙壁用了质量不好的砖,老鼠就会一点一点挖穿,偷走粮食。 闹鼠灾的时候,农村的人更是不甘把粮食放在粮仓之内,很有可能一夜之间粮食都会被老鼠偷走一半,剩下的粮食也不能再吃了,被老鼠啃食过的粮食,很有带有鼠疫。 然而,老鼠挖的穿墙壁,却不可能挖穿这水缸。 原因是这水缸外缸壁很光滑,老鼠根本没有着力点,它们如何也不可能连着挖穿墙壁和水缸。 “秋三爷,这洞要不是老鼠挖的,难不成是那小鬼自己打烂了水缸,然后跑了?” 我没有言语,我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哥到底是胆子大,他先是跳进水缸之中,问曹师爷要来了手电筒向里面照了照,发现洞内的空间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小,反倒里面完全可以容纳下一个成年人的身躯,而且整个通道很长。 很快,他又问白沙要来了蜡烛,用打火机点燃后放在了洞口,随后一直盯着那只蜡烛看。 许久二哥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盯着蜡烛,我不懂二哥这到底是在干嘛。就在我想要问二哥什么意思的时候,二哥突然兴奋地喊了一声。 随即道:“这洞应该通着外面,刚才我把蜡烛放在这洞口,火苗好几次都有摆动,这说明里面不停有风吹过来。既然有风,那肯定是连通着外面.....这养小鬼的水缸当年用来养小鬼的时候,那小孩应该还活着,他想办法打破了水缸,之后又悄悄挖穿了墙壁,顺着这个洞爬了出去。” 我们一行人顿时来了精神,二哥想法的确有很大的可能性,如果这洞真的通向外界,我们只要顺着这个洞爬,肯定是能出去的。 曹师爷面色却有些难看,几乎都快哭了:“二爷,这洞你们几个爬肯定没问题,我可不比你们啊,我这一身肥肉,我怎么爬....肚子得卡在洞口了!” 白沙掏出工兵铲,缓缓开口:“这里面应该不会很长,既然那小孩都能一点一点挖穿墙壁逃出去,我们也可以进去之后再扩大这通道,只是会耽误不少时间。” “曹师爷,我们也好长时间没吃没喝了,要是真一边挖洞一边爬,这每个两三天肯定出去,到时候我们还不得饿死在这里面儿了....要我看,我们几个先出去,你先在墓里面等着,我们出去之后再喊伙计来挖洞,人多挖起来肯定也快,半天就把你救出来了。” 我眼角抽了抽,心说大武你他娘还真会出主意,让你一个人待在偌大一个墓里,你能愿意? 不过我并没有出口反驳,大武说的也没错,我们几个人的确已经断粮断水好些时间了,身体已经有些出现脱水的情况了。 再废力气去挖洞显然是不太现实的。 二哥在一旁没有开口,显然他也有这样的想法。 也正是在这一瞬间,我忽然看到了二哥冷血的一面。一路走过来,有不少伙计都死在了这墓里,但每次有危险,二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我,之后便是曹师爷。 现在这样的情况,要留下曹师爷一个人,他居然也没有出口反驳。 曹师爷见我们几人都没有提出其他的办法,他脸色近乎绝望起来,我们几人沉默几分钟之后,曹师爷认定我们不可能带着他一起出去,索性坐在了墓室之中的石台上。 “算了,要怪就怪我曹孟平日不注重体重,到了关键时刻反倒是自己害死自己.....二爷,你带着秋三爷先走吧。” 这话一出,反倒让我有些面子挂不住了,这些年曹师爷一直待在二哥身边,给他出谋划策,出生入死。我才是突然闯进来的外人罢了,现在却要把生还的机会给我。 可站在客观角度上来说,这真不怪我,谁让曹师爷这么胖? 二哥一声叹息,这次的确没有其他法子了,他拍了拍曹师爷的肩膀,脸上露出愧疚之色。 “曹师爷,我们出去肯定马上找人挖洞接你出来,你就待在这儿,没什么危险的,无非就是害怕了点。” 曹师爷点头,为自己点上一支烟后也不再和我们搭话。 我们几人也没耽搁,一次跳入水缸,随后爬进了洞里。 因为洞很窄,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然后脸贴着前面一个人的屁股,用手和膝盖满满向前爬动。 打在最前面的是大武,因为他的体力好,不会爬着爬着卸了力气让队伍卡在洞里。 第二个则是二哥,下来是白沙,我趴在队伍最后面。 其实,进到洞里还是有危险的,毕竟这洞口通不通向外面也只是二哥的猜测罢了,如果是个死胡同,或者那小孩还没挖到外面就饿死在了洞里也是极有可能的。 届时,因为洞道狭小,我们也不可能重新调头爬回墓里,只能保持同样的姿势返回刚才的墓室。 进洞之后,洞里有不少小虫子,我寻思这他娘不会有蛇吧? 就这点空间,要是他娘真的来条蛇,我们四个人都得交代在这里面。 好在爬了十分钟,都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可这种姿势爬行特别费力,只是十分钟的爬行就让我腰酸的不行。再加上先前被镇墓兽踢在胸口,我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看到二哥和大武还有白沙他们都没有开口说话,我又咬着牙爬了几分钟,最后都开始头昏眼花了才不得不停下来歇息。 我感觉自己脚被人碰了一下,下意识以为是曹师爷跟在后面,我嚷嚷道:“曹师爷,你他娘慢点,你脸待会儿别贴在我屁股上了.....” 说完之后,我猛然清醒,曹师爷明明在墓室里等我们去救他,怎么可能在我后面? 那碰到我脚的是谁? wap. /134/134194/31491023.html 第一卷 第十四章:逃出生天 我的声音不是很大,二哥和大武两人爬在前面,没有听到我的声音。 只有距离我最近的白沙听到了我刚才的抱怨声,他猛然转过来,道:“你在跟谁说话?” 我几乎不敢转过去,没有搭理白沙,先是加快速度爬了一段,紧贴上了白沙之后,我才回道:“刚才有什么东西碰到我脚了,我累昏了头,还以为是曹师爷跟在我后面,我这一想他娘的不对啊,曹师爷不是在外面呢?” 说完,我也下意识回头去看,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碰到了我的脚。 然而,我回头看过去,什么也没有发现,漆黑一片。 “奇怪,明明有东西碰到我脚了啊....” 我正想给白沙解释肯定有东西跟在我后面的时候,白沙却对我摇了摇头:“爬快点吧,在这暗道里面要是遇到什么东西,处理起来很麻烦....你跟我跟紧点,有什么动静马上告诉我。” 看来白沙对我没有产生质疑,我又往后看了一眼,依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我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累了,出现幻觉了已经。 又往前爬了一点,我实在跟不上了,和白沙他们落下了距离。 他们到底是靠这门手艺吃饭的,下斗体力自然要比正常人好很多,可我经过这几天的折腾,不吃不喝,体力和精力早就到了极限。 因为唯一的光源是爬在最前面的大武拿着的,和他们落下距离后,很快我在这暗道里就失去了视线,再次变成漆黑一片。 我再次硬着头皮往前爬,但已经追不上二哥他们了,这个时候脚上又传来了奇怪的感觉,似乎有只手在抓我的脚。 “卧槽!” 我被吓得一激灵,也顾不上手会不会被土壤里的小石块擦伤,像是回光返照一样,拼了命地往前爬。 这次那东西并没有下一刻就消失,我往前爬的同时,它似乎也在追赶我,抓我脚的东西劲道也变大了起来。 用着极快地速度爬了几分钟,我都没看到手电的亮光,心里不由一沉。 我也就只停下了一分钟而已,以二哥他们的速度,一分钟爬不了太远,我现在又用着先前好几倍的速度往前爬,按理说这会儿早该看见手电的光了啊! 愣神的功夫,我脚又被那东西抓住了,这次我甩腿怎么也甩不掉那个东西。 我都快急哭了,他娘的怎么每次跟大部队脱节的都是我啊! 后面的东西抓的我脚踝生疼,感觉它想扯断我的腿一样。此刻我手也早已经被土壤里的石头磨的血肉模糊,疼的我龇牙咧嘴,根本不可能再用力往前爬了。 我心想难不成真的要死在这个暗道里面了? 这时,我眼前忽然出现一道亮光,随后我就看到了二哥拿着手电筒向我照,他们好像已经出去了! 我忙喊了一声“二哥”,二哥向我伸出手想要拉我出去。 可后面的东西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抓住我腿的力道更大了,几乎快要撕扯我。我意识到如果再不甩掉那个东西,我的整条右腿可能都要被它给扯断。 二哥见拉不出来我,也猜到我身后可能有什么东西,他转身离开了几秒,随后就往我这边递过来一把匕首:“秋子,用这东西去刺那玩意!” 我接过匕首,因为无法转身,我也看不到那玩意具体在哪,只是别过脑袋一通乱扎,结果还真让我扎到了。 那玩意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也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总之我脚上被抓住的力道一下就松了,我趁机收腿,即刻喊道:“快拉我上去!” 二哥和大武挤在洞口,两人合力把我拉了上去,因为很久没有见过阳光,突然被阳光照在脸上,险些给我照瞎了。 我向洞内看去,只见一个骨瘦嶙峋长相跟猴子的生物爬在洞里,它看到阳光尖叫了一声,即刻向洞内退去。 大武捡起石块,向里面砸:“他娘的!” 这时我才彻底卸了力气,瘫坐在地上。此时我们正处在一个林子里,再走一百米左右是个悬崖,而我们刚才爬的暗道洞口在一个树洞旁边。 “秋子,你吓死我们了....大武看到洞口后就赶紧爬了出去,然后把我和白沙一起拉出去,等了半天都没见你。” “我实在爬不动,歇了一分钟,再去追你们就怎么也见不到了.....身后遇到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停抓着我的脚踝...” 低下头,我看向刚才那长的像猴子一样的东西抓过的地方,发现脚踝上一个红色的血手印,只是指头印那里奇长无比,比正常人的指头要长出一杯来,最恐怖的是,居然有六根手指! 难道刚才抓我脚的,是个人?还是六指人? 白沙也看到了我脚上血手印,低下头看了看,随后看着洞口道:“这很可能是那个逃掉的小鬼....他没死,也一直没离开这里。” 大武呸了一声,骂道:“不可能,这是宋朝的墓,距离现在都多少年了,他怎么可能没死?” “如果他是人的话,的确不可能活这么长时间....但如果它已经被炼化成了小鬼,一直以不人不鬼的姿态存在于那个洞里,活这么长时间也不是没可能。” 二哥说出了他的想法,但我马上又道:“如果他变成了小鬼,怎么可能会挖一个洞,有想逃出去的想法?” 这次二哥很久没有说话,他浑身上下摸索了一翻,最后在上衣口袋里找出了一根皱皱巴巴地烟,点然后狠狠地吸了一口。 “小鬼的确是不会有自我思想的,但当时他在挖洞的时候应该还没被炼化成小鬼,但也已经在尸变的过程中了....他挖洞想要逃出去的途中,逐渐变成了小鬼,而这小鬼一直存活于洞内,持续着尸变前的动作.....这么长一条通道,凭借一个小孩徒手的挖掘能力,起码得挖两百年....如果这么一解释,那也说得通了。” 我们一行人都沉默了,我不禁开始去想在几百年前那个被封在水缸里的六指族小孩有多绝望,他好不容易挖穿了墓壁,有了生还的机会,却在途中尸变了.... wap. /134/134194/31491024.html 第一卷 第十五章:住院 距离我下斗第一天,已经过去了五天的时间,我五天几乎没睡过觉,紧绷的神经在我逃出洞口后,瞬间松懈了下来,紧接着眼前一黑,我就没了意识。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梦见了那些死去的伙计。 尽管我和他们在此之前并不认识,可有几个人还是愿意恭敬的叫我一声秋三爷。 还我梦见二哥从棺椁里摸出来的黑金盒子,里面装了一片蛟龙皮,蛟龙皮被那个暗道之中的小鬼披在身上,以此长生。 不知道过去多久,我在混乱的梦境中挣扎着,终于是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发现我正躺在一个病房中,床头的柜子上摆满了水果和营养品,病房里除了我以外再无其他人。 我左手还在打着点滴,胸口也裹了厚厚一层绷带,脚踝上也缠满了纱布,俨然像是一个木乃伊一样。 费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嗓子干的冒烟,随手抓起柜子上的一杯水喝了下去,这才感觉续上了命。 靠在床头发了许久的呆,病房的门才被推开,来者正是大武。 大武见我醒来,冲我笑了笑,道:“秋三爷你醒了....身体有没有感觉不舒服,我去叫医生帮你检查检查吧。” 很快,大武喊来了医生,对着我一通检查之后,跟大武说了些什么就离开了。 我这才有功夫问大武:“我昏迷了几天?我二哥呢?” “从那个洞口出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你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那天我们从洞口出来以后,二爷连夜叫了家里的兄弟挖洞去救曹师爷,好在曹师爷没什么事儿....二爷又派了武堂的伙计重回那个斗,把能找回的弟兄遗体都带了回来。” 我点点头,长处一口气,这次倒斗的经历可谓是九死一生,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有这种经历了! 之后的两天里,基本都是大武在医院照顾我,一直没见到二哥。 据大武所说,因为这趟下斗损失了不少弟兄,二哥忙着给那些死掉的弟兄准备后事,还有就是在四处打听六指族的消息。 我明白,二哥这是打算去湘西的五龙山寻找那神秘的六指族,他因为那个黑金盒子上的图案,断定在五龙山定然有价值不菲的宝贝。 到了第三天,我整个人的精神才彻底恢复过来,体力也恢复了不少,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还有白沙这号人。 “大武,白沙出来以后去哪了?” “他是我在道上请来的人,出来以后二爷给他结了钱,之后他就离开了....你别说,这小子请的真他娘值,这次要不是他,恐怕当时咱们在遇到血尸那块就得喝一壶!” 第三天下午,大武说武堂有事需要他去处理一下,就丢我一个人在医院之中。 给我换药的护士长的挺好看,看上去估计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每次她来给我换药,我都下意识往她胸口看。 后来被她发现之后,每次来换药都直着身子,再也不弯腰了。 我一个人叼着烟走在医院里,很多东西都让我感到新奇。因为坐了五年牢,很多新事物我都不曾在监狱里见过,刚一出狱我还没来得及看看世面,就被大武他们弄到墓里去了。 晚上,我终于见到了几日没见的二哥。 他一改在墓里狼狈的模样,换上了一身很得体的衣服,看上去老练成熟。 我想,这才是二哥真正的样子吧。 二哥在我病床边坐下,冲我笑了笑,想要递给我一支烟,却想到我现在的身体不适合抽烟,又把手收了回去。 “秋子,这两天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还可以,就是胸腔那里时不时作痛,估计胸骨被那镇墓兽撞裂了一点。” 二哥脸上闪过愧疚之色,久久叹息一声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秋子,你坐牢这五年二哥一直没去看你,二哥知道你心生怨恨,但我也是迫于无奈.....” 二哥跟我讲述了当年我和我爷还有我爸他们被抓之后的事情。 当年二哥回湖南家里按我爷的意思,去道上再找点人过来,结果等他带着人再回到陕西的时候,到处穿着湖南有名的盗墓世家张家家主被抓了。 二哥马上就知道,我爷和我出事儿了。 他很快遣散了道上借来的那些土夫子,然后重新回到湖南。 我爷被抓,家里的主心干没了,家里的伙计被雷子追的四处逃散,一些侥幸逃过一劫的也不敢再做这行生意,隐姓埋名过起了日子。 而二哥则是找到了那些张家的忠心骨干们,随后那些人推举二哥成了张家新一任家主,为了规避风头,也是为了能离我爷近一点,就把张家在湖南的势力全部搬到了陕西来。 到陕西后,发现我爷被判了死刑,但是二哥听说我只是被判了我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一直想要找关系运作一下,可几次都没能打通路子,后来二哥在陕西一举干了倒了好几个大斗,在陕西这一片也把名气打了下来。 所谓树大招风,二哥怕去看我,被仇家得知二哥就是当年剿盗墓贼行动的漏网之鱼,所以才一直没敢来监狱看我。 说完这些,二哥满脸的愧疚,眼里也开始闪着泪光。 “咱爷处决的时候我连他老人家最后一面也没见到,大伯和三伯还有我爸也是.....” 我猛然一惊,听二哥这话的意思,难不成他以为我大伯和二伯也是被枪毙的? 我想了一下,当年知道大伯和二伯是死在墓里的人也只有当时在场的几个伙计还有我爷,那几个伙计跟着我爷一起被毙了,知道内情的好似也只有我和当年剩下几个没判死刑发卡的人了。 “二哥,咱爷和我爸的确是被枪毙的,但是....大伯和二伯,是死在了墓里。当年你走之后,咱爷从墓里上来,黑着脸跟我说大伯和二伯没了,之后我们就被雷子给抓了。” 二哥一听,脸色顿时就变了,他有些激动地抓住我的肩膀,眼睛通红:“你说什么?我爸死在墓里了?” wap. /134/134194/31491025.html 第一卷 第十六章:别墅 我不知道二哥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激动,但还是点了点头。 二哥紧皱着眉头,之后又卸力般地坐在了床上,点燃一支香烟久久不语。 “唉,我还以为我爸是被枪毙的,没想到居然栽在斗里了....那斗估计也是个凶斗,能让我爸和大伯都死在里面,里面肯定不是个什么善茬....对了,当年咱爷临死前有没有给你说什么?” 我摇了摇头,从被抓之后我就和我爸还有我爷再也没见过了,最后一次见面便是他们被处决的时候。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我都在医院里养伤,我脑子里不断闪现出那个黑金盒子,我很想知道二哥和曹师爷有没有把那个盒子打开。 在养伤期间,大武没事就来医院看我,而我这时也才知道我们下的斗到底在哪。 那个斗在陕西咸阳一个叫羊圈的村子后山上。 我一寻思,这他娘离杨贵妃墓就十来公里的距离! ..... 等我彻底养好伤已经是半个月后了,已经是十一月份,二哥给我办了出院手续,随后就开着车带我离开了医院。 二哥开的车是一辆宝马,至于型号是什么,时至今日我已经忘记了。但当时才零几年,那会儿能开一辆宝马是什么水平想必不用我多说了。 当时我看到二哥开的宝马,别提多惊讶了,也正是那时我才彻底明白,我坐牢的这五年,二哥在外面到底有多牛逼了。 要知道,在我爷是家主的时候,家里都没开上宝马。 在车上,二哥见我身体恢复好了,递给我了一支很粗壮的烟,看上去格外的高大上。我点燃吸了一口过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 后来我才知道,那玩意不是普通的香烟,它叫做雪茄。雪茄不能过肺,只能轻轻吸一口吐出来,用鼻子闻。 曹师爷特别爱抽雪茄,以至于十年后他最后就是得了鼻癌去世的。 车上,我询问二哥:“二哥,当时你带出来的那黑金盒子,你和曹师爷打开了吗?” “没有,那盒子说来奇怪,我找了不少开锁匠,他们都没办法在不破坏锁扣的情况下打开那盒子,我跟曹师爷也正为这事儿犯愁呢。” 二哥开车带我去了一家涮肉点,我在牢子里五年哪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我那天吃了好几斤涮肉,差点撑死。 吃饱喝足后,二哥这才跟我讨论起了正经事儿。 “秋子,你这出来之后准备做些什么?” 我想了想,道:“小时候就想好好上个大学,当个科研人员....可是出了这档子事儿,蹲了牢子,上大学的时间也错过了,现在狗屁也不是....看看能不能找份收入稳定点的工作,然后娶个媳妇。” 说实话,这的确是我当时的真实想法,只是后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步入了张家祖祖辈辈的后尘,成了一名赫赫有名的土夫子。 二哥听了我的话,明显不太高兴,他撇了撇嘴:“你咋这没出息,你二哥我好歹现在也是开宝马车的人,当我弟弟的就这点追求?” “大武应该都跟你讲过了,张家里我成立了很多堂口,你先加入摸金堂吧,跟着曹师爷学点东西.....我知道你不想下斗,你就在地上干点鉴别冥器的事情,这比你去外面找份工作赚钱来的快多了。” 我当时也没多想就答应下来了,毕竟一个有过前科的人,想要找份工作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晚上二哥开车带我到了现在张家的大院,说是大院,其实是一个特别大的别墅院,我看着这辉煌的房子,不由震惊。 二哥这些年到底倒了多少斗,才会赚这么多钱? “秋子,你肯定觉得我这些年一直倒斗没停吧?其实不然,刚来陕西的时候张家的钱财基本都在从湖南转移到陕西来的时候花的没多少了,所以我不得不带着那些老一辈的张家骨干倒了好几个道上没人敢倒的几个斗,以此也攒下了名气.....这两年其实已经很少倒斗了,除非有情报是很肥的油斗,不然我绝不会倒斗的。这些年基本都从事拍卖和玉器方面的事,行情好的时候这可比倒斗来钱快多了,而且还不用把脑袋时刻别在裤腰带上.....” 后来我才知道,二哥极力想要把张家洗白,是为了不想我们哥俩步了我爷和我爸他们的后尘,到头来被枪毙了。 可是我二哥到临死前都没能彻底把张家转型,当然,这是后话。 进到别墅以后,里面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打扫卫生的中年人,还有几个被大武指挥着来往搬东西的伙计。 我以为这么大的一个别墅,里面应该住了不少人,没想到这么冷清。 “二哥,你买这么大哥别墅,里面也没多少人....” 二哥不以为然摆摆手:“有人,只是还没到时候....每个季度末的时候,每个堂口的堂主以及外面一些古董店的老板都需要到这个别墅里进行为期三天的报账,届时他们都得住在别墅里面,三天不允许出去一步。” 我感觉很意外,二哥这成熟老练的样子,以及许多我爷在世的时候都没能做到的事情,全被我二哥井井有序地做了起来。 相比较起来,我真的好像是我们家平辈之中最没用的一个。 大姐比我和二哥还要年长几岁,很早就嫁到京城之中,五年前也因此逃过一劫,没有被牵连到。 想来,我也有很久没见过大姐了。 “二哥,这些年你有和大姐联系过么,虽然她一直和咱爷关系不好,她怎么说也是张家的人,咱们张家出事之后....” 提到大姐,二哥脸色变了变:“秋子,大姐和咱爷关系是不好,可跟咱哥俩关系好啊.....你真以为张家能完完整整搬到陕西来,全靠我张啸一个人么?这些年大姐在京城混的不错,给我出了不少主意,我才能在张家立足,没大姐的支持,我不可能这么轻松的.....” “行了,不说这些了,秋子你今晚早点休息,明天带你去见见世面!” wap. /134/134194/31491026.html 第一卷 第十七章:拍卖会 二哥给我安排了一个房间,里面收拾的很干净,香烟也是摆了一整排。 其实自小我就在张家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家里的一些伙计更是要叫我一声三少爷。 在蹲监狱之后,我那一身毛病都在监狱里给强迫改了。 起初蹲监狱那会儿,没少挨里面几个不老实的囚犯打,我几次险些没扛过去。 好在后来结实了一个老大哥,听说我祖上是倒斗的,他就让我跟他讲倒斗这方面的故事。不过我哪儿能知道这些啊,为了少挨打,我就把从小到大从我爷还有我爸那儿听来的零碎编凑起来讲给他听。 还别说,后来这大哥真的在监狱里没少照顾我,我也少挨了不少打。 洗漱之后,我早早躺在了床上,进入了梦想,这是我新生活的开始。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二哥叫醒了,他让我收拾收拾,跟他出趟门。 吃过早饭,出门坐上了二哥那辆宝马,我这时才发现曹师爷竟然也坐在车上。 “秋三爷,有些日子不见了。” 我看着曹师爷,心里有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当时我们几个人都走了,只把他留在墓里。后来二哥去救曹师爷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了,也不知道曹师爷当时被救出来是怎样一番情景。 不过曹师爷貌似对那件事没有记在心上,他递给我一支烟,笑道:“秋三爷,我知道你还记着把我老曹一个人仍在墓里那事儿....你还真别放在心上,做这一行的,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时刻要做好死的准备。你对别人有仁慈之心,遇到危险的时候可能会害了你....秋三爷,你不是外人,我跟你说实话.....你看大武跟二爷关系要比我好多了吧,如果那天必须要留下大武,二爷也绝不会犹豫的。” “这.....” 曹师爷拍了拍我的肩膀:“二爷把你放在了摸金堂,以后你得在我身边多学习....你总归是张家人,绕不过张家祖祖辈辈的事业,以后再下斗的时候,可千万别再像这次一样了。” 我本想说自己绝不会再下斗了,但最终还是把话咽回去了。 曹师爷说的没错,我始终是张家人,指不定有天还会再次下斗。 二哥还没来,我就问曹师爷今天是要去干嘛。 曹师爷从后备箱拿出一个脑袋打小的木箱子,他打开以后里面贺然是我们从那个六指墓之中带出来的黑金盒子! “我和二爷试了很多办法,都没找到打开盒子的办法,但找到了这个锁扣的来历....这锁叫戋锁,能开这锁的人不多了,现在基本都吃着公家饭。我们这东西来路不干净,也不能去找他们开,二爷准备把这拿到拍卖会上。” 我疑惑道:“卖了?” 此时,二哥正好打开车门,他系上安全带之后道:“不是卖了,我打算公布这黑金盒子的锁是戋锁,要是有懂行的人自然会拍下它,到时我们再想办法把盒子弄回来,再请他帮忙打开锁。” 二哥开车带我和曹师爷去了一个很大的会所,会所的一楼和二楼很正常,和其他普通会所没什么区别。 但当二哥带我和曹师爷上了三楼之后,是一个很冷清的大厅,只有寥寥几人。 二哥掏出一张金卡递给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男人抬头看了我们三个一眼,随后就带着我们进了大厅之内。 走过大厅,有很多包厢,那西装男递给我们三个一人一张面具,解释道:“三位,我们春秋拍卖会是非实名制的,为了不暴露每位客人的身份,需要三位戴上这面具。” 二哥点点头,随后对曹师爷使了一个眼色。 曹师爷把带来的箱子掏出来,对西装男道:“我们要寄卖这个物品,它叫做五龙盘金盒....底价的话,十万吧。” 西装男点点头,随后又叫来两个人,这两人都带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把里面的黑金盒拿了出来。 之后我们三人就被西装男带进了一个包厢之内,我本以为这包厢就和一个房间大小一样,然而等我看清整个房间内的布局后,整个人都傻了。 这哪儿是一个包厢,压根就是一个隐藏的空间! 门后是一个会场,比外面的大厅还要大四五倍,分上下两层。 我们正站在第二层的观台上,右手边是一排座位,已经有不少带着跟我们相同面具的人等待着拍卖会的开始。 而右手边,则是几个桌子,之间相隔着距离,但坐在那里的人显然身份要高贵不少。 都是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惬意地喝着茶,身边围了四五个像保镖似的人物。 至于一楼,我站在这个位置看不到,但明显也是有人的,而且身份要更高贵些。 我和二哥还有曹师爷的位置,是在二层的圆桌上,但比起其他几家坐在这里的人,就属我们三个磕掺。 人家一桌起码五个人以上,只有我们这桌是三个人。 根据曹师爷介绍,这里实行消费会员制的,消费低于五十万,都是坐在那边的普通拍卖位的。 超过五十万,低于三百万则可以坐在我们这里的位置。至于一楼,那都是消费三百万以上的超级会员,都是些京城来的大人物。 “曹师爷,这里来拍卖的人,都是土夫子吗?”我看了眼周围的人,悄然问道。 “那倒不是,虽然这里拍卖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从地下捞上来的,但这里的人不一定都是土夫子。更多的是一些喜欢古玩的有钱人,土夫子一般很少在这种场合露面的。” “哦。” 后来我才知道,作为一个土夫子,能少在公众场合露面,就少露面。作为见不得光的职业,如果太过招摇,下场就会和我爷他们一样。 所谓树大招风,不少仇家记恨上你,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置你于死地。 很快,拍卖会开始了,会场的灯被熄灭,随后灯光招摇在一层正中间的拍卖台上。 第一件拍品是一个青铜鼎,出自西汉,底价十万元。 我心里乐呵,这么大一口青铜鼎,谁会要这玩意?这东西基本只会出现在墓里,摆在家里或者店里,但凡被有心的人点个炮,雷子分分钟要请你进去喝茶。 然而下一秒,就有人抬价了。 “十五万!” wap. /134/134194/31491027.html 第一卷 第十八章:牛皮 继十五万的报价后,接着就开始了争先恐后的报价,直到被加价到二十三万时,才渐渐停了下来。 我不由咋舌,不明白为什么会为了一口青铜鼎而这样砸钱。 当然,那时的我初出茅庐,哪懂这口青铜鼎的价值。在十年后,这口青铜鼎我偶然在京城再次遇见,它的价值已经超过了七百万,我恨当年没让二哥拍下这口鼎。 很快,这口鼎最终以二十四万的价格被拍下。 第一件拍品被拍出之后,拍卖会场的气氛一下子就高涨了起来,几乎所有来了的人都加过价,唯独我们这一桌从始至终都没加过价。 我对二哥说:“二哥,既然咱们什么东西也不拍,只是为了把那黑金盒子抛出去,为什么我们要亲自来这儿,等拍卖会结束后直接去找那个拍下黑金盒子的人就行了啊。” “谁说没东西拍了?” 二哥眼里冒着精光,但没有再跟我解释下去的意思了。 我又看向曹师爷,曹师爷也只是笑着对我轻轻摇了摇头。 见他们不愿意告诉我,我也没再追问。接下来的拍平都是些我不认识的东西,但曹师爷都在耐心地给我讲解,我也对古玩有了初步的了解。 直到第五件拍品的时候,原本懒散地躺在椅子上的二哥忽然坐直了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拍卖台。 我也看向拍卖台,意识到这应该就是二哥想要拍下的东西。 只见拍卖官开口道:“第五件拍品,是一块牛皮图,至于有什么作用寄卖的客人也没说,拍卖底价,五万。” 我感到奇怪,二哥就是为了一块不起眼的牛皮图? 二哥没有着急加价,其他的人也没有加价的,眼看着牛皮图就要流拍,这时二哥咳嗽了一声,曹师爷才缓缓开口。 “七万!” 我心说这牛皮图真没人要吧,除了曹师爷加价之外,压根就没有人再加价了。 就在拍卖官重复了两次七万之后,突然又从一楼冒出一个声音。 “十万!” 曹师爷没有犹豫,即刻继续加价:“十三万!” 楼下的人也加价:“十八万!” “二十万。” “二十五万!” 这时,最低级的拍卖席上,那些人声音已经嘈杂一片,都在二哥和一楼的贵宾为了一块牛皮图,加价到二十五万而感到震惊。 此时,二哥也终于把目光往一楼投去,显然是也有些意外。 曹师爷看了眼二哥,二哥点点头,于是继续加价:“三十万!” 这次,楼下的人没有毫不犹豫地加价了,沉默片刻后似乎放弃了这块牛皮图,最终以三十万的价格,被二哥买下了这块牛皮图。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块牛皮图到底有什么用,二哥却对我微微摇头,我意识到这个地方也许让二哥不方便告诉我这块牛皮图到底有什么作用。 牛皮图拍卖结束后,便是今天的最后一件拍品,正是二哥寄拍的那个黑金盒子,只不过他让曹师爷换了一个高大上的名字。 五龙盘金盒。 二哥把底价设置成了十万,我估摸着这盒子除去它隐藏的价值,它至少也要值二十多万,毕竟一整个盒子都是金子做的。 拍卖官宣布开始拍卖后,只有三四个人加价卖这个黑金盒,二哥有些失望,但对曹师爷道:“曹师爷,把这个盒子价往高抬一抬,吸引一下注意,指不定现在有的拍卖者压根没注意到它。” 曹师爷点头,随后开口:“二十万!” 曹师爷报价后,先是沉默了几秒,之后就没有人加价了。我顿时心一凉,草,如果没人加价的话,这黑金盒子等于要被我们自己拍下来了! 刨除拍卖会的服务费,我们等于还亏了。 就在我为此担忧之际,一楼有人加价了。 “四十万!” “嘶....” 整个拍卖会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次性加价二十万,还只是在几十万的底价基础上,这在拍卖会上是很少见的。 我看二哥嘴角往上咧了咧,明白这是有人上钩了。 拍卖会结束了,我们的五龙盘金盒以四十万的价格被拍下,二哥很是高兴。 我们出了这个拍卖会所,二哥即刻给大武打了一个电话,意思就是让大武跟踪拍下我们黑金盒的人。 “秋子,你自己在街上转转吧,我跟曹师爷出去一趟,处理点事情。”二哥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把我放在了路边。 二哥离开后,我走在街上忽然感觉有点茫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零几年的街上人还不像现在这么多,尤其是陕西这地方,大多数都是些战争年代留下来的工厂,造飞机、轮船零件之类的。 我走在街上,遇到个算命的,我只是瞥了他一眼,那算命地就拉住了我,冲着我笑。 “小哥,算命不?” “不算。” “不准不要钱!” 我也是无聊,便拉了小板凳在那算命的摊子前坐下,道:“你说的,不准不要钱....来,你给我算一卦,我下半辈子是干嘛的?” 算命的点点头,递给我一张黄符,让我把生辰八字写在纸上。 在小时候,我爷有个至交好友也是干风水先生这一行的,说白了也就和算命先生没什么区别,他跟我爷说不要轻易把生辰八字给别人,否则会出大事。 我没我爷那么迷信,直接把生辰八字写在了那黄符上。 算命的接过我写好的生辰八字,又在一个碗里沾了不知是什么的黑色液体,之后直接拿火点燃,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 我眯着眼睛看他,心说还真有点意思。 半晌,算命的猛然睁开紧闭地双眼,脸色有些阴沉。 “怎么样,算出来没?”我道。 算命的脸色依旧阴沉,道:“敢问这位小哥,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我没什么工作,刚从牢子里出来。” “那你家里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顿时一惊,我家世世代代都是盗墓的,这玩意我能跟一个算命的说,我指定是不想要脑袋的。 我意识到,这个算命的可能真有两把刷子,算出来我们家干的不是什么干净生意,我摆摆手道:“你这神棍,老子让你算我下辈子干什么的,你倒打听起我家来了....” 说完我就打算离开这里,不料那神棍却神神秘秘地对我说:“小哥,你不说我也能猜个七七八八....趁早别干那损阴德的事情了。” wap. /134/134194/31491028.html 第一卷 第十九章:龙鳞 这算命的话让我郁闷了很久,老子又不是盗墓的,凭什么损阴德? 被这算命的一说,我也丢了继续转悠下去的兴趣,之后便打道回府了。 晚上等我回到家里,二哥和曹师爷还没回来,张家别院里我只看到了大武在院子里,但比起昨天院子里多了不少伙计。 门口还停了一辆面包车,他们正从面包车上往下搬东西。 “大武,你们搬啥呢?” 大武招呼那些伙计速度放快点,脸上满是不耐烦之色,哪有平时对我和二哥的恭敬之色。 “秋三爷,车上都是些倒斗的东西,还有几杆新到的靶子....刚二爷来了话,明天去湘西。” 我面色一变,二哥没跟我提明天要去湘西的事情啊? 难不成下午他和曹师爷就是奔着打开那黑金盒子去的?现在已经打开了,所以才准备动身去湘西? 但是为什么这么着急?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二哥才满脸疲惫之色回来,与下午不同的是,他下午出去之前脸上还没有伤疤,现在脸上却多了几道血痕。 二哥一进院子忙喊了一声大武,道:“大武,家伙事儿都准备好了没?” 大武点头,之后道:“都弄来了,夜里后勤堂的伙计就过来,连夜把东西运到湘西去。” “知道了,你抓紧时间睡会儿,半夜盯着后勤堂的人把东西运过去,明天一早就出发。” 大武走后,我才问起二哥为什么着急要去湘西。 二哥脸色露出兴奋之色,从兜里掏出已经被拍卖出去的黑金盒子,与之前不同的是,黑金盒子上的锁已经打开了! 盒子之中,躺着一个巴掌大小的东西,看上去有点像什么东西身上的鳞片。 二哥又对我说了下午把我放下车之后的事情。 下午二哥跟曹师爷找到了拍走那黑金盒子的买家,还真让二哥猜到了,拍走这黑金盒子的买家还真会开这锁。 二哥动了点手段让他把锁打开,之后又把盒子重新买了回来。原本以为盒子里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结果就放了一块这看上去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 那买家一见,脸色很快就变了,二哥意识到他可能知道些什么,就逼问他。 这一问,就问出了不得了的事情来。 那买家叫李广春,老家是湖南的,从小就听老一辈的人讲过关于六指族的传说,跟二哥还有曹师爷当年听到的传说一样。 这李广春对六指族的事情深信不疑,后来四处搜寻关于六指族和五龙山的资料。他偶然在一本无名的书上发现,六指族的人寿命比正常人的要长,最少都能活到一百五十岁以上,之所以六指族的人能活这么长时间,全靠盒子里的这东西。 从李广春口中得知,盒子里的东西是蛟化成龙时蜕下来的皮,但与其说是皮,不如说是鳞片。这东西做成衣服,常年穿在身上,就可以保持皮肤不会衰老,等鳞片萎缩之后,把它泡成药酒来喝,就可以延长人的寿命。 六指族的人最早可以追溯到西汉时期,他们依靠着这项延续人寿命的本事,敛财不少,而这些财宝都藏在五龙山之中。 那黑金盒子,便是六指族的族人留下的东西,李广春今天在拍卖会上一见到那黑金盒子,自然红了眼,试想谁不想延续自己的生命呢? 自古以下,这可是每个帝王都在追求的东西。 所以二哥才这么着急去湘西,想要找到六指族遗留下来的宝贝。 尽管二哥相信了这李广春的话,可我还是有一点想不通,不是在那个传说当中,易姓风水先生在山中得知,六指族的人压根不会离开五龙山吗,他们是怎么在外界敛财,一直从西汉存活到了宋朝的? 二哥对我笑了笑,道:“一开始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李广春说,六指族每隔十年都要选出一个族长,这族长是可以离开五龙山的,所以赚钱的事情自然在那族长身上.....这些六指族的族长,靠着从他们祖上攒下来的钱财,在朝廷买职,然后又卖给那些有钱的豪绅们这个可以延续寿命的办法。” 我恍然大悟,那么我们之前下的那个斗似乎就明了了。 那六口棺椁里的尸骨,可能是历代以来六指族的六个族长。正好解释了,曹师爷发现他们的棺椁是由不同棺材匠打造而成的这一说法。 试想,棺材匠都是普通人,寿命就那么几十年,而那些六指族的族长依靠着这鳞片的奇效,活了一百年之久。 给第一个六指族族长打造棺材的棺材匠,自然不可能等到第二个六指族族长死去,然后打造出第二口棺材来。 所以才有了南斗六星棺,六口棺椁不出于同一个棺材匠之手的情况。 二哥一边用药酒处理脸上的伤口,一边道:“明天一早我和大武就出发了,曹师爷这次留在家里,你这段时间就跟他多学点古玩方面的知识吧。” “为什么不带曹师爷?” “他一身本领都是寻龙点金的,这次去湘西又不是倒斗,曹师爷身型本来就胖,带他去作用不是很大,反倒会因为他的体型增添许多麻烦。” 我点头,虽然二哥这趟并不是去倒斗,但这一趟并不比倒斗来的轻松,我对这方面并不感兴趣。 但其实心里也是有些悸动的,这黑金盒子里的鳞片是真实存在的,它绝不是我曾经见过的某个动物鳞片,它极有可能真的是所谓那化蛟成龙的龙鳞。 这足以证明,的确是有类似龙的生物存在于湘西,那传说也许是真的。 二哥看了眼我,随后又道:“这两天让曹师爷再领你去每个堂口看看,没事再去咸阳古玩市场那边转转,里面有不少盘口都是我们张家的....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出点什么意外,这盘口都得你来接管。” “二哥你别这么说,你能出什么意外?” 二哥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我,之后他就回房休息了。 我也回房间睡觉了,半夜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院子里大武的声音,我想应该是后勤堂的人来取东西了..... wap. /134/134194/31491029.html 第一卷 第二十章:牛皮图上的秘密 第二天早上我醒的有点晚,已经十点多钟了,等我出了房间后,从留在家里的伙计口中得知,二哥跟大武已经在早上七点的时候出门了。 等到中午吃饭时,专门做饭的保姆把饭做好了送到我的房间,正当我吃饭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门外是一个看上去已经有五十岁的中年人,鬓角有些发白。 “秋三爷,我叫张成龙,是现在张家的管家,二爷不在这段时间您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我房间就在前院的管家房。” 这个张成龙在我们张家还在湖南没有出事的时候,我就在老宅子里见过他,他也算是张家的老人了,没想到他没有和其他人那样离开,而是重新跟随在我二哥身边,当了管家。 我对这种是张家的人感到很是亲近,我冲他笑了笑,道:“那我以后就叫您龙叔吧,您也别一口一个三爷了,您比我大了不少呢,叫我小秋就好了。” “使不得使不得,老家主还在世的时候就定下过规矩,年龄是年龄,辈分是辈分。三爷你要是愿意喊我一声龙叔我肯定没意见,但是我还得喊您一声三爷。” 张成龙态度强硬,我也没强求,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又问他吃饭了没有,没吃的话陪我一起吃饭。 一开始他并不愿意,还是在我让他顺便跟我讲讲二哥这些年的生意时,他才同意了。 “龙叔,你从张家从湖南迁居到陕西之后,就一直跟在我二哥身边吗?” 龙叔对我点点头,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是,尽管当年老家主出事之后,张家遭到了严厉的打击,但二爷这几年当家,却没有让张家走下坡路,反倒让张家更上了一层楼。” “那你知道我二姐现在在哪吗?” “大小姐前年离婚了,之后她一直留在京城发展,每年过年的时候会回一趟张家....至于她平日里在哪,这还得问二爷。” 我有些失望,在我进监狱之前,就已经有两年没见过大姐了,算上我蹲牢子的五年,可谓是整整七年都没见过她了。 之后我又让龙叔跟我讲了现在张家具体涉猎了哪些行业,龙叔也耐心地都讲给了我。 听完之后我也才终于明白,原来现在张家不止靠二哥一个人支撑着,背后更多的是大姐的支持。 比如说大武弄来的靶子,都是我大姐托关系买来的,还有一些其他禁品,也都是依靠我大姐的关系运到这边来的。 这让我不免好奇,大姐在京城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能搞到那么多禁品的?要知道这里面随便一样东西,被雷子抓到都是要掉脑袋的。 ..... 下午的时候,曹师爷回到了别院里,我这才有了机会询问昨天他跟我二哥在拍卖会上拍下的牛皮图是什么东西。 曹师爷从房内取出了那张牛皮图,随后喝了口茶,把牛皮图递给我:“秋三爷,你先看看这牛皮图,能不能看出些什么?” 我接过牛皮图,发现上面只有几根线在上面缝合着,还有几个黑点,毫无规律可言的连在一起。 我第一反应是觉得这会不会是个藏宝图,但仅仅靠几条线和几个点,怎么可能是藏宝图?不说别的,单说这几条线,连在哪个省都不知道,更别说靠这个推断出具体位置。 我又转变了思路,这会不会是某种暗语,像摩斯密码那种一样。如果是这样的话,没有专门学过这个暗语,是怎么也不可能解答出来的。 越想越觉得这牛皮图大概率就是某种暗语,我即刻对曹师爷说出了我的想法。 不料曹师爷只是笑着对我摇了摇头,随后也不再卖关子:“这是一份龙脉走势图,这几条线和几个点连在一起,正是一条完整的龙脉.....在摸金校尉的名言里,有这么个说法,有龙脉必有大墓....自古以来,许多帝王的陵墓都是在龙脉之上。而华夏明面上的龙脉就那么几条,全被这些帝王陵墓占据了去,而这个牛皮图上就是一个小龙脉。” 龙脉? 我十分惊讶地等着这牛皮图,没想到小小一张牛皮上,居然隐藏着如此的信息。 当即我就追问,这龙脉在哪。 曹师爷说了声不知道,随后对我说:“我和二爷只是得到了消息,这牛皮图上有一条龙脉的走势,至于这龙脉到底在哪儿,我还没来得及研究.....这趟二爷没让我跟他们一起去湘西,就是想让我留在家里把这龙脉找出来。看二爷的意思,这个斗准备当做他收工的斗,倒了这个油斗,拿攒下的资金跟京城的人合作,张家也算是彻底走上正道了。” 我心中了然,二哥想要让张家做正经事业的决心很足,现在的一切都是在为洗白张家而做准备。洗白必然要不少资金,可来钱最快的便是倒斗。 想必二哥也是见证了我爷和我爸他们的下场,才会这么迫切地去做这件事。 之后的两天里,我都跟在曹师爷身边,学习一些文物的鉴别和古代历史知识。 照曹师爷的说法,等张家洗白后,会遣散不少外姓弟兄,而那些内家张家的伙计们都会被安排一份正经工作,能力突出一点的就跟在二哥身边。 至于我,因为坐过牢,公家饭肯定吃不上,二哥在四处找关系想给我重新做一个身份,之后跟着曹师爷一起去考古局工作。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出路,当时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可后来发生变故之后,这一切都成为了空谈。 距离二哥跟大武去湘西已经过了两天,这会儿他们应该才刚刚到达目的地。 这天晚上,曹师爷在别院里研究那张牛皮图上的龙脉,而我则是经过这两天跟在曹师爷身边的学习,有不少心得,想去古玩市场掌掌眼。 我不会开车,让龙叔开车送我去了古玩市场,让他夜里的时候再来接我。 我在古玩市场转了一圈,根据曹师爷教给我的东西,在那些普通的摊位上发现了不少赝品,其实根本就没有几件是真的。 我挑了一家看上去比较老实的老板下手,因为我在他摊位上发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玉器,但这老板压根没把这玉器当回事儿。 “老板,这玉器多少钱?” 老板抬了抬眼皮器,回道:“一千。” 我佯装超出了预算的样子,撇了撇嘴:“我还寻思就五六百呢,一千啊....算了,这玉一千块,冤种才买呢!” 这老板见我就要走,自然急了,连忙道:“小兄弟别着急啊,有的谈有的谈....这玉,我七百卖给你了,就当交个朋友!” wap. /134/134194/31491030.html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去湘西 在我和这地摊老板不断讨价还价之下,最终我“极不情愿”以六百元买下了那个玉器。 我暗自窃喜,这个玉器的实际价值起码能卖到三万块,我这动动嘴皮的功夫,就反手赚了三万,难怪说懂古董的人,很有钱。 有了甜头,我继续在这古玩市场转悠,看看能不能再捡漏。 这次我转悠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在一个老头摆着的地摊上看到了一个很不错的瓷盘。 我故技重施,蹲在地摊上开始了我的表演。 就在这个老头即将上勾之际,我身边忽然蹲下来一个戴着黑墨镜的男人。 我下意识朝他看了一眼,他冲我笑了笑,随后右手放进胸前,紧接着我就感觉腰间被他拿什么东西抵在了我的腰间。 我神色一变,顿时冷汗直流,尖锐的刀尖刺到了我的皮肤上,而眼前的这个黑墨镜依旧满脸笑意。 “不想死的话,就站起来往前走,别想着跑,周围都是我的人....”黑墨镜在我耳边道。 我吞了口口水,看向四周,发现的确有不少在地摊上看古玩的人都在用小心地目光盯着我。 我有些懊悔,刚才太专注看东西了,没注意到身边聚集了这么多人。 我放下瓷盘,对摆摊的老头道:“大爷,算咯,既然你不肯便宜卖给我,那我就先撤了啊....” 随后我缓慢地起身,黑墨镜也同我一起起身,抵在我腰间的刀子一直没有离开。而他也更是近一步搂住了我,脸上笑眯眯地,手上的劲道一直没有松开。 我心中暗骂,娘的,老子又没得罪过谁,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是谁?” “少说话,往前走,门口有车,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很快,我被这黑墨镜拿刀子顶着,跟他一路走到了古玩市场的门口,那里早就停了一辆白色的桑塔纳。 我被黑墨镜推到了车上,后座上还有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我刚一上去就被戴上了头套,黑墨镜也坐在我旁边。 “六子,开车。”黑墨镜开口道。 就这样,我被这伙人不明不白地带走了,一路车上都没人开口说话。 我忍不住了,开口问:“几位大哥,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这刚从牢子里出来,没得罪过谁啊?” “呵,你得没得罪谁跟我没关系,待会儿你见了我们老板,你自己跟他说吧。” 我还想说什么,结果被戴口罩的男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他骂道:“你丫废话怎么那么多?” 车子开了大约半小时,终于停了下来,我被拽下了车子。 黑墨镜和口罩男两人架着我往前走,路上我听见不少狗叫声,我寻思这他娘是进狗场了? 没多久,再次停下了脚步,黑墨镜敲了敲门,开口说:“老板,人带来了。” “进来。” 黑墨镜推开门,随即也摘下了套在我头上的头套,眼前是一个很矮的中年男人,头上还缠着绷带,长的甚是猥琐。 而我正处在一个看似书房的房间,两边有两个七八米高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 那中年人眯着眼睛看向我,朝我走过来,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棒球棒,狠狠地向我肚子上来了两棒。 “你妈皮的,居然敢动老子,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 我被打的差点吐出来,骂道:“你tm神经病吧,我认识你吗?” 中年人冷笑一声,扔掉棒球棒后冷冷地盯着我:“你是不认识我,但你哥认识我啊....那天拍卖会上,你哥卖了那五龙盘金盒,完事之后又来截胡,还打了老子一顿....老子这头上的口子,就是你哥给我开的瓢!” 我猛然一惊,心中不由苦笑起来,原来这人是被二哥和大武截了胡的那个买者。 妈的,二哥你真是坑惨我了,你倒好一走了之,我被这孙子给逮到了! “不是,我二哥打得你,你去找他啊,你找我干嘛....” “我要是能找到他,我还需要找你?我也打听了,你二哥前两天带着一众人出门了,买了去湖南的车票,呵....从我这儿知道了六指族的秘密,去五龙山了是吧?” 我再次震惊,没想到眼前这个中年人的消息如此灵通。 见我没开口,中年人也没再对我动手,随后对黑墨镜道:“去把东西准备一下,今晚就去湘西....老子准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半路被这群犊子给截胡了,娘的,要是能在山里碰到他们,顺便给解决了!” ...... 差不多凌晨一点左右,我被口罩男又带了出去,路过刚才那中年人的书桌时,恰好看到了他仍在桌子上的名片。 王德贵。 被带出房子后,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像四合院的地方,可比起装修,和二哥的别墅差远了。 四合院外,除了口罩男和黑墨镜,还站了一男一女,但看上去都比较年轻,那个男的应该就是先前开车叫做六子的。 很快两辆越野车开了过来,其中一辆车上坐着王德贵。 我被强行塞到了一辆车上,这车开的飞快,没多久就到了飞机场,看来这群人是想要坐飞机去湘西,相对二哥他们坐火车要快得多。 因为夜里,机场人不是很多,我琢磨着这是我唯一逃跑的机会,因为上飞机要过安检,他们身上不可能带着刀子之类的东西。 在准备过安检的时候,我赶忙道:“等一下,我要上厕所。” 王德贵皱了皱眉,又看了眼手表,随后对黑墨镜使了一个颜色,随后对我说:“你小子要是敢跑,我就卸了你的腿!” 黑墨镜跟着我一起去了厕所,我声称要上大的,就走进了单独的隔间。 为了让黑墨镜出去,我故意发出窜稀的声音,果然黑墨镜嫌弃地“啧”了一声,紧接着就走出了卫生间。 我在隔间里飞快地思考,四周根本没有窗户可以出去,唯一能离开这厕所的就只有大门,可黑墨镜就在门口,我压根没可能出去。 我想找路人求救,但半夜三更,机场人本来就少,哪有来上厕所的。 眼看黑墨镜就准备进来了,我赶紧换了一个隔间,等黑墨镜再进来的时候,发现原先的隔间里不见我人,随后就开始一个一个隔间推门。 黑墨镜推到我躲在的隔间后,我猛然冲出去,想要撞倒他,然后趁机跑出去。 结果我刚跑一步,我背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整个人飞了出去,摔了个狗吃屎。 wap. /134/134194/31491031.html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苗寨 我被黑墨镜像拎垃圾一样拎回了安检门口,还被他打的鼻青脸肿。 安检的小姐被我这幅样子吓了一跳,最后还是颤颤巍巍地给我通过了机票。 我心中别提他娘有憋屈了,这黑墨镜看上去跟我身材差不多,那力气却生的跟牛一样,我那么撞了他一下,居然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反倒是我被他一脚踹飞。 坐在了飞机上,黑墨镜就坐在我身边,一旁的六子看到鼻青脸肿地我,似笑非笑道:“我们老板都说让你别跑了,你非要跑。” 我闭上眼睛,不搭理他们。 这下是彻底丢了能逃跑的机会,到了湘西之后,恐怕更没机会跑掉了,我只祈求能在进了五龙山之后,能恰巧遇到二哥和大武他们。 我相信以大武的身手,肯定能打过这个黑墨镜。 几小时后,飞机在前几年刚投入使用不久的铜仁凤凰机场,这里距离湘西很近,而那个五龙山的位置我也在下飞机后,王德贵跟黑墨镜的交谈之中得知,五龙山位于湘西土家族苗族的龙山县境内。 下了飞机后,黑墨镜掏出当时并不多见的大哥大,交流之后,过了一阵就有一辆车来接我们。 坐在车上,我不禁有些感慨,我就是一个湖南人,自从五年前被抓以后,我再也没有回过湖南。 没想到时隔五年再回湖南,居然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湘西,小时候我也来过这边,而湘西自古以来出名的原因便是湘西的苗疆蛊术,以及湘西赶尸人。 小时候没少听我爷跟我讲这方面的故事,我经常被我爷这个老不正经的吓哭。 坐着车又过了两个小时,我们终于到了一座山脚下,我疑惑不是去五龙山吗,按理说应该有五座山的,为什么现在这里只有一座山? 当然,我又不可能问王德贵他们,可恰恰那个六子替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老板,我们不是去五龙山么,这怎么就一座山?” 王德贵轻蔑一笑:“你懂个屁,眼前这个是最高的一座山,剩下的四座都被这座山给挡住了,等上了山才能看到....行了,还有几个小时太阳就下山了,抓紧拿上东西上山。” 随后我就看见黑墨镜他们在车的后备箱里掏出几个登山包,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箱子。 我向那个巷子里瞟了一眼,里面居然是两把短管散弹喷,这玩意早前在民间猎户家里很常见,用来打野猪用的,基本上在五米以内,往野猪身上喷一枪,野猪都得横飞出去。 不过这短喷看得出来,已经被黑墨镜这伙人改装了,里面装的不全是钢珠,里面还塞了不少火药,弹壳上也有弹头。 想来,这些人也都是些亡命之徒,这下我更不敢逃跑了,万一直接给我来一枪? 不过他们这靶子,跟二哥从我大姐那儿弄来的靶子压根不是一个级别,如果说我二哥的靶子是烧火棍,他们这就是烂树枝! 但是这短喷很容易携带,只有小臂大小,他们直接装在了登山包里。 黑墨镜看了我一眼,嘴角向上咧了咧,把其中一把短喷放在了六子包里,然后把他身上的包丢给了我。 “背着。” 我这是敢怒不敢言,心说你这孙子他娘的别让我逮到机会,不然铁定把你踹我的那一脚踹回去! 算上我,王德贵一行人共有五个人,我们六人开始向山上走去。 湘西很湿冷,一路上有不少指甲盖大小的蚊子,王德贵几个人都戴了护臂,防止被蚊子咬,而且在背包里我还看到了专门的登山装。 我暗骂这群王八蛋,待会儿要是进山之后他们全换了装备,老子穿着这一身休闲装登山呗? 这山里也并不是没有人,一路上偶尔能看到几个苗族的人,看着我们几个人眼神不禁怪异起来。 途中我也终于得知了同行那个女人的名字,王德贵他们都叫她蝴蝶。 赶在太阳下山之前,我们进了山,山中有个不大不小的苗寨,我估摸着算了一下,大概住了一百多户人。 寨子里灯火通明,王德贵掏出望远镜看了一眼,随后又跟黑墨镜商量了什么,之后对我们道:“晚上在这苗寨歇息一晚,打听打听这五龙山的情况....那六指族具体在哪座山上,这些苗族人应该很清楚。” 进了寨子后,村口正好有村民,他对我们叽里呱啦地说着苗语,我也不懂,没想到黑墨镜居然能和这苗族人用苗语对话。 一阵商讨后,他对王德贵点点头,随后那苗族人带我们进了寨子。 进了寨子后我也是彻底没了退路,在夜里没任何照明的东西,我往山下跑无异于是送死,半路有可能会掉下山崖去。 六子和黑墨镜在和寨子里的人交涉着什么,不一会儿六特兴奋地跑回来,对王德贵说:“老板,今天这寨子正好要举行篝火晚会,他们族长邀请咱们一起参加。” 王德贵冷笑一下,道:“正好,趁此打听打听情况....你们去找户人家,租下房子,把装备都放好了。” 放好装备之后,我们一行人向寨子中心走去,发现已经升起了篝火,聚集了不少村民。 王德贵装作很热情的样子,让黑墨镜告诉这些苗族人,我们是来五龙山探险的。 出奇的是,其中一个穿着貂的苗族人却对我们说了汉语:“你们讲汉语就我们听得懂,我们这寨子的人虽然不会说汉语,但是都听得懂。” 这下王德贵更开心了,和这里的族长交谈了起来。 我也得知刚才那个穿貂的年轻人,是族长的儿子,叫尤坤。 很快,六子还有黑墨镜他们和苗族这些人都喝起了酒来,他们也趁此有意无意打听着这五龙山的秘密。 我没有心思喝酒,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尤坤似乎在这苗寨之中很有威望,比他爹这个族长还有号召力,不少年轻人都围在他身边。 尤坤告诉我们,这五龙山除去他们苗族之外,就属六指族了,但近代以来六指族似乎都消失不见了,在山里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不过老一辈传闻说,这山里藏有六指族留下的金银财宝,尤坤经常带着一些年轻人去后山找,这些年也找不到不少稀奇的宝贝,都被他藏在后山里。 尤坤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红着脸对黑墨镜一群人说:“看看我胸前这骨头,其实它是个钥匙,它能打开我在后山密室的门....这些年以来,五龙山的四座山我都找遍了,都没找到六指族留下的宝藏,就剩下这最后一座山,我派不少人绘制了这最后一座山的地图,正准备进山呢!” 听到这里,我眼睛不由眯了下来,随即发现王德贵他们几人也相互对视一眼。 我明白,他们是对这份地图起了心思,如果有了这地图,自然对那座山了如指掌,能省去不少麻烦。 wap. /134/134194/31491032.html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混乱 果不其然,王德贵对蝴蝶挑了挑眉,蝴蝶心领神会,故意往尤坤身边凑了凑。 “尤公子,我敬你一杯~” 尤坤看着蝴蝶的眼神变了变,满脸笑意,甚至很大胆的搂住了蝴蝶。 我心说这真他娘是个傻大憨,王德贵这一行人是想灌醉这尤坤,好得到他胸前挂着的那把骨匙。 问这尤坤要地图,尤坤肯定是不会拿出来的,毕竟这可是他花了大功夫派人一趟一趟走下来画出来的地图,估计还伤残了不少人。 再者,这地图要是给了王德贵一行人,万一那六指族的宝藏真的在剩下的最后一座山上,岂不是尤坤的努力全做了嫁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蝴蝶不停地在给尤坤劝酒,六子跟口罩男两人也时不时敬上一杯酒,嘴上还说着奉承的话,我也被王德贵踢了一脚,让我上去敬酒。 尤坤渐渐地喝大了,说话都开始大舌头起来,但脸上那被蝴蝶这些人夸赞的神情,越来越沉迷。 “嘿嘿,明天我带你们去我后山的秘密,看看我那....那有山高的财宝....今晚,今晚你们陪我喝高兴了!” 蝴蝶故意笑了笑,语气妩媚道:“尤公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搞得好像我们很在乎你那些财宝一样!” “你,蝴姑娘,你真美,我喜欢你.....你要不就留在苗寨当我媳妇好了,我爹可是这里的族长,我也有花不完的钱。你做我的夫人,我把所有的财宝都给你....” 王德贵这群人哪还有底线,一个劲儿的附和好好好。 蝴蝶也没有反驳尤坤,故意摆出一个害羞的姿势,娇嗔道:“尤公子,这么多人在呢,悄悄你说的....” 苗族那些人没有人注意到蝴蝶他们在故意灌尤坤酒,还在围着篝火一边唱歌一边喝酒。 蝴蝶眼看时机差不多了,她凑到了尤坤怀里,抚摸着他的脖子,手一点点往尤坤脖子上挂着的骨匙靠近,嘴里还念叨着:“尤公子啊,你喝多了....” 我眼瞅着蝴蝶就要得手了,然而接下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尤坤迷离地眼神猛然清晰,一把抓住蝴蝶那只想要去拿骨匙的手,面色也瞬间冰冷起来。 “你们看我演的够真吗?” 我们一众人脸色大变,黑墨镜意识到不对,连忙准备去抢尤坤的骨匙,不料周围的那些苗族人瞬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直接围住了我们六个人。 尤坤拿起酒瓶摔在地上,“啪”地一声,吓呆了六子跟口罩男。 这尤坤哪还有刚才即将喝醉的样子,我确信此刻他是十分清醒的,原来这小子刚才在装醉! 蝴蝶神情也惊慌起来,连忙道:“你说什么呢尤公子?” 尤公子冷笑着,一把推开怀里的蝴蝶,站起身来围绕着我们道:“这里是哪儿?苗疆古寨!我尤坤七岁的时候就被苗寨的蛊师下了酒蛊,一天不喝酒肚子里的蛊虫就会咬我.....今年我二十九,喝了整整二十二年的酒。你问问这寨子里的人,谁能喝的过我?” 一众的苗族人开始哈哈大笑,王德贵的脸都黑了。 尤坤再次楼主蝴蝶,他脸都快贴在蝴蝶的胸上了,满脸阴险道:“自打你们一进寨子,我就知道你们是些什么人....这些年不少像你们这种带着装备进山来找六指族留下的财宝的人,全tm让我宰了.....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后山的宝贝,全是你们这些人上山带来的钱!” “你吗的,跟我们装孙子是吧,六子,掏家伙!”口罩男感觉他们被耍了,一脚踹翻酒桌。 尤坤大手一挥,这些苗寨人全部都从他们的苗衣里抽出短刀,而这尤坤也从另一张桌子下面抽出一把很长的描刀来。 我大喊一声卧槽,连忙退出人群。 王德贵的人和苗寨的人打了起来,而我则是趁乱找了一处角落躲起来,场面一度的混乱。 我心说这尤坤演的还真他娘的像,我们所有人都被他那傻大憨的形象骗了。据他所说,这些年来五龙山寻找六指族宝藏的人不胜其数,全都被他给杀了,夺了他们带来的东西。 这苗寨哪里是普通的寨子,压根就是个食人寨啊! 原本那些看着朴素的苗族人,此刻全部抽出短刀加入了这场群殴之中,我这时才细心的发现,这些苗族人里顶多是些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个老人都没有。 想来我们刚进寨子的时候,他们就识别出了我们的身份,故意营造了一种让我们放松下来的氛围。 我突然担心起二哥跟大武他们,这是上山的必经之路,难不成二哥他们已经被尤坤这帮子刁民害了? 这混乱之中,不停有苗族人飞出来,倒在地上捂着胸口满脸痛苦,有的甚是口吐鲜血。 我寻思没对啊,王德贵他们也就五个人,怎么可能跟这几十个拿了刀的苗族人打的有来有回? 定睛一看,发现黑墨镜出手速度极其诡异,还有他那修长的腿,每踢在一个人身上,这人就会直接被踢飞出去。 除此之外,六子跟那个口罩男身手也不弱,一连打倒好几个苗族人。 王德贵淡定地坐在人群之中,嘴上抽着烟,而蝴蝶也站在他的身边,如果有人接近王德贵,她才会出手。 这蝴蝶下起手也不含糊,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噗嗤噗嗤就是往苗人身上扎两刀。 看着这些人一个个的身手,我背脊一阵发凉,还好没跟这些人撕破脸皮,没想到这群人都是些亡命之徒。 尤其是那蝴蝶,我看她一介女流,本以为没什么本事,但好像除了黑墨镜之外,就属她身手最好。 尤坤见王德贵这些人身手不凡,终于露出了恐惧之色,他吹了一个口哨,很快寨子里出现了举着火把的人。 “老板,这一个寨子里都是这孙子的人,咱们先撤吧....”六子脸上已经被划出了一个血口,连忙对王德贵说。 王德贵看着远处往这边聚集的火把,脸色也不由难看起来,随即对黑墨镜道:“眼镜,你去拿装备,我们先进山里了。” 黑墨镜点头,随后消失在了原地,向原先他们放装备的苗户家里赶去。 而躲在一旁的我,被六子揪了起来,一脚踹在我身上:“你丫一打起来就躲,要不是你还有用,老子现在就栽了你!” wap. /134/134194/31491033.html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进山 我被这些人动不动就踹的行为也惹毛了,转身一脚踹了回去。 六子大怒,从腰间掏出刚才捡来的匕首就准备朝我刺过来,却被王德贵拦下了。 “住手!我没下命令,这小子就还不能死....别tm在这浪费时间了,赶紧进山,那些苗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抓紧甩开他们。” 六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也不甘示弱地回了一个恶狠的眼神。 我们为了躲避苗人的追击,几乎是小跑似的往山内跑去,因为没有照亮的东西,我们不得不靠紧山体,防止看不清路掉下山崖。 走了差不多半小时,身后总算是彻底看不到苗族人的寨子了,王德贵示意在这里先停下,等黑墨镜回来。 我心里暗想,这黑墨镜孤身一人返回苗寨,被那些苗人发现想要再拿着装备回来可谓是难上加难了。 如果那黑墨镜回不来,就增添了一丝我逃跑的希望。 我们在原地等了许久,黑墨镜都还没回来,六子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而我却幸灾乐祸起来。 “老板,要不我下去看看,眼镜会不会被苗人给围住了?”六子开口道。 蝴蝶轻哼一声,道:“要是连他都被苗人围住出不来了,你过去不等于送死么?还是说,你觉得你的身手被他好?” 六子面子挂不住,但碍于蝴蝶说的也是实话,他抿了抿嘴没再开口。 就在这时,我们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我们顺势看去,发现黑墨镜打着手电筒,身后背了一个包,手上还提着一个背包向我们走来。 黑墨镜身上沾染了不少血,他的戴的墨镜也有了裂痕,很显然他在苗寨里跟那群苗族人展开了激烈的斗争。 他把其中一只背包丢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沾着血迹的痰,道:“剩下两个包带不出来了,两把家伙在包里.....趁早走吧,我把那个尤坤宰了,这些疯子过不久就要上山找咱们。” 我骇然,黑墨镜居然把尤坤杀了! 王德贵这些人到是显得很淡定,似乎杀人在他们眼里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后来彻底入了这行我才知道,基本每个土夫子手上都有几条人命。 “在这儿把装备都换了吧,免得进山之后不方便了。” 他们找回来的包里,只装了四套登山服,这就意味着他们五个人之中必须要有一个人跟我一样,穿着便服了。 在他们商讨之下,最终决定不给蝴蝶登山服,理由是她一个女人在这里换衣服也不合适。 我心中冷笑,什么狗屁不合适,刚才你们几个怂恿她用美人计接近尤坤的时候也没见谁说不合适,现在居然站出来说换衣服不合适? 他们换好衣服后,随后又分配了装备,王德贵手上拿了把短喷,另一把短喷让六子拿着。身手最好的黑墨镜则是从刚才的苗寨里夺来了一把苗,刀。 这次他们没让我再背包,而是都有黑墨镜背着。我猜是因为怕我在这山里面趁他们不注意跑了,虽然我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的几率不大,但始终还是要防备我。 黑墨镜道:“老板,我们往哪座山走?” “原本是想在苗寨里面找个懂路的猎户给带路的,现在这情况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就往最里面那座山走吧,那尤坤不也说了,这些年他把前面四座山都翻了遍么,就剩下最后一座山了。” 黑墨镜有些犹豫:“他嘴里没几句实话,您确定要去最后那座山?” “不会,这方面他应该不会骗咱们.....况且,来之前我也调查过了,六指族住的地方很隐蔽,一般人很少这五指山能见到他们。这四座山上都有猎户的踪迹,就属最后一座山上人的活动少,在那座山上不会错的。” 黑墨镜点头,之后我们连夜开始赶路。 现在我最担心的是二哥他们,那个苗寨是上这五龙山的必经之路,他们会不会已经惨遭尤坤跟那些苗人的毒害了? 如果没有的话,根据时间推算,二哥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山里走了一天了,运气好的话,我跟王德贵他们走到那座山之前,还有可能碰得到二哥他们。 还有一点我想不明白,王德贵来湘西为什么一定要带上我,如果是因为二哥打了他还抢走了他买来的五龙盘金盒,想要拿我出气,他完全可以当时在他的宅子里打我一顿,继续关起来。 或者直接把我解决了,为什么会不顾麻烦带我一起来湘西? 零几年的时候,这五龙山还没开放成旅游的地方,尤其是这一代,到处都是山林,山林里总能见到老虎的身影。 山路上除了苗人压根见不到人影,我们六个人夜里走在山路上,要不是知道这几个人手上有枪,还真怕遇到什么劫匪。 这劫匪还真不是我凭空担心,早些年还在打仗的时候,这五龙山上就有不少土匪,经常劫道路过这里的人。 我猜刚才那苗寨的人之所以凶狠,估计有不少人祖上都是土匪,从祖辈那里传下来的性格。 中途我们没有停留,一口气走了好远,因为海拔的问题,再加上到了后半夜,气温下降的很快,有种寒气逼人的感觉了。 走过苗人经常走的山路,想要快点到达王德贵所指的那座山,就不能单走这些已经开拓出来的山路,得直接穿过山林。 一进林子里,茂密的树枝挡住了天空,黑墨镜也掏出刀警惕了起来。 “都小心点,林子里毒蛇有不少,要是被咬一口就去阎王爷那儿报道吧!” 黑墨镜喊了一嗓子。 丛林里湿气很重,没一会儿我身上就开始变潮起来,鞋子也不比王德贵他们穿的防水靴,很快就湿透了。 这几个人话都不是很多,除了必要的交流几乎不会开口说话,此时跟在我身边的蝴蝶显然也因为没有专门的登山装备,在丛林里走起路来很吃力。 我故意道:“你一个人女人家没事往这山林野外跑什么?” 蝴蝶瞥了我一眼,没搭理我。 我自讨没趣,也不再故意搭话,气氛安静下来后,我隐隐约约能听到动物的低吼声,我有点头皮发麻,这他娘该不会是老虎吧? wap. /134/134194/31491034.html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逃跑 黑墨镜也听见了低吼声,脸色变了变,然后往王德贵身边靠了靠,而王德贵更是直接掏出了那把短喷。 我们在原地停了一会儿,也没见到有什么东西出来,低吼声也消失不见了。 “老板,快点离开这片林子吧,这里离苗寨挺近的,野兽就喜欢出没在这附近,时不时吓一吓猎户,想要捡上猎户打来的猎物。” 王德贵对黑墨镜点点头,之后又冲着我道:“你走前面。” 我眼角抽了抽,总算是知道王德贵为什么要带我来湘西了,敢情是拿老子当炮灰? 见我不动,王德贵举起短喷指着我,我不得不硬着头皮顶在最前面。 好在之后的几个小时里,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只是几次在草里见到好几条毒蛇,我都小心翼翼地绕开了它们。 天微亮的时候,因为一直走的是树林,一夜的时间我们翻过了两个山头,接着就开始出现不少很大的溶洞,还看到了山下的河流。 因为一夜都在赶路,我早已经疲惫不堪,最终王德贵决定在一片空地上休息整顿一下。 六子从包中掏出无烟炉,又倒了水进去开始把一些压缩食品放进去,王德贵跟黑墨镜几人都在啃着压缩牛肉干,却丝毫没有想要给我分一块的意思。 “喂,我也要吃。” 黑墨镜瞥了我一眼,继续吃着手中的牛肉干,直接无视了我。 我叹息一声靠在树头上,尽管早就困到不行了,可饥饿感让我怎么也睡不着。距离我被王德贵绑来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想必曹师爷早就发现了不对,可他估计怎么也想不到我已经被绑到了湘西来。 我做了一个决定,准备白天的时候找机会逃跑。这山林里时常会有偷猎者,况且这段时间正好赶上动物冬眠前需要准备过冬粮食的时候,更是动物经常出没,所以偷猎者肯定比其他时间多。 虽然这些偷猎者大都是些亡命之徒,可总比我一直在王德贵身边要安全些。 说干就干,我见他们吃完东西,故意舔吧舔吧了嘴,对黑墨镜道:“不给吃肉,总得给我喝点汤吧....反正你们也不喝这汤,就给我喝吧。” 六子嘲讽道:“啧,真有你的....喝吧,爷赏你的。” 我端起那锅汤就大口灌了起来,其实压缩食品煮出的汤汁,基本上是没什么味道的,跟喝清水没什么两样,但为了待会的逃跑,我必须这么干。 吃完东西,黑墨镜跟六子收拾了东西,王德贵和口罩男都靠在一棵树下开始闭上眼睛歇息,蝴蝶则是找了一处能看到其他几座山的地方,拿望远镜观察着什么。 我等了一会儿,随后对黑墨镜道:“我要撒尿。” 黑墨镜抬头看了我一眼,因为他一直带着墨镜,也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表情,只见他缓缓开口:“你是又想跑吧?这荒郊野外的,你身上没一个防身的东西,离了我们再碰上一些野兽,你死的连骨头都剩不下,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你都知道我现在逃跑必死无疑,我干嘛还要跑....我真的想撒尿,刚汤喝多了。” 黑墨镜沉默片刻,又看向已经睡着在打呼噜的王德贵,随后向我点了点头。 我装作不经意地样子,往一边走了走,悄然回头看了眼黑墨镜他们,发现并没有人注意我,想必他们也料定我绝不会在这个时间跑路。 我躲在一个树后,故意吹着口哨放水,然后慢慢地向后退,退了少不多有十米,之后我就使出全身力气,使劲儿向黑墨镜他们所在的反方向跑。 我没跑多远,我就听见六子的怒吼声:“操,那小子跑了!” 我一听这么快就发现了我,干脆也不顾丛林里长着刺的那些植物,咬牙在林子里横冲直撞,不少刺刮伤了我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刺伤的地方火辣辣地烧疼。 我听见身后有六子跟黑墨镜追过来的声音,暗骂了句,看来还是低估他们的速度了。 以我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黑墨镜他们重新抓回去,情急之下我看到一棵很粗壮的树,上面正好吊了一条藤蔓下来。 顾不上那么多,我抓起藤蔓就拼命地往树上窜。 藤蔓上有密密麻麻的软刺,扎在手心上,我一用力,疼的我倒吸冷气,心想这他娘是啥玩意。 上了树之后,我连忙摘下树上大片大片的树叶,把这些树叶盖在身上,平躺在枝干上,紧接着用先前在苗寨趁机藏起来的匕首,割断了供我上来的藤蔓。 我怕黑墨镜拿敏锐的性子,看到这藤蔓联想到我上了树,索性断了自己的退路。 割断藤蔓之后,我就极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急促地呼吸,没几分钟六子跟黑墨镜就跑到了我这边。 “吗的,这小子饿了一晚上没吃东西也没休息,还跑的这么快,真是低估他了....” 六子手上还举着短喷,一个劲儿的骂道。 黑墨镜没有回答六子,他停下了脚步,四处探寻着,沉声道:“他不可能跑远,可能就躲在附近,这些树都上了百年,可能有凹陷的树洞,你注意点。” “老子逮到他必须先废了他一条腿,看他还怎么跑!” 六子跟黑墨镜两人分头寻找,随后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我松了一口气,心想应该是躲过去了,不料没多久后,六子居然又转回到了我这边,恰好踩在了我刚才割断的藤蔓上。 六子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我猛然发现自己割断的藤蔓,断口参差不齐,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刀割的,何况是六子这伙人? 我把心都提在了嗓子眼,这要是被他发现了,我指不定要被他当做鸟从树上一喷子打下去。 好在六子没有黑墨镜那么敏锐的洞察力,只是低头看了眼就离开了这儿。 我在树上趟了差不多半小时,确定他们不会再过来的时候,我才从树叶堆里坐了起来。 冷静下来后,身上刚才逃跑弄伤的地方,都开始通了起来,尤其是手上扎进的藤蔓倒刺,让我痛不欲生。 都说十指连心,这他娘是刺到老子魂里去了,真他娘疼啊! wap. /134/134194/31491035.html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太阳下山之前 我想要把扎进手里的刺拔出来,但这种刺又软又细,我好不容易捏住了刺准备把它拔出来,但稍稍用力就断了。 我花了好一会的功夫,非但没有把刺拔出来,反而刺都断在了手里面,不去医院根本没可能拔出来。 放弃了拔刺的想法,随后站在树上望了望,因为刚才慌忙逃窜,根本没注意方向,现在整个林子里都是参天大树,根本无法辨清方向。 为了保险起见,我又在树上待了一个小时,确保黑墨镜他们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然而等我想要下树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我现在距离地面起码有八九米的距离。刚才为了防止黑墨镜跟六子发现我,我把抓着上树的藤蔓割断了,现在根本没有能抓的东西下树。 八米的高度,跳下去虽然不至于摔死,但多半会把腿摔骨折,要是我在这个林子里摔骨折了退,无异于是宣判了死刑。 我开始懊悔刚才明明可以把藤蔓拉上来,藏在树上,他们同样发现不了,为什么我偏偏选了最蠢的办法? 一阵懊悔之后,我开始环顾四周有没有能利用的东西,一直待在这树上也不是办法,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别说人不会来了,就是动物都不会来这里,想要等谁恰好路过这里把我从树上救下来,简直是痴心妄想。 因为我在树上,周围除了树叶就是一些枝条,虽然枝条有点作用,但都没有刚才那条藤蔓长,不够我下树。 我找到刚才被我割断藤蔓的那一截,发现这藤蔓压根不是这棵树上的。而是在另一旁一个差不多有十米高的植物上伸过来的,恰好越过了我现在所在这课树的树枝,所以我刚才才能抓着这条藤蔓上来。 思来想去,也没有好的办法下这树。原本是想像小时候那样,整个人抱住树,顺着滑下去。 可是这树至少有百年,直径都超过五米了,以我的臂围根本抱不住。 一筹莫展之际,我忽然听到了几声奇怪的声音,似乎是什么动物的叫声。 向着声源方向看去,居然是几只猴子在树间抓着几条来回移动。 “卧槽,这地方居然还有山猴?” 我感慨一声,忽然就有了想法,那些猴子可以抓着只些树上的枝条来回移动,我为什么不可以? 这些枝条的长度虽然不够我直接下去,但足够支持我像那几个山猴一样,去到另一颗树上。这样一来,我不停地换树,总有找到一棵相对矮一点的树。 说做就做,我找到一条看起来比较粗壮的枝条,目测好离我最近的一棵树,准备荡过去。 等我真的站起来的时候,抬头向树下面看了一眼,乖乖,这他娘差点吓死我,这么高的高度,如果我没荡过去,停在了半空中,那比现在的情况还惨。 我顿时打起了退堂鼓,可一想这会儿已经是中午了,我现在所在的方位太阳很快就会被另一座山挡住,差不多下午四点的时候就会陷入黑暗。 届时,我如果还没有走出这片林子,还没有照亮的东西,我在林子里指不定会怎样。 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抓住枝条随后双腿用力一蹬,直接荡了过去。悬在空中的时候我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好在我用脚勾住了对面那棵树的树枝。 我费力地站在了这棵树上,之后我才发现,这棵树不比刚才我在的那棵树矮多少,周围树也都是这样,几乎没有能让我直接跳下去的高度。 我意识到这个办法不可行,随即又开始想其他的法子。 也许是我有些急了,毕竟还有四个小时太阳就要下山了,我看着眼前的这些树叶,我又有了一个胆大想法。 这些树我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但叶子很大也很厚,如果我能往树的下面铺上足够厚的树叶,我到时再跳下去,能减少不少的冲击力,大概率不会摔伤。 我想了想,这个方法可行,即刻我就开始在树上摘树叶。 这棵树我能摘到碰到的树叶,都被我摘下来扔在了树下面,可这些树叶远远不够。我又重新抓住纸条,重新回到刚才的树上,摘光了我这个高度可以摘到的树叶仍在地上。 如此反复,我摘了四棵树的树叶,地上已经堆了厚厚一层树叶,我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了。 随后,我抓住最长的一条树条,以此减少距离地面的高度。我深吸一口气,看了眼地面,闭着眼睛跳了下去。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尽管有很厚一层树叶垫在下面,但还是摔得七荤八素,整个人都懵了。 脚已经被震麻了,我半晌腿都没力气站起来,我坐在地上换了好久,脚才渐渐恢复了知觉。 我起身之后连忙判断起方向,其实也不一定要能走出去的方向,只要我能找出来哪片区域经常有野猪之类偷猎者很喜欢的动物就行,那附近肯定能看到偷猎的人。 不过很遗憾,我看了半天也没有一点发现,这哪里有动物经常出没,我tm咋知道? 眼看着离太阳被挡住的时间没多久了,我索性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走,心里安慰着自己,反正地球是圆的,咋走都能走出去。 不过走了几个小时后,天逐渐黑下来的时候,我就绝望了,这一路上别说偷猎者了,我连个鸟都没看见! 我现在是又饿又困,感觉自己都有些神志不清了,心说这出狱之后就没遇到一件好事儿。 刚出狱门被大武的手下绑到了那个六指墓去了,刚从墓里出来没多长时间,又被王德贵绑到湘西了,我他娘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不停被绑架算什么事儿? 越想越气,我狠狠地踹了一脚一旁的树,结果猛然发现这棵树的树脚位置,竟然有几个弹壳! 我蹲下去捡起弹壳,上面没有灰尘也没有泥巴,应该是近两天才掉在这里的,甚至有可能还没超过一天! 我心中大喜,这说明这个地方不久前绝对有偷猎者来过,但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 一般偷猎者用的都是些猎枪,装备好一点的都是些改装枪,可我手上的弹壳却不是以上两种任何一个枪可以用的,反倒像是某种正规枪才会用到的弹壳。 wap. /134/134194/31491036.html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赶尸人 我想到之前大武带下斗的靶子,好像就是毫无改装痕迹的正规枪,用的也是这种子弹。 如此说来,大武和二哥很有可能来过我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而且间隔时间不会太久。 我断定这点之后,同时面临了两个问题。 二哥和大武是不可能辨不清方向的,所以继续往前走,必然是深入森林的方向,而我的反方向才有可能是走出这片森林的路。 如果我继续往前走,会继续深入森林,但速度足够快的话,是有可能碰到二哥他们的。可是一旦我往回走,若是搞错了方向,走错了路,到时候只要碰不到偷猎者,我些许会被困死在这片林子里。 在这样的选择之下,我犹豫片刻,毅然还是向前走去。 这也不是我胡乱的选择,因为我一旦往回走,就算真的半路遇见了偷猎的偷猎者,我能保证他们愿意带我一起出去吗? 他们可是偷猎者,带我出去万一我举报了他们,他们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么,所以多半会杀我灭口。 再者,往回走,距离太阳下山的时间不多了,我定然是在太阳下山前走不出去的,还不如往前走碰碰运气。因为在天黑之后二哥可能会停下休息,只要我半途不休息,很有可能是能遇到他们的。 我把匕首拿在了手上,观察了四周的环境,因为这里既然留下了二哥打过的弹壳,说明这里一定有什么让他们不得不开枪的东西,我自然也需要格外地小心。 我加快速度往前走,太阳也以肉眼的速度消失了,但并不是它下山了,只能被我眼前的山挡住了,而那座山也正是王德贵他们最终的目的地。 肚子实在不争气,一直咕咕地叫,几次我看到鲜红的果子跟蘑菇,我都差点扑上去摘下来吃。 不过我要是吃了那些东西,多半是不可能再走出这个林子了。 这次走了没多久,地貌开始变了,周围高大的树变的稀少起来,路也变得凹凸不平,地上开始随处可见很多的石头。 此时天也变暗了起来,距离太阳真正下山也只剩下两个小时左右,如果我还不能找到二哥他们,我就必须找到一个停脚的地方,明天一早再继续走。 夜里一个人在山中不带任何武器是非常危险的,许多凶猛的野兽都喜欢在夜里出没。 此时我似乎已经走到了森林边缘,能感觉到从山谷之中吹来的风,这也意味着距离走出这片林子不远了。 我想到入夜之后会特别冷,因为昨晚还不算彻底进山,再加上晚上一直在赶路,基本上没有感觉到特别的冷。可今晚如果我要在这山上停下来过夜,必然要升起一团火,不然半夜的零下温度,根本扛不住。 我叹息一声,心想这次如果能安全走出这五龙山,我一定要买一个质量足够好的打火机,以后随身携带。就算我再遇到这种绝境了,有一个防风打火机会方便太多太多。 比如我可以弄一个火把,也可以生火取暖。 我来时穿的是普通的运动鞋,经过这两天一直走山路,鞋子已经被磨的差不多了,鞋头已经磨出了一个洞来,袜子早已湿透,那种感觉十分的难受。 好巧不巧地,我感觉到有水滴在我身上,起初我还是树上的积水。可越走越不对,就好像下雨了一样,不多时,水越滴越多。 “草,真下雨了?” 我暗骂一声,可雨毫无征兆地越下越大起来,我全身上下顿时就湿透了。 雨一下大,林子里就开始起了雾气,可见度也变得只剩下几米,这让我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没走多久,天彻底黑了下来,我能看见的东西就更少了,此时我心情不由急迫了起来。这坏事全聚在了一起,太阳下山了,还因为下雨林子里全是雾气,这几乎让我无法继续赶路。 我继续往前走了没多远,突然听见了隐约敲锣的声音,我心生疑惑,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有敲锣声? 停下脚步,我仔细听,发现的确是敲锣声,而且每声间隔都很有规律。既然有敲锣声,那肯定有人,我心中大喜,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上人! 敲锣声离我越来越近,我渐渐闻到了腐臭的味道。 终于,在几分钟后,那个敲锣声已经距离我不超过二十米,我也在雾气之中看到了一排人影。 这么多人? 我往前靠了靠,等我彻底看清那排人影之后,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他娘哪是人,是一群僵尸!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头戴草帽,里面穿着黄色的袍子,外面套了一件蓑衣脚上踩着草鞋的人,手上还提着一个铜锣,时不时敲一下。 这就是我听到的敲锣声! 他身后跟了十几个一蹦一跳的“人”,他们一蹦一跳,头上都盖了一层黑色的布,胸前贴着一个黄符,他们只间还被绳子串了起来,极其地诡异。 我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湘西的赶尸人! 我爷小时候跟我讲过湘西干尸人的故事。 相传湘西是巫术最多的地方,俗话说,湘西有三邪:赶尸、蛊毒、落花洞女。 所谓赶尸,就是一个赶尸的人必须身穿道袍,往尸体口、鼻、耳之中灌满朱砂,再用特定的神符封住。相传口鼻耳是人三魂出入的地方,用朱砂和神符可以把他们的魂魄堵在身体里出不来。 还要在死者颈项上敷满朱砂并贴上神符,用五色布条扎紧;再给死者脸上戴粽叶斗笠,做完这些,红衣老司念毕咒语,大喝一声“起!”尸便会应声而起.... 随后会选出一个赶尸人,也叫做“赶尸匠”,手上持着一种叫做阴锣的铜锣,腰间挂着神符,走七步就必须敲一次锣,否则这些尸体得不到指令,就会变成野尸,不再听命于赶尸人。 赶尸人除了阴锣之外,还会随身携带一个摄魂铃,时不时需要摇一下,把这些尸体外泄的魂魄震慑住,以免危害路过之地的生灵。 民间还有句对赶尸人的评价,敲阴锣,摇魂铃,赶尸路上不回头。 赶尸人在古代是很常见的一种职业,放在现代早已经绝迹了,没想到我还会在这五龙山的深山之中,目睹赶尸人赶尸.... wap. /134/134194/31491037.html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奇怪的号角声 其实赶尸人也不是什么尸都能赶的,这被赶的尸体也是有说法的。 赶尸讲究“三赶”和“三不赶”。 所谓的三赶,就是被砍头、受绞刑、站笼而死的这三类尸体才可以赶。传说因为他们是含冤而死,死得不服气,思念家乡又惦念亲人,放不下的事情有很多,可用法术将其魂魄勾来。以符咒封印在尸体之内,再用赶尸术驱赶他们爬山越岭返回家乡。 而所谓的三不赶,得病死的、投河上吊自杀而死的、雷打火烧肢体不全的这三种死尸不能赶。 此刻我眼前的赶尸人和这群被驱赶的尸体,在这片林子俨然成为了极其诡异地存在。 我连忙爬起身来,快速地离开了这里。 尽管赶尸人属于正常人,但他出现的地点实在过于诡异,这一切到底是否是真实的,我没有办法确定。 雨还在下,我不停地用手去擦脸上的雨水,几次因为下雨让林子里的土全变成了泥巴而踩到坑里,整个鞋沾满了泥巴,走起路来十分不便。 不多久,赶尸人敲阴锣的声音我再也听不见了,我继续深入,逐渐走的开始有些麻木。林子里很阴森,我浑身湿透,加上时不时吹来的山风,让我浑身打颤。 意外的情况突然出现了,这次我没走多久,就看到了前方的火光,火苗一闪一闪的,还有一个庞大的影子。 我悄然踱步过去,雾气消散了些,发现那庞大的影子竟然是一顶帐篷! 帐篷里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老板,六子这腿多半是废了,就算咱们把子弹强行挖出来,也没办法止血,医疗箱装在我之前背的那个包里,咱们在苗寨的时候已经弄丢了.....” “眼镜,你怎么看?” “走不了了就仍在这儿,我们带着他进山,只会徒增麻烦。如果现在原路返回,恐怕那群人就要抢在前面找到老板你要的东西了。” “老板.....老板,你们别丢下我!” 这几个熟悉的声音,让我心顿时沉了下来,绕了一大圈,我居然又碰到了王德贵他们! 不过听他们的对话,似乎六子的腿被枪给打伤了,他们正在讨论要不要丢下六子。 这时我忽然联想到下午在那棵树下见到的子弹壳,以及现在王德贵他们现在的情况,猜想很有可能是王德贵他们半路遇到了我二哥他们,两伙人发生了冲突,六子的腿被击中了。 我越想越有可能,但此地不宜久留,要是我现在被王德贵发现了,他们肯定会把怒气全部撒在我身上,估计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 我绕过帐篷,看到帐篷前还搭了一个建议的支架,上面搭了防水布,防雨布下面是烧起来的火堆。 他们的一些装备零零散散地仍在地上,我悄然走过去,拿走一支手电筒和一个小包,也不管里面放着的是什么。 之后,我又轻轻揭开了他们火堆上的防水布,紧接着我就迅速离开了这里,继续向前方走去。 用不了几分钟,他们会发现火堆熄灭了,还丢了一个手电筒和一包的物资。 等我彻底跑远之后,我才打开了刚才偷来的小包,小包里面的东西让我大为欢喜。 小包里至少装了十包压缩饼干,这很有可能是王德贵等人所有的压缩饼干了,这种压缩饼干是军用的,一顿饭吃一块就顶饱,这等于相当他们几个人差不多两天的口粮。 我寻思这下王德贵估计气的够呛,这个时候火堆熄灭了很难再去找干的柴火。之前在苗寨就丢了不少食物,再加上一下丢了两天的口粮,估计他们剩下的东西也不多了。 有了投来的手电筒,这次我赶路的速度快了起来,我一边走一边给嘴里噻压缩饼干,饿了就抬头张开嘴巴喝雨水。 不知道晚上几点的时候,我总算走出了这片林子。 林子外就是一个陡崖,我站在陡壁边上,拿着手电筒往下照了照,是一片很大的湖,它连通了五龙山的这五座山。 雨依旧很大,我下了陡崖之后就继续往前走,这次轻松不少,是下坡路,而两边则是不少大大小小的溶洞,最大的洞口足足有几十米高。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样的天气再加上已经深夜了,二哥他们很有可能在某个溶洞里面休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边的山已经变的特别高了起来,路也变得平坦,我似乎走进了山谷之中。 山谷中依旧有不少溶洞,山风一吹,吹过那些小的溶洞,就会发出令人不由发指的声音,尽管我是个一米八的汉子,但在深夜里独自一个人走在这深山老林里,之前还遇到了湘西赶尸人,要说不害怕全是扯淡。 此时的风愈加的大了起来,雨被这风一吹,打在我脸上生疼,我索性也不再继续赶路,找了一个合适的溶洞停下了脚步。 如此恶劣的天气,想必二哥他们也不会赶路了,现在肯定会找一个休息的地方。 我脱掉了早就湿透的鞋子,顺势也脱掉了袜子,脚掌上的皮已经磨烂了不少。而之前因为爬树扎在手上的刺,现在依旧在隐隐作痛,不过一整天的时间我已经习惯了这痛感。 因为一连两天都没睡觉,我靠在溶洞的石壁上,也不顾身上有多寒冷,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半夜我是被冷醒的,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打湿,此刻已经变的冰凉,风一吹,我就感觉自己快死了一样。 我不得不把衣服脱下来,然后光着身子把衣服晾在石头上,这么大的风,吹一夜明天早上应该就能干了。 想了想,我又把裤子也顺势脱了,齐齐晾在湿透上,浑身上下就穿了一件内裤。 尽管这样很冷,但比起刚才刺骨的凉意要舒服多了,就在我打算继续睡的时候,溶洞之外的山谷谷道上瞬间涌现许多灰色雾气,伴随着这阵雾气,还有浩浩荡荡的马蹄声和号角声。 我顾不上穿衣服,拿起手电筒就冲向溶洞之外,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里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马蹄声? 可我打着手电出了溶洞之后,让我感到恐惧的是,手电筒照在这灰色的雾气之中毫无作用,手电的灯光穿过雾气,照在了我对面的溶洞石壁上。 号角声和马蹄声越来越近,声音逐渐刺耳,我感觉整个地面都在颤动。 我瞪大了眼睛,可下一秒我的嘴巴被捂住,给我硬拉回了溶洞之中..... wap. /134/134194/31491038.html 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阴兵借道 我顾不上回头去看到底身后的人是谁,眼前的裂谷之中一瞬间出现了许多五六米之高悬空的马群。 马群上坐着全是身穿古代盔甲的骷髅,他们身上的盔甲破烂不堪,身体半透明,幽暗的头上戴着头盔,表情看不真切,手上挥舞着兵器。 冲在队伍最前端的是一个拿着号角的士兵,身后起码跟了数千的骑兵,速度极其之快。 这些骷髅骑兵像是从虚空之中而来,如同幽灵一样,像极了古代时的军队。他们很快消失在这谷道的裂谷之中,灰色的雾气也随即消失不见,一切恢复了常态,倾盆大雨还在下着。 我目瞪口呆地看完了这震撼一幕,几乎忘记了呼吸。 久久,我才回过神来,猛然想起身后还有捂住我嘴巴的人。 回头看去,看到了二哥久违的那张脸,他正面色严肃地等着这山谷。 “二哥!” 我惊喜道,没想到二哥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二哥收回目光,面色复杂地看着我,低声道:“秋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小子一路尾随我们来了湘西?” 我吞了口口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跟二哥怎么解释,憋了半天我就说了句:“刚才那是什么?” “阴兵借道。” 从二哥口中听到了一个我从未听到过的词语,不等我思考,二哥再次询问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说来话长。” 二哥点点头,随即又用怪异地眼光扫视着我,我这才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只穿了一件内裤。 我有点尴尬,轻咳了一声,尴尬道:“衣服全被雨弄湿了,在那边晾着呢.....” “拿上衣服,跟我来。” 二哥脸色不太好的丢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就向我们所在溶洞的一个很大的巨石后面走去。 我急忙拿了衣服,然后追上二哥的脚步,等绕到了巨石之后才发现,这里生了火堆,周围还坐了四个人,其中除了大武之外,我居然还看到了白沙! 大武看见我之后,咧了咧嘴冲我笑道:“秋三爷。” 我尴尬地抱着自己的衣服裤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二哥铁青着一张脸坐在火堆边上,道:“还他娘站在那儿干啥?你这会儿要是发了烧,你就等着死在这山里面吧!” 我连忙坐在了火堆边上,整个冰冷的身子也瞬间暖了起来。大武递给我烧好的热水,我喝了一口之后,才看向面色阴沉的二哥,把从他离开之后,我在古玩市场被黑墨镜劫持到王德贵寨子里到刚才的事情我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二哥听完,阴沉的脸也终于缓和了,取而代之的是愧疚之色。 “秋子,二哥误会你了,我还以为你是偷偷跟过来的.....妈的,白天的时候在林子里遇到王德贵那一伙人,让大武打中了他们里面的一个人,没想到你竟然被这王八羔子给一起绑过来了.....” 大武也愤愤不平,怒道:“二爷,当时就该把那孙子弄死,秋三爷白挨了打,还他娘一路糟了不少罪,等再碰到王德贵,非得给他毙了!” 坐在一边的白沙撇了撇嘴,开口道:“没想到你一个人居然能从那林子里走出来。” 我目光看向白沙,很好奇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但他那完全看不起我的语气,我也毛了:“你丫啥意思,凭什么我不能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没什么,就感觉你不太可能自己从里面走出来,菜。” “你大爷的....” 大武连忙打圆场,白沙白了我一眼侧身靠在石头上,好像是睡了过去。 之后,我也从二哥那里得知了他们一路上发生的事情。 二哥跟大武一开始只带了两个伙计来,一个叫做铁男,一个叫于洋。铁男是玩枪的好手,而这个于洋老家就是湘西的,对这一带相对熟悉,自然就带上他了。 后来到了湘西之后,二哥觉得进山四个人有些不妥,就让大武再次雇了白沙过来。 因为要等白沙从陕西飞到湘西来,所以二哥他们在旅馆里等了一年,这也正是我能在跟二哥他们隔了好几天出发,却还能遇上的原因。 等到白沙之后,二哥他们快整顿就进了五龙山。 一进山,二哥他们很快也到了我和王德贵去的那个苗寨,说来二哥毕竟在道上混了好多年,他进寨子之前多留了个心眼,让大武和于洋两人后进村子。 二哥带着铁男和白沙进村之后跟我和王德贵他们一样,没有发现这苗寨有任何异常,可后进寨子的大武跟于洋却发现了问题。 他们发现二哥进寨子之后,寨子里的老人跟小孩全都不再出门了,街上只剩下年轻力壮的青年和中年人。 大武恰好遇到两个苗人,两人正在商讨这次怎么劫持二哥这几个人。好在于洋听得懂苗语,他把听到的消息翻译给了大武。 大武一听心说不好,他跟于洋打晕了那两个苗人,换上他们的衣服偷偷混进了苗人之中。 趁着尤坤还没对二哥他们下手时,悄悄告诉了二哥这个消息,随后二哥找了个借口,带大武他们直接从寨子后面跑了。 当时听到这儿我感慨二哥好悬提前留了心眼,否则说不定真的会被尤坤那群刁民给阴了。 二哥他们进山要比王德贵走的路轻松多了,他们提前准备了船,坐着船越过了前面两座山,随后直接上了山。 之后在林子里没多久,就碰到了王德贵一行人,王德贵跟疯狗似的向二哥他们开枪。可是他那短喷哪是二哥正宗枪械的对手,大武击中了六子的腿,还杀了口罩男。 王德贵见打不过,灰头土脸地跑了。 再然后二哥他们就到了现在所在的这个山谷,为了躲雨,他们就选择了这个溶洞歇脚。没等多久,他们就听到溶洞外面的号角声,二哥探头一看,马上就发现是阴兵借道,又恰好看到裸着身子的我正一脸好奇地站在溶洞口。 他赶忙跑了过去拉住我,不让我再往出走一步。 毫不知情的我,哪儿能知道要不是二哥拉住我,这会儿恐怕我也已经成为了刚才那群骷髅骑兵中的一员了。 我忍不住再次发问:“阴兵借道是什么意思?” wap. /134/134194/31491043.html 第一卷 第三十章:阴兵的传说 阴兵借道,通俗点来说就是阴兵借路。 关于阴兵借道的说法有很多种,俗话说,战场是最无情的地方,刀枪无眼,在古代战争是常有的事情,故而更是送出了数不清的将士们性命。 在古代的战场上,一方想要想要获胜,必须有超常的手段,这些计谋手段可能会极其残忍,也或许十分下三滥。导致丧生的将士含冤、含辱而死,这些将士的怨念久久不能散去,一直留在战场附近。 这些将士的魂魄在战场附近遗留百年或是千年,他们的记忆停留在生前的最后一幕,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这些魂魄就会显现出来,将士们觉得自己似乎还在打仗一样,一遍遍的重复着死前最后的一幕。 另一种说法是,某地因为特殊的原因,死伤无数,这些亡魂无法超度,不知道去黄泉投胎的路。这时阴曹地府就会派出一支阴兵小队,带领这些迷了路的亡魂去投胎。 阴兵带领亡魂回黄泉的时候,活人绝不能挡道,否则会被这些阴兵一同带往阴曹地府之中去。 这个说法是民间相传最多的,据说当年唐山地震的时候,当地不少人都看到了阴兵,这事儿在那会儿还闹得沸沸扬扬。 再就是湘西当地一种说法,这也是于洋补充二哥讲出来的。 据说在战争年间,五龙山上有一众山匪,匪头叫做张文正,在他小时候被火烧伤了皮肤,脸上坑坑洼洼的,很吓人,故而人们都叫他张麻子。 五龙山的匪患严重,上面就派了一支正规军来此剿匪,这群山匪欺负欺负这里的当地村民可谓是手到擒来。可当这支正规军来了以后,这群山匪如同丧家之犬。 两支队伍交手几次下来,这群山匪已经溃不成军。这张麻子哪能束手就擒,他四处招募人马,不愿意上山当匪的,他就抢先抓回山寨,连打带威胁。 时间一长,张麻子发现这样抓人来充匪,他们在打起来的时候根本不会出力,时不时还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逃下山去。 张麻子一气之下,忽然想起自己祖上传来的一个传说。 借阴兵! 湘西自古出蛊术与巫术,蛊师和巫师也不胜其数,其中借阴兵就是一种非常诡异的巫术。 张麻子的山寨里,正好有个年近花甲的老妪,此人年轻的时候是当地有名的巫师。张麻子想着既然自己找不到活人来替他打仗,那就让老妪传授他借阴兵的办法,用死人去打活人。 这借阴兵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这老妪告诉张麻子,借一支阴兵要折寿十年,而且阴兵并不能受到借兵之人的控制,阴兵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张麻子当时早已经被正规军打到红了眼,哪里顾得上这些,让那老妪教导了他借阴兵的办法。之后几次和正规军的交手之中,他一连借了两次阴兵,让正规军被打打节节败退。 不过最后那支军队派了杀手,在张麻子熟睡的时候刺杀了他,至此五龙山剩下的山匪没有头领,一哄而散。 听完阴兵借道的三种解释,我后知后觉,开始后怕起来。 刚才我看到那灰色的雾气,还想出去一探究竟,好在二哥及时拉住了我,否则我已经跟着那群阴兵进到了阴间。 我思考过后,道:“不管是你们刚才的哪种说法,都有有个前提....就是出现阴兵借道的地方,必然有大量的死人,可这山谷之中荒无人烟的,按理来说也不可能有大量的死人,为什么会出现阴兵借道?” 二哥摇了摇头,显然他也不知道具体原因。 “行了,你从被王德贵他们抓来就没睡过觉,抓紧睡觉,明天不管雨停不停都要赶路了。” 大武又从包里掏出一件冲锋衣扔给我,我也没犹豫直接换上,随后直接环抱起胳膊靠着石头很快就睡着了。 在梦中,我梦见我和二哥他们遇上了一头巨蟒,这巨蟒在雷雨之中从深山之中窜出,一头扎进湖里,随着湖流入江,入海。 早晨我醒来的时候,二哥和大武他们早就醒了,但我并没有看见白沙和铁男两人。大武告诉我他们两个去前面山谷探路了,差不多也快回来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我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梦,又和当初曹师爷讲的走蛟成龙的传说联系在一起,不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当年易姓风水先生在五龙山遇到走蛟成龙的时候,也是连续几天大雨不断,而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恰恰和传说之中的情景大致相同。 这个想法一出,我就否定了,这世上也许会有一些神奇古怪的巫术蛊术以及秘术,但龙这东西华夏上下五千年里都只是存在于神话之中的生物,如果真的有龙,绝不会如此神秘。 我把从王德贵他们那里投来的压缩饼干拿出来吃了一块,又分给二哥他们,之后等了没多久,白沙和铁男就回来了。 白沙甩了甩头发上的水,对我们道:“前面还是谷道,估计这谷道走到底就能出山了,六指族应该不会生活在这样一个山谷里面,如果遇到了雨季,这山谷很容易积水,整个谷道都会变成一条短暂停留的河。” 二哥点头,站在溶洞口观察一番,之后说:“拿装备,爬上这个山谷吧,那些六指族的人身手矫健,不排除生活在这谷腰上的一些溶洞里面。” 随后,大武和白沙他们开始准备起攀壁的装备,因为我和二哥的身手不比白沙等人,只能等他们先一点一点爬上去,之后找到固定的位置,固定上绳索扔下来,我们再顺着上去。 经过一夜的暴雨,整个谷道之内地上已经开始渐渐有了积水,刚淹没脚踝的位置。如果这雨继续下下去,到下午的时候可能积水就会没过我们的小腿。 这时我猛然间一个激灵,意识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湘西一带经常下这种暴雨,况且现在的季节恰恰是雨季,按理说这样的暴雨天气很常见,所以谷道里积水是很常见的事情。 然而谷道之中一积水,一些高度相对较低的溶洞就会被水淹,就像我们昨晚休息的溶洞一样。 可昨晚我们休息的溶洞里,完全没有水淹的痕迹,连个水坑都没有..... wap. /134/134194/31491044.html 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死去的龙脉 我猜想会不会是溶洞之中是与外界连通的,这些水流进溶洞之后再流了出去? 但山体是很厚的,水要流通到外面,那意味着一整个山体都是被贯穿的,这有些不合常理。 我把发现和想法说给了二哥听,二哥怔了怔,猛地拍了我一巴掌,随即对已经在攀岩的大武和白沙道:“不用爬了,快下来!” “二爷,怎么了?” 大武从岩壁上下来后,卸下身上的装备,不明所以地问道。 “昨天晚上进来的时候你们往这溶洞深处去过没有?” 大武几人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二哥指了指我们所在的溶洞深处,又指了指已经没过我们脚的积水:“秋子说因为下雨这谷道之中积满了水,而这溶洞和地面是平坦的,水却在缓慢地流进溶洞,再者流进溶洞之后怎么着也会形成几个积水沟,可溶洞里压根一点水都见不到.....” 铁男道:“二爷,这再正常不过了,很多溶洞里面都是有个很深的沟的,这溶洞外边没见到水,说明水全部流到沟里面去了,这也证明不了什么啊。” 于洋笑了声,怼道:“你他娘虎啊,这里面是得有多大的沟,才能让这溶洞边缘部分连一点水都见不到?” 实际上我也没太懂二哥到底是什么意思,仅仅只是听了我的一席话,就突然不让白沙和大武攀岩了。 二哥从包里掏出一个奇怪的圆形东西来,定睛一看,是个罗盘,只是上面奇奇怪怪的花纹和图案令人难以捉摸。 后来我才知道,二哥当时拿出来的那个罗盘叫做龙盘,是寻找龙脉的辅助道具,对于龙脉的位置定位有很大的帮助。是我们太太爷爷传下来的,直到我爷那里,没有传给我爸和我伯他们,而是直接隔代传给了我二哥。 二哥拿着龙盘拨弄着,原地转了几圈,眉头时不时地皱一下,一旁的白沙没有像我和大武他们一样呆呆地看着二哥,而是跳下了我们站在的石块上,蹲在地上用手摸着地面。 “怪了.....娘的,真是怪了!” 二哥拿着龙盘看了半天,就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早在来之前我就在地图上看过了这五龙山的地理位置,是个很明显的龙脉,但龙头的位置缺了一脉,就让这龙脉没有那么完美.....加上这五龙山足有五座山,寓意着五龙阵势,怎么说龙脉气息会很强大,可是我刚才拿龙盘看了勘探了一下,这里一点龙脉该有的磁场都都没有,就像是....” 二哥顿了顿,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就像是一条死了的龙脉?” 死了的龙脉? 我们几人不明所以,二哥是寻龙点睛的高手,我们都是门外汉,他这么说的理由我们也无法理解。不过白沙可不比我们,他从地上站起来,开口道:“这龙脉的确死了,不过这龙脉之所以变成这样,估计之前那个走蛟化龙的传说有关。” “六指族崇拜真龙,说这五龙山之中有五条等待渡劫成龙的蛇,在那个易姓风水师遇到六指族之前,已经有三条完成渡劫的龙了,当时他下山的时候,恰好遇到了第四条渡劫的蛟。这几条巨蛇千年来躲在这五龙山里,吸着龙脉的精气,这里的龙脉精气早被那几个畜生吸得所剩无几了.....现在龙脉死了,最后那条巨蛇不知道已经逃走了,还是已经渡劫了。” 大武“啧”了一声,又摸了摸脑袋道:“可是这龙脉死了,和我们现在在这个溶洞有什么关系?” “这溶洞是龙脉精气最足的位置,那几条蛟都成了精了,自然会找这种精气最足的地方待着。我猜测这里的雨水之所以消失不见,多半是很久之前这个溶洞里真的藏了一条蛟,把这里的水全喝光了。” 白沙补充道:“这就是龙吸水。” 二哥点头,随后继续说:“这样推断下去,蛟在这里蜗居着,等它要渡劫的时候,蜕下的皮,也就是之前咱们在黑金盒里看到的那种鳞片,自然会掉落在此。六指族的人依靠那些鳞片延长寿命,自然要找蛟的栖息地,所以这个溶洞里,很有可能能找到关于六指族的踪迹。” 这下,我总算是弄清楚了二哥的想法,我感慨于他推理能力的强大之处。仅仅因为我不经意间的一个想法,就能推断出如此来。 现在得知了这个消息,我们自然不必再特意去寻找六指族了,只要深入这个溶洞,自然就能找到六指族的踪迹。 此刻的雨下的更大了,时不时开始出现闪电和雷声,积水又涨了一倍,彻底淹没了我们的鞋。 我皱了皱眉,如果这雨继续这样连续下上几天,这个山谷就会彻底变成一条河,我们到时候也不可能再待在这里。 这意味着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还不能找到要找的东西离开这里,恐怕不得不退出这个山谷,等到雨水从这个山谷消散后才能重新进来。 可这时恰逢雨季,要等这里干涸,起码得一个多月之后了。 我能想到这点,二哥自然也想到了,他让我们动作迅速一点,趁早找到东西趁早离开。 我们几个人拿着装备深入了这个溶洞,越过昨晚我们休息的地方往里走,溶洞也变得更加高了起来,我拿手电筒往头上照了照,头顶上有不少类似钟乳石的石头。 我目测了一下,我们头顶的高度距离地面至少有三十米,这足足有十层楼的高度了。 溶洞越往里走就越黑,没了外面太阳的光线,我们打开了强光手电去照亮。 走着走着我发现,原本平坦的路似乎有了倾斜的角度,这里居然是个下坡路! 二哥拿手电照亮了前面的路,发现一直往下至少还有五十米,大武顿时道:“这是怎么回事,咋还变成下坡路了,这不等于路往山里面通了吗?山被挖穿了?” 大武语言表达能力很差,常人根本听不懂他这句话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我的想法和大武相同,自然听懂了他的话。 我们在山谷最低的位置,可以比喻成零,如果我们走的地方变成了下坡路,就等于我们在往负数值走,意味着我们是走进了这山的地底! wap. /134/134194/31491045.html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巨大的水坑 走进山的地底还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正常的山体地底不可能会存在空间的,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这完全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我咦了一声,道:“咱们这是在往山底空间走?” “不可能,山体的下方是不可能镂空的,现在这里有下坡路,只能说明咱们压根没在山的最底端.....” 二哥打破了我的猜想,可眼下我们的确是在山的裂谷之中,这不是最底端怎么可能? “二爷,咱们进来的时候,不是看着山脚走进来的吗,这不是最底端怎么可能?”大武饶了饶脑袋,又像是喃喃自语:“难不成这土底下还埋了半截山不成?” 二哥呵呵一笑,拍了大武一下:“这还真不是最底端.....你说的没错,之所以能往下走,就是因为这土底下还埋了半截山,只不过咱们进来的位置看不到这山体罢了,换个位置就能看到了。” 我们顺着这坡往下走了一段,温度明显瞬间降了下来,拿着手电筒照着四周,已经没有了刚才那么多巨石了,四周墙壁上出现不少青苔,我们脚下也变得湿滑起来。 我感到意外,溶洞口非常干燥,可往里走了这么一段路,居然出现了青苔。 因为露面变得很滑,恰好还是下坡路,我不得不走的小心一点,防止脚滑直接滑下坡去了。 结果我刚放缓了脚步,走在我前面的铁男脚猛然一滑,整个人向后一扬,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往坡下面滑去。走在铁男前面的于洋也被直接撞翻,眼看又要撞在白沙身上,白沙身手迅捷地往侧面一闪,躲过了迅速下滑的铁男和于洋。 一时间,气氛忽然混乱起来,我忙拿手电筒照向他俩,他俩一路往下滑,忽然传来“扑通”两声,似乎是他俩掉进了水里。 二哥喊道:“铁男,你俩没事儿吧?” “二爷我俩没事,这下面是一个特别大的水....水坑!” 我们走到底之后,露面也终于平坦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室,石室的正中间是一个非常大的水坑,像一个人工湖大小一样。 我用手电照了照这水坑两边,岸上有不少碎石,至于我们对面拿手电筒找过去,因为距离太远,到底有什么看的不真切。 铁男跟于洋从水坑里爬了上来,他俩全身湿透了,于洋骂骂咧咧的脱下外套:“铁男你他娘真是个废物。” “你自己躲不开还怪我,人家白沙咋没被我撞倒?” 我看着整个石室,估摸着石室直径起码有三四十米,在溶洞之中会有这样一个空间实在是很稀奇。 白沙轻笑一声,道:“之所以溶洞口没水,怕是这水都聚在这个坑里面来了....这些都是死水,估计这水都有不少年头了。” 铁男和于洋一听,脸色变得格外难看,两人差点吐了出来。 二哥则是在岸边用手电筒往水里照了照,抿着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开口对我们说:“去对岸看看。” 说这个是石室不太恰当,更应该说它是个山洞, 我们沿着大水坑往水坑对岸走去,结果走到一半发现水早已按摩了周遭的岸边,想要去往对岸就必须下水。 “下水。” 我看着浑浊的水,心中不由一阵恶寒,天知道这些水在这里到底有多少年的时间了。不过看着大武他们似乎对此没有任何感觉,我也硬着头皮一脚踩进水里。 不过好在岸边的水不是很深,只是到了我膝盖的位置,二哥也嘱咐我们就沿着岸边走,千万不要往水坑中心走。这水坑里的水太过浑浊,到底有多深我们也毫不知情,再加上这个水坑坑底到底是怎样的构造也无从得知,如果有暗坑的话,陷进去是很麻烦的。 这水坑之中的水凉的刺骨,走了几步我就感觉快受不了了,冻得我嘴唇直哆嗦,这水怎么会这么冰? 大武也抱怨道:“娘的腿,这水比平常放在冰箱里的水还要凉!” 越往前走,我们所在的岸边开始变得陡了起来,所以原本只是到膝盖位置的水,俨然淹没了我们的腰,这时水里的恶臭味也不停地往鼻子里钻。 要不是穿着防水的衣服,恐怕这会儿我已经受不了,原路返回了。 这时,我突然听到了拍水的声音,似乎是从水坑中央传过来的。我拿手电往中间照了照,但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可等我转过头去,马上又听见几声沉闷的声音,我确信自己这次没有听错,连忙道:“你们听见了吗?” 大武点点头,神色即刻戒备起来,从背后卸下一直背在身上的靶子。二哥拿着手电往水坑中央照,依旧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这时,于洋忽然大喊:“在那!水里有东西!” 顺着于洋手电照着的方向,发现水面上不停地出现水纹,而且径直朝着我们这边逐渐扩散,显然水里有什么东西正朝着我们这边过来! 二哥“草”了一声,马上道:“别愣着了,快他娘开枪,这破水里能活着的东西,肯定不是善茬!” 大武一听,即刻向着那个水纹点射,铁男也不含糊,跟大武一起向那个方向开枪。 “秋子,跑!” 我没有犹豫,听到二哥的话连忙朝着附近最浅的地方跑。可是在水里跑起来十分艰难,刚跑了没几步,就感觉到腿上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巨大的力量让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给了一击扫堂腿,整个人都扬翻到水里。 眼看就要摔进水里,我连忙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这才没呛到这恶心的水。 我挣扎着从水里站起来,结果在挣扎之际手上摸到了一个湿滑的东西,手感很像是小时候我跟二伯钓鱼抓上来的鱼鳍一样。 我顿时懵了,这水里还能有鱼? 站起身后,大武和铁男已经收了枪,也向我们这边拼了命的跑,大武面色有些惨白,他喊道:“二爷快往岸上跑,这水里的东西他娘的是个大家伙!” wap. /134/134194/31491048.html 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哲罗鲑 没等我们上岸,水中的东西一跃而起,在手电灯光的照射下,我也看清了那东西的真面目。 那东西有估计有三米长的样子,长的很奇怪,灰白相间,头部跟个西瓜一样大,但可以肯定的是,它肯定是条鱼。鱼鳍拍在铁男身上,他瞬间飞了出去,直接被拍向了水坑中央。 我倒吸一口冷气,顾不上去看铁男的死活,忙朝岸上继续跑。结果那鱼径直又向着我游过来,我暗骂一声,连忙从腿上去拔早上大武给我防身用的匕首。 巨鱼再次跃起,它这次张开了口,整个鱼嘴大的过分,里面尽然还有獠牙! 我挥起匕首就扎向它,结果它的鱼尾再次一弯,像是抽巴掌似的给我拍飞了去。我被拍的七荤八素,脑子嗡嗡的,整个人掉进水里,被冰冷刺骨的水冻得浑身僵硬,一连呛了好几口水。 这浑水呛到口中,又臭又酸,我从水里费力浮上去之后直接吐了出来。 因为这鱼在水里太灵活了,大武不敢再用枪去攻击他,很容易误伤到我们几个人。 我浮在水面上,发现脚根本踩不到底,用力地踩着水,即刻向那巨鱼的反方向游去。铁男这时候也从水里探出头,他面色苍白,嘴角还有血,显然他被那鱼拍的比我要严重些。 于洋和白沙已经游回了岸上,水里就剩下我们四个人,那条鱼围着我们转圈,根本就没办法游回去。 刚才被那鱼拍飞之后,手电筒就掉在水里去了,这下我失去了照明的东西,四周变得灰暗一片,只能依靠着二哥他们照着的灯光模糊地看着周围。 铁男冲我喊道:“三爷,你往我这边靠一点。” 我点点头,即刻往铁男的方向游过去,途中那巨鱼还想靠近我,被铁男拿着枪扫射给吓走了。它见我们不好碰,紧接着又向二哥游去,二哥手上拿着军刀,死死地盯着那条鱼。 等它靠近二哥时,二哥一刀砍进水里,结果那鱼一个甩尾再次躲开,直接绕到了二哥身后。一头撞在二哥身上,二哥直接沉入了水中。 大武喊了一声“二爷”,忙拿着匕首就冲过去,随即一头扎进浑水里。 我和铁男也不敢掉掉以轻心,警惕地看着四周,这时,我猛然看见对岸的石壁上有一个很大的洞,和拱门一个形状。 铁男拽着我,和我一点一点往岸边靠,可这水实在太冷了,浑身感觉都僵直了,腿有点抽筋的感觉。 很快,二哥从水里浮了上来,却依旧不见大武的身影,水里不停有波纹涌动,看来大武和它在水里打了起来。 这水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大一条鱼?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出了石头啥也没有,它怎么长这么大的?它吃什么? 胡思乱想之中,那鱼猛然又从水里跳了出来,这次直直向着我和铁男砸过来。 我脑子翁的一声,慌忙之下忘记了躲闪,就直愣愣地看着它。眼看着它就要砸到我了,水里忽然有人搂住我的腰,把我向后一拉,巨鱼之前擦着我的身子过去,可铁男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铁男直接被砸进水里,只传来一声闷哼声。 “三爷别看了,快走!” 水里拉住我的人是大武,他扯着我就往岸边游,我扭头看了一眼,发现水面上浮现着一滩红色的血迹,心不由揪了一下,这鱼他娘是食肉的? 二哥已经游到了我们前面,他回头对我们道:“那边有个洞,往那里游.....于洋、白沙你俩也从岸上绕过来!” 然而这鱼就像一块狗皮膏药,我还没游出多远,我的腿猛然间又被拉住,整个人被猛地拽进水中。毫无准备的我瞬间又呛了好几口臭水,然而腿依旧被拽着,窒息感让我头疼的快要炸裂开来。 我被它拽着深入水里,意识逐渐模糊,我极力地挥舞着手上的匕首,好像是扎到那鱼的要害处了,匕首直接被它带走,而我腿上的力气瞬间松了,我奋力向水面上游。 可本就没有憋气直接被拉了下来,我浑身无力,大脑缺氧,瞬间昏死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胸口不断被挤压着,突然一阵恶心涌上我的嗓子眼,我侧过头猛吐了起来,吐出一滩浑水。 我都快把胆汁吐出来的时候,膨胀的胃才舒服起来,之后我深呼吸一口气,茫然的看着周围,发现二哥正一脸焦急地看着我。 边上还站着大武和铁男,铁男脸色苍白,左臂消失不见,还在往下滴着血。 “二哥....” “别说话,多吸几口气,你大脑缺氧好久了,差点你以为你没了....” 我点头,用力呼吸几口后,大脑晕眩的感觉缓和不少,我从地上坐起来,发现我们正处在一个类似墓室的地方。 左手边正是刚才那个山洞,只不过距离我们这块有有些高度,水坑中央还泛起涟漪,那条巨鱼还在里面! 想来这里应该就是刚才我看到的那个像拱门的洞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二哥把我从水里弄到了这儿。 看了看,周围我并没有看到于洋和白沙两人。 在二哥的讲述下,我得知了我被那鱼拖进水里之后发生的事情。 我被拖进了水里,二哥那时已经到了岸上,大武又回了水坑之中救我。那巨鱼的一只眼睛被我匕首扎到了,所以那时才松开了我,大武趁着巨鱼游开的间隙把我捞了上去,但铁男没有我那么幸运,被它咬断了一只手臂。 于洋和白沙从岸边根本绕不过来,因为那条鱼总在围在岸边,只要一靠近它就会跃出水面攻击。白沙和于洋不得不离开这里,另寻其他路。 因为刚才在水坑里实在太混乱,我们丢了不少的装备,口粮也被浑水弄脏不少,没办法再吃。 眼下最严重的还属铁男,他被那条鱼咬掉了整只手臂,大武掏出纱布给于洋包扎,于洋冷汗直流。 二哥看着于洋轻轻叹息一声,随后又看向那个水坑。 “二哥,那水里的到底是什么鱼,那么大一只?”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条哲罗鲑。” wap. /134/134194/31491049.html 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惊人的索道 哲罗鲑又叫做哲罗鱼,它属于鲑科,是冷水性的淡水食肉鱼类。 它们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水流湍急的溪水中,冬天会在较深的水体里。如大江干流、湖泊中越冬,春季向溪流洄游产卵,哲罗鲑对于环境适应能力很强,在一些恶劣的水域里也能生存。 哲罗鲑体型都很庞大,最大的能达到十米之长,这样说起来,我们遇到的这只哲罗蛙已经算是体型较小的了。 这种鱼非常贪食,是淡水鱼中最凶猛的鱼种之一,在水里游动的速度非常快,我们刚才也已经见识过了。又善于追捕猎食。一年四季均摄食,冬季食欲是最旺盛的时候,好巧不巧这会儿正赶立冬,所以刚才我们进了水里,这条水坑里的哲罗鲑才那么凶猛。 得知了那鱼的真实身份,我不由咋舌,没想到只是区区一条鱼,险些让我们几个人全部丧命。那么冷的水里人无法站立许久,一条鱼竟然可以活的十分快活。 果然还是要敬畏大自然! 不多久,大武给铁男包扎好了断臂的伤口,但断掉一条手臂可不是什么小伤,感染的风险非常大,如果不能及时处理的话,是会得败血症的,用不了多久就死了。 记得小时候我爷跟我说,他在年轻那会儿湖南正赶上闹饥荒,不少人为了找吃的,身上受了伤也不去管,只想填饱肚子。后来没被饿死的人,身上到处都是伤,一大部分的人都是得了败血症死掉的。 我忽然明白二哥刚才看着铁男那声叹息的含义了,恐怕他知道现在不可能带铁男去治疗,恐怕我们还没走出这五龙山,铁男就得死在这里了。 铁男已经进入了半昏迷的状态,走路只能靠大武搀扶着他,我感觉到有些嘲讽。他名字叫做铁男,身体却不是铁打的,身上也流淌着血液,很快他就要死了。 自打上次去过六指族的南斗六星墓,我就知道二哥这些年一直在冒着生命危险做着事情,估计跟他天南海北倒斗的伙计,死了不下三十个。 二哥不愿意在此停留,因为从我们来时的路那里已经看到大量涌入的雨水了,想必外面谷道此时已经变成了一条很浅的河。 用不了几天的时间,这个溶洞恐怕就会被淹没掉了。 看着涌入的雨水,我也终于想明白在这样一个溶洞之中的水坑里,为什么会诡异地出现一条哲罗鲑了。 这个山谷外面就是很大的一片淡水湖,里面的鱼类不胜其数。恐怕这条哲罗鲑就是在它回流的时候遇到了雨季,它被冲进了谷道里雨水形成的溪流,随后恰巧进了这个溶洞。 等到外面的溪流干涸之后,它也没了机会离开这里。 我们往这个洞里走去,看这洞口四周的墙壁,很明显能看出来这是人工开凿出来的,二哥断定这一定是六指族的人开凿出来的。 大武搀扶着铁男,问道:“二爷,六指族的人往这个山洞里面挖这么一条通道干嘛?” “我他娘咋知道,我是六指族族人?” 拿着手电走了没多久,前面出现了阶梯,这更加坐实了这是人工开凿出来的路,只是在如此山体之中,开凿出一条这么长的山道,很难想象当时的六指族是怎么做到的。 “当年六指族族人应该不会特别多,这种要挖穿山体的事情,要用到不少人力,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这些的?” 二哥摇摇头,沉思一会儿后,说:“我猜这路不是六指族亲手开凿出来的,既然他们靠着蛟龙的鳞片创造了延寿的秘术,他们赚来的钱可能就花在这些地方了,在外请来的开山匠。” 这些阶梯很陡,走起来十分费力,大武搀扶着铁男更是艰难。好在走了几十阶之后,就重新出现在了一处平坦的石台之后,当我们看清石台后面的风景后,彻底傻眼了。 我们身处在一个四周都是山壁的石台之上,台下便是万丈深渊的山谷。 这石台仅有几米宽,台下的深渊一望无际,黑压压一片,石台前有两根很简易的石柱,石柱上连着两条看起来很破旧的铁索。 山谷之中挂着很大的风,雨拍在我们脸上有些刺痛,而风雨中的索道摇摇欲坠。 “嘶.....没想到这山体中间居然会镂空出这么大一片空间,真他娘是鬼斧神工!”二哥感叹道。 说是鬼斧神工我感觉已经不能形容眼前的景象了,我从没见过哪个山里会有一片弧形的空洞,如果不是有人挖穿了山体,恐怕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山中间会空出如同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山谷。 当时我们没有人能想到,多年后五龙山这个山体之中空洞的山谷,被卫星拍摄到,一经公布,震惊了世人! 通往对面山体的只有这条不知道年代到底有多久远的索道,我吞了口口水,道:“二哥,咱们要过去好像只能走这条索道了.....” 这时候我们返回去也不现实,后面的溶洞很快就会被水淹,想要离开这里只能走这条看上去就很不安全的索道了。 二哥顶着风,用脚试探性地踩在铁道上,随后又踩上另一只脚,他抓紧了索道,随后对我们道:“索道还能用,顺着这个索道过去,应该就能找到六指族的遗址了。” 我眼角抽了抽,这索道还真不是一般人赶走的,想起关于六指族的传说,里面的易姓风水先生说六指族的人都身怀绝技,是攀岩的能手。 想来,这索道也只能供他们族人使用,是个很好防止外人进入他们族地的方法。 我回头看了眼大武搀扶着的铁男,现在风雨很大,一个人走在索道上都十分危险,一不小心脚滑就会掉进这万丈深渊里,更别说大武要搀扶着铁男一起过去了。 果然,大武脸上也浮现出了难色,对二哥道:“二爷,铁男怎么办?” 没等二哥开口,一直半昏迷的铁男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大武递给他一口水喝,之后铁男才用着极其微弱的声音道:“二爷....你,你们过去吧,不用管我了....我知道自己出不去这个山了,你们就把我丢在这儿吧。” wap. /134/134194/31491050.html 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巨蟒 铁男在这时候说出让我们丢下他的话,这到是让我感觉到非常惊讶。 按理说正常人在这种情景之下,本能就是求生,绝不会希望身边的人丢下自己。当时在森林里遇到王德贵他们的时候,六子的腿被大武拿枪打中了,不停哀求王德贵他们不要丢下自己。 眼下铁男却主动让我们把他丢下,让我们先走。 大武不忍道:“铁男,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把你丢下,现在把你丢在这儿,不等于让你等死吗?” 铁男苦笑一声:“武哥,我自己的情况我太清楚了,这胳膊得不到处理,用不了多久不是感染就是失血过多,再往前走也没有意义了.....你跟三爷和二爷快走吧,就别管我了。我铁男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打入这行的第一天起,我就猜到了自己的结局,钱这些年跟着二爷没少赚,但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我死在这儿我认了.....” 大武还想说些什么,二哥此时从索道上退了回来,对大武轻轻摇了摇头,随后蹲在铁男面前,掏出一只烟塞进了铁男嘴里,又帮他拿打火机点上。 “铁男,我也不想跟你画饼,现在带着你的确是个累赘,要过这条索道带上你肯定是过不去了....这次你走不出去,酬金我也会打给你家人,我张啸敬你是条汉子。” 铁男没再说话,只是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靠在山壁上,脸色有些凄惨。 我想起来曹师爷之前在别墅里跟我说的话,干这一行的必须要心狠要果断,在必要的时候必须得丢下不必要的人。上次二哥丢下曹师爷,这次他又放弃了铁男,我也总算看清二哥的本质了,我不禁去想,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二哥不得不丢下我的时候,他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决然? 事实上是我把二哥看的太过无情了,我次次深陷绝境,二哥都从来没有放弃过我,这都是后话。 我们把铁男安置好后,我换上了他的登山包,随后我们三人开始准备越过这条索道。 风雨中的索道不停地摇曳着,我们三人走在索道上面可谓是十分小心了,一个不注意就会掉下这万丈深渊。 是实话,我是有点恐高症的,一走上这索道我双腿就有些发软,腰根本挺不直,眼睛也不敢往索道下面看。恐高的人对于在高空的时候,总有一种想要跳下去的心里,我也不例外。 这索道差不多有五十米长度,正常在平地上走一分钟也就走完了,可这仅仅五十米的索道,我们花了二十分钟也才走完一半。 因为风声实在很大,我们三人说话必须得扯着嗓子,对方才能听见,大武喊道:“二爷,你看悬崖底下,好像有东西!” 我向我们脚下看去,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不懂大武说他到底看见了什么东西。 二哥停下了脚步,回头道:“你他娘看到啥了?” 大武没有说话,他一只手扶着索道,从背着的包里掏出一只冷烟火,折亮之后直接往山底扔去,随着冷烟火的下落,照亮了一部分的空间,而我在这时也看到山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紧接着,大武又一连扔下去几只冷烟火,我和二哥也终于看清脚下的悬崖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怪物。 “卧槽,这tm是什么鬼东西?” 悬崖底下盘着一条无比巨大的蛇,它通体黑灰色,宽度起码有十米,因为它半盘着身子,也看不出来到底有多长。几只冷烟火扔下去,引起了它的注意,我看清它真面目的时候浑身发颤。 好悬这山谷足够深,否则我们现在悬在半空之中,这条巨蟒一跃而起足以直接吞下我们了。 “这该不会就是五龙山里面剩下最后的那一条蛇了吧?”我吞了口口水,对二哥道。 “别废话了,赶紧先从这索道过去!” 二哥加快了脚步往前走,我下意识又往谷底看了看,发现那条巨蟒因为我们扔冷烟火的缘故,整个蛇身都蠕动了起来,头渐渐顺着山壁向上探过来。 它不盘在谷底,而是顺着山壁把蛇头往上探,这下不用冷烟火照明也已经能清晰地看见它了。 我瞬间头皮发麻,我以为它的长度不足以接触到我们,可现在看情况似乎它的长度比这个山谷深! 我暗叫一声不好,也顾不得脚下的索道一直在摇动,抓起旁边的索道又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喊:“快跑,这畜生要上来了!” 二哥和大武一听,随即往我们脚下看,看到巨蟒在往上探头,也立即往前跑。 “嘶嘶嘶” 就在我们狂奔的时候,脚下的山谷里传来巨蟒吐蛇信子的声音,随后山体猛然间震动,就像地震一样。整个索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我脚下一滑,整个都向侧边倒去,直接滑出了索道。 我心脏感觉像是瞬间静止了一样,心说这下完了,这掉下去就算不摔死也得掉进那巨蟒的嘴里了。 好悬在最后一刻,我背着的包被大武一把拉住,我整个人悬在空中,脚下便是万丈深渊。 我咽了口口水,发现巨蟒正在拿头撞山壁,刚才那剧烈的震动必然是它拿蛇头撞山壁而产生的。 “三爷快把手给我!”大武在索道上一只手抓着索道的铁链,一只手向我伸来。 我连忙抓住大武,随后又用力往上扑棱,一只脚重新搭在了铁索之上。 那巨蟒还在撞山壁,大武险些也跟我一同掉了下来,我骂道:“这巨蟒他娘的成精了!” 大武把我重新拉回索道之后,我们没耽搁直接往索道尽头跑,二哥已经跑到了索道边上的石台。 二哥从包里掏出信号强来,对准山底的巨蟒装上信号弹就开了一枪。整个山谷变得明亮起来,燃烧弹打在了巨蟒身上,它发出极其奇怪的鸣声,不再撞山壁。 我和大武也趁着这个间隙,直接跑到了石台上。 巨蟒像是被我们惹怒了,等燃烧弹熄灭后,又剧烈地撞了几次山壁,索道对面的铁男已经被震到了石台边上,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wap. /134/134194/31491052.html 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误入蛇巢 不等我去看铁男有没有掉下去,二哥已经拉着我进了眼前的洞里。 我们三人都还沉浸在那条盘踞在谷底的巨蟒,我十分震惊,没想到之前那个传说居然是真的,五龙山里真的藏着百米长的巨蟒。 最后是大武先打破了沉默:“二爷、三爷,你们刚才看见没有,那条巨蟒好像.....好像在蜕皮?” 我的视力不是特别好,再加上刚才情况危急,我没怎么注意观察那条巨蟒,大武说它在蜕皮我并不确定。 可二哥似乎是看到了,他点了点头,面色有些阴沉:“咱们这次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很有可能遇到了这山里最后一条巨蟒化蛟的时间了....等它蜕完皮可以就要走水入江,届时这山体可能都要崩塌,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出去了,那秘宝不要也罢,先保住命。” 我们下了石台,这边的构造与还没过索道之前看见的隧道截然不同。 这个隧道高度比之前要高上不少,而且墙壁也变得十分光滑,石块像是被人专门打磨过的,很少会看到尖锐的棱角。 隧道里有不少岔路口,我们正处在一个分叉口中央,我随便找了一个岔路口打着手电往里面照了照,惊人的发现这些岔路口里依旧是很长的隧道,只不过隧道两边都是拱门形状的洞,像极了延安那边的土窑洞。 弓着腰进了一间拱门洞内,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反倒地上是有不少碎石片,还有些不知名的黑色条状物,长的有五六米长,短的仅仅只有不到一米,有点像煤油粘染过的麻绳。 我又看了看其他几条岔路口里的隧道,发现都是这样的布局,我道:“这里该不会就是六指族的遗址吧?这些拱门差不多有一米八的样子,拱门里的空间很大,完全可以供两到三个人正常生活。” 二哥在一阵观察之后,却对我摇了摇头:“不可能....这种拱门房子不可能住人,这些拱门房子里都没有窗户,就是每个拱门之中只住一个人,这加起来有几十个拱门也起码要住几十号人。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待上这么多的人,没有通风口很容易缺氧。” 二哥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如果这些拱门洞不是住人的,那是用来干什么的? 现在可以确定这些拱门洞都是六指族留下的遗址,可他们不会建造一些毫无用处的拱门洞,何况这是在山体之内,要凿出几十个这样的拱门洞,可以说是要花上不少人力和时间,难道掏出这些拱门洞是用来看的? 二哥似乎也想不通这个问题,他拿着手电四处观察着,这时大武忽然开口道:“秋三爷,你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儿....这味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听了大武的话,我用力嗅了嗅,并没有闻到大武所说的味道。我猜应该是烟抽多了的问题,得过鼻炎之后嗅觉变得不那么敏感了。 二哥也用力嗅了嗅,他更是什么都没闻到,他比我抽的烟还多。 不过等我走进拱门洞里再用力吸鼻子的时候,的确闻到了一丝奇怪的臭味。就好像小时候我家养的狗窝里,那种独属于牲畜的味道,又腥又骚。 我蹲下去用匕首叉起一条地上那种像被煤油泡过的“麻绳”,那种浓郁的腥臭味格外的明显起来,看来这些味道都是这“麻绳”上传来的。 我用匕首试图割断它,结果发现韧性很强,并不容易割断。我花了些力气,等割断之后,发现切口出露出了十分显眼的花纹。 我蹲在地上仔细盯着看了半天,只觉得眼熟,没想起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忽然这时,二哥从我身后的拱门洞里猛然喊了起来:“秋子、大武快他娘离开这儿,这tm是个蛇窝!” 听到二哥提到蛇窝两个字,我看着眼前这个被窝割断的“麻绳”瞳孔迅速变大,紧接着浑身一阵恶寒。 这哪里是麻绳,这纯纯就是已经蔫瘪的蛇皮! 此时我也反应过来,这些拱门洞真的不是用来住人的,恐怕这是六指族用来饲养蛇的蛇窝! 与此同时,我耳边忽然传来“沙沙”的声音,紧接着又有吐蛇信子的声音! “日了,快跑,蛇全出来了!” 大武也在外面喊道,很快我就听见他开枪的声音。 我扔下那条蛇皮就往出跑,昏暗的灯光中发现刚才我们进来的地方地上黑压压一片,全身蠕动的蛇! 此时退路已经被这些蛇堵住了,还有蛇源源不断地从刚才我们进来的洞口爬进来,我忽然意识到刚才那个山谷里可能不止那一条吞天巨蟒,下面还有不少像这样的小蛇。 那压根就是个蛇谷! 大武把手电筒咬在嘴里,不停地朝着地上扫射,一片蛇死了,马上就有蛇越过它们的尸体,向着我们爬过来。 “秋子别愣着,快过来,出口在这边!”二哥在我身后呼喊我,我后退了几步,即刻向二哥那边跑去。 二哥所在的这条隧道并没有拱门,只是隧道很狭小,二哥拿着手电急迫地往前走,我跟在他身后。外面大武一边扫射,一边向我们这边退,可一旦停止扫射那些小蛇就发了疯地往前扑。 我急中生智,从包里掏出几根冷烟火,燃起来之后对大武喊道:“大武快进来!” 大武收起枪直接向我跑过来,我趁机把手上的冷烟火扔进了蛇堆里,那些蛇瞬间燃烧起来,空气中弥漫着肉的焦味儿。 不过很快那些蛇也涌进了这条隧道,大武一边换子弹,一边道:“三爷继续扔,别停,外面还有个大家伙。” 我掏出包里剩下的几根冷烟火,快速扔进蛇堆里,隧道里的蛇全被烧到了,很快不再有蛇往我们这里涌。可下一刻我吓得腿都软了,一个跟西瓜大小的蛇眼忽然出现在隧道口,蛇眼冷冷地盯着隧道里的我们三人。 这条蛇是黑金色的,虽然没有刚才山谷里那条吞天巨蟒大,但也足足有三四十米了。 好在它身子实在太大,根本钻不进这个隧道里。 我眼角抽了抽,我们这是误打误撞进了蛇巢里..... wap. /134/134194/31491054.html 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金刚蟒 我们往隧道深处快速移动,外面那条黑金巨蟒拿着脑袋想要往这条隧道里面塞,但它的体型太过庞大,根本挤不进来。 “这山里面的蛇他娘各个成精了,这要是被外面那些科考人员见到,飞不得把它抓起来放进动物园里面.....不过这条蛇我认识,原来我在地摊上看过一本《百蛇集》,这种黑金色的巨蟒叫金刚蟒,一般在热带丛林里很常见,这样的体型在它这个类别里其实不算罕见....” 大武一边拿枪继续点射着挤进来的几条小蛇,一边对我和二哥道。 二哥阴沉着脸,声音格外低沉:“这六指族恐怕不像传说里那样,崇拜成龙之后的蛇。依现在的情况看,估计就是一个养蛇为患的种族,在上万条蛇种里培育出最大的几条蛇,等它们长到足够大的体型,之后用他们褪去的蛇皮作为延续寿命秘术的材料.....这他娘压根就没什么蛟龙,只不过是六指族编出来的故事罢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山谷里那条巨蟒太过于庞大,几百仗的蛇身,到底要怎样的蛇类才会长成它那样? 我心里直犯嘀咕,外面一边是吞天巨蟒,一边又是即将开始的山洪,现在的五龙山可以说是危险重重。况且我们现在还身在蛇巢之中,能不能走出去还是未知数。 这个隧道差不多只有七八十米长的样子,很快我们就走出了这个隧道,出现在了一个很大的山洞之中。 从我们走出来的洞口旁边我看到了一块很大的石头,似乎是用来堵住这个隧道口的。 我们三个人开始拿着手电打量起这个新的山洞,不过这里似乎还是一个人工开凿出来的空间,说是山洞并不贴切。 “先把这石头推到洞口,把洞口堵上,待会儿那些蛇追过来就麻烦了。” 二哥指了指那块很大的石头,随后我们三人开始用力去推那块巨石。 不过这石头实在太大太重,我们三个人推了半天都没能挪动多远,最后只是遮住了半个洞口。 此时隧道里又传来了“沙沙”的声音,我知道那些蛇又追了过来。大武连忙掏出他包里最后两根冷烟火,丢进隧道里,这能稍微拖延一会儿时间。 我们继续推石头,可马上感觉到整个隧道都在微微颤动,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 我往隧道里看了一眼,黑暗之中是两个像灯笼一样的眼睛,我暗骂一声:“草,快推快推,那条金刚蟒他娘的进来了!” 二哥和大武一听,使劲儿地推着石门,脸都憋红了。 眼看那条金刚蟒就要冲过来,我捡起二哥仍在地上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信号枪,装上信号弹,对着隧道就是一枪。 信号弹在隧道里炸开,我当时并不知道信号弹在近距离爆炸的威力到底有多大,我直勾勾地盯着隧道,想要看那条金刚蟒会不会直接被烧死。 “秋子,眼睛快他娘闭上,眼睛会瞎的!” 二哥一喊,我连忙闭上眼睛,一秒之后亮光顿时照亮了整个隧道和我们所在的这个山洞。就算是我闭着眼睛,也被强大的光亮刺痛了眼睛,眼前一片空白,眼泪哗哗地往出流。 霎时间,那条金刚蟒发出嘶吼声,在隧道里横冲直撞,而我们三人也终于合力把隧道口用石头堵上了。 我顿时瘫倒在地,眼睛开始剧烈地疼痛,我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我心一凉,我失明了! 刚才信号弹强烈的光线我没有第一时间避开,反而拿眼睛直视,这一下就让我瞬间失明了。 “二哥.....我看不到了!”我有些恐慌,在这种处境当中失明,跟被判了死刑一样。 二哥抓住我的胳膊,道:“你刚才没避开信号弹的强光,肯定这会儿看不见了.....不过问题不大,好在你最好闭上眼睛了,不然你这视网膜都得被烧坏了....你这是短暂的失明,等一段时间就好了。” 二哥的话让我放心不少,我被大武和二哥扶着坐在了墙边,他俩则是观察起我们现在所处的山洞。 我失明之后,一直听他俩对这个山洞的描述。 这个山洞不是很大,只有两个篮球场大小,这里有不少碎掉的瓷器。离我们不远处有一个大坑,坑里有很多人骨,二哥和大武翻看了这些人骨的手骨,都是六根指骨。 二哥猜测这里很有可能是六指族里类似殉葬坑的一个山洞,专门用来存放死人。 大武和二哥把整个山洞转了一圈后,两人都沉默了半晌,我见他俩突然不说话了,顿时开始心慌起来。 “二哥、大武你俩怎么没动静了?” 好在二哥应了我一声,但随后声音带着苦笑的对我说:“秋子,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我一愣,说:“先听坏消息吧。” “这个山洞唯一的出口就是刚才那个隧道,除此之外我跟大武没找到任何离开这里的出口,这个山洞是封死的。” 我心中一沉,又接着让二哥说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不会再有坏消息了。” 大武“啧”了一声,说道:“二爷,要不咱们再看看,这里按理说不可能没有出口.....隧道那边就是个蛇巢,蛇巢外面又是养着巨蟒的山谷,六指族的人总不能给自己不留活路吧?” 我苦笑一声,看来大武还没搞清楚我们现在到底身处在怎样一个环境里。虽然看不见,但想必二哥的表情此时已经绝望了,二哥那么聪明一个人,肯定也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从一开始我们就走了一条进死胡同的路。 我对大武道:“大武,你想法太天真了....这里不会有出路的,我们从一开始就进了一条只能退不能进的路,一旦进去,只要后路被封死,就不可能再出来了。” “这个地方压根就不是六指族生活的地方,他们从一开始开凿这里,大概就是为了养蛇,而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山洞,更不是什么殉葬坑。那个大坑之中的人骨,可能是被外面那些蛇吃剩下来的,这个山洞存在的意义就是那些蛇的进食地.....” wap. /134/134194/31491057.html 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没有退路的密室 我有些欲哭无泪,一路走来我们走的每一个是正常的道路,诡异事情没少遇到,好不容易逃脱了危险,没想到居然最后进了一个没有出口的地方。 想要搬开那石头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那条金刚蟒到底有没有被燃烧弹烧死也不得而知。 “唉,这趟不是来倒斗的,也没准备炸药,不然也不用遇到那什么狗屁金刚蟒就抱头鼠窜的,别说它是金刚蟒了,它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挨炸药....” 大武很后悔自己没带上炸药来,自打有了这次的经历,之后的大武不管是下斗还是去哪个山里,他每每都带上了一捆炸药,以防不时之需。 现在我眼睛还失明了,可以说是火上浇火,我们三个人等于只有两个人有行动能力。 我想到于洋和白沙还在外面,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到其他进来的路。 经过刚才的一番周折,我们三人体力也是耗费了大半,二哥和大武也靠在一边歇息,吃着一些食物补充体力。 “二爷,你说这六指族养这么多蛇在深山里面,就只是为了培养出那些巨蛇吗?” 二哥回道:“刚才我也是脑子一热说出来的,但静下来仔细想想应该不是的.....像山谷里的那条吞天巨蟒蜕下的蛇皮才能用来当做材料的话,他们完全可以只养那一个品种的蛇,完全没必要养蛇为患。再者,一个蛇能长到如此大的体型,已经超过了正常人的认知,恐怕那条蛇并不是普通的蛇类,关于蛟龙的传说,还是得等真的找到了六指族的遗址,看看有没有有用的信息才知道。” 吃过东西以后,体力恢复了不少,可我的眼睛依旧看不到东西,这让我怀疑自己视网膜是不是直接脱落了,彻底瞎了! 二哥没有闲着,一直在这个蛇的进食室中寻找着线索,试图找到一条出去的路。 这时我猛然间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这里是个封闭的空间,刚才隧道口是唯一的通风口,那我们刚才等于是把空气流通的唯一道路给封死了。 这样一来,没有了风口,我们所在的空间里就只有原本存在的氧气,等到我们把这些氧气吸完之后还没能想到办法出去,恐怕得活活的憋死在这里。 想到这儿,我浑身一颤,坐在我旁边抽烟的大武忙道:“二爷,你咋了?” “娘的,这地方没通风口,待会儿氧气耗尽,咱们仨就得憋死在这儿了!” 大武一听,马上也骂了句“草”,他似乎是把烟直接扔了,对我二哥喊道:“二爷,咱们把石头推开冲出去算了,与其憋死在这里面,还不如出去试试,万一金刚蟒已经走了?” 二哥不冷不淡的回道:“冲出去?你说的倒是轻松的很,现在冷烟火用光了,信号弹也就剩下一颗,在外面的隧道里面信号弹也用不得,你告诉我怎么冲出去?你子弹应该也打光了,现在冲出去等于是把人头往蛇肚子里面噻,你真是个瓜皮。” 大武一下默不作声了,颇为沮丧地重新坐回了我的身边,过了一会我感觉眼角止不住的流眼泪,渐渐能看到一些光了,看来是眼睛慢慢好了起来。 我将这一消息告诉了二哥,二哥只是嗯了一声,我接着模糊的视线,发现二哥正蹲在他们所说的那个殉葬坑旁边。 等我走了过去,亲眼看到这殉葬坑之后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气。 也许是二哥和大武下过很多斗,见了太多的殉葬坑,故刚才他俩看到这殉葬坑的时候没有太过震惊。可我不一样,除了上次在六指墓里看到的那一个小的殉葬坑,也没有见过其他的了。 眼下这个殉葬坑要比之前我看到的大三四倍,里面的人骨不胜其数。这让我不免好奇,六指族的人为什么要用自己族人的尸体也喂养这些蛇呢? 这个殉葬坑里除了七扭八歪的人骨之外,里面堆满了沙子,所以这个殉葬坑具体有多深暂且也不从而知。我估摸着这个殉葬坑里起码有几千具六指族人的人骨。 同时我也很好奇,这六指族既然掌握了延续寿命的秘术,怎么会在后来销声匿迹了?难不成他们迁徙族址,离开了五龙山? 可这依旧说不通。 山谷之中那样庞大的吞天蟒,起码要活上百年,甚至上千年,蜕一次皮起码要历经六指族好几代人才能等到。不过如此大的一条蛇,蜕下的皮足够六指族全族的人享用,甚至保存得当的话,他们可以留存百年,给后来繁衍出的族人使用。 依靠着这项秘术,等待下一条吞天蟒长大,如此反复。 所以六指族好不容易等到了一条这吞天蟒长大要化成蛟龙,怎么会轻易迁徙呢?他们无论如何是带不走这条吞天蟒的,所以说他们迁徙是不现实的。 二哥盯着这个殉葬坑出神,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盯着的地方并没有人骨,只是一摊平平无奇的沙子。 然而在二哥手电的照射下,沙子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沙子有略微的动态。 “秋子,去问大武要工兵铲,这坑里有东西.....” 我连忙跑去问大武要来了工兵铲,大武和我一同走到了殉葬坑边上,二哥小心翼翼地把铲子插进沙堆里,猛然铲了起来。 工兵铲上是三四个已经有了裂纹的蛇蛋,其中一个已经破碎了,一个眼睛还是朦胧灰色的蛇头从里面探了出来。 “卧槽!” 我大叫一声,二哥却直接把蛇蛋用手拿了起来,随后直接扔到了一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怪不得刚才外面的金刚蟒拼了命的往这里面窜,敢情它把蛋下在这儿了.....这下坏事了,刚才信号弹的高温让这殉葬坑里面的蛇蛋全部提前苏醒了,估计这一个坑里都是蛇蛋!” 二哥说着,又用铲子铲了几下,每次提出来都有四五颗蛇蛋。 大武没愣着,掏出小瓶的汽油浇在坑里,准备点燃这个蛇蛋坑,我眼见不妙,连忙去阻止大武,不料大武已经点燃了汽油。 我心中咯噔一声,心说这下完了..... wap. /134/134194/31491059.html 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莲花台 我刚才给大武说过我们所处的这个洞室之中没有通风口,氧气耗光之后我们就会憋死。 然而现在大武点燃了这个殉葬坑,火燃烧是需要大量氧气的,况且这个殉葬坑这么大,燃烧起来几乎会耗光这里所有的氧气。 我面色阴沉,二哥也直勾勾地盯着大武,破口大骂:“你他娘的真是个蠢驴,你把这坑点了氧气马上会耗尽不说,这里马上会布满烟雾,呛都呛死了!” 二哥骂着不解气,又狠狠地在大武身上踹了两脚,大武满脸懊悔:“我,我没想这么多,刚才看到蛇蛋就急了....刚才被外面那条金刚蟒吓怕了。” 我们三人就眼睁睁地看着坑中的大火,没有丝毫的补救办法,火势越发的大了起来,把整个殉葬坑都点燃开来,时不时会有爆裂的声音。 那是蛇蛋被烤炸开发出来的声响。 忽然之间,我们所在的这个洞室开始震动起来,头顶上不少灰尘跟碎石都往下掉,我们抱头四处乱窜。 刚才被我们封住的隧道,此时不停又撞击声传来,我心中一沉,那条金刚蟒没死,而且还在隧道里面。 它感应到自己的同类被烧死,恨不能马上冲进来生吞了我们三人。 “金刚蟒还在外面,还好刚才没冲动把石头挪开....” 我和大武已经被这大火燃烧起的高温热的浑身大汗,脱掉了外套之后皮肤又开始发烫,我心说不等被烟熏死和憋死,都要被这高温给烫死了! 火光之中,整个洞室都变得亮堂起来,我们一直没怎么注意的洞顶此时也被照亮开来。 洞顶的正中间有个很大的莲花台,台底和石壁是一样的颜色,所以刚才仅是拿手电照洞顶的时候,恰好因为光线角度不好,再加上让莲花台的台底和洞顶颜色相近,就没有发现这个莲花台。 莲花台被四条铁索悬挂在空中,它的正上方又因为高度问题,我们站在正下方并看不见。 “这莲花台倒像是玉石做的,要是能搬出去得值不少钱。”二哥感叹道。 我没有理会二哥,只是看着旁边的大火,以及非常稀少的烟雾,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我连忙往后退了退,对大武喊道:“大武,快过来,让我骑在你脖子上!” “三爷,都这时候你还有心思恶搞我呢....” “恶搞你大爷,快点蹲下让我骑你脖子上,我站在地下看不见.....那莲花台上可能有出去的法子!” 大武狐疑地看着我,又看了看二哥,随后走到我身前蹲了下来。 我没有犹豫,直接骑在了大武脖子上,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站起来。大武站起来之后,我不断地让他调整位置,终于在一个距离殉葬坑很近的地方看到了莲花台正上方的穹顶上,有一个漆黑的洞。 从殉葬坑里飘散出来的烟大部分都进了洞里,所以我们一直没有被烟雾呛到。 “二哥,莲花台上有出口.....快,想办法上到那个莲花台上面去!” “出口?” 二哥又学着我的样子骑在了大武肩膀上,看到了我所说的出口,惊喜道:“秋子,你怎么知道那盏莲花台上会有出口?” “刚才大火烧起来之后,烟雾明明不停在产生,可是咱们一直没有被烟雾呛到,穹顶上也没有聚集非常多的烟雾,这按理来说根本不太可能,除非有烟雾能散出去的地方.....等我看到穹顶上的莲花台,我马上就想到能疏散烟雾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在莲花台之上.....不说这些了,当务之急得马上离开这里,就算烟雾熏不死咱们,这高温也要烫死人了。” 二哥点头,随即对大武吩咐道:“大武,背包里面有尼龙绳,你想办法把绳子弄到莲花台上。” 我抬头望了眼莲花台,它距离我们至少有十米的高度,要想上去,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但现在唯一的出口就在上面,也只能试试了。 大武从背包里掏出尼龙绳,尽管长度是够了,可现在想要上去就得想办法把绳子绑在莲花台上的某处固定住。 大武四处找了找,把尼龙绳的一端以一种奇怪的打结方式绑在地上一块石头上,随后用力甩了几圈,向着莲花台用力一抛。 连续抛了好几次,虽然都触及到莲花台了,可石头直径实在太短,根本没办法卡在莲花台上面。直径稍微大一点的石头又太重,根本不可能甩出十米那么高。 四周又没了其他东西,慌乱之下,大武看到了仍在地上的枪,他马上卸下绳子绑在了枪的一端。 枪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它质量不是很重,直径恰好足够我们需要的长度。大武这次看好了位置,使劲一抛,枪连着尼龙绳死死地卡在了莲花台上面。 大武试着拉了拉,发现固定的很稳固,这时我们就开始找一些很大的石块,把尼龙绳的另一端压在地面上。 花了十几分钟,我们合力搬来了这个洞室里最大的几块石块,压在了绳子上面。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洞室里面的温度越来越高,火势也越来越旺。 我皱着眉喃喃道:“怪了,只不过是大武浇了一些汽油罢了,就算再能烧这会儿火也该小。坑里只有人骨和一堆蛇蛋,怎么可能会烧这么久?” 火势十分不对劲,我立刻向二哥说了这个发现,二哥愣了愣显然也感到很意外,可眼下这洞室里的温度几乎没办法让人再待下去了,二哥也不顾上那么多,让我们先离开这里。 不过是我和二哥想的太过简单了,仅仅一条尼龙绳连在空中。我们想要上到莲花台,就只能凭借自己的臂力,抓着单单一条尼龙绳上到莲花台之上。 这和换手臂吊单杠前行一个道理,如果臂力不足,根本不可能到达重点。 何况这还不是平地上的吊单杠,这是要往上走的。 以大武的身手,上到莲花台来说不是难事,可我和二哥就没那么容易了。摆在我们面前就只有两次机会,如果两次都没能爬上去,等力竭之后至少需要十分钟。 然而室内的温度已经不可能再给我们休息重新来过的时间了,再多待十分钟,我们必然要被烤成人干了.... wap. /134/134194/31491061.html 第一卷 第四十章:铁头金刚蟒 二哥没有犹豫,学着先前大武给我们示范的动作抓着绳子用力地往上爬,身子悬在搬空,手死死地抓着尼龙绳。 大武趴上去的时候只花了不到一分钟,而二哥上去足足花了五分钟,好悬是大武最后伸手拉住了他,差点就掉了下来。 现在地面上只剩下我,我背着包爬上了垫在下面的石头,开始抓着尼龙绳往上爬。 说实话,看着二哥和大武爬起来没感觉多难,但真的当我上手之后,发现这种倾斜地绳子想要抓住往上爬十分困难,左臂很难发力,几乎全是靠右臂在发力。 爬了一半,突然整个石室再次震动,原本压在石头下绷紧地尼龙绳顿时变得软起来,不再绷直。我整个人瞬间下落,毫无防备下我直接摔回了地上。 我心说这下坏了,我的力气根本不足以把石头推开,把绳子重新固定好。 “秋三爷你等我,我这就下去帮你....”大武把背包脱下,准备从莲花台上跳下来。 然而此时挡在隧道口的巨石又一次震动,没隔几秒,又是一次更加剧烈的震动。 隧道里的那条金刚蟒好像是发现了我们马上就要逃走了,发了疯似的撞巨石。我心说这石头这么厚,它总不能撞得开吧,难不成它头还真是金刚做的? 可下一秒我傻眼了,只见挡在隧道口的巨石上毫无征兆的出现了几道裂缝。 “卧槽你大爷,大武你别下....”我想让大武别下来了,可转头愣神的功夫大武已经从莲花台上跳下来了。 我表情极其难看地对大武笑了一下,原本只有我一个人会死在这儿的,现在把大武也连累了。 没多久的功夫,巨石上的裂缝越来越大,眼看着那条金刚蟒再撞几下就会冲进来,我连忙回头对还在莲花台上的二哥道:“二哥你快走吧,我跟大武上不去了,我们再想办法!” “你他娘胡说啥呢,你俩快点搬石头,上来以后咱们三个一起走!”二哥瞠目结舌,眼珠子瞪得老大。 我对二哥摇了摇头,随即开始观察起洞室之中有没有什么藏身的地方,看看能不能等金刚蟒冲进来之后先躲起来。 然而偌大的洞室里,什么也没有,根本没有什么藏身之地。 “砰!” 挡在隧道口的随时猛然炸裂开来,碎石在洞室炸开到处乱飞,随后在火光的照耀下,我这次看清了金刚蟒的全貌。 它通体黑金色,估摸着应该二十米长,粗壮的蛇身以及诡异的蛇皮纹让我头皮不住的发麻。 “秋子、大武!”二哥在莲花台上急迫地喊着我俩的名字,大武也知道我俩上不去了,回头对二哥道:“二爷你先走,我跟秋三爷找机会去找你!” 说话的功夫,金刚蟒看着燃起熊熊大火的殉葬坑,嘶吼了一声,随后向我们这边蠕动了几下,吐着蛇信子盯着我们。 他娘的,一个对视我腿就软了,确认过眼神,是想吃掉我和大武的蛇! 大武没我这么呆愣,他一个滑铲从金刚蟒的身下滑了过来,拽起我就跑。 然而隧道口被金刚蟒地蛇身挡住,根本出不去,我俩不得不绕着洞室的墙壁跑起来,尽量和金刚蟒保持最大的距离。 不过金刚蟒只是刚才扫视了一眼我们,随后就盯上了站在莲花台上的二哥,二哥浑身颤了一下,不得不拿起装备就往莲花台上方的洞里钻。 二哥刚进洞里,金刚蟒瞬间弹起蛇身,一头撞在玉做的莲花台上,直接撞碎了莲花台。 我咽了口口水,骂道:“六指族里面是有少林寺的人么?还给这金刚蟒教铁头功的?” 金刚蟒见二哥它追不到了,又把注意力放回了我和大武的身上,我暗叫不好,连忙推开大武,自己也向另一边扑到。 下一秒,金刚蟒的蛇尾就甩在了我们刚才所在的地方。 我心有余悸地爬在地上,要不是我反应快,估计我俩都被拍成肉泥了! 也正是我爬在地上的这个间隙,看到刚才金刚蟒尾巴拍过的墙壁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头大的空洞。 我马上明白这个洞室可能并不只是人工开凿过的,可能原本这个洞室的墙壁上有不少原本天然存在的洞,只是被人为用石头封住了。 恰好因为墙壁很粗糙,这里建造的年代过于长久,墙壁上本就不光滑,所以我们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刚才那墙壁被金刚蟒用力地拍了一下,挡着的石块被拍碎了,露出了原有的洞口。 但此刻洞口还很小,不足以让人通过,我有了一个计谋,忙对距离我不远的大武喊:“大武,再引诱它往刚才的墙壁上拍一下!” 大武看向刚才金刚蟒尾巴拍过的地方,顿时反应过来,随即冲我点点头,马上从地上爬起来,越过金刚蟒的尾部,重新站在了刚才它尾巴拍过的地方。 因为洞室不是特别大,身型庞大的金刚蟒活动起来非常笨拙,这也让我俩有了可乘之机,不至于会被它直接咬到。 不料这金刚蟒不按套路出牌,看都不看大武,再次扬起尾巴直接朝我抽了过来。 说那是迟又是快,我原本还在地上爬着,求生的欲望让我瞬间从地上跳了起来,像原地调高一样,从向我甩过来的蛇尾上跳了过去,躲开了这一击。 “你大爷,让你往墙上抽,你抽你秋爷爷?”我边骂边向大武站着的地方跑过去。 金刚蟒反应很迅速,因为尾巴刚甩过去有惯性,不能马上再次朝我们抽尾巴,它伸着巨大的黑金蛇头,直接朝着我和大武撞过来。 我和大武默契地向两边再次躲开,可我动作还是慢了一步,被金刚蟒的蛇头给擦到了腰上,我感觉整个腰跟断了一样,疼的我只冒冷汗。 好在金刚蟒撞在石壁上以后,整个蛇头都陷了进去,等它把蛇头拔出来之后,我大喜过望。和我的猜测一样,果然这石壁后面是一个洞! “草,这蛇真练过铁头功吧?”我吐槽了一句,随后我顾不上腰上的疼痛,对大武连忙喊:“别愣着,往里跳!” wap. /134/134194/31491063.html 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隧道中的人骨 对大武喊完,我不顾洞的尽头是哪儿,直接跳了进去,结果这个洞内竟然是一个极其长的隧道,非常陡峭,我一跳进去直接开始下滑。 大武也紧跟我后面,我俩顺着这条隧道一直滑,隧道中有不少凸起的碎石。因为我俩刚才在洞室之中被火烤的遭受不住,早就把外套脱了,这些凸起的碎石划破皮肤,鲜血直流。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金刚蟒拿我们没办法,它不可能也钻进来。 我们向下滑了差不多有将近十秒钟,在洞里我听到了水声,似乎是这个隧道上面的声音。 坡度渐渐小了下来,我连忙看准时机抓住头顶隧道上的一块石头,又绷紧了身子挡住我后面的大武。 以这样的速度滑下去,如果摔在地面上摔都摔死了。而且万一这个隧道的尽头是个悬崖,那我俩也是死定了。 大武很壮硕,他撞在我身上我险些没抓住石头。好在大武眼疾手快,连忙也抓住我抓的那块石头,随后用双脚撑在隧道之中,随手也拉了我一把,我也学着大武的姿势,把双腿撑在隧道的墙壁上。 “没想到在墙壁的后面居然会有这样一条隧道,真是稀奇.....这五龙山到处都是隧道,我都怀疑六指族的祖上是不是穿山甲进化来得。” “快别了....咱俩慢点往下走吧,你小心点,这尽头别是悬崖峭壁,有不少洞口都是在山腰.....” 大武对我点了点头,当即和我保持了一段距离,就算他不小心掉下来了,也给我留够了反应的时间。 这个隧道时不时会出现一个拐角,我和大武爬的很小心,生怕脚下一滑,就会继续往下滑去。大武以这个姿势在隧道之中前行似乎毫无感觉,一脸淡然的样子。 但我却是累趴了,没走多长时间,我就大汗淋漓,汗水从身上往下滴,我用双脚撑在隧道之中,放下了酸痛的胳膊,好奇地问大武原来到底是干嘛的,看着精瘦精瘦的样子,没想到体力这么好。 “我没啥文化,还没成年就去当了兵,本来想在部队里面继续发展下去,但是年轻那会儿火气大,跟连队里面的连长起了冲突,我给他打了一顿.....扰乱军纪在军队里可是大忌,给我了处分关我紧闭,我耐不住性子,又想办法连夜从禁闭室跑了。这下算是错上加错,直接被部队除名了.....出了部队之后,又没有其他本事,就找了家拳馆打拳,直到后来被二爷遇上,我也就一直跟他身边了。” 听到大武当过兵,我也瞬间释然了,在部队里训练的科目的确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所以现在大武有现在这样的本事也不足为奇。 大武还告诉我,他会很多拳种,最基础的泰拳、空手道、散打、以色列格斗术,除此之外他还会不少小地方的拳种,基本上都是些我没听过的名字。 我想到白沙的身手似乎要比大武还好,难不成他原来也当过兵? 大武对此却否决:“不可能,他的身手确实比我好,但路子都不是正规的,学的都是些野拳。” “那你觉得他原来可能是干什么的?” 大武冲我笑了笑:“秋三爷,二爷教过我一句话,干我们这一行的,不该知道的不问,不该打听的不打听.....” 我闭了嘴,心说这道上的规矩还真是多。 但大武又开口道:“不过像白沙这样的人,应该都是类似张家的这种世家出身的子弟,祖上大概率都是武将,就像是我学的那些小拳种,市面上基本见不到。” 我们在隧道之中走了半小时,双腿和双臂感觉已经酸的麻木了,心想这次出去一定要锻炼身体,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差了。 “也不知道二爷逃出去没有....如果要是能遇到白沙跟于洋他俩,二爷好歹也会相对安全不少。在这山里一个人,实在危险。” 大武脸上满是焦急之色,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担心二哥。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发现大武是真的忠心于二哥的,不像是其他伙计,只是拿钱行事罢了。 很快,我们又遇到了一个拐角,我小心翼翼地转了过去,挂在腰间的手电筒已经歪斜了,我扶正手电,看到前方的隧道被吓了一跳。 隧道中间躺了一具白骨,这堆骨头上面还有破碎的布料。 大武见我停下来,在身后问:“三爷你咋不走了?” “前面有具人骨.....” 大武费力地爬到我的侧边,嘴里咬着手电往前边照了照,也看到了那具白骨。他面色也有些苍白,跟我一样被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白骨吓了一跳。 这隧道通向哪里我们并不清楚,这里突然出现一具人骨实在令人瘆得慌。我们来时的路是被金刚蟒撞开的,所以不可能在此之前有人从哪里过来。 所以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这具人骨,他在生前只可能是从隧道下面爬上来的,绝不可能是跟我们一样,从上面下来。 经过这个拐角,隧道几乎没有了倾斜角度,变的很平缓。我和大武当即跳了下去,走到那具人骨旁边,我第一反应是去看他的指骨,想要看看是不是六指族的人。 不过很意外,他只有五根指骨,显然并不是六指族的人。 他身上的布料破烂不堪,几乎看不出来是他生前穿的衣服,但这个人死在这里想必也有白年了,否则不会已经成了人骨。 不过奇怪的是,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来得,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大武观察了一会儿之后,抬起头对我说这是具女人的人骨。 “你怎么判断出来这是女人人骨的?这骨头男人和女人有啥区别吗?” “我在部队里学过这方面的知识,一般男性骨骼强壮,突出的骨质隆起,骨骼表面粗糙,骨骼沉重,而女性则相反。一般男性骨骼的大小、长度、直径、重量、隆起、结节和隆凸与同龄女性明显不同....三爷你没仔细观察过男性的人骨,所以这些诧异你不太能分辨,但我对这些很敏感....这人骨必然是一个女人的。” wap. /134/134194/31491064.html 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无路可走 在这样一个隧道之中出现一具女人的人骨,的确是匪夷所思。 而且这个女人并不是六指族的,到底是什么身份和什么时间死在这里也无从得知。 “三爷,走吧,既然这里会出现一具人骨,说明出口应该还算安全,不然她也不会爬到这里来。” 我点点头,随后我们越过了这具女人的人骨,但不用在以那种难受的姿势继续走了。 差不多又走了一百米的距离,前方的隧道终于变得宽敞,在尽头是一个漆黑的拱门,倒是很像古墓封墓的墓门。 此刻站在这个隧道之中,隐约能听见水流声,我不由担心起来,难不成外面的雨水已经漫进了山谷之中? 以我们刚才走过的距离计算,我们已经距离那个洞室估计已经超过了四百米,也有可能更长。些许我和大武已经在先前我们越过的索道那个山谷底了,所以水从我们来时的路喷涌了出来,流进了山谷之中,我们才能在这里听见水流声。 我们是往下走的,二哥是往上走的,他进的那个隧道结构很有可能跟我们现在随处的隧道一样,他需要往上爬很长一段距离。 这不比我们往下走,往上爬更是费力气,稍有不慎就会跌下去,届时摔伤是轻的,重一些说不定会摔死。 看着眼前这个类似墓门的东西,我有些泄气,这根本就是条死路,想要出去直接打开着道石门。 可我始终想不明白,如果这石门是封死的,刚才那个女人,在几百年前到底是从哪儿进来的? “三爷,这石门.....” 我苦笑一声,道:“要不咱们往回爬吧,指不定那条金刚蟒已经走了,咱们想办法上到莲花台上去,去找二哥。” 大武表情怪异,半晌才道:“秋三爷你怕不是跟我在开玩笑吧,咱们花了几个小时才从上面下来,这少说都有几百米了,别说是你,就连是我想要爬上去都不太可能。” 我顿时泄了气,骂道:“这六指族到底是干嘛的,把这山挖的像迷宫一样,还每个地方都只能进不能出!” “三爷你先别着急,这里肯定有出去的地方,一路走来都没碰见哪里能出去,如果没有那具女尸的话,恐怕遇到这种情况的确就太过于诡异了。可既然她能出现在这里,必然是有另外的出口的。” 大武安慰着我,之后又拿着手电往前面的石门走去。 的确,大武说的话不无道理,那具女尸不可能凭空出现在这里,定然是有什么被我们遗漏了。 毕竟当时在洞室之中二哥都没能发现莲花台上的出口,后来还是恰巧因为殉葬坑被大武点着了,火光照亮洞室之后才让我们发现了出口。 眼下,这石门是我和大武离开这里的唯一希望。 我忽然有点像曹师爷了,他知识总是渊博,上次在六指墓之中曹师爷说了好多不少有用的信息。 可眼下只有我和大武,他只精通武术,而我是屁都不会,两次跟二哥出来都是凑数的罢了。 “唉,要是曹师爷在就好了,这石门肯定有打开的法子,奈何我也不会这些....”大武叹息一声,放弃了研究石门。 也不知道曹师爷在发现我在陕西消失了,他会不会急得火上浇油。 我走到石门前,用手电照着它一点一点仔细地打量起来,试图从中找到些什么。 这石门上没有什么特殊的图案,周围也没有石门,我很难去想着石门到底是用什么法子建造在这里的。石门四周是和隧道石壁中一样的山体,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蹊跷。 石门唯一和周围墙壁不同的是,石质完全不同,这石门似乎是花岗岩制成的。 我用匕首戳了戳石门,心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把这个石门挖穿,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这想法一出,我随即给了自己一嘴巴子。 我们现在手上就一把工兵铲,靠着它挖穿这石门,恐怕得下辈子去了。 我靠在墙壁上,满满都是绝望,我忽然明白这里为什么会躺了一具女尸。恐怕在她进到这里的时候,也想着该怎么出去,但时间一长,她发现这里根本就是个死胡同,完全出不去。 很快,她就饿死在这里,成了一堆白骨。 可她到底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只要弄清楚这个问题,我固然会有其他思路,可现在毫无头绪,大武和我只有满满的绝望。 大武在我身后把我们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轻点了一番。 食物,压缩饼干两包、压缩牛肉半包、一盒葡萄干,还有一瓶五百毫升的水。 工具,一支工兵铲、两把匕首、两卷绷带、一个防风打火机、两支手电、一个指南针、尼龙绳一条、七根蜡烛、一张防毒面具。 这些是我们剩下的装备,大部分食物和水都撞在大武先前的那个包里,但是丢在了有殉葬坑的洞室之内,连带着大武的那把步枪。 现在我们身边的食物和水,在大武的分配下,分出了我们两人三天的量。每天吃两顿,顿顿的少得可怜。 “秋三爷,如果三天我们都没想到办法离开这里,就只能等死了....” 我苦笑一声:“其实从现在开始就是在等死,只不过三天之后,死的比较彻底罢了。” 我们两个靠在墙壁上坐了下来,按照大武所说,既然现在没有办法出去,食物也短缺,那就节省力气,能多活一天就能多想一天的办法。 我感觉大武傻得有些可爱,就凭我们两个对这些奇门遁术狗屁不通的凡夫俗子,能想到什么办法? “大武,你在我二哥身边也好些时间了,怎么就没学会些什么手段,好歹你现在出个注意,咱们也好朝着这个方向继续推理....你这完全想不出半个法子来,咱俩加起来就一个脑子嘛?” “秋三爷你要这么挤兑我,我也没话说,我的确没从二爷那儿学来啥本事....通常研究这方面的东西,都有曹师爷在,压根用不上我,我只负责保护二爷的安全。” 我绝望地叹息一声,发泄似的一拳砸在墙上,墙上瞬间凹陷了一个洞,我看着凹陷下去的洞,顿时想到了一种不可能的法子.... wap. /134/134194/31491068.html 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松软的石质 为了泄气我一拳打在这石壁上,尽管我的手很疼,但这石壁却深深凹陷一个坑出来。 倒不是我的力气有多大,放在平时我使用同样的力量打在普通的土墙上,也不可能把墙壁打出一个坑来,然而我刚才一拳确确实实在这个石壁上打出了一个坑! 我马上想到,这石壁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又往墙上打了一拳,只是这次力量没有之前大,但依然凹陷出了一个坑。 我又稍微走远了些,往石壁上狠狠打了一拳,依旧是同样的效果。 此时我已经肯定,这周围的石壁很特殊,尽管看上去和先前我们碰到的山壁没有任何区别,甚至长的都一样。可这里的石头要软上太多,随便一拳都能打出坑来,那么要靠工兵铲来挖,挖穿这里也不是没可能。 大武见我不停地往山壁上打拳,以为我神经了,连忙拉住我的胳膊:“我的秋三爷啊,就算我没跟二爷学下本事,你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干嘛要打墙,你这手万一......诶?” 大武拉我胳膊的时候,也发现了我先前打在石壁上的几拳,已经凹陷出了坑来,顿时目瞪口呆。 “三爷,没想到你深藏不露啊,这拳劲儿不比我小.....” 我踹了大武一脚,骂道:“狗屁,你自己往墙上来一拳,用吃奶的力气打!” 大武看我像看神经病一样,半晌没有开口说话,我有些急了,连忙道:“你丫快点的啊,墨迹啥呢?” “三爷,我张武是不太聪明,但你也不能把我当傻子啊,任我拳头硬,但再硬能硬的过石头吗?这一拳打在墙上,我这手不得废了?” 我有些恨铁不成钢,气的我脸都红了,也顾不上大武的面子破口大骂:“你他娘是不是傻叉?没看到老子打在墙上都没事,让你打一拳是要了你命还是咋的?你赶紧往墙上打,不行踹一脚也行!” 大武见我真的生气了,终于半信半疑地往墙上试探性地踢了一脚。不过很明显他是为了配合我,才故意轻轻地出了一脚,墙壁上根本没有半点痕迹。 我差点被这货气晕了,关键时刻不相信我。 顾不上再跟大武废话,我捡起地上的工兵铲,走到石门的旁边直接一铲子下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石壁直接被我拿工兵铲铲出了一个口子来,几铲子下去,已经刨出了脑袋大小的洞。 大武站在一边都看傻眼了,惊呼道:“三爷,这他娘神了,工兵铲能把山石铲动?这是啥牌子的工兵铲,要是能回去我必须得批发一仓库来!” 我没好气地踹了大武一脚,忙道:“你丫就是个蠢驴,让你在墙上打一拳怎么着了.....这周围的石壁有问题,石质特别松软,我一拳能打出一个坑来,拿工兵铲挖自然是能挖动的。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现在既然可以挖动,那就尽快从这里挖出去。” 听完我的话,大武也终于明白我刚才为什么要让他在墙上打一拳了。他饶了饶头,终于使出浑身劲数在墙上来了一拳,顿时墙上出现了一个凹陷很深的坑,是我打出来的两三倍。 我头皮有些发麻,心说这二愣子劲儿真他娘大,这一圈打在人身上,还不得给人直接打死了? 据我推测,这石门撑死就一米厚,我们围着这个石门两侧挖,用不了一天的时间就能挖穿石壁,到石门的后面去。 尽管这石壁石质松软,可还没到像沙土那么软,随手就能铲动的地步,挖起来还是很费力的。 我和大武商量,两人轮班挖,一个人挖的时候另一个人就抓紧睡觉,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这里。 我们从那个有哲罗蛙的溶洞离开之后,一直没睡过觉,到现在为止差不多已经有三十个小时了。一路上都在剧烈的运动,身体早已经疲惫不堪,再不休息人会垮掉的。 大武体力比我好,他提议他先挖,让我先休息,等三小时后叫醒我,换我来。 我很快就躺在地上睡着了。 本以为三个小时会很快,但我感觉睡了好久,等大武叫醒我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是睡了十多个小时,整个人脑子格外清晰。 大武满脸泥土,他已经脱光了身上的衣服,裸露着上半身,浑身都是精肉,腹肌和胸肌格外显眼,没想到大武精瘦的外表下,脱了衣服居然会这么壮实。可他疲惫的神色让我感觉他像是刚从网吧包了两天宿回来一样,我总感觉下一秒他就能睡着。 我意识到大武可能让我睡了不止三个小时,我问道:“你挖了多长时间?” “六个小时。” 我眉毛一挑,道:“你为什么不叫我?不是说好咱俩三个小时换一次班吗?” 大武擦了擦额头,苦笑一声:“三爷,你的猜测出了点差错.....我一开始挖的时候,石壁的确都很好挖,但是越往深挖越挖不动,到后面一铲子下去都震手.....我发现再深一点,石质就变回了普通的山石,工兵铲根本挖不动。我见这边挖不动,连忙换了一边挖,好在这边挖起来相对轻松,挖了很深都没遇到挖不动的石头.....你待会儿就在这边挖,原来那边就算了吧,挖不动。” 我走到大武最开始挖的那里,用手摸了摸,发现石壁的确变硬了,不再是那种松软的土质。 我心说奇怪,明明在同一个地方,石壁也都长的一样,为什么稍微往深挖一点就挖不动了,石质就好像变了一样? 想了半天也没想通,我放弃了思考,随后让大武赶紧去睡觉,接着就拿起工兵铲,续着大武在石门另一边,新挖的地方挖了起来。 挖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累的我已经直不起腰了,我真不知道大武是怎么这样坚持挖了六个小时的。 我坐在地上歇息,随后看到已经在旁边堆了很大一摊的碎石,我把它们一点一点从这里往后面隧道里搬去。 搬完之后,我看到工兵铲铲尖已经卷了,如果不打磨,也不可能再挖的动了。我忙找来一块坚硬的石头,用它去磨平已经卷起来的铲尖。 然而在我打磨铲尖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隧道里已经发生了诡异地变化.... wap. /134/134194/31491070.html 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比鬼更可怕的东西 工兵铲到底是特殊的钢制品,我拿石头去打磨铲尖就花了不小的功夫。 等我磨好了铲尖,重新回到先前的地方继续挖洞。看着已经被挖掘了一半的洞,我总感觉哪里很别扭,但又好像没什么问题。 我心想也许是在这幽闭的空间待了太长的时间,让我心理上已经出现了些问题。我更加卖力地挖起了洞,一口气挖了将近两个小时。 石门已经露出了大片,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挖穿这石门侧边的石壁,然后从这里过去了。 我欣喜若狂,打算把挖出的碎石和土再次搬到刚才堆石块的地方。我铲着石头向隧道后面走去,只见来时的路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不太规则的石壁,石壁与壁顶还有十几厘米的空隙。 我脸色变得苍白,一时间没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原先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是我在不久前堆了一堆挖下来的碎石和泥土罢了,怎么现在居然变成了一堵墙?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这并不是我的幻觉,走到墙壁边上用手摸了摸,这也是真切存在的。我又试着拿铲子铲了一下这凭空出现的墙,发现石质和拱门旁边那些松软的石质一模一样。 “这.....他娘的见鬼了!” 我呆愣的站在原地,拿着手电筒对着这堵石壁感到有些茫然,这里明明在两个小时之前什么也没有,只是我把挖出的碎石块和土堆在了这里,避免在我挖洞的时候发生坍塌。 在我没有转头的两个小时里,这些石块和土怎么会重新被砌成一堆墙?难不成这里还有我和大武之外的人? 不,这绝不可能! 这墙壁如果是其他人趁我转身挖洞的时候砌出来的,我不可能一点也没有察觉。况且我挖出的碎石早就成了巴掌大小的石块,就算要重新砌墙,也得和水泥才是。 这又不是搭积木,不可能一个一个堆起来就算砌墙。 那么这个石壁到底是怎么在短短两个小时之内砌起来的? 我感觉自己身上有点发毛,而人心中一旦有了恐惧,便会不由自主的放大这一恐惧,你越是不去想它,它越会出现在你脑海中。 此刻的我就幻想出在这个隧道里,出了我和大武两人,还有第三者的存在。 吓得我手一哆嗦,手电差点掉在了地上,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叫醒了还在睡觉的大武。 “大武,大武别睡了,他娘的见鬼了!” 大武睡的很死,嘴里还留着哈喇子,嘟囔道:“见鬼他娘了?看我不锤死他....” 我都会急哭了:“捶你大爷啊,你他娘赶紧醒醒,再不行咱俩就玩完了!” 见大武还不醒,我情急之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大武猛然坐了起来,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我,显然被直接喊醒,脑子还在发懵。 大武盯着我发愣了几秒,才缓缓道:“三爷,时间到了?” “到你大爷,出事了!你丫睡的跟死猪一样,非得我抽你你才能醒.....你过来看。” 大武被我从地上拽了起来,随后来到了那堵凭空出现的石壁前,大武原本还迷糊的表情,瞬间变得精神起来。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墙壁,有种想哭的冲动:“秋三爷,咱是挖墙来着,你怎么又给建了一堵墙,这不是把我们后面的路都给封死了?” “我封你大爷,你是不是傻?我干嘛要花心思建一堵墙,没有水泥把你扔上去糊墙么?我刚才.....” 接着,我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讲给了大武听,大武听完之后脸色也逐渐变得难看起来,憋了半天才底气不足道:“不能吧.....三爷,这屁大点地方就咱俩,不可能再有人了,这墙不是你弄得也不是我弄得,难不成还真见鬼了?” 大武忽然神情一变,道:“该不会是咱们见到的那个女人吧,她被困死在这里面阴魂不散,这是她的鬼魂在作怪?” “你放什么狗屁,她都成骨头了,还能做什么妖?”我拍了大武一巴掌,但仔细想想觉得他说的不是没可能。 照我爷曾经跟我讲的说法,粽子分为硬粽和软粽。硬粽就是普通的僵尸之类的,统称为硬粽。至于软粽,则是看不见摸不到的厉鬼与鬼魂。 难道真的是那个女人被困死在这个隧道里,连死后鬼魂也困在了这里,见到我们之后也想困死我们? 我和大武两个人站在这堵诡异地石壁前,都沉默了,和太匪夷所思了! 许久,大武率先开口:“三爷,要我说咱们不管它了,反正它出现也不影响什么,当务之急咱们要赶紧挖通出去的路,等咱们出去了,这堵墙在这里无济于事不是么?” 话虽是这么说,但毕竟在没搞清楚的情况下,我们俩要继续挖洞,我心里总感觉膈应的慌。 我想了想,最后决定把剩下的七根蜡烛点着,俗话说鬼吹灯,要是真的是那个女鬼在作祟,这拉住自然会熄灭。 点燃了一根拉住摆在我和大武边上,之后为了加快进度,大武拿着工兵铲挖,而我则是帮他把挖出的碎石块和泥土从坑里刨出来。 估计再四五个小时,我们就能挖穿石壁。 大武飞快地挖着,工兵铲铲在石壁的石头“当啷”作响,我们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隧道里只有工兵铲发出来的声音。 我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蜡烛,生怕它下一秒就灭了。 好在一整根蜡烛烧完都没灭,我连忙又点燃了一根。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从轮到我开始挖洞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只是一直没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 一直以来,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我需要挖的洞上,之后也因为突然出现了一堵石墙而感到震惊,所以自始至终都没发现那个很明显的问题。 但当我不经意间目光再次扫过另一边早已经被大武挖过却没能挖通的洞时,猛然间反应了过来,脑子轰然一炸,瞬间明白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了,顿时感觉到一阵恶寒。 这隧道里没鬼,但有比鬼还要诡异地的东西..... wap. /134/134194/31491071.html 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石头的秘密 在得知了石质松软之后,我也没再继续怀疑这些山壁的石头还有问题,只是单纯觉得很奇怪罢了。 也正是这种先入为主的思想,让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再怀疑过这些石头,但它们要比看上去还要恐怖。 是的,当时我看到大武先前挖的洞已经消失不见了,石门旁边的石壁回复了原状,这些碎石就好像自己把我们挖出来的坑填上了一样。 刚才我之所以觉得哪里不对劲,就是这个坑在缓慢地恢复,可因为速度不是特别快,如果不一直盯着它看,几乎不会发现。 但眼下整个坑都被填上了,我也终于发现了这一诡异的现象。 这时我也反应过来了,那凭空出现的石壁,并不是什么软粽作怪,更不是什么人砌的,而是这些特殊的石头自己粘合在了一起,自行形成了石壁。 这些没有生命的石头此刻在我眼里显得无比诡异,而我又被包裹在这诡异之中。 许久,我从震撼和复杂的情绪中缓过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绝望道:“大武,别挖了,没用的....” 大武还背对着我卖力地挖着,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他随口回道:“什么没用?秋三爷,就快挖通了,你注意点蜡烛,要是灭了你快说声。” 我苦笑一声,直接弄灭了蜡烛,再次道:“大武,你先停一下,听我说....” 这时大武终于停下了手上的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埋怨的问道:“三爷,咱们不能再停了,最开始下来的时候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二爷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咱们得抓紧离开这里去找二爷。” 我没有回答大武,只是对他指了指对面最早挖坑的位置,大武看了一眼,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不解的问我怎么了。 “你最开挖的....坑呢?” 霎时间,大武怔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那里,我知道他这是反应过来了。 大武站在那儿半晌没动静,眼睛也不眨一下,我也没有打扰他,反正出不去了,接下来发呆也好睡觉也罢,用不了多久我们会饿死渴死在这里,等若干年以后,也会变成先前我们看到的那具女人人骨一样。 “三爷....这,这是怎么回事?坑怎么没了?” “呵呵,所以我说不用挖了,咱们永远不可能挖通这里的,这些石头就好像有自愈能力一样,你把它们挖开,用不了多长时间它们又会愈合.....咱们后面突然多出来的那堵墙,就是我堆积起来的碎石自己粘合起来的,也难怪我当时没有察觉。” 大武扔掉了手上的工兵铲,也靠在我身边坐下,脸上尽显褪色。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破石头居然还能自我粘合,这趟来五龙山算是把稀奇的事情全给见了一遍.....要我说这六指族真他娘神通广大,这些秘术跟秘物他们都是从哪找来的?” 在湘西巫术和蛊术是从很早以前的朝代,各种奇闻秘术一代代相传下来。而六指族一直深居在湘西这山中,他们又富得流油,在外请来巫术师和蛊术师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数量一多,各式各样的秘术都会出现在这座山中,,他们把这些秘术全部用在了如何隐藏族址上,我们这些普通人一旦进到这里,不知不觉就进入了陷阱里。 烦躁和绝望的情绪让我嫉妒暴躁,任我想破了脑袋都没办法离开这里,我实在不想活活困死在这个地方。 眼前四周都是这种诡异的石头,封死了我们一切的出路,就算再怎么挖,它始终都能愈合起来。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俩都没有再开口说话,我一直没有放弃思考出去的办法。既然这里有一堵石门,必然会有出去的方法,不然它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但其实这石门不一定是线索,万一曾经这里是很大的一个洞室,这石门只是这些诡异的石头唯一一个没在愈合之中,顺带吞噬掉的东西呢? 想到这里,我皱了皱眉,我现在并没有亲眼看过这些石头自己重新粘合起来的过程。 我铲了几块碎石下来,放在一边,一直观察它到底是如何重新黏在一起的。 这个过程并不缓慢,两块碎石在我的注视下,像是吸铁石一般,逐渐吸引在一起。等靠在一起之后,它们渐渐地黏在了一起,又像是某种流体一样。 就这样,满满的融合,弥补之间的空隙,随后就形成了一块大的石头。 说实话,我看着两块碎石渐渐粘合在一起的时候,我的世界观都被刷新了,我严重怀疑这根本就不是石头。如果它真的是石头的话,为什么自己粘合在一起的时候,看上去如此柔软? 要是我有机会从这里活着出去,我一定要带一块石头,将来出了山拿到有关部门去,这还不得震惊社会了? 紧接着,我又试着把半截蜡烛放在两块碎石之间,发现石头会直接包裹住蜡烛,重新粘合在一起。 “我日,这也行?”大武也和我一起观察着这一幕,他眉毛一挑看着周围的山壁道:“三爷,这周围的墙壁里,会不会有其他东西,但是都被这些玩意给吞没了?” “不是没有可能....这个石门立在这里,但这些石头却不能吞没它,说明这些奇怪的石头也是有禁忌的。说不定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原来是一个洞室,就跟咱们先前发现有殉葬坑的那个洞室一样,只不过眼下只有一个石门立在这里了。” 我马上又有了新的想法,既然这些石头无法吞噬立在这里的石门,那我们是不是能利用这座石门,想法子阻碍这些石头重新愈合,然后继续挖地道离开这里? 这石门据我估计应该是花岗岩,想要弄一块下来对于现在的我和大武来说几乎不太可能,没有专业的工具,花岗岩是很难被弄碎的。 “三爷,咱们可以拿刀子刮这个石门上的石粉,然后一边挖坑,一边把这些石粉洒在这些石头上,它们会不会就不能黏在一起了?” wap. /134/134194/31491074.html 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真龙石像 大武的想法让我绝望的情绪瞬间振奋起来。 用石门上刮下来的粉末,洒在这些奇怪的石头上面,依靠着这些石头无法隔着花岗岩自行粘合的机制,我们之后开始挖掘,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这些石头再次粘合起来了。 这方法并不难想象,甚至很容易就能想到,可我居然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大武,你真他娘是个天才.....” 我和大武没耽搁,当即掏出匕首和绷带,我俩贴在石门前,把绷带扯开平铺在地上用来收集,随后开始在上面刮石粉下来。 为了防止再白忙活一场,我们俩先刮了一点花岗岩的石粉下来,用两块碎石用来实验,把石粉洒在这些奇怪的石头上,它们过了很久都没有出现粘合的趋势。 “三爷,这法子真能行!” “嗯,快刮吧,咱们在这个隧道里也有一天多了,如果再晚点出去,到时候外面已经水漫金山了,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我们进来之前外面的暴雨就没有听过,当时隧道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已经听到了水声,想来外面的水已经涌进了山谷。 当我俩开始大量的刮花岗岩粉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匕首不是专门的工具,刮起来十分的费尽,半个小时也就只能刮下来很少一点粉末罢了,这远远不够我们的用量。 到了最后,匕首的刀刃都卷了,我们最终也只刮下来了很小一堆石粉,而且刚才我们已经挖出的坑,又自行愈合了大半。 我意识到这样两边工作若不同时进行,想要出去同样是行不通的。 “大武,我继续刮石粉,你去挖坑,不然等把石粉刮够了,那坑已经填充起来了。” 有了这些石粉的帮助,大武挖坑的速度也快了起来,先前一直因为这些石头会自行粘合,但速度并不是很快,如果不一直盯着它看的话,几乎是不会发现的。 所以我们挖起坑来很缓慢,因为它在不停的愈合。 现在有了石粉的加持,它不会再次粘合,大武很快挖出了拇指大小的空洞出来。 “三爷你快刮,石粉都用完了.....快了快了,马上就能挖出去了!” 我连忙冲到坑里,用手电照了照拇指大小的洞里,因为实在太小了,几乎看不见什么东西。 我继续开始刮石粉,手早就磨出血了,再加上之前在森林里爬那条藤蔓的时候,手上扎的刺还陷在肉里,手上的蛰痛早已经让我麻木了。 我发誓,从这里出去之后,有生之年我再也不会来湘西了,这一趟下来的阴影,我要用一生来治愈。 不久之后,大武已经挖出了半个身子大小的坑,只要俯身爬进坑里,就能拿着手电看到坑的那一边是什么。 大武咬着手电,整个人挤进了坑里,他看了一会儿之后,很快就从坑里退了出来,我急忙问他坑上面有什么,但他表情十分复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秋三爷,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因为角度问题,我只能看到很有限的空间.....里面好像是一个寺院,中间立了一座很大很大的石龙,大到有点让人害怕.....” 寺院?在深山之中,怎么会有一座寺院? 我没有马上爬进坑里去看,而是让大武快点挖,我则是继续搜刮着石粉。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挖出的坑终于可以供我们俩钻过去了,我们马上收拾了东西,从坑里艰难地爬了出去。 一出隧道,我感觉浑身上下那股压抑劲儿顿时消散,尽管还没走出这座山,但还是有种重生的感觉。 我用手电筒照向前方,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难怪大武刚才看完之后告诉我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我们处在一个很大的空地上,空地中间是一座圆形的土楼,这种土楼很像是福建那边的土楼。这种土楼是围绕成一个甜甜圈的形状,中间是空的,人住在两边的楼内。 但我们眼前这栋土楼相对来说要大一些,但没有很夸张,至少还在人能接收的范围内。 然而这土楼中间原本该空出来的地方,矗立了一座几百米高的石龙。其实这石像大到我们抬起头去看,连它的头都看不到,之所以判断它是一条龙,是因为它的爪子和尾巴都像极了古籍上面古代人对龙的描画,据此判断出来的。 “三爷,这玩意真是古代人能建造出来的东西么....娘的,这真是神了,我估计这石像怎么不得有二百米高?” “建是肯定建的出来,你想长城那样的奇迹之作都被古人建造了出来,区区一座石像算什么......可是长城那都是历代皇帝下旨意,动用上万人建造的,这百米高的石像处在这深山之中,总不可能是皇帝下达的旨意,让上万人来建造的....” 我忽然想到了六指族的传说,里面提到易姓风水先生在遇到六指族的时候,就发现六指族他们在祭拜着真龙,而他发现这真龙只是一条蛇罢了。 传说里只是很平淡的描述了一下那座真龙石像很大,具体没有描述到底有多大。那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这座石龙,难不成就是所谓的六指族祭拜的真龙? 越想我越觉得没问题,这土楼本就是住人的,这里应该就是六指族的族址了,他们都住在这土楼之中,祭拜这条其实是条蛇的真龙。 我又回头看了看我们出来的坑洞,是挖在石门下方的,我也终于看清了这石门的真面目。 站在隧道里面的时候,怎么看这都是一堵石门,但等我们出来之后,说这是石门简直是离大谱了。这压根不是什么花岗岩做的石门,它单纯的只是一块拱形的花岗岩罢了。 在我们出来的四周,山壁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块这样的巨型花岗岩。 我们的手电照射范围在这里显得实在有些力不从心,这片空地实在太大了,很多地方要我和大武一起照着才能看完整个样貌。 我猜六指人要在自己土楼的四周用这么多花岗岩,多半是为了防止花岗岩后面那些诡异的石质逐渐粘合,之后连带他们的土楼一并吞没了。 wap. /134/134194/31491076.html 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进入土楼 这片空地大的有些不太自然,周围的山壁上起码有上千块这样的类似石门的花岗岩。这里足足有三个足球场大小,可高度却是高的没边了,少说也是三四百米以上了。 没有手表的缘故,我们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几点了,但头顶完全看不到光线,我猜这会儿必定已经是深夜了。否则这里就算是很少能照到阳光的地方,也起码会有一丝光线。 “三爷,咱们要进去么?”大武看着前方巨大的土楼和真龙石像,显然他是不太想进去的。 我心想既然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到六指族留下的宝物的,现在好不容易找到这儿了,要是不进去看看,那不等于白跑了一趟? “进,到这里了为什么不进?” 我和大武打着手电向土楼走去,等到了土楼下面才发现这楼大的离谱,好像要比福建那边的土楼要高出一倍来。 “这六指族好歹是湘西人,他们住的地方怎么是福建的土楼?” 我心中猜测也许是为了方便祭拜这条真龙石像,但也可能是其他原因。不过最令我好奇的是,这做巨大的石像到底是怎么建成的? 抛开物力人力不说,就是在这样一座深山之内,想要建造出这么大一座石像,首先就得有很大的巨石,可这样的巨石该怎么从外面运到这里来?难不成这个地方本身就有一块这么大的巨石,恰好被六指族的人发现,顺便雕刻成了一条龙? 土楼的正门很大,像极了古代的城门,好在这个大门是敞开的,否则我们怎么进去又是一个问题。 进到土楼之内,发现这四周的布局和福建的土楼没什么区别,只是比福建土楼要高出不少。我拿着手电照着数了数,这里有十五层,木材跟许多装饰已经很破旧了,显然这里已经荒废了很久。 如果有专业的人士来这里考察,说不定可以推断出这里到底出自哪个朝代的,这样一来也就得知六指族到底是什么时候走向灭亡的。 “三爷,你说这里会不会有蛇?” 我眯了眯眼睛,道:“应该不会,先前咱们走的那个索道应该离这里不远,但是这里是个圆形的谷坑,恰好和另一边的山谷隔开了,蛇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我说完这句话,忽然联想到之前山谷里的那条吞天巨蟒,它似乎不比我们眼前这个石像要小。 手电已经用了很多天,光线早就变得昏暗了,备用电池又在白沙跟于洋的包里装着,我和大武不得不找木头倒上汽油生一个火把。 大武用工兵铲直接砍下土楼里的木门,挑出最长的两根缠上绷带,又把我们唯一一个打火机里的汽油倒在了上面,还把剩下的几根蜡烛碾碎,擦在上面,随后点燃了这简易的火把。 我俩举着火把走到了巨大的真龙石像之下,仅仅它的脚指甲盖都要比我俩加起来大,我再一次为此感到震撼。 土楼中间的院子里,除了这尊石像之外,再无其他东西。两边住人的楼层里,因为年代太久,早已经集满了灰尘。黑漆漆的一片,显得极其诡异。 现在的我和大武像极了恐怖小说里的男主,两人举着火把深入诡楼。 在院子里没发现有价值的东西,我俩又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楼里,每一层大致有三四十户的样子,木门破烂不堪,蜘蛛网也到处都是。 我俩稍微动静大点,地板上的灰尘就会飘散而起,呛的我直咳嗽。同时,地板上的木头走一步就会发出脆响,我总觉得会地板会突然断裂。 “秋三爷,你说二爷想找的宝贝会不会就藏在这楼里面.....唉,曹师爷要是在就好了,他对这些很有研究,咱俩连这楼出自哪个年代都不知道。” 我随手推开一个门,扑面而来的灰尘差点没让我直接原地升天了,我连忙问大武要来了防毒面具,这才呼吸通畅不少。 因为防毒面具就剩下一张,大武从裤腿上扯下一块布,稍微沾了水戴在脸上,当做口罩用。 举着火把进了屋子里,里面的东西不少已经干瘪,屋内的桌子和床都是石头制成的,这也是屋内唯一认得出的东西,除此之外,我几乎没认出来其他都是些什么。 后面我俩推开了不少门,里面都大同小异,没有什么区别。 下面三四层的屋子几乎都是一样的,直到我们上到第五层,这里的布局才稍微变了,一层楼并没有很多的房间,每个门之间都隔了很远。 我准备去推距离我最近的一扇门,可余光忽然扫视到我们对面有光线闪过,我急忙挤到围栏边向那个方向看去。但火把并不是手电,光线只能照亮我们周围。 “大武,你刚才看到没有,咱们对面的六楼有光!” 大武疑惑地看向我说的方向,对我摇了摇头:“没有吧....三爷,这里除了我们怎么可能还有光线,就算是这里还有六指人存活着,他们也不可能有现代的照明设备,可能是你看错了吧。” 我皱了皱眉,周围除了我俩举着的火把,是没有丝毫光线的,我绝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看错。 难不成在这土楼之内,除了我和大武,还有其他人?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二哥,说不定是二哥从洞室的那个洞里逃了出来,从其他的地方也来到了这里。 这样一想,我连忙拉起大武向六楼走,不管他是不是二哥,都得过去看看。 大武没有反驳,他把匕首拿在了手上,防止遇到意外情况。 我们往楼上走的时候,一路上脚下的木板都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心想这如果是人的话,早该听到我们的声音和看到我们了。 我突然就有些没底儿了,一路走来看到了太多诡异的事情,万一他不是人呢? 上到了六楼,我和大武走到了我方才看到光线的地方,这里是一个破损不堪的门,与我们在一二楼看见的没什么区别。 但是我在这木门前的木板上,发现了印在灰尘上的脚印,而且杂乱无序,几个脚印都不同,似乎有好几个人来过这里。 我猛然反应了过来,转身就想拉大武跑,结果后脑勺上传来了冰凉的触感,随后耳边听到了冰冷的声音。 “后生,你最好别动,你再动一下老子就开枪了。” wap. /134/134194/31491077.html 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被劫持 我僵直着身子没敢乱动,缓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我很确定,顶在我后脑勺上的东西绝对是枪。 对我说这句话的人声音我一下子就听了出来,这是王德贵的声音! 我猜的没错,很快王德贵从我身后走到了我的面前,他手上拿着的正是之前我看到的那把短喷,而大武也被蝴蝶拿另一把短喷指着脑袋,大武死死地盯着她。 王德贵浑身上下有不少泥土,脸上也有被划破的血口子,显得狼狈不堪。跟在他身边的除了蝴蝶就只剩下了一个黑墨镜,六子和口罩男并不在。 不过黑墨镜和蝴蝶也没好到哪里去,我看到黑墨镜的左手上全是血,脸色也不太好看,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 “呵呵,后生我们又见面了.....当时让你在林子里侥幸跑掉了,我想着你小子得困死在里面,没想到你居然跑到这儿来了....不过嘛,你又落到老子手里了。” 王德贵嘲讽的看着我,随后又扭头看向大武,用手狠狠地拍了大武一巴掌,一口痰吐在大武身上:“还有你,在林子里打伤了我手下的腿,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这么狼狈....这下好了,你俩全落在我手上了呵!” 大武冷笑道:“当初真恨自己没打准一点,把你这狗东西一枪崩了!” 黑墨镜膝盖直接顶在大武腹部,大武吃痛的闷哼了一声。 我十分震惊王德贵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六子和口罩男多半是折在路上了,没想到他们还会一路走到这里。 王德贵对黑墨镜使了个眼色,黑墨镜当即抢过大武的包,直接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掏了出来。 我们仅剩下的食物,王德贵直接拆开狼吞虎咽了起来,而黑墨镜和蝴蝶两人只分到了一包压缩饼干。 说来讽刺,这压缩饼干恰好是我那天趁他们在帐篷里的时候,我从他们手上偷来的。 我注意到王德贵只分给蝴蝶和黑墨镜一包压缩饼干的时候,蝴蝶脸上明显闪过了一丝阴冷之色。看来他们三人也早就兵粮寸断了,蝴蝶已经对王德贵这个老板心有不满了。 我知道大武十分懊悔在殉葬坑的洞室里弄丢了枪,否则就他们三人拿的这两把短喷,在大武面前什么也不是。 当然,我更后悔带大武过来这边,要不是我看到了王德贵他们手电的光,也不会被王德贵抓个正着。 王德贵吃饱后,把手上的污渍往我身上摸了摸,随后问道:“你俩是从哪里进来的?” “你管你俩爷爷从哪儿来的!”大武又骂了句,结果王德贵反手就把枪上好膛抵在了大武额头上,面色瞬间变得冰冷:“后生,你最好嘴巴放干净点,现在我还不想杀你,你别激动我。” 大武顿时闭了嘴,脸别到了一边去,而我则是打算跟他们虚与委蛇,连忙开口道:“王老板你别激动,我这伙计性子太直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猜的不错的话,恐怕你们现在也困在这山里,走不出去了吧?” 王德贵眯了眯眼睛,缓缓开口:“这不用你操心,我想出去容易的很....你回答我就行了,你们从哪儿进来的?” 黑墨镜道:“老板,他们肯定是跟我从一个地方进来的,这地方我已经全绕了一圈,没有其他的出入口。” “不会,他们要是从那儿进来得一直跟在咱们身后,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进来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们能在那玩意眼皮子底下进来?” 随即王德贵又把目光重新投回在我身上,我道:“从外面的一块花岗岩下面挖坑出来的。” 王德贵挑了挑眉,随即又把枪怼在我脑门子上:“你小子不说实话是吧?你把我当傻子玩是吧,花岗岩是镶在山壁上的,你告诉我你从那里挖坑出来的....你以为你是穿山甲,把山体都给挖穿了?” “我真从那儿出来的,那里还有我们挖的坑,不信你可以过去看。” 见我没有说谎的样子,王德贵狐疑地看着我,半天他才问我:“你怎么从那儿出来的?” 我连忙把我俩在那个隧道里的经历讲了一遍,王德贵表情不断变化着。我以为这经历很荒唐,要不是我亲身经历,我都觉得这是编出来的,可王德贵听完之后脸上再也没有了怀疑之色。 蝴蝶开口说:“满嘴跑火车,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你说的那种石头?” 不等我开口,王德贵率先开口了:“不,这种石头是真实存在的.....这地方很危险,拿到东西马上离开这里,外面那条巨蟒恐怕要开始了。” 黑墨镜踹了我和大武一脚,让我俩走在最前面。 王德贵让我们往这土楼的最高层走,让我俩走在最前面,起初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路上几次遇到了地板已经脆化,要不是大武身手好,他估计就掉下去摔死了。 原来他们这是拿我俩当探路人! 一路上王德贵都拿着枪走在我俩身后,完全没有机会逃离。但我也从王德贵的口中得知了不少信息,他似乎之前就知道我们在隧道里遇到的那种能自我粘合的石头,而且外面那条吞天巨蟒似乎在这几天就要进行走蛟化龙了。 现在看来,这个王德贵对五龙山要比二哥预想的要知道的多,否则他也不会来到这里。 我和大武是凑巧,瞎猫撞见死耗子一样,而王德贵是依靠自身对这里的了解和掌握的信息,把一开始的目的地就定在了这里。 况且,这栋土楼里真的藏着六指族的宝藏! 这宝藏,大概率就在土楼的顶层,等我们安全到了顶层,我和大武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到时王德贵恐怕会毫不留情地杀了我们。 wap. /134/134194/31491080.html 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六指族的真相 路上我为了拖延时间,想方设法的和王德贵说话,因为我看到眼神一直在四处搜寻,我知道他一直在找机会。 我道:“王老板,这土楼是六指人建的吧?” 王德贵瞥了我一眼,说:“你这不废话么,这不是六指族建的,那是你建的呗?” “这石像呢?这不能是他们建的了吧,这石像大的离谱,就算古代有这样的建造能力,起码也得动用上万人,何况还是在这深山里.....据我了解,在古时候就算是亲王都没这样的号召能力,除了皇帝之外,这样浩大的工程绝不能是六指人这样一个小族建造的出来的。” 王德贵看着,脸上是嘲讽之色,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得意:“呵呵,后生就是后生,见识短浅,你的二哥不知道这些没跟你说也正常.....” 我不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德贵没有回答我,只是等上到十层的时候,随手推开了一扇木门,在光线的照射下,我看到这个房间里石床上有好几具白骨,都是六根指骨。 我惊讶王德贵是怎么知道这个房间里有六指人的人骨? 他上前随手把一块胸骨拿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胸前比较了一般,问道:“你有什么发现?” 我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王德贵见状又把这块胸骨放在了身材壮硕的黑墨镜胸前,再次问我同样的话。 这次我发现了问题,王德贵拿的这块六指人胸骨似乎要大一些,尽管没有皮肉的包裹,但这宽厚度已经超过了黑墨镜的胸。 “这胸骨比正常人的要大。”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大武忽然说道,王德贵轻点头,随后又拿了另一块胸骨放在黑墨镜胸前,这块胸骨依旧很大。 我不明摆王德贵为什么要这样做,就算六指人胸骨大些又能代表什么呢? 王德贵放下了胸骨,开口道:“不知道你听的关于六指族的传说是哪个版本,但其中肯定有提到过六指人长相奇丑无比,每个族人都身手了得有着异于常人的本事,你仔细想想你听过的传说,看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我皱着眉,回想当初曹师爷在墓里跟我讲关于六指族的那个传说,他的确有提到易姓风水先生见到六指族人后,对六指人的描述。 原话如下:易姓风水先生在山里迷路,怎么也走不出去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伙生活在山里的山民,这些山民都有六根手指。长相各个奇丑无比,但身手了得,有这惊人的本事。 我马上对王德贵点了点头:“没错,传说里的确说的是六指族人奇丑无比,身手异于常人.....” 接下来王德贵跟我讲述了一个故事,从这个故事里,我也彻底知道了六指族背后的秘密。 在西汉的时候,选官途径与其他朝代不大相同,是非常残酷的。 宗室外戚不用说,有君王派遣大臣下到地方去巡视然后向君王举荐。地方官员由诸侯向君王举荐,有能人志士可以自己向君主上书毛遂自荐。当然,也有继承父兄爵位的,有因军工得爵回来授官的,有花钱买爵位的,只是在西汉用钱买位的还不那么普遍,能买到的不是什么重要的官职。还有就是,刺史郡守等两千石官员皆有任命属官的权力。 举荐,不仅是平民可以,小吏小官也在举荐队伍之中,被选任当官之后,一般都会让其从基础的官位做起,然后再一步步往上升迁。 在那时恰好有个叫做高正的读书人,他觉得自己能力突出,可以为君王效力,一心想要当个能被载入史书的好官。他很快给君王上书毛遂自荐,也正入他所预料的,被君王所看重。 高正进宫之后,能力很快展现了出来,升官速度极其之快,引起了不少宫内老臣的嫉妒。人一旦被别人嫉妒上,就会被找茬,尤其是在朝廷内。 高正天生六根指头,比常人要多一根,而在古代宫中,君王一向注重仪表,但凡是长的磕掺和那些歪瓜裂枣的人,基本都没了任职的机会。而六指本就是一种畸形,高正深知这一点,隐藏了自己的六指。 但是这个消息被嫉妒他的官员知道了,马上禀告给了君王,君王因此冷落了高正,不再重用他。 高正心灰意冷,主动离开了宫廷,回到自己的老家当起了自己祖上靠打猎谋生的猎户。高正在老家找了一个女人结婚,过上了普通的生活,年轻时的鸿鹄之志早已经没了。 某天高正进山打猎的时候,从天上砸下了一块巨石落进山里,古时候的人并不知道陨石这一东西,高正还以为这是天降祥物,匆忙跑进山里去找这块陨石。 他在一个山谷中发现了这块巨大的陨石,这陨石在山中砸出了一个巨坑。高正被这一幕震撼之后,第二天又带着自己妻子来看这个从天而降的巨石。 后来没多久,高正的妻子怀孕了,一年后产下一子,起名为高通。 高通出生没多久,高正和妻子又产下两子,都是男孩。 等高通长到四五岁的时候,高正跟他的妻子发现自己的大儿子奇丑无比,比同龄的孩子发育还要快些,脾气十分的暴躁,和村里不少同龄小孩打过架,把人家孩子打的鼻青脸肿。 高通因为长相丑陋,脾气暴躁,村上压根没有人愿意跟他相处,高通没事就跟他爹高正进山打猎,特爱在山里跑,夏天也会下河里去游泳。 渐渐地高正二儿子和三儿子也长大了,发现他们也奇丑无比,性格也和他们大哥高通一样,暴躁无比,动不动就会动手打人。 在高通十二岁的时候,带着自己两个弟弟下河游泳,到了晚饭的时间高正来喊自己三个儿子回家吃饭,惊人的发现自己三个儿子身上满是肌肉,壮硕的跟宫内的武官一样。 因为三个儿子长相丑陋,还打了村上不少人,高正一家被村里人所唾弃,他不得不带一家人离开这个村子。 可他又能去哪儿呢? 高正马上想到几年前从天上掉下来的巨石,他突发奇想,带着妻子跟三个儿子进入了山里,在巨石也就是陨石砸出的陨石坑中,修建了房子..... wap. /134/134194/31491082.html 第一卷 第五十章:反水 高正带着全家在陨石坑里修建了简易的房子,他们住在深山里,事物就靠山里的山珍野味,每日去山泉打水。 高正的三个儿子日渐长大,身材也是愈发的魁梧,尤其是进山跟高正学会打猎之后,他们经常在野外和野兽博弈,体型更是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增长。 高正高兴不起来,因为自己的三个儿子实在过于丑陋,性格暴躁这一缺点也并没有随着他们的成长也消失,反倒愈发严重。 等高正的大儿子高通成长到了十八岁,他不再愿意只待在这深山里,有天他偷偷下了山,一连消失了好几天,高正跟他的妻子急坏了。 就在高正打算下山去找高通的时候,高通却带着一个一个女人回来了,说是带回来的,其实是高通从山村里绑回来的。 高正知道自己儿子也到了成婚的年纪,可他三个儿子都丑陋无比,性情暴躁,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们? 高正默许了高通从山下绑来女人的做法,自此以后他二儿子和小儿子也学了他们大哥的做法,从山下掳走民女。高正跟他妻子相继病故,高通更加肆无忌惮,每次隔上几个月,都要下山掳走几个女人进山。 时间一久,高家三兄弟的掳上山的女人没有五十个,也有三四十个了,她们在三兄弟的手下根本没有逃跑的能力,只能过着这种毫无伦理的生活。 多年以后,这些女人给高家三兄弟生下了孩子,她们多年也习惯了山里的生活,满满扩张了在陨石坑中的房子。 但诡异的是,这些女人生下来的小孩都是六根手指,并且随着年龄的成长,高家三兄弟和他们的女人发现,这些孩子跟他们一样,长相无比丑陋,性情非常暴躁。 但也生出过正常的孩子来,不过这些正常的孩子反倒在这里成了异类,被众多小孩排挤。 随着年月流逝,高家三兄弟决定自立一族,称他们自己为六指族。而六指族在成年后下山为自己掠夺女人也成为了传统。 直到西汉灭亡时,六指族在陨石坑内的六指土楼已经很大了,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族落。 这些便是六指族如何建立起来的故事,我从王德贵口中听到之后感觉到无比惊讶。 我原以为六指族和古代某些原始部落一样,从商周时期也许就存在了,毕竟在那时期很多原始部落都有他们自己所崇拜的神明,恰恰六指族崇拜真龙。 但现在王德贵的描述与我想象的完全不同,六指族居然是一个在官场不得志的人,带自己妻子和三个生来畸形的儿子所建立的。 我对王德贵道:“可是这六指族的人是怎么崇拜起这所谓的真龙的?” 王德贵耸耸肩,回道:“这我不清楚,这段故事是我早些年搜集关于六指族资料的时候,偶然在长沙一家古董店里听到的.....当时我没当回事儿,觉得这是扯淡。但看到这土楼的时候,觉得这说法挺合理的。” 大武“啧”了一声,说:“没想到六指族能建立起来,居然是因为高通管不住自己下面,跑到下山去掳走民女而壮大的,想来这六指族他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说起来挺奇怪的,为什么他们剩下的都是六根指头的小孩,并且都奇丑无比?难不成这是高家的遗传病?” “不,如果是遗传病的话,高正应该也是性情暴躁且丑陋无比,但这个故事里高正除了是六根手指外,没有任何其他的缺陷。”王德贵回了句,接着又说:“据我的判断,应该是那块陨石的问题.....西汉时期的人哪懂什么是辐射,高正误把陨石当做了祥石,在被村子里的村民排挤之后,带着妻儿住在了陨石坑里,恰好那时他让妻子怀上身孕。他们就住在陨石边上,陨石的辐射让胎儿变得畸形,之后几代人也都住在坑内没有离开,基因出现缺陷导致这种怪病一直遗传下去。” 我点点头,觉得王德贵这种说法很合理,大部分陨石的确是带有辐射的,高正不懂这些住在了陨石坑内,让他妻子受了辐射。 本以为六指族是某种有着特殊秘术的种族,原来只是一群有着基因缺陷的怪胎罢了。 王德贵跟我们讲完了这个故事,又推了推我道:“行了,继续往上走吧,别墨迹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王德贵马上准备掏枪威胁我,但大武突然暴起,抽出被蝴蝶之前拿走别在腰间的匕首,抵在了王德贵脖子上,黑墨镜跟蝴蝶都没反应过来。 黑墨镜只是愣了一下,即刻向我出手,我料到黑墨镜会反过来劫持我,早就想好了动作,拉住一旁的蝴蝶往前一推,即刻躲在了大武身后。 “呵,把手从枪上放下去,不然别怪我刀子不长眼....”大武压了压手上的力道,王德贵脖子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 而我早在听王德贵跟我们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就和大武互相交换了眼色,准备这次的反击。 王德贵被要挟着,不得不把手从枪上挪开,而我趁机拿走了他腰间的短喷,随后指向黑墨镜和蝴蝶。 这下实力瞬间就变了,我和大武也拥有了武器,不用再被王德贵威胁,王德贵满脸气愤,咬牙切齿道:“娘的,是我嘴贱跟你们这俩小崽子讲了故事,让你们钻了空子.....” “呵呵,谁让你这么自负?”我笑了声,随后对蝴蝶说:“把你身上的枪也扔过来,不然小心你老板的命!” 蝴蝶不为所动,我皱了皱眉,对大武使了一个眼色,大武即刻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王德贵吃痛的连忙喊道:“快把枪给他,快给他!” 然而蝴蝶依旧不为所动,反倒是向后退了一步,对王德贵道:“老板,这要是把枪都给他们了,咱们就要被牵着鼻子走了,根本没有翻盘的可能.....我不想死在这儿,这枪我不能给。” 王德贵起的破口大骂:“我让你给就给,他娘的这俩小崽子都要杀了我了,你还愣着干嘛?” 蝴蝶轻蔑一笑:“姓王的,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们只是利益关系,我还不至于为了你的钱连命都搭上......你俩,这枪我是不可能给你们的,但我们也不会跟你们作对,咱们进水不犯河水....王德贵怎么处理,你们自己决定。” 说罢,蝴蝶转身离开了,只剩下黑墨镜站在原地。 wap. /134/134194/31491085.html 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隐藏身手 见蝴蝶走了,王德贵瞬间就慌了,他怕剩下的黑墨镜也走,急忙道:“眼镜,你别学蝴蝶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后生,咱们商量商量,你放了我,我带你去顶层找六指人的宝藏.....没有我的情报,你俩肯定什么也找不到。” 我眯了眯眼睛,道:“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杀你,毕竟我们可不是你这种人.....但是嘛,现在咱们的位置该换一换了,你待会儿走在前面,你来试错。” 王德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可没有大武的身手,如果遇到了老化的地板,他肯定来不及反应,必死无疑! “眼镜,你救救我....我可以加钱,出去以后立马给你!现在六子他们都不在了,原本他们的那份也可以给你!” 王德贵把希望放在了黑墨镜身上,但黑墨镜听完不为所动。 我有些想笑,现在真是墙倒众人推,王德贵带来的手下死的死,活下的都背叛他了。这也怪不得别人,从刚才他抢来我们的食物只分给蝴蝶和黑眼睛很小一部分,就能看得出来他一路上没少做让蝴蝶他们寒心的事情。 大武比我更加不知收敛,他直接对黑墨镜道:“兄弟,要我看这货你就别管了,你跟着刚才那个女同志赶紧出去吧。” 黑墨镜依旧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我们,我心想他装什么高冷呢? “眼镜,你倒是说句话啊....我求求你了行不行,救救我!”王德贵都快绝望了,要不是他还被大武拿刀抵着脖子,恐怕都要跪下求黑墨镜了。 然而黑墨镜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我意识到了不太对劲,他好像从刚才蝴蝶离开之后开始,就保持一个动作没变过。 我往前试探性地走了一步,发现他依然没有动,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喂?” 黑墨镜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依旧是毫无动静,我用手戳了他一下,结果黑墨镜直接向侧边倒去,重重摔在了地板上。 “卧槽!” 我下意识地说了一句,紧接着震惊地发现不知何时黑墨镜背后插了一把匕首,恰好是在心脏的位置。 我心中大骇,这是怎么回事?从蝴蝶离开之后这个房间里除了我和大武还有王德贵之外,就只有黑墨镜一个人了,他背后的匕首到底是谁插上去的? 难道是蝴蝶? “大武,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有些懵逼,黑墨镜怎么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死了? 王德贵也懵了,怔怔地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断了气的黑墨镜。 大武皱了皱眉,让我看住王德贵,随后他走到黑墨镜的边上摸了摸脉搏,随后陷入了沉默。 “这只可能是刚才那个女人做的,没想到她身手如此之好,悄无声息地在我们三个人眼下把人杀了,我居然也一点都没察觉到.....” 我心情无比复杂,我第一次见到蝴蝶的时候觉得她只是女贼的存在罢了,在苗寨打起来的时候,她的表现也没有特别亮眼,一直以来我都把黑墨镜当做王德贵团队里身手最好的人。 然而现在黑墨镜却被蝴蝶随手杀掉了,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这说明蝴蝶从一开始就隐藏了实力,连黑墨镜都没察觉到。 只是我想不通,蝴蝶为什么要杀了黑墨镜? 我目光投向王德贵,此时王德贵已经彻底绝望了,黑墨镜一死,他一个人在我和大武手里,是完全没了翻盘的机会。 “王老板,这蝴蝶到底是什么人?你这个叫做眼镜的手下身手不凡,却被她这么轻易杀掉了。” 王德贵呆愣地摇了摇头,似乎也想不通:“这女人是六子找来的,具体什么身份我也不知道,但是眼镜在我手下已经干了很多年了,他什么身手我很清楚,这女人他娘的.....” 此时,我们处于土楼的十楼,我向楼外看了一眼,发现蝴蝶已经打着手电到了十三楼,移动速度迅速,直奔顶楼而去。 我暗叫不好,连忙对大武道:“这女人要去顶楼,咱们也快点,不然让她捷足先登了!” 大武点头,一把拽起摊在地上的王德贵:“带路!” 风水轮流转,之前一直是王德贵拿枪威胁我们,现在换到我俩拿枪指着他在前面探路了。 王德贵走的十分缓慢,气得我一巴掌抽在他脖子上:“你他娘走快点,就你这速度,等到了楼顶让那女的全把东西拿完了!” 不料王德贵却是斩钉截铁地说了句“不可能”,接着眼神凌厉地看向顶楼:“她非但不会拿不到东西,还会死在上面....” 我不解地问他原因,王德贵死活不说,任由大武几个大嘴巴子抽在他脸上也闭口不说。 这把我好奇心点了起来,但王德贵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我见硬的不行便来软的:“王老板,我知道你对这里的了解比我们要多得多....不过咱们目的是一样的,只要你能活着跟我们走上去,东西我们可以分你一半。” 王德贵瞥了我一眼,顿时笑了出来,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后生,看来你压根不知道上面到底是什么....你该不会真的以为顶楼上全是六指人留下的金银财宝吧?还分我一半......我告诉你,顶楼的东西比那些金银财宝值钱的多!” 大武急了,瞬间没了耐心,抽出匕首直接把王德贵的手按在地上,一刀下去剁了他两根手指。 王德贵疼的青筋暴起,惨叫连连。 大武冷冷地盯着王德贵:“你别跟我废话,我们家三爷心软拿你没辙,可是老子不跟你讲这些,你要愿意说就赶紧说,不说老子把你十根指头全剁了,你还得给我们躺雷!” 王德贵捂着手到吸着冷气,表情都扭曲了,他马上缴械投降:“别,别....我说,我说。” “顶楼存放的全是蛟龙蜕下的龙鳞,六指人就是靠着那玩意延寿的....但是楼顶全是毒蛇,只要那女人一上去,定然会被咬的碎尸万段!” wap. /134/134194/31491086.html 第一卷 第五十二章:顶楼密室 大武和我听到顶楼全是毒蛇的时候,都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一路走来我们见过太多蛇了,大的小的都有,尤其是山谷里盘踞地那条吞天巨蟒。 我想了想,对王德贵说道:“既然你知道上面全都是毒蛇,就算我们不劫持住你,你也上不去啊。” “这我是自有打算的,但是现在计划被你俩打乱了,没办法在实施了。” 我见王德贵这老蹬逼又要卖关子,这次直接一拳打在他脸上,他鼻子瞬间暴血,我冷声道:“你下次再卖关子,就不用再说了,直接去死吧。” 王德贵捂着被我打爆的鼻子,支支吾吾道:“我原本是打算让你俩到时当挡箭牌的,趁你俩被毒蛇围剿的时候去拿龙鳞,实在不行也牺牲掉蝴蝶,谁知道她居然反水了.....” 我一听,恨不能一脚把王德贵从这十楼踹下去,这他娘说的是人话么? 也难怪蝴蝶会反水,想必她早就看透了王德贵的德行。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和大武成功将局面扭转,否则到了顶楼,王德贵会毫不犹疑地卖了我们。 现在看来,最惨的还是黑墨镜,他不明不白地死了死在了蝴蝶那狠毒的女人手上。 就在我们在这里墨迹的时候,我发现土楼中间的石像上不停传来细细的流水声,我忙拿着手电往楼下照去,发现地上已经积了一层很浅的水。石像上也有水从上面顺着留下来,我脸色一变,知道这是雨水已经咽了山谷,用不了多久这个陨石坑也要被淹了。 “别废话了,快点上去拿到东西离开这儿,这里马上就要被淹了!”我和大武拽起王德贵就快速地往顶楼赶。 走到十四层的时候,我发现蝴蝶早就到了十五层,她正往腰上缠绳子,而绳子挂在土楼的一个柱子上。 看来她好像是知道十五楼有很危险的东西,时刻打算跳楼逃跑。不过我想她肯定猜不到,房间里危险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速度极快的毒蛇。 就算蝴蝶身手再好,面对上千条毒蛇的围攻,她也会被咬到。届时她中了蛇毒,就算从重重蛇潮里逃出去,用不了多久也会暴毙而死。 “三爷,咱们待会儿从哪出去?下面已经被水淹了,要从下面离开不现实.....” 我愣了愣,瞬间头疼起来。先前的想法是从这个土楼出去,从下面重新找出口,没想过水会这么快就淹到这里。 现在从下面找出口的确是行不通了,我看了看矗立在土楼中央的石像,心想这石像有没有可能高过这个陨石坑?如果高出这个坑的话,我们可以冒险顺着这个石像爬出这里。 我指了指一旁的石像:“顺着这个爬出去,不然也没办法了...” 我们抓紧上到顶楼,蝴蝶已经不在楼道之中,看样子她已经进了房子里。 十五楼的布局非常奇怪,这里只有一个房间,我心想这里面要全是毒蛇,别提找什么替罪羊了,这一进门就要被咬成筛子了。 大武毫不客气,把王德贵踹在了门前,用枪盯着他的脑袋:“你先进去。” 王德贵哭丧着脸:“别啊后生,我这只身进去不是送死吗....” “少废话,你不进去现在老子就给你崩了!” “那你好歹给我个火把,进去好歹有机会挣扎一下....” 我对大武使了个眼色,大武把他手中的火把递给了王德贵,王德贵吞了口口水,走向门口去推门。 看着王德贵,我始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如果这房里全是毒蛇,现在蝴蝶已经进去了,从外面听不到里面一点动静,难不成她已经死在里面了? 可这也太奇怪了,蝴蝶那样的身手,绝不可能鲁莽进到这里面。况且她之前一路上都在隐藏实力,要说她这么鲁莽的冲了进去,这不是傻子么? 难道是王德贵骗了我俩,故意让我们先放他进去? 想到这里,我猛然反应过来。娘的,这老蹬逼从一开始就打起了算盘,不甘心被我们一路控制着,故意给我和大武营造了一种十五楼很危险的感觉,好让我们放出他去探路,随后他就有了脱身的机会。 我来不及对大武说,连忙想要去抓住王德贵。可始终还是慢了一步,王德贵头都不扭,像驴后蹬腿一样踹了我一脚,我毫无防备直接向后倒去,他则是迅速推开门冲进房内。 因为这土楼过道很狭小,我被他这么一踹,整个人扬翻,差点从围栏上掉下去,好悬被反应迅速的大武救了下来。 “妈的,上这老蹬逼的当了,快追!”我大喊一声,抽出喷子就往门上开了一枪。 门上只出现一个枪眼,大武踹开门,我们冲进去以后王德贵直接消失不见。 这里哪里有什么毒蛇,只是一个类似密室的地方,一进门后空间狭小,有点像古墓里的甬道。 我在地上看到了已经被王德贵扔掉的火把,因为这里天花板很矮,举着火把容易烧到自己。我把剩下的那根火把熄灭掉,拿出我们之前为了省电的手电筒。 走进甬道里,我不由暗骂,我俩果真是上了王德贵的当,这里面别说是毒蛇了,连条臭虫都没有! 我懊悔自己怎么这么好骗,当时也没仔细想想,这土楼都荒废多少年了,就算这里曾经有毒蛇,也绝不可能在几百年后还存在于这里。 况且,王德贵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土楼,原来他跟我们一样,是不知道这里有个土楼的存在的。所以他说顶楼有毒蛇的时候,我就该发现这个漏洞的,可是我居然完全没有怀疑。 但后悔也没用了,现在只能靠我俩自己深入这个密室之内。 这甬道不长,走了不到三十米,我们就来到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摆满了许多小罐子。罐子里装了不少黑色的甲片,很像当初在黑金盒里看到的那种鳞片,只是很干瘪,没有我之前看到的那块有质感。 “这罐子里的东西应该就是所谓的龙鳞,但是好像已经不能用了,全干瘪了....” 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发现通往下一个房间的地板上全是鲜血.... wap. /134/134194/31491089.html 第一卷 第五十三章:干尸 地上有很大一滩血,大武蹲下去查看,他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 “这是人血.....” 我皱眉道:“应该是王德贵的吧,你刚才不是剁了他手指么?” 大武站起身来,神情变得警惕,在周围用手电扫视了一圈后,才凝神道:“这肯定不是他的,只是剁了手指怎么可能会流这么大一滩血?就算要流,刚才在外面就流了,不至于到这里才流血.....不过这倒是很有可能是王德贵的血,他进来之后遇到了先前那个女人,被那个女人给.....” 大武没再继续说下去,我自然也知道蝴蝶遇到了王德贵之后,会做些什么。 看到大武警惕的样子,我意识到大武也很忌惮蝴蝶,她的身手实在不容蔑视,毕竟能在我们三个人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秒杀掉黑墨镜,稍不小心,可能就会被这个狐狸精杀掉。 “秋三爷,这短锯喷我检查了一下,还能开五枪,但是你最好不要连着开,容易炸膛.....待会儿在这里面不管遇到什么,只要贴近你身了,甭管看不看得清,先对他来一枪再说。” 我重重地点头,在这个密室中无非只会遇到蝴蝶和不知生死的王德贵罢了。如果遇到的不是他们俩,多半遇到的就不是人了。 我们俩走的逐渐小心起来,也不敢鲁莽地往深处冲,谁知道黑暗中有没有伺机埋伏我们的东西? 因为慢下来的缘故,我也有了心思去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墙壁像是花岗岩的材质,我看到花岗岩的第一反应就是这里面有和隧道里一样诡异的石头! 我有点心虚,想要趁早离开这里,要是再被困在这里,恐怕就没那么好的运气离开这里了。不过我想到一个之前一直没来得及意识到的点,这外面的山壁上全是花岗岩,显然六指人是知道这周围的山体中有那些诡异的石头,所以才特意把大量的花岗岩镶嵌在山壁上,用来阻挡它们。 但是既然他们知道山体中有这些诡异的石头,为什么一定还要住在这里? 王德贵讲述的那个故事,只有六指族建族的由来,一些关键的部分里面完全没有提到。 从密室深处忽然传来“砰”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我和大武对视一眼,马上向传来声音的地方走去,还没等到我们出现在那个地方,我就看见一个黑影猛然朝我飞过来,我连抬起枪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被这东西撞飞了出去。 “我擦....” 我吃痛地叫了一声,抓起强就准备往眼前的黑影开枪,但这个猛然开口道:“秋三爷?” 我举起手电定睛一看,发现这个黑影竟然是和我们分开走的于洋! 我连忙收起了枪,对他说:“于洋?你怎么在这里,白沙呢?” “他跟里面那野人打起来了,那人身上穿着古代的甲胄,我俩匕首插在他身上一点用也没有,他嘴里还嚷嚷着什么怪话.....” 从于洋口中得知,在密室之内白沙跟一个类似野人的人打了起来,于洋则是被那个人踢出来的。 大武也闻声赶来,连忙扶起我,然后抽出匕首也冲了进去。 我急忙把手上的短喷扔给大武,就算甲胄再厚,它总不能跟防弹衣一样,连子弹都防得住吧?不料于洋面色大变,连忙阻止我:“三爷在里面不能开枪,里面全是火油,但凡开枪这里就全得烧起来!” 大武也没再墨迹,没有接过我给他的枪,一头扎进了黑暗之中。 我想要冲进去帮忙,但看了看身手比我要好的于洋都被踹出来了,想到进去也是帮倒忙。 “于洋,你们俩从哪儿进来到这里的?” 于洋对我说,他和白沙跟我们在有哲罗鲑的溶洞分开后,他们出了溶洞就按照原先二哥的计划,从山壁上攀岩,在山壁上找了另一个溶洞。 白沙说这些溶洞大部分是连通的,只要运气好,有可能能在溶洞里面遇见我们。他们在溶洞里走了好久,走了好几个没路的溶洞,一连两天都在溶洞里瞎转悠。 好在白沙带着于洋找到了和之前那个溶洞连通的地方,进了溶洞之后就是甬道,后来通到了一处很深的山谷里。 在山谷的石台上,他们看到了已经死去的铁男。随后他们就顺着那个索道过到另一边石台上,跟我和二哥过索道时的路线一样,后面进到了蛇巢之中。 不过于洋和白沙碰到的都是些小蛇,没有碰到山谷里我们看到的那条吞天巨蟒和金刚蟒,况且他们弹药充足,包里也装了不少冷烟火。 成功靠着这些装备从蛇巢离开了,但在蛇巢里和我们走的路线并不相同,没有跟我们一样进到了那个殉葬坑洞室内。 他们找到了一出一直向上的山道,山道里全是壁画和古语言,白沙在那里面研究了很长时间,他俩也从那些壁画上得知了六指族从建族以来的历史。 后来他们往上走,结果看到了一座很大的蛇头石像,这就是我们看到的真龙石像的脑袋。而在蛇眼的位置是一个洞口,而这个蛇头石像体内是空的,有几千阶阶梯,还有不少连通四周山体的洞口,每一处都不知道通往哪里。 白沙和于洋一路往下走,在半路遇到了靠在阶梯上已经奄奄一息的二哥,他大腿上有一处很大的口子,流了不少血,已经接近休克了。 于洋靠着他们湘西独特的秘术给二哥止住了血,休息了一阵后二哥就醒来了,白沙把在前面山道里看到的壁画内容讲述给了二哥。 二哥得知这石像底端就是六指族的族址,即刻打算向下走。他们三人走到底就看到了这个六指族的土楼。 然后又从土楼底层一层一层走到了顶层,进了密室后在这里面发现了一个很大的莲花台,与我和二哥先前在有殉葬坑的那个洞室看到的莲花台一模一样。 周围还有有不少瓷罐,瓷罐里全是龙鳞!莲花台上,坐了一句干瘪的尸体,头发很长。 当然,这只是二哥他们三人因为这个身体非常消瘦,头发也很长,皮肤早就风干,所以他们一致认为这是一具尸体。 不料他们在莲花台旁边搜刮龙鳞的时候,那具干瘪的“尸体”动了.... wap. /134/134194/31491091.html 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蠡线虫 那具“干尸”不知何时穿上了一身甲胄,挥着早已沾满锈迹的刀砍向白沙。 好在白沙反应快,才躲过了这一刀,随后二哥、白沙还有于洋就跟这具干尸打了起来。打斗过程中,干尸嘴里一直嘟囔着他们听不懂的鸟语。 我心说怪了,从一进门开始通往这里的路只有一条,可是从大门里进来的王德贵和蝴蝶却都消失不见。他们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我道:“你们进来多久了?” “这....我没注意看时间,但差不多也有三个多小时了吧?” 我心说不对啊,蝴蝶和王德贵怎么着都要经过这里,除非他们还没到这里,但是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他俩,这就怪了。 我把王德贵也在这里的消失告诉了于洋,于洋表情有些怪异,他说:“秋三爷,你和武哥过来的时候没有遇到吗?” 我怔了怔,疑惑道:“遇到什么?” “这个密室的墙壁是会移动的,时不时会改变密道的位置.....我们和二爷进来之后,在这里面转了好几圈也没走到这里,最后还是二爷费了好一阵功夫才破解了其中的规律.....我以为你和武哥也是破了机关后才进来的。” 这次我彻底懵逼了,我跟大武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来,压根没碰见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于洋这样一说,我也想到,于洋说他们已经进来三个小时了,上十五层楼根本花不了多长时间,所以大半的时间基本是花在了他所说的密道之中。 “那你的意思是,他们俩都被困在密道里面了还没出来....我和大武运气好,一路畅通无阻地进来了?” 于洋点点头:“只能这么解释....不过我们在密道里面的时候,它变化的频率很快,按理来说不可能这么巧你们可以一路毫无阻拦地进来....真是奇怪。” 我和于洋讨论时,在密室之中传来声响,我俩没再在外面干站着,打着手电就冲了进去。 一进密室,我就闻到了刺鼻的火油味儿,四周墙壁是泥糊的,火油大抵是混在这些泥土里,建筑了这个密室。 我见到于洋说的那具干尸第一面,我被吓了一跳,他身上穿着笨重的甲胄,但干瘪手小的脑袋上没有戴头盔,两个眼睛凹陷下去,像是没有眼球一样,空洞无比。 它已经被白沙跟大武弄断了一只胳膊,左臂还在胡乱挥舞着,但他的刀已经被打飞在地上。 “呜呜....嘞嘎,嘎....” 说他是干尸,真的不合适,因为他嘴里的确还在发出着声音,有点像现在的哑巴人一样,张口说不出完整的话,但却可以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音节。 白沙从地上捡起这具“干尸”的刀,面无表情地走向干尸,挥起刀直接剁掉了他的脑袋。 也许是用力过大的原因,干尸的脑袋直接被砍飞了,滚了两圈滚到了我的脚下。 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发现他的脖子里并没有鲜血流出,只有一根类似黑线的东西在蠕动。 “二哥....你看他脖子!”我指了指他的脑袋。 二哥打着手电蹲在了干尸的脑袋之前,皱着眉头观察着,半晌也没看出来那是个什么东西。 站在我身旁的于洋“咦”了一声,他让我们全部离这个脑袋远一点,随后他从背包里拿出工具包,从里面取出一把贴镊子。于洋用镊子捏住在干尸脑袋里蠕动的黑线,用力一提,黑线直接被他从脑袋里扯了出来。 这一扯,我们在密室里的人瞬间呆住了,这是一条三十厘米左右的虫子,有点像铁线虫。但有所不同,它的身子细长,可头部足足有一个大拇指大小,它被扯出来以后蠕动的更加剧烈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大武咋舌,又道:“这有点像我原来在部队里野外演习的时候,在河里碰到的吸血虫一样。” 于洋把那条虫子抽出来,直接仍在地上踩住它的身子,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类似铁线虫的虫子叫做蠡线虫,是很古老的一种蛊虫,是古代湘西蛊术师的蛊虫一种,现在基本上已经灭绝了.....” 我道:“你怎么认识这种虫子?” 于洋干咳一声,说道:“我不是湘西人嘛,自然听过不少关于湘西蛊术的事情。在很小的时候,在老一辈的人嘴里听过一种可以控制人行动的虫子,它就叫做蠡线虫.....” 原来,最早在唐朝的时候,湘西的蛊术师偶然间在山中发现了一种叫做蠡线虫的虫子,可以用来下蛊在人身上,这种虫子控制宿主的身子,使宿主变得具有强大的破坏性,汲取宿主的营养来养活自己。 同样也可以用来控制尸体,让尸体气死回生。 不过这种蛊术过于恶毒,况且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一旦中了这种虫蛊的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因为蠡线虫破坏了脑组织而死亡。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蛊术师用这种虫蛊,只是把这种虫子写入了蛊术册中。 到了西夏时期,湘西蛊术师为了不让侵略者侵害他们的族落与领土,从蛊术册中翻出了这一虫蛊,用在选出来的死士身上,让他们战斗力翻了一倍。 就算这些被下了虫蛊的将士死去了,这些虫子依旧能操控他们的身体,让他们具有攻击性。这样一来,在战场上只要这些将士的头颅不被砍下,他们就可以一直战斗。 有了这项虫蛊蛊术,这些蛊术师的家乡不会被侵略,一直把这样的蛊术延续到了明朝。 明朝有位皇帝好仙术,追寻长生之术,而湘西蛊术师为了能讨份生计,自然而然为这皇帝筹谋划策。但这位皇帝因为追寻长生,吃了太多“长生药”,身子垮了,被当时赫赫有名地李时珍确诊没几年可活了,皇帝问其原因,李时珍告诉他是吃了太多“长生药”,所以身子才会出现这种大罗神仙来了都救不回的下场。 这位皇帝一听,龙怒之下屠了所有为他炼制“长生药”的蛊术师和道士。 恰恰那批传承虫蛊的蛊术师就在此列,自此许多从祖上传下来的虫蛊与蛊术都失传了,其中包括如何饲养蠡线虫。 wap. /134/134194/31491092.html 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蛇笛 于洋说的这个故事,让我们断定了眼前这具尸体就算距离今天最早,也起码是明朝早期的人了。 因为于洋所说的那位皇帝,但凡是稍微懂点历史的,都知道这位有功也有过的皇帝是谁。 白沙仔细翻看了已经没了动静的干尸,说道:“这个甲尸身上穿的甲胄,应该是明朝戚家军的甲胄....差不多也正是这个虫蛊灭绝的时候的将士了。” 我有些疑惑,戚家军在明朝一般都在浙江一代,怎会出现在湘西这深山之中.....而且还中了虫蛊,盘坐在这六指族顶楼的密室之中? 总任何角度来讲,这里应该是六指人最不可能被侵入的地方,难不成这个戚家将士也是六指人? 我看了眼他的手指,发现只有五根,并没有长出六根指头来,并且胸骨大小正常。这些迹象,都排除了他是六指人的身份。 眼下,二哥不愿意纠结这些,他指着周围的龙鳞道:“把这些有用的龙鳞都带走吧,这里也没其他什么宝藏了,没想到六指人的宝藏也只是这些能延寿的龙鳞罢了.....唉,这趟算他娘的是白跑一趟!” “你们走不了,这些东西你们不能带走。”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随后我就看见之前消失的蝴蝶从外面走进来,她身上沾染了不少鲜血。 我眼神一凝,道:“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也不看看我们有多少人,而你一介女流,也想拦下我们?” 其实我多少有点狗仗人势了,蝴蝶的身手不凡我再清楚不过了,先前只有大武在我身边的时候我都不这么嚣张的跟她说话。不过眼下身边还多了二哥跟白沙,况且加上我手上的短喷,还有于洋和白沙手上的自动步枪,就算蝴蝶身手再好,也不可能拦住我们。 蝴蝶冷笑一声,她从背包里掏出一支笛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她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唯独于洋面色一变,惊慌地喊道:“二爷、武哥快...快让她住嘴,这是蛇笛,只要习得蛇笛的人吹响蛇笛,蛇就会马上骚动....这山里有不少蛇,如果全聚过来咱们就别想走了!” 白沙脸色一沉,直接消失在原地,他向蝴蝶冲了过去,伸出手想要去抢蝴蝶手上的蛇笛。 这时,我忽然听到一声嘶吼,紧接着整个土楼都剧烈地晃动起来,除了蝴蝶之外,我们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晃摔在地上。 我心里一凉,这嘶吼声我太熟悉不过了,这是当时我们在有殉葬坑的那个洞室里,那条金刚蟒发出的声音! “日了,别管那疯女人了,快走,外面有条金刚蟒!”我大喊一声,拉住二哥就要走。 二哥不甘心地看着周围的龙鳞,他红着眼睛骂道:“放他娘的屁!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我张啸才不干这种买卖!于洋、大武开枪给我杀了这女人,我就不信她吹笛子她自己不会被蛇咬!” 蝴蝶这时冷笑了一声,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咬我?它们当然不可能咬我,这可是我祖上养的蛇,它们怎么可能咬自己的主人呢?” “什么?祖上?” 我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事情,在我惊恐的眼神之下,蝴蝶伸出她的左手,我震惊地发现她居然有六根手指! 蝴蝶是六指人! 可我观察到,她的右手是正常的五根手指,在此之前她一直在用惯用的右手,我们都没发现她左手是六根手指。然而六指人明明双手都是六根手指,她却只有一只手拥有六根手指。 “呵呵,这是我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凭什么让你们这一群外人拿走?”蝴蝶表情逐渐变得狰狞,继续道:“王德贵说的不错,六指人的确生来丑陋,但他只知道皮毛,我们六指族的故事他远远没有渗透....” 此刻的我震撼无比,没想到蝴蝶居然是六指人。本以为六指人早就灭迹了,时至今日,居然还有六指人在世! 很快,土楼又一次震动,那声嘶吼声距离我们更近了,我还听到了“沙沙”的声音。显然来的不止那条金刚蟒,还有不少小蛇。 一旦这些蛇上来了,我们几个想要从这蛇巢之中逃走的可能性机会为零,我对二哥道:“二哥别管这些东西了,快跑吧.....这龙鳞对咱们来说也没什么屁用,要它干嘛啊!” 二哥还是不甘心,但大武和于洋也不可能在这里开枪,周围都是火油,一旦开枪就会点燃整个土楼。 我见二哥不为所动,对大武喊道:“大武你还愣着干嘛,把你二爷拉走啊!” 大武闻声直接收枪,扛起倔强不已的二哥。 这次来五龙山,我们几乎对这里的信息一概不知,对于神秘的六指族的信息掌握地实在有限,误打误撞地找了六指土楼,可连这里到底有什么都不知道。 眼下顾不得这些,只能先脱离这座土楼,至于蝴蝶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们也不得而知。 我和于洋还有扛着二哥的大武冲出了密室,发现白沙并没有跟上来,我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但白沙并没有回应。 “秋三爷别喊了,刚才我们走的时候他站在原地就没动,一直盯着那疯女人呢!”于洋对我说了一声,随后又道:“他自从从山道里的山壁上看到了壁画,整个人好像就变了....我看的不太懂,我估摸着壁画上有不得了的东西,他肯定知道那女人留在这里想要什么了。” 我咬咬牙,道:“那壁画上到底画了什么东西?” “秋三爷你就别问了,咱们先离开这里吧....你看看楼下,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我低头一看,发现短短的几十分钟,水已经淹到了二楼的位置,而且正中间的石龙像上密密麻麻爬满了不少蛇,而那条金刚蟒也在其中。 我看到那条黑金色的金刚蟒不由头皮发麻,我们几个连忙向楼下跑,二哥骂道:“他娘的放老子下来,老子自己走....” 大武放下二哥,二哥边跑边道:“那个密室里最重要的东西不是那些龙鳞,最重要的是那个莲花台下面的东西!” wap. /134/134194/31491097.html 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下水 当二哥说重要的东西是莲花台下面的东西,我瞬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在那密室之中的莲花台是花岗岩制成的,就连先前有殉葬坑的那个洞室里的莲花台起码还是玉制成的,要说值钱程度,一个是石头,一个是玉石,完全没有可比性。 可二哥说重要的却是那个石头制成的莲花台。 “那莲花台有什么值钱的地方么?”我道。 “那莲花台.....唉,罢了,快离开这里吧,我反应的太晚了,我没能亲眼看到那个山道里的壁画,很多事情只靠着于洋的讲述,没能想的太明白....姓白的那小子亲眼看到了壁画,估计从那时候他就知道了六指土楼里的猫腻,估计这会儿和那个女人已经开始争夺起来了.....罢了,这也只能怪我技不如人,看走眼了。” 现在并不是询问二哥具体原因的时候,我们一口气向下跑到了五楼,楼梯上已经有了大大小小的蛇,好在那条金刚蟒并没有搭理我们,它依旧顺着巨大的石像向上爬,我隐隐约约还是能听见蛇笛的声音。 为了躲过这些蛇,二哥对我们道:“出口在土楼外面,现在二楼已经被水淹了,就算走楼梯下去也得下水,况且现在楼里全是蛇.....直接跳水,我们游过去!” 我咽了咽口水,按照土楼的高度计算,现在的水深起码有十几米深了,游到出口的位置也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 我的水性并不是很好,小时候有次在河里游泳呛了水,后来再也没下过水了。时隔多年忽然又要我下水,我心生了一种对水的恐惧感。 在我犹豫之际,大武和于洋两人已经把背包的绳子在背上固定好,时刻准备下水。 二哥看出我的犹豫,对我道:“没事,出口离得很近,游泳差不多两分钟就到了,在水里你紧跟住我们就行,深吸一口气憋住.....” 憋气两分钟对正常成年人来说没有什么问题,但这是在理想状态下,不做任何运动以及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情况下。换做现在这种情况,在水里要游泳还要时刻担心周遭的环境变化,所以让我憋两分钟的气实在有些够呛。 可二哥他们总不会因为我一个人而放弃这个决定,毕竟现在这种情况,只有这个办法是最容易脱困离开这里的。 我咬了咬牙,回道:“走吧!” 大武掏出一条尼龙绳系在背包上,让我下水之后抓紧这根绳子。 率先跳下去的是于洋,只见一击水花,几秒钟后于洋从水里探出头,朝着我们喊道:“二爷,水里没问题!”,紧接着,于洋深吸一口气再次把头压回了水里。 接下来是二哥摆出一个很标准地跳水姿势跳了进去,只剩下我和大武两人,大武在一旁不停地吐气,起码吐了有一分多钟左右。 排空肺里的气,他又开始不快不慢地吸气,我猜这应该是大武在部队里学的独特闭气方式,这样专业的闭气方式自然要比我们这些正常人随意吐一口气然后吸气要憋得久。 大武在围栏边上憋好气,他对我使了一个询问的眼神,我对他点点头,随后大武直接跳进了水里。我紧跟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头压入了水里。 水很凉,但比起现在有哲罗鲑的那个大水坑里的脏水,还是要缓和不少。在水里大武没有着急游走,而是等了我片刻,我连忙抓住他身后系的绳子,然后对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在水中我看到了已经被淹没的一层和二层,这些木材因为年代过于久远,被水这么一泡,很多地方已经软化断掉了,水里漂浮着不少木材的细丝。 我心中暗想,这些水一时半会不可能散掉的,至少得半个月甚至久一点一个月之久,这土楼恐怕也会在这次大水之中彻底坍塌了。 我抓着绳子尽量紧跟大武的速度,可刚又出去还没多远,我就感觉到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我顿时恐慌了起来,这才刚游到一楼,连着土楼的大门还没游出去。 好事从不来,坏事总赶巧。恰恰这时,我看到从旁边的石像上掉下来许多条蛇,落在我们头顶的水面上。我被吓了一跳,好悬松了口里憋着的那口气。 我安慰自己这些蛇不是水蛇,我们现在在水里它们也威胁不到我们。 然而下一秒我就懵了,那些蛇好像是发现了我们,蠕动着细长的身子朝我们又过来。我吓得连忙加快了速度往前游。 在水里不能开口说话,我一边游一边使劲儿拽着大武身上绑着的绳子,大武扭过头疑惑地看向我。我用手舞足蹈地指着正朝我们游过来的蛇,大武脸色顿时也变了,他从腿上的刀鞘里抽出匕首,反握在手上。 大武朝我招招手,手掌朝他身后摇,我知道他的意思让我先走。 我也没矫情,本来我的水性就不是很好,现在留在这儿也只会托他后腿。 我连忙游到了大武的身后,又咬牙游出好一段距离,这才回头看了一眼。 此时已经有好几条蛇游到了大武的边上,大武手上握着匕首,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向他发起攻击的蛇颈,随后手起刀落,直接砍掉了蛇头。 随后同样的招式,一连砍了七八个蛇头,但此时掉在水里的蛇越来越多,好像是石像上有什么东西把它们打落在水里了一样。 这些蛇落在水里马上就注意到我们,都围了过来,我心中暗骂这些蛇不讲武德,小爷好歹一表人才,不比许仙差吧?怎么就没有一条白蛇看上小爷,替我挡下这一劫? 这想法一出,我更加慌了,人在水里一旦大脑开始缺氧脑子就会胡思乱想,这是大脑已经缺氧的征兆。我冲着大武慌忙招手,示意蛇太多了,快走。 大武对我点点头,砍断了离他最近的两条蛇头,速度极快地朝我游来,而我也憋着最后一口气游向二哥他们消失的位置。 二哥他们消失在石像后方,当时我跟大武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围绕着这石像转一圈,只顾着往土楼内部走了,自然没发现石像后面有一个洞口。 眼看就要到洞口了,我却再也憋不住最后那口气,感觉肺都要炸裂了,我瞬间松了口里的气,霎时间水就往我嗓子眼里灌.... wap. /134/134194/31491098.html 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壁画上的故事 明明出口就只有十几米了,但这十几米此刻在我眼里就像是路易十六没有头一样。 呛了几口水,我瞬间就懵了,好在大武直接拖住我往前拉,二哥跟于洋也在岸上连忙将我拉了上去,我躺在地上把呛进肺里的水吐了出来。 “秋三爷,你这肺活量太差了,回头我带你练练....”大武在我边上喘着气,冲我笑了笑说道。 我难受到半天说不出话,把肺里的水吐完之后我坐起来观察着周围。 用手电向头顶照去,发现这里环绕着上千的阶梯,围成了弹簧形状,一直向上。 我真的很难去想这真的是六指族建造的,他们能建造起这么大的石像已经是鬼斧神匠了。没想到内部还被他们掏空,修建了这么多的阶梯。 “别愣着了,快递出去吧,要不了多久水就淹进来了.....” 二哥没给我们休息的时间,直接向阶梯上走去,而我依旧能听见隐隐的蛇笛声,没想到蝴蝶居然一直没停下来。我不由开始担心起白沙,他能不能对付的了那个女人。 同时我非常疑惑,白沙明明是二哥花钱请来的人,在最后为什么不听我们的了? 我向二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二哥叹息一声,说道:“这也正常,在道上花钱借来的人本就不是全心全意归顺于你。一般下斗后,遇见那种特别肥的油斗,很多借来的人不但不会听东家的,甚至可能还会反水,屠了整个东家的团队,私吞了斗里的宝贝.....这也是一般在道上借人,不会借太多人的原因,以防止分赃不均匀,出现冲突......当然,这次也怪我看走眼了,没发现那莲花台下面的东西,让那小子看出来了。” 我不禁咋舌,二哥都没能看出来的东西,让白沙看出来了,难不成白沙的眼里比二哥这个从小就跟我爷学手艺的专业人士眼精? 于洋道:“二爷,这姓白的那小子身份应该不简单,怕不是京城那边的人吧?跟你们走散之后,我和他单独走在一起,好几次他展现出来的本事都比咱们摸金堂里的伙计要好,我看曹师爷都不及他....” 大武也附和道:“我看也是,上次在宋朝的那个斗里,他也没少出力。” 二哥倒是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点头:“嗯,这次出去以后派人查一下他的底细,要是有机会的话把他招到摸金堂里来.....如果招不进来,以后也不要借他了。” 我们顺着阶梯向上走,时不时地往脚下看一眼,水已肉眼的速度在涨着。 不敢想象外面的雨下的到底有多大,能把整座山都给淹了,这真的可以说是水漫金山了! 石像内部很吃光,我们打着手电也不怎么敞亮,不过好在没有了什么危险,我便把和大武在隧道里遇到的怪事说了出来。 二哥听完之后也很疑惑,显然他也并不知道隧道里的怪石到底是什么东西。 “秋三爷,你们碰到的东西我在山道的壁画上看到了.....”于洋说,他思考了几秒钟后,便把他在壁画上看到的东西复述了出来。 壁画上并没有文字,只有用图形画出来的故事,大部分内容也是于洋和白沙的共同猜测,与壁画具体的含义肯定是有偏差,但总体不会偏离壁画想要表达的含义。 于洋看到的壁画上,画了一颗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落在了这里。我意识到壁画上画出来的这部分,应该和王德贵讲给我们的故事大致相同,壁画中从天而降的石头,就是陨石。 只是壁画上的,多了不少王德贵其中没提到的细节,可多了这些细节之后,故事的走向变得完全不一样了起来。 壁画的前半部分,和王德贵讲的基本一致,画出了六指族的由来,但从后半部分开始故事就变的诡异了起来。 壁画中提到,这颗陨石落在这里之后,砸出了一个巨大的陨石坑,也正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巨大的坑洞。这陨石分成了两半,其中一半碎成了很多块,它们掉在坑内很快与山体融为了一体。而那一半没有碎成小块的陨石,被逐渐壮大起来的六指族,围绕了起来。 族中成年男性越来越多,他们成年后就下山去抢民女做老婆的陋习也愈发的严重。大多都是一个男性侵占多名女性。族落一大,他们不得不建造可以容纳这么多人的住所。 恰好这陨石又被六指人当做祥石,他们围着没有分裂成小块的那半块陨石建造了土楼。建造过程中,六指人在山中发现了一个全是蛇的山谷。 为了方便起见,先叫它蛇谷好了。 六指人最初非常害怕这蛇谷,因为里面全是些含有剧毒的蛇,但不久就有一个刚成年的族人从山下掳来了一个女人,这女人是当地有名的蛊术师之女。 说来奇怪,这女人不像其他被抢来的女人一样,又哭又闹,反倒是安安静静地接受了这一切。这个女人会吹蛇笛,蛇笛一响,那个蛇谷之中的蛇便会听从那个女人的命令。 这女人把吹蛇笛的技能交给了整个六指族里的女人,之后还告诉所有六指族的人,在五龙山之中有一种成年后体型无比巨大的吞天蟒,只要用它蜕下的皮经过特殊的秘术处理,便可以让人达到延寿。 而六指人因为天生基因缺陷,性情暴躁和肌肉易发达,基本活不到四十岁就死了,他们听信了这个女人的话,冒着重重危险,在蛇谷里找到了巫女说的吞天蟒。 但这种蟒蛇很容易夭折,不人工饲养,根本长不到成年的长度就死去了。 六指人靠着这个巫女所教授的办法,人工饲养了许多小蛇,而这条吞天蟒以这种小蛇为食,成功地活了下来,越长越大,后长成了我们之前在那个山谷之中看到的体型。 后来每每饲养出这样一条吞天蟒,六指人就等待它的蜕皮,可一旦这种吞天蟒成年蜕皮之后,山中就会遭受一次天灾,整个山都会被水淹。 当时他们并不知道,自己饲养的压根不是什么吞天蟒,而是在养蛇成蛟,化蛟成龙。这吞天蟒蜕皮之后所形成的天灾,也就是传说里提到的走蛟化龙渡劫时引起的龙走水罢了..... wap. /134/134194/31491101.html 第一卷 第五十八章:血玉 所以六指族在掌握了用这种吞天巨蟒蜕下的蛇皮延寿以后,同时也要每每遭受这种吞天蟒渡劫形成的龙走水。 这种延寿的秘术的确解决了六指人因为天生畸形而导致的寿命短,但也让不少六指人死在龙吸水引起的灾害之中。 为了避免每次灾害而导致族人的死亡,六指族一直在想办法降低死亡的人数。 他们很快发现当初碎成小块并且和山体融为一身的陨石,有非常独特的奇效,它们可以吞噬几乎一切东西,但唯独碰到花岗岩的时候会失去这种特性。 六指人结合石头害怕花岗岩的特性,在每次吞天蟒即将走蛟化龙的时候,躲进预先挖好的隧道里,这些陨石而形成的隧道会很快粘合,外面就算被水淹也不会让他们有族人死亡。 等到灾害过后,六指人再依靠着花岗岩制成的石粉,从隧道里挖出来。 这也就解释了为了六指人的土楼四周山壁上,布满了花岗岩。 六指人依靠这样的办法,延续了族人的寿命,又避免了灾害而引起族人的大量死亡,致使六指族愈发的壮大起来。 当然,六指人也不是所有族人都会生出有缺陷的婴儿,这些正常的婴儿只会长着六指,但不会存在长相丑陋和性情暴躁这两种怪病。 通常生出这样正常的婴儿,六指人会用族中最高规格的教育让他们长大,然后送下山,让这些正常的六指人带着延寿的秘术在宫内大量敛财,以保证六指族的延续。 久而久之,因为吞天蟒给六指人带来了这么多的便利与富裕的生活,六指族把这种蛇奉为崇拜的对象。 六指族请来大量工匠,把他们围在土楼中央的陨石制成了龙的样子。 壁画到这里基本上也就结束了,这完全阐明了六指族从建立以及达到巅峰的过程,解释了先前王德贵讲给我和大武故事里的许多疑点。 当然,王德贵是不可能再知道这些了,恐怕他在土楼顶层的密室之中,已经被蝴蝶解决掉了。 我沉默片刻,对于洋道:“但是照壁画上这么讲,六指人一直深居在山里,依靠着他们送出去的族人大量敛财,以用来巩固六指族的根基,按理来说这样的族群只要不被各朝代的君王知道,他们完全可以安安全全生存到现代,可六指族后来是怎么被灭族的?” 于洋摇摇头,表示他不清楚,毕竟六指族不会把自己的消亡史记录在壁画上。也或许他们根本没想过自己会灭亡,对于灭族的变故,是在一夜之间。 “也不一定是灭族了,这也只是在我们来这里没找到活下来的六指人罢了....刚才那个女人不是说她是六指人的后裔么,说明还是有六指族存在于世的。”二哥补充道。 对于六指族的历史,可谓是太过于神奇以及庞大,他们起初只是三个得了辐射病,天生有基因缺陷的怪人罢了。没想到会依靠着从掳来的巫女手里,学会了延寿的秘术,以此让他们这样不起眼的族群,生存了上百年,经历了如此多的朝代。 但不可否认,这一切都源于从天而降的那颗陨石,是那颗陨石给他们带来了便利。否则每次他们遇到龙走水的时候,都要损失一半的族人,族群也不会在次次重创之下完好的延续下去。 大武和我是见过那种怪石的人,自然非常惊讶,他道:“没想到那怪石居然是陨石,也难怪如此诡异,毕竟是天外来物......要是有机会把这种陨石带出去一点,给科研所研究,咱们岂不是得成发现这种奇石的第一人了?” 我看了眼大武,笑道:“怎么,你是打算再回水里一趟找到那个隧道,弄一块石头下来?” 大武浑身哆嗦一下:“算了吧,我真不想回那个鬼地方了!” 事实上,多年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古玩市场再次遇到了这种陨石。我回想起了今天的过往,我不惜花了十多万的价格将那小小的一块买了回来,放在我古玩店里最显眼的位置。 关于六指族的建立以及族史都了解的差不多了,现在唯一不理解的便是六指族后来到底如何销声匿迹的。大概知道这些的,只有像蝴蝶这样真正六指族后裔的人才会知道了。 这个石像内的楼梯比我想象的还要长些,我们走了很长时间还没走到头,我估算这石像起码四百米以上了,比我先前预估的还要高些。 起初我并不能想象出来六指族是如何建造出来这样鬼斧神匠的石像的,但现在了解了他们的历史后,也不感到奇怪了。 想必这个石像和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个宋朝墓一样,是历经好几代石匠,才最终雕刻出了这样的鬼斧神匠。但这几百甚至几千的石匠,必定都在完成自己的工作后,六指人为了不让自己的族址暴露,讲这些石匠都密裁了。 这时,我才想起来问二哥土楼顶层的密室里,莲花台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二哥露出遗憾的表情,他道:“壁画上提到了六指族在修筑这个巨大的石像时,从陨石里面挖出了不少类似玉石的东西.....当初咱们在殉葬坑的洞室里看到的玉石莲花台,应该就是他们挖出来的玉石制成的......壁画上还提到,他们从玉石中找到了好几个圆形的石头,我想那几个圆形的石头是类似血玉的玉石。” “血玉?” 二哥点头,解释了如何是血玉。 在不少玉石上,会长出和玉石本身完全不符的玉,就好像是人身体表面上长出的肉瘤。古人为了美观会把这些影响玉石美观的“肿瘤”切掉,但恰恰这种“肿瘤”经过仔细打磨,会变成猩红色的玉石,这种玉石被称为血玉。 血玉十分罕见,几万块玉石上才可能长出一小块,但是六指人在陨石里发现的玉石上,找到了好几块。 二哥刚才看到莲花台下的凹槽里,放了好几块圆形的石球,他猜测那应该就是当年六指人从里面挖出的血玉,还没经过打磨。 白山壁二哥率先反应过来这东西,那玩意可比我们下好几趟油斗赚的还要多,白沙自然没跟我们先行逃命了。 说到这里,二哥一声叹息:“那女人多半是知道自己祖上挖出了这么个东西,混在了王德贵的队伍里打算顺手拿回这个。” wap. /134/134194/31491104.html 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野栈道 我们又往上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总算是看到了出口。 接近洞口后,我就听到了震耳的雷声,从洞口也时不时会看到闪电的光线。 出去之后,我们几人被外面的景象差点震掉了下巴。 此刻应该是傍晚,但天已经黑了一半,头顶黑压压的,全是乌云。时不时有震耳的雷声,已经划破苍穹的紫色闪电,而我们脚下的山间早已被洪水所淹,俨然一副水漫金山的场景。 当下,我们也无法下山,山里全是洪水,雨大的恐怖,就像是拿盆往下泼一样,就连距离我们最近的地方,都已经充满了洪水。 恐怕我们来时去的那个苗寨,里面的村民早就下山躲洪水去了。 “这情况一时半会也下不了山了,选个离这里稍微远点的地方先躲雨吧,等那条蛟走了,雨也就停了....”二哥皱皱眉,接着道:“待会儿都小心点,下雨路滑。” 出了洞口后,是一片泥泞的山地,另一边则是很陡峭继续往上走的石栈道,宽度非常窄,一次性只能通过一个人。 于洋说往这边山地走,就能走到先前他们看到壁画的山道里,但那个山道此刻已经很有可能被水淹了。而且再往那边走也不安全,很有可能会遇上蛇,毕竟这里和旁边的蛇谷只隔了不到一公里。 二哥用手电往上照了照,道:“往山上走吧,指不定这山里的那只蛟什么时候才会走,往高走点安全些。” 我们四个人,小心翼翼地依次走上了石栈道,这栈道侧边没有任何保护,脚下便是万丈深渊,走的时候我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后来我有机会去了一趟陕西渭南的华山,比现在这座山要陡峭不少,栈道和我们这次爬的很像,但那时早已经开放了旅游,栈道上有人工的保护锁。 可我们现在是在毫无保护措施下,走这样的石栈道,一旦脚滑,便会掉下悬崖,连尸骨都找不到。 其实我们现在要通过这条石栈道往山上走,是很危险的,因为雨非常大,让栈道变得湿滑不说,还会淋在脸上,需要时不时用手去擦脸,不然会被挡住视线。 而且在走栈道的时候,手电根本没办法打了,只能把手电挂在腰上,照着脚下需要走的地方。 我是有些恐高症的,向身后看了眼,脚下是滚滚的洪水,虽然掉下去不至于摔死,但也会被这洪水不知道冲到哪儿去。我浑身哆嗦一下,腿有些发软,瞬间卡在中间走不动路了。 跟在我身后的于洋喊道:“秋三爷,怎么不动了?” “他,他娘的.....腿软了,歇,歇...歇会儿。” 我说话都不利索,走在这栈道上实在是太过刺激,腿发软之后我一直用手使劲儿锤着腿,但是怎么都用不上力。 我心中暗骂一声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卡在了栈道上不动,跟在后面的大武和于洋也没办法继续往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 走在最前面的二哥见状,气得直接操着一口湖南话骂道:“秋牙子你牙的办哒式样?” 我哭笑不得:“这腿他娘的不听使唤,我使不上劲儿....” 二哥气得脸色铁青,但无奈也只能停下来等我,就这样我们四个人被挂在栈道上淋着雨,风一吹那酸爽别提多他娘刺激了。 想来这也是我倒斗生涯中最丢脸的一次。 不多时,天彻底黑了下来,突然一阵暗风挂过来,吹的特别邪乎,我差点一个没站稳直接被刮下去。好悬用手指扣住了山壁上的凹槽,手指因为太过用力瞬间出了血,指甲盖都折了。 二哥他们也被这阵邪风刮的险些掉下去,于洋没抓住,身子向后仰去,我和大武连忙伸出手去拉他,但还是晚了一步。 我抓了个空,大武往前一扑,半个身子也悬在了栈道外面,但好在抓住了于洋的一条腿。于洋身子重重地砸在山壁上,而他们两人以一种非常危险的姿势保持着。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冷汗,等我彻底反应过来后赶紧去拉大武,大武臂力很好,死死地抓着于洋的腿不放,但额头上早已青筋暴起。 “秋三爷,先别顾着拉我,从包里拿绳子,再拿岩钉,快!”大武说着,为了防止于洋再次下滑,直接双手环抱住了他那条腿,又用自己的腿死死勾住栈道上凸起的石头。 我没愣着,连忙去大武包里拿绳子,而岩钉在二哥背的包里,二哥从包里掏出来扔给我,我用锤子找准一个石缝狠狠砸进去,然后把绳子一端系好后,把绳子扔给了于洋。 于洋撞在山壁上直接被撞懵了,身手去抓绳子抓了好几次才抓上,动作十分迟缓地把绳子在腰上捆了一圈后,才拍了拍山壁,大武这才慢慢松开了他的腿。 于洋在空中用力把倒立的身子转正了过来,我这才发现他脸上全是血,在雨水的拍打下血顺着额头往下流,整张脸都变成了血红色,看着有些渗人。 刚才他撞在山壁上,把脑袋磕破了,难怪他晕晕乎乎的。 “于洋,能上来吗?”大武把自己身子从栈道外探回来后,对着于洋喊了一声。 “能.....得慢点....”于洋声音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大武帮他拉着绳子,但忽然于洋道:“二爷!我脚下有个山洞,咱们要不进这里面先....躲一躲,再往前走不知道还要多远是个头...” 从我们这个位置向下看,根本看不到于洋所说的山洞,二哥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栈道的确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到头。 况且我们走的这是野栈道,很有可能半路会遇到断道的可能,届时无法前进之后还得想办法,否则就只能原路返回。 眼下于洋说山壁上有个山洞,这倒是一个好去处。 “那你先下去探探,洞只要不浅就扯下绳子....”二哥对于洋喊道。 其实山壁上的山洞并不少,我们头顶就有好几个,但这种在山壁上的天然山洞,大多都是体型较大的石块脱落而形成的凹槽,很多洞内都是有弧度的,根本不能待人。 wap. /134/134194/31491106.html 第一卷 第六十章:岩洞 于洋忍着头部的剧痛,向下蹬了两步,然后身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他应该是进到了那个洞中。 很快,于洋扯了两下绳子,表示洞里可以待人。二哥脸色一喜,然后又在岩壁上打了两根岩钉,把绳子死死地固定好,道:“都进洞里吧,在洞里过夜。” 大武向下看了一眼,面露担忧:“二爷,洞里肯定很潮湿,外面还一直刮风下雨,咱们又没睡袋.....半夜在洞里还不得冻死了,要不我原路返回去找点能烧的东西,你跟秋三爷先下去。” “算了,这附近也不可能有什么东西能烧的,别节外生枝了.....先进去吧,后面再想办法。” 接着,我们学着和于洋一样的姿势,把绳子绑在身上,然后一点一点蹬着岩壁向下,很快就看到了岩壁上的岩洞。相比之前看到的天然岩洞,这个岩洞像是人工开凿的一样。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岩洞很深,洞口也很规则,最重要的是岩洞内地面是平的,完全没有倾斜和石头脱落过的痕迹,种种迹象都表明这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岩洞。 显然大武也注意到这一点,他提出疑惑后,于洋靠在洞壁上捂着脑袋语气虚弱道:“这是人工开凿的也不奇怪,很多猎户进山打猎,不会很快就下山,有时候他们可能很长时间都见不到猎物....他们为了捕捉到一些高山上才有的猎物,就会选择这种岩壁开凿出一个岩洞,用来休息.....当然,这个岩洞超出了正常猎户会开凿的岩洞,估计这是一伙猎人团队打出来的。” 随后于洋向洞内深处指了指:“里面还有不少木材跟树枝,显然是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我这才注意到洞的最深处有不少树枝和茅草,还有几片羽毛,的确像是猎户住过的样子,而且好像间隔时间还不长,这些羽毛都还很新,还没有风干。 “总算是有点好运气了,要没有这个岩洞,不知道还得在雨里面蒙头走多久....不过这山洞多少带点臭,有点腐肉的味道。”我被洞内的味道熏到。 大武一边卸下装备,一边道:“很正常,一些猎户身上常年都是动物的血腥味,一进树林里大部分嗅觉灵敏的动物都会马上离开那片区域.....住在这个洞里的猎户,怕是在这个岩洞里杀了猎物烤来吃,不过三爷,现在有的住都不错了。” 二哥也是点点头,靠在洞壁上掏出我们现在所剩不多的食物,道:“剩下的东西够我们四个人吃两天,两天之后就得断粮了.....如果那条蛟龙到时还没走,就得另寻办法下山了。” 我点点头,随后跟大武一起帮于洋一起包扎起他头上的伤。 拨开于洋的头发,他头顶上磕了一个很深的血洞,看的人触目惊心。大武到是淡定,用随身携带的刀片刮了他伤口周围的头发,把血清理干净后,用绷带缠了起来。 这时我又想到被我们扔在了蛇谷里那个索道的铁男,心生一阵愧疚。 一歇下来后,被淋湿的身体被风一吹冷的实在遭不住,我们几人把衣服全脱了晾在地上,但外面的风刮进来可谓是刺骨的疼了。 二哥把最后几根岩钉让大武钉在了岩洞的上端,然后把防水布拿出来挡住了洞口,这样一来风就吹不进岩洞里。 随后又把洞里那些羽毛跟茅草全部堆在一起,用打火机点燃,升起了一个建议的火堆。 因为没有木材,这火堆并没有燃烧很长时间,不到十分钟就熄灭了,但岩洞里的温度总算是高了一些,我们几个人靠在一起尽可能的让热量散失慢一点。 我忽然有些想笑,跟二哥这两趟出门,都没找到什么值钱的宝贝,反倒几次险些都交代在外面。我不由去想二哥原来倒斗的时候,是不是每次都这样凶险? 大武和于洋很快睡着了,传来了打鼾的声音。虽然我也身心疲惫,但困意全无,我很想知道白沙跟蝴蝶两人到底是谁拿到了莲花台下的血玉。 其实战况可想而知,蝴蝶会吹蛇笛,我们还没离开土楼的时候,那条金刚蟒就已经在往上爬了。 只要金刚蟒出现在土楼的顶层,任白沙身手再好,也绝不是蝴蝶的对手。 我叹息一声,白沙之前在宋朝的那个六指太监墓里也救了我好几次,他就这样死在蝴蝶的手上,我还是有些难受。 火堆已经灭了一个多小时,热量也慢慢从岩洞口防水布的缝隙中溜走了,我走到岩洞口把防水布卷到了岩洞内,用背包压住,然后又在防水布上用匕首扎了几个洞,不至于让岩洞里没有氧气。 做完这些,我又把包里没用的一些东西聚在了火堆上,再次点燃了很小一团火。 这时我才发现二哥也没有睡着,他靠在山壁上直勾勾地看着山壁。 “二哥,你怎么没睡?”我悄声道。 二哥看了看我,眼里透露出疲惫的神色,缓缓道:“想爷和爸了....当年怎么着也没想到一场变故就让咱们家支离破碎,这几年每每倒斗我都会想起他们。” 提到我爷他们,我神色不由黯淡下来,其实家里长辈最疼爱的便是我这个最小的伢子。我不喜欢盗墓,我爷从没强迫过我,到死的时候也没让我下过斗。 沉默半晌,二哥又道:“这趟出去也不倒斗了,近些年好倒的斗基本都空了,剩下的都是些凶斗,老爷子传下来的东西大多也用不上了,从上次那个斗里你也看的出来,我有些力不从心,很多东西要不是靠曹师爷讲,我也不会懂.....” “听曹师爷跟龙叔说,你想洗白张家....既然土夫子打算不做了,那就趁早收手么,大不了少赚点钱.....而且大姐不是在京城混的很好么,咱们可以找她打点打点。” 我想起被王德贵从陕西强迫绑到湘西之前,曹师爷和龙叔对我说的那些话。 然而提到大姐的时候,二哥苦笑一声:“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以为大姐这些年不回张家在外面干的都是些正经生意.....后来么,也才知道大姐干的也是倒斗的家伙事儿,只是她不会亲自下斗罢了,手下有个很专业的倒斗团队.....我倒的这些斗都是小打小闹罢了,大姐倒的都是些咱们想都不敢想的斗。” wap. /134/134194/31491107.html 第一卷 第六十一章:秃鹫夜袭 从二哥口中得知大姐也是倒斗的,并且还有一个专业团队,我已经震惊到一时间说不话来。 在家里听曹师爷和龙叔说二哥倒斗的靶子都是大姐从京城运过来的,我当时单纯觉得大姐只是在京城势力很大,怎么也想不到大姐居然也是干这行的。 大姐比我要大上十岁,在我十岁的时候大姐就嫁出去了,我几乎跟大姐没什么接触。但印象中我爷是没有教过大姐倒斗这本事的,为什么现在大姐干了倒斗的勾当? “大姐怎么也干上土夫子了,原来咱爷还没走的时候也没听家里谁提起过啊.....” 二哥冲我苦笑一声,回道:“你记得姐夫是个考古学家吧?大姐和姐夫结婚这几年,没少在他身边认识关于这方面的专家.....当然,就算是官方的考古学者有时候在遇到一些文物也会涉及到他们的知识盲区,为了能弄懂其中的奥秘,必要的时候会下海寻找一些土夫子....当然,这些不光彩的事情总不能让在研究所挂名的教授来干。所以这时候就必须有一个专门干这不光彩事的人站出来.....” 我下意识道:“大姐一直替姐夫联络这些道上的人?” 二哥点头,继续说:“嗯,这些年都是大姐和像姐夫这种官方人员不方便约见的人搭桥,久而久之大姐在道上也有些名气了,白道上的,和黑路子上的都熟悉了.....她组建了自己的团队,专门收集一些特别古老的古斗去倒,一边为了研究历史,一边顺着把钱赚了。” 尽管大姐从小和我接触不算多,但我一想起大姐那张慈和的脸,怎么也无法把她当做黑白道上的土夫子头领联系在一起。 我一声叹息,既然大姐干的也是土夫子,那二哥想要依靠大姐的势力洗白张家,多半是不可能的。我们张家唯一剩下的三个独苗,除了我之外,大姐和二哥都当着土夫子,张家永远不可能洗白。 说到底这也是张家从祖上就开始的事业,要想在我们这一代直接改头换面,实在不切实际。 和二哥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后来还聊到了我在蹲牢子的事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困意就突然袭来了,我和二哥相继睡着。 靠在山壁上睡觉实在难受,脖子也是歪着的,我睡了没多久被冻醒了,还感觉胳膊上不时地传来痛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揪我的肉一样。 我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火堆早就彻底熄灭了,连一点火星也没有,手电也没点关掉了。 我只听到岩洞外呼呼的风声和雨声,有不少雨都被刮进来了,落在我身上。 防风布被吹走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随后我又感觉面前总感觉热乎乎的,像有什么东西站在我面前,身上撒发出热量。 我抽回有些蛰痛的胳膊,发现胳膊上有黏糊的液体,我用手摸了摸递到鼻子前,居然是血! 我瞬间困意全无,马上拿起放在身边的匕首,向前试探性地划了一刀,结果还真让我蹭到了什么东西上,那玩意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我不但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手上还传来毛茸茸的触感,浑身顿时冒起鸡皮疙瘩来。 “卧槽,他娘的什么鬼东西!”我大喊了一句,在黑暗中我疯狂地挥舞起匕首来。 但我再没有碰到什么东西,可二哥他们被我这一声大喊也吵醒开来,二哥声音十分低沉道:“大武,开灯!” 大武“嗯”了一声,开始翻找我们还有电的手电筒。然而这时在黑暗中我听到了类似翅膀扑腾的声音,再一次听到了刚才那种刺耳的叫声。 但这次我听的真切,这似乎是某种鸟叫声。 这时,一道刺眼的灯光从我身后射出来,是大武打开了手电。 手电灯光的照射下,我们四人也看清黑暗中发出怪叫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那是一只有一米高的黑褐色大鸟,乍一看我还以为是只老鹰,但看清它裸秃的脑袋,才反应过来这他娘是只秃鹫! “卧槽了,这不是猎户住的岩洞,这他娘是秃鹫的老窝!”大武大骂一声。 大武的怒吼也彻底惊怒了这只秃鹫,它张着尖锐的嘴巴再次扑棱起翅膀,伸着尖锐地嘴巴就朝着我们扑过来。 我连忙拿手臂去挡,防止它尖锐地嘴巴直接戳在我身上,可我抬起胳膊才看见胳膊上鲜血不止。 我心中暗骂,这畜生趁我们睡觉的时候飞回了洞里,还把睡在最边上的我胳膊差点戳通透了。 眼看那秃鹫尖锐地嘴巴就要扎在我脸上了,一双大手从我背后伸出来,狠狠地掐住了它的脖子。 趁这空隙,我连忙向后蹭了一段距离,也看清这双手的主人是二哥。 秃鹫被摁住脖子,愤怒地拍起翅膀拍在二哥身上,二哥也被这一拍松开了掐在它脖子上的手。秃鹫驮着脖子,想用爪子去抓二哥的脸,这时一声枪响,秃鹫身上的羽毛都被打炸飞了起来。 我扭头看去,发现是大武拿着那把王德贵带进山的短喷,枪口还冒着烟。 大武吐了口口水在秃鹫身上,紧接着抽出匕首直接插在秃鹫的肚子上:“金刚蟒追着老子就算了,你一个没了鸟毛的秃鸟也想骑在爷身上撒野?” 二哥被于洋从地上拉起来,好在没受什么上,我们把秃鹫的尸体拉进了岩洞里,然后把已经快要掉下悬崖的防风布重新布置好。 我胳膊上好几个被秃鹫用嘴巴啄了好几个血洞,疼的我恨不能把眼前那只秃鹫剁成肉沫! “难怪这洞里有那么多羽毛,原来全是这畜生身上的.....”大武踢了踢秃鹫的尸体,然后又对二哥道:“二爷,秋三爷这胳膊上的伤口太深了,而且那畜生是以腐肉为食的,嘴上面也不知道有多少细菌....要是不及时消毒处理的话,感染的风险很大。” 二哥看了眼我胳膊上的血洞,面色不大好看,看着已经死掉的秃鹫眼里也全是怒火。 我们都没想到这个猎人开凿出来用作休息的岩洞,居然被一只秃鹫当成了老窝,好巧不巧地在我们睡觉的时候它飞回来了,还给我胳膊上啄出了几个血洞..... wap. /134/134194/31491110.html 第一卷 第六十二章:龙走水 处理好胳膊上的伤口,我也无心再睡下去了,探出头看了看岩洞外,山里的水又涨了不少。 不过雨似乎是小了不少,天上也不再打雷闪电,夜空也不再显得那么狰狞。 我有些欣喜,道:“二哥,外面雨变小了,估计到明天就不下雨了,这水要不了几天就会退下去不少!” 但二哥却没有像我这样开心,反而是皱着眉头看着岩洞外面的场景,声音低沉对我道:“不,这反倒不是什么好征兆....倒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最后一个宁静的夜。” “什么意思?” 我不懂二哥为什么这样说,明明这几天一直都是狂风暴雨,已经连续持续好几天了,现在雨停下来按理来说不大会再次有暴雨袭来。 二哥面色凝重,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对大武和于洋说:“把东西收拾好,抓紧时间再睡会儿,等天稍微亮一点就准备走....再不走,恐怕我们就得永远留在这儿了。” 大武和我一样有些懵逼,但还是听从二哥的命令,马上去收拾东西。 于洋扶着脑袋,对我们解释了二哥之所以这么说的理由。 这几天的暴雨是因为那条巨蟒要渡劫,化蛟成龙,这便是所谓的龙走水。 古代民间相传,这龙走水很有讲究。这畜生会为了自己要走的水路做铺垫,此时龙王会做法让天连降七天大雨,让山里充满水,这也就是给予蛟龙积攒力量,为它走水时不会竭力没法冲出山去。 所以我们进山的时候恰好赶上了狂风暴雨,也从谷道里遇到了阴兵借道,这都是蛟龙在汲取这五龙山的最后一丝龙脉的灵气而导致的。 现在它蓄满了力量,这雨便会停下来,不出意外的话,在两天内它便会从山中一跃而出,顺着这些雨水先冲进江里,再潜入海中。 只要顺利进入还里,就算是彻底成为了蛟龙,之后只要在海里再次修身养性百年,方可成龙。 而走蛟的时候因为那畜生身体庞大,会让山间山崩地裂,引起各种山体崩塌、塌陷,到时候我们躲在这岩洞里自然是不安全的。 得知这一点后,我倒吸一口冷气,一想到当初在山谷里看到的那条吞天蟒不久后要在这山里横冲直撞,我不由头皮发麻起来。如此一条庞然大物,引起山崩的确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也难怪当年六指人会专门在走蛟的时候,一定要躲在那怪异的陨石隧道中。 顺应二哥的话,我们几人连忙抓紧再休息一会儿,等天微亮的时候就得出发。而且接下来几天的山路,因为食物短缺,我们不能停留,得用最快地速度下山。 为了我们几人睡过,二哥没有同我们一起休息,他做了守夜人。 睡了没多久,我被二哥摇醒了,向岩洞外面看去天已经灰蒙蒙亮了。并且雨也停了,外面显得十分安静,安静的有点可怕。 “快走吧,这雨停了就表明那畜生该动身了,估计是在它出来之前是下不去山了,尽量往空地跑吧,起码能避免到时山崩的时候不被石头压住.....” 二哥第一个爬出岩洞,把吊在洞口的绳子绑在腰上,试探性地拽了拽,顶在山壁上的岩钉并没有松动,随后就往昨晚我们来时的栈道上爬。 不比下来的时候,要抓着绳子上去十分困难,加上下了几天的大雨,岩壁十分的湿滑,爬起来必须格外地小心。 我们四个人,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全部上到了栈道上面。因为还是早晨,风一吹冷的我直打哆嗦。为了防止这次再腿软走不动路,我干脆不再回头去看,只是盯着脚下的那短短的一截栈道。 顺着栈道走回了我们先前出来的石像洞口,我拿着手电往里面照了照,心里还是不由想起白沙来。打心底里是希望他能出来的,可他为了那几个血玉非要跟蝴蝶那妖女一战。 我们没再停留,直接钻进了那片空地的林子里。林子里雾气很大,可见度十分低,和我当初从王德贵手上逃走的时候一个人在林子里一样。 我们的手电筒是彻底没电了,也没法子靠手电探路,一直走到了正午,突然感觉脚底有点微微震动。 “我靠,那玩意不会出来了吧?”大武脸色一沉,他连忙伏在地上用耳朵去听,几秒后猛然从地上弹起,脸色毫无血色,忙道:“快,快快上树,他娘的有东西往这边过来了!” 我疑惑道:“不能吧,那畜生怎么可能正好从咱们这里走蛟吧?” “不是.....不是那蛇,是好多东西在往这边来!” 没等我反应过来,大武就把我扛起来搬到树下,让我踩着他肩膀快点往上爬。 二哥和于洋两人也没墨迹,立即搭起了人梯往树上爬。 我爬上树之后,大武直接窜上另一棵树,而于洋跟二哥也已经上去了。我们四个人躲在树上,明显能感觉到树叶在颤,此时我也听到了那种类似一群人往这边跑的声音。 透过树林的间隙,看到不少远处的树上飞出大量鸟禽。 “日了,这他娘跟地震的时候一样,这些禽畜大难临头各自飞.....”大武话还没说完,我看到黑压压一片的东西出现在雾气之中。 等这些东西近了,我才看清它们的真面目。 这些都是生存在这片林子里的野兽,有猴子、野猪、秃子、山羊,更过分的还有巨大的棕熊。它们逃命似的狂奔着,哪怕平日里都是捕食关系,此刻也没有了纷争。 这一幕让我不住长大了嘴巴,壮观的一幕恐怕这一生也就只能见到这一次。 这时,从山林中传来一声巨大又刺耳的鸣叫声,然后整个山体又剧烈地震动起来。我险些从树上摔了下去,连忙爬在树干上,死死地抱住树干。 这震动跟地震没什么区别,持续了十秒左右,震动又忽然消失了。 而那些野兽已经从我们视线中消失了,我们四人在书上静静地等待了几分钟,也没有再传来什么动静。 就当我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砰”的一声,然后传来一种轰鸣的水声..... wap. /134/134194/31491113.html 第一卷 第六十三章:走蛟 听到这像是大坝的闸门放开一样的声音,我心里一沉,意识到这应该是那蛟龙从蛇谷之中冲了出来。 “坏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走蛟了....快往高处走吧,这时候下山铁定得交代在这儿了!”二哥说罢,直接从树上跳了下去。 我急忙道:“这林子里树丛又高又密,往哪边走才能看到高地?” “往刚才那些动物跑的方向走,这些动物躲灾害要比我们人灵敏多了。” 我们没敢耽搁,直接向那些动物消失地方向跑去。此时天空上毫无征兆地再次下起了暴雨,原本安静的天空再次闪过一道紫色的闪电,几秒后传来惊天动地的雷声。 雷声一响,大地又开始轻微地晃动起来,我耳边出去雷声和雨声,隐隐能听见“轰隆隆”的洪水冲击声。 这场面就好像世界末日一般,天空电闪雷鸣,天崩地裂,脚下的山体隐隐出现了要裂开的迹象,我们使出全力在林子里狂奔着。 很快,越过林子,前方出现了一个很陡的斜坡,斜坡顶端黑压压一片,全是先前我们看到的那些动物。 我们四个人顶着大雨躲在了一个岩石的后面,眼睁睁看着我们刚才路过的林子有不少树直接塌陷进山体之中,场景十分的震撼。 往我们脚下的悬崖望去,水急湍湍地流着,对面就是我们先前路过的蛇谷,而那条蛟龙就躲在里面。 原本封闭住的山谷已经被冲开了,山体变得四分五裂,大量的水从里面冲出来,冲在我们这边山崖的山壁上。天也在这时黑了下来,让我有种窒息感。 这种如末日般的场景我实在难忘,在后来的日子里也只在国外的末日类大型游戏中见过。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打死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百米长的龙! “两位爷.....那,你们看那山谷里面!”于洋说话都结巴了起来,他手指颤抖着指向蛇谷之中。 只见蛇谷的半空中漂浮着两个猩红色地巨型“灯笼”,而两盏“灯笼”之下是一个超级大的漩涡,这漩涡逐渐立体起来,慢慢变高,漩涡直直向空中升起,越来越高,直到那两盏猩红的灯笼掩藏在那水龙卷之后才停止了高度的上升。 我们四人看着这一幕,连惊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要不是那会照相机和只能手机还没那么普及,我必然会用手机录下这震撼人心的场面。 刹那间,水龙卷直接冲向我们这边的山崖,我暗叫一声不好,赶忙大喊:“往后退,往后退!” 那水龙卷要是拍在我们这边,巨大的冲击力完全可以直接把我们拍成肉泥! 我们连滚带爬地往山坡下跑,而那些站在坡顶的动物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被那百丈高的水龙卷直接吞噬,一些躲过一劫的动物也向我们这边跑过来。 水龙卷拍在我们这边的山体之后,那猩红色的巨型灯笼顺着水流巨大地冲击力直接冲出了蛇谷。我们这时也终于看清,那两盏巨大的猩红色灯笼,其实是那蛟龙的眼睛! 蛟龙一冲出蛇谷,水瞬间暴涨好几十米,水花都溅起老高。 蛟龙腾空跃起,它已经不是我们当初从索道路过时,一身黑灰色的鳞片了。这妖孽已经完成了蜕皮,变成通体黑色名副其实地蛟龙了! “日了,这玩意怎么这么大,当时在蛇谷里也没觉得有这么大......”大武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牲畜开始走蛟了,马上就要降天雷....”二哥说了一句,我把目光看向他,发现他面色格外的严肃:“这水路的路线恰好路过六指族的土楼,如果在那个位置恰好引下一击天雷,恐怕那真龙石像都得被劈碎了!” 我仔细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这走水的路线恰恰路过了我们出来的那个地方。这蛟龙游到哪儿,哪儿的水位就猛然上涨,届时它游过自己的石像时,水会直接淹了六指族的土楼。 因为天上黑压压一片,那蛟龙猩红色的眼睛真的和两个巨型灯笼一般。眼睛忽高忽低的,水也伴随着灯笼忽高忽低。 很快,苍穹之下真的有道道雷往山谷的水中劈去,蛟龙发出吼叫声,这声音应该就是所谓的“龙啸”。 “轰隆隆”的雷声仿佛就在我耳边一样,这比平时正常的雷声要大上好几倍;每一道天雷劈在水里,水就会蹦起很大一道水口,从我们站在着的位置恰好能看到水中蛟龙漆黑的身体。 我看着如同大坝泄洪的水,忍不住问道:“这龙走水得持续多久?” 于洋思考了片刻,回道:“多则五六天,少则一两天....这里面离江不远,它应该会先游到前面的那个湖里,再从湖流进江中,再入海。” “这时间也太长了吧....得亏这片山里没什么人,不然这么大个东西在这里倒腾好几天,这不得上世界新闻了?” 我对大武的话表示赞同,说:“这玩意让那些老外知道铁定得说不可能,毕竟蛟龙这东西一直存在于山海经里面,有一天真的出现在现实生活里,任谁也接受不了。” 说话的同时,我突然看到已经空荡的蛇谷里,忽然闪过一道亮光,随后那个两点不停地移动着,没多久又移动到了尚未断裂的索道上。 我皱了皱眉,心说那是什么东西? 问于洋要来了望远镜,冲着小亮点的方向看过去,但因为天实在太黑,并不能清楚看见小亮点是什么东西,但可以确定的是它一直在移动,速度不快不慢。 我没有挪走目光,而是等待下一道天雷劈下,接住短暂的光看清它到底是什么。 很快,一道雷光闪过,我也看清了那个小亮点竟然是白沙打着的强光手电筒! “我靠,是白沙,他没死!”我激动道,紧接着又是几道雷光闪过,我看到他挂在腰间的布兜中鼓鼓的。 正好因为天上还在下雨,雨水淋湿了他腰间的布袋,布袋印出了里面东西的形状。 布袋里俨然是几个球状的物体,我一惊,马上反应过来那很可能是莲花台下的几颗血玉! wap. /134/134194/31491114.html 第一卷 第六十四章:摩斯密码 二哥等人闻声也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但犹豫我是拿着望远镜才看清的,所以他们看的并不真切。 我把望远镜递给他们,片刻后大武“啧”了一声,道:“这小子命还真是大,赶在那里塌方之前跑出来.....但凡他再晚点出来,等蛟龙路过那个石像的眼洞时,水一倒灌,他必死无疑。” “二爷,要不要救他过来?”于洋问道。 不等二哥开口,大武一巴掌拍在于洋后脑勺上,骂道:“你小子脑子是不是在岩壁上被撞坏了?你自己算算那边距离咱们这儿有多长的距离?咱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想着救他呢,要不是他自己贪为了那几个血玉不跟咱们走,他现在能出现在那儿?再说了,就算要救该怎么救,两个山崖之间都快间隔一百米了,你会飞过去背他过来?” 于洋被大武拍到了头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虽然大武说的没错,要救白沙过来的确不现实,但我心底里还是倾向救他的。 本以为二哥是不会想到救白沙的,毕竟对他来说现在救人无异于是浪费时间和精力,搞不好自己还得搭进去。 不料二哥开口说:“想办法救那小子过来。” “二爷,这....”大武震惊了。 “你没看到么,他腰上挂着的都是血玉,况且这趟咱们是他东家,既然他没干黑吃黑的票子没理由不去救他。”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以及我们现有的装备,我问二哥怎么救。二哥看了我一眼,说:“把手电筒里面的电池全都掏出来,看看哪个还能凑活用一用。” 我没懂二哥是什么意思,但大武却像是领悟了一样,随即把我们四个手电筒全部聚了起来,把里面的电池不停地换组合,挨个挨个装进去试。 好在很快就把手电筒弄亮了,只不过光线很暗,但二哥说这足够用了。 紧接着,二哥拿起手电筒朝着白沙的方向不停地一开一关,他让我拿着望远镜观察白沙有没有发现我们。 我恍然大悟,我在蹲牢子的时候听里面的几个人说过,用手电筒的亮光的长短,可以用来打摩斯密码。 眼下,二哥也是想要用这种方法给白沙传递信息,只是白沙他也会摩斯密码吗?二哥站在我身边一闪一闪地给白沙打信号,我时刻注意着还在冒险通过铁索的白沙。 白山壁起我们当初过铁索的时候要利索不少,他几乎是从上面跑过去的。哪怕遇到已经出现缺口的地方,他也用着极其刁钻的身法跳了过去,可他一心专注于自己的脚下,压根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 我注意到先前被蛟龙撞破的山体出现了坍塌,巨大的石块一直在往水里掉,眼看那个蛇谷就要彻底塌陷,白沙还在马不停蹄地赶着路。 “二哥,就算白沙他看到咱们打的信号了,他又要怎么过来?总不能从这水里面游过来吧,这水流这么急,要是跟着那蛟龙被冲跑,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二哥点点头,然后对大武和于洋吩咐道:“你俩也别干站着,把咱们现在剩下的绳子全部系在一起,在崖边上钉上岩钉。” 很快白沙越过了铁索,他站在已经支离破碎地石台上发愣,显然他也有些茫然了,不知道该怎么离开那里。 这时,他像是感应到什么了一样,猛然抬头朝着我们这个方向看来,马上就注意到二哥一直在朝着他闪烁的手电了。 “他看到咱们了,他也在拿手电筒往这边打信号....”我激动地给二哥说,二哥让我继续看,把他打的灯信号长和短念给他听。 我并不懂摩斯密码,所以念给二哥听的时候也不知道白沙到底在跟他交流些什么。 差不多五分钟后,白沙停止了打信号,朝着我们比了一个“ok”的手势,随后在我的注视之下,毫无征兆地一头扎进了他脚下急湍的水流之中。 我脸色大变,忙道:“他怎么跳下去了?” 难不成白沙跟二哥打了一阵信号后,觉得自己逃生无望,直接自杀了?我被这荒唐的想法吓了一跳,马上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二哥和他商量后的结果,紧接着急迫地看向二哥。 “我们现在有的绳子就五十米,他离咱们太远了,绳子不可能扔到那边去。所以这剩下五十米的距离,他必须自己想办法游过来....以他的体力就算在这急流的水里游五十米应该不成问题,但再远点可能就体力不支了,毕竟他要顶着巨大的水冲击力.....”二哥看着已经被蛟龙冲破的山谷,面色平淡。 顿了顿,二哥又说:“你去找块石头,让大武朝着白沙跳水的方向把绳子扔过去,他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我随手找了块半个脑袋大的石头,让大武把石头绑在上面用在增加质量好扔出绳子。随后又看向我们脚下的悬崖中急流的水,心生畏惧,如果是我在这水里,别说是五十米了,我恐怕连五米都还没游完就被冲跑了。 白沙跳进水里后,因为暴雨不停地往水中落,水面全是阵阵的水花,几乎看不清水里的白沙。只能每隔几秒看到他伸出的胳膊。 此时一道天雷打下,我听到那蛟龙发出一阵嘶吼,我向蛟龙的方向看去,似乎是天雷打在山体上,上面滚下地巨石砸在了蛟龙身上。 定睛一看,那石块恰恰是围在那个陨石坑内的石像脑袋。 “呵呵,六指族的遗迹这下是彻底没了....”二哥也注意到那边的动静。 是的,这次龙走水彻底摧毁了六指族的土楼,除了一些古籍和传说上能在这历史的长河里看到六指族的痕迹外,再也不会再这山中找到关于六指族生存过的痕迹了。 说来讽刺,这蛟龙到底是六指人养出来的,可到头来却是它彻底摧毁了他们所遗留下的东西。 蛟龙距离我们已经远了,基本上不会再威胁到我们,我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还在水里的白沙。 wap. /134/134194/31491115.html 第一卷 第六十五章:制作竹筏 不得不说白沙体能真的很惊人,在如此急流中真的把游过了五十米。尽管他时不时会被冲偏方向,但很快他又靠着极强的体力修正了方向,成功抓住了大武扔出去的绳子。 “乖乖,这小子还这能游过来.....他干这行都委屈自己了,要我说还不如他去报名个游泳队,好好训练一下指定能进国家队了,这不但为国争光,钱也不会少拿,这不比每天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干这行要舒服的多?” 大武看着已经抓住绳子打白沙,感慨道。 我心想别说是游泳了,白沙这恐怖如斯的体能,哪项运动恐怕都不弱于那些专业的运动员。 大武也没闲着,白沙抓住绳子后依旧在往我们这边游,他则是不停地收绳子,能让白沙节省一些力气。 没多久白沙就游到了我们脚下的山壁,他把绳子绑在腰上,然后扯了扯绳子,示意让我们拉他上去。大武点头,正准备拉白沙上来,却被二哥拦住了。 大武疑惑地看向二哥:“二爷,什么意思.....” “你真以为我是白救他么,有这功夫还不如想办法怎么离开这里.....让他上来肯定是得让他付出点代价。”二哥冷笑一声,然后再次拿出手电筒,朝着悬崖下的白沙打信号。 二哥让我继续拿望远镜看白沙打的信号,差不多一分钟左右,二哥终于再次露出笑容:“大武,把东西拉上来,然后再去拉他。” 我向悬崖下面望去,发现白沙已经把绑在他腰上的绳子取了下来,然后掏出他腰间装着血玉的布袋,系在了绳子的另一端。而他自己则是抓住山壁上凸出的石头上,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已经力竭后的表现。 我恍然大悟,敢情是二哥想要他的血玉! 早在白沙被我发现的时候,我把望远镜也给了二哥,他当时肯定也看到了他腰间挂着的血玉。第一次二哥跟白沙打信号的时候,他们肯定只是交流了如何把他救上来,根本没有谈交易的事情,否则二哥也不会等白沙到了我们脚下的时候才跟他谈条件。 以白沙的性格,他既然会为了那几颗血玉留在土楼中和蝴蝶一番缠斗,自然是不会轻易把血玉交给二哥。就算二哥提出救他过来,他恐怕也不会答应,会另寻办法逃生。 然而二哥并没有一开始就跟他谈条件,而是先把他骗到水里,这时才跟他谈条件,他不得不答应。 因为白沙早在过来的时候就几乎消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况且在如此急湍的水流里,多待一秒都是危险的,现在二哥提出条件,他只能选择答应。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二哥早已经不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了,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 大武很快把装着血玉的布袋拉了上来,打开袋子后里面装着五颗巴掌大小的石球。 二哥心满意足地把血玉装进了背包里,随后才对大武挥了挥手:“拉他上来。” 大武和于洋马上动手拉绳子,把水中的白沙从下面拉了上来。 白沙上来之后,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我忍不住道:“你这是何必,当时你要是跟我们一起逃出来,哪有现在这门子事儿.....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是你活着出来了,你是把蝴蝶杀了?” 白沙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气,看都没看我一眼,更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让我莫名感觉到尴尬。 我摸了摸鼻子,把头扭了过去,恰好这时候白沙开口了:“那女的身手很好,这血玉我只拿到了一部分,剩下的全被她拿走了.....” 我一惊,没想到蝴蝶居然完好无损地从白沙手上逃走了! 白沙似乎是从竭力中恢复过来了,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向距离我们已经很远的蛟龙微微皱眉,随后道:“快点离开这儿吧,刚才我上来的时候发现山壁上全是裂缝,估计这地方撑不了多长时间就得塌了....” 二哥点点头,我们下了所在地山坡,回到了林子之中。只不过能离开这片林子的路早就断裂开来了,我们等于是被困在了这半边山体上。 “这水排干得不少时间,而且咱们这周围能下山的路塌的塌,被石头堵的被堵,要想离开这儿只能借着这水还没彻底干了的时候走。”白沙顿了顿,说:“想办法做个简易的竹筏,顺着这水路往前稍微赶一赶。” 白沙并没有计较二哥算计他的行为,还是沉着冷静地想离开这里的办法。 大武道:“要做竹筏也得有工具啊,组装和固定的绳子咱们的确有,但是去哪儿找竹筏的木头,咱们也没电锯,总不能拿身上的匕首砍树吧?” “不用砍树,只要有足够长的木条就行....咱们还有张防水布,把这些木条捆在一起,多捆几捆吗,然后用防水布裹住....虽然听着不太靠谱,但是这东西只要能飘在水上就行了,只要往前漂流一段就能遇到稍微低一点的山壁,到时候再从那儿上去,之后再走下山就可以了。” 白沙的方法听着实在不太靠谱,这样的竹筏已经不能算是简易了,可以说是十分的简陋! 下面地水流这样急湍,白沙说的竹筏做出来定然不结实,一旦撞到水里的石头,很有可能就会原地散架。届时我们掉进水里,别说是逃出这山的,淹死在水里尸体恐怕都会跟着那蛟龙一起冲进江里面了。 我把目光投向二哥,二哥却意外地点头,表示这个方法可行。 我想出口反驳,但又说不出更好的法子,我只能颓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现在能出去的方法也只有这个不靠谱的方法了。 我心声感慨,不管是倒斗还是进山找宝贝,野外求生的技能真是必须具备的,一旦少了其中的一项技能,搞不好就会死在这里。 我们几人分工在这林子里去找尽可能长的木条,花了大约半个小时地时间,总算是聚起了木条,之后大武和白沙就开始割断我们仅剩下的尼龙绳,分捆的把这些木条捆起来。 wap. /134/134194/31491119.html 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抽签 实际上在这个过程中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此刻的我才发现上次下斗和这次进山我一直在团队中充当着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甚至有很多情况下,是一个拖后腿的存在。 我的身手不及大武,脑力不及二哥,而白沙又是文武双全的存在。 到底我是个门外汉,如果这次不是王德贵强迫把我绑到湘西,我也不会再次拖后腿。 “行了,这样子差不多了,把防水布盖上去,准备走了....”二哥说了句,然后绑紧了最后一根绳子。 把防水布固定在竹筏上之后,这简陋的竹筏也算是真正做好了,可这竹筏怎么看都不靠谱,我严重怀疑它真的可以承载我们五个人的重量吗? 苍穹上不听打下的天雷渐渐远离了我们,雨也小了不少,看来这些异象都是追着那条蛟龙跑的。 把竹筏做好,我们又面临了一个新的问题;我们所在的悬崖距离水面有二十多米,这竹筏该怎么弄进水里? “二爷,这竹筏直接扔下去虽然不至于直接摔散架,但是没绳子拴着,还没等咱们下去就已经被水冲走了.....” 二哥愣了愣,猛拍了下脑袋,满脸懊悔:“妈的我给忘了要留一点绳子,这下坏了.....竹筏扔不下去不说,咱们没了绳子也不好下去。” 显然,这个严重的问题我们几个人都给忽略掉了。 一时间,场面瞬间僵持下来了,我们五个人看着这竹筏有些不知所措,就连白沙也有点发懵。 许久,白沙先开口说:“办法有一个,但成功率不大,而且很危险.....” “别他娘废话,现在在这儿待着也是等死,有啥办法别憋着,有屁快放!”大武不耐烦道。 白沙指了指我们脚下的水流,他道:“现在面临地问题无非是怕把竹筏先放下去之后,没东西拴住它,会被水冲跑,到时咱们人还没上去竹筏没了.....所以只要咱们五个人里,先跳下去四个人,然后最后一个人留在上面把竹筏推下去,这四个人先上竹筏,稍微拖一会儿时间,等最后一个人跳下去。” 我认真地盯着白沙,问道:“你确定说的这是逃生的办法,不是送死的办法?” 谁知道白沙耸耸肩,甩了一下他沾满雨水的长发回道:“我都说了这办法成功率不大,但眼下只有这样的办法。” 白沙所说的办法在我看来完全是在瞎扯淡,抛去我们直接跳进水里,会不会被这急流直接冲走不说,谁愿意当在岸上推竹筏的那个人? 等四个人都先下去了,最后一个人留在上面推竹筏,一旦竹筏被推下去,四个人上到竹筏上之后,万一没能拖住时间等最后一个人跳下来,就等于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等死了。 这时大武站出来提议道:“这办法的确可行,危险就危险在直接从这个高度跳进水里,很容易还没抓住东西就被下面急湍的水流冲走。所以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其实也没有特别大的难度。” 我苦笑一声:“关键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大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对我们道:“这容易,咱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原本就是被那条蛟龙撞开的,山壁上根本不是石头,是硬土....这雨下了好多天了,把这硬土都给泡软了,我可以拿匕首在山壁上开凿几个小洞,你们慢慢踩着这些洞口下来。” 二哥站在悬崖边上向下望了望,俯身用匕首插了山壁一刀,发现的确很容易就把刀子插进去了,当即说道:“就这么办!” 我下意识道:“那谁留在上面推竹筏?” 这个问题一出,我们几人瞬间又沉默起来,毕竟推竹筏下去的人是最危险的,一旦出现变故,就得一个人被丢下等死了。 而大武要用匕首先行替我们开道,不可能做这个推竹筏的人。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我、二哥、白沙还有于洋了,但二哥可以直接排除不计。 他作为于洋和白沙的老板,总不能让老板做殿后的人吧? “抽签决定吧....”二哥说完从地上随便捡了一根刚才我们用剩下的木条,他用匕首割成四段握在手里:“谁抽到最长的,谁留在上面。” 这的确是最公平的办法。 不过我有些疑惑,按正常人的习惯来讲,不应该是抽到最短的人接受惩罚么,怎么二哥偏偏说的是抽到最长的? 不等我想通,二哥就让白沙先抽。白沙显得很轻松,随便抽了一根后往后退了一步,但抽到木条的长短他似乎刻意不想让我们看到,随后把位置让给了我。 恰恰是这个过程中,我看到了他手上的木条,转瞬即逝。 我深吸一口气,上前抽出了其中一根,拿出来后发现这根要比白沙的长出不少,我开始有种不祥的预感,难不成我手里这根是最长的? 但马上我又开始自己安慰自己,还剩下两根,指不定最长的那根不在我手上。 但同时又开始担心,生怕二哥抽到了最长的。如果是二哥留下,这个结果我同样接受不了,所以让于洋留下,似乎是我最能接受的结果了。 尽管他对我很尊敬,一口一个秋三爷的叫着,但比起与我血浓于水的二哥,他终归只是一个伙计罢了。 轮到于洋抽了,他抽出最后两根的其中一根,我心一紧,马上发现他手上那根虽然比白沙的长些,但却比我的短! 我又马上看向二哥手上唯一一根木条,他手上那根木条居然是最短的! 霎时间,我背后冷汗直流,心想这次完了。 二哥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木条,淡淡一笑:“那就亮出自己手上的木条吧,谁的最长谁就留下。” 说时迟那时快,我还没把木条从背后拿出去,我手上忽然一刀劲风飞过,我感觉到手上刺痛一下,紧接着抓在手上地木条断成了两半。 我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悄然在他们三人注意不到的角度丢掉了其中一截,然后摆在了众人面前。 紧接着戏剧性地一幕出现了,原本最长的木条本该是我,但那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劲风弄断了我手上的木条,被我悄然扔掉半截之后,我手上的木条变得竟然比白沙还要短。 而于洋手上的木条变成了最长的,他面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我背后的冷汗还没散下去,只见一旁的白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wap. /134/134194/31491122.html 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下水 我被白沙的眼神吓了一跳,以为他看到了我扔掉那半截木条的动作。 可很快我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儿,因为我看到他另一只手上捏着一块很小很小的石子。我眯了眯眼,心中瞬间反应过来,那道劲风是白沙用小石子弄出来的! 我瞳孔收缩了一番,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不动声色地站着。 于洋重重一声叹息,苦笑一下说道:“好吧,我留在上面推竹筏.....二爷,你们可真得等等我,我还不想死在这儿。” 二哥拍了拍于洋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谁说留在上面推竹筏的人会死?别瞎想,我们下去以后肯定还是要等你的,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二爷我可做不出来.....” 我很佩服二哥这种瞎扯还能面不改色的本事,其实我们四个人都心知肚明,谁留在上面推竹筏谁就有很大的几率被丢下。 毕竟在这样急湍的水流里,一切变数都是未知的。 不过让我最为疑惑的还是白沙为什么要帮我弄断木条,他大可以不必管我,毕竟我二哥刚刚才摆了他一道。既然他没办法报复二哥,完全可以接着这个机会看我的笑话,但恰恰他没有这么做,反倒还帮了我一把。 我又看向二哥,发现他也用着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我和白沙。 我顿时一惊,二哥似乎早就发现了白沙对我使出的动作,不过我作为他亲兄弟,他当然不会拆穿我。但我心中十分怀疑,白沙做的这一切他早就发现了。 忽然之间,我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紧接着感到一阵恶寒。 这场二哥提议出的抽签,从一开始就暗暗定下了最终的结果,二哥作为东家当然不会抽到最长的那一根木条。而他又要力保我不被推出去当这个倒霉的人,就算我真的抽到了最长的那根木条,恐怕到最后二哥都会想办法重新来一次投票,绝不会让我去承担这风险。 所以只剩下于洋跟白沙两人,在他们俩里面,谁去推竹筏对二哥来说都无所谓。 而白沙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既然怎么来都是要从他和于洋之间抉择出一人,不如先下手为强,帮助我和二哥不抽到最长的木条,直接把于洋淘汰出局。 很显然我的猜测绝对是没有错的,白沙用小石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断了我手上的木条。 一时间,这让我感觉到心情无比的沉闷,明明只是一场简单的抽签,却是这么多勾心斗角。 尽管我们四人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不过其实只有我和于洋是真的看上去风平浪静,而二哥和白沙两人在这场抽签的一开始,就已经演算好了接下来的每一个步骤。 我们站在悬崖边上,此时大武已经拿着匕首下了悬崖,小心翼翼地去在山壁上挖可以供一个脚放进去的凹槽。 这个事情的确也只有大武能做了,这挖凹槽的人必须有极其强大的臂力才能用两个匕首插在山壁上,以支撑自己不直接掉下去。 而我们四个抽完签之后,都相继没有再开口说话,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一样。 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大武终于下到了悬崖最底端,山壁上的凹槽也足够我们下去。 “于洋,我们下去之后你就把竹筏推下来,然后不要停留马上就往下赶.....好了,出发吧,这里撑不了多久了,要塌陷了。”二哥吩咐了一句,率先下开始往悬崖下爬。 二哥下去之后,白沙紧跟其后,而我则是为了不让速度最慢的自己耽搁了时间,选择最后一个下去。 下到悬崖上,我这才有了机会问白沙:“你刚才为什么要救我?” 我专门把脑袋向下垂,为的就是看清白沙的表情,但白沙却没有抬起头,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没救你,我是在救自己。” 我这属于是明知故问了,但依旧还是想确认心中的猜测,打心底里还是希望我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否则人心也太阴暗了吧! 实际上,在多年以后我每每想起我今天的想法时,我都会忍不住嘲讽自己在当年到底有多可笑。 当时的我从监狱里出来,还没认识到这个社会上最严重的一个问题。社会是人吃人的,你若不吃了他人,他人必将吃了你,他人即地狱。 白沙所说的他是在救自己,我心中一沉,果然还是印证了我的猜测。 我忽然有些同情于洋,如果一旦待会儿出现变故,他不得不被我们抛弃的话,就等于是他当了我的替死鬼。 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就到了悬崖低端,但没有急着下水,一旦下水失去了攀着的东西,马上就会被水冲跑。 “于洋,推竹筏!” 听到二哥的喊声之后,于洋便开始用力从上面推竹筏,而白沙先行直接跳进水里,也就只有他能在这样急湍的水流中不被冲跑。 他必须要在竹筏被推进水里的第一时间卡主竹筏,否则我们一样来不及上去,水就会把竹筏冲跑了。 于洋把竹筏从上面推下来后,白沙当即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粗木棍卡在水中的石头缝里,竹筏猛地撞在这木棍上停歇了下来。 “别愣着,往上面条,这棍撑不了多久.....上面的那个,你也快点下来,别墨迹!”白沙对我们喊了一声,然后在水里用手抓着竹筏,不让自己被水冲走。 我们三人没愣着,依次往竹筏上跳,但因为我力度没掌握好,险些掉进水里,好悬二哥眼疾手快,拉住了我冲锋衣的帽子。 于洋速度很快,从上面往下爬,他几乎是跳下来的,生怕我们丢下他一样。 我长处一口气,好在没出上面意外,否则于洋真的交代在这里,我是无法释怀的。 “木棍要断了,待会儿都抓紧,掉下去肯定是上不来了!”白沙面色严肃的说了一声,随后又单独对我说:“张知秋,尤其是你待会儿抓紧点,这次你掉下去没人能救你。” wap. /134/134194/31491123.html 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你是谁,我在哪 当白沙叫出我大名的时候我一时间有些恍惚,差点没反应过来这是我的名字。 在蹲监狱的时候,不管是狱警还是囚犯之间叫的都是囚号,五年的时间里我几乎没有听到过自己的名字。出来以后也只有二哥知道我的大名,但他一直喊我秋子,大武和其他伙计也喊我秋三爷,这让我一度险些忘记自己的大名。 而白沙并不算是张家的伙计,所以并不会和大武他们一样,叫我和二哥一声爷。 不过他的话让我有些尴尬,我的确一直是拖后腿的存在。在竹筏上要是掉进水里,确实不可能再有人跳下来救我,毕竟竹筏是依靠水流自行往前,也不能让它停下来再等我上去。 我干咳一声,道:“我知道了。” 在木棍断裂之前,于洋也到了竹筏上了,白沙撑住竹筏从水中一跃而起,此刻木棍也恰好断裂,竹筏瞬间往前滑动。 这个竹筏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脆弱不堪,就算我们五个坐在上面它也没有散架。 水流很急,竹筏滑行的速度十分之快,雨水打在我们脸上有些生疼,前方隐隐还能看到蛟龙的尾巴。 坐上竹筏,我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是放送下来不少,这趟五龙山之行也算是接近了尾声,只要漂流出这片山谷,上到陆地之上,再徒步一段距离就能出山。 差不多滑行了十多分钟,因为蛟龙的速度比我们要快出太多,很快就看不到他的尾巴了。 就在我全身心彻底放松的时候,大武大叫一声:“草,完犊子了!” 不等我去问大武到底什么情况就听见白沙猛然间喊道:“跳下去,快跳!” 紧接着我听到“噗通”一声,白沙直接跳进了水里,他用力地往山壁边上游,极力想要去抓山壁上一棵倾斜的树。 我还有些懵逼,朝着前方一看,魂差点都吓飞了。 前方距离我们不到一百米的位置,山谷正中央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漩涡,周围不少东西直接卷了进去。一旦我们这个竹筏也被卷进去,就要筏毁人亡了,难怪白沙要让我们快跳下去。 但只有白沙率先反应过来,我和大武还有二哥和于洋还在竹筏上愣着,等我们要跳下去的时候,竹筏极快地漂流速度已经漂到了漩涡的边缘,巨大的吸引力直接把我们卷了进去。 “草你大....” 我那句脏话还没喊出来,竹筏瞬间崩坏瓦解了,我们四个人全部掉进水里,飞速地跟着水流旋转起来。 我脑袋瞬间蒙圈了,大武比我的情况要好些,他瞬间稳住身子,想要往漩涡外游,脱离这片区域。 但这漩涡实在太大,他扑腾了几下再次被吸了回来,我们一起被卷了进去。 我憋了一口气,下一秒就被水流按进了水中;水里漩涡并没有从外面看上去那么夸张,二哥距离我不远,他朝着前面指了指。我顺着他的手看去,发现是一块巨石,意思是游到那边抱住石头。 我点点头,使出全身力气向那颗巨石游去,但我的腿猛然间却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 扭头一看,发现于洋已经翻起白眼,一只手死死地抓着我的脚不放。 我大脑瞬间充血,这小子估计是没来得及憋气,直接被巨大的水压按到了水里,大脑直接缺氧了。 此时我求生欲格外地强烈,就算水中的吸力没在水面上那么强,但只要不游还是会被吸到漩涡中央。于洋没了力气往前游,很快就会被吸进去,他抓住我的腿也会连累我。 我哪有之前的犹豫,右腿用力一踩,直接踢掉了他抓在我腿上的手,奋力向巨石游过去。 然而很不凑巧,我还没游出去多远,我后面突然冲出一根几米长的木头,狠狠地撞在我身上。 我被这木头直接撞懵了,憋住的那口气因为我吃痛的缘故,直接松了口,瞬间呛了好几口水。 而我也被这木头抵着身子往前流去,彻底失去了游向巨石的机会。被这根木头撞倒背部,我感觉身上有骨头骨折了,我稍稍一用力背部就传来剧痛。 我用最后一丝力气爬上了这根木头,顺着水流继续往前漂去,而大武和二哥已经抱住那颗巨石了。 “秋子!” 二哥冲我大喊一声,但依旧无济于事,我抱住这根木头被继续往前冲去。 背部的剧痛也没让我支撑太久,水流的冲击力打在我背上让我直接疼晕了过去。 就算是我晕过去了,我也依旧抱着这根木头没有松手,潜意识里我知道,一旦松开了这根木头,我必死无疑。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自己好像被冲上了岸,耳边的雷声和雨声浑浊一片,我眼前彻底一黑,没了意识。 ...... 等我再次醒来,我眼睛半晌睁不开,浑身的剧痛让我疼的大喊一声,耳边连连传来几句女人说话的声音,只不过说的是苗语。 我并听不懂苗语,所以也不知道身边那女人到底在叽里呱啦地说些什么。 不过能确定的是,我没死,没死在龙走水里。 还没等我再多想些什么,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我又晕死了过去。 这一次我昏迷了很久,一连做了好多梦,再等我彻底醒过来的时候,一睁开眼便看到一个灯泡悬挂在天花板上,能味道不少药草的味道,有点像我小时候过敏,我奶给我熬中药的味道。 “你醒了?” 我耳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费力地扭过头,发现是一个穿着苗族服饰的女人,看上去应该跟我差不多的年纪,也就二十出头。她生着一副瓜子脸,眼睛清澈明亮,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有些好奇又疑惑地盯着我。 我想开口说话,但嗓子干的发疼,她意识到什么,赶忙从旁边端过来一个杯子,扶着我的脖子满满把水喂进我的嘴里。 喝过了水,我的嗓子终于不再干裂,但声音依旧沙哑:“你是谁....我在哪?” 那女人捂住嘴“噗嗤”一笑,说道:“你是谁我怎么知道呀.....但这里是我家,你都昏迷四天了。” wap. /134/134194/31491126.html 第一卷 第六十九章:茶思思 听见女人说我已经昏迷了四天,我思绪才渐渐转动了起来,回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 我被那根木头直接撞飞了出去,和二哥他们走散了,后来怎么样我就不记得了。 但值得庆幸的是,没想到我因祸得福,没有死在荒郊野外,而是被眼前的年轻女子救了。 “你在哪找到我的....” 女人眨巴眨巴眼睛,回道:“在湖边.....话说回来,你是进山探险的吗?” 我微微一怔,没想到从龙走水中我大难不死,还被幸运地冲到了湖边上,这万分之一概率的事情都让我碰上了。 不过我要跟这女人说我是进山找六指族的,恐怕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干脆对她点了点头。 她“哦”了一声,随后对我道:“我去喊我爹,你脊椎骨折了,是他帮你解决的....我让他再来看看。” 说罢,她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房子里。 我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背后用了一个木板固定住,动作稍微大点会感觉到刺痛的疼。还有双手,都被缠满了纱布,看来帮我包扎的人也注意到我手上之前在森林里扎到的刺。 我靠在床头观察起这个房子,发现房间里有不少很女性化的东西,尤其是墙壁上的画,都是手工绘制的,想来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很喜欢画画。 没多久,她带着一个络腮胡的中年男人进来,面相有些凶狠,跟这个女人实在有些违和。 “年轻人,感觉身体哪儿疼....”他操着一口并不流利地普通话对我说着,怕我听不懂,又让他女儿对我复述了一遍。 “没什么地方疼了,谢谢你们救了我.....” 他冲我笑了笑,随后又说:“你是来爬山的吧....你这算是倒霉了,头次进山就碰到这百年难遇的山洪。” 我打着哈哈附和道:“是啊,我进山没多久就开始下暴雨,起了雾气困在山里出不来,后来就碰到山洪,走在山上脚一滑就掉进水里.....还好命大被冲到湖边被你们救了。” “是的嘞,你这两天别下床活动,你这脊椎骨折动弹不得,现在山洪,下山的路都被封死了,医院也没办法去。你在我家先休息一段时间,等水排空了我再送你出去。” 我点点头,连连又对他们俩一顿感激。 之后和他们父女聊天中得知,男人叫做茶友平,他女儿叫茶思思,都是苗族人。茶友平的老婆前两年得乳腺癌去世了,家里只剩下他们父女。 我也把自己的姓名告诉了他们,茶思思还说我的名字很好听,知秋知秋。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直住在茶友平的家里,一日三餐都是茶思思帮我端来。 不得不说,这个茶思思长的是真的好看,性格也十分开朗。只是我因为不知道二哥他们的生死而忧心忡忡,实在没什么心思开口扯皮。 不过她也不觉得无趣,我不太愿意说话的时候,她就拿出画板坐在床边画画。有天她还给我画了一张我的肖像画,可以说是画的十分真切了。 等第十天的时候,我骨折的后背已经没那么疼了,也多亏了茶友平的照顾。据他所说,他年轻的时候是他们寨子里的医生,专门给寨子里的猎户看病。 这天中午,我坐在茶友平家的门口发呆,他早上告诉我通往外面的路基本上已经通了,如果我想要下山,随时可以找茶思思把我送下山去。 但我并不想离开这里,如果二哥他们还没能从山里走出来,我离开了这样等于彻底宣判了他们死刑。 左思右想,我找到了茶思思。 “你们在哪儿找到我的,我想再进山看看....” 茶思思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惊呼道:“张知秋你疯啦,山里山洪刚结束,很多地方还容易坍塌的,现在进去很危险的!” 我苦笑一声,我哪儿能不懂这个道理,但二哥他们到底走没走出来我还不清楚。 见我犹豫的样子,茶思思好像明白了什么,她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丢在山里了,就算是很重要,也要等这段时间过去再找。 “不是东西....丢的是人,我进山的时候还有几个同伴,其中一个是我哥,在水里我跟他们冲散了,我命大被你和你阿爹救了,但我哥他们.....” 茶思思点点头,随即对我说:“我有个嬢嬢前两天也在山里救回了几个人,好像跟你一样是爬山的,这会不会是你哥哥?” 我心中一喜,连忙问她那个嬢嬢在哪,快带我去找她。 茶思思带着我出了家门,这也是这些天来我第一次踏出茶友平他家。他家的房子在寨子里算是很小的了,看得出来他们家不怎么富裕。 这个苗寨要比我和王德贵之前他们进的那个寨子要小上不少,毕竟这个寨子是在山沟里。加上尤坤在那个村子里干着的勾当,他的村子自然要比这里有钱。 到了茶思思所说的嬢嬢家里,茶思思冲着屋子里喊道:“嬢嬢,我是思思....” 很快从屋子里走出一个身子佝偻的老妪,她一头白发,整个人都驮着背,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看上去颇有种古代巫术师的样子。 我心想这应该就是湘西标准的蛊术师长相了吧? 事实上,我当时的猜测一点没错,茶思思的这个嬢嬢还真的是他们寨子里赫赫有名的蛊术师。 “思思,你怎么有空来看嬢嬢啦?快坐快坐,这刚下完雨,天儿怪冷的,嬢嬢给你倒热茶喝....”老妪笑起来脸都快扭成一团,实在是有点吓人。 茶思思却以笑脸相迎,连忙说:“嬢嬢不麻烦你了....我听我阿爹说你前些天进山采药的时候跟村长捡了两个人嘛,他们现在在哪呢?” “哦,刚被我和村长救回来的时候他们身上都是伤,这两天才稍微养好了些,这会儿正在我家后院炕上歇着呢....” 我急忙道:“我能见他们一面么?” 说完我马上意识到自己有些没礼貌了,脸上露出尴尬得神色,但老妪并没有介意,只是瞥了我一眼,对茶思思说:“我带你们进去....” wap. /134/134194/31491127.html 第一卷 第七十章:休息 跟着老妪进了她家的院子,发现院子两边的墙壁上挂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野猪头、兽皮、蛇皮、蝎子干、蜈蚣干之类的毒虫尸体....窗台上还放着大大小小的瓶罐。 瓶罐之中全是些虫子,而且都还活着,不时在里面扭动着。 我眯了眯眼睛,悄声在茶思思耳边问道:“思思,你这嬢嬢是干什么的,家里怎么全是些这些东西?” “她是我们寨子里最厉害的蛊术师,这些都是做蛊的材料啦....” 我咽了口口水,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蛊术师,一直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 走到后院,里面是四个屋子,老妪站在其中一扇门前敲了敲:“汉家伢子。” 推开门,老妪向我和茶思思看了一眼,示意我们进去。 走进房间以后,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草味儿,味道特别冲。很快我就看到炕上坐着两个光着上半身,缠满了绷带的两个人,他们正是我二哥和大武! 我激动地喊了一声“二哥”,二哥惊讶地看向我:“秋子.....” 说起来上天是公平的,我们进山以后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好东西,但在出山以后都十分好运的被苗寨里的人给救了下来。 一旁的大武伤的似乎比较严重,他头上缠的都是纱布,半个眼睛都被罩住了,他声音沙哑地喊了我一声“秋三爷”,然后猛烈地咳嗽起来。 老妪看了我们一眼,背着手对二哥他俩说:“我去给你俩弄药。”说完驮着背一点一点走出了房间,只留下我们四人。 茶思思冲我笑了笑,笑道:“没想到还真是你哥哥诶....知秋你们聊,我先回去了,晚上饭点记得过来吃饭。” 茶思思走后,我也在炕上坐了下来,二哥眼眶泛红地看着我:“秋子,看到你还活着太好了,那天你被水冲走以后我心都凉了,就没想着你还能活下来.....” “我当时自己也没想到能活下来,走了狗屎运被冲到湖边上,被刚才那女人跟她阿爹救了下来.....这几天一直在她家养伤,我脊椎骨折了。” 顿了顿,我又道:“二哥,你们是怎么下来的,白沙还有于....” 说到这儿,我微微一怔,这才想起来当时遇到水漩涡之后,于洋因为没能及时憋住气,直接溺水了。而且还在水里抓住我的脚,为了不被他拖累,我直接把他踹了下去.... 二哥从床头拿出一支自卷烟点燃,随后也递给我一根,我猜这应该是村长给他的。 点燃香烟,二哥把我们走散之后的事情告诉了我。 那天我被木头撞走以后,二哥他们在那颗我没能抱住的石头上等了整整一天。等晚上的时候水流没那么急了,他们重新跳进水里,随着水流飘到了一片浅滩上。 不过白沙当时并没有跟二哥一起,因为他跳水比我们早,他自己抓住了那颗矮树。二哥自然没心思去管白沙,他和大武上了岸以后又一次进了林子。 因为手电筒早已经没电,他们不可能在夜里赶路,就找了一片空地生了一团火,等天亮了才开始下山。 但是因为根本不知道在哪,一连走了两天都没走出去,这时候他们早就兵粮寸断了。期间只靠着大武在林子里抓到了一只野兔充饥,就再也没吃过其他东西。 在林子里不时还会遇到野兽,二哥和大武他俩身上的伤就是和野兽搏斗跟逃跑的时候弄得。 好在最后还是出了林子,没走多远两人都精疲力尽地倒在路上了,后来被进山采药的村长和卓桑(那个老妪)给救了。 再之后就是大武和二哥受了很严重的伤,一直在卓桑的家中修养。 这几天二哥一直很着急,恨不能马上进山去找我,今天好不容易有力气下床了,没想到恰好我来了。 大武打趣道:“秋三爷,挺不公平的其实,凭什么救你的是个长相水灵的大妹子,救我和二爷的是个半只脚都跨进棺材的老妪....” 二哥拍了大武一巴掌,骂道:“受这么重的伤都管不住你的嘴是吧?她是咱俩救命恩人,你说着大逆不道的话.....再者来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在湘西这地方祸从口出,卓桑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给你下个虫蛊,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武连忙捂住嘴,冲着二哥一个劲儿点头。 二哥掐灭香烟,随后对我说:“你这两天就先住在那姑娘家吧,我前几天去村长家打电话联系了曹师爷,他带着张管家已经往这里赶了。这两天上山的路不好,但差不多明天应该也就到了.....到时拿点钱给那姑娘。” 我点点头,随后又问二哥什么时候回陕西,二哥却对我摇了摇头:“不着急,等曹师爷他们来了我再进山一趟,把里面没拿出来的东西都拿上。” “里面还有什么没拿?”我感到疑惑,又说:“那土楼都塌了,进去也不可能找到什么了,干嘛还要再进去一趟?” “我跟大武在林子里的时候带着那一包血玉就是累赘,干脆就把它藏在了一个树底下,现在当然得回去把它拿回来,不然这趟岂不是白来了?” “哦....” 晚上到了饭点,我告别了二哥和大武,回到了茶友平的家里。 茶友平不在家,好像是去寨子里给别人看病去了,家里只有茶思思在做饭。 那会儿才05年,也没手机和其他电子产品,况且这还是在山里,连个电视都没有,实在没什么消遣的事情做,我就帮着茶思思做晚饭。 “你就别来添乱了,坐那儿等着吃就行....”茶思思朝我摆摆手,示意我从厨房里出去。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不过我的确不会做饭,从小在家里也算是个小少爷,养尊处优,压根没进过厨房。后来蹲了监狱,在里面更是接触不到这些东西。 我想到等他们曹师爷来了,就会被茶思思和茶友平一笔不菲的报恩费,我便好奇的问道:“思思,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有钱了,想做些什么?” wap. /134/134194/31491129.html 第一卷 第七十一章:曹师爷来了 茶思思很久都没有回答我,我以为是她没听到,正准备重复一遍,但她却开口了。 “想去山外面看看.....本来之前有机会能出去的,可是我阿妈得病花了不少钱,最后还是去世了....家里欠了钱,让阿爹自己还要好久,我只能留在这里帮他,趁早把债还完。” 我从茶思思眼里看到了对山外面向往的神色,显得楚楚动人。 “是吗?你很快就有这个机会了....” 茶思思不明所以地看了我一眼,说了句“莫名其妙”之后又忙起了手上的活。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二哥有多少钱我并不清楚,但我清楚的是二哥很在乎我,既然茶思思他们家救了我,给他们的酬金自然不会少。 至于她家的债务,这些钱必然是足够还清的了。 饭做好以后都没见到茶友平回来,茶思思说不用等他了,恐怕被留在病人家里吃饭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跟茶思思单独坐在一起吃饭,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 说起来这还是这几年来我头一次和异性相处,在监狱里的五年完全没有见过女人。但是当时在里面听说有个狱医是女的,不少囚犯都争先恐后故意弄伤自己,好去医务室过一把眼瘾。 我还记得当时有段时间我也饥渴难耐,故意让一个跟我关系比较好的囚犯打伤了我的鼻子,可是那天我去医务室的时候恰好是个老头在里面。 所以到头来我还是没能在里面见过一个女人。 “你尝尝这个,还有这个......嗯,前些天你吃的都是我阿爹做的饭,今天你尝尝我的,比较比较我俩谁做的比较好吃些?”茶思思不停地给我夹着菜,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茶思思笑靥如花,一时间我竟然有些痴了,直到她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才回过神来,连忙把菜塞进嘴里。 她托着下巴问我:“怎么样,好吃嘛?” 我连连点头,称赞她做的菜要比她爹做的更好吃。茶思思听了捂着嘴一直笑,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吃完饭之后我忽然就不知道该干嘛了,前两天基本上一直在床上躺着睡觉,也没觉得这么无聊。 “思思,你们在寨子里晚上吃完饭都做些啥啊?”我问在洗碗筷的茶思思。 “平常晚上吃完饭就洗碗然后打扫卫生,做完这些我一般就在房子里画画,再晚点就睡觉了.....有时候我也挺好奇的,别的女人家晚上都在做些什么。” 我感到惊讶,这得睡的有多早?就算是我在监狱里面的时候,每天过的都要比茶思思她有意思太多。 见我不说话,茶思思撩了撩她的碎发,问我:“是不是在你们城里不会像我们这儿这么无聊呀?其实我也觉得在山里挺无趣的,所以学会了画画,还想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在我们寨子里,基本上女人刚过二十岁就结婚了,作为妻子要在家里忙很多事情,也不存在像我这样无所事事。” 顿了顿,她继续说:“不过我们这样讲究家里有人去世,三年以内不能结婚,我阿妈刚去世两年,所以我没办法嫁出去.....” 我恍然大悟,照茶思思这么说倒也没什么问题。如果她们寨子里的人结婚都很早,那好像的确不存在晚上无聊的说法。 毕竟都是成年人了,晚上黑灯瞎火的少男少女都在干些什么自然不言而喻了。不过茶思思似乎实在过于单纯,根本没意识到。 我身上的伤好多了,也不好意思再在茶思思的房间住下了,因为茶友平告诉我,他房间太冷了,让我一个病号住在里面不太好,所以一直让我住在茶思思的屋子里。 我从茶思思的屋子里搬到了茶友平的房间里,不得不说这里真的要比茶思思房间冷上不少,而且床铺也不那么软。 我闲的实在有些蛋疼,裹上茶友平给我的厚大衣就出了门去卓桑家找二哥他们,想着三个人都凑一桌打打扑克,扯扯皮。 刚出家门就碰到了正好回来的茶友平,我对他道:“茶叔,明天就会有人来寨子里接我了.....我听思思说你们家里欠了不少债,你给我个银行卡号,我打点钱给你们,也算是你们救我的报酬了。” 茶友平脸色一沉,沉声道:“不成,我和思思救你可不是为了钱,你要提钱那可就太伤我的心了。”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茶叔,思思这些年一直想去山外面看看您肯定是知道的,但是她一直留在您身边就是为了跟你分担债务,不想让你太过操劳.....既然你们救了我,我也有义务报答你们,这钱你收下去还债,思思也就可以放心去山外面了。作为父亲,你肯定希望自己女儿能去外面看看不是吗?” 我的一席话让茶友平沉默下来,显然我说的话全说在他心坎上了。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茶友平一阵沉默之后还是对我摇摇头:“这钱我还是不能要,不过我会劝思思离开寨子,去外面闯闯.....” 我还想再说什么,茶友平却对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再说了。 我叹息一声,随后准备去卓桑家,但茶友平又叫住了我:“你这是要出门吗?” “嗯,去卓桑家里,今天下午我和思思去过她家了,我二哥被卓桑救了,住在她家呢。”我如实回道,随后又说:“对了茶叔,我搬到你屋子里住了,一直住着思思的房子多少不太合适....” 茶友平对此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让我晚上早点回来。 去到卓桑家里,我惊讶地发现曹师爷和龙叔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们四个人正坐在一起说话。 曹师爷一见我,长舒一口气,道:“我的秋三爷啊,你可吓死我了....你那天出去以后半天没回来,我跟张管家到处找你,就差把咸阳翻过来了....前两天二爷给我打来电话才知道你被王德贵那鳖孙给绑到湘西来了,这要是你有点三长两短,二爷还不得把我大卸八块了!” wap. /134/134194/31491132.html 第一卷 第七十二章:超雄综合症 其实我听到曹师爷说把整个咸阳都翻遍了的时候,也只觉得他是夸张了。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曹师爷这么说真的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他的确是把咸阳掀翻了找我。 说起王德贵,我心生感慨,蝴蝶是他花钱雇来的人,没想到最后被自己雇来的人给手刃了。 “二爷,你让我带的东西都带来了,你要进山的话最好还是等你把伤养好了。”曹师爷拎出一个很大的背包,对二哥使了使眼色。 二哥点头,随后又说:“你明天跟秋子去他现在住的地方,给那户人家一笔钱,算是报答他们救了秋子。” 曹师爷点头,之后就开始询问我们这趟在山里的经过。 因为闲着无聊,恰好提起了这个话题,我们几人盘腿坐在炕上,我担任起了“说书先生”一职。 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我把我被王德贵绑架一直到被茶思思跟茶友平父女俩救下的经过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 期间曹师爷不少次面色都大变,尤其是听到走蛟那里,他表情实在难以置信。 我估摸着要不是二哥跟大武都能作证,恐怕我单单一个人讲给曹师爷听,他打死都不相信真的有蛟龙这件事儿。 这也不奇怪,毕竟在我没真的见到走蛟之前,我也不相信。 但曹师爷听完我们的经历,他说了一个让我们得以震惊的说法。 曹师爷说,六指族生下的婴儿之所以都长相丑陋并且性格暴躁,这并不是因为什么辐射而造成的。 他早先在京城潘家园一家古董店当伙计的时候,店里有个比他大几岁的老哥,叫做姜正,入行前是当医生的。 有天古董店里只有曹师爷跟姜正,他们俩看着铺子感觉特别无聊,曹师爷对姜正打趣道:“姜老哥,你从小认真读书干医生这工作,到头来跟我这个没上过学的二流子干了一样的勾当,怕不是书没读好医术不济咯?” “瞎扯淡,我之所以改行是因为当医生赚不到钱,并不是我医术不行.....老哥不跟你吹牛批,只要是个有病的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还能直接说出他哪儿有病。” 曹师爷才不信,跟姜正说:“老哥你这话多少有点装逼的成分了!咱俩打个赌,今天要是来客人了,你跟我指出他有啥病,完了之后我直接问他,要是真让你说准了,店里这一个月的卫生我包了,如果你说错了,这卫生你包了,如何?” “说话算话!” 就这样,曹师爷跟姜正打了这个赌。 那天下午还真的来了一个客人,是一个身材高大,身上肌肉都好大块,曹师爷光看他身材第一反应觉得他是个打拳的人。 美中不足的是,这男人脸上全是痤疮。 当即曹师爷就失望下来,这人这么高壮,能有什么毛病? 曹师爷叹息一声,悄声对姜正说:“这人肯定没啥病,等下一个吧。” 姜正神秘一笑:“没病?我看未必。我一个医生还没开口呢,你怎么敢说他没病的?” 曹师爷不由咋舌,连忙追问:“那你倒是说说,他有啥毛病。” “超雄综合症。” 当时曹师爷听到这五个字的时候脑子有些发懵,下一秒就觉得姜正是在拿他开玩笑,没好气道:“这是什么病?超级英雄综合症?” “小曹,你这实属是彰显了什么叫没文化真可怕这句话啊....这超雄综合症是一种罕见的病,你可能觉得这人没病是觉得他长的又高又壮,还一身腱子肉,多少是个运动员才不断定没病的吧.....” 曹师爷点点头,不料姜正再次发笑,随后对他说:“那你这不就肤浅了嘛不是....恰恰相反,我之所以判断他有‘超雄综合症’就是因为他这身材跟腱子肉,哦对了,还有他脸上的痤疮。” 姜正告诉曹师爷,这所谓的超雄综合症患者的症状一般会表现为身材高大、易于兴奋、性格暴躁,还通常会有面部不对称躯体轻度不对称、面部多痤疮的症状。这种病在小时候就会显现出来,可能患者只有八九岁,身体上腹肌跟胸肌就已经比专门锻炼的成年人还要明显了。 显然他们看到的这个男人,身体哪一项都符合这个病的标准。 曹师爷还是不信,就说:“这些症状有些正常人恰恰也都符合,难不成他们都得了这个怪病?” “那倒不是,得了这个病的人一般智力会比正常人要低一些,不过不是很明显。但你跟他说上几句话,还是明显能感觉到诧异的。” 曹师爷半信半疑地跟那客人说了几句话,惊人地发现这客人的确有些口吃,说起话来用词都很奇怪。 可是曹师爷还是不信这个邪,干脆挑明了问这客人是不是患有超雄综合症。哪料到这客人瞬间就来了脾气,一巴掌抽在曹师爷头上,破口大骂:“老子得没得这病关你屁事?” 丢下这一句话,怒气冲冲离开了古董店。 曹师爷捂着脸有些懵逼,但也确信这人的确是有超雄综合症的。 听完曹师爷说的这个经历,我和二哥还有大武都感觉到无比惊讶。 曹师爷抽了口烟,对我们说:“之前听到六指族的传说没那么详细地描述六指人又丑脾气又暴躁的特点,所以也没往这方面想.....你们这趟进山看了那壁画,说六指人自小就身体健壮高大,后来还都喜欢下山抢民女做老婆,这哪哪儿都和超雄综合症匹配,我这才断定六指人都是一群得了超雄综合症的人罢了。” 听曹师爷这么一分析,好像确实没什么毛病。 要知道六指人最早建族还是源于那个在宫廷当官不得志的高正,他自小读书学礼,不论是知识储备和礼仪都是上等的。 然而他生下的三个儿子却性格暴躁,下山抢夺民女,这和高正完全不像。但如果说他们得了超雄综合症的话,这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二哥冷笑一声,开口道:“没想到掌握了能延寿秘术的六指族,只不过是一群得了怪病的畸形儿罢了.....” wap. /134/134194/31491133.html 第一卷 第七十三章:不能直视的两样东西 历史就是这么任性又无常。 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幼年时只是一个放牛娃罢了,谁能想到他日后成了开国之君? 所以一群得了超雄综合症的六指人,掌握了历代君王都没能找到的延寿方法,好像也并不多为奇怪。 我们基本上已经把六指族的背景与发展历史都搞清楚了,也拿到了他们遗留下的血玉。 只是还有一些一点我没能搞清楚,比如在六指土楼的顶层密室里,坐在莲花台上被蠡线虫控制的那具干尸到底是何人?他并不是六指人,为何会出现在六指人最高机密的地方?还有六指族到底是如何覆灭的? 又或者六指族并没有覆灭,而是大多族人像蝴蝶那样隐入尘烟? 这些疑问都是没有记载的,想要搞清楚,恐怕只能问从五龙山逃脱的蝴蝶了。 讨论完这些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原本无聊的时间就这么过去,我和二哥一起去了茅厕放水。我猛然间想起那天抽签,便把我抽到最长的木条还有白沙帮我的事情告诉了二哥。 想了想,我还把那天自己的揣测问了出来:“二哥,那天是不是如果我抽到了最长的木条被公示了出来,你一样会想其他借口让抽签不作数?” 二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那倒不至于,这样一来抽签就毫无意义了,之后再做任何随机的决定,白沙跟于洋都不会信服了.....但是我会说你胳膊上有伤,一个人推不动竹筏,以此作为理由再重新做决定。” 我像是顿悟一般,但这也和我猜想的差不多,二哥拿抽签来推选出留下推竹筏的人只是一个借口罢了,最终的目的只是从白沙和于洋两人之中选出一个。 “秋子,你是不是以为白沙看穿了这一点帮了你,所以你很感激他.....而于洋却没看穿这一点?” 我理所当然的点头,不料二哥却对我摇摇头,显得有些失望,看来是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 “尽管你已经意识到了这抽签并不简单,比小时候要进步不少,可是你还是看的太片面了.....于洋能看不透这一点吗?他跟白沙一样早看透了这一点,只不过他并没有改变这一切的能力,可是白沙却有,所以被留下的人是他,而不是白沙。就算再换很多种推选的方式,最后留下的人也依旧是于洋。” 我瞬间怔在原地,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只有白沙能做到不在明面上暴露改变抽签方式的结果。 二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道:“秋子,人心是很复杂的,但这也和能力挂钩,如果只有一双看透人心但没有能力的眼睛,同样会在这一行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所以,这趟回去之后,我会把你送到研究所里去,你远离这一行。”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二哥却再次对我开口道:“这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一个是挂在天上炽热的太阳,一个是藏在身体里的人心。” 说完这句话,二哥挥手示意我早点回去。 临走前,二哥忽然又道:“等这次回咸阳,我找关系把你和曹师爷弄进科研所里面去,你在里面好好深造一下,以后也算是吃铁饭碗的.....” “我有案底,而且也没读过大学,怎么可能能去那种地方?” 此时,不知道何时也出来的张成龙说道:“三爷这你不必担心,以现在张家的能力,把你送进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哦”了一声就离开了,一边走一边思索着二哥对我说的那句话。 “这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一个是挂在天上炽热的太阳,一个是藏在身体里的人心。” ...... 我在院子里看到其中一个房间还亮着灯光,有一个佝偻的身影在里面,看那样子应该是卓桑。 我不禁在脑海里联想出一幅画面,一个佝偻的老妪满脸阴暗,手上不停的调制和制作着虫蛊。 实际上我对湘西实在带有太大的偏见了,因为在山里我遇到了湘西的赶尸人,更是从小被灌输湘西遍地都是蛊术师的思想。 以致于我见到一些长相不怎么面善的人,就会觉得他是蛊术师。 走出了卓桑的家里,一阵寒流袭来,我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棉袄。在这苗寨里路上根本路灯,零几年那会儿他们夜里出门也是需要提着油灯的。 但是出门的时候我压根没想着会出来这么长时间,所以出门的时候也忘记拿油灯出来,现在走在土路上只有我一个人,四周漆黑一片。 我浑身打颤,这种场景我在跟二哥上次去宋朝墓的时候已经经历了不少次。现在只要周围黑暗下来,我就忍不住想到那长相丑陋的镇墓兽。 我没走出多远,我就打起了退堂鼓,心想干脆也跟二哥还有曹师爷他们在卓桑家挤一晚得了。 这么一想,我当即就扭头准备回去,但身后忽然传来了茶思思的声音。 “张知秋?” 我惊讶地回过头,发现茶思思恰好从前面的拐角提着油灯走了过来。 “这么晚你怎么出来了?”我感到无比惊讶。 茶思思指了指手上提着的油灯,对我说:“你这么晚都没回来,出去还没带油灯,我就想着你回来的时候路上太黑了,万一看不清路再摔一跤,你那还没好利索的身体又得重新养了....” 我更加惊讶了:“那这么说,你是专门来接我的?” “不然呢?” 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暖意,我感激地看着茶思思,可她脸上并没有露出太过明显的表情。似乎对她而言出门来接我并不是一件过于特别的事情。 与此同时我也注意到茶思思穿的并不比我后,甚至有些单薄,我脱下披在身上的外套,披在了茶思思的身上:“这个点已经挺冷的,要是因为我你染了风寒,我心里肯定过意不去。” 倒是我这个举动让茶思思面色发红,她故意把油灯挪了挪,不让我我去看她的脸。 我有些想笑,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有了茶思思的陪伴,其实有没有油灯对我来说都一样了,我怕的并不是黑暗,只是怕一人在黑暗里的惶恐。 就这样,我跟茶思思两人挑着油灯,在这漆黑的夜里同行。 时至今日,我都依旧没能忘了茶思思那晚顶着一双被冻红的俏脸,挑着一盏不那么明亮的油灯,把我灰暗的世界照耀的无比明亮。 这也是我最后为何不顾一切,要杀了那些人的根本缘由..... wap. /134/134194/31491137.html 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盘口出事 和茶思思回到她家里,我也被冷的够呛,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茶思思升起了炉子给我取暖,顺便还烧了热水,俨然一副贤惠妻子的表现。我不禁有些恍惚,就好像茶思思真的是我女朋友一样,我陪着她回了老家来。 我一直幻想自己能有有个安稳的生活,从小便是,我不愿意生活在什么盗墓世家里,自小被打上一个盗墓少爷的标签。 “知秋,你趁热把这热水喝了.....对了,刚才我给你做了耳塞,我阿爹睡觉的时候呼噜声可大了,我怕你半夜睡不安生。”说着,茶思思进到她的屋子里,给我拿来了两团棉花。 说是棉花,但又被茶思思做了特殊处理。 她说这棉花专门用药酒浸泡过,还有安神的作用。 茶思思真的是一个很细心的女人,我甚至有冲动想要和她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毕竟在当时我也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罢了。 但一想到我坐过牢,瞬间就自卑了起来。 茶思思如同一张洁白的纸,而我浑浊又污秽,甚至还背负着人命,譬如被我揣进漩涡而溺死的于洋,尽管主观原因并不在我。 我怀揣感激的心情接过了茶思思给我的耳塞,她对我笑了笑让我早点休息,之后她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也没耽搁太久,喝了她给我的热水之后就进了茶友平的房间。 刚踏入房间的门,我就听到了如雷贯耳的呼噜声,心想茶友平这呼噜声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好在茶思思心细,提前给我准备了耳塞,不然我今晚还真的睡不着觉。 因为炉子放在前厅,茶友平的房间里并不能传到多少暖气,整个屋子里都是冷冰冰的,睡觉的时候顶多只能脱了外套,里面的衣服根本不敢脱。不然明天早上睡醒非冻成冰块不可。 躺在床上很快闭了眼,但戴上耳塞之后茶友平的呼噜声依旧听的真切,在床上也不知道翻来覆去多久都没睡着。 我有些崩溃,干脆下了床披上外套坐在了前厅的凳子上。这时我才忽然想起,前些天我一直住在茶思思的房间里,她不可能跟茶友平住在一个屋子里,可他们家只有一个前厅和两个房间,就在厨房都是单独建在屋外的。 这样一想,我看了看自己身旁摆在一起的三个凳子,忽然意识到茶思思可能一直睡在这凳子上。 尽管这里比房间里暖和,但睡在凳子上到底有多难受恐怕只有睡过的人才知道。 我一阵心酸,开始回想起这些天茶思思对我的种种好处。 明明她和我在此之前素未谋面,但茶思思对我实在好的令我惊讶,我不知道她是否对任何人都是这样心善,可这些行为实在打动了我。 我下定决心要带茶思思下山,并且帮她还清家里的债务。 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被茶思思叫醒了,我一睁开眼就看到她惊讶的表情。 “我的天.....知秋你昨晚上一直坐在这儿睡觉吗?” 我揉了揉眼睛,原本就没好利索的背经过这一晚的摧残,稍微一动就疼的我冷汗直流。 缓了好一会儿,我才对茶思思开玩笑的说道:“你阿爹的呼噜声实在太惊人了,你给的耳塞也不起作用....” “那你也不能在这儿睡啊,你保持这个姿势一晚上,你背上的伤是要复发的.....” 我耸耸肩:“你都能在这儿睡好几天,我只是睡了一晚有什么不妥?” 我这话一出,让茶思思有些疑惑,她问我什么意思,什么叫她能在这里睡好几天? 这下我倒是傻眼了,茶思思家里可不就两个房间吗?前两天我昏迷一直睡在她的屋子,如果她不睡在前厅,难不成和茶友平住一个房间? 大抵时茶思思也反应过来我在想什么,她捂住嘴,乐呵道:“你该不会以为前两天你在我房间住的时候,我一直睡在这儿吧?” 我下意识道:“难道不是吗?” “笨蛋....阿爹才舍不得我睡这里呢,我一直住在阿爹的房间里,我阿爹睡在这里啦.....他在旺季的时候回去山上打猎,他甚至能在悬崖上睡一晚,睡在这木板上根本不在话下。” 茶思思说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让我瞬间老脸挂不住了.....妈的,合着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 好在茶思思没有嘲笑我太久,她扬了扬手上的砍刀:“你在这儿一晚上肯定没睡好,你去我房间睡吧.....我要去砍柴了,待会儿还要烧火做饭。” 尽管我很困,但现在毕竟伤已经好了,一个大男人再睡在女人的闺房里从哪个角度来说都不合适,我拒绝了茶思思的提议。 “我和你一起去砍柴吧,前段时间睡的太多了,也睡不着了.....” 茶思思也没有推辞,她对我点了点头:“不过你背上的伤还没好,你待会儿帮我把柴火拿下来就行了。” 我说了一声好,接着就跟茶思思提着油灯往山上走去。 这会儿应该才刚六点,已经是冬天了,所以早上六点的天已经黑着。 然而寨子里已经有很多户人家起床了,和茶思思一样背着篓子手上拿着砍刀往山上走。 好巧不巧,我碰到了曹师爷,我好奇他怎么也起这么早。 曹师爷脸上有些着急,他看了眼在我身旁的茶思思,然后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早上五点的时候家里的暗堂来了伙计,说家里盘口出了问题,不少盘口都被雷子查了。这是大事而,家里的几个堂主稳不住局面,让二爷快点回去.....二爷没办法,打算今天就进山去找血玉,找到以后立马往回赶。” wap. /134/134194/31491139.html 第一卷 第七十五章:情蛊 盘口被雷子查了? 这突如起来的消息让我有些吃惊,之前早就听曹师爷和龙叔说了,二哥现在大部分盘口做的都是正经生意,就算雷子有心查也不会查到什么,可眼下是什么情况? 我抓着曹师爷问:“会不会是被同行给点了?” “二爷现在也怀疑是被同行给点炮了,但具体什么情况还是得回咸阳才知道.....秋三爷我先走了,还得去寨子里买点东西。” “我跟你们一起去。”说完我就打算给茶思思说,但却被曹师爷一把拉住:“二爷专门叮嘱了,不能带你进去。” 我心中一急,问了一句“为什么”,曹师爷苦口婆心劝说道:“二爷这也是怕你再进去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他也不好给你们张家列祖列宗交代嘛不是....我的好三爷,你就别添乱了,好好在外面待着,跟那个妮子多相处相处,指不定还能处成张家媳妇呢!” 我本来还想再争取一下,毕竟二哥担心我的同时,我也担心他再进去之后有什么闪失。 可我转眼一想,我硬是犟,二哥更是不可能带我进去。不如先假装答应不和他们一起进去,之后再悄悄跟在后面,等进了山他们总不能赶我一个人下去。 说干就干,我当即摆了摆手,故作平淡对曹师爷说:“算了,不让我去就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你们。” 曹师爷像是看穿了我的计谋,意味深长道:“秋三爷你那点小心思我劝你趁早还是放弃了好,二爷防止你偷偷跟着我们,特意把张管家留在你身边监视你。” “我他娘.....” 这时候一旁的茶思思扯了扯我的衣服,说:“知秋,你要是有事的话你先忙吧,我自己进山就好了。” 我瞪了曹师爷一眼,心说他跟我二哥真是把我拿捏的死死的。随即放弃了跟他们进山的想法,然后压低声音对曹师爷说:“你劝着点我二哥,别为了那几颗破玉丢了命!” 曹师爷嘿嘿一笑:“放心吧,有我曹师爷在绝对不会让二爷在我前面丢了命.....再说了,这趟进山又不是倒斗,能有什么危险?要我说,秋三爷你这就是操闲心,有这空不如把心思多放在身边那妮子身上.....” 曹师爷说完就匆匆离开了,二哥肯定还吩咐他去找几样进山用的东西。 而我和茶思思便一同向山上准备砍柴。 路上,茶思思问我刚才和曹师爷说了些什么,我打着马虎跟她说曹师爷跟我二哥要进山拿数码相机拍点照片,之后出去当素材。 “素材?当什么素材?” “就.....哦对,就是科研所要用到的素材,我和我朋友是科研所的,这趟进山不只是爬山,更是来勘测地理信息和有没有古墓之类的,通俗点来讲就是考古学家....你能理解吧?” 撒一个谎,就需要更多的慌来圆,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说自己是考古学家。 茶思思马上一脸崇拜的表情看着我,这让我浑身不自在,心想茶思思这也太单纯了,我说什么她都信。这样的傻白甜下山之后,很难不被别人骗啊! 茶思思在砍柴的时候我想要帮她,可她说什么也不让我帮忙,说是我再伤到会很麻烦。无奈之下我只能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茶思思。 这里恰好能看到整个寨子,天渐渐亮起来的时候,我也看到寨口二哥跟曹师爷一行人背着登山包,已经准备出发了。 曹师爷也真的没有骗我,龙叔被留在了寨子里,方便监视我。 但是进山找血玉也顶多只花一天的时间,如果顺利的话,他们会在傍晚就回来了,再停留一晚明天我们就该回咸阳了。 “思思,你们湘西的苗人是不是都会下蛊?”我有些无聊,对着在忙活的茶思思问道。 “那不一定,外面的汉人对湘西少数名族有误解,一提到湘西这地方总会把我们跟蛊术师和赶尸人联系在一起.....那些职业只是在古代的湘西盛行罢了,现在都什么年代啦,哪有遍地都是蛊术师跟赶尸人哒?” 我笑了笑,心说我不久前才在山里面见过赶尸人,说出来还不得吓死你。 “你那个卓桑嬢嬢不就是蛊术师嘛,我看你和她关系不错,难道你没跟她学几种蛊术,用来防身?” 谁曾想茶思思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砍刀,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脸认真地对我说:“学到是学了,不过不是用来防身的....我让卓桑嬢嬢给我教了一种叫做‘情蛊’的蛊术。” “情蛊?” 这个蛊术我是听过的,小时候在金庸老先生写的《神雕侠侣》里看到过。 巫蛊中有一种叫做情蛊的蛊术,蛊也是花蛊的一种。这种蛊术以养蛊女子的血肉培植,三月开花,极其艳丽。 养蛊人采下蛊花做成情蛊,在自己钟情的男人身上下蛊。中蛊者不得思情欲,否则蛊虫就会啃噬他的心,叫他痛楚难忍,每思一次,心痛更甚,九十九日后,心痛至死。蛊者必是个用情至深的人,同时要以命饲蛊,蛊方能成,故此蛊世间罕见。 我把我印象中的情蛊复述给了茶思思听,茶思思抿嘴一笑:“没你说的那么恐怖嘛.....但是你说的也不错,情蛊是蛊术里的极品蛊。要是中了它,就要一生钟情于下蛊者,要不惜一切代价守护在那个人身边。而下蛊的人的确是要以命养蛊,不管是两个人中谁先背叛,都要被蛊虫蚀心,在这个过程中痛苦的死去.....” 我眼角抽了抽,忍不住道:“你干嘛要学这么恶毒的蛊?” “以后我要是遇到意中人了,我会询问他是不是真的爱我,如果是的话,我就征求他的同意,我们两人双双吞下蛊虫....若是有人先背叛了,就要下地狱。” 我惊讶茶思思的爱情观,没想到她柔弱的外表下,是一个极端的心。 想到早上曹师爷跟我说的话,让我多跟茶思思相处相处,说不定能处成张家媳妇。想到这儿我头皮不住的发麻,要是真的跟茶思思在一起了,某一天我不爱她了,我不得被那蛊虫钻透了心? wap. /134/134194/31491140.html 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身份被看穿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于夸张,茶思思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我是不是被吓到了,我吞了口口水,点了点头。 茶思思却是低下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虽然听上去可怕又极端,但是我也会把我的一切献给他,只要他想要,我都愿意。” ...... 等茶思思砍完柴,我帮着她把柴拿下了山,路上也告诉她我可能明天就要走了。 茶思思得知我要走的消息,显得些许失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我猜测她心底里还是想去山外面看看的,可终究是被茶友平羁绊住了。 从山上下来之后,茶思思回家做饭,我则是马不停蹄地去卓桑家找了龙叔。 龙叔见到我微微一怔:“三爷我正想去找你呢,二爷他们进山去找血玉了,特地嘱咐我让我看住你。” 我苦笑一声,说曹师爷已经告诉我了,也表示自己不会进山。随即对他说,让他想办法准备十万块的现金,我打算用来还清茶友平他们家欠下的债。 茶友平不愿意接收我的善意,以茶思思的性格更是不会接收了。但他们终归都是这个寨子里的人,而寨子里就这么几百个人,欠债也只能欠的是寨子里人的钱。 所以我打算找卓桑打听清楚,茶友平他们家欠了寨子上谁家的债,我挨家挨户还上。等茶友平知道也晚了,总不能把还出去的债要回来。 龙叔有些犯难,他说现在在山里面不可能能弄到这么多现金,必须得下山去银行取,但是他又怕我以此当做借口进山去找二哥他们。 “龙叔,我又不是不知道二哥他们进山是去找血玉,又没倒斗那么大的风险,我没必要拼了命当跟屁虫.....你就快下山帮我拿钱吧,处理完这些事儿明早就得赶回咸阳,盘口的事儿你肯定也听说了。” 龙叔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我。 龙叔当即下了山去取钱,而我则是找到卓桑,询问茶友平和茶思思在寨子上欠了哪家人的钱。 卓桑看着我,总让我觉得她能看穿我的内心。她意味深长地说:“汉家伢子,你是打算帮友平家还清这债啊?” “嗯,茶叔跟思思救了我,我给他们钱他们不愿意要,听说了茶叔前些年老婆得了乳腺癌,治病借了不少钱,我打算替他还清这些钱,这样思思也就能放心下山了......” “但是你们的钱来路不干净,花在思思身上,等她以后知道了肯定会特别不舒服。” “不干净?为什么会说我的钱不干净?” 卓桑低下头忙着手中的事情,缓缓开口:“你们说是来爬山的,但是前两天下暴雨导致山洪你们还在山里不出来,怕不是遇到了山里那条黑蛟龙....所以你和你那哥哥是干什么行当的不用我说出来了吧,说你们钱不干净都是轻的,你们挣得可是死人钱。” 我不知道卓桑到底是怎么看穿我和二哥他们真实身份的,但她现在道破了我们的身份之后让我感到无比恐慌。 好在这趟来我们并不是来倒斗的,被发现身份顶多是觉得我们不是什么正经人,进山是为了搜寻六指族的宝藏。 这样一想,我也有了底气,对卓桑说:“六指族您应该知道吧?我们只不过是惦记他们的宝藏了,这也算不上挣什么死人钱,用城里的话来说,这是探险,寻宝!” 不料卓桑冷哼一声,她抬起头用她那极其眯起来极其细小的眼睛盯着我,声音格外兵冷:“汉家伢子,你哥哥城府可比你深多了,他都逃不过我老婆子的眼睛,你何必又在我这里装疯卖傻?” “我说你们挣得是死人钱,说的是你们就是一群挖坟的....我从十五岁习得蛊术,什么样的毒虫和死尸没见过?你哥哥和身边那人身上全都是死人味儿,阴气也极重,常年在墓里的人身上都会有这种气息,再怎么处理都没用。” 我大吃一惊,再次恐慌起来。 卓桑彻底看清了我们的身份,不知道她有没有告诉寨子里的其他人。如果已经有其他人知道了,说不定此时已经下山去找雷子了。 如果没有,为了防止卓桑出去乱讲,我顿时徒升起杀意。 “你没必要对我一个老婆子起杀心,见到你们的第一面就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了,要是真想害你们,这会儿你不可能站在我面前的.....”卓桑瞥了我一眼,从身后拿出一个黑色的瓶子。 我心想也是,如果卓桑真的想举报我们,也不会放任二哥跟大武他们离开。 卓桑从瓶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药丸,看起来十分恶心,她把那东西递给我之后道:“等你哥哥回来之后,把这药丸让他吃了.....” 我警惕道:“这是?” “阴虫蛊。你那哥哥常年在地下吸了太多尸气,身体早就被尸气沾满了,想多活几年,就让他把这阴虫蛊吃了。” 我接过卓桑给我的“阴虫蛊”,在考虑到底要不要给二哥,随后卓桑继续说:“你要替友平家还债就还吧,但是你最好不要让思思知道你是干什么的.....这丫头生的好面孔,她阿妈去世早,怪可怜的,能下山去肯定比在这小寨子里好.....友平欠谁家的债,我让阿毛告诉你,顺便让他带你去那些人家里。” 卓桑驮着背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在隔壁家里用苗语喊了两句,从屋里走出一个黑壮的男子。他应该就是卓桑口中的阿毛。 阿毛冲着卓桑笑了笑,俩人沟通一番后,阿毛把目光投向了我,我觉得他眼里莫名对我带有敌意。 阿毛走到我身边,他足足比一米八的我还高出一个头,我寻思他身高绝对有两米了! 阿毛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你要替思思还债?” 我点头,阿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不太和善:“你是她什么人?” 我意识到这个阿毛可能是茶思思的追求者,对我带有敌意似乎是误会了我和茶思思的关系,我有些无语,便把我和茶思思的关系解释了一遍。 阿毛这才脸色缓和不少,对我淡淡道:“知道了,跟我来吧....” wap. /134/134194/31491143.html 第一卷 第七十七章:还完债 我和阿毛先是在寨子口等龙叔从山下取钱回来,等待的时候我蹲在一边抽着茶友平给我的卷烟。 递给阿毛,他却拒绝了,他道:“思思不喜欢烟味儿,我从不抽烟。” 我笑了笑收回了卷烟,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叫做阿毛的年轻男人。 他不但身材高大,而且长的也十分俊朗,可以说这是我见过最帅的一个苗族人了。但他性子太直,对人对事都是直性子,他喜欢思思也毫不掩饰。 我问道:“你喜欢茶思思?” “当然,要不是思思的阿妈前年去世了不能成婚,我早都上门提亲了!” “你知不知道她要求自己中意的男人被她种下情蛊?” 阿毛瞬间再次警惕地看向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耸耸肩,表示这是茶思思自己告诉我的;阿毛十分认真的对我说他知道,也愿意被茶思思种下情蛊,他会一直爱着守护着茶思思,如果有一天他背叛了,那么甘愿被蛊虫钻透心脏。 阿毛表现出来的真情实意不像是装出来的,我觉得他的确是对茶思思爱之入骨。不过我这些天从未听茶思思提起过阿毛,大抵她并不喜欢阿毛。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心说阿毛现在只知道我要帮茶思思还债,他还不知道等茶思思还清债务之后就要离开这个寨子下山去。 “这些天我在思思家里住着,她一直很向往山外面的世界....如果她要下山,你也会跟着她么?” 终于,阿毛脸色变了变,道:“她没跟我提起过....” “不瞒你说,这些年她一直待在寨子里就是因为她们家欠了钱,思思不愿意她阿爹一个人赚钱还债,所以一直留在寨子里分担债务;等我帮她还清了这笔钱,她不会再有负担,很快就可以下山了,她不是喜欢画画嘛.....城市里有能让她追求喜好的环境和条件。” 阿毛听完我的话,显得顿时有些颓废,蹲在我身边一言不发。 半晌,他才用着低沉的声音说:“思思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却能对你一个陌生人说这些发自肺腑的话......我不傻,她对我没有喜欢的感情,只是一直把我当邻家哥哥罢了。” “呵呵,这不一定,你可以试探对她袒露心声,说不定她就等你这句话呢.....” ...... 我在村口抽了五六支烟的功夫,龙叔终于背着一个打包,手上还拎着一个布兜回来了。 “三爷,这包里是十万块整,你数数....”龙叔拉开背包拉链,里面是红花花一片现金。 我摆摆手,表示不用数了。 随后我让阿毛带路,挨家挨户把钱还了。 阿毛站在一旁看着包里一大堆现金发愣,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没想到我居然会拿出这么多钱给茶思思家还债。 等他回过神来,看着我的眼神都变复杂了起来,他低下头,默不作声地走在我和龙叔前面带路。 原本答应茶思思到了早饭的时间回去吃饭,可忙于帮她还债,我没顾得上回去;我们花了两个小时,去了九户人家里,总共还了一万七千块。 还完债我有些懵,我以为茶友平起码欠了七八万块,没想到只欠了这么些。起初我觉得应该是茶思思和茶友平这两年已经还完了一部分,但阿毛告诉我,他们最初其实只欠了两万块。 我有些吃惊,等于在茶思思阿妈去世之后的两年里,他们家一共只还了三千块的欠债。如果按照这个速度,起码还要十年才能还完剩下的欠款。 我心中不免为这个寨子感到悲哀,在大山里的人们实在赚不到什么钱,只能靠着上山采药草和打猎来赚钱。 还完欠债,我手上还剩下八万多,想了想,我又拿出一部分送去了卓桑家,但卓桑说什么也不愿意收钱。 无奈之下,只好让龙叔把钱收了起来。 替茶思思还完债,我坐在卓桑家门口再次点燃了一根卷烟。 “思思知道你帮她还债吗....”阿毛问。 我摇摇头:“不知道,为了报答她跟茶叔的救命之恩,我提起过要给他们钱,可是茶叔死活不要....我只能这么做了。” 阿毛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失落:“你替思思解决家里这么大的麻烦,让她没了束缚,她肯定特别感激你.....” “不至于,她救了我的命,命比钱贵。” 阿毛没有回答我,转身回到了他的家里。 我当然知道阿毛为什么会突然如此失落,从小在山里长大的他从没见过这么多钱。当有一个陌生男人拿着一笔巨款,替他心爱的女人还清了债务,心里多少有点自卑。 不过我对茶思思没有其他想法,只是想感谢她和茶叔对我的救命之恩罢了。 从卓桑家回到茶思思家里,她见到我之后有些气愤。 茶思思双手叉腰:“这都几点了,不是说好要吃早饭的么你人呢?” “出去有点事儿耽搁了,对不起啊。” 茶思思埋怨的看着我,她一声叹息,从锅里取出稀饭,对我说:“给你留的,快吃吧。” 我感到意外,没想到她居然给我留了饭! 忽然我明白了阿毛为什么会这么迷恋茶思思,她长得漂亮不说,还是一个心细贤惠的女人,试想哪个男人不会爱上她? 下午的时候,二哥和曹师爷还有大武他们从山里回来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曹师爷脸上多了几道血痕,看样子是在林子里被某些带刺植物刮伤的。 曹师爷手上提着先前装血玉的布袋,看来是把那些血玉全部找了回来。 不过当我看到血玉,又想起了白沙。 我被水冲走之后,二哥和大武他们俩进了林子,走了好些天被卓桑跟村长救下。而我也幸运地被茶思思和茶友平救了回来,唯独白沙一直不知下落。 但我并没有很担心,以白沙的能力,他绝不可能死在山里面。 说不定,他比我们还要先回陕西了,就等我们回去,找二哥结雇佣费.... wap. /134/134194/31491144.html 第一卷 第七十八章:转型 我跟二哥说了我帮茶思思他们家把钱还了的事情,二哥对我点了点头。 二哥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古人云,盗墓者,伤阴德,祸子孙;虽然这趟咱们不是来倒斗的,但其实本质上跟倒斗没什么区别,都是摸死人的东西....所以能积点善得就多积一点,何况那姑娘一家是你的救命恩人。” 对于二哥的话我是十分赞同的。 我们张家祖上自古就是盗墓世家,所以到了我爷跟我爸那一辈,他们在墓里死的死,被枪毙的枪毙。这也算是我太爷爷他们盗墓祸子孙的下场了,怪不得别人。 虽然二哥一直怀疑当年是被仇家给点炮了,但这些年也没找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而且我听说家里的人一旦上了年龄,没有一个活过七十岁的,基本上都是得了绝症去世,没有一个是安享晚年。 晚上的时候我们一起在卓桑家里吃了晚饭,曹师爷提议让我去把茶思思也喊来。 “算了吧,咱们几个大老爷们吃饭,叫上一个姑娘家算什么事儿。再说她又跟咱们不熟,饭桌上说话还不得照顾她,多别扭。” 大武调侃道:“秋三爷,你怕什么?你都没问人家姑娘愿不愿意来,指不定人家姑娘中意你,特想跟你吃这顿饭呢。” “你大爷的....叫就叫,要是她今天不来我非得打烂你的狗嘴,一天净他娘胡扯!” 我回到茶思思家里,发现她正在画一只花瓶,而茶友平又没在家里,茶思思告诉我说他是上山打猎去了,看样子是要在山里过夜,明天早上才会回来。 茶思思和茶友平现在还不知道我已经帮他们还清了债务,茶友平还是会这么辛劳的连夜去打猎。 当然,我也并不想他们现在知道。等我下山后,用不了多久他们肯定也就知道了,届时也不必这么操劳了。 我甚至打算明天临走前,再给卓桑留下一点钱,等过些日子让卓桑转交给茶思思,用这笔钱把她家好好装修一翻。 “那正好,你要不要去卓桑家里一起跟我和二哥他们吃顿饭,我们明天早上就要下山了。” 茶思思放下画笔,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你们几人一起吃饭,我一个外人去不太好吧....” 我笑了笑,回道:“怎么算外人呢?你可是救了我的命,除了我爸妈之外,你可是给了我生命的人!” 见我这么说,茶思思也同意了,跟着我一起去了卓桑家里。 大武见到我带茶思思来了,一脸坏笑:“秋三爷,我说啥来着,人家肯定愿意跟你来这趟。” 我没好气地骂了句滚,不愿意搭理他。 茶思思在饭桌上显得有些腼腆,我给她依次介绍了二哥他们几人。 二哥很诚恳地对茶思思表示了感谢,说要不是茶思思救了我,他就要失去我这个唯一的弟弟了。 茶思思原本就是一个大方的姑娘,吃饭的过程中也渐渐和二哥他们熟络起来,不再像刚开始那么收敛,偶尔也会和不正经的大武和曹师爷开个玩笑。 我又一次恍惚,感觉我们现在并不是陌生人,茶思思是我的女朋友,而我带着她和我的家人一起聚餐。 聊天过程中,茶思思也袒露了自己很向往大山外面的生活,二哥当即说道:“你如果愿意的话,明天我们下山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出去,你想去哪个城市我张啸都能送你去....” 茶思思明显是有那么一瞬间兴奋的,但下一秒就摇了摇头,强颜笑道:“谢谢,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出去。” 二哥还想再说什么,但看了我一眼之后选择了沉默。 我道:“思思,其实你不必有心里负担,你阿爹也希望你能走出大山,在这寨子里始终不可能有什么大的成就....你不是喜欢画画么,你如果可以离开这里,可以去美院学习更好的绘画知识不是吗?” “我知道,但是.....” 这时,卓桑家的阿毛出现在了我们饭桌旁,他面色不大好看,他对茶思思招了招手。 茶思思对我们说了声抱歉,然后就去了阿毛那里。 我忽然开始担心,阿毛会把我早上帮茶思思还清了债务的事情告诉她。 我一直注视着茶思思很阿毛,目光一直没有挪开。阿毛好像在对茶思思说着什么,表情诚恳又带着一丝奢望,但是站在他面前的茶思思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多久,阿毛好像说了什么,茶思思猛然回头看向我,一脸地不可思议。 我心一沉,意识到阿毛很可能是把还债的事情告诉了茶思思。 ..... 直到阿毛离开,茶思思都没有再回到饭桌上,她先行离开了卓桑家。 “行了,别看了,那姑娘都走了.....”二哥用筷子戳了我一下,又说:“明天早上回咸阳,家里的事儿得尽快解决。” “二哥,我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吧?” 二哥用似笑非笑地表情盯着我,道:“那怎么着,你意思是你还想在这寨子里多留一段时间?如果你想,我不拦着。” “我不是这意思....” 二哥瞥了我一眼,随后正色道:“不是这意思就对了!这次回去你和曹师爷立马去研究所挂个名,抓紧学点东西.....我这两天养伤的时候也想明白了,想把张家彻底洗白是不可能的,只能往类似行业去靠拢,就算以后被查了也能有理由,就说是为了考古.....所以秋子,你现在是作为张家最重要的一步棋,你得把这一步下好了!” 我愣了愣,二哥这是打算把整个张家都准备打造成一个科考队? “二哥,你是打算让张家往考古的方向走吗?” “是这样的打算,但这也是往好的想。毕竟家里的伙计都是土蹩脚一群,真正能运作进去的也只有寥寥几人,而且这期间要花费的资金不少,最后能不能成还是得走一步看一步.....” 我心中骇然,不过转眼一想,觉得二哥说的没错。 张家的伙计大多都是半吊子,想要往考古这方面转行是很难的,需要很硬的专业知识。 就算依靠二哥强大的关系网和运作,最后能洗白成功的恐怕也只有曹师爷所管理的摸金堂。 因为只有摸金堂的人所具备的能力,和考古学近似。 wap. /134/134194/31491147.html 第一卷 第七十九章:下山 夜深之后,我独自回了茶思思家里,好在这次有从卓桑家里提出来的油灯。 推开门,发现茶思思就坐在前厅的凳子上,直勾勾地盯着大门。 我被茶思思吓了一跳:“不是你干嘛就这么坐在门前,吓死我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和阿爹把钱还了?” 我微微一怔,阿毛果然把这事儿跟她说了,只是我没想到茶思思会这么直戳了当的问我。 “我给你和茶叔钱你们又不要,那天知道你们家欠债之后,我就想着既然你们不要钱,那我就帮你们把债还了吧.....这不是挺好嘛,茶叔不用每天那么累了,你也可以离开这里,去山外面看看。” 茶思思又是一阵沉默,她表情复杂地看着我。 许久,她一声叹息,有些无奈:“阿爹知道了肯定不会开心,他一向不喜欢别人这样的帮助....不过事已至此,钱还都还了,总不能我再去要回来。谢谢你知秋....” “是我该谢谢你。” ...... 这晚我独自一人躺在茶友平的床上睡觉,在这个寨子里也住了有小半个月,虽然这里不比城市里,但有足够可爱的人。 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我才睡着了。 我梦到了山里那条蛟龙,它总算是游到了海里,还梦到了带着那些血玉逃走的蝴蝶和被困住的白沙。 这一趟五龙山之行让我身心疲惫,但也见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五龙山之行也接近了尾声,等明天一早醒来我便会搭乘飞机回到咸阳。 回到咸阳以后,我要作为张家进军考古学方向的第一枚子弹。 我其实也明白,二哥大可以不必这么操劳和费心思,因为张家的大部分根基早在五年前那场倒斗行动中,就已经支离破碎了。 大部分的家里长辈都死在了墓里,没死的又被抓起来坐牢枪毙。是二哥撑起了残缺的张家,这些年苦苦支撑,还想彻底洗白和复兴张家。 这都是源于我爷他的影响力,他老人家生前就注重张家血脉的传承。二哥完全是从记事起就跟在我爷身边,所以我爷这一精神算是完全被二哥给继承了,以至于二哥现在对张家的执拗。 他当年大可以拿着家底,自己干个正经生意,虽然生活不会比现在这样富裕。但也不用经常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每次下地干活还得拜个佛保佑一下。 .....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不过早上六点钟,茶思思早已经醒了,她拿着刀正准备照例去山上砍柴。 “我准备走了....” “嗯.....哦。” 茶思思冷淡的态度让我不明所以,看着她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挠了挠脑袋,我道:“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下山,你对外面人生地不熟的,下山以后也能有个照应。” “算了吧,你把债替我们还完的事情我阿爹还不知道呢,现在我一走了之.....” 我点了点头,也没再强求她。 之后,茶思思去山上砍柴,而我则是把茶友平给我的衣服叠好放在了他的床上,然后去卓桑家找二哥他们。 到了卓桑家里,发现二哥他们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几人正坐在屋子里抽烟。 见我来了,二哥喊了我一声,告诉我是早上十一点的飞机。不过还需要先把血玉给后勤堂的伙计,让他们走陆运运回去,因为带着血玉飞机安检时绝对不能通过的。 在卓桑家吃了早饭,差不多等到了八点左右,寨子外开来了两辆吉普车。曹师爷说这是后勤堂的车,专门来接我们,顺便带走血玉。 临走之前,我再次去了茶思思家一趟,发现她和茶友平都不在家里。我有些失落,离开前也没有机会跟他们好好道别。 等我们几人都坐上车了,我忽然看到从寨子里有一个人影很快地向我们跑来,我连忙喊住开车的伙计:“停车,停车!” 开车的伙计连忙刹车,我也看清了那人,是茶思思! 等她跑到了我们车前,我发现她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从苗服换成了便服,身后还背着一个像是自己缝制的布包,里面鼓鼓的。 茶思思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喘息几口,对我道:“知秋.....你们能不能带上我一起下山?” 我感到无比惊讶:“你怎么突然要跟我们下山了,你跟茶叔说了吗?” “早上阿爹回来之后,我跟他说了我想下山的想法,他也支持我.....对了,他还让我谢谢你,替我们家还清了债。” 我看了眼二哥,二哥只是轻轻地对我点头,随后别过脑袋闭目养神起来。 “那快别站着了,上车吧.....” 茶思思和我坐上了同一辆车,我这才仔细打量起来她;茶思思换了便服之后,几乎看不出来她是个苗族姑娘,活脱脱一个大美女。 大武也和我们坐在一辆车上,他对茶思思打趣道:“思思妹子,你下山之后准备去哪儿?要不跟我秋三爷一块儿回陕西,他肯定乐意....你说是吧,三爷?” 我有些尴尬,连忙说:“别听他瞎扯,你想去哪儿下山我让人送你去。” 茶思思对我浅浅一笑,她撩了撩头发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一起去咸阳....” ...... 坐上飞机之后,茶思思就坐在我身旁,我到现在还在恍惚。昨晚我们都还在苗寨的房间里,只不过是几个小时我们已经一起坐上了回陕西的飞机。 “知秋,为什么他们要叫你哥哥和你二爷和三爷啊?他们的年龄看着比你俩年龄要大的吧....难道这就是你们汉族的复杂的辈分吗?” 一路上大武和曹师爷一口一个二爷、三爷,让茶思思早就疑惑不解了,碍于路上人多,但是现在我俩独处,她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这....倒是跟辈分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地位和身份的关系,他们口中的‘爷’并不是一种晚辈和后辈的关系,而是一种尊称。”我想了想,补充道:“就好像古代的时候,地主家的仆人要把家主喊老爷,把少家主喊少爷一样.....” 茶思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就在我以为她放过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猛然抬头问我:“其实你根本不是考古学家的吧.....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你们家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 wap. /134/134194/31491148.html 第一卷 第八十章:他回来了 面对茶思思突如其来的质问,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啊”了一声。 我没想到茶思思会突然质疑我的身份,大脑也迅速运转,到底是路上什么时候是因为什么事或者哪句话让她对我的身份产生了质疑。 见我半天不说话,茶思思继续道:“你不要再编一个谎言给我了,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而已.....” “呃,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在骗你?” “阿毛昨天晚上找我的时候,他告诉我你帮我还债的时候,提了一大兜的现金,阿毛说里面足足有十万元.....我是没出过山,但我不傻,你如果真的是一个考古学家,在科研所工作不可能有那么多钱的.....” 我沉默下来,茶思思说的这倒是不假,在科研所哪能赚这么多钱。 我看了眼坐在我不远处的二哥他们,如果单单只有我,把真实身份告诉茶思思就算了。可二哥他们不能轻易暴露,万一,万一茶思思一下飞机就举报我们呢? 那岂不是我把我们一伙人推到了坑里? “思思,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我实在不能告诉你......但是我也没完全骗你,我们家做的事其实和考古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句话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面不红心不跳说出来的,考古和倒斗完全就是两回事。 茶思思对于我的回答并不满意,她还想追问我,我连连摆手:“思思你就别问了,我们做什么工作的又不会影响到你,你没必要这么深究......” 茶思思听到我的话身子明显一怔,嘴巴微微张了张,最终没再开口。 之后,茶思思一直望着窗户外面,也没再跟我开口搭话。 我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有些伤到茶思思了,但我又无从解释。 飞机落地后,我们一行人出了机场,二哥带着大武和龙叔马上搭乘来接他们的车离开了,曹师爷告诉我二哥直奔盘口去了。 “曹师爷,盘口到底出啥事儿了,让二哥这么着急?”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在苗寨里的时候,暗堂的人直接进寨子里找了二爷.....秋三爷你也知道这暗堂是张家最神秘的堂口,只有二爷能直接对接,所以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曹师爷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茶思思,他压低声音道:“我的好三爷,你该不会打算把这妮子带回张家别院吧?” 我这才反应过来茶思思还没走,犹豫了一下之后,我问道:“我二哥在外面有没有房子,思思刚从山里出来人生地不熟,要不给她先安排个住处?” 曹师爷一脸坏笑地看着我:“秋三爷,房子有是有,不过得你去后勤堂申请。” 不等我再开口,茶思思扯了扯我的衣服:“知秋,那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啊....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我帮你找个住的地方。” “不用了,你已经帮助我和阿爹那么多,不能再让你花钱了.....再说了我也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儿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要别人照顾。我出来的时候阿爹也给了我钱,我先找个打工的地方,你不用担心。” 我张了张口,还是想要留下茶思思,但她对我眯着眼睛回了一个很甜的笑容,随后说了一声“再见”。 茶思思就这样与我们分别,我愣了片刻,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我忘了给茶思思我的住址,遇到事情可以来找我。 我一阵懊悔,但茶思思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我再想追上去已经晚了。 ..... 和曹师爷回到张家别院,我躺在久违的软床上,恨不能死在床上。 很快我就在床上睡着了,这一觉我睡得很沉,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已经是十二月的天气,咸阳的温度看样子估计是要下雪了。 这也是我出狱之后,看到的第一场雪。 洗过澡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我走到院子里,发现曹师爷正在院子里过来过去,似乎在忙活着什么。 “曹师爷,你这刚回来就不停进进出出的,你这是忙啥呢?”我伸了一个懒腰,惊讶地发现在院子角落里还做了一个让我感到无比惊讶的人——白沙! “卧槽,你小子真回来了?” 昨天我还在想白沙是不是早就从五龙山逃出去,先行回到了咸阳来,没想到还真让我蒙对了! 白沙抬头看向我,露出了意味深长地笑容,曹师爷道:“好几个盘口被查封了,东西不能让雷子搬走,二爷让伙计们把东西先搬回宅子里.....三爷,你带白沙去后勤堂把他的雇佣费结了吧。” 曹师爷看到白沙的反应并没有我惊讶,毕竟他只是听我们说,没有真正在现场,自然不知道白沙能在那样的环境下完好无损地一个人从山里走出来,到底有多不可思议! 我点点头,带白沙去了后勤堂结算雇佣费,当白沙对我比出几根手指的时候,我差点被惊掉下巴,没想到他的雇佣费居然那么多! 我心想这一趟去五龙山除了那几颗血玉再无其他收货,白沙一个人的雇佣费就如此惊人,我严重怀疑二哥付给白沙的雇佣费还没有这趟去五龙山赚得多。 “你从五龙山怎么走出来的?”结完雇佣费,我点了一根烟问白沙。 白沙耸耸肩,回道:“就正常走出来的。” 我眼角抽了抽,心想若不是我们都被那个苗寨的人救了,多半是在那山里走不出来了。眼下白沙居然说的如此轻松,就正常走出来的? 但白沙丝毫没有想再给我提问的机会,他咧开嘴冲我露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扬了扬装着钱的包对我说:“下次有活记得找我,你们张家出手真阔绰.....” wap. /134/134194/31491151.html 第一卷 第八十一章:研究院 白沙走后,我也回到了院子里,帮曹师爷记录从各大盘口搬回来的东西。 搬回来的古董特别多,根据成色和样式,我一眼看出这绝对都是从下面摸上来的冥器。 “三爷,你跟我之前也学了些皮毛了,鉴别真假也算是小有心得,你来看看这些里面有多少个假的?” 我挑了挑眉毛:“假的?” 曹师爷点头,他告诉我在盘口店里不可能全部放真的,这行的潜规则就是真假混卖,真真假假,就算是很专业的行家来都得被坑一笔。 “行家都会看走眼,我这才跟你学了那点时间,我这能看出啥啊?” “嘿嘿,这就涉及到张家更深层的秘密了,这只有每个摸金堂堂主和张家家主知道.....张家做的赝品要经过摸金堂堂主和家主掌眼,过关的赝品会被摸金堂堂主和家主一起盖上张家独有的防伪标志....这个标志很特殊,如若不懂其中的门路,再怎么看都和真品是一样的。” 我撇了撇嘴,回道:“那你倒是教我啊,你不教我这不是全白扯呢.....” “这不能只有我同意,虽然秋三爷你不是家主,但二爷有心培养你,这次盘口的风头过去了,他会亲自教你的。” 我一阵无语,曹师爷这老小子存心逗我玩,告诉我有这么个事儿,又跟我说暂时不能教给我,这不是给寡妇看大鸟吗? 二哥很晚才回来,神色十分疲惫,我倒了一杯茶给他,二哥喝完之后揉了揉脸对我说:“研究院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你明天和曹师爷一起去那儿;你是以曹师爷的学生加入研究院的,曹师爷很久之前在里面就挂了名,所以你进去也算是名正言顺了。” 我还是感到意外,二哥这动作太迅速了,看来张家现在的形势十分危急,才会让二哥这么耐不住性子,想立刻把我送进研究院。 “盘口的事情现在什么情况?” 二哥似乎不太愿意跟我提起这个事情,他跟我说八成都是同行点炮,往张家的盘口扔了不少假货,反手又给雷子通了信,所以才突然被查了。 我皱了皱眉,我记得当年跟我爷被抓的时候也是这样迅速,毫无征兆,干这行的都喜欢搞这种打不过别人,直接给雷子点炮的手段? 二哥没有跟我再多说些什么,让我少管盘口的事情,专心去研究院多学习点有用的东西。就算将来张家真的出事儿了,我也好歹有个官方身份,不至于被怎么样。 临回房前,二哥又回来专门对我道:“月底大姐会回来。” “大姐?” 我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大姐那张有些严厉地面孔。 不过说到底大姐现在是除了二哥以外,我唯一的亲人,而且真的也有很多年没见了,我真的有点想她了。 ...... 第二天早上我带上了证件一起和曹师爷去了二哥所说的那个研究院。 “曹师爷,你啥时候在这里面还挂了名?” 我站在研究院门外,看见进出的都是些看起来就一身学识的大学生跟老教授,我不禁有些心慌起来;我到底是个坐过牢的人,高中毕业后在该上大学的年纪却坐了牢,如果真实身份被这里面的人发现了,到时候不止我不好解释,就连二哥也要受牵连。 但曹师爷并没有我这份紧张,他显得很轻松:“有些年头了,当年在京城潘家园的时候结识了这研究院里的一个老教授,他不知道我是土夫子,单纯觉得我是个人才,就邀请我进了这研究院。没想到他在这里面权力还挺大,给我整了个一官半职挂着,我除了当时办手续来过,之后的日子里是一次都没来过。” 顿了顿,他又说:“三爷你不必担心,这里面都是些毛小子,没人会怀疑你的身份.....至于那些上了年纪的教授,他们每天考古研究的时间都不够,没人会花时间去专门查你的。” 曹师爷这么一说我也放心下来,我俩约定好以后在研究院的时候,我叫他老师,他叫我小张就行了。 进了研究院,曹师爷领着我去办了手续,路上恰好碰到一个老教授。 这老头稀疏的头发,眼睛悬在鼻梁上,他看到曹师爷和我立即停下了脚步,用审视地目光看着我:“你们俩是哪个科的,之前没见过你们呐?” 我心里“咯噔”一声,这他娘才刚进来就被人逮到了? 在一旁的曹师爷临危不乱,他“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我是西汉研究室的专家曹猛,这位是我的学生,张知秋。” 老头推了推眼镜,皱眉道:“姓曹?西汉研究室好像没有姓曹的专家吧?” “呵呵,我一直挂职没来过研究院,这不是刚收了一个学生嘛,作为导师总不能让学生自己来研究院搞研究,所以这也是我第一天正式就职。” 老头还是不太相信曹师爷的话,曹师爷索性直接说:“我是吴院长直接推荐进来的,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身份你可以直接去找他。” “噢噢,吴院长介绍的啊....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了,你是不是当年帮吴院长鉴别了一个西汉时期玉杯的那个人?” 曹师爷咧嘴露出他的黄牙笑了笑:“诶对咯,我就是他!” 老头恍然大悟一般,马上露出笑容,连忙对曹师爷伸出手:“久仰大名....曹专家我叫石雄,是文物清理部的教授,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常联系哈。” 曹师爷笑眯眯的点点头,随后又对石雄道:“石教授,这是我学生张知秋,天赋很不错。以后他在研究院里您得多照顾照顾他....” “都是自家人.....小秋是吧?在研究院遇到什么困难,或者是什么文件不好审批,你都来找石教授,我给你批了!” ..... 石雄走后,我给曹师爷竖起一个大拇指,发自肺腑的夸赞道:“曹师爷,之前我一直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居然帮着研究院院长掌眼过文物!” 曹师爷“呸”了一声,道:“掌眼个屁,我跟那院长只是在潘家园的时候看上同一个宝贝,我最后让给他了。刚才那老小子说我是不是帮吴院长看过玉杯,我顺嘴就说了,省的那老小子再搁那儿叭叭.....” wap. /134/134194/31491152.html 第一卷 第八十二章:要进藏 曹师爷的话让我大跌眼镜,他就不怕石雄之后想起来帮吴院长掌眼玉杯的人不是他吗? 到了我和曹师爷所属的“西汉研究室”里,已经有五六个人在坐着看文献或是带着手套拿放大镜看着摆在眼前的文物。 曹师爷说的没错,这些人压根没空去管我们是什么人,只是有一两个人抬头看了我们一眼,仅此而已。 我俩找到了属于曹师爷的那一个工作桌,这个桌子在角落里,正好不用担心我俩平常的谈话被科室里面的其他人听到。 “咳咳,小张,那我们开始吧。” 我瞬间抬起头,有些懵逼地看着曹师爷,发现四周并没有外人,我拉住曹师爷压低声音道:“开始什么玩意?你丫不会跟我来真的吧,咱俩还真要研究文献什么的?” 曹师爷也是低声道:“秋三爷,咱们在这研究院里总不能天天啥也不干只划水,因为这里每个月都要提交本月的研究日志,如果没有会被问责的.....咱们初来乍到,还是不要引起人注意的好。再说了,在家里你也是要跟着我学东西的,在这儿仪器和文献什么的都齐全,岂不是一举两得?” “说的是....” 就这样,我们俩明明都不是正经的研究生,却坐在这研究院里探讨文物历史。 和曹师爷一番交流之后,我发现他知识真的很渊博,如果不是我知道他是个冒牌货,我恐怕真的以为他是这个研究院里的考古学家。 也难怪二哥敢让曹师爷独自带我来研究院里,想来他是清楚曹师爷能力的。 一连好几天,我都和曹师爷在研究院里研究文献和文物,曹师爷也会在没人的时候给我传授摸冥器和倒斗的知识。 期间我俩也和科室里另外四个人熟络了起来,三男一女,两男一女他们三个都是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而另外一个则是他们的导师,我估摸着应该也将近六十岁了。 戴眼镜长的很瘦弱的男人叫常淼,看着文文弱弱的,有点病秧子的感觉。另一个男人叫高政,他人也和名字相吻合,长的又高又板正。不像是个学文的研究生,倒像是个体育生。 剩下的那个女学生叫赵苗,带着一个眼镜,规规矩矩的样子。 至于他们的导师,也是我们这个科室除了曹师爷之外的唯一一个专家,叫什么我已经忘记了,只记得他姓陈(在给庞庆叙述的回忆里,就叫他陈教授)。 ...... 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底,咸阳也已经下了一场很大的雪。 上次的积雪还没干,这两天又开始下雪了;我和曹师爷为了不引起研究院里其他人的注意,不能让家里的伙计开车送我们来,只能徒步走到研究院,路上把我俩冻得直打哆嗦。 二哥在上次解决完盘口的风波之后,他一连整顿了好几个盘口的伙计,一旦在谁的盘口发现假货,当即要被赶出张家范围内的盘口。 之后二哥还去了一趟京城,从龙叔口里得知二哥是去京城找大姐商量什么。 “曹师爷,这研究院他娘的放不放元旦假,我自从从五龙山回来之后,就没睡过一次懒觉.....” 曹师爷苦笑一声:“按理来说当然会放假,但是这两天咱们科室里那个陈教授不是找到一个帛书么,非要咱们得加班加点把译文写出来,当做年前的研究报告提交了。” “你好歹也是科室里面的专家,不至于陈教授说什么都得听吧?咱俩随便找个文献写个研究日志交了得了,非要弄什么年前研究报告,这不没事儿找罪受呢?” 曹师爷摇摇头,他从衣服里掏出一支烟点上:“秋三爷,这俩是有区别的....你也别抱怨了,反正你和那三个大学生也不懂那帛书上的古文字,全靠我和陈教授翻译。我加把劲儿,赶元旦前把这译文写出来,咱们也能提前歇着了。” 我叹息一声,心想二哥让我来研究院这差事并没有我之前想的那么轻松,每天都是看不完的文献和写不完的报告,时不时还要被其他几个科室的教授喊去看某些刚出土的文物。 不过在研究院里的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也发现了正经学者们对盗墓贼的痛恨。 尤其是陈教授,他经常会骂盗墓贼缺德又无耻,还说盗墓就不是人能赶出来的事。尤其是盗墓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一己私欲,而不顾中华文化溯源和传承的重要意义,再就是盗墓贼根本没有“惜物”的概念,冲进古墓就是洗劫金银,完全不考虑这是古代匠人的血泪。这也就是对死人是这样,如果是对活人,盗墓贼就是一群强盗! 每次陈教授当着曹师爷说这些话的时候,曹师爷都是皮笑肉不笑的,背地里曹师爷早都把陈教授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刚到科室里面,赵苗走过来给我和曹师爷说:“曹教授,张知秋....早上陈教授通知咱们这两天要进西藏一次,去昆仑山。” 我皱了皱眉,看向曹师爷,他也有些意外,问赵苗:“怎么突然要进藏?” “好像是陈教授昨晚在咱们最近一直在研究的那本帛书上发现了什么,一大早就给我们说要去西藏.....他已经去给院里报备了,他让咱们今天准备准备,明天就出发。” 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我是十分抗拒的,自从上次去过五龙山之后,我已经对山产生了抗拒感。 何况这次还是昆仑山这样的大雪山,这让我更是一想到就浑身发颤。 “这....能不能不去?”我试探性地问道。 赵苗表情有些木讷,我怀疑她是不是压根就是个书呆子,她道:“我决定不了,你去问陈教授....不过这个和年底考核有关,如果你想要转正,除了有曹教授的批文还需要同一个科室另外一个教授的点头。所以,你想转正的话,我劝你这趟还是去....” 我暗骂一声“草”,我都忘记了自己这会儿只是曹师爷学生的身份在研究院里实习。 赵苗现在告诉我想要从实习生转正,除了曹师爷还要那个陈教授的点头! 不等我开口,曹师爷对我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十分正经的给我说:“小张啊,这可是一次不错的历练机会,陈教授能提出要去西藏,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文物的踪迹,咱们有必要一起去考察一下。” wap. /134/134194/31491155.html 第一卷 第八十三章:要进藏2 见到曹师爷对我使眼色,我也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而赵苗也没做停留,直接离开了科室,应该是去收拾自己要带往西藏的东西去了。 科室里只剩下我和曹师爷两人,我俩对视一眼,我道:“那个陈教授为什么突然要去西藏,你们俩天天研究的帛书上写的到底是啥?”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跟正常的帛书内容差不多,只是上面记载的东西可能是某个古墓的位置.....本来我是不确定的,但陈老头可能是昨晚又发现什么了,所以才这么迫切的想要去西藏。” “那咱们真的要去?” 曹师爷点点头:“不去不行,你刚没听到那妮子说要陈老头点头,你才能转正么?转正的事儿二爷也没辙,只能靠你自己努力,所以这次是个机会,只要去西藏你能考察出点什么,回来我跟他提一嘴,转正的事儿应该就妥了。” “这.....” “秋三爷,我知道你不太想去,毕竟又跟古墓搭上关系了,不过毕竟这次咱们是以官方考古学家的身份,不至于像倒斗那样处处小心.....而且干这行的,接触古墓是常有的事情。” 我叹息一声,心想这是绕不开古墓了。 之后我和曹师爷也没耽搁,当即回了张家别院,正好碰到准备出门去盘口的二哥。 曹师爷把我们要去西藏的事情给二哥说了,二哥皱了皱眉,道:“要去西藏?” 曹师爷点点头:“这和秋三爷的转正挂钩,不过二爷你不用担心,去那里又不是下斗,没什么危险,顶多是按照那帛书上的信息考察一下,之后科研院的人会再派一批人过去进一步勘测的。” 二哥犹豫一下,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点了头,随后道:“去西藏的装备让后勤堂去准备吧,以防万一,把该带的东西都带上。” “知道了,二爷你放心,我带着秋三爷肯定没问题.....” 二哥“嗯”了一声,紧接着就带着大武一起去了盘口查账。 查账这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一件事,我们家还没没落在湖南的时候,每年年底我爷就会喊来所有盘口的大小头目进行账目汇总。 所有人聚在老宅子的大院里,我爷坐在祠堂大门前的太师椅上,下面摆着很多草垫;盘口的头目们坐在草垫上,开始一个一个背账。 没错,是背账。顾名思义,这些头目必须把账本一字不差地背下来。 虽然我不知道我爷为什么要定下这背账的规矩,但那些盘口的头目老板们却年年能一字不落地背下账本。 因为盘口人很多,所以查账一般要连续查好几天。 现在轮到我二哥当家,不再在家里查账,而是选择一个较大的盘口店铺,把所有老板喊过去进行查账。 其实我很好奇,二哥有没有延续我爷的规矩,让这些老板背账。 ...... 我和曹师爷对后勤堂说了需要什么,后勤堂的人很快就去准备了。 曹师爷在下午的时候则是去了研究院,询问陈教授其中的一些细节,就这样我忽然放了半天的假。 下午的时候雪又下大了,我突然萌生了想出去走走的想法。裹上棉袄,顶着漫天飞雪我出门了,我突然想起了被我从山里带出来的茶思思。 上次在机场门口分别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茶思思,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些什么。不过可以想象得到,她如此热爱画画,现在下了雪,她定然是要画一张雪景的画。 我去古董市场转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大雪的缘故,人少的实在可怜。但 不过之前大武跟我说过,在这边的古玩市场大部分摊子和店铺都是张家的盘口,所以我猜测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都去给二哥报账了? 差不多傍晚,我离开了古玩市场,找了一家羊肉泡馍的店,打算吃一碗热乎乎的羊肉泡馍。 而服务员来问我点餐的时候,让我感到十分的意外,这服务员不是别人,正是和我分别有一个月的茶思思! 我俩同时瞪大了眼睛。 “思思!” “张知秋!” 我瞪着眼睛,问道:“你怎么在这地方上班?” “在这里上班怎么了嘛....我找了好几家店呢,这里的老板人不错,而且开的工资比其他家都要高些。” 茶思思对我笑了笑,笑容还是很甜美,她顿了顿又继续道:“既然碰到了,那这顿我请你吃吧,就算是谢谢你带我从山里出来......说实话,城市里真的比山里要好太多太多。” “别别别,这点钱还不用你请。” “也就是因为钱少我才请的起嘛,再贵点我也请不起了,你就别犟了,我请你吃。” 最终,这顿羊肉泡馍是茶思思请我吃的。 因为下雪的缘故,晚上店里除了我以外再没有第二个客人,茶思思再打扫完卫生之后也空闲下来和我聊起了天。 我也得知了茶思思跟我分别之后,一个人在咸阳里的生活。 她租了一间房子,然后在这家店里打工,每个月工资足够她养活自己。 “你这样一年下来也攒不了多少钱,要不我让我二哥给你找份工资比较高的工作?” “不用啦,我也没什么特殊的技能,别的工作我也不能胜任......先在这里过渡一下,等过完年之后我再看看有没有其他能做的事情。” 我有些于心不忍,但碍于茶思思如何都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最后我也只能留下了我住址的信息和联系方式,让她如果遇到困难,就来这里找我。 和茶思思告别之后,我回了家里,曹师爷就坐在院子里,他见我回来,风风火火地冲过来,说道:“秋三爷,我今天下午去找陈老头了,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wap. /134/134194/31491157.html 第一卷 第八十四章:龙脉土画法 曹师爷语气很急,像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曹师爷你发现啥了?至于这么着急么.....”我盯着曹师爷,顺势掏出一支烟点上。 曹师爷顺了口气,道:“秋三爷,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和我还有二爷咱们三人去拍卖会上拍下的那张牛皮图?” “记得啊,你不是还说那牛皮图记载了一整条龙脉吗?” “对,就是龙脉.....下午我去找陈老头问起去西藏的事儿,他跟我说是因为在帛书上译出了更多的内容,但是帛书上的内容从未提及任何关于地点的信息,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我压根没把那帛书当回事儿。” 顿了顿,曹师爷继续讲述下午他的经历。 曹师爷说他压根没把那帛书当回事儿,但是下午去找了陈教授之后,陈教授从很多资料上经过对比,帛书上大部分所记载的内容都和西藏还有昆仑山一带相吻合。 所以陈教授萌生了想要去昆仑山考察的想法。 到这里的时候,曹师爷都觉得这一切没有任何问题,陈教授的决定也和研究院的研究方向和方法相同,考古学也是这样推测加实地勘探而组成的。 但聊天的过程中,曹师爷偶然看到陈教授桌子上放着的一个笔记本,上面画了一条走势图。 曹师爷觉得眼熟,拿起来看了半天,他始终没想起来这到底是什么。他就问陈教授这画的是啥,陈教授解释说昆仑山也是华夏众多龙脉中的一条,而笔记本上画的,正是一整条昆仑山的龙脉图。 这话对曹师爷如同醍醐灌顶,也瞬间回想起了先前那张我们在拍卖会上拍下的牛皮图! 牛皮图上几个点连成的龙脉,和陈教授画的这条一模一样。 这也正是曹师爷为什么大呼小叫的原因。 我仔细想了想,发现了其中的疑点,我对曹师爷道:“不对吧曹师爷,既然这昆仑山和牛皮图上所画的龙脉相同,以你的眼力应该早就看出来了,毕竟昆仑山在地图上画着,也是华夏自古以来公开的一条龙脉,你怎么可能要等到陈教授的提点才能想到?” 如果我们花了十多万拍下的牛皮图上记载的是一条公开的龙脉,这岂不是当了冤种? 曹师爷对我摇头,他道:“如果牛皮图上是昆仑山的龙脉,我肯定马上就能看出来.....但这事儿有点猫腻,尽管牛皮图上的是昆仑山那条龙脉,但还是有点不同的。” “你他娘一口气说完行不行,别说话大喘气!”我有些急了,直接骂道。 曹师爷当即从兜里掏出那张牛皮图,然后喊了一个伙计拿张地图过来,紧接着在地图上找到昆仑山的位置,把牛皮图放在一边对比。 “地图上的昆仑山走势画的并不完全,因为这是官方画法.....你想啊,地图在全世界都能买到,但地理信息这可是涉及了国家机密,所以画出来的地图肯定都是经过计算和勘测的,展现在市面地图上的肯定相对来说有些许误差的.....之所以我没看出来,是因为官方画法的昆仑山在我脑子里先入为主,而牛皮图上的昆仑山龙脉是土画法。” 曹师爷告诉我,所谓的龙脉土画法,就是土夫子们直接肉眼观测,凭借自己的理解和看到的直接手绘出来的。 不过因为现在科技先进,仪器设备都齐全了,早都没人用土法子画龙脉了,况且当今大部分土夫子都是半路出家,术业不精的一部分,连这龙脉土画法听都没听过。所以曹师爷当初也没想到这茬。 要不是陈教授笔记本上的土画法龙脉,曹师爷说他还真联想不到。 我下意识道:“那你的意思是说,那张牛皮图是某个土夫子画的?” 曹师爷点头,也为自己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意味深长的说:“没错,而且还是一位老前辈画的了,这张牛皮图起码有上百年的时间了.....不过秋三爷啊,一个盗墓贼没事儿画张龙脉闲的蛋疼啊?那肯定是这条龙脉上有巨墓!” “嘶.....那也没对啊,先不说这昆仑山是个雪山,上面基本不可能有墓。就先说陈教授,他一个科研院的老教授,他怎么会这龙脉的土画法?” 我心想,难不成陈教授年轻的时候还是个盗墓贼,跟我们一样年龄大了才转行进了科研院? 不过应该不可能,他平日里对盗墓贼表现出的厌恶不是装出来的,有时候都能骂出盗墓贼生孩子没屁股缝的狠话来。如果他原来是盗墓贼,哪有这么咒自己的? 曹师爷吐出一口烟,缓缓道:“我当时也奇怪来着,我问他这笔记本上的龙脉是谁画给他的,他说是他一个忘年交画的,他这忘年交朋友本事儿可大了,给我吹嘘半天。” 陈教授今年五十八岁,他的忘年交,恐怕已经八十或者九十岁的年纪了。如果这样算的话,这近乎是上个世纪的人了。 所以陈教授这个忘年交是个土夫子的话,会龙脉土画法倒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我把我的推测告诉了曹师爷,曹师爷也觉得有道理,最后还调侃道:“这陈老头把他那忘年交都快吹上天了,不过估计他是没想到那厮是个土夫子,不然以陈老头这脾气,能和他深交那才是见鬼了。” 话说到这儿了,我才想起来问曹师爷:“曹师爷,你跟我说牛皮图上的龙脉就是咱们准备去的昆仑山一带,那你是打算顺便找到藏在那里的巨墓?这次只有咱俩,可没二哥和大武他们,况且手上都没带家伙事儿,这恐怕不妥吧?” “呵呵,我又不傻,咱俩去倒这趟斗,九成得折在里面.....这次跟着陈老头的队伍,咱们踩踩点,回来之后把情况告诉二爷,之后让二爷带上装备跟人,去把那雪山墓都挖咯!” 我没再接话,因为我自身是不愿意下斗的,但二哥和曹师爷就是吃这碗饭的,我自己不愿意去,总不能拦着他们也不去。 所以踩点这事儿,我没什么异议。 之后我就回房睡觉了,曹师爷跟我说明天早上七点在研究院门口集合,让我晚上早点休息。 wap. /134/134194/31491163.html 第一卷 第八十五章:居然是他 第二天早上我六点就醒了,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我蜷缩在被窝里根本不想起来。 我又强迫自己睡了半小时,之后无论如何再也睡不着了,极不情愿地洗漱之后,穿上大衣到了院子里。 同样住在张家别院里的伙计们通常也都是这个点起床开始工作,不少人见到我都恭敬的喊我一声“秋三爷”。 后勤堂的伙计们已经把我和曹师爷要带的装备准备好了,放在了大厅前。因为我没什么经验,也不知道要带些什么,大部分装备都是由曹师爷写了清单让伙计们准备的。 打开背包,发现里面有不少女人用的卫生巾还有一整包烟草,以及护目镜。 我知道如果要上昆仑山,上了一定的海拔之后定然全是雪,如果没有护目镜的话,很容易患上雪盲症。 在雪山里最怕的就是得了雪盲症,这会让人一时半会眼前只有白花花一片,造成短暂的失明。 可除了护目镜之外,为什么要带护目镜和大量的烟草? 曹师爷还没醒,我让家里的人准备了早餐,正吃的时候曹师爷揉着眼睛嘴里叼了一根烟走进了大厅。 “秋三爷起这么早?”曹师爷在我边上坐下,顺手端起他的那一份早餐吃了起来。 见到曹师爷,我正好问他那些是干什么用的。 “咱们说是要去西藏,实际上那只是咱们最后的目的地罢了,因为要进昆仑山必须得先去青海,所以咱们是先进山,后进藏.....这女人们用的卫生间吸水性很好,上了雪山靴子里容易进水,卫生间又软又吸水,把它当鞋垫再好不过了。” 曹师爷一边说,一边吃着早餐,样子十分邋遢。 我是一个地理白痴,当曹师爷告诉我要先去青海的时候我还有点蒙,最后在地图上研究了半天才发现想要进昆仑山脉,必须得先去青海。 曹师爷和我吃完早饭,带上装备赶往了研究院的门口。 我俩赶到的时候,陈教授和其他三个人早就在门口等候我们了。 “既然人都齐了,咱们出发吧.....咱们先飞格尔木,到了之后再坐车进山。”陈教授说罢,然后又对高政说:“去开车吧。” 高政很快开来一辆suv,据说这是研究院专门给配的车。 算上我和曹师爷,我们一共六个人,等坐上飞机之后,他们当即闭目养神起来。而曹师爷和陈教授两人还在探讨着进山的相关事宜。 快下飞机的时候,曹师爷忽然压低了声音对我说:“这次进山陈老头还把他那个忘年交喊上了,据说已经在格尔木等咱们了。” “这不能吧.....陈教授的那个忘年交起码也有七八十岁了,这么大年龄的老人跟咱们进雪山,路上出点啥事儿谁负责?” “这我也不清楚,谁知道这俩老头在搞些什么....” 下了飞机之后,我们在前两年刚扩建不久的格尔木机场,这里已经是有两千多米海拔的位置了。 出机场之后,陈教授对我们道:“咱们在这儿等等吧,我那老友就快来了。” 我忍不住问道:“陈教授,你的那个忘年交都一把年纪了,要跟咱们一起进雪山,他那样的身子和体能,真的可以吗.....” 陈教授扭过头,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我,他正想说什么,但眼睛忽然一亮,连忙露出兴奋的笑容:“他来了。” 我们一行人吧目光投向了陈教授所看的方向,那是一个身穿蓝色冲锋衣带着黑色墨镜的男人,他背了一个很大的登山包。 他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哪里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 这时我也才醒悟过来,因为龙脉土画法只有早些年代的土夫子会画,所以一直是我先入为主,觉得陈教授今年已经五十八岁了,所以他的忘年交只会比他年龄更大,但丝毫没有想过他的忘年交会比他小。 曹师爷也显得十分震惊,他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秋三爷,这陈老头的忘年交居然比他小.....诶,我怎么觉得这小子看着有点眼熟?” 曹师爷这么一说,那个年轻人也已经走近了,我这时也才发现他的确有些眼熟。 年轻人走到我们面前,摘下了脸上的墨镜,也是这一瞬间,我和曹师爷直接傻眼了。 陈教授的忘年交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从我们手里拿了雇佣费的白沙! 世界上总有这么多凑巧的事情。 白沙看到我和曹师爷之后表情并没有像我们一样意外,他冲着我俩笑了笑,然后装模作样的伸出手,道:“想必您就是陈教授口里的曹专家吧?” 曹师爷愣了愣,意识到白沙并不愿意在陈教授面前暴露我们先前就认识的事情。 “你好你好....我以为陈教授的忘年交是个古稀老人呢,没想到居然是个年少有为的博士。” 陈教授拍了拍白沙的肩膀,笑道:“小白个人能力很突出的,还是国内知名的登山冠军,有他带咱们进昆仑山,咱们这趟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成功把帛书上所描述的东西考察出来。”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沙,心想这多层身份怕不是白沙编出来骗陈教授的。 白沙一个盗墓贼,哪儿来的那么多身份? 我估计白沙和陈教授能相识,也是他一手故意制造出来的,为的就是能有官方资源,光明正大的得到某些古墓的信息。 ..... 我们租了两辆车,一辆由高政开,另一辆由白沙开,而我和曹师爷坐在了白沙的那辆车上,与我们一起的还有陈教授。 这辆车是领头车,白沙和陈教授规划出来的路线是先沿着国道,进入昆仑山景区,之后再按照我们的路线进入山的深处。 因为有研究院的批文,就算是对游客不开放的地区,陈教授也可以用手上的批文和景区的工作人员交涉。 这时我也终于明白白沙为什么也会跟着陈教授一起进山了。 他既然能画出昆仑山龙脉土画法给陈教授,想必他早就发现了昆仑山里有大墓的信息,跟着陈教授为的就是他手上的官方批文,使他能光明正大地进入昆仑山禁区。 wap. /134/134194/31491164.html 第一卷 第八十六章:进山前的休整 在车上因为陈教授也在,我和曹师爷也不好直接对白沙开口,只有陈教授时不时对白沙说上几句话,都是探讨关于考古学上的知识。 让我和曹师爷意外的是,白沙面对陈教授的许多专业知识的提问与探讨,他居然都能对答如流,并且还能提出他的观点。 这让我不禁有些恍惚,他真的是我认识的白沙吗? 我甚至一度怀疑,眼前这个白沙只是一个和我所认识的白沙长着相同面孔的人,他真的是一个知识渊博的年轻博士。 然而他的说话习惯和轻浮的眼神,我又十分确信他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白沙。 ...... 沿着国道开了将近两个多小时,路上的车逐渐变得稀少,因为在这个季节进昆仑山的游客几乎没有。 陈教授到底是上了年纪,我们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一下飞机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连续坐了好几个小时的汽车,所以他脸上已经不少次露出疲态的表情。 实际上我也有点不舒服,如果现在直接进山的话,我们第一个夜晚就要以这样的疲态扎帐篷。 “陈教授,前面又补给站,要不咱们今天现在那儿休息,明天早上再进山吧.....这一整天都在坐飞机坐车的,多少有点不舒服。”我提议道。 陈教授似乎不太想停留,但他自己也知道身体的极限,犹豫片刻后回道:“一直开到昆仑山脚下吧,那里有景区工作人员住的地方,咱们在那儿修整一晚,正好我把进雪山的批文提交给他们。” 陈教授这么说了,我也没再反驳。 之后我们又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在晚上七点的时候终于到了陈教授所说的那个地方。 其实陈教授所说的地方是一个兵部,这兵部在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子里。 这时候我才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昆仑山的禁区,所以这里有士兵驻守,防止游客或者某些喜欢寻求刺激的探险者闯入。 村里有宾馆,通常都是给从昆仑山景区上下来的游客们住的。 我们把车停在了村口,陈教授拿着批文和曹师爷一同去了士兵驻守的兵部,把批文提交给他们,让他们开一张进山的证明。 而和白沙还有高政他们先行住进了村子上的宾馆里。 放好东西之后,我没顾得上休息,直接敲开了白沙房间的门。 白沙打开门后,淡淡的瞥了我一眼,随后慵懒地走了进去,和我没说一句话。我心想这小子有够装逼的,没耽搁我也直接走了进去。 “你啥时候还变成考古博士了?你跟陈教授怎么认识的?” 白沙靠在床头,一边看手上的书,一边啃着苹果,半天没有理我。 我刚准备发作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道:“我本来就是考古学博士,学位透明的好吧,你不信可以去查查......至于我跟他怎么认识的,我俩在一个学术讨论会上结识的,还有什么问题?” 我愣了愣,心想难不成白沙还真的是一个考古学的博士后? “你一个土夫子,怎么可能有博士后的学位,你怕不是花钱走后门买来的吧?” 也许是我的话让白沙感到可笑,他轻笑了一声,放下手上的书后道:“我的秋三少爷,谁告诉你土夫子不能有学位的?况且倒斗本来就只是我的副业罢了,我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考古学博士后好吧!” 看着白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我是又气又笑。 “好好好....就算你是博士后,这次你跟着我们进山是以你土夫子的身份,还是以你博士后的身份呢?” 白沙想了想,道:“在你和曹师爷面前是以土夫子的身份,在陈教授那里是以博士后的身份。” ...... 从白沙的房间出来之后,恰好遇到了和陈教授提交完批文的曹师爷,我俩回了房间,便把刚才我在白沙房间里的对话告诉了他。 曹师爷若有所思,对我说:“这小子应该真的是个博士后,毕竟这学位上的事情就连二爷也没办法造假。况且那小子刚才在车上跟陈老头的对话,听的出来他是真的有专业知识的......” “那他还真是个奇葩,一边当土夫子,一边当考古学家,不知道陈教授知道了他的双重身份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和曹师爷坐在房间里一边吃东西一边抽着烟,曹师爷对我说出了他的猜测。 “白沙这小子身份不简单,在道上以他身手而闻名,可从没听过他博士后的身份.....倒斗不像干其他行的,圈子就这么大一点,如果白沙有考古学博士的这个官方身份,按理来说早就被人曝光出来了。” “但是你刚不是说他的身份不会假吗?” “嗯,既然他的身份不会是假的,但道上却没有关于他的传闻,只说明他背后有个足够强大的人帮他特意隐藏了他的身份......这姓白的小子不简单,这趟回去了得让二爷查一查他的身份。” 我皱了皱眉,说道:“他这次跟着咱们一起进昆仑山,八成是他发现这山里面有古墓吧?” 曹师爷点头,说白沙能画出那张龙脉土画法,定然是有所发现。 “这昆仑山往上走就等同于一座大雪山,雪山里面能有什么人会把他的墓建造在里面?” 我不能理解雪山之中有古墓的存在,这倒不是我见识短,经过这段时间对文献和中国历史的研究,我也是知道还没有过在雪山出土古墓的先例。 况且,在古代以当时的技术,几乎没可能在雪山上建造一座古墓。 就算是有那样的技术和人力,也只能是当时的帝王才足以拥有的,可并没有哪朝建都在这昆仑山附近,更不可能把自己的陵墓修建在雪山上。 面对我的疑问,曹师爷吸了一口烟,微微摇头:“这不一定,毕竟昆仑山这是一条很长的龙脉,精气也十足,在这里建造陵墓也不是不可能......” 顿了顿,曹师爷问我有没有看过山海经。 他说昆仑山又称玉山、圣山,而在山海经里,写到玉山是西王母居住的地方,而这西王母也正是人们口中尝尝提到的王母娘娘。 wap. /134/134194/31491165.html 第一卷 第八十七章:出发 正因为连王母娘娘都居住在这昆仑山里,所以一定会有把自己的墓建造在这里。 试想,神仙居住的地方,把自己的陵墓建造于此,岂不是有机会能飞升成仙? 当然,曹师爷告诉我这也是大部分相信昆仑山有墓的那些土夫子们最常谈的一个理由罢了,真正能让他确信昆仑山有墓的,还是陈教授发现的那个帛书。 说实话,因为我和科室里其他三个大学生并不懂那个帛书上的古文字,所以一直也不清楚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但现在曹师爷说能确定昆仑山上有大墓,是因为那本帛书。 “不对吧,如果那本帛书上的内容能让你知道昆仑山上有大墓,你怎么可能这会儿才告诉我,以你的做派,早就告诉我二哥了吧。”我狐疑地看着曹师爷。 曹师爷尴尬地笑了两声,半晌才道:“说来惭愧,一开始我压根没把那个帛书当回事,只是单纯翻译里上面的内容,只有陈老头在仔细研究,在不停地查资料......这次也是他提出要来昆仑山的时候,我才从他那儿得知了帛书上所隐藏的信息。” “什么隐藏信息?” “这个对你来说不太重要,毕竟你还对历史文献见解不深,告诉你也没太大的作用,多半还听不懂......不过嘛,通过陈老头搜集的资料,让我坚信了这昆仑山里,定有个大墓,而且规模不亚于一个帝王陵!” 我嘴巴张成了一个“o”形,忽然想到也许是陈教授偶然把这本帛书也给了白沙看,白沙也马上看出了帛书上隐藏的信息,随即动了也要来昆仑山的心思。 “可是你都看出来昆仑山上有大墓了,陈教授他怎么可能没看出来?这样一来他不应该只带咱们几个来呀,再怎么说也会从研究院里申请一个编制完整的考古队过来,以咱们几个搞理论研究的人过来,说什么都不合理。” “秋三爷这你有所不知了,陈老头虽然知识渊博,不过他到底只是个教授罢了,道上的土法子他啥也不懂.....” 曹师爷告诉我,结合帛书和陈教授查出来的资料,很多地方陈教授他自己根本没办法将其联系在一起。 因为他查到的不少资料,都是道上许多土话和形容方式,他只知道帛书上的内容体现在了昆仑山这一带,并不知道昆仑山这里有一个大墓。 听到这里我也全然明白了,说到底陈教授这趟来昆仑山的目的只是为了实地考察,想要把帛书里的内容用实际行动来核实。 束不知自己无意间的行为,招惹来了曹师爷和白沙这两个盗墓贼! ...... 十二月份的格尔木格外的冷,就是我们坐在房间里都不敢只脱得剩一件内衣。 晚上洗漱完之后,陈教授敲开了我和曹师爷的房门,他说进山证明已经被兵部批了下来,明天早上就能进山。 陈教授走后,我对曹师爷道:“这趟进山咱们都是抱着研究的目的,可是白沙为什么要跟咱们一同进山的?如果他是为了陈教授的进山批文,那跟咱们一起进山之后他也没机会找墓啊?” 想了想,我继续说:“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咱们碰巧一起发现了那个墓,他总不能当着陈教授跟那几个大学生的面直接掏出洛阳铲反手打一个盗洞下去吧?” 研究院有明文规定,在考古工作中发现了古墓,绝不能私自进入或是打开,必须马上向上级报告,申请批文与相关的书面文件。 之后再由相关部门过来保护现场,届时还会派两支或以上的考古队过来进行挖掘。 所以这样一来,白沙压根没有下斗的机会。 就算到时候他玩失踪,装作消失趁机下斗,以陈教授看重白沙的机会,恐怕会连夜下山找兵部的士兵,搜遍整个昆仑山。 到时发现他居然偷偷下了墓,那这不是尴尬了? 白沙绝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所以他和我们一起进昆仑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不成真的是跟陈教授一样,为了考古? 曹师爷对此也没有答案,他说走一步看一步,我们俩在这儿无端的猜测等于空中楼阁,听多了会摔死人的。 坐了一天的飞机和汽车,我算是累的够呛,躺在床上关了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半夜被曹师爷的呼噜声吵醒了几次,这让我不禁又想起在苗寨里我和茶友平睡在一块的那晚,同时更是想到了还在羊肉泡馍店打工的茶思思。 第二天早上我和曹师爷还没睡醒,房间的门就被敲的响亮,我带着浓厚的起床气打开了门,发现是已经穿戴整齐背着登山包的陈教授。 陈教授见我一副刚睡醒的模样,不可思议道:“小张啊,你和曹教授这会儿还没起床呢?哎呦呦,你们这没有一点的考古积极性,你一个新同志就算了,曹教授这个老同志怎么也没点带头作用,这对得起党吗......” 陈教授说罢径直走向屋内,直接喊醒了还在打呼噜的曹师爷。 就这样,我和曹师爷大清早被陈教授数落了一顿,一边说我们考古不积极,一边又说我们愧对于党。 陈教授让我们快点收拾,他和白沙等人在楼下等我们。 等陈教授走后,曹师爷破口大骂:“他娘的,这陈老头一把年纪了精力这么旺盛,我寻思这算是出公差吧,又没规定多长时间必须完成考察,他积极多少脑子有点问题,真以为他给国家能做出天大的贡献呢?” 虽然曹师爷嘴上骂着,但还是忌惮陈教授最后不给盖章,让我无法转正,所以很迅速地收拾好了自己,我们两人背着包赶紧下了楼。 一下楼就看到整装待发的陈教授他们,白沙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道:“作为考古学家要有决心,既然是来考古勘察的,就得积极点,这都快错过黄金进山时间了.....” 我眼角抽了抽,前两次白沙作为二哥从道上“借”来的“同流”,他路上几乎很少说话,更别说是这种拿我打趣的行为。 这次他作为自由人,时不时嘲讽我一句,反差实在很大,几次都让我恨不能一巴掌把他嘴打烂!! wap. /134/134194/31491166.html 第一卷 第八十八章:极端的天气 我们没有按照景区的路线走,直接绕过景区的防线,走向了昆仑山景区的禁区。 至于我们行进的方向是曹师爷和陈教授还有白沙三人共同商讨的,不过大多半还是曹师爷提出来的。 曹师爷作为一个地道的摸金校尉,他最擅长的就是星象风水的知识,“寻龙诀和”和“分金定穴”的本领和技艺都是他所精通的,古墓的大致方向他几乎可以判断出来。 然而因为有陈教授和高政他们几个这样正经的考古学者在,曹师爷自然不能把那一套分金定穴的话搬到明面上来说,所以当他提出要往哪边走的时候,陈教授马上问他为什么要走这边。 曹师爷被呛了一口,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还是白沙出来解围,用专业术语解释了曹师爷的判断。 这样一来,我看出来白沙和我与曹师爷算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他也在用摸金校尉那一套判断古墓的位置。 我和曹师爷走在队伍后面,我道:“白沙这是打算直奔古墓去?” “这是必然的,因为只有越往古墓靠近,才越有东西可供考察,总不能跟着陈老头四处碰运气......这样到最后啥东西都没考察出来,咱们白白在雪山里面打转。” 朝着一个雪山头的方向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我们已经能看到血线了,再往上就遍地是雪。 一向不爱开口说话的常淼推了推眼镜,向陈教授问道:“老师,那本帛书上您发现了什么?据我了解,昆仑山里自古来没有哪个部落或是王朝在此生活过,咱们这趟是来考察什么的?” 常淼一问,我也才反应过来好像从决定要来昆仑山到现在,陈教授确实一直没告诉我们来雪山到底要考察什么。 关于这里有古墓的信息,还是白沙的到来,以及结合我们在拍卖会上拍下的那张牛皮图才知道的。 而陈教授现在压根不知道这里有古墓。 “嘿呦,你们瞧我这记性,这一路过来也没记起来告诉你们......”陈教授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随后对我们讲述了这次考察的目的。 陈教授说,这帛书上记载了一个部落的兴衰,起初研究这个帛书的时候,还以为上面这个部落是某个已经被印证的部落和古代民族的历史,只不过这段历史没被发现记载在正史上而已。 作为考古学家,考古的目的就是在于发现文物,致力于完整历史。 所以陈教授刚开始发现这帛书的内容之后,心中无比兴奋,想到自己和曹师爷能彻底译完这帛书之后,只要在史书中找到与之匹配的民族或部落,便可以把这段缺失的历史补充上去。 这样的成就,无异于是每个考古学者最想达到的。 可在史书上查找与这个帛书上记载的这个部落信息时,发现史书上没有能和这个部落匹配的。 陈教授又翻找了大量野史,同样查不到和帛书上相匹配的部落,这个部落似乎是从未被发现过的。但也不是一无所获,陈教授在一些野史和文献上查到,昆仑山一带有过类似这个部落的踪迹。 当即,陈教授就下定决心来昆仑山一趟,想要把这个史书上未被赋与姓名和正史的部落一探究竟。 赵苗询问道:“老师,在历史上这种不知名的小部落有很多,他们同样未被记载正史当中,所以您这次发现的这个小部落,有必要让咱们如此兴师动众吗?” “哈哈,你这话说得没错,并不是每一个部落他都会被记载......但你在正史当中,见过有哪个部落是生活在昆仑山里面的?” ....... 我们一边说,一边行进,很快就达到了雪线的位置。 一过雪线也算是高海拔了,气温明显下降了不少,从山上吹下来的风格外的刺骨。再往雪线上走,原本四周还有树,也开始变得更加稀少起来,到最后干脆彻底没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大量奇形怪状的石头,有大有小,路也不太好走,时不时得绕开一段距离。 又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突然就开始刮起了大风,慢慢地天上还有雪飘下来,仅仅几分钟的时间,风雨就变的极其大。 陈教授面色不大好看,我们这才刚越过雪线没多久,这就已经有了暴风雪的苗头。 “把登山镐都拿出来,再往上走一点如果大雪还不停就得先行扎营停歇了,暴雪天气赶路太危险了。”白沙平静道。 我们几人戴上了帽子,把雪镜也戴在了脸上,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两个登山镐,防止脚下打滑直接滑下山去。 不过坡度还不算太大,不至于脚一滑就会滚下山体。 风雪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且越刮越大,到最后我们往前走都必须要顶着极大地风阻。漫天的雪花和耳边的风声,我想开口跟曹师爷沟通都不行,只要一张口冷气和雪就直接刮进了嘴里。 常淼是队伍里最瘦弱的一个,我们勉强走了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他很快就撑不住了,直接被风刮摔在地上。 高政连忙扶起他,随后扯着嗓子喊道:“这天气不能再往上走了,咱们先找个地方扎营......等雪停了再往上走!” 白沙也没有反驳,他点点头,随后我们在附近找了一块宽大的石头,背着风在雪地上打上地钉,又是拉风绳又是撑杆的,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搭好了帐篷。 躲进帐篷里,风声被阻断不少,我们几人也不用扯着嗓子交流了。 常淼推了推眼镜,他刚才被刮到那一下让他显得些许狼狈:“咱们运气太不好了,这才刚上山没多长时间就遇到了这天气.....” 陈教授脸色也不太好看,他沉声道:“如果这样的天气持续到晚上,咱们就得先行下山了,等风雪过去之后再重新上来,不然太危险了。” 我看了一眼手表,这会儿才中午一点多种,如果下午四五点的时候雪还不停,我们就必须赶在天黑之前下山。 帐篷里气氛都比较沉闷,毕竟出师不利,还没考察到任何东西就要打道回府。 我看了眼白沙,发现他面色平静,他并没有其他人脸上的不悦和无奈。 wap. /134/134194/31491167.html 第一卷 第八十九章:雪崩 平静的白沙,让我心中产生了疑惑。 他的样子就好像早就料到了我们会遇到这样的困难,之后能不能再上前进又或是要退回山下,等待风雪停止,这都对他而言来说无所谓。 但也许是我过于敏感了,可能只是他接受能力比较强? 在帐篷里,我们几人吃了事物补充体力后,就静静等待着外面风雪的停止。 奇葩的是,在等待的过程中,陈教授有每天都写日志的习惯,所以掏出了笔记本在记录着我们一路的经历。 而高政和赵苗还有常淼,他们居然还带了读物,靠在帐篷上读了起来。 这样一来,我和曹师爷还有白沙就显得有些不专业了,我们俩只能干坐着发呆。 “我出去解个手。”曹师爷说罢,冲着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心领神会,跟着说:“我也去。” 和曹师爷出了帐篷,外面的风雪依旧很大,因为衣服拉链稍微拉开了些,大量雪灌进我衣领里面,让原本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我瞬间清醒。 我们俩顶着风雪去了另一边的石头后面,曹师爷当即解气了裤腰带。 我瞪大了眼睛,惊呼道:“我曹,你是真来撒尿的?我还以为你有话要跟我说!” “秋三爷别急嘛,人有三急,尿是真的尿,但也是真的有话跟你说....” 曹师爷一个尿颤之后系上了裤腰带,随后看了一眼帐篷地方向,确定没有之后才对我道:“咱们走的路线大体方向上没什么问题,但具体找位置出了点问题。” “什么意思?哪儿不对了?” “咱们一路走来坑坑洼洼的,巨石也有不少,但在山上这是属于正常现象......但是如果要找古墓,按理说周围不能是这也的环境,在雪山里修建陵墓定然是要就地取材,为了方便运输和建造,怎么着也会把这一片山体人为的修整,不会这么杂乱无序......咱们大方向上应该错不了,就是在小范围内走错了方向。” 我顺着曹师爷的目光看我们来时走过的路,发现的确正如他所说。 “就算方向不太对要修正方向,也得等这雪停了吧,这么大的雪冒险进山,万一出点啥事儿咱们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说实话,我还是比较畏惧这个昆仑山的。 民间关于昆仑山的传说有不少,这里常年积雪不化,一下新雪,最上面的一层雪层松软,而我们又恰恰赶上了一年中的雪季。 太松软的雪层人一脚踩下去根本踩不到实地,甚至有的坑洞上被新雪铺上薄薄的一层,从外表看上去和普通的雪层没有任何区别。这时一旦踩上去会直接塌陷进去。 坑洞浅一点就算了,顶多把屁股摔得生疼,要是遇到了深一点的坑洞,摔残都是轻的,严重点摔死都有可能。 所以在暴风雪的天气下进山,不但要面临迷路的风险,还要时刻担忧会不会踩到雪地里的坑洞。 我和曹师爷在外面抽了一支烟后,才回到了帐篷里。 临进去之前,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雪速很快,天也变得灰蒙蒙的,我估摸着这一时半会肯定是停不下来了,今天再想往深走恐怕是悬了。再等一两个小时还不停,我们就得原路返回了。 回到帐篷后,又等待了一小时后,外面的风又大了不少。 我们这特制的登山帐篷都被刮得不停地抖动起来,陈教授见此状况,叹息一声:“算了,今天只能先下山回去了,冒着这么大的风雪进山太危险了!” “那就快点收拾吧,趁天黑之前就得下山,咱们距离雪线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速度也快点了。”高政道。 我们当即开始收起帐篷,我看了一眼曹师爷,他也并没有表现出其他的情绪。 其实这对我和曹师爷来说是一件好事,如果这雪一连好几天都不停,他就有了机会通知二哥带人来这里。 二哥他们这种土夫子与正经的考古队不同,他们才不管暴风雪大不大,越是恶劣的天气,他们进山越不会被人注意到。 如果能在暴风雪停止前倒完斗出来,风雪也会很快把盗洞自然掩盖住,免去了盗洞被发现的风险。 我们仅仅只是在这里停歇了两个小时而已,外面的雪已经盖起了厚厚的一层。 全是松雪,一脚踩下去直接没过了我们的膝盖,如果再在这里待上几个小时,恐怕积雪会直接到我们的腰部了。 我们要踩着松雪下山已经是一项既危险又困难的事情了,因为要躲开被雪盖住的暗坑。 然而就在我们刚把帐篷风绳卸下来的时候,我脚掌上明显感觉到了微微的颤动,有那么一瞬间的耳鸣,随后听见了不算太大的轰鸣声。 起初我以为是我听错了,但仅仅两秒,我连腿都开始颤动起来,耳边再次传来如同汽车引擎的声音。 不等我抬头,马上听到了高政的呐喊声:“雪崩了!” 听到“雪崩”二字,我脑子一炸,瞬间抬头向上看去。 原本高大的山顶已经断了一半,我们正上方的山坡上雪雾一片,在雪雾后面紧跟着一条“雪龙”,它速度极快地吞噬了大片突兀的土地,雪里还夹杂着大量巨石,正以一种无比恐怖的速度向我们袭来。 我第一反应就是完了,紧接着感觉腿都被吓软了,扔下手上的风绳扭头就往山下跑。 “快找掩体,有石头就抱住石头,千万别撒手!”陈教授扯着沙哑的声音喊了一声,随即也不顾一切地往山下冲。 和我站在一起的曹师爷也不顾陈教授他们在身旁,大骂了一声“你大爷”转身就跑。 我踩在松雪里面,根本站不住脚,跑了两步就狗吃屎一样一头扎进雪里。顾不得雪镜掉了,爬起来继续往下冲。 我们周围除了刚才扎营的地方,几乎没什么大石块,我急中生智看向白沙,发现他正以s型的路线往我们右边跑去,并没有向下跑的意思。 白沙跑起来实在太快,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跑到了另一个斜坡下面,他直接掏出铲子极快地挖洞。 “秋三爷,快,快过来!”曹师爷朝着我大喊一声,我发现他找到了一棵枯树,正环抱着它。 我发了疯地朝曹师爷那边跑去,但雪已经距离我们不超过二十米,我心想这下他娘死定了! 还没跑到曹师爷身边,雪瞬间冲向我,我被巨大的惯性冲飞了出去,整个人都被埋进了雪里。 我几乎快窒息的时候,忽然身下一软,整个人塌了进去。混乱之中我双手乱抓着,猛然抓住一个硬物,顾不得它是什么东西,使出全身力气抱住了它.... wap. /134/134194/31491168.html 第一卷 第九十章:误踩暗坑 尽管怀里抱住了不知是何物的东西,但依旧被巨大的冲击力险些给冲走。 我知道一旦被雪被埋了,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被几百斤重的雪直接给压死,我硬是抱着怀里的东西没放手。 雪里混杂着不少石头,有打在我腿上还有打在我肚子上的。疼的我几次昏过去,但我都咬牙撑了下来。 雪崩持续了差不多三四分钟的样子,我的脑袋忽然被一块石头砸中,这次我彻底是被砸蒙圈了,手上的力气也卸了。 好在这时候雪崩基本上已经停止了,我只是被冲走几米远,身上也盖了厚厚一层雪,我捂着脑袋从雪里探出头来。 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暴风雪还没停,疯狂地肆虐着。 我半截身子都被埋在雪里,在我身旁的雪面上有我额头上被砸出的血滴下来,在洁白的雪面上炸开了一朵血红色的花。 无比妖艳。 我捂着脑袋懵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而我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去找曹师爷。 凭借着刚才的记忆,我向曹师爷抱住的那棵枯树奔去,边跑边喊着曹师爷,但一想到声音太大指不定又会引起雪崩,我当即闭了嘴。 跑到位置后,我使劲儿地挖雪,好在我刚挖了两下就见到了一只胳膊,我拉着那只胳膊往出拉。 曹师爷半个身子被我拉出来后,他脸上通红,这明显是被重物压了以后的样子,我连忙把他整个身子拉了出来,让他平躺在雪地上。 我用大拇指使劲儿按曹师爷地人中,他猛然吸了一口气,条件反射似的坐了起来,随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曹,我曹......我感觉我刚才看到阎王爷了,他说我倒斗损了太多阴德,要把我打下十八层地狱!” 我看着曹师爷惊恐的眼神,寻思他可能没说谎,这让我有些哭笑不得,不等我开口,曹师爷抓着我的肩膀道:“快,秋三爷快!” “快啥?” “快找陈老头,那老小子要是死在这儿了得出大事儿,你的身份本来就是假的,如果只有咱俩活着走下这座山了,定然会被审查,到时候你的身份肯定得暴露,这可是要吃枪子的!” 曹师爷顾不上他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连忙开始翻雪,试图找到陈教授。 依旧刮着暴风雪,因为刚才雪崩的时候把雪镜撞掉了,所以风雪打在我脸上,眼睛几乎睁不开,只能眯着一条缝,头上还不住的在流血。 我跟在曹师爷身后,麻木地在雪堆里找陈教授。 我俩翻了好几分钟,手都挖麻了,别说是陈教授,其他几个人愣是一个没找到。 “曹师爷,别找了,这会儿就算在雪堆里找到他们,也早都被压死了.....” 我这么喊了一句,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捂着被石头砸破的脑袋,我感觉自己有些失血过多,整个脑袋都晕晕乎乎的。 “曹师爷,你那儿有没有带纱布绷带什么的,快给我脑袋上缠一圈,我这血流的哗啦啦的....” “曹师爷?” 我一连叫了几句曹师爷都没回答我,我连忙起身回头看去,除了一望无际的雪地,和一直肆虐的风雪,雪地上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我心里“咯噔”一声,忽然有了一种冰凉彻骨的恐惧。 在这一片除了雪还是雪的地方,曹师爷凭空消失了! 我揉了揉眼睛,连忙又大喊了几声曹师爷,依然没有人回复我。我连滚带爬地爬向曹师爷刚才挖掘的地方,出了几个被挖过的雪坑和脚印,根本看不到他的人影。 这诡异地情况,让我直接愣在原地,有那么一瞬间连风声都听不见了,周围像是死一样的寂静。 为了克服心中的恐惧,我一连抽了自己好几个嘴巴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再次环视了一圈,随后起身绕着雪地走了一圈,猛然看到了纷飞的大雪里有一个驮着背的人影,我一边跑一边喊“曹师爷”。 跑近了我也终于看清那人居然是在斜坡上挖坑躲进去的白沙,我激动道:“白沙!” 白沙听到了我的呐喊,扭过头来看我,我正想再开口说话,脚下忽然一空。 我半个身子直接陷了进去,脚下空无一物,什么也踩不到,我意识到自己这是踩到暗坑了! “别动!” 在我前面的白沙喊道,随后他起身讯速地朝我跑来,距离我还有四五米的时候,他直接扑到在雪地上,匍匐地朝着我爬来。 我知道他这是为了减少受力面积,以防我周围的雪再次坍塌。 “把手给我.....动作幅度小一点!”白沙把手朝我伸了过来,我也小心翼翼地从雪里把手抽了出来。 可我只是刚动了一下,身子再次倾斜,半个身子都陷进了暗坑里,眼看整个人都准备开始下坠的时候,白沙往前一扑抓住了我的手。 在他抓住我手的一瞬,我另一只脚也彻底踩空了,整个人都悬着,白沙抓着我的手,另一手用力将登山镐卡在雪地上。 我们两个人现在全靠一只登山镐才没有掉入暗坑里面,我不知道暗坑到底有多深,因为周围的雪还没有彻底塌陷下去,只有我身子陷入了暗坑里,恰好堵住了。 “你丫的死沉,该减肥了!”白沙叫骂了一句,用力把我往上拉,可登山镐猛然向下又滑了一下。 我哭笑不得,心想这时候他还有心思骂我,我冷静下来之后道:“要不你把我松开吧,你这样咱俩都得掉进去。” 我话刚说完,白沙真的直接松开了抓着我的手,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白沙,随后整个人掉进了暗坑之内。 被白沙松开,我下坠没几秒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好在有背后背着的登山包垫底,才没摔死。 但五脏六腑都感觉到震动,疼的我躺在地上眼睛都有些发直,看到头顶的白沙也掉了下来。 好在我反应迅速,使出力气滚向一边,才没当了白沙垫背的。 白沙没有像我一样狼狈,他稳稳地半蹲在了地上,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我看着他直接破口大骂:“你大爷的,老子就客套的说一句,你还真把老子扔了,要不是这儿没多高,老子已经去阎王爷那儿报道了!” wap. /134/134194/31491169.html 第一卷 第九十一章:地下冰洞 白沙闷笑一声,道:“我怎么知道你随便说的......这不还没死吗,喊什么喊?” 我愤恨地看着白沙,但心知他之所以放手把我扔下来,应该是在他已经料到这个暗坑不会很深,所以才毫无顾忌地放开了手。 白沙也没过多和我斗嘴,他从背包里掏出手电,照亮了我们所在的这个暗坑。 实际上这根本不是什么暗坑,而是一个冰川下的冰洞,一半又石土组成,一半由冰组成,差不多有五六米高。 不止我们掉下来地方的一个坑洞,头顶上有不下十个坑洞,分散的很广布。而冰坑里又有好几个不知通往何处的隧道,四处都是几十厘米甚至几米长的冰锥。 “这是个地下冰洞?” 白沙点头,道:“冰川消融的时候就会形成这样的冰洞,但是现在正处雪季,一下雪新雪把裸露在外的坑洞全部盖住了,加上刚才的雪崩雪全部积在了雪面上,你个呆子一不留神就掉下来了。” 白沙又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对我说:“想再上去是不可能了,只要从这些隧道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 我有些急了,道:“曹师爷跟陈教授他们怎么办?” “你这会儿还有功夫关心其他人,你还不如想想自己该怎么出去。”白沙瞥了我一眼,对于陈教授一行人他似乎漠不关心。 “怎么说陈教授把你看的很重,难道你就不担心他的死活吗?” “担心又如何?我也没办法现在去救他们,而且暗坑这么多,指不定他们也掉下来了,所以现在与其担心他们,还不如先找到出口,万一他们早就掉下来找到出口了呢?” 白沙这么一说,我也猛然想到刚才曹师爷在我身边挖雪找陈教授的时候,他突然消失不见极有可能和我一样踩到暗坑掉下来了。 这冰洞又被许多冰墙和隧道隔开,在这里没看到曹师爷也不奇怪。 这么一想,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毕竟雪面上也没有其他什么东西,能让一个人大活人瞬间消失,也只有踩到暗坑这个可能性了。 况且刚才在雪面上风声很大,我没听到曹师爷掉下去的声音很正常。 当即我对白沙道:“你说的有道理,那咱们快走吧,这冰洞里面真他娘冷。” 我也掏出手电,跟在白沙的身后。 白沙站在每一个隧道口前都停留了几分钟,又蹲下去摸冰墙,他应该有专业的知识可以判断哪一条是通往外界的隧道。 他在隧道口来回辗转了好几次之后,选定了其中一条隧道,我则紧跟在他身后。 “我包里有纱布,把你头上的伤处理一下,待会儿还没走出去,你就先死了。”白沙把他包直接丢给了我。 我这才想起头上的伤,伤口已经凝了一个血痂,我打开白沙的背包,看到里面的东西被吓了一跳。 里面的东西和我们先前倒斗的装备如出一辙,白沙压根就没把我们这趟来昆仑上当做考古,一开始他就是打算来倒斗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里有个墓了?” 白沙头都没回的嗯了一声,接着又说:“少问问题,这次我不是你们张家雇佣的,你的问题我不想回答。” “你!” 我被他气得有些哑口无言,随后任我再问他什么话,他理都不理我,只顾着往前走。 这冰道很不规则,一会儿宽的可以供好几个人并排通过,一会儿又窄的等我们卸了背包贴着墙壁通过。头上还有不少悬下来的冰锥,有的还会时不时掉下来,几次险些都砸在我脑袋上。 白沙要比我反应快,冰锥要是快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总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躲开。而我很狼狈,被好几个断裂的冰锥打在身上,十来斤重的冰锥恨不能直接砸死我。 这一个月在研究院也学到了不少知识,关于地质方面的知识也是考古学必须学习的一门课程,对地质我也是有所了解的。 但对于这雪地冰川,压根没想过这里也能考古,所以对这里浑然不知。 我们沿着冰道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因为冰洞里面实在太过潮湿,我头发湿完了,身上也潮的厉害,浑身难受。 “你怎么跑到研究院里面去了,想从良?”一直不说话的白沙,忽然问了我这么一句。 他突然提问让我愣了一秒,刚想回答但想到他先前都不搭理我,我干嘛理他? 我索性回道:“关你屁事。” 也许我的回答让白沙感到意外,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后用一脸玩味的表情看着我:“你说我把你扔这儿,你能不能自己走出去?”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想看看张家三少爷消失不见了,张二爷会不会着急。” 白沙这么一说,我心沉了下来,心说这小子他娘不会是想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吧? 说到底我对这种探险毫无经验,上次在五龙山里也全是我横冲直撞才侥幸在后面遇到了二哥他们,最终才得以活命。 让白沙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我能活下来的概率又有多少? 我瞪了一眼白沙,语气顿时软了下来,没骨气道:“我又不是土夫子,来研究院当个正经考古的凭什么不行?” 为了不让白沙丢下我一个人,我只能屈辱的妥协了。 不过我也不傻,没把真正进入研究院的目的告诉他。二哥和曹师爷说过,白沙的身份不简单,万一这次他出去以后知道了二哥的计划,对我们张家有所不利,那我可就成张家的千古罪人了。 对于我的回答,白沙眯了眯眼睛道:“看来你还是很想一个人走出这里啊。” “你他大爷的,爱信不信,老子真就这么想的!” “那曹师爷干嘛跟你一起在里面,他可是一个地道的土夫子,难道他还被你二哥安排成你的陪读了?”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白沙,心想如果今天不说实话,恐怕这小子是要跟我玩真的,把我独自撂这儿了。 不过我很快又想到一个他无法反驳的回答,我道:“好吧,其实我们目的跟你一样,为了陈教授这个官方身份,能进到这昆仑山里面。” wap. /134/134194/31491170.html 第一卷 第九十二章:腐尸 白沙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只是轻笑了一声也没再为难我,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他最后有没有相信我的话,总之确信他不会丢下我就对了。 经历过前两次的事情,我也总结出了一个经验,手电和火源在户外是绝不能丢掉的两样东西。我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手电,同上又把撞在上衣口袋的防风打火机放进了冲锋衣内胆里面的口袋。 又往前走了一段,前方没有路了,只有我们头顶上恰好可供一个人钻进去的洞,很像我们掉下来时的雪窟窿一样。 好在这个洞离我们并不高,只有两米多的距离,但要独自上去还是很困难的。 正看着,白沙对我招了招手,道:“过来。” 走到白沙的身边,他当即对我摆了一个让我蹲下的手势,看他的样子是打算搭人梯,他要踩着我上去。 “凭什么是你先上,为什么不是我先上?”我看了眼头顶上漆黑的洞,生怕白沙上去之后不管我了。 “你要是上去之后有力气拉我上去,你就先上......”说完白沙又故意用瞧不起地眼神打量了我一下,说:“我不觉得你这细胳膊细腿能拉得动我。” 我用手指了指白沙:“那万一你上去把我丢这儿不管了,我找谁哭去?” “你随便,就算不用你我也能上去,只不过费点力气罢了;不过你不和我合作的话,我上去之后你自己想办法,我可不会管你。” 我看着白沙那副人畜无害的脸,恨不能一刀子捅死他。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再一次屈辱的蹲了下去,让他踩着我肩膀上去。 他也不废话,踩着我的肩膀,然后用力向上一抓,双手抓住洞口边缘,随后用力一撑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过了十几秒我都没等到白沙探出头来伸手拉我,我一下就急了,冲着洞口喊道:“白沙!白沙!” 他没回答我,我心中更急了,心中暗骂这孙子不会把我给骗了,直接跑路了吧? “白沙,你他娘的人呢?”我急的破口大骂。 一连骂了几声洞里也没一点动静,我心瞬间凉了下来,恨不能抽自己一耳光。他娘的给别人当了垫脚石,还傻傻的在这儿等着! 我不禁回想起先前在五龙山二哥提出让我们抽签那次,白沙救了我当时我还觉得白沙人挺不错,救了我一命。 现在看来,全是因为当时情势所逼,他才选择了救我一命! 我这时才彻底感悟了二哥对我所说的那句话。 “这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一个是挂在天上炽热的太阳,一个是藏在身体里的人心。” 我泄气似的坐在地上,望着漆黑的洞口,心里一股无力和挫败感。 可是下一秒从漆黑的洞口突然探出一个人脑袋了,着实吓了我一跳,但正是半天没有回应我的白沙。 “还嫌不够冷,坐在冰上面思考人生呢?”白沙向我伸出了手,问道。 我看到白沙之后,瞬间松了一口气,没好气地伸出手让他拉我,嘴里骂道:“你丫上去半天没点动静,老子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不要你了?” 看着白沙似笑非笑地表情,让我觉得特别没面子,我在这嘶面前一连丢了三次脸。 我当即改口:“我以为上面有什么妖魔鬼怪,你一上去就去阎王爷那儿报道了!” 白沙拉着我的手,用力一拽,我连忙用力然后撑住,半个身子卡在了洞口,然后白沙松开了手让我自己上去。 “你还真猜对了,这洞里的确有东西,但算不上妖魔鬼怪。”白沙丢下我,往前面走去。 而我还在费力地往上爬,毕竟没有像白沙那么好的身手。 进洞之后,我开始打量起现在所处的空间。 这里依旧是一个冰洞,但变宽敞不少,头顶没有冰锥,而是变成了石土,我们现在应该正处在土层之下。 差不多有十米的地方,还有一道不到两米长的溪流,溪里的水全是从这个洞口上方滴下来的,我猜应该是雪融化了之后的雪水。 而白沙正蹲在洞口,拿着手电照着什么东西。 等我走进看清他面前的东西之后被吓了一跳,是一具已经腐烂的干尸,身上穿着与我们类似的登山服。 这时我也才明白刚才他一进洞里为什么没有马上拉我上去,估计是看到了这具尸体也被吓到,观察了半天。 “这里怎么会有一具尸体?” 白沙没抬头,他从裤兜里抽出一把瑞士军刀戳了戳那摊腐肉。 我心想这小子他娘就奔着盗墓来的,连军刀都带上了。 “可能是误闯雪山禁区的登山者,也有可能是来倒斗的。”白沙说着,又用刀子把他的衣服割烂挑了起来。 我看了看周围,除了这具尸体之外什么也没有,我道:“如果是来登山误闯禁区的游客,他总不会空手登山吧,装备哪儿去了?” 白沙分析道:“要么是半路丢了,他到这儿的时候就没有装备。尸体腐烂程度不严重,估计死了没多长时间,而且你看肚子很扁,极有可能是饿死的......当然,如果他是来倒斗的,他可能还有其他同伴,他死后装备被其他人拿走了。” 白沙对这具腐尸丢了兴趣,走到洞口看了看那条溪流的流向,脸色不禁变得难看起来。 我跟在他身后向洞外看去,发现过了这条由雪水形成的溪流后是一个极其狭窄的谷道,两边夹着山壁,正常人几乎没办法通过。 我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具腐尸,想到刚才白沙说他是饿死的,我不禁想到一种可能。 这个谷道根本不足以容纳一个人通过,所以这个人生前一直被困在这里,最终吃光了所以的食物饿死在这里。 但他身边并没有看到其他装备,所以他还有其他同伴的可能性很大,在他死后拿走了所有装备。 但如此一来,他的那些同伴是如何离开这里的? wap. /134/134194/31491171.html 第一卷 第九十三章:缩骨功 白沙把注意力从腐尸身体上移开之后,就往那个狭小的缝道走去,他比划了一番,随即又一种怪异地目光看向我。 我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发毛,底气不太足的问道:“这个夹缝.....咱们过不去是吧?” “客观上来说是这样的,不然那人也不会饿死在这个山洞里面。” “但是他装备都不在这里啊,说明他是有同伴的,他们肯定拿着他的装备逃出去了。” 白沙叹息一声,问我是真傻还是假傻,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如果他真的有同伴的话,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他饿死了才想到办法从这儿逃了出去?明显是他进来之前装备就丢了,活生生困死在这儿的。” 我一惊,随即又问道:“那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 白沙笑了笑,朝着那个十分狭小的夹缝看了眼,对我说:“这个夹缝你的确过不去,但是我能过去。” 我疑惑地看向白沙,但下一秒他便给我演示了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眼睁睁地看着白沙直接胳膊向后一缩,直接变短了一大截,另外一只胳膊故技重施,也缩了进去,整个人看上去小了不少。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要不是冻得我直发抖的温度,我严重怀疑这是我在做梦。 “你他大爷的......这是缩骨功?” 白沙把胳膊恢复正常后,一脸无所谓地看着我,而我瞬间有了危机感。 这小子不会又动了把我仍在这儿的心思吧? “不是,咱俩好歹是队友,你真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白爷!” 白沙没有理我,他开始卸身上的背包,脱掉了外套里的内胆,这样可以让他变得更加消瘦一些。 我意识到他这是打算用缩骨功从这个夹缝里钻出去,我当即拉住了他:“你真要从这儿钻出去?” “一直待在这儿的下场就是那具腐尸,我先出去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别的出口......装备和食物我只带走一点,剩下的都留给你。” “你说的好听,你要是找到出口不回来了,这点东西也就够我多活几天,最后还不是得死嘛?” 白沙扯开我拉住他的手,从腿上把匕首抽出,然后从包里拿了几件他必需的装备,从夹缝里先行扔了过去。 随后他表情认真地看着我:“咱们两个人在这儿只会无端的浪费时间,不如我先出去找找出口.......这里是在昆仑山的禁区,我几乎把能远行的装备都仍在这儿了,就算我想丢下你也跑不远。” 白沙这么一说,我这才注意到他的确把不少登山的必需装备都扔在了包里,看样子的确是没打算走远。 我不太放心地看着他,但又没有其他的办法,我不像他一样会缩骨功这是不争的事实。 白沙脱掉衣服里加厚的内胆之后,我明显看到他身子在抖,但为了钻过这夹缝,他又不得不这样做。 白沙又一次在我面前上演了缩骨功,但这次他连带着其他关节也缩了进去,最后变成了很小一团,从夹缝里艰难的钻过去。 他钻过去之后,又让我把内胆递给他,随后对我说了一句“等我”之后,就在夹缝另一边消失了。 我愣愣地看着那个夹缝,许久才回过神来。 白沙一走,整个冰洞里就只能听见积雪融化成水,滴在溪流里的声音,还有洞外“呼呼”的风声,又因为在洞内的原因,仔细一听有点像某种野兽的叫喊。 我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猛然想起来还有具腐尸跟我共处一室,瞬间就汗毛炸起。 “卧槽,把这它给忘了!” 看着已经黏在地上的腐尸,我又恶心又恐惧,生怕手电一灭,它突然起尸了。 我瞬间就后悔同意让白沙离开了,实际上让他离开这里去找出路并不是唯一的办法。 我们可以原路返回,回到最初我们从雪窟窿掉下来的地方,重新选择一条隧道走,说不定能找到另外的出路。 不过这条隧道是白沙经过专业判断选择的,如果连这里都只有和外面有这样一条狭小的夹缝而连接,那其他隧道恐怕比这里还要让人绝望。 我也尝试着从那个夹缝钻,但顶多把头塞进去,一到肩膀的位置就被卡主了。 我也不敢再尝试硬挤进去,到时候卡住了出不来,用不了几小时我就会以一种极其滑稽的方式被冻死在这里。 我打开背包,罗列出所有食物,经过计算,只要我控制每一顿的食量,我起码能在这个冰洞里存活十天。因为这里有源源不断的雪水喝,不用担心水的问题。 之后我又把防水布拿匕首割开了一点盖在那具腐尸身上,防止看着闹心。 坐在山洞里实在无事可做,又怕手电一直开着很快就没电了,所以我把手电调成了暗光。 整个冰洞瞬间暗了下来,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我严重怀疑自己有没有一个足够强大的心理支撑到白沙回来。 为了不让自己坐着胡思乱想,我开始不停地坐俯卧撑,累了就闭上眼睛歇会儿,恢复体力就继续做。 “娘的,每次出门都能遇到跟大部队走散的破事儿!”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但冰洞里马上传来回音,我被自己的回声吓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就再也不敢说话了。 因为无事可做,时间过的很慢,仅仅才过去三个小时,我已经感觉在度日如年了。 我又拿着手电,爬在我们先前上来的洞口往下照,黑暗的隧道里什么也没有,只是时不时能听见冰锥砸在地上的动静。 爬在洞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等我猛然惊醒的时候连忙看了眼手表,发现又过去了两个小时。 加上之前的三个小时,白沙已经出去五个小时了! 我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如果他只是去找出口,早就该回来了,他到现在还没回来,要么是丢下我半路跑了,要么是遇到了什么变故。 我当即从洞口爬起来,但忽然听到冰道里隐隐有奇怪的声音,我重新爬回在地上用手电朝着冰道里面照。 这一照差点没把我魂吓飞了,隧道里有一双飞快移动的红眼,正朝着我这边过来! “卧槽!” 我把脑袋往回一缩,下一秒就有一道劲风从我脚下闪过去,我顾不上那到底是什么,反手拿起背包堵住了洞口。 wap. /134/134194/31491172.html 第一卷 第九十四章:黑暗里的搏斗 我压在背包上,洞口下的东西用力往上顶背包,力气格外大,几乎快把我要顶飞出去。 在这冰洞之中到底能有什么东西存活?还会有这么大力气? 一边拼命地用力顶着背包,一边在脑海中极力回想我认知中的生物,如何也想不到到底是东西。 从下往上用力自然没我把全身重量压在洞口大,这让它似乎恼怒了,停顿了一下后再次加大了力道。 在极度恐惧之下这恐惧就会转化成愤怒,此时我大脑充血,直接开口骂道:“你娘的,顶你个肺啊顶,老子下去弄死你!” 说罢,我真的从背包里掏出登山镐,当即准备挪开背包冲下去和下面的东西决一死战。 我刚把身子从背包上挪开,背包瞬间被冲到一边,随后一只皱巴巴的爪子从洞里伸了上来;爪子干瘪,上面还长了不少黑毛,指甲长的可怕,通过昏暗的手电灯光,看到它指甲缝里已经干涸的血迹。 看到这恐怖的爪子,一时间我无法把这双恐怖又扭曲的爪子和某种生物联系在一起,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再次占满我的大脑。 我举起手上的登山镐,狠狠地砸在那爪子之上,居然直接砍断了它两根指头! “嘶啊!” 下面洞口传来刺耳的尖叫声,这声音有点像驴叫声,十分的难听。 伸出来的爪子瞬间收了回来,我乘胜追击,爬到洞口就把登山镐往下砸,试图砸死里面的东西;我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登山镐还没砸几下,就被下面的东西抓住,它力气出奇的大,用力一拉我整个人都垮了下去,半个身子都掉入了洞口。 我脑袋伸进洞口之后,似乎和下面的东西打了个照面,因为凑得很近,它的毛发都触碰到了我的脸上。我还闻见了一股恶臭味儿,像是垃圾堆里散发出的那种酸臭,又像是臭脚丫子味儿。 不等我把身子往回缩,我肩膀被类似叉子似的东西穿透,瞬间被它给拉了下去,整个人都掉回了冰洞里面。 脑袋重重地砸在地上,我疼的惨叫一声,感觉脑袋要开花了一样,肩膀上的剧痛让我翻了翻白眼,差点直觉疼晕过去。 手电筒落在洞口上的冰洞里,而我被这隧道里不知名的生物拉了下来,周围瞬间变得漆黑一片。我顾不上别的,当即胡乱倒腾一下,又摸到了掉在一边的登山镐。 我当即捡起,在黑暗里瞎抡了几下,但上面也没砸到,反倒肚子上被那东西狠狠地踩了一脚,差点给我内脏都踩碎了。 我吃痛的松开了手上的登山镐,捂着肚子半天缓不过来。 “嘶啊....嘶啊哈哈!” 那玩意发出奇怪的声音,因为这次距离的非常近,我觉得它发出的声音居然有点像哑巴想说话时,胡乱发出的话语。但不等我坐起来,双脚又被它拉住,然后飞快地往前跑,我就这样被它拖着跑了起来。 冰道的地上凹凸不平,还掉落了不少冰锥,身上因为穿了很厚的衣服,被刮到还不算很疼。但脑袋受罪了,连续磕碰了好几次,我感觉后脑勺有股热流流了出来。 我先是被它拖垃圾似的拖着,因为速度太快我根本抓不住一旁的任何东西,双腿用力蹬,但小腿上马上传来刺痛,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了一下,紧接着双腿瞬间就麻木没知觉了。 这种感觉让我很绝望,那玩意在黑暗里似乎并不会失去视觉,所以我跟它在这黑暗的冰道里打了半天一点便宜没占到不说,我甚至连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我后脑勺猛然磕到一块巨大得冰锥,脑子一迷糊意识瞬间变得模糊起来,这是剧烈撞击后有些脑震荡,让大脑短暂了麻痹了。 被这么一撞,我浑身软了下来,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但还有感知,我被那东西一路托着。 就连遇到台阶时它也不管不顾,只是托着我的脚,我脑袋一连磕了好几个地方,我心想就算最后我活下来了,至少也是个脑震荡! 不知道被它拖出去多远,我感觉自己脑袋上的血都快流干了它才停下,扔开我的脚,我就像被丢垃圾一样随意丢在了一边,随后我又听到它发出了几声类似猴子的声音。 知道在黑暗里我不是它的对手,我没敢乱动,干脆装死,想看看接下来它会做什么。 可我料错的是,那玩意好像是拿了一块巨大得冰锥,直接扎在我的小腿上,跟刚才受到的刺痛感一样,我心中暗骂这玩意他娘的还会用武器! 我忍住了想痛呼的冲动,继续装死,然而下一秒我小腿被它扎过的地方,传来一阵温热,明显感觉到有温热又柔软的东西在我腿上来回蠕动。 这莫名的触感,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我几乎是一瞬间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这他娘是舌头,那玩意在吸我的血! 我哪还敢继续装死,我瞬间跳起来,在黑暗中我预判它的位置,一脚踢了出去。 那东西估计没想到半天没动静的我忽然暴起,所以没来得及躲开,被我结结实实地踢了一脚。 “啊!” 这次它发出的声音像极了一个人类的声音,我浑然一惊,难道那东西是个人? 但直接否决了这样的猜想,刚才从洞口伸上来的爪子绝不可能是人类的手,干瘪细小长着黑毛,指甲还长得离谱。 那玩意被我踢飞之后,我下意识摸了一下疼痛的后脑勺,紧接着手上沾染了湿热还有些黏糊的液体,这他娘是血! 黑暗中,那东西再次动了,但我眼前漆黑一片啥也看不见,只感觉到它一直在围着我转,俨然已经把我当做了一个待宰的猎物。 我知道在黑暗里视力远远不如它,连忙蹲在地上摸了摸,运气还算不错,我拿到了刚才它用来扎我小腿的冰坠子,当即握在手上当武器。 此时的我什么也看不到,但听觉像是被放大了一样,能听出它的大概位置。 在它朝着我扑过来的一瞬间,我学着之前在六指墓时,白沙打血尸时的一个下腰,紧接着用极快的速度反手握住冰锥,使出全身力气扎向黑暗中的它。 只听见“噗嗤”一声,有点像刀子通在猪肉上的声音,我顾不其他的,把尖锐地冰锥子拔出来,又一连瞎捅了好几下。 我捅了差不多十几下,黑暗里的生物渐渐没了动静,我骑在它身上又补了几下,才躺在了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空气之中满是血腥味儿和那东西身上散发出的臭垃圾味儿,闻着令我作呕,但却有种嗜血后的快感。 我躺在地上喘了几分钟后才从地上爬起来,又拉开拉链掏出先前被我装在冲锋衣内胆里的防风打火机。 我点燃了打火机,微弱的火光下,我也看清了到底是怎样一个生物差点要了我的命。 不过只是一眼,我就爬在地上吐了起来。 躺在地上的生物并不是什么动物或是稀奇古怪的玩意,他居然是一个毛发很长,身型矮小又消瘦的人! wap. /134/134194/31491173.html 第一卷 第九十五章:野人 是的,躺在血泊之中的东西,在几分钟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严格来说,他应该是一个野人;他长着一身的黑毛,胳膊和腿都细的让人害怕,原本就瘦弱的身子上愣是被我拿冰锥子扎出好几个血洞。 看着这心惊肉跳的一幕,又是一阵恶心,但早已经把吃进胃里的东西都吐光了,撑在墙壁上一阵干呕。 我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我才冷静下来,当即开始处理后脑勺上的伤口。 我脱下冲锋衣的内胆,这种材料是很吸水的,我用冰锥子强行把它扯烂,然后缠在后脑上止血。又看了一眼肩膀上刚才被这个野人用爪子穿透的伤口,开始担心起来他指甲上的细菌和不知名的污垢,会不会让我直接伤口感染。 腿上还有被他拿冰锥扎的两个血洞,之前精神紧绷,时刻想着反击,也没觉得那么疼。现在一停下来,疼的我恨不能把腿剁了。 处理好身上的伤口之后,我竭力地坐在地上,歇息一会儿了之后,我又点燃打火机,开始一点一点探索我现在所处的环境。 不得不说,这又矮又瘦的野人力气出奇的大,体力也极好,仅仅几分钟就把我拖得老远。 先前我和白沙走的很艰难的隧道,因为这野人身型很小,穿梭十分方便,但把我托着让我身上受了不少伤,我甚至感觉自己背部某块骨头都骨裂了。 我所处的环境还是在一条隧道之中,但比先前我和白沙走的冰道要宽敞不少,周遭没有那么多凸凹不平的地方,地上显得很平坦,感觉被人工专门处理过。 这个冰道显然不是这个野人经常居住的地方,可他却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喝我的血。 回想起刚才他用舌头吸吮我小腿的感觉,我又是一阵头皮发麻。他和我一样是一个人,为什么会疯狂到要喝人血? 当然,最令我不解的是,在昆仑山这样一个底下冰洞之内,为什么会有他这样一个野人?看他身上的样子,头发起码有几十年没修剪过了,身上的体毛也出奇的长。 在这冰洞之内没有食物,所以他又矮又瘦,但他这些年是依靠什么存活在此的? 不过可以确定,他定然是和我一样,是无意间被困在这里的。因为他身上虽然没有什么衣物,但还穿着一件灰色的背心,当然,也有可能这个背心先前并不是灰色的...... 想不通的地方实在有太多,但眼下的情况根本容不得我细想,当务之急是我得马上回到先前的那个冰道之内,再返回有腐尸的那个地方。 因为我被这个野人拖下来,装备和食物全落在了那里。 但我也马上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既然这个野人几十年来都生活在此,说明这些年来他肯定无数次在寻找出路,但直到他丧失了语言功能都没能找到出口。 所以有了前车之鉴,我忽然想到自己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像他这样的野人? 一想到我要变成像他这样鬼不鬼人不人的样子,我就心生绝望,更加后悔刚才让白沙丢下我一个人离开了。 说到白沙,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回到那个洞里,如果回去了,发现我消失不见会不会来找我?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拿着打火机,一点点的照着路,摸索返回我现在所处的那个冰道。 但打火机外壳是金属的,一连燃烧了五分钟后,外壳变得巨烫无比。我不得不停下来把它仍在冰面上冷却它,等待几分钟后故技重施,继续寻找返回的路。 但还没走出多远我就绝望了,因为出现在我面前一个岔路口,足足有五个方向,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那个野人从哪条路口拖进来的。 “这下坏了.....” 这绝望的一幕让我更加绝望起来,随便挑选一条隧道走是不理智的,一旦我走到头发现是死胡同,我又得摸黑一路返回,重新选择一条隧道。 五条隧道,只有一条是我来时的路,运气好一点的话我一次就能选对。但运气不好的话,连选到最后一次才能选对。 这无异于是浪费时间和体力的,现在我没有任何食物,况且伤口也一直在渗血,不及时拿到背包用里面的东西处理伤口,还没饿死或者冻死,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基于这种心里,我又开始不原路返回了,继续沿着野人打算把我托往的方向继续前进。 但马上想到他既然会被困在这里,前方必然也不是出口,我当即还是打算原路返回最保险,大不了就尝试五次而已。 在适应了黑暗之后,我索性摸着冰壁,小心翼翼地前进,但又不敢速度太慢。我怕白沙回到冰洞之后没发现我,他又不会主动找我,所以就拿着装备离开了。 到那时我耗光了所以体力不说,也失去了唯一被救的机会。 幸运的是,这条隧道尽管选错了,但没有很长,很快走到头无法继续前进,我当即立即退出这个隧道,重新选择了一条。 尝试了两次之后,我终于选对了返回的那条隧道,走了很长一截距离,我终于回到了先前我和白沙掉下来的地方。 我又一次点亮了打火机,想捡一块冰块含在嘴里解渴,但刚弯下腰,我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双长满毛的脚..... 我头皮一炸,马上反应过来那个野人没死,还他娘一路悄无声息地跟着我! wap. /134/134194/31491174.html 第一卷 第九十六章:居然是她的人 看到这长满黑毛的脚,我第一反应不是抬头,而是立即身手抓住它,随后用力向后一拉,野人瞬间向后倒去。 我没过多停留,当即扭头就跑,但四周没了光亮,我刚跨出一步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嘶啊!” 发出一声怪叫,我的脚又一次被他抓住,而这次我是下巴着地的。要是再被他像先前那样托着,下巴怎么说都得被划出一个洞不可。 我用力蹬腿,也许是他身上还有伤,我居然恨容易地就挣脱了。我没犹豫,爬起来就跑,头都不回。 耳边猛然闪过一道劲风,伴随一股臭味儿,我意识到野人已经冲在了我的前面。 “大哥,你能不能别追我了,我他娘不好吃啊,放过我吧......” “嘶啊!” 我脸上猛然被砸了一拳,顿时眼冒金星。 被他这一拳打出一股邪火,当即不打算再跑了,反正跑不过,老子跟你拼了! 我鼓起力气向前面砸了一拳,结果砸了个空,然后脖子瞬间被掐住,巨大的握力只是几秒我就被从地上拎了起来;我拼命地拍打他的手,我依旧呼吸不上来快要窒息了。 就在这时,我猛然听见咔嚓一声,野人掐住我脖子的手突然卸了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时,我眼前传来一道强光,照亮了我身边。我抬头望去,发现野人细长的脖子已经蔫了,他歪着脑袋眼珠子翻白,漆黑的脸上毫无生机,嘴角还留有一丝鲜血。 野人的脖子处有两根细长的手指,我顺着手指看去,看到了一个我如何都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蝴蝶! 没错,正是在五龙山的六指土楼里,和白沙争夺血玉后逃脱的蝴蝶。 她怎么也出现在昆仑山了? “还有气儿吗?”蝴蝶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她身穿粉色的冲锋衣,背上背了一个背包,腰跨的位置还有一把小臂长的砍刀。 我咳嗽了几声,没有因为她救了我而感到感谢,下意识向后缩了一段距离,警惕道:“你怎么在这儿?” 蝴蝶对我笑了笑,她随手扔掉手上那具野人尸体,对我道:“不用对我这么警惕,秋三爷。” 我瞪大了眼珠子,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居然叫我秋三爷! 没等我开口问她,她身后又出现了三个人,一个是曹师爷,一个是戴着金丝眼镜框的男人,有点像某个港星。而最后一个人最让我吃惊,是我多年未见的大姐! 大姐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眼角一颗泪痣,长相很是精致,明明已经年近四十的人了,看上去却只有二十来岁。 与我几年前最后一次见她不同的是,她的一袭长发剪成了干练的短发,只比我头发长一点点。 “小秋,没事儿吧?” 我呆愣地点了点头,又看向站在一边的曹师爷。 此时的我已经彻底蒙圈了,不明白蝴蝶为什么会和大姐站在一起,而大姐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曹师爷从地上把我搀扶了起来,帮我拍了拍身上的冰碴子,随后对我说:“秋三爷诶,这次要不是大姑奶奶出手相救,我曹师爷真就交代在这儿了!” 大姐狠狠地瞪了曹师爷一眼,曹师爷吓得脖子一缩,连忙改口:“兰姐.....是兰姐,瞧我这嘴。” 我有些想笑,大姐还是不喜欢别人在任何方面把她说老了。但大姐一向不喜欢笑,我也没敢笑出来。 大姐对着蝴蝶使了一个眼色,蝴蝶心领神会。她走到我身边卸下了背包,掏出一个小型医疗箱帮我处理身上的伤口,刚才我用冲锋衣内胆包住的后脑勺,因为血液凝固已经和布料黏在了一起,蝴蝶轻轻一撕,疼的我龇牙咧嘴,忍不住叫了出来。 大姐皱着眉看了我一眼,我连忙闭了嘴,硬憋着没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尽管多年未见,大姐这血脉压制还是把我拿捏的死死的..... 蝴蝶一边给我包扎,曹师爷一边给我讲述着我和他走散之后的事情。 我猜的没错,当时曹师爷在我身边挖雪找陈教授跟高政他们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了一个雪坑。但他不像我踩的那个坑,他要体重比我重了不少,直接压塌了洞口掉了下去。 掉下去之后曹师爷直接摔晕了,他醒来之后往前走了不久,好不容易爬回了雪面,结果就遇到了狼群。 曹师爷差点就吓尿了,好在大姐突然出现,她们一伙人装备齐全,很快赶走了狼群。 二哥带着曹师爷见过一次大姐,大姐记住了曹师爷,这才就下了他。后面一询问,知道曹师爷是和我一起进山遭遇了雪崩,大姐马上组织人手回到了我们遇到雪崩的地方。 之后找了一圈,在雪地上看到了血迹,顺着血迹找到了我所在的这个坑洞。好巧不巧我被那个野人攻击,蝴蝶马上出手救了我。 我心想把我额头砸出血的那块石头,间接地救了我一命,要不是它,恐怕我要被这个喝人血吃人肉的野人给扒皮了。 我抬头看了看,发现我先前和白沙掉下来的那个洞周围还站了好几个人,他们身上装备齐全,比专门的探险队还要专业。 “大姐.....这个女人是你手下的人?”我看了眼蝴蝶,试探性的问大姐。 大姐点头,声音平淡道:“我听蝴蝶跟我说了你们在五龙山的事情,她没见过你和阿啸,所以上次闹了乌龙......这也是后来你们从五龙山出来之后,阿啸来京城找我的时候恰巧碰到蝴蝶才说清楚的。” 我面色复杂地看着蝴蝶,下意识瞅了一眼她的左手,赫然是六根指头。 她是六指族的人。 我很想问大姐是怎么把蝴蝶这个六指人纳入麾下的,但想了想觉得场合不合适,打算日后再询问......毕竟,我的确很想知道六指族销声匿迹的原因,以及在六指土楼顶层的那个密室里,我们看到的戚家将士的干尸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姐对围在洞口的那些人挥了挥手,随后他们扔下一条绳子,又陆续下来了几个人,他们手上都拿着靶子。 我眉毛一挑,当即知道了大姐是来昆仑山干嘛的了..... wap. /134/134194/31491175.html 第一卷 第九十七章:墓魁 之前在五龙山的时候,二哥跟我说了大姐真正在京城从事的事情。 大姐在京城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倒斗专业团队,专门搜集一些非常古老的墓去倒。有值钱的冥器了,她会把这个当成私斗倒了,不会上报给考古队。 如果没有值钱的冥器,便会把这个墓当做自己无意发现的古墓,上报给考古队,然后作为第一发现者,参与其中的勘探。 现在大姐出现在昆仑山,又带着蝴蝶,足以证明她是在这里发现了古墓。 “大姐,你们是来倒斗的?”我问出了心中的猜想。 大姐没有选择回答我,只是转头问我:“你要跟我们一起进去,还是我让人把你和老曹一起送出去?” 我愣了愣,大姐并没有否决我的问题,但又问出我这个问题,言下之意是,要跟她一起倒斗,还是选择现在退出去。 如果放在之前,我定然是选择被大姐的人安全护送出去,但此时的我忽然很想知道这个昆仑山里到底有怎样的一个墓,居然能让大姐都出动了。 “和你们一起。” 我的话一出,曹师爷一脸的兴奋,想来他早就想倒这个斗,毕竟他出身就是土夫子。 但碍于此前一直有陈教授跟高政他们,自然不能来碰这个斗。 现在陈教授他们生死未卜,又有大姐带着的专业团队,不倒这个斗他都不叫曹师爷了。 “曹师爷,咱们不管陈教授了?”我拉低声音问曹师爷。 “我刚才已经跟兰姐说过了,她已经派人去搜救陈教授他们了,只要他们掉进雪坑里面没乱跑基本上都找得到。” 我愣了愣,问道:“那要是乱跑了呢?” “那只有死路一条了,其他三个大学生我管不着,但必须得找到那个陈老头,他要是死了,上面必然会单独问话咱俩,一旦你的身份被调查,就得坏事。” 我心情有些复杂,但又无能为力,毕竟大姐带来的人都有各自的职责所在,总不会去找一群与她与我不相干的人。 大姐让蝴蝶还有先前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在四处观察着什么,一时间我们就在这里没有走动。 我也趁此期间把我的遭遇对曹师爷讲了一遍,曹师爷对于白沙会缩骨功的这件事情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只是问我那个冰洞在哪儿。 我指了指其中一条隧道,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问我关于那个野人的事情。 “那玩意还真有点吓人,要不是当时我故意装死,恐怕已经被它当做食物给吃了......话说回来,这野人应该是被困在这儿的,然后一直生活在这个冰洞里面,没办法出去,眼睛都已经进化到可以在黑暗之中看见东西了。” 曹师爷思考片刻,却对我摇了摇头:“秋三爷这话你说的不对,不见得他是被困在这里的,他极有可能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或者说压根就不是人。” “不可能,他身上还穿着现代才有的背心,你说他不是人,那这背心是哪儿来的?” “你不是刚才说你和白沙在那个冰洞里面遇到一具腐尸么,说明这里还来过其他的人类.....这个‘野人’的衣服说不定是他从某个失足掉进这里人类身上拔下来的。如果他真的是个人类,眼睛只会退化而不是进化,因为人长时间处于黑暗之中,视力会逐渐减弱,到最后根本看不见东西,绝不可能是在黑暗之中能看清东西.....再说了,他身上的毛发根本不是人类能长出来的,还有他的四肢,缺乏营养也不可能畸形到这种地步。” 曹师爷这么一说,我发现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如果这些还撑得上勉强的话,他身上除去那件背心就再无其他保暖的衣物,在这样零下十几度甚至几十度的环境当中,早都被冻死了。 先前我被打昏了头,只是想了一些太过片面的事情。 如果他不是被困在这里的,那他为什么这些年不离开这里,而是在一个这样暗无天日的地方? 我将疑问问了出来,曹师爷向我指了指在周围勘察的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 “那个人叫文男,这问题你去问他,他能给你解释。” 我看了眼被曹师爷称作文男的男人,心想他的外貌还真跟名字相符,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还叫文男。 蝴蝶和这个文男似乎都是大姐手下的得力干将。 曹师爷把我和白沙之前进去过的隧道对大姐说了之后,大姐当即派了几个人进入到那条隧道。 “大姐,这墓在哪儿呢?”我小心翼翼地凑到大姐身边。 “你现在已经在墓里了。” 我有点发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大姐到底说了一句怎样的话。等我反应过来之后,看向大姐那张平淡的脸,意识到她并没有跟我开玩笑。 “这里全是冰块和石头,怎么会是一个墓?” 大姐向已经死透了的“野人”看了眼,对我说:“那个东西叫做‘墓魁’,是一种和僵尸类似的东西。通常都是担当着守墓人的职责,既然它能出现在这里,说明我们已经进入到了墓里。” “墓魁?” 这时文男走到了我的身边,对我解释起了墓魁到底是何物。 在古代许多陵墓当中,一般情况下除了常见的机关,还会在墓的附近派守几个专门负责看墓的人,一般都是用来防范盗墓贼的。 甚至有的帝王不惜花很大的代价,专门培养一股人,居住在自己的陵墓旁。 这些人被称作守墓人,要一直守到自己生命终结为止。 守墓人一般两代人下来就不会再守这里的墓了,但有些帝王会让一大群守墓人替他守墓,而这种规模的守墓人,在陵墓旁边安家都是常见的事情。 这样一来,他们世世代代的职责都是守墓,直到信仰逐渐消散,他们的子孙才会慢慢回归到正常生活当中。 但也有的守墓人,并不是正常的人类,而是一些炼金术士通过一些秘法,炼制出来的活死人。这些活死人不需要吃东西,在任何条件环境下都能生存,而且寿命格外的长。 这样就解决了守墓人不长久的问题。 后来这种被炼金术师炼出来去守墓的活死人,被民间统称为墓魁。而我遇到的这个“野人”,就是众多品种墓魁里的其中一种。 曹师爷又补充道:“其实咱们先前在六指墓里遇到的那只活镇墓兽,也算墓魁的一种。” wap. /134/134194/31491176.html 第一卷 第九十八章:重回冰道 在得知这个“野人”实际上是一只墓魁之后,我后脊有些发凉。 本以为它和我一样是人类,当时也没了特别的恐惧感。如果当时知道它是那种被密炼出来不人不鬼的东西,我早就丧失斗志了。 不过既然墓魁出现在这里,那么古墓到底在哪?又或者说入口在哪? 曹师爷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对我说:“秋三爷,你当时跟白沙进来的时候没看到那只墓魁吗?” “没有啊,进来的时候一路都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墓魁就突然出现在冰道里面,发了疯的要冲进来。” “恐怕在你们掉进这个雪坑的时候,白沙就已经知道你们其实已经掉进了墓里,并且还发现了那只墓魁。” 我被曹师爷说的有些懵逼了,我追问他为什么这样说,他却对我卖起了关子,让我等大姐派出的那几个人回来就知道了。 带着不明所以的心态等了几十分钟,大姐挂在胸前的对讲机里忽然传来了声音。 大姐拿起了和那头的人交流了几句,随后道:“后勤的都留在这儿吧,剩下的人全部跟我进去。” 说完,除了留在雪坑上面的那些人和一些在四周勘察的人,其余的五六个人都开始收拾起装备。 我意识到大姐是打算进到我刚才和白沙进入的那个冰道里,当即就对大姐说:“大姐,这冰道尽头就是一个冰洞,里面也出不去,咱们不用进去了吧?里面也挺不好走的。” “墓门在里面。” 大姐冷不丁地说了一句,随后对蝴蝶和文男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他俩手上拿着冷烟火,走在了队伍的最前端。 此时的我彻底懵逼了,感觉自己在大姐面前俨然就是一个白痴一样,她做的决定和说的话我好像全部不理解。 比起跟二哥倒斗,大姐很少会跟我解释她的行为,就算我不懂的东西问她,她也不会亲自对我做出解释。 大姐比几年前更难接触了。 带着好奇心和大姐等人重新进入到了那条冰道里,不同的是每每遇到狭窄难以穿过的地方,大姐带来的人就会拿出特制的工具,将夹缝弄大。 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怎样先进的装备,但通过起来速度并没有变慢,而且走的很舒适。 等走到尽头的时候,依旧还是那个开在头顶上的洞口。 曹师爷看到这个洞口“啧”了一声,道:“这是个盗洞。” 我并不清楚普通的洞和盗洞有什么区别,在我眼里它们都只是普通的洞罢了。 但当曹师爷看到这个洞说它是盗洞的时候,我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此前我和白沙一起来这里的时候,他绝对也看出来这是一个盗洞的,但他却没有告诉我。 我又不是傻子,这里会出现一个盗洞,显然古墓就在这里,难不成我刚才所在的地方,就是一个盗洞? “都上去。”大姐说。 我和曹师爷被大姐的伙计从这个盗洞拉了上去,冰洞依旧是那个冰洞,腐尸依旧是那具腐尸。 唯一不同的是,我落在这里的装备不见了。 起初我还以为是大姐吩咐他的人把那些装备收纳了起来,但我环视了一圈,发现并没有谁背着或是拿着我的那个背包。 我一惊,装备到底去哪了? 难不成在我被那只墓魁拖走的时候,白沙回来了?发现我不在这里,拿着背包又走了? 但他又不可能是下到了冰道当中,而除了这个盗洞之外,唯一能离开这里的地方就是那个他用缩骨功可以通过的夹缝。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把爬在夹缝附近的伙计推开,打着手电看向夹缝另一边,那边压根不是通往外界的路,我看到了一扇巨大的石门! 霎时间,我感觉自己的脸无比滚烫,结合一路上的猜测,我意识到自己被白沙给当傻子骗了! 白沙早就知道这个冰道是进入古墓的路,而那个冰洞是一个盗洞,至于是谁开在那儿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到那个盗洞之后,又带着我上到了里面的那个冰洞。 在他消失的那段时间里,他表现给我的假象是他在观察地上的那具腐尸,实际上是趁着我不在上面的那段空隙,早就爬在夹缝那里,把夹缝后的那扇石门看的一清二楚。 随后拉我上去之后,他又故意在我面前表现的对腐尸很关心,借助我无知的心理,成功把我的注意力引到了腐尸身上。 所以等我再靠近那个夹缝的时候,也没花多大的功夫去看夹缝另一头到底是什么。 之后他为了甩开我,故意表现出一副他不会丢下我,然后用缩骨功进到夹缝另一边。 想到这里,我暗骂了一句,这小子是怕我也发现了那扇石门。 “娘的,这小子一百个心眼子,我就算发现了那扇石门又怎么样,我又不会跟他抢着进去......” 其实到这里还是有疑点的,白沙没必要为了独自进到那夹缝里面故意骗我。 在我思索的功夫,大姐已经吩咐手下的人把那个夹缝挖大一点,好让我们过去。 这时在一旁的蝴蝶对大姐道:“老大,那扇石门不太好开,要不直接拿炸药炸吧?” 文男笑道:“这地方要炸药炸,剂量没控制好咱们都得被活埋在这儿.....先进去再说,既然有人能进通过,我自然也有办法过去。” 差不多半小时后,夹缝终于被大姐手下的开凿到可供我们直接通过的程度。 我打着手电过去之后,发现立在这里的石门,要比我刚才爬在地上看到的要大得多,起码有十几米高。 wap. /134/134194/3149117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