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格蕾特》 1 褚水搬完货,汗水如雨下,沾湿她的衣服,黏得她浑身不舒服,还不等她喘两口气,身后就传来男人的声音:“来包软玉。” 褚水从柜台里摸出一包软玉,男人给了钱,边拆包装边问:“你们这镇上有旅馆吗?” X省这一片的人口音差别不大,单凭口音很难辨外地人,褚水闻言打量起男人,穿了个深棕皮衣,黑色长裤,模样生得周正,皮肤有些黑,不远处停着一辆满是灰尘的越野车,看起来像是经常跑外地做生意的。 察觉到他也在看自己,褚水把视线从他高挺的鼻梁上挪开。 “有,就在隔壁二楼。” 顺着她的指尖,男人才看到小卖部外面的树上挂着块木牌,上面的字歪歪扭扭:住宿。 隔壁的楼房和这间小卖部一样,看起来很破旧,墙面掉了几块瓷砖,天花板上蒙着不少积灰,建筑年龄至少有个十年。 男人低头点燃嘴上叼的烟,眉头紧皱,对这居住环境略有嫌弃。 褚水补了一句:“你要是不住,这镇上就没多的旅馆了。” 心思被看穿,男人也不恼,反而扯出一抹痞笑:“那老子可以住你家吗?” 从她搬货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这女人的屁股又圆又翘,站着歇气的时候,挺着一对浑圆的奶子,呼吸之间都是性感的味道。 她穿的衣服虽然很不起眼,但是热辣的身材足够吸引人视线。 蒋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虽然手上没什么动作,但褚水总觉得这人把自己扒光了。 “住我家也可以,200块一晚,不管吃。” 有钱不赚二傻子! 没看到想象中的脸染红晕,撩人不成的蒋域差点儿让烟给呛着。 “行,那待会儿老子来找你,先付你100块定金。”说完,又扯了张粉票放在烟柜上。 褚水搓了搓粉票的边角,把钱收了。 男人看着她的白皙细长的手指,仿佛挠在他心口上,有些痒。 “小卖部8点关门,你要是来晚了,这一百块钱不退,隔壁的旅馆24小时营业。” 她的红唇一张一合,咬起来肯定滋味不错。 男人“嗯”了一声,随了句“晚上见”,开车走了。 2 下午的生意还算不错,镇上的房屋建筑紧密,褚水的店周围都是住房楼,原本隔壁的旅馆也是自家住房,他们家四代同堂,老的陆陆续续走了,小的到了年纪外出务工,如此一来家里空的房间就变多了,旅馆老板嫌家里就俩人空这么多房间浪费,不如直接改成旅馆,能挣钱还招人气。 晚上很快到来,下午六点的时候,附近住户家传来阵阵炒菜香,因为看店的原因,褚水早以习惯晚上九点左右才开始吃晚饭。 肚子有些空,但还能忍。 夜把小镇盖住。 墙上的挂钟秒钟划过了0点,褚水起身收拾关店。 下午给了她定金的男人并没有准时出现,她纯赚一百块,心里高兴的同时又略有不安。 毕竟光拿钱不干活的事儿就像天上掉馅饼,太不真实,在这捡到的便宜,指不定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赔个更大的。 今天忙着进货就没去买菜,幸好冰箱里还剩有半袋速冻饺子,褚水到家就开始起锅烧水。 她家离小卖部不远,就在小卖部对面那条街的二楼,居住环境和隔壁的旅馆差不了多少。 若是今晚那个男人和她一起回了家,恐怕会更后悔没有在旅馆里住,毕竟都是十来平的房间,旅馆五十块钱一晚,她收两百。 说来这房子还是她父母的婚房,在出生她前买的,两室一厅一卫一厨,总占地近70平,每个空间都很小,厨房站两个人都显挤。 锅里的水咕噜咕噜翻滚,褚水提起灶台旁的塑料袋,把饺子全倒下锅后,用筷子搅了两下,以免粘锅。 隔壁的电视声从窗户传进屋子,是狗血的爱情肥皂剧,女主发现男二背着她搞外遇,现在正在高声质问。 饺子浮起来,褚水熄了火,用漏勺把饺子一一捞入碗中。 吃完饺子,褚水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把今天的收支细况录进系统自带的便签app里备了个份。 搞完这一切后,她就去洗漱上床了。 蒋域的情况就没她这么好了。 原本是来这里谈工程生意,被镇上的领导拉着吃饭十点过了还在酒桌上。 几个大男人喝了酒,buff全迭在嗓门和脸上了。 蒋域脑子也晕乎乎的,但意识还算清醒。 下午和小卖部的性感女老板约的8点,现在看来晚上只有去旅馆住一夜了。 蒋域跑工程去过的地方还算多,但没想到这里比他先前跑的地方还要差。 c镇是X省出了名的贫困镇,他以前去的小镇,旅馆不说多像样至少也有个规规矩矩的招牌,今天那个木牌破破烂烂,不知道在树上挂了多久,日晒雨淋的把字的红漆都冲淡了。 好在现在不是夏季,旅馆里奇怪的气味应该没那么多,不然他宁愿在车里将就一晚。 做他这行,按理说对吃住应该不挑,那工地上的环境,灰尘四起,吃饭的时候都能吃进二两灰。 蒋域对工作坏境能忍,但睡觉特别挑,要不是在熟悉的环境里,换个地方稍微脏乱了一些,他浑身不舒服。 饭局终于到了尾声,几个男人勾肩搭背出了包间,店里大堂也只剩老板和他老婆,男秘书先一步去柜台结账。 领导拉着蒋域的手,一直道歉,说什么地方小照顾不周请多担待。 这话听多了,蒋域也腆着笑脸周旋了几句。 几个人站在门口光是道别都道了近十分钟,蒋域喝了酒,把车停在饭点门口,甩着两条大长腿往下午买烟的地方走。 白天搬货累得不行,褚水洗漱完倒在床上就眯着了。 隔壁邻居的电视声小了,睡意朦胧中,她听到窗外窸窸窣窣的雨声。 糟了!她忘了给小卖部做防水台了! 天气预报昨天就说最近一周连续降雨,请市民做好相应的防灾措施。 白天一直放晴,关店的时候,她把这事儿全忘了。 c镇每年秋末冬初都会有连续降雨导致的洪灾,要说有多严重也不至于,但是对于褚水这种开门做生意,特别是门面在一楼的铺子来说,可就是遭殃了。 睡梦中的褚水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然后开始疯狂地往身上套衣服。 蒋域也没想到这地方的雨说来就来,他走在街上,雨水淅淅沥沥打在他身上。 早知道就在车里将就一晚。 也好在他穿的是皮衣,裤子除了裤脚也没淋到多少雨水。 吃饭的地方和小卖部隔了好几条街,蒋域沿着街道两旁的屋檐走,躲过了不少雨水的冲刷。 拐过街角,蒋域顺着路灯排列的方向看到街尽头的小卖部—— 竟然还亮着灯。 3 说是做防水台其实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无非就是把沙袋搬到卷帘门后面挡住积水的入侵。 雨越下越大,马路上的水很快淹成一条流动的路。 连拖了两个沙袋之后,褚水便没了力气。 白天搬了太多东西,手臂酸痛得紧,那沙袋看着不起眼,成年男子抱起来都费劲,还别说她一个女人。 褚水半弯着身子,手拉着沙袋的一角,准备歇两秒再继续。 “你在干嘛呢?” 突然冒出来的男声,吓得她直颤。 褚水转过半个脑袋,原来是下午买烟那个人。 他现在过来住宿?应该是住旅馆,恰巧看到她还开着店吧! 也不知道他是去隔壁的还是来找她的。 但如果他要求住她家,褚水也不会拒绝,毕竟收了他的钱,况且她现在人在这里,还需要他的帮忙。 “你可以帮我,把这个沙袋拖到门口吗?” 蒋域这才注意到门口横放的两个沙袋,结合当下的天气状况,他秒懂她的意思。 男人的力气比女人大了不少,有他帮忙,剩下几个沙袋很快就横成一排,把剩下的缺口完整地堵上了。 褚水从货架上拿了瓶水,递给蒋域。 男人看了她一眼,接过,拧开瓶盖,猛灌了一口,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昏暗灯光下,褚水看到他皮衣上的水珠和被雨水淋过之后耷拉下来紧贴着头皮的短发。 水还剩半瓶,男人拧上盖子说:“这应该不收老子的钱吧?” 不知道是灯光的问题还是褚水的错觉,他说话时看她的眼神幽幽,像在森林里饿了许久的孤狼终于发现了迷路的落单小羊。 “不收,请你喝的。” 闻言,男人点头:“那就好,你还有什么要做的?” 褚水:“没了,准备回家睡了。” 原本靠在墙上的男人站直了身子:“那走吧!” 想问,又不好意思问。 搞得就像她想白嫖那一百块钱一样。 男人说完话走出小卖部,褚水跟在他身后关上屋子的灯。 周围一下子暗了许多。 褚水背对着街面,拉下卷帘门再锁上。 再转身的时候,这里就只剩她一个人。 她从夹肢窝抽出伞撑开,刚走进雨中。 不知从何处窜进来一个黑影,温热的气息在她身旁,不就是刚刚帮她搬沙袋的那个? “走了怎么不叫老子?怎么?收了定金想赖账?” 他这话说的,明明是他失约在先,她等过他的。 见她不做声,男人又开口道:“老子刚才去隔壁看了一眼价目表,这边旅馆挺便宜啊!才五十块钱一晚上。” 察觉到身边的女人僵直了身子,蒋域低声一笑:“你别怕,该给的钱老子还是会给,不会因为这个就找你退钱,做生意嘛,谈好多少就是多少。” 褚水握紧了伞柄,小声“嗯”了一句,以示赞同。 哪知她这一“嗯”,让男人彻底卸下伪装,放声笑了起来。 再回到屋已经十一点过了,褚水从鞋柜里翻出一双旧拖鞋摆在地上:“你穿这个。” 那鞋子上没有污渍,只是颜色不再鲜艳,像美颜相机取掉了滤镜。 蒋域盯着鞋子看了两眼,随后踢掉脚上的皮鞋趿进了这双旧拖鞋。 “要洗澡吗?我给你找条毛巾。” 说话间女人在屋里走来走去,蒋域的目光跟着她在房中转。 他还没说话,她已经把浴巾和换洗的衣服挂在手臂上。 是男人的衣服,黑色的大裤衩在最外层十分显眼。 “你这里,有多少人来住过?” 没理解到他话中更深层的意思,褚水说:“就你一个。” “呵,第一天见面就往家里领?” 褚水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你说的住我家啊!还给钱了不是吗?” 女人的眼睛清明澄亮,一看就是认真说事儿讲理的那类。 蒋域觉得自己好像有那个大病,嗤笑之后,走到她身边接过了衣服,进了浴室。 “热水是左边,右边是凉水。” 隔着门听到女人的声音,蒋域正在腿裤子,胯下的鸡巴没了束缚,抖了两下。 趁着他在洗澡,褚水把客房的被子套好,换上新的枕头。 这间房许久不住人,褚水一个人坐在床上铺床单。 想着他洗澡没那么快,她今天又累得不行,手下的动作就慢了起来。 换好床单,褚水把一旁的枕头和棉被放上床,转身就堵上了肉墙。 男人的气息紧紧包裹着他,因为洗完澡,他身上还带着热气。 手不小心触碰到他的胸膛,硬邦邦的。 “不是给你拿衣服了,你怎么没穿?” 她往后退了一步,男人一把拉住她的手,语气有些不耐:“老子不爱穿其他野男人穿过的衣服。” 他在说什么? 褚水正要开口,男人一把把她揽进怀里,咬住她的嘴巴。 他按着她的手,带着她抚摸自己的身体,从胸膛越来越往下。 “刚刚洗澡的时候它听见你说话就翘起来了,你感觉到了吗?” 手抚着的肉棒又粗又硬,烫得她心跳加快,想甩开,但男人把她的手按得死死的,鸡巴上暴起的青筋纹路触感太真实又不像是真的。 褚水脸红耳热地后知后觉——这男人不仅没穿衣服,连内裤都没穿! 褚水想说话,男人把她的嘴堵得死死的,他嘴巴里的酒味染上她的舌尖,又舔又吸。 蒋域的手也没闲着,一只手领着她抚摸自己发烫的身体,另一只手伸进她衣服抓住她的浑圆。 柔软的触感当男人当即骂出了声:“操,好大的奶子。” 4 “宝贝的骚奶头都硬了,是被老子摸舒服了,还是摸老子摸舒服了?” 褚水脑袋乱成了一锅粥,根本没料到原本只是想赚点钱,结果引狼入室。 她挣扎着,但蒋域压着她,她使不上力。 “让老子来摸摸,骚逼是不是流水了。” 粗糙的手指抚上她的穴肉,蜜汁汩汩流出。 “真他妈骚,水一直流,跟不要钱一样。以前有过男人吗?” 晚上的男人说话和白天比,就像两个人。 褚水涨红着脸摇头:“没,没有。” “撒谎。” “我没说谎。” “家里大裤衩子是谁的?” “我爸的。” 一时间蒋域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女人的丰满贴着他的胸膛,软乎乎的。 那双眼睛泛着红,又怯又委屈。 他抽出放在她衣服里的手,捧着她的脸深深吻上她的嘴唇。 这一次比先前温柔,滚烫的眼泪悄声滑落在她双颊,流到嘴角,被他轻轻舐去。 “对不起,是老子鲁莽了。” 不道歉还好,一道歉眼泪更泛滥了。 蒋域两只手都不够给她擦眼泪。 “别哭了,是老子太心急,老子色欲熏心,胡思乱想,宝贝~晚上哭多了,第二天眼睛会肿的,别再哭了。” 不知道她叫什么,蒋域只得张口就来,熟捻又油腻,褚水眉头一皱,嫌弃都在脸上。 “嫌弃老子?” 腰上的手一紧,原本还有缝隙的两个人,此刻紧贴在一起。 褚水不看他也不说话,哭都压抑着。 蒋域最见不得的就是她这样的,不吵不闹一个人安静地哭。 他正要把她的小脑袋瓜按在自己肩上,手还没碰到她的头,就听见她含糊不清道:“你放开我,我要去睡觉了,屋子里的床单被套枕头都是刚换的,明天你走之前把钱放床头柜上就行。” 这女人真是生意做久了,挺会谈判。 蒋域想和她掰扯,但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而且又不大想理他,最后他松了手。 褚水像久盼出笼的鸟儿,见着一个可容身逃脱的缝,顺着就溜走了。 蒋域看着关上的房门又好气又好笑,鸡巴坚硬矗立着,他坐在床沿撸了十几分钟,射了一地的精液,这才满足地盖上被子睡了。 5 第二天醒来,天已经大亮,屋里只剩蒋域一个人,他昨天穿的裤子还是湿的,皮衣和里衣倒还好。 原本想将就套上,一条腿都插进裤脚了,那一瞬他好似想到了什么,随即又把裤子脱了甩在地上,赤裸着身子走进浴室换上昨天褚水给他准备的干净衣服。 换好衣服后,他把皮衣兜里的钱包证件揣进新衣服兜里。 当然,直到出门下了楼,他都没有按照褚水说的那样把剩下的钱放床头柜上。 想单凭做笔生意就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她做梦! 褚水今天天还没亮就醒了,原本想在家里吃了早饭再去开门,但怕做饭的声音吵醒家里的另一个人,再加上冰箱已经彻底空了,她索性换上衣服洗了把脸就出门了。 外面还在下雨,跟昨晚比,小了很多。 街道还有少量的积水,对交通没有较大的阻碍,褚水开门的时候看了一下地,有沙袋挡着,积水还是浸进了铺子,地上的暗色有二十厘米长,问题不大。 不想冒着雨再去包子店买早饭,她拆了一包饼干,坐在柜台里干嚼,一边吃一边观望外面灰暗的天。 也不知道家里那个人什么时候醒,但愿他早点醒了早点走。 经过昨晚,她决定再也不要为了赚钱让外人在家里住了。 小镇的民风淳朴,褚水长到现在都没遇上像蒋域那样多变又好色的男人,白天是人晚上是狼,演变的太快,根本防不住。 也好在他昨晚良心发现放了她,不然她真不知该怎么办。 她在庆幸之余,又担心他来小卖部找她。 唯有暗自许愿她对他而言是到了这偶然遇到的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毕竟他是外地人随时都会离开。 老天好像听到了她的心声,这一整天,她都没见着他和他的车。 蒋域在政府跑了一天,只吃了顿午饭,晚上领导又叫他一起吃饭,他看了眼时间,七点四十八分,他眨眨眼随便扯了个理由婉言拒绝了。 一天没见面,他怪想她的。 出了政府大门,蒋域开着车往小卖部的方向驶去。 又是一个八点整,褚水准时收摊关门。 趁着中午那段时间没什么生意,褚水去附近的菜场买了些新鲜肉蔬,准备晚上做个丸子汤。 下雨天出来卖菜的人少,她买了好几天的量,准备囤在家里慢慢吃。 回家的路上,她心情不错,逢着浅水坑就踩,看着溅起的水花,好似寻回了童年的乐趣。 雨又开始慢慢下大,雨水顺着伞骨像串着线一样接连掉落。 走到单元门口,褚水停下脚步收伞,刚准备上楼,一个黑影从暗处窜出来拉住她的手臂,差点儿把她的菜口袋给拉掉。 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这身高体型还有他身上的味道,她印象太深了,吓得她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察觉到怀里的女人在颤抖,蒋域有些不爽,他想了她整整一天,好不容易见到她,她竟是这模样。 如此,他的语气便不好了:“你在抖什么?” 他的气息盘在她发丝上,褚水攥紧了手里的口袋:“我没抖。” “没抖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嗯?”男人的手压在她的肩上,颤动感十分明显。 褚水默了一阵,没有回答他。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了。” 男人没说话,褚水也不敢有动作,生怕自己做了什么让他察觉,万一对她施暴,她打不过他,也跑不掉。 也不知道这男人是怎么回事,对她身体的丝毫变化都能敏感察觉。 而且察觉到就算了,还非要问出来。 她怎么可能说实话。 两个人在楼道僵持着,她在他怀里就像只闻到敌人气息想靠装死躲过一劫的小白兔。 无奈之下,他先妥协松开手,像昨晚那样,她立刻飞步往楼上跑。 男人跟在她身后两梯一步,毫不费力,甚至都听不见他的脚步声。 褚水把钥匙插进锁里开门,余光扫到了男人的身影。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你跟着我干嘛?” 她想凶他,但气势不够。 那语气在他听来就像在撒娇。 蒋域看着她,不慌不忙地踩着楼梯走到她身边说:“老子还没给你剩下的钱,早上走得急,忘了。” “不用了,你忘了就算了,那钱我不要了,你走吧!我要回家休息了。” 男人看着她白嫩的脸,肉嘟嘟的,好想掐一把。 “那怎么行?生意人说话算话,说了两百就是两百,怎么可以赖账?” 他说得认真,大有不给钱就不走人的架势。 褚水想了想说:“那你就在这把剩下的钱给我。” 在楼道间他应该不会乱来,至少不会做出昨晚那样色情的事。 虽然是这么想,但她紧张得要死,他挨她太近了,他的呼吸就在她耳畔,弄得她耳背痒痒的。 男人听她的话,拍了拍衣服裤子的包,故作惊觉地说:“糟了,早上起来穿的你爸的衣服,钱包还在皮衣里,都落在你家了……” 闻言,褚水终于抬头正视他,他的衣服确实是昨晚她给他拿的那套,裤子是她买给她爸的,因为第一次买不知道尺寸,买大了,她爸一次都没穿过,穿在蒋域身上正合适。 “你在看什么呢?想看就快开门,进屋老子脱给你看,你看一整晚都行。” 男人散漫的调侃在她头顶响起,褚水立马挪开视线,脸颊烫红到耳根。 “你就在这等着,我进屋把你的衣服和钱包拿出来,别跟着我。” “好。” 男人当即保证。 “那你离我远点。” 褚水还是不放心。 男人往后退了一步。 “这样可以了吧?” 他们之间隔了半米的距离。 褚水看着他两手交握放在裆前,站得笔直,有点儿小学生见到老师时的乖巧模样。 看了他半分钟,他都保持这个姿势,面部表情也再认真不过,没有用那种幽幽的眼神看她。 对他放下戒心的褚水转过身开门。 哪想她半截身子刚进屋,手还把着门,突然感觉到一股猛力,身后的男人把门缝拉大,挤着她进了屋,抵在她身后“啪”地关上了房门。 6 菜掉了一地,男人的气息将她团团围住。 褚水被他逮住胳膊肘,细腰被他的另一只手捆住。 “你放开我,你说话不算话。” “老子哪里说话不算话了?” 他的头埋在她的肩窝,闻到她发丝上的香气, 让他忍不住猛吸了一口。 “你说在外面等我的,但是你……” “老子没等你吗?你说了要让老子等多久?你又没说,等了两秒老子觉得累了,想进屋歇一下不可以吗?” …… 怎么会有他这么会耍赖的人,褚水完全讲不过他。 抱着她的感觉实在是太好,这女人奶子大,腰线细,不知道脱了裤子,她的屁股是不是真的有穿着看那么翘。 他的鸡巴杵在她的腰臀,趁着她没注意,偷偷地摩擦。 褚水觉得腰部痒痒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让男人抱了好一会儿,觉得他应该抱够了。 褚水说:“你放开我,我要去做饭了。” 男人这才注意到地板上洒落的菜,他正弯腰要去捡,肚子传出咕噜的声音。 他抬头看了一眼,女人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扭着屁股进了客房。 啧,真是冷漠。 蒋域把东西收好之后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他刚坐下准备来个葛优躺,就看见小女人抱着他的衣服从房里走出来。 “你的衣服,都在这里了,裤子已经干了,你可以去浴室换了衣服走人了。” 没想到她进屋是去干这事,蒋域有些火大,这女人就是欠操,按在这里狠操一顿好了,操得她说不出话,满心满眼只有他。 但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这个尤物并不像她的身材那么好搞,要用心。 冷静过后,蒋域又调出平时那吊儿郎当的模样说:“宝贝,你这么狠心吗?刚才老子肚子叫你没听见?再怎么也是在你这里消费过两次的客人,请老子吃顿饭都不行吗?老子保证以后经常来照顾你生意。” 谁要他来照顾她生意啊?!他就不可以…… 脏话她实在是骂不出来。 “不需要你来照顾我生意,我生意挺好的。” 她说完,男人就笑了。 就她那破小卖部,一年赚的钱还不够给他的大切诺基加油费。 “你笑什么?你赶快换衣服走吧!” 褚水不想再理他,说完把衣服甩在他身上,提着菜就进了厨房。 知道把人惹生气了,他反而还挺开心,嘴角挂着笑。 这只小白兔还是会发火的,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带劲。 蒋域把身上的衣服丢到一边跟着她进了厨房。 褚水先把多的肉放进冰箱的下层,然后再把菜放进冰箱的上层。 关冰箱门的时候,她才发现靠在厨房门口的男人。 不想和他说话,褚水把他当空气,开始准备自己的晚饭。 “宝贝,今晚我们吃什么?” ? 她没有说要煮他的菜吧?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啊?外地人都这样的吗? 褚水没搭理他,把淘米水倒过两次之后,再添了些水,把电饭煲内胆放进锅里,按下蒸煮的键。 见她不理他,蒋域一脚踏进厨房,跟在她身后,她做什么他就跟着。 这房子本来就小,厨房里又多挤进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空间更不够用了,有好几次褚水拿东西都碰到了他的身体。 “我说你可以不可以走远一点啊?你在这里真的很碍事!” “终于肯跟老子说话了?不是不理老子吗?宝贝你这样真的好可爱,好想亲你一口。” 褚水脾气再好也忍不住这样的男人,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谁是你宝贝,你别乱喊好不好,我和你不熟,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你拿着你的衣服就走吧!也不用再换了,你身上那套衣服穿走,不用还我了,剩下的钱也不必给,如果你不满意,大不了我把定金也退给你。” 无视她赶人的话语,蒋域从身后抱住她的腰,正在切菜的褚水差点儿没把手切着。 “原来宝贝是想知道老子叫什么,你直接问就是了,何必拐弯抹角说什么我们不熟呢?我们以后会很熟,熟到你全身上下的细胞都知道老子。” 说完他低头亲在她脸颊。 褚水嫌弃地举起手准备擦拭被他亲过的脸,被男人厉声制止:“你敢擦掉,老子会再亲。” 闻言,怀里的女人中断了动作,男人很是满意,他接着说:“听好了宝贝,你未来男人叫蒋域,草头蒋,领域的域。宝贝不喜欢老子这么叫你的话,你也可以告诉老子你叫什么,所以宝贝叫什么呢?嗯?” 他说话的热气一直洒在她颈项,褚水不由得往右边缩了一下,她不说话,禁锢她细腰的那双手圈得更紧,搞得她快不能呼吸了。 算了,告诉他名字也没什么。 “褚水。” “储水?呵,水好像是有些多,具体有多少老子还真挺想知道。” 想到昨夜他摸到一手的淫水,他不自觉地在她耳后根低笑,开起了黄腔。 褚水的脸烫红了几分。 “你放开我,我要做饭。” “那你得告诉老子今晚我们吃什么?你不说老子就不放,反正饿一顿也饿不死,老子就这样抱你一晚上。而且你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什么? 她的腰被他轻轻往上一提,他下腹肿胀又坚硬的那二两肉正戳着她的腿缝。 “老子鸡巴好硬,好想操你。” “……” “如果你坚持不说的话,那老子今晚就吃你。” 7 男人的鸡巴隔着裤子摩擦她的腿缝,环在她身上的手也变得不安分。 褚水惊慌之下大叫他的名字:“蒋域!” “怎么了宝贝?”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老子怎么对你了?” “你现在这样……是性骚扰,我报警,你会被抓的。” 感觉到身后的人停了动作,褚水紧绷的心才放松了些。 但男人没有松开她,半晌,他说:“宝贝你知道吗?就算你现在报警抓老子,警察来了也不会管,我们现在在你家,什么都没做,老子对你做了什么只有我们两个知道,老子抵死不认,警方也只会认为我们是谈恋爱吵架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赖?” 知道蒋域分析的很对,但褚水还是想骂。 她的情绪变化导致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想哭又哭不出来。 她怎么会这么倒霉,遇上蒋域这种人。 “怎么?你又要哭了?你可别哭,老子只是和你闹着玩儿,不会真的对你怎么样。再说,老子和你说的那些又不是在骗你,更不是在威胁你,宝贝有防范意识当然是好事,但你不能这么对老子。” 说着,她腰上的手臂又勒紧了几分。 褚水被他搞得受不了,她略带哭腔地说:“蒋域我们才认识两天吧?你怎么老对我动手动脚?我们明明不是那种关系…….” 褚水想说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男人打断:“哪种关系?你想要我们是什么关系?” 一眼心动的女人开始跟他要关系了,说实话他还有点开心。 但是怀里的女人顿了几秒,说出来的话差点没把他气死。 “我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 “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我想你离我远点。” 先前在门外光是被攥住手臂都被吓得发抖的小女人,现在在他怀里竟然还敢说出这话,蒋域气得想咬她一口。 但她细皮嫩肉的,他手稍稍重一些,说不定就会在她身上留下红痕。 “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他的语气很不好,褚水听出来了,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褚水还犹豫着要不要说,就听见男人依偎在她耳边:“你再说一遍老子就走,说。” 他蒋域什么时候被女人这么嫌弃过? 不管是他家A市还是在他这些年到处做工的地方,那些女人看着他的模样都喜欢得不行,再加上他的资产,对他前仆后继的大有人在。 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女朋友,处了两个之后发现没什么意思,不是缠着他做爱,就是找他约会逛街当人行ATM,前者还行,后者他没时间,若是只打钱,对方会指责他不够走心。 别说走心,走肾他都不想走。刚开始在一起那会儿还挺新鲜,每次肏屄都变着花样玩儿,后面也不知道是他的问题还是他们之间出了问题,做爱的时候总提不起劲,每次肏屄都像在例行公事,让他的欲望定期得到舒缓。 至于褚水问的,他为什么对她动手动脚,或许就是因为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有性致,想听她在他身下娇喘,想肏得她屄水泛滥,成为他专属的人型喷泉。 他知道这不是爱,但是为了睡到她,他可以臭不要脸的死打烂缠,但她实在棘手。女人不都喜欢缠着自己的男人吗?恨不得每天24小时给她们报上自己的行程,如果有行走记录截图就再好不过了。 他今天收了工就赶过来找她,就怕来晚了错过她,结果被她各种嫌弃。 就算他大男人皮糙肉厚,但也受不了她每次见面叁句话不离“你给我走”这样赶人的话语,更何况她说的都是真心话,不是在撒娇。 男人束着她的手再次松了,褚水觉得自己可以试试,他虽然行为不端,还总是自称“老子”,但要说真做了什么实质性伤害自己的事,他也没有做,见到她哭还会哄她,他也许只是嘴上狂了点,说白了就是纸老虎。 褚水这样想着便深吸了一口气,当作对自己的鼓励。 “我说,我想你离我远点。” 再次说出这句话,褚水虽事先打过气,但说出来还是不够有底气,她声音音色本就甜美,没底气的时候说出来的话,软软糯糯。 蒋域差点儿没给她气得吐血,也不想再逗她,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操”,随后松开手走出了厨房。 紧接着,褚水听到客厅里传来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这次是真的走了,应该不会再来了。 褚水彻底放下心来,专心烹饪起眼前的食物。 8 连着好几天,褚水都没再看到蒋域。 这个小镇并不大,就那么几条街,步行不用一个小时就可以逛完。 他的衣服还在她家,也不知还要不要,褚水本打算扔了,但摸到皮衣的材质还不错,估计值些钱,扔了怪可惜的。 纠结许久,最后褚水用帕子把衣服擦过几遍晾在自家的阳台上,男人的裤子也帮他洗了,挨着衣服一起挂着。 这些天褚水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有事没事总会想起蒋域,想他是不是走了,还会不会再回来。家里的衣服晾干了要收起来吗?她要是给他处理掉了,他又回来找她要怎么办?他那么无赖一个人,到时候肯定又会以这个为借口一直缠着她。 如果他没走的话,那为什么她的店就挨着旅馆,都碰不到他。 想来想去,她不自觉叹了口气。 当初真的不应该为了两百块钱,搞出现在这么多事。 这天天气好,镇上灰暗的天终于放晴了。 褚水没有挪走门口的沙袋,就怕过几天又连着下雨,她懒得浪费力气。 早上吃过两个包子,褚水坐在柜台里算她这个月的收入。 隔壁的老板娘过来看她的时候,她刚把生活费支出算完。 老板娘叫张玉梅,年过五十,儿子李民宇和褚水差不多大。 见褚水在算账,张玉梅不禁怜爱起她来。 褚水的母亲死得早,她刚生下来,她妈就因为难产死了。 褚水由她父亲一手带大,父女俩的生计都靠这小卖部,眼看着褚水快成年,马上要高考了,褚水的父亲为了省点配送费,自己开面包车去拉货,结果出了意外,车拐急弯没注意,拐到山下去了。 这穷乡僻壤,政府里都没几个监控头,更别说那山路上了,褚水的父亲到底是因为被撞下山的,还是疲劳驾驶,谁都不知道。 大家只知道出事的那辆车是借的,褚水父亲死了,没得到赔偿,反而还要赔车主一笔钱。 当时离高考还有半年,褚水忙着家里这点儿事,干脆就不再去上学了。 反正她成绩一般,镇里的学生考得再好也只到二本录取线,她这样的有个大专念就不错了。 考上读叁年出来是挣钱,现在辍学也是挣钱,褚水果断选择了后者。 褚水埋着头,在她的记账本上写写画画,突然有阴影挡住了她的光。 “张阿姨,有什么事吗?” “没事儿,就想看你是不是在忙,不忙的话想请你中午一起吃饭。” 见她这么说,褚水才发现张玉梅今天难得穿上她的红衣服, 褚水一年也就看她穿那么两次,一次是过年,还有一次就是她生日。 要说镇上最了解褚水一家情况的人,就是隔壁的这对夫妻。 以前褚水父亲在世的时候,他们逢年过节都叫上他们父女二人一起聚,现在也不例外。 这些天被蒋域搞的,褚水都忘了张玉梅的生日。 褚水合上本子放进抽屉。 “今天不忙,张阿姨叫我吃饭,再忙我也会来的。” 别人这么说可能是客套,但褚水这么说,张玉梅知道她是发自内心,这小孩太懂事,懂事得让人心疼,就是命不太好。 “那中午十二点,就镇上那个大饭店,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好的。” 到了中午,张玉梅过来叫她,和她一起的还有李民宇。 去年张玉梅生日的时候,李民宇在外面打工没赶回来,被张玉梅连着打了叁个月的电话连哭带骂地数落他,吃了教训的李民宇今年早早定好车票,昨晚刚到。 小镇人少,关系网复杂,张玉梅穿的红衣服十分显眼,路上碰见熟人的概率是往常好几倍,遇上了就不免要聊两句,褚水和李民宇两个小年轻就站她的身后等着。 “这你儿子民宇吧?在外面打工一年也见不着几回,感觉越来越沉稳了。” “哎哟,哪里沉稳了,是沉闷了,闷得很,现在见人都不说话了,像个哑巴。” “诶,褚家姑娘也在啊?这是在一起了?婆婆带着未来儿媳和儿子出来溜达?” 那人随口说,褚水心里有些烦,镇上的中老年人爱说道年轻人处对象这事儿,她也不是不清楚,但第一次当面听这话,总是有些不开心。 身旁的李民宇这次倒是开口了,他立刻否认:“不是。” 那人尴尬住了,连张玉梅也有些意外。 经过这一下子,多的话也不好再聊,那熟人找了个借口走了。 张玉梅看了两眼李民宇说:“你小子是不是在外面谈对象了?” 李民宇没接话,但张玉梅心里已经有数了。 到了饭店门口,张玉梅说要上厕所,让褚水和李民宇先进去。 褚水小时候和李民宇还算熟,但只是彼此家长熟,所以他们才比较熟的那种熟,后来褚水家出事,李民宇去外面读大专,念完书之后就留在那边打工,这些年两个人接触的也不多,不然刚才那一路他们俩也不会像木头人一样跟在张玉梅身后,都没说话。 关系生疏了,但在外面待了几年的李民宇还是学到了一些大城市的礼仪,他走在褚水的前面推开玻璃门,再靠边站,让褚水先进去。 蒋域坐在包厢里听镇上这几个领导讲年轻时那档子事,很无聊,但又不得不笑。 他跟着众人假意呵呵两声,拿起桌上的烟盒,给自己点了根烟。 这些天他忙着工作,每天只有5个小时可以睡。 政府工程需要联系的个人和单位都很多,除了煲电话粥,他还要处理文件材料,这些好几个人做的事,由他一个人做,他恨不得一天能有个72小时。 在他忙碌后的空闲期,总会想起那个前凸后翘怕他又不怕他的小女人。 明明什么都没有,还看不上他。 烟点燃的瞬间,蒋域深吸了一口,尼古丁从他的鼻腔口腔吸进他的身体。 包厢里人手一支烟,他身处烟雾缭绕中,抬眸就看见那个嫌弃他的小女人,微含着脑袋,面带羞涩的和她身边的年轻男人说话。 9 张玉梅的生日就家里几个人,还有周围来往了几十年的邻居。 十来个人在大堂角落的位置,坐了一圆桌。 蒋域坐在包厢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点了烟也不抽,见烟灰长了,他用手指轻敲,灰尘飘落散了一地。 “蒋总一直在看外面,是看见哪个熟人了?” 身边的人看他心不在焉的模样,问他。 蒋域指着外面大亮的天胡扯道:“来了这些天终于看到晴天了,想多看看。” “蒋总喜欢晴天,应该春夏季来,我们这边秋冬雨水多,当地人都习惯了,难得放晴,蒋总要是不忙,下午我们找个露天的地方组个麻将局?” 听到说打麻将,众人起了兴趣,原本的话题聊到哪儿了,也没人在意。 吃过饭,一大群男人推搡着走出包间,蒋域坐在位置上不动。 “蒋总,走啊,打麻将去了。” “你们先去吧,中午吃太多,这会儿肚子胀,我坐会儿消化一阵。” 说罢摸摸肚子。 “那行,我们就在政府对面那个巷子里,你可早点来。” “嗯嗯,一定,过会儿就来。” 包厢只剩蒋域一人,手指夹的烟已经快燃尽了。 吸过最后一口,他把烟头随意弹在地上。 大堂里的那个女人坐在年轻男人的母亲身边,看样子有些眼熟,蒋域把这些天在这遇上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那女的是她隔壁的旅馆老板娘。 看样子那老板娘是想收她做儿媳妇,老女人时不时给她夹菜,笑着拍她的手臂,对她说话也是眉眼带笑,对她很满意的模样。 褚水感觉肚子开始胀了,张玉梅坐在她身旁一直给她夹菜,她推脱不掉,只能不停地吃。 桌上的菜盘子不少已经见底,但饭桌上的人还有话没说尽兴。 褚水低声告诉张玉梅自己想去上厕所,然后拉开身后的椅子往屋外走。 见她落单,蒋域跟上前去。 饭店的厕所只做了一个,在院坝外面单独搭了个小房间,玻璃门做了虚化处理。 褚水刚蹲下去,就看见门外有黑影。 在他敲门之前,她说:“里面有人,等会儿。” 好几天没听到她的声音,蒋域被这七个字搞得有些耳热。 褚水方便完,在洗手槽冲过两遍手,拉开了别门的条子。 门刚开一条缝,就被人推开,那人进厕所后,转手把门锁上,拥住了她。 “宝贝好些天不见,你行情还挺不错,这么快就找到婆家了?” 他在说什么? “蒋域,你先松开我。” 但他根本就不是听话的那类,男人的手探进她的衣服里,抚上她光滑的背。 “老子哪里不如大堂里那个男人?怎么你每次见到老子都是‘放开’‘松开’‘走开’?老子就不!” 说着他摘掉束缚她丰满的胸罩扣子,在她衣服里游走的两只手,一只固定着她的腰,防止她扭动着想逃开他,一只摸上她的奶子,挑逗着她的乳头。 女人被他摸舒服了,情不自禁地发出低吟。 蒋域低声一笑:“宝贝真的很骚,说是没被操过,但是一摸就有反应,奶头都硬了,我摸摸这边的呢?这边也硬了。” “唔,我没有。” 褚水矢口否认,但语气软绵绵,没有说服力。 “把衣服捞起来,老子给你吃吃奶。” “不行,这里是厕所。” “厕所怎么就不行了?那回你家就行了?” 当然是在哪都不行。 褚水正要开口,男人预判了她将要说的话,低头咬住她的嘴巴,轻轻嚼,她嘴唇软软的,好像小时候吃过的棉花糖,口感说不出的好。 嘴巴吃够了,男人的舌头探入她的口腔,和她湿热的粉舌勾缠在一起。 褚水感到呼吸困难。 想说什么全忘了,他的亲吻和他的抚摸放大她身体的感官,她浑身燥热,扭动间,衣服什么时候被男人捞起来的都不知道。 两只浑圆大奶抵在两人中间。 “宝贝奶子好大,奶头粉粉的,真好看。” 令人窒息的吻终于结束,忙着呼吸新鲜空气的褚水脑子空空。 蒋域一把捏着她的大奶子,俯身含住她的奶头。 柔软的乳肉刺激着蒋域体内的多巴胺,鸡巴胀痛得厉害,他拉开裤子拉链,把坚硬的鸡巴放出来。 褚水的奶子被他吃得满是口水,内裤湿答答的,淫水不停往外冒。 “老子不行了,宝贝去墙边趴着,让老子捅捅屄缝。” 说完,就拉着褚水转了个圈,她的奶子暴露在半空,裤子被男人扒下半截,纯棉的内裤包着挺翘的臀,男人在她屁股上扇了一巴掌,臀肉跟着弹动。 “骚屁股撅好。” 蒋域拨开她的内裤,把鸡巴塞进她的内裤里。 “骚宝贝居然悄悄流了这么多水,内裤都打湿完了。” “你别乱说。” “老子哪有乱说,老子鸡巴放进去只磨了两下,淫水就一直流,鸡巴都被你的骚水淋湿了。” 蒋域骚话不断,褚水羞得不知说什么,反正说什么都反驳不了他,她的身体已经不是她的了,小穴痒得难受,好想有个东西堵进去。 感觉到她无意识地配合自己套弄鸡巴,蒋域偷乐。 “骚屄,把腿夹紧。” 鸡巴在她下体的缝隙来来回回摩擦了十几分钟,最后射了褚水一屁股。 完事男人把鸡巴放在她屁股上抖了抖。 “宝贝的屁股上好多精液,真好看。” “你不要再说了。” 这十来分钟是褚水从未体验过的,男人倒是浅尝滋味,她还饿着,下体的空虚没有得到缓解,可她不知要怎么做。 “好,那老子不说了。” 他那双粗糙的手摸上她的屁股,把精液涂抹均匀。 褚水被他摸得腿软,都快站不住了。 意识正在涣散,一根手指摸进了她的穴口。 “老子知道你想要什么,今晚再回去好好操你,现在就先将就着。” 说完,他的手指插进了她的蚌肉,手指被她的穴肉吃得死死的。 “宝贝,你这屄好紧,光是一根手指都这么不好进。” “好痛。” “忍一忍,等骚屄吃顺了就不痛了。” 他的手指在她穴肉里缓慢抽插。 感觉到穴肉适应了他的手指,男人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没一会儿女人的阴穴喷出了一股水,褚水和蒋域都有些意外。 “骚宝贝吃手指都潮吹了,你怎么这么骚?” 他抽出手指,把手上的淫水擦在她的内裤上。 被他亵玩的女人一脸潮红,有情欲也有害羞。 蒋域帮她穿好衣服裤子后,在她嘴角亲了一口。 “骚宝贝,我们今晚继续。” 10 褚水穿好衣服出去,张玉梅见她嘴巴有些肿,问她怎么回事。 褚水说可能是刚才不小心吃到辣椒导致的。 饭店外,男人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她。 女人低身讨好长辈的模样让他有些不爽,谁知道那老太婆安的什么心,她在那伏低做小像努力赢得婆婆欢心的小媳妇。 褚水本打算等着大家散的时候一起走,但她不小心瞥到外面站着等她的男人。 一瞬间,目光正好对上。 他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好像在生气,但是又不太像,是欲求不满吗? 想到刚才在厕所,他对她做的那下流的事,她的面颊不禁绯红一片。 褚水本打算挪开视线,看见外面的男人对她招手,让她出去。 褚水赶忙左右看身边的人,没有人和她一样注意着店门外。 与其当做没看见,到时候出去不知道会被他怎么样,还不如现在顺了他的心。 褚水找了个理由向众人告辞。 张玉梅问她什么情况,她说昨晚没休息好,脑子有些昏,再加上夜里凉,好像有些感冒。 生怕张玉梅不信,褚水还蹩脚地咳了两声。 看她脸色微红,确实有些不舒服的样子,张玉梅让她赶紧回去休息,店也不用管,到时候她帮褚水关。 褚水很少撒谎,难得一次,心里有些内疚。 谢过张玉梅,褚水出了饭店。 男人见她出来了,向她靠近。 女人像见鬼一样,加快脚步。 “怎么?翻脸不认人?玩过就不要老子了?” “你瞎说什么?!你离我远一点,别让别人看见了。”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不对,点燃了男人心中的引炸线。 他叁两步追上褚水,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人就被他圈进了怀里。 有人路过,褚水怕被熟人看到,赶忙把脸埋进他胸口。 “老子有那么见不得人?你还被怕人看见?” 女人黑黑的后脑勺对着他的下巴,小手被他握在手中。 突然间,他觉得挺有意思——她怕他,但更怕镇上的人看见她和他有拉扯,所以不得不躲在他怀里。 粗壮的手臂环住她的腰,鼻尖下方,她洗发水的味道更清晰。 刚才被他吃进嘴里的奶子此刻紧贴他的身子,欲望再次被勾起来,蒋域一把将她扛在肩上,二话不说往他车的方向走。 “你干嘛呀?放我下来!” 说着,使劲挣扎。 “别动,摔着了可别怪老子。” 11 “你干什么?我要下车。” 被蒋域扔在后座的褚水尝试打开车门,但没有用,车门被锁死。 坐在她身边的男人没理会她,自顾着遥控天窗,开了条缝。 右手被他握住,怎么都掰不开。 “蒋域!” “叫老子干嘛?” 男人一脸散漫,她的手抓着他的,拉扯着他的手指,想一根一根掰开。 原想再和她玩玩,但她手腕泛红,他松开手。 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态松开手,褚水轻揉着手腕。 这男人是真不知道自己力气很大吗? 不仅力气大,还爱耍流氓,臭不要脸,脾气也不好阴晴不定,让人猜不透。 褚水在心里咒骂他。 突然腰上一紧,她被捞进他怀里。 “说吧!” 说什么? 褚水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她好像有什么魔力,让他一靠近就想欺负,是因为眼睛吗? 女人的眼睛圆圆的,像小鹿,这双漂亮眼睛看什么都显得天真,和她性感火辣的身材形成反比。 他伸手抚上她的眼睛,褚水下意识闭上眼,浓密翘长的睫毛在他手心微颤,有些痒。 搞不清楚他想做什么,她屁股下面一根炽热坚硬的肉棒抵着,人被他死死圈住,不敢动。 “宝贝你真好看,是老子见过最好看的女人。” 褚水虽然一直待在小镇,但不是真傻,像这种“最xx”的形容词挂在她头上,她是不信的,特别是他从外地来,初遇那天,他的车风尘仆仆,一看就是去过很多地方,见识不少。 如她所想,褚水确实不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但是是最得他心的,他的前任长得都好看,光素颜就够打,但还是爱在脸上涂涂画画,每次亲热都吃一嘴的粉底和口红,他不喜欢。 所以他大多时候都不爱接吻,能避则避。 怀里的女人不说话,双唇紧闭,她的唇生来就是浅粉色,颜色饱满,嘴唇有些厚,她好像想说什么,嘴巴微张最后还是合上了。 蒋域揽着她的肩低头亲上去。 她的清香纯美好像就能以这样的方式被他完全吞噬霸占。 她的呼吸因他而紊乱。 两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觉得揽住肩不够,男人双手捧着她的脸,把她的小脑袋瓜和自己的扣在一起。 “唔。” 感觉到她快窒息,他放过她。 “宝贝怎么还没学会在接吻的时候呼吸?” ? 这要怎么学? 他动不动就亲人,一亲就好长时间不放开。 她的脸色绯红,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还是害羞。 蒋域的鸡巴涨得更大,裆部顶起一个帐篷,杵在褚水的屁股缝中。 男人对她一向直白,褚水在他怀里休息,呼吸新鲜空气,他的手从她的双腿中插入,手腕隔着裤子擦过她的屄穴,摸了把他的肉棒说:“老子鸡巴硬了。” 褚水一听这话,敏感的神经绷紧,呼吸再次止住。 “宝贝的骚屄给老子肏肏,大鸡巴都快炸了。” 说着,拉住她的手去摸他裤裆上的帐篷。 “你别这样。” “老子怎样了?” “不要动不动就亲我,还说要要……我,还有刚才在厕所里……” 太害羞,那些词她说不出口。 温情被打破,男人冷哼道:“那谁能肏你?刚才吃饭给你开门那个?老子告诉你,想都别想,老子认定你了,你别想跑。”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霸道?” “老子怎么霸道了?” “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和你在一起,更不想和你做那事,你每次不问我就对我动手动脚……”说着她眼泪又要掉,眼眶红红的,说话满腔委屈。 蒋域虽然不爱听她说这些,但想到中午吃饭她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那一幕,他更不能接受后者。 “别哭了,老子依你,现在不想和老子在一起,可以,那老子先追你,你说吧!你要怎么样才和老子处对象,给老子肏。” 褚水不说话。 男人耐心不足:“再不说话,老子现在就肏你。” 说完,大有把手伸进她裤子里的架势。 “你让我想想。” “你要想多久?” “不知道。” 男人笑了:“宝贝这是在钓我?” “我没有。” 谁要钓他啊?!她才不稀得钓他。 “老子倒数叁声,你想不出来,老子现在就把你办了,让你边挨肏边想。叁,二……” 褚水慌忙之下捂住他的嘴,把他的倒数计时全部挡回。 被捂嘴的男人看着她慌乱的眼神,心里有些小开心,逗一下就不哭了,真可爱。 褚水还在绞尽脑汁想,怎么编一个理由让他不碰她不缠她慢慢地远离她。 身下的男人知道她脑子里想的,她柔软的手覆在他嘴鼻上,没有沉闷的香水味,真好。 让她去想。 趁她不注意,蒋域的手又伸进她的衣服里,隔着胸罩捏她的奶子。 也不知道这女人吃什么长大的,奶子又大又软,屁股也是又圆又翘。 摸奶子只是他暂时可以做的,如果可以的话,他此刻更想一把扯开她的牛仔裤,把肿胀的鸡巴插进她湿润紧窄的肉屄里,插得她淫水乱喷。 刚才在厕所光一根手指就馋得她潮喷了,蒋域有些期待他的鸡巴肏进她的骚屄那天,到时候她在他身下喷水,又色情又害羞,想躲没地方躲,只有被他抓住狠肏求饶。 12 原本打算望梅止渴,摸她奶子玩儿,想等着看她发现自己玩她奶子时羞赧的表情,结果越玩越感觉是引火自焚,他现在欲望缠身,裆下的肉箭绷在弦上一触即发。 鸡巴涨热得紧,蒋域拉开裤子拉链,把鸡巴放出来,紫红色的大物青筋暴起气势轩昂。 感觉到身下坐着的男人在不正常的抽动,褚水才发现,他竟然抱着自己打飞机! 她没见过男人的裆物,先前几次也只是被蒋域拉着触摸,根本没有正眼看过这玩意儿—— 长得可真丑。 男人的龟头有鸡蛋那么大,肉身粗长,有半截还在裤子里没完全释放出来。 “你在干什么?你怎么可以……” 说话的声音到后面自动消失,他在性这方面的需求和表现每次都能刷新她的认知。 “做什么你看不见?老子在撸鸡巴,想肏你又不给肏,还不准老子用手解决?” “……” 被她发现后,男人的动作更放肆了,他快速摩擦着肉棒,同时还发出低沉的喘气声,看着她对他鸡巴的长相大有不满,男人还好心地抱着她换了个姿势,她双腿分开坐在他身上,两个人面对面,他呼出的每一口热气都灼烧她的脸,女人屁股下面那根热棍时不时轻打着她的臀肉,屄水流了一阵又一阵,褚水全身燥热,脸红得像火龙果。 “宝贝是不是也想要?” 抬眸就看见她燥红的脸,男人问得很直白。 这个男人每次看穿她的想法后,都用戏谑的眼神看她,明明知道她不会答,他偏要问出口。 看着她尴尬,他是不是打从心里觉得很爽啊? 褚水紧咬着双唇,把脸别到一边。 “宝贝别害羞啊?想做爱多正常的事儿,而且老子鸡巴大活儿也不差,肯定让你爽,让你被肏了之后再也不会想别的男人。” 他好自信。 “你又知道了。” 女人说的很小声,但还是被他听到了。 男人莫名的胜负欲一下被挑起,他停下手上的动作,认真地看着她:“要不我们试试?” “才不要和你试。” “不和我试,想和谁试?你还没给老子解释中午坐你旁边那对母子什么来头?你未来婆婆和未来老公?” “你别乱说,我们只是邻居。” “邻居你跟个小媳妇儿似的,上个厕所都打报告?不是生怕你未来婆婆对你不满?想趁着嫁过去之前,先讨那老太婆开心?” “蒋域!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我说不是就不是。” 她生气的时候眼神会比平时认真十倍,音调也比往常高八度。 蒋域虽然和她认识不久,可这些天也没少惹她生气,尽管她大多时候是害怕和生气并存,且害怕的表现反应得更为明显,可她生气时的细微变化,他都捕捉到了。 男人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他又混蛋了一次。 “宝贝别生气,老子就随口乱说的。” “乱说也不可以。” 她坐在他身上教育他,满脸认真。 有生以来第一次,女人坐在他身上不是做爱而是表情严肃地说道他,这感觉挺新鲜。 他看了她一会儿,说:“行,老子以后不说了,宝贝怎么说老子怎么做。” “我要回家。” “可以。” “那你把车门打开,我要下车。” 说完,女人扭动着要从他身上下去。 鸡巴在她屄口不经意地戳了两下。 蒋域还未彻底释放的欲望,被她搞得又涨了几分,他伸手抱住想逃脱的女人,褚水重力失衡,跌落在他身上,两只大奶子把他的脑袋堵得严严实实。 “不行,老子鸡巴还硬着,你还没说老子要怎么追你,今天这两件事不解决一个,你别想从老子身上下去。” 13 男人的头埋在自己双乳之间,褚水挣扎着想往后退。 倏地一双炙热的手抱住她的背,强有力地按着她往他身上压。 “蒋域,你这样我没办法和你谈。” 男人的呼吸都吐在她的胸前,脑袋轻轻摩挲她的胸,这哪是谈条件的姿势? “那就不谈了,反正老子也不想谈,老子还不懂你?让你谈你肯定找各种借口敷衍我,不如我们直接做吧!” “…….” 被他看穿自己的小心思,褚水不知说什么好。 蒋域不再满足隔着衣服玩奶,他拉起褚水的衣服,把头埋了进去。 女人的体香让他深吸一口气,丰腴的两只奶被碍事的胸衣包裹着,蒋域有些恼,他不得已抽出一只手扒开她的奶罩,粉色奶头刚冒出来,他一口含住,开始轻轻吮吸。 “蒋域,你别这样…… 我们好好谈,啊…….” 乳头被男人的舌尖舔舐挑逗,褚水浑身难受,体内分泌的汁水把内裤浇得透湿。 她不自觉扭动着身子,男人一巴掌拍她屁股上:“别动,等老子吃够了再和你好好谈。” 说着再次把乳头吞进嘴里,女人的奶肉白嫩,啃咬起来的口感就像新鲜的豆腐脑让人欲罢不能,蒋域吃够一边后,换了另一边继续吃。 男人吃奶子的空隙还不忘继续套弄鸡巴。 “骚宝贝的奶子真好吃。” 男人的口水沾在她的乳头上,被他用手抹过。 粗糙的掌心摩擦着她的奶子,让褚水小穴紧缩,一大股淫水随之流出体内,湿润的内裤粘着她的屄肉很不舒服。 蒋域没看都知道身上的女人被他玩到丢了魂,他停下撸鸡巴的手,探入褚水的裤裆。 “骚宝贝的内裤都湿透了,要不要老子用鸡巴插进去帮你止痒?” “不……不要。” 情欲缠身还这么讲究,蒋域嗤了一声。 蒋域的手在她的屄口横着不动,女人的淫水不断涌出。 “蒋域你的手…….” “手怎么了?不能放你裤裆里?还是想它插进你的骚屄里?” 男人说话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也跟着进进出出。 要那只手拿开不要乱摸她吗?她其实更想它插进去,可她开不了这个口。 她不说话,蒋域就知道这个小女人又在害羞。 他的中指缓缓探入女人的幽洞中,甬道内的屄肉把手指紧紧袭裹住。 “操,好骚的屄,一根手指都吃这么紧。” 男人发出感叹,褚水潮红着脸不做声,她依附在男人身上,任他放肆地玩弄自己的身体。 在褚水的穴肉能完全容下一根手指后,蒋域又探入了一根,两只手指在褚水的体内抽查搅动,屄水在甬道被玩出响声,褚水双颊滚烫,把头靠在男人的肩上。 “宝贝,你听到骚水的声音了吗?” 褚水不说话,他又问了一遍。 怕他一直问,褚水他耳边低声回了个“嗯”。 男人低笑,手指抽插的动作加大了幅度,很快女人在他身上筋挛着喷出阴精。 “骚宝贝高潮了,这次该轮到老子了。” 说完他抱着软成一滩泥的褚水换了个姿势,女人的股缝中间竖着男人的鸡巴,他两只手握住褚水的两只手,一边撸管,一边玩奶,在柔软和坚硬的双重触感刺激下,男人低吼着射出乳白的精液。 爽过之后,蒋域帮褚水把衣服整理好, 亲了口她的脸说:“宝贝,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了。” 车子里飘散着浓厚的情欲味,褚水背靠着他的胸膛,身体随着他呼吸的节奏而起伏,男人射精后的鸡巴还在她屁股下面坐着,等着她说话的男人牵着她的手,用她的指尖戳自己的龟头玩儿。 发现玩的是什么后,褚水手握成拳,男人也顺着她的意思,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拳头,乖乖地放在她的腰腹。 周遭安静得针落可闻,蒋域紧了紧拳头。 “再不说话我们就继续,反正老子有的是时间和精力。” 这些天忙完了,蒋域有几天轻松日子,还没等他想好找什么借口去找褚水,她自己就走进他的视线中,呵,这不是老天爷给机会吗? 就在他准备要继续的时候,女人缓缓道:“你真的要追我吗?” 褚水觉得这只是他为了睡她随便扯的借口。 “不然还有假的?” “可你除了我的名字什么都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奶子大,骚水多,小屄紧。” 女人又不说话了。 蒋域叹了口气说:“好吧,其实老子也不知道喜欢你什么,但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想肏你也是真的。” “蒋域,你只是为了想…….想睡我才这么说的对吧?睡我才是你最真实的目的。” 她在他面前少有这么心平气和的时候,说话很温柔,但让人听起来不怎么舒服,对自己不自信,也是对他的不信任。 男人抱着她翻了个面,让她面对着自己。 “是。” 他对视着她的眼睛,表情难得的认真。 她就知道,褚水尝试挣脱牵着她的那只手,男人没放开。 “你听老子把话说完。” 褚水抬起头看他,等着他继续说。 “男人想睡女人,女人想睡男人,再正常不过,老子第一眼看见你就想睡你了,是,老子承认我们认识不久,老子对你不够了解,你也不了解老子,所以我们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基础都一样。互相了解这个事慢慢来,你总要给老子机会和时间。老子直说对你有兴趣,你对老子没反应吗?” 男人看她的眼神又变了调调,褚水避开他的目光,小声指控道:“那是你耍赖。” 她每次这样都会让他心软得一塌糊涂,蒋域牵起她的手亲了一口。 “行,老子耍赖,老子承认,那你承认你有兴趣吗?不想老子更近一步?” 褚水不接话,紧咬着下唇。 男人叹了口气,把她拥入怀中,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右肩上。 “宝贝不要每次都这样,你主动我们才会有故事,老子只想和你有开始的机会,顺从心意尝试一次有那么难吗?” 难吗?好像也不难,只是他每次说话都那么直白,让人怪害臊的。 “嗯?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输不起?” “再不说话老子又要耍赖了。” 只是出声吓吓她,女人还真被吓住了,她在他怀里钻动着,贴近他耳朵轻微发出一个鼻音。 14 蒋域有些意外,他搂着褚水,两个人的心跳交织着,分不清具体是谁的。 他们都没说话,气氛难得的平和。 过了一会儿,男人看见车窗外路过的人说:“宝贝,你未来婆婆出来了。” “蒋域!” 明明都已经和他说过了,他还乱说。 女人怕被看到,不敢撑起身子,只能趴在他身上扬声呵斥。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蒋域把玩着她的手指说:“你放心,车窗贴的防偷窥膜,外面的人看不见你,刚刚是谁答应老子的追求,还怕被人看见?宝贝,你不会是随口应下的吧?根本没打算真的要给老子机会。” 原本听他说车窗是防偷窥的,正要坐直身子,准备从他身上下去的褚水被他捧住脸,不得不和他对视。 “说,你是认真的还是权宜之计?” 男人一双桃花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眸中印着她的脸,白色眼珠泛着血丝,看样子是没休息好。 “是认真的。” 只是答应追求,到时候还可以挑刺。 那天他说走就走,好几天不见人影,今天碰上,又缠住她。 她对他而言根本就是消遣,见着了逗着玩玩,不高兴了就一走了之。 不去评价他人怎么样,他说的有一点倒是对的,她的身体对他有反应,反正她又没和别人谈婚论嫁,和他玩玩也行。 褚水也有些意外自己在这方面会突然变得这么开放大胆,但有些事情就是说不清。 眼睛没有闪躲,迎上他的目光。 男人的嘴角上扬的同时,女人继续道:“但是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 蒋域挑眉:“那要老子怎么做宝贝才允许?” 第一次在他面前脑子转得这么快,褚水说:“看你表现。” 男人点头,“哦”了一声,尾音故意托长。 又开始这种不着调的样子。 也许是谈话很成功,褚水的胆子比起之前要大了许多,毕竟现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伸手一把盖住男人的脸,将他往别的方向推。 “我要下车回去了,你快把车门打开。” 说着从他身上下去。 确认过衣服都整理好了,她手握着门把,等着男人开锁。 只见蒋域不慌不忙地拉上裤子拉链,褚水看见他软塌下去的鸡巴,不自然地别过脸。 过了几秒,估摸着男人应该处理好自身后,褚水才重新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男人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根本就没有要给她开车门的打算。 “蒋域。” “宝贝别急,先让老子抽根事后烟。” “……” 这人真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做到那一步好吗! 考虑到身边有人,蒋域点烟之前把车里的窗都打开,一时间冷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 褚水被突然灌进车里的凉气冻得打了个寒颤。 身旁的黑影瞬间扑过来把她圈住,男人的衣服半开,试图把她装进怀中。 白色烟雾飘浮在两人之间,他说话的时候,吐出来的空气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宝贝冷到了怎么都不知道往老子怀里钻?这是对老子的考验之一?” “才不是,你别说话了,快点抽完放我回去,店还开着没人守。” “着什么急,等老子抽完了,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从这里走回去也要不了多久。” “怎么不用?宝贝不得让老子表现表现?不然你嫌弃老子不用心,老子找谁说理去?” “……” 倒也不必这么上心。 15 蒋域把车停到小卖部门口,褚水下车的时候,男人眼色沉沉,像在暗示什么。 褚水“啪”地带上车门,再见都没和他说。 真无情。 男人看着她的背影啧啧嘴,眉眼却带着笑意。 张玉梅从不远处看着褚水从他的车上下来,还没等看清车牌号,越野车车主踩着大油门把车开走了。 C镇的下午,太阳很早就收工,过了正午后一直躲在云层中。 天色暗下几分,风也变得猖狂。 马路两排的树被吹得不剩几片树叶。 褚水把柜台里备用的厚衣服取出来披在身上。 下午的生意有些冷清,除了几个吸烟成瘾的老烟枪,几乎没什么客人。 尽管如此,褚水还是准时坐到晚上八点才关门。 夜色昏暗,大风刮得铁皮顶蓬发出阵阵巨响,有些吓人。 褚水拐进小区就看见蒋域的那辆大切诺基。 车熄了火,里面没开灯,也不知他人在哪里。 褚水也不打算凑近去看,这么冷的天回去做一锅热汤正合适。 她的步伐不自觉轻快了许多,路过越野车的时候,听到开车门的声音,男人从车上下来,语气有些冷:“怎么?看见熟人都不打招呼?” “我没看见你。” 这周围黢黑一片,她实话实说。 “那老子怎么就看见你了?” 男人对她的说法显然不满意。 她怎么知道他的,可能因为他有猫头鹰的眼睛? 又不说话了,蒋域走过去正要揽住她的肩膀,女人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现在又看得见了?别离老子那么远,走近点儿。” 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不过一步之遥,男人的话有夸张的成分。 褚水站在原地没动,而是转了话题低声说:“你不听话。” 这话给蒋域整得有些乐,她在逗小孩吗?还听话。 男人痞笑道:“听什么话?” “你答应了不许对我动手动脚的。” 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虽然他当时没有肯定地回答,但她警觉的模样,像随时准备开启战斗模式的小鸡仔,蒋域也不准备继续逗她。 先顺着她的毛捋捋,总有她落入他手中的时候。 “老子饿了。” 男人很意外地没和她扯皮,褚水透过微弱的光观察他,男人一脸疲惫,比起前几日嚣张的气势,今天的他好憔悴。 褚水显然忘记了中午的时候,这个男人顽劣的行为,恻隐之心开始动摇,她也收起了那份警惕。 “走吧,上楼做饭给你吃。” 16 再次坐进旧沙发,蒋域把腿自然而然地放在茶几上。 褚水打开客厅的电视,把遥控放在他跟前,让他想看什么频道自己换。 男人点头,目光锁在她身上。 也不知道她的衣服怎么都那么老气,颜色深暗,是他妈都看不上的款式,她竟然能轮着穿。 只见她从餐桌椅上拿起围裙,往头上套,后面的腰带也不系。 蒋域起身走过去。 “你干什么?” 以为他又想对自己做些什么,褚水微微躲开。 “怎么?以为老子要怎么着你?” 说完,埋下头,扯住她围裙后面的两根带子,绕在手指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原来是帮她系围裙,褚水放松了身心。 只是系围裙,好一会儿了,男人散发的热气她依旧能感应到。 难不成是不会系? 褚水转过头就贴上了男人的脸,嘴角碰到了他的胡渣。 “宝贝这么主动?” 蒋域呼吸有些沉。 “不……” 没有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男人精准地吻住她的双唇,轻咬着她的唇肉,他一手扣住她的脑袋,另一只摸到她的手,捉着往自己的颈项上放。 褚水想结束这个意外,但蒋域强势地侵略她的口舌,霸占她的呼吸。 这一次比以往都不一样,男人亲够了时间会停一会儿,让她刚吸入新鲜空气,又开始新一轮的攻击。 她被亲软了身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电视里激情叫卖的广告也盖不住他在她耳畔的呼吸声,荧光灯下两个人的影子印在地面缠绵了许久。 无法抵抗的褚水不得不承受他全部的热情,久而久之,竟跟着他的节奏给出了一点点回应。 舌头交织在一起,亲吻的水声成为彼此唯一能听见的声音。 一吻完毕,褚水脸烫得非红,男人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两个人的额头靠在一起。 “宝贝,你好烫,是发骚了吗?” 露骨的话说得异常正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只是普通话不好,分不清平翘舌音。 “你别乱说,我没有。” “是吗?老子摸摸。” 蒋域抬手就要触碰到她,被她一巴掌拍开,男人顺势牵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完毕还得意地紧了紧手,无声的宣告着他诡计得逞。 “放手。” “不放。” “你出尔反尔。” “是你先主动的。” “我没有。” “怎么没有?不是你先亲的老子?” “那是意外。” “老子不认意外,只认事实。” 说不过他索性就不说了。 “我要去做饭了。” “去吧。” 嘴上说着,手倒是没放开。 “你牵着我没办法去做饭。” “这不是还有一只?” 说完,他扬起自己另一只空着的手。 “…….” 褚水跟这个人真的很难沟通。 进厨房没多久,蒋域还是松手了,厨房的事他懂的不多,顶多会淘米再把内胆放点电饭锅里,再多就不会了。 把干饭蒸上锅,褚水开始做肉丸汤。 想来也巧,上次他在这里,她也是做这道菜,只是他最后自己生气走了,没吃上。 生猪肉早在买回家之前就在店里搅成了肉粒,虽说自己用菜刀宰碎会更香,但褚水没心思把时间放在剁肉上。 番茄在锅里煮过叁分钟,褚水把它捞出来撕掉了外表那层皮。 一个人独居久了,厨房这些事自然就熟稔了,当然蒋域是个例外。 他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围着灶台上那几口锅转来转去。 锅盖揭开的瞬间,水蒸气将女人的上半身蒙上一层流动的纱,她的头发因为刚才的亲吻被揉得有些乱,有几丝脱离了皮筋束缚的长发,被她别在了耳后根。 蒋域看得有些出神。 “可以吃饭了。” 女人的声音让他找回了自己。 蒋域站直了身子。 “你堵在这里做什么?去客厅啊~” “不拿碗?” 她双手端着瓷盆,已经拿不了多的东西。 “那你也要先让我出去,你再进去拿。” 看着他笨拙地往后退,她觉得挺好笑的,这个人怎么突然变得好蠢。 17 蒋域上一次和女人在家吃饭,还是和他老妈。 母子二人坐在偌大的饭厅,桌上的菜摆了十几道,动筷子之前,蒋母还拍了几张照片发到朋友圈,再去群里叫上她的老姐妹们给她的动态点赞,花样多得完全不像上了年纪的人。 吃饭的时候蒋母一边玩手机,一边和他聊近来她们老年圈的八卦,蒋域听得头大但又不得不随声附和。 而现在,同样是两个人吃饭,面前就一个菜和两碗大米饭。 褚水从冒着热气的番茄肉丸汤里夹起颗肉丸,放进碗里,身边的男人一动不动。 “你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 肉丸被几筷子戳散,混着饭,褚水吃得满嘴香。 男人看着鲜红的番茄汁发神,不知在想什么。 不对,谁要管他想什么,不吃饿死算了。 褚水拿起汤勺往碗里添汤,眼前突然多出一只碗。 褚水看了他一眼,对方也微笑着看她。 “只要汤?还是都要?” “你舀什么老子吃什么。” 混着汤水番茄和肉丸,褚水给他舀了好几勺,眼看着碗里装不下才停手。 “好了。” 端回去才发现,汤水都快冒出来了。 蒋域语气懒散地说:“宝贝还挺会疼人。” 褚水不明所以看着他。 “给老子盛这么多,是怕老子饿死?” ?多还不好吗? 饿了不就是要多吃点? 男人戏谑地看着她,褚水避开他的眼睛,埋头吃自己的。 女人吃饭安安静静的,饭桌上只听得见筷子碰到碗的声音。 蒋域和她不一样,长期在外面跑,很多时候忙起来五分钟不到就吃完一份盒饭,他吃饭的声音很大,碗扣在嘴边,筷子刨起来呼噜呼噜响。 刚开始褚水还微微愣了一下,没一会儿就接受了,每个人吃饭习惯不同,她没必要大惊小怪。 吃完一碗,褚水放下筷子,不准备再吃了。 蒋域还不够,又给自己盛了碗,干饭混着肉汤,褚水坐在他旁边等着他放碗。 做饭的时候褚水就想着男人的饭量比自己大,食材自然用得多,今晚这一餐够褚水吃一天了,但她没料到蒋域的食量比她想象中更大,剩下的干饭和肉汤都被他吃光了。 完事儿后,男人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褚水收了碗筷去清洗,男人坐在椅子上葛优躺。 等到她洗完拿着抹布再出来的时候,餐桌上滴落的汤汁都已经被人清理干净了。 褚水看向坐着的男人,蒋域仰着头在闭目小憩,他整个身子后仰着靠在椅背上,两根木棍悬浮在半空,男人双腿撑地以此保持平衡。 也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假的。 懒得管他。 褚水把抹布放回厨房后就去洗漱,已经快夜里十点,是时候睡觉了。 客房里的床单被套还没拆,如果蒋域打算留宿也不是不行,当然要是他有别的去处就更好了。 吐掉嘴里的漱口水,厕所的门被人推开。 “家里有多的牙刷和毛巾吗?” 男人站在门口,嗓音有些沙,带着沉重的起床低气压。 女人嘴里含糊不清:“等下,我去找找看。” 她记得家里有好像有多的,但具体有没有还要找了才知道。 说着,她快速地清洗了嘴巴上多余的牙膏泡沫。 蒋域在旁边看着她,女人一边擦手一边在嘴里小声念叨:“我记得好像是有的,上次拿回来是放茶几下面还是放电视柜了啊……” 男人突然笑出声,褚水问他:“笑什么?” 他身上的疲惫感消散了许多,说话也有了生气:“没什么,觉得宝贝挺可爱的。” 18 褚水蹲在茶几旁划拉几下没找到,又猫着腰往电视柜那边走,有点白雪公主故意装小矮人的意思。 男人像影子一样跟在她身后,不知道想到些什么低声笑个不停。 在电视柜里的抽屉里翻了两下,找到一把牙刷,褚水把它递给蒋域。 “牙刷拿去,上次给你的毛巾就是新的,挂在阳台。” 说完她站起身子,指了指外面的小阳台。 蒋域走出去就看见自己的衣服裤子还有褚水说的那条毛巾。 他扯过裤腿凑近闻,上面洗衣粉的味道很明显。 竟然还帮他洗过了,男人有些意外。 夜里凉风悄悄吹来一阵,蒋域给自己点了根烟。 红色的小点在黑暗中异常明亮,呼吸间男人吐出雾色烟圈,还挺圆。 小烟圈还没等变成大烟圈,就被风打散了。 褚水脸脚都洗完了, 男人还在阳台,褚水透过窗看着他站在外面一动不动,也不嫌冷。 这几天气温下降得厉害,白天的太阳基本不顶事,更别提晚上。 褚水把卧室里的两床被子摊平,才想起客房里只有一床棉被。 担心男人夜里会冷,褚水踩着凳子,从高处的柜子里翻出一床新棉被。 男人推开卧室门就看见女人抱着被子,左右试探着想从凳子上下来。 “你在做什么呢?” 突然出声,褚水吓了一跳。 站在凳子上的她比他高一截,从顶上看他的头发好茂密。 男人接过挡住她视线的被子。 “宝贝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你怎么进来了?” “你说呢?” 男人把被子放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褚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表情有些呆。 见女人是真的忘了,蒋域提醒她说:“中午的时候,我们不是说好了?嗯?忘了?” 中午的时候……. 他欺负了她两次,他怎么还好意思提! 褚水羞赧低头,完全记不得他们说好了什么,说好的不是他追她,他不能随便触碰她吗?还漏了别的什么? “看来宝贝是真的不记得了,记性这么差?要老子帮你回忆?” 说着就往前走了好几步,这个时候她反应倒挺快,褚水跟着连退几步,直到脚后跟抵着床头柜再也不能退了。 无路可退,褚水不得不出声道:“蒋域,你不要再过来了。” “老子什么都没做,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老子是什么洪水猛兽?” 嘴上不敢附和,褚水在心里把这个说法肯定了一万次。 “那你要做什么嘛,你站在那里说不好吗?” 这女人嘴上答应让自己追,一靠近就躲,说实在的蒋域有些不爽。 男人撇撇嘴说:“不好。” “蒋域…….” “宝贝你这样让老子很难过。” 男人的口气突然变得哀怨起来,褚水被他的示弱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我怎么了……?” “你说呢?约定好的事不记得,老子一靠近你就后退,是你答应的让老子追的,是吧?对追求者这么避之不及,那你当时为什么要答应老子的追求呢?” “我……” 还不等她开口辩解,男人又继续道:“宝贝你对靠近你想对你好的人都这样吗?时而热情,时而草木皆兵,刚刚和老子在客厅里亲得难分难舍的人真的是你吗?宝贝你知道吗?你这样真的让人很挫败。” 不知道怎么回事,蒋域现在的样子让她联想到刚才阳台上那一幕,他一个人站在夜色里很孤寂。 褚水被他说得心生惭愧,她抬起头和男人对视,但对方挪开了视线,男人垂眸,电灯的弧光打在他头顶,脸上阴影一片。 “蒋域我……” 对方压根不抬头看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褚水靠近他,男人把脸别到一边。 褚水不得已扯他的衣袖,男人好像没知觉,根本感应不到她发出的动作。 褚水用手指戳他的手,两个人的皮肤刚碰到一起,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揽进自己怀里,褚水来不及呼救,所有的声音被他堵住。 “唔。” 19 怎么又…….? 刚开始褚水还想着要反抗,挣扎两下之后彻底放弃。 这个人没吃够之前是绝不会停手的,再加上他自有一套强词夺理的话术,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是他的对手。 女人在他怀里身子僵硬,任他的唇舌在自己的口腔里游走。 没有任何回应的吻让蒋域感觉自己在吃没调味料的泡面,不久前才尝过美味佳肴的男人对此瞬间没了兴趣。 还未全情投入的掠夺,就此打住。 侵略者的脸色比受害者的还难看。 褚水像没事人一样从他身边的柜子里取出新的被套,接着把被子和被套抱起来递给蒋域。 “多的被子,夜里凉。” 蒋域抬眸和她对视。 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看他的眼神就像看路摊上一块钱叁斤的大白菜没什么两样。 被他吻过的红唇一张一合,道出他的名字。 “蒋域。” 男人沉默着,没说话。 半晌,他走出卧室,随之而来的是隔壁客房的关门声。 褚水站在自己的房间,抱着被子叹了口气。 夜里褚水做了个梦,梦见雨洪来袭,c镇被淹没,她在泥水中挣扎,不远处有根浮木,她狗刨着伸手去抓,却使不上力,有什么东西缠着她的腰,她低头,浑浊的水突然变清澈,一条巨蟒死死缠着她,吐着舌头和她对视,两只诡异的眼睛冒着绿光。 两眼一睁,窗口大亮。 褚水醒来后仍心有余悸,梦里的窒息感太强烈,让她一时间难分虚实。 在床头坐了会儿,褚水迭好被子出了卧室。 客房的门大开,门口椅子上的棉被还是昨晚的模样,没人动过。 走进房间,男人已经不在了,床头放了一迭红色钞票。 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她拿起钱数了数,整的9500。 对方没留字条,她也没他的联系方式,最后褚水把钱分成两份用卫生纸包起来,放进她的内揣里。 这一天褚水都过得恍惚,有人来买东西,给她多少钱,她找多少钱。 客人开玩笑问她是不是在搞清仓大甩卖,褚水跟着笑说自己晚上没休息好。 对方闻之连连点头表示理解,并且和她掰扯起自己的睡眠质量问题。 蒋域晚上睡得不是很好,欲望压制着没发泄,闭上眼睛全是隔壁房间那女人的脸,哭的、委屈的、动情的、对别人笑的……. 呵,还真是得不到就一直想? 以前听人讲男人的劣根性,蒋域还不以为然,只觉得对方纯属胡扯,现在看来还真是有些道理。 小白兔看着单纯其实一点都不好搞,就此放弃又不甘心,用强的,他还没人渣到那种地步。 翻身的时候背后灌进一股凉气,男人罩在棉被里扭动身子想把前面多的部分匀一些给后背,手不小心碰到鸡巴,想着那个女人,摸着摸着就起了反应,鸡巴在套玩中肿大,男人开始无心的自亵。 前几天他都睡在政府的办公室里,夜里有暖气,换了褚水家睡,男人被冻醒好几次,有些后悔先前没接褚水拿给他的被子,深更半夜的,他又不好去敲开褚水的房门,咬牙吸气的同时,他把自己裹成蚕蛹。 就这样断断续续的睡着,正要做梦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蒋域睡眼惺忪地接通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急说是工程项目某个环节出了问题。 蒋域睁眼看窗,一片漆黑,转头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还不到早上六点!真是要了命了。 又是忙得头昏脑胀的一天,在工地上待到下午,蒋域才得空脱身。 早饭没吃,中午在工地食堂喝了碗粥,此刻他已是饥肠辘辘,约上几个得闲的工友,一行人驾车往镇上的羊肉馆驶去。 大切诺基路过小卖部,男人下意识看向车窗外,那个女人站在柜台里和人聊得挺开心。 一天结束,关门的时候褚水在想待会儿回去,蒋域和他的车会不会像昨天一样停在她家楼下。 还有他给她那么多钱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惜她走到楼下并没有任何车。 单元楼门口空荡荡的,唯有地上几片枯叶。 所以……那是道别的钱? 他走了? 褚水的心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她思绪乱飞走上楼,站在她家门口的黑影看见她的身影,吐出一团白雾。 “终于回来了,老子等你好久了。” 20 车窗外的景物一飘而过,c镇本就小,开车上哪都要不了五分钟。 不到饭点,羊肉馆的老板闲得坐在大堂里玩手机斗地主,看见一群人来了,赶忙收起手机。 这群人也不讲究,进了饭店找了张就近的桌子就坐下了。 羊肉馆的店面算不上大,就两间铺子,老板手脚麻利,凉菜热菜陆陆续续上桌。 桌面很快热闹起来。 有男人的饭桌总少不了酒,更何况这几日气温下降,就又多了一个喝酒的理由——借酒暖身。 酒肉下肚,男人们开始找话题聊。 桌上的都不是c镇本地人,他们当中大多已婚有家,他们从各自来自哪里,分别去哪些城市做过工,再到想家……统统聊了个遍。 聊到蒋域还是单身,他们有些意外,但一想到他从A市来的,开的又是进口车,瞬间又理解了。 喝了酒的人反应多少有些迟钝,有个人实在好奇直接问出口:“蒋总是没遇到合适的还是想再玩玩?” 蒋域刚夹起羊肉啃了一口,听到这话放下筷子。 脑子卡了一秒,随后笑着说:“合适的哪那么好找。” 他虽长得正气,但这些年混迹各种场合,整个人的气质走偏,不笑的时候看起来还像模像样,一旦脸上的表情丰富了,整个人痞痞的,至于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都有待商榷。 众人听他这么说,又开始聊当初和自家媳妇怎么认识的,缘分怎么不容易之类的。 其中有两个沉默着,回想着蒋域的话,听来就像还没玩够的另一种说法。 一顿饭吃了好久,桌上的空白酒瓶少说也七八个。 蒋域喝了酒不能开车,索性就把车子留在了店门口,和老板打了声招呼,让他帮忙搭个眼睛。 出了店,蒋域看着漆黑的天,摸出手机想看时间,才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 “你怎么在这?” 褚水有些意外,走近后才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他说话的时候味道更浓。 “老子为什么不能在这?早上放床头的钱没看见?还是收了钱不想认账?” ? 他什么意思? 门口不是谈事的好地方,褚水开门,两个人进了屋。 按下墙上的开关,夜被点亮。 男人蹲下身子换鞋,褚水绕过他往屋里走。 蒋域换好鞋,看见女人坐在沙发上,厨房里的电热水壶发出巨大的呼呼声。 他走过去,没坐她身边空着的位置,倒是抓过客厅里的椅子,坐在她对面。 茶几上摆着两份钱,全是百元大钞,合起来的厚度大概就是他早上从钱包里拿出来的那么多。 “怎么了?钱有问题?收到假钞了?要报警吗?老子帮你打110?” “蒋域,我们需要谈谈。” “宝贝想和老子谈什么?” “你给我这么多钱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 “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 他没说话,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裤包,没有摸到烟。 好像在门口等她的时候抽光了,扔烟盒的回忆突然在他脑子里闪现。 对面的女人表情严肃的看着他,她的眼睛生的漂亮,圆圆的黑瞳看什么都带着光,唯有此刻看他的眼神,他不喜欢。 “宝贝你还真是不会算账,说你单纯好骗可你又好像很聪明,说你聪明呢现在又这么傻。” 他现在是在做什么?夸她?骂她? “蒋域。” “200块一晚上是你当初说的吧?” 是她说的,没错。 褚水呆滞地点头,还是不懂他的意思,毕竟200块和9500中间差了近10000。 “200块一晚,第一天晚上我只给了100,昨天晚上又是200,你还帮我做饭洗衣服了,算200吧!这就500了,剩下的9000……” 男人的话被酒嗝打断,房间里的酒气更浓郁了。 这时厨房的热水壶发出提示声,褚水看了他一眼,起身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女人端着一杯热水出来,冒着烟的白瓷杯放在他面前。 是光线的原因还是他喝多了?蒋域觉得水的颜色怪怪的,他端起杯子凑近,原本是想看水的颜色,但意外地闻到了一股甜味儿——是蜂蜜水。 褚水坐下身就看见男人捧着杯子嘴角上扬,似笑非笑。 他低头吹热气,好像很着急喝水的样子。 “刚烧开的水,凉会儿再喝。” 怕他喝醉了意识不清醒,没忍住一口喝下去烫着舌头,褚水好意提醒他。 喝了酒的男人异常地听她的话,又把杯子放回了茶几上。 “另外那9000是什么?” 其实透过刚才蒋域说的话,褚水好像有些知道他的意思了,但还是想问清楚。 “还有9000是房租啊~200块一晚的住宿费加上晚上的伙食100,一天300块,先给你一个月的。” 和褚水心里想的一样,但问题又来了,她不需要租客啊! 而且就c镇的消费水平,一个月9000的房租,简直就是天价。 褚水揉了揉太阳穴,正准备说点什么。 男人打着哈欠说自己困了,不等褚水反应,他起身回客房,走之前还不忘拿上装满蜂蜜水的白瓷杯。 21 冬夜里鲜少能看见星空,今晚也如此。 云朵在乌黑寂静的夜空随风飘动。 天空在分分秒秒的气流变化中渐渐染上白色的颜料。 褚水醒来发现脖子有些不舒服,估计昨夜落枕了。 用手捏了两下没什么效果,她放弃补救。 歪着脖子走出卧室,男人蹲在茶几旁边,手握着笔,不知道在写什么。 听见她的脚步声,他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回头继续写。 大早上就起来写东西,估计是忙公事,虽然还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内心也有那么几分好奇,但总要给人留点隐私。 褚水没凑过去看,转身进了厕所洗漱。 等她洗完脸出来,男人坐在沙发上,手拿着昨晚的白瓷杯在喝水。 现在时间还早,可以在家吃过早饭再出门。 褚水问他:“要吃早饭吗?我去做点儿。” 男人看着她白净的脸,面颊周围有几根头发沾湿了,黑色的高领紧身毛衣描绘着她完美的身材轮廓。 裤裆里那根东西还处在晨勃阶段,当下更是膨胀得要命。 “先不急,宝贝过来把合同签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什么合同?” 所以他刚才是在写合同? 褚水带着疑惑走过去,茶几上的A4纸正中间的“租房合同”四个字特别大。 男人的字迹洋洋洒洒,像他本人那样肆意。 合同上甲乙双方的名字都写好了,她的名字比起其他的字,写得更加小心工整。 趁着她在看,男人在一边说:“合同的大致内容老子都写好了,你家的具体地址没填,因为老子不知道这是哪。还有最后的落款,你要签字,你的身份证号也要补上,对了,家里有印泥吗?签完最好盖个手印。” 褚水一时半会儿还没能接受,她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自己要租房给他,是他先给了她上万块,醉酒又赖着住了一晚,现在合同都拟好了。 她把合同放下,想着怎么措辞比较好。 蒋域看她眉头紧锁,出声道:“宝贝对合同有什么不满意的?” 褚水心一横,直白道:“蒋域,我没打算把房子租出去。” “是没打算租出去,还是不打算租给老子?” 他话里,她针对他的意思很明显。 褚水觉得有些委屈。 她抿着唇,没吭声。 又不说话了。 蒋域对着空气冷笑。 “我不是......” 褚水正要解释,话被打断。 “宝贝,当初是你明码标价200一晚,老子现在给一个月的钱,你说不租了?也是你同意让老子追,老子一靠近你就躲,宝贝一直都这样反复无常吗?” 他们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留宿一夜跟把屋子租出去一个月差别大了! 还有,明明她没有躲,他哪次不由分说吻住她,她避开了? 说到反复无常,他和这个词才更配吧! 怎么会有人清醒了比喝醉的时候更难缠。 喝醉的时候,还知道男女有别,坐得离她远远的;清醒的时候就像一头饿狼,看着她就想扑。 “蒋域,你怎么可以这样……” 也不解释他的二连问,反倒开始数落他了。 这个女人怕是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在撒娇。 “宝贝你怎么可以这样?” 男人学着她的语气,只不过和她稍稍崩溃的情绪不同,他的是无奈,男人对女人无计可施的那种无奈。 “蒋域你说的这些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怎么就不是一回事了?” “住宿,租房还有你说的追我……”后面几个字变得小声。 “嗯?宝贝说说看怎么不是一回事?老子觉得就是一回事。” 男人说罢,等着她发言。 他双手抱着胸前,大有看对方怎么狡辩的意思。 褚水捋了捋思路,低声道:“当初你问我,我以为你是外地人只不过住一晚……” “以为老子在这里待不了几天,所以想宰肥羊?赚笔快钱?” “……”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他也太直白了。 褚水垂着头不敢看他。 见她默认了自己的说辞,男人冷冷道:“行,老子懂你意思了,以为老子待不了多久,为了赚钱留住老子,没想到被老子缠上了。” “……” 他倒是门清。 女人的头越埋越低,男人的脸色越来越臭。 客厅安静下来,谁都没再说话。 感觉像沉默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男人起身,褚水以为他是放过自己了。 她悄悄抬起头看他。 他只不过是拿杯子喝水。 白瓷杯在他手中,肤色对比好明显。 发现有只小兔子在偷瞄,蒋域压下胸腔内那股莫名的火气。 “宝贝你知道老子怎么想的吗?” 听到他这话,女人终于舍得把脸完整地露出来。 “既然宝贝想赚钱,老子又没地方住,而且老子又在追你,那老子直接把钱给你,住在你家,我们俩培养感情这不是一举叁得的事吗?宝贝怎么就没想通呢?” 听着好像是有些道理,还不等褚水仔细分析。 男人蹲回茶几边,拿起桌上的笔:“身份证号报上来。” “蒋域……” “宝贝是不是没别的可说了?比起在这,老子更想你在床上叫老子的名字。” “……” “身份证号。” 僵持过几秒,褚水不甘不愿地报上自己的身份证号。 “过来签字。” “……” 男人往旁边挪了挪,给褚水留出些位置。 握着他递过的笔,上面还有他的体温。 女人的字不比他的字那样线条流畅,她一笔一画在右下角写上自己的名字,写完后两个人的名字一上一下紧挨着,好像有些东西冥冥中就该如此。 22 签完合同,褚水进厨房做早饭,蒋域出门去羊肉馆开车。 做饭的时候,褚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个什么一举叁得的说法,在她身上根本不适用! 那9500她赚不赚都没差,一个人过生活也乐得自在,她又不着急用钱。 反观现在,所有的好处都落在蒋域一个人身上。 而且他真的好会扯,一不小心就被他带入圈套。 褚水从冰箱里拿出两颗鸡蛋,看到灶台上的准备盛面的两只碗,一气之下又放了一个鸡蛋回去。 蒋域很快把车开回来,停在楼下。 门外传来敲门声,褚水去开门。 知道外面的人是谁,褚水拧开门锁转身回到厨房,留给他一个背影。 初晨的光铺满客厅,厨房里飘出食物的香。 蒋域少有的感到早上的美好。 跟着香味走,男人再次靠在厨房的门框边。 锅里的水雾和晨光重迭在一起,让厨房里那个人的身影显得既真实又梦幻。 “面好了,过来端,要加醋的话自己放。” 女人的语气不太好,不知道是谁惹到她了。 也许是月经快来了吧,毕竟这个时间段,女性的情感变化的起伏都挺大的。 蒋域在心里这样想,等着女人端着面先出去了,他才进去端自己的那份。 看了眼碗旁边的醋瓶子,蒋域把它推得远远的,酸不拉唧的,他不爱吃。 碗里的面冒着热气,两个人各自捧着碗进食,褚水吃东西的时候很认真,专注着碗里的东西,她吃得慢,细细品味着食物的口感,常年做饭让她对佐料的投放有准确的把握,桌上的面条看着不起眼,挑起一筷子吃进嘴里,美妙的味道从舌尖传达到心口。 蒋域对吃的没讲究,好吃不好吃都吃得下,褚水做的面他几筷子就挑着吃完了,当然面汤也没剩下。 碗里空空的男人没事儿可做,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细嚼慢咽。 女人吃饭太斯文,夹起的面条没几根,她凑近一口咬住,白色的细面条顺着她的水润红唇滑进肚子里,蒋域在心里咒骂一声,挪开目光,细细打量着房里的布置。 说实在的,蒋域真的好久没见过这么老旧狭小的房子。 他睡的客房放了床、衣柜和一个mini型床头柜就再也放不下多的东西,客厅里沙发茶几电视柜顺着一条线摆放,屋子里都是实用家具,没有任何点缀物。 若不是这些物件没落灰,并且有使用的痕迹,说这里是库房,蒋域也没别的意见。 看着想着,男人的目光又回到了他对面的那个女人身上。 她碗里的面总算吃完了,这会儿夹起一个煎蛋,正要送进嘴里。 “宝贝,为什么老子没吃到煎蛋?” 糟糕,还真让他看到了,早知道这个蛋就不留在最后吃了,应该在他狼吞虎咽的时候,趁他不注意,几口吃掉。 褚水看着他,把蛋放回碗里。 “家里没蛋了,就这一个,你要吃我分你一半。” 她装得煞有其事,其实心都快跳出来了,拿筷子的手攥紧了好几分。 看着女人筷子都捏紧了,就像谁要抢她煎蛋的一样。 蒋域突然觉得自己就不该问,他什么时候沦到和女人抢蛋吃了? 蒋域看着她的俏脸,说:“不吃,宝贝吃就好。” 看起来他刚才只是好奇随口一问,并没有别的意思。 虚惊一场,褚水在他的注视下快速吃完碗里的煎蛋。 早饭吃完后,蒋域开车送褚水到小卖部。 车停稳了,褚水拧车门,没反应。 “蒋域。” “怎么了宝贝?” 女人不说话,再次摸上车门开关弄出响声,暗示他开门。 男人装傻:“车门怎么了?” “打不开。” “怎么会打不开?”男人说着,欺身过去,他高大的身形压着她,褚水的背紧贴着座椅,车门“啪”地开了。 ? 怎么会这样? 褚水满是疑惑,原以为是男人故意,但好像是她误会了。 褚水取下安全带,正要下车,衣袖被人扯住。 “宝贝,你还有东西没给老子。” 什么东西? 褚水不明白地看着他。 男人对上她的眼睛,桃花眼带着魅气。 “钥匙,家里的钥匙宝贝还没给老子。” …… 这人也是,为什么刚才在家里不说?! “钥匙在家里,我身上只有一把。” “那把宝贝的给老子,晚上老子来接你回家。” 她没动,扯着她衣袖的力道逐渐加深,最后褚水慢吞吞地摸出钥匙给他。 男人接过放进自己的衣兜里,松开她的衣袖,褚水下车关上车门的那刻,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里掩盖不住的得意。 他说:“宝贝晚上见。” 23 这几日褚水感到做什么都不舒服,比如半夜起来上厕所会看到一个人影在阳台抽烟;早上蹲大号的时候,有一个人在外面敲门猛催和她抢坑;还有每次做饭,那个人站在门口守着,像个厨房监工…… 多年的独居生活因为某人的出现被打乱,导致她现下很不自在。 若是说蒋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倒也没有。 他不再对她动手动脚,不会做饭,但会做另一些他会的家务。 他还每天接送她,看她忘了捆安全带,还会好心地帮她系上。 他依旧在她面前老子老子地说话,可再没有语言调戏她,说的追她好像也只是说说,他最初对她做那些脸红心跳的事,就像只为住进她房子的另类手段,等目的达到了,她这个人也就不重要了。 他的一系列行为让人摸不到轨迹,褚水理不清头绪,也不知道这一切要找谁说比较好。 张玉梅换上新衣服就来找褚水了,之前她生日,褚水吃过饭就走了,后面还专门找上她,补了份礼物。 今年褚水送她的礼物是一件皮大衣,张玉梅拆开看了后很是高兴,褚水是她看着长大的小孩,乖巧又懂事,每次有什么活动请她吃饭,她事后都会给张玉梅补送礼物,东西算不上多贵重,但都是实用的。 她从隔壁楼上下来,就看见褚水坐着发呆。 “在想什么呢?” 女人的声音打断了褚水的胡思乱想。 “张阿姨,”褚水叫她,回过神发现她穿的正是自己送她的新衣服,“你换上这件大衣了啊~怎么样?还合身吗?” 张玉梅笑得嘴都合不上,她本就长了张大嘴巴,笑起来牙齿全露出来了。 “合身得很呢,丫头!比我自己去挑的还合身。阿姨穿你这件衣服暖和得呢~” “合适就好。” 褚水跟着她笑,月眉弯弯,温柔秀气。 两个人就着大衣聊了会儿,聊过一阵,张玉梅坐进小卖部,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像是有正经事要说。 褚水坐在她身边,也不着急问,等着她开腔。 张玉梅紧了紧衣服,说:“丫头,阿姨给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儿?” “民宇之前回来给我说他在城里处对象了。” “那是好事啊!” “好是好,我和他爸都觉得好,照片也看了,还视频了,只是……” “只是什么?” 褚水看着她一言难尽的模样,本来就生有皱纹的脸,此刻就像切开的卷心菜。 “只是那姑娘家里a市本地人,家里做生意的不缺钱,如果民宇和她结婚,怕是要做上门女婿。” 哎……这话她还真不知怎么往下接。 好在张玉梅也不需要她接话。 张玉梅擤擤鼻子继续说:“其实他找什么对象我和他爸都没意见,咱们镇上的、城里的、哪里的都行,可这上门女婿……” 说着,她长叹一口气。 李民宇是他们家这代唯一的小孩,李家人从小就疼这个独苗苗,本来李民宇在外地读书打工,张玉梅就经常念叨,这要是真去外地做了上门女婿,她是一万个不愿意的,听起来就像攀高枝吃软饭的。 褚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劝分?劝不要管?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 两个人沉默着,好一会儿,张玉梅站起身拍拍衣服说:“阿姨就是这几天憋着了,和你发发牢骚,哎,丫头要是找对象可得好好找,别找那离家太远的。” 24 找对象,太远的…… 褚水从来没考虑过这回事,生下来就没见过母亲,父亲也走了好几年。 她的人生没有长辈催促她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17岁经历父亲去世和辍学,起初她不太适应,后来忙着挣钱还债,心里那些难受的情绪被压下去再没翻腾起来。 这些年她感觉自己其实没什么变化,和念书那会儿差不多,每天按时开门做生意,到点就收摊,有变化的就是念书变成了卖东西,教室换成了小卖部。 张玉梅离开之后,褚水拿出她的账本,把最近几天的生活支出补上,看着街上走过挑担卖菜的,褚水收起账本追出去叫住他。 快到晚上七点的时候,褚水收到蒋域发的微信,说晚上有应酬不能来接她,也别做他的饭。 褚水看完没有回他,收起手机,苦恼着墙上挂着的一口袋莴笋,今晚是吃不完了。 饭桌上还是那几个人,菜还没上齐。 赵主任看着蒋域换了套衣服,最近也没看见蒋域的车在政府里过夜,他问:“蒋总最近找到地方住了?” 蒋域睡办公室这事儿,很多人都知道,镇上有旅馆他没去住,顾虑的是什么彼此都清楚,毕竟城里人嘛,相处起来轻松,但总有挑剔的地方,有人提议让蒋域上自家去睡,被蒋域拒绝了。 办公室是临时给他准备的,尽管有些简陋,但好歹是他专属的空间,也是他在c镇最熟悉的地方。 蒋域正准备回他,手机震动,以为是某人给他回的消息,蒋域点开看,只是新闻推送。 消息都发出去半个多小时了,这女人是在和他玩已读不回?还是真的没看见? 蒋域收起手机,点头说是。 赵主任接着问他住在哪。 蒋域说随便租了个地方。 赵主任不死心,问蒋域具体住址。 具体住址蒋域自己都说不清楚,再说他也不可能告诉对方。 有人看不下去了,说:“哎呀,老赵你问那么清楚做什么,是想晚上去给蒋总暖被窝吗?” 说完,众人笑出声,这话也没再继续。 褚水原打算做莴笋炒肉,但一个人又吃不完,这几天有蒋域在,她每顿都能吃新鲜的,不用一顿剩二顿,顿顿吃不完,思来想去后,褚水把莴笋头切下来放进冰箱,用莴笋叶做了顿蔬菜面。 蒋域这边的气氛刚热起来,眼镜秃顶男接到电话说他老婆急性阑尾炎,让他赶快上医院。 男人问清楚地址,连忙起身告辞。 有人不放心,想和他一起去看看,桌上都是熟人,有些想坐着继续吃,但这样又显得太冷漠,索性就说大家赶快吃了一起去医院。 这顿饭吃得很快。 散桌的时候才八点过。 一群人走到医院门口,蒋域和他们不熟,也不想跟着进去看,他随便找了个理由走了。 街两边的门店基本都关了,风吹过树枝在路灯下晃动黑影。 蒋域嘴衔香烟,眯缝着眼解锁手机。 呵,八点二十五,他发出去的消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就算没看到他的消息,到家没看到人,也没想过要不要问他回家吃饭,真是冷漠女房东。 从医院到褚水家有些距离,蒋域没走过这条道,他正准备点开导航,看见不远处熟悉的建筑物,他失笑,那不就是他每天办公的地方吗?这地方还真是小。 褚水坐在客厅里,碗里的面还剩一半。 门口处传来锁芯转动的声音。 她抬头,男人推门而入。 四目相对,男人扫过她跟前的碗,脸色冷了一分。 “吃着呢?” “嗯。” “怎么没老子的?” “你不是说不回来吗?就没做你的。” 呵,原来不是没看见,是已读不回啊~ 蒋域走过去,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25 男人一直盯着自己,眼神晦暗,绷着一张脸,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只见他解开衣服拉链,露出深色的羊毛打底衫,衣领刚好在他下巴的位置,剃掉胡渣的他看起来整洁很多,没了前几日的颓痞。 褚水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放下筷子。 “你是不是还没吃啊?没吃的话,我去帮你做点儿?” 说完就起身准备去厨房。 蒋域叫住她:“宝贝。” 褚水顿住脚步,看他。 男人的手放在桌上,手指轻敲桌面,明明有话,但就是不说。 褚水问他:“怎么了吗?”? 客厅里的灯光照着两人的沉默,窗外渐渐传来下雨的声音。 碗里的面开始坨了。 半晌,男人终于开口,他说:“宝贝今天怎么没回老子的微信?” 那个不是通知吗? 他发条不回家吃饭的消息给她,她看见了,知道了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回他? 褚水双唇微张,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宝贝你涂唇膏了吗?” 大晚上的涂什么唇膏,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有。” 女人以为自己嘴角上沾着什么东西,呆楞地站在那儿抹嘴。 蒋域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褚水擦完嘴巴,转过头就撞进他幽暗的眼睛里,电灯映得他眼睛亮亮的,像在谋划什么坏主意。 “面都坨了,宝贝还吃吗?” 听他这么说,褚水看向桌上的碗,碗里多余的汤水都被面条吸干,面被泡涨之后又快速干涸,她还没吃饱,但是这面确实不能再吃了,真是可惜了这些食物。 “不吃了。” 说完,她收起桌上的碗筷,进了厨房。 男人的目光锁在她的翘臀上,走路的时候那两瓣肥硕的臀肉扭动着,特别好看。 褚水刚把锅碗放水槽,拿着抹布滴上洗洁精,男人如往常一样,站在厨房门口。 屋外的雨声越来越大。 一个人的碗洗起来很快,褚水没一会儿就把槽里的厨具洗干净了。 她拧干抹布挂在墙上,转身看见男人手拿着烟和打火机,只是玩,没有要抽的打算。 褚水走过去,他高大的身形把门口堵得死死的。 “让一下,我要出去。” 对方没动,也没吭声。 男人比她高二十来公分,褚水低着头,脑袋刚好在他肩头。 她看见男人因为呼吸而不断起伏的胸腔。 不自觉地,耳根开始泛红。 她靠过他的胸膛,他的胸肌硬邦邦的,不似干骨头那样硌得人难受,反而躺起来很舒服。 “蒋域。” 她叫他的名字。 “嗯,宝贝。” 他的气息落在她的发顶。 空气突然变得有些燥热,下雨的声音好像消失了。 两个人都没动,褚水僵着身子,也没退后。 “宝贝觉得老子最近表现怎么样?” 26 褚水沉思片刻,回了句:“还行。” “还行是什么意思?好?还是不好?” 其实也就一般般。 但这么说肯定不行。 他那话说出来根本就是逼问,好和不好里只能选一个。 靠他太近,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怎么不说话?嗯?宝贝?好,还是不好?” 思想还未来得及发酵,褚水的声音轻若羽毛,她说:“好。” 男人的笑声是从鼻腔先发出来的,他每次都这样,听起来好像是被有趣的事逗笑的,但细品其中还有别的意味。 褚水抬头看他。 突然发现他下巴上有条指甲壳那么长的疤,很淡,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你这是什么啊?” “什么什么?” 蒋域垂眸,顺着她的目光所及,摸摸下巴。 “小学的时候打瞌睡,笔不小心戳到的。” “哦。” 能做出这事儿,倒是很符合他不着调的形象。 “哦是什么意思?” 哦也不行? “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任何意思啊~” “没任何意思包括哪些意思?” “蒋域。” “嗯,宝贝,没任何意思包括哪些意思?” 谁要和他站在厨房里鬼扯这些啊! 褚水推他,男人一动不动,像脚上生了根。 “蒋域你好无聊,让开,我要去睡觉了。” “怎么会无聊呢宝贝?老子觉得挺有意思的。那宝贝说说怎么才有聊?” 女人紧抿着嘴唇,说不过他就选择沉默。 好一会儿,她说:“我们要在这里站一晚上吗?” “宝贝想在这站一晚吗?” 她又没病,她怎么会想在这里站一晚。 “蒋域。” 女人的语气里尽是无奈,甚至有些恳求的意味。 “嗯,宝贝老子在。” “蒋域我想睡觉了。” “好。” 他说好,但就是不肯给她让路。 “蒋域你到底想做什么呀?” “想吻你,可以吗?宝贝说老子最近表现好,老子想讨点赏。” “……” “宝贝今天没回老子消息,老子饭都没吃好,心里一直想着你,想得心痒痒,全身都不舒服。” 他和她说这些干嘛…… 褚水垂着脑袋,眼睛不知往哪看,他的深色毛衣毛质真好,都不起球。 “宝贝再不说话,老子就当你默许了。” 27 男人微微低头,靠近她。 女人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褚水的双手紧攥着牛仔裤,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感觉到他快要贴上自己的时候,褚水别过脸。 男人对此丝毫不意外,他稳住姿势,嘴巴距离她的脸不过一厘米,说话时的热气全都洒在她脸上,他问她:“宝贝在看什么?” 厨房里的墙刷了一米高的浅绿色,时间久了,墙面剥落,绿墙就变成有白色斑点的旧墙,褚水小时候就爱在厨房里守着父亲,想帮他的忙,偶尔帮他剥蒜理葱,她开心得很。 那时候她还没有绿墙高,褚水看着墙上绿白分离的那条线,灯光映上去,白墙显得更斑驳了。 女人半天没应他,蒋域便跟着她一起看。 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那墙有什么独特之处。 半晌,女人开口:“蒋域。” “嗯?宝贝。” 男人很快应她,可她没再继续说话。 褚水盯着墙,可注意力并不在那上面,她眼神迷离,好似透过墙看到了别的什么东西。 她的睫毛微颤,像夏日雷雨来临前有风掠过。 蒋域看着她的侧脸,语气难得温柔:“宝贝,老子在呢。” 褚水被他召回了神,转过脸的时候,对上他的眼睛,她从他眼底看到浓郁且复杂的情绪,她好像被他困在了一滩沼泽里。 回想起他刚才问她的话,褚水闭上眼睛。 等了好久,她都没等到他的吻。 褚水缓缓睁开双眼,蒋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宝贝刚才是在闭目养神吗?” 他是故意的吧?他会不知道她刚才闭眼是什么意思吗? 褚水好像被人快速上色了,脖子和脸瞬间变得通红,面色有害羞有愤怒,想要和他理论,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她刚才那么做完全是因为他说他想吻她。 男人伸手抚在她的脸和脖子上,说:“宝贝好暖和。” 他肯定是在取笑她,他混蛋! “蒋域!” “嗯,老子在呢,怎么了?” 褚水还未来得及说话,男人一把把她拉进怀里,一只手盖在她的头顶,轻抚她的头发。 “宝贝确实很困,老子看出来了,站着都要睡着了。” 男人的体温比女人高好几度,褚水被他紧紧抱着。 厨房里淡黄色的灯光映在灶台、冰箱、还有那面斑驳的墙以及重迭在墙面的那对影子上。 褚水在他怀里平稳着呼吸,故作镇定地默数自己的心跳。 过了好久,蒋域松开她:“困了,老子也去睡了,累了一天了。” 说完,打了个哈欠。 “蒋域你。” “嗯?怎么?” “你不……?” “不怎么?” 男人好整以暇,好像真的不知道她想问什么。 褚水看他那副表情就知道,他故意等她说出那句完整的话,等她问为什么不吻她了。 女人别别扭扭的,就是无法再开口。 男人低笑:“先欠着,宝贝记得以后还给老子就好。” 28 蒋域说完就去洗漱,褚水坐在沙发上等他搞完了再去。 阳台的门没关,风吹进来有点冷。 冬天若老是紧闭门窗,老房子会有味道,褚水每天都开门窗通气,睡觉之前才关上。 蒋域洗完出来就看见她在客厅里愣神,蒋域走过去。 察觉到黑影在移动,褚水起身,蒋域叫住她。 “宝贝明天有时间吗?” 褚水的日常就是看店,时间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褚水反问他:“你有什么事吗?”? 蒋域耸耸肩说:“没什么事,过生日,想宝贝陪老子过一天。” 他的语气听起来好像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目光紧锁着她,显然又在意得紧。 褚水没正面回答他,只说了句:“知道了。” 第二天蒋域睁眼的时候天都没亮。 他鲜少这么早自然醒,在枕边摸了一阵,他抓到冰冷的金属方块,点亮一看:5:57。 低咒一句,男人把手机放回枕头下面,想再继续睡,可闭上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在床上躺了没多久,蒋域听到客厅里传来有人活动的声音。 褚水是饿醒的,昨晚的饭吃了一半就倒掉了。 睡觉之前她的肚子还咕咕作响,或许是潜意识里饿意在叫嚣,忍了一夜实在忍不住,就把她叫醒了。 她刚把水装进锅里,正要去开冰箱门,男人的身影又站在那里。 “宝贝早上好。” 他头发有些乱,穿着单薄的里衣,褚水光看着都觉得冷。 “你不冷吗?” 女人摸着冰箱门问他。 “宝贝是在关心老子?” 褚水没理他,打开冰箱门取出速冻饺子,问他:“你吃多少?” 那一袋饺子大概有叁十个,蒋域瞥了眼,说:“宝贝给老子吃多少,老子就吃多少。” “……” 早饭还没吃完,褚水问他:“你今天想吃什么?” 男人没理解到她的意思,他说:“随便宝贝做什么都行。” 褚水顿了顿说:“你不是说你过生日吗?你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男人捧着碗,看着她笑,眼底藏着的话不用说褚水也领悟到了。 这个臭流氓。 收拾好一切,蒋域和褚水一同出门。 女人坐进他的副驾,熟练地绑上安全带。 男人发动车子,打开车里的暖气。 外面的天泛鱼肚白。 在分岔路口,蒋域把车子拐进了和小卖部背驰的那条街。 褚水问他:“蒋域我们要去哪啊?你走错方向了。” 男人看了眼后视镜,说:“宝贝放心跟老子走,不会丢。” 褚水本以为他只是想绕个路兜兜风,结果车子直接驶离了c镇。 褚水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路标,再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 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侧脸的轮廓感更加清晰,一双薄唇上扬,掩盖不住的好心情。 倏地,男人侧过脸,对上她的目光。 “宝贝,老子好看吗?” 29 偷看被抓了个现行,褚水装作看窗外景色的样子,没理他,然后她坐正了身子问:“蒋域我们到底要去哪啊?” 褚水在c镇生活了二十多年,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里。 但这个方向不是往县里走的那条路。 蒋域瞥了眼身边的女人,漫不经心地说:“宝贝老子真不知道要去哪,随便开的,车没油了停在哪我们就到那。” “……” 他以为自己在演电影吗?不想说就算了,还故弄玄虚。 褚水侧过身子不再和他说话。 大切诺基在山路上弯弯绕绕,车两排的树木匆匆划过。 没多久,褚水就感到困意上头。 身边的女人接二连叁地打哈欠最后偏着头闭上了眼睛,蒋域其实也有些倦了。 之前怎么都睡不着,现在可能是看到身边的人睡过去了,勾出了他身体里的瞌睡虫。 蒋域拍拍她的腿,叫她:“宝贝,宝贝醒醒。” 褚水正在入睡阶段,意识刚模糊,就听见有人叫自己。 “怎么?到了吗?” 她眯缝着双眼,困顿地看向他。 “没有。” 褚水有句脏话想骂,犹豫过几秒,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把脸投向窗外,整个身子背对着他,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蒋域又叫她。 褚水没理。 他一直叫,最后褚水被他吵得没办法,又把身子转过来,一脸愤怒,也不说话,就瞪着眼睛看他,腮帮子气得鼓鼓的。 蒋域见她终于理自己了,也没在意她生气的模样,只觉得她可爱。 蒋域说:“宝贝,我们聊聊天吧!” “聊什么?” “什么都可以。” 沉默了许久,蒋域没听到她的声音。 就在他以为自己可能聋了的时候,女人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我没什么可说的,你想听哪方面的?” “关于宝贝的,什么都行。” 又是一阵沉默,不过蒋域比起之前要耐心了许多。 她身上有太多吸引他的点,最开始是看中她的身体和脸,随后是她可爱的性格胆小又勇敢,到现在他开始好奇她的身世,他想听关于她的一切。 褚水不知道他想听什么,关于她的事其实并不多,她的人生简单得一百字就能写完。 以为她羞于表达,蒋域先开口:“要不老子先说吧!宝贝想听吗?” 他先说也挺好,反正她也好奇,但又不好意思问。 女人淡淡地“嗯”了一声。 男人清清喉咙开始说关于他的一切。 30 蒋域出生在a市,父亲蒋志成是做房地产开发的,母亲江月是大学里的会计,除此之外家里还有个双胞胎哥哥,在a大做文学副教授。 他们兄弟二人一个像妈妈一个像爸爸,蒋域从小就调皮,刚学会走路就跟着院子里的大小孩儿屁股后面跑,后来他长大了,身边拥着不少同龄,读书那会儿这群人每天吃喝玩乐,大学毕业后各自找了份工作混日子,聚的时间没那么多了,但一有时间总会聚在一起。 这群人里,和蒋域关系最好的就是谢厘,他们俩是同一年出身的,蒋域会走路那会儿,谢厘还在坐婴儿车,就因为这,比谢厘小叁个月的蒋域在他面前总是一副大哥派头,谁让蒋域比他早几个月学会走路呢? 虽热蒋域在院子里混得很开,但回到自家是地位最低的。 当年蒋志成对江月一见钟情,追了好几年才追到手,追到江月之后并不轻松,想娶她进门,还要讨好江月的父母,蒋志成在江月那边没少花时间和精力。两个人成家之后,过了一段甜蜜的二人日子,很快江月就怀孕了,生产的时候不是很顺利,两个孩子怎么都不愿意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最后还是挨了刀才把小孩搞出来。 因此,蒋志成对自家的两个小子并没有多少好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尽父亲的义务,然而江月倒是很爱两个孩子,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小孩,她怎么看怎么顺眼。 蒋域一直以为蒋志成对他和哥哥的态度是一样的,毕竟从小蒋志成就不爱和他们兄弟俩说话,眼里只有亲亲老婆。 后来蒋域开始懂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了,他发现蒋志成对哥哥蒋川和对他是不同的,蒋川从小爱看书,很安静,社交简单,不惹事生非,所以他很少挨骂。而蒋域是哪个人群里都有他,每次小辈圈子里闹出什么不好的事,他虽说不是主犯,但也混在人群中。 蒋志成没少骂他,有时候和江月夫妻夜话的时候,聊到家里两个小孩的将来,蒋志成都很担心蒋域今后一事无成,,江月倒是很放心,安慰蒋志成放宽心。 后来蒋域考上大学,虽然不是什么好学校,但那点分数也够他上个二本,他选了建筑专业,继承了蒋志成的衣钵。 蒋川成绩好,是当年的理科状元,大家都以为他会去顶尖学府念个物理系,结果他出国念哲学了,同时还选修了文学。 这两兄弟经常被外人拿来比较,彼此之间的交流也不多,要说兄弟俩关系不好,其实也还行,就见面打个招呼,然后各玩各的,毕竟要蒋域坐在家里和蒋川一起看书,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暖气从出风口缓缓排出,车里的温度高得褚水后背开始流汗。 “老子家里就这情况,宝贝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蒋域看了眼身旁的女人,随后腾出手关小了车里的暖气。 褚水被沉闷的暖气吹得有些晕眩,小脸红通通的,男人说什么,她的反应都慢半拍。 蒋域还在脑补女人会问自己什么问题的时候,一旁传来微弱的女声:“你哥哥好厉害啊~” 话音落下,蒋域的面色沉了几分。 太阳从云层里冒出个脑袋,阳光穿过树丛,映入车中。 男人没说话,褚水看向远方的日出——被绿林切碎的光,在这条道上无限蔓延。 大切诺基顺着道,行驶在笔直的柏油马路上,前方左转弯之后,蒋域听到女人的声音。 “我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我妈妈生我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我和爸爸相依为命,高叁的时候爸爸也走了,出车祸,还欠了一笔钱,之后我就辍学,赚钱,一直到现在。” 她说话的时候,蒋域时不时用余光打量她。 这个女人看着柔弱,而关于她的身世,她说得异常平淡,面色也淡然,她说这些好像在说今晚准备吃面那么随意。 被打散的阳光照在她脸上,明暗交错。 她白皙的脸因为不透气而染上的绯红,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娇弱,好似山林里的石缝中刚绽放的小花,迎着初晨的光。 褚水还等着他说话,男人来了个急刹车,褚水的身体不受控制往前倾。 她正要问什么情况,一旁的男人解开安全带,从驾驶座跨过半截身子,压在她面前,阴影覆盖她的视线,随后她的双唇被覆上他人的温度。 31 深色的越野车停在路边打着双闪灯,光被蒋域挡住。 褚水因为被暖气吹皲裂的嘴唇,被热辣缠绵的吻浸湿。 男人的舌头直驱而入,勾缠着她的。 褚水被他按在副驾驶上动弹不得,任他宰割。 女人乖顺得不像话,虽然没什么回应,但他在她的口腔里肆意扫荡,无比通畅。 车里回荡着接吻的水渍声,男人的高体温传给褚水,两个人被情欲焚烧着。 蒋域的下体被裤子层层束缚,裤裆越肿越大,亲着亲着他的双手开始不老实,一只大手探进女人的衣服里,揉捏她柔软的乳肉。 褚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亲迷糊了。 情迷意乱中,她感觉到男人的指尖夹着她的乳头,轻轻摩挲,玩够了又用手勾勒她乳房的轮廓,那只炙热的手盖在她奶子的侧面画着半圆。 “蒋……域……” 女人被他吻得,两个字都念不完整。 “嗯,宝贝。” “你不要再摸了。” 缓了口气,褚水说话要顺畅许多。 女人的声音低不可闻,但他还是听见了。 “嗯,好。” 男人口头上答应得快,手贴着她的奶子没有要拿开的意思,甚至还捏了起来。 “蒋域。” “嗯,老子在。” 男人的额头抵着她的,他垂着眼眸,沉迷在女人柔软细嫩的触感中。 她的身子他怎么都玩不腻。 褚水感觉到额头上有细汗,但不是她的,男人的呼吸声变得沉重。 “蒋域。” “嗯,宝贝,马上。” 男人沙哑着嗓子回她。 或许是褚水用鼻子呼气的时候力道重了些,听起来像在哼他。 男人终于停了手,依依不舍地帮她把胸罩拉回原位。 两个人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谁都没说话。 蒋域还能闻到女人的香味萦绕在他鼻尖,他伸手调了下后视镜,女人娇嫩的脸映在镜面,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 “宝贝。” “嗯。” 女人回应得很快。 蒋域索性侧过身子看她。 他念书那会儿没怎么听课,语文课对他的意义无非就是能认字就行,看得懂合同不至于出身社会被人骗,所以每次作文课老师站在讲台上说的那些绝美词句和修辞手法,他一个都没记住,他的作文水平可想而知,写出来的句子干瘪无力,一篇作文就像在字典里随机抽了800个字通过人工强行的排列组合成通顺的句子,读起来无聊透顶。 所以现在的他看着褚水,脑子里除了好看想肏,就再没别的了。 这个女人就像被扔在荒野无人问津的竹篓里长出的野蔷薇,颜色绝绝,可惜路过的人太少,她独自绽放的美没有观众欣赏。 好在他发现了,男人低低地笑起来。 等到车里的气温降下来,蒋域重新发动车子。 先前的困意经过这一折腾,消散得影子都不见了。 褚水看着太阳缓缓爬上天空,光把周边的一切都照亮了。 车子开了没多久,又靠着路边停下来。 以为是车出了什么小问题,褚水问他:“怎么停了?” 蒋域解开安全带,指着不远处的小超市说:“去买水,宝贝的嘴皮都干了。” 32 不知道这里和c镇隔了多远,越野车穿过无人的植被区,这一带逐渐有了烟火气。 褚水抿了抿干涸的嘴唇,上面还有男人残余的体温。 她关掉车里的暖气,降低车窗,鲜凉的空气吹进来,昏沉的脑袋瞬间清爽了不少。 几只麻雀从树枝上飞落而下 ,在不远处的泥地里跳动。 “看什么呢?” 男人很快买了水回来,上车就看见她专注着窗外的景色。 褚水:“看地上的麻雀。” 男人往她身边凑了凑,把水放进她怀里。 “谢谢。” 蒋域倏地一笑,说:“不客气。” 确实也渴了,褚水拧了两次才把瓶开拧开。 蒋域正准备开口帮她的时候,女人已经把瓶口凑到了嘴边。 他失笑,拧开自己的那瓶。 喝了水,男人也没发动车的意向,驾驶座的车门开着,驱散了方才堆积的所有暖气,褚水把车窗升上了一部分。 “我们不走了吗?” “你不是要看麻雀?” 那麻雀在地上跑了一截,没啄到食物早飞走了。 褚水垂着头,合了合捧着塑料瓶的双手。 蒋域看了她一眼,说:“要不我们下去走走?” 褚水不解地看向他。 “坐这么久的车,不累吗?” “还好。” “那宝贝就当陪陪老子。” 男人目若朗星,眼底一片柔情:“嗯?要不要和老子一起?” 褚水顿了会儿,把手里的瓶子放在一边,拉开车门。 他们停车的地方是个不知名的乡镇,路边零星能看见几栋房屋,更多的是庄稼和树林。 蒋域锁了车,走到褚水身边。 “这里的空气质量真好。” 乡下都这样,绿色一片,路过的车辆也不多,没什么污染,吸入的空气带着树木泥土的清香。 褚水在旁低声附和:“嗯。” 树林那边没有路,两个人往田间走去。 “冬天可以种什么啊?” 男人看着地里萌芽的绿苗问褚水。 “香菜,油菜,白菜,莴笋。” 女人答得很快,几乎没思考就说出来了。 “宝贝家里种过地?” “没有。” “那宝贝知道的还挺多。” “我只是喜欢逛菜市场。” 其实最开始并没有喜欢,早几年褚水去菜市场无非是想捡便宜,那些被人选剩下的、放蔫了卖不掉的,她都买回家,只为了早点存够钱把债还了。 后来是习惯了逛菜市场,而且她也爱上了做饭和享受食物。 对于她的回答,男人只回了句:“宝贝的爱好还挺特别。” “那你喜欢什么啊?蒋域。” 男人看着她,脱口而出:“车,钱,漂亮女人,自由。” “哦。” 田间的路由宽变窄,细小的道上,女人在前,男人在后。 褚水听完他的回答,转过身,脚步轻快。 前些天下过雨,泥地踩起来软乎乎的。 这块土地广袤无垠,远处的住房映在眼里只是色彩不明的小方块。 蒋域摸出烟盒,点了一支。 轻风迎面而来,掀起女人披散的发,吹散他指缝的烟。 ————————— 作者有话说:看起来好像没写啥,但我好喜欢他们俩在这里谈话。 33 在田间漫步了十来分钟,两人回到车里。 蒋域刚发动车子,电话就来了。 汽车显示器上谢厘的名字印在正中间,蒋域撇撇嘴,按下通话键。 “做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笑意:“怎么听起来火气挺大啊?想你了还不能给你打电话?” 手机通话连接着车载音响,谢厘的话被车上坐着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蒋域看了眼身旁的女人,语气满是嫌弃:“谢厘,你恶不恶心?” “表达思念之情有什么恶心的,你最近忙什么呢?啥时候抽空回a市啊?” “回去干嘛?” “好久没聚了,想请你吃饭。” 蒋域来c镇之前才和谢厘吃了好几顿,连着几天的花天酒地,蒋域每天喝得脑袋疼。 “老子说你是饭桶吧?每天都想着吃!想请吃饭可以直接给老子打钱,支付宝微信都行。” “哎哟,提钱多见外,所以蒋儿啥时候回啊?” “不知道。” “c镇的工程还没搞定?按理说不应该啊,这都一周多了,你办事效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慢了。盖房子又用不着你亲自上,赶快回来了呗~” “再看吧!” 谢厘和他毕竟是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一听他这话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蒋儿你有情况。”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蒋域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语气镇定。 “啥时候带回来?” 带什么回去,蒋域一听就懂,至于什么时候能带回去?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他们俩什么都算不能上,连关系都还没定下来。 男人被他这一问,弄得有些惆怅,他叹气:“难搞喔——” 谢厘在电话那头笑。 “你还有什么事?” “没了,怎么?想挂电话?再聊聊啊!她在吗?” 副驾驶的女人没事儿可做,索性捧着水瓶子看包装纸上的小字。 对于男人通话的内容,她好像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想干什么明说。” “想和她打招呼。” “她没空。” “你们在干嘛?” “外面兜风。” “你在开车?” “嗯。” “那先不说了,祝你早日成功。” “嗯。” 车里安静下来,褚水抬头发现,车外的景色有异,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经上了高速。 褚水看看他,又收回视线。 “宝贝想上厕所?离服务区还有十公里,再忍忍。” “不是。” “那宝贝偷看老子是什么意思?” 女人踌躇片刻,问他:“蒋域你要回去了吗?” “回哪儿?” “回你家。” “宝贝喜欢偷听别人讲电话?” 他这话说的, 她又不是聋子,车里的音响效果那么好,她想听不到都不行。 知道他在逗自己,褚水没搭他:“蒋域你要回去了吗?” “宝贝很想知道?” 褚水想了会儿说:“不说算了。” 其实她不是很想知道,只是他明明在c镇待不了多久,还非赖着租她家的房子,还租一个月那么久,给她那么多房租费。 蒋域放慢车速,顺便打了右转灯,变了条道。 这边的高速公路上没几辆车,距离目的地还有几十公里。 男人看了眼后视镜,说:“宝贝希望老子什么时候回去?” 他的事关她什么事,脚又没长在她身上。 “宝贝不说话是不想老子走?” “蒋域,你别乱说。” “看出来了,宝贝很想让老子走,租客违约在先,宝贝就可以赚多出来的房租,宝贝挺会做生意。” “蒋域,我没那个意思,你不要胡说。” 男人当然是故意那么说的,只是想看她更多的情绪反应。 她涨红的俏脸,让他很是满意。 男人舔舔唇,语意玩味不明:“那宝贝是想老子走还是不走呢?” 34 想他走还是不走这个事能由她来定吗? 她自认为没那个能力。 还未成年父母就相继离世,她许愿若能灵验,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 如果当年褚父没发生意外,褚水也许会和李民宇一样在大城市念个专科,去呼吸不同经纬度的空气,体验c镇以外的人事。 可上天没给她选择的机会,所有的离别都来得很突然,她被动站在原地被打得措手不及。 风拉动着云层把光亮十足的太阳遮盖,周围阴下来。 女人没有回应他,反而闭上眼睛靠着座椅睡了起来。 不知道是他的问题不好回答,还是她真的累了,蒋域没再叫她。 车速逐步加快,天沉下来之后就再没有明亮起来,大切诺基在高速路上飞驰像在和阴霾比赛。 一个多钟头后,大切诺基停在了n县最好的酒店门口。 候在门口的泊车小弟主动上前,被男人摆手拒绝。 身着黑色大衣的侍者自觉地往后退,让出一条路。 蒋域顺着路标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 驶过地上的减震带,车抖了两下,虽然很轻,但副驾驶的人还是被震醒了,主要是因为脑袋磕到了车窗上,有点儿疼。 “这是哪啊?” 褚水坐直身子问。 她原本只是想装睡把她不知该怎么回答的问题躲过去,结果装着装着瞌睡真的就来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睁开眼都看不到天了。 “宝贝醒了?我们到n县了。” “n县?” “嗯,宝贝来过这吗?” 这里是c镇邻得有点儿远的县城,虽说都归q市管,但n县的经济水平要比c镇和管理c镇的m县高好几倍。 褚水刚睡醒,嗓音有点儿嗡:“没有。” 她只去过m县,n县没来过。 男人把车完美地开进了停车位。 “宝贝走了。” 说着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褚水自坐上他的车之后就没了自由,他说去哪就去哪,她跟在他身后。 两个人乘上电梯直达酒店的餐厅。 几个堂子都被结婚祝寿的包了,蒋域和褚水被服务生领进一个小包厢。 两个人坐了一个大圆桌,侍者抱着菜单进来,蒋域冲着女人偏了偏头。 褚水刚把手机摸出来看时间,眼前突然出来金色硬壳的菜单。 “宝贝点菜。” 褚水闻言,翻开,看了下价钱,最先点的是一份汤。 男人在旁边听了笑说道:“宝贝还挺爱喝汤。” 在她家住的这些日子,这个女人做的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汤。 蒋域鲜少有一个人吃饭的时候, 就算他一个人吃,也不会在家里做,要么点外卖要么下馆子,还省得洗碗。 女人把菜单前前后后翻了好几次,终于又点了个青椒炒肉,然后把菜单盖上,推到了蒋域面前。 “点完了?” “嗯。” 男人听着她乖巧的回答,哼笑着把菜单上的招牌菜都点了个遍。 侍者抱着菜单把门带上后,褚水问他:“还有人来吗?” “嗯?什么人?” “……你点那么多,是不是还有人要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呀?” “就宝贝和老子两个人,没有别人。” 男人说完,埋头回手机上的消息。 片刻,听见女人低声道:“浪费。” 35 蒋域开了一上午的车,肚子早就空了。 菜还没上齐,男人狼吞虎咽的,很快就把自己吃撑。 女人则是慢条斯理,每道菜都尝了个遍。 因为身边的男人早早丢下碗筷坐着玩儿不再吃了,桌上还有几样菜几乎没动,褚水不得不逼迫自己多吃一点儿。 蒋域难得看她吃这么多,平日在家吃一碗就坐着等她的女人,今天却是一直没停下筷子。 以为她是喜欢这里的饭菜,蒋域把手机放到一边问她:“宝贝还要加什么菜吗?” 褚水停下吃饭的动作,没搞懂蒋域的脑回路,疑惑地看着他。 女人的嘴角沾上了些油汁,嘴巴亮晶晶的,捧着碗不动的样子好像在灶台偷吃被抓包的小耗子。 男人笑着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她好似感觉到嘴巴上的油光滑亮,抿了抿唇,但并没有效果,只是把油水不均匀的地方抹匀了。 蒋域扯过纸巾,帮她擦嘴巴。 褚水正要说话,男人的手指隔着薄纸巾摩挲她的嘴巴,带着他专属的温度,动作很轻。 “可以了。” 女人说出来的话都被他揉碎了。 男人听话停手,她的双唇回归本来的颜色,看起来顺眼多了。 男人目光灼灼,褚水被他盯得不自在,面颊体温滚烫。 “蒋域。” “嗯,宝贝。” 她越是这样,他越想逗她。 褚水不自在的别过脸,垂着脑袋用筷子戳碗里的米饭。 “宝贝。” “嗯?” “还要加菜吗?” “不了,这么多都没吃完。” 说着,她又夹了几根青椒在碗里。 可是她夹进碗里之后又没有别的动作。 原本弯曲着腰背吃饭,现在坐得笔直。 她面前的空杯子被人拿走,没一会儿,又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满满一杯温水。 “吃不下就别吃了。” 男人抽走她手中的筷子。 “可是……” “宝贝别勉强自己,老子带你来吃饭又不是带你来找死,这些东西吃不完你就打算一直坐在这儿哪也不去了?” 她倒也没有这么极端,只是花了钱,还剩这么多东西没吃完,太不划算。 褚水还想说点儿什么,刚一张开嘴,嗝就顺着冒出来。 声音不能说响,但至少坐在她身边的男人肯定听见了。 原本还打算和蒋域争辩,现在不得不提前缴枪投降。 吃过饭,蒋域本打算在楼上开个房间睡一觉,休息一下再决定接下来去哪,没想到褚水出门没带身份证,柜台的工作人员又认死理,两个人开一间房,必须要两张身份证才给办理。 褚水拉过蒋域小声说:“要不你一个人开一间,我刚才在车上已经睡过了,不怎么累,我就在这附近逛逛,等你休息够了给我打电话。” 女人很体贴,说话轻柔,话里话外都为他考虑。 面前这个娇小的女人,男人垂眸就能看见她的发顶,听她说话还得放低肩背。 蒋域看着她细长的睫毛下,顺沿的五官曲线,突出的鼻头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把手里捏着的身份证放进衣兜里,一把揽住褚水的肩膀:“宝贝想去哪?老子陪你。” 36 男人的上半身挤在她肩头,前台人来人往,褚水不太好意思,隐隐把脸往蒋域的方向侧了些。 察觉到这一切的蒋域,握着肩的力量更重了些。 以为他突然加重的力量是为了要自己给个回应,褚水憋了好一会儿也没能说出个地名,毕竟她也是第一次来n县。 “就……随便逛逛。” “嗯,那走吧!” 男人迈开腿,女人还站在原地。 “怎么了?” “蒋域你不休息了吗?” “宝贝觉得老子需要休息吗?” 男人扯出一张爽朗的笑脸,眉宇间的疲倦都被冲散,褚水看不出端倪,只得小声说:“不需要。” 两个人并肩走出酒店,褚水这次换了个问法:“蒋域,我们为什么要来n县啊?” 为什么要来n县?蒋域也不知道,只是早上出门前,看着她站在厨房里,晨光刚好和墙上的绿漆齐平。 他的工作已经忙完一阵了,她的小卖部开不开都那样,大不了事后补她一天的营业额,屋外天气那么好不能浪费在日复一日的按部就班上。 他一时兴起,把她拐走了,没有和她透露半分。 另外,他意外发现这个女人拿了租房合同都没认真看过的,租房人的身份证号上的生日和今天的日期根本对不上。 蒋域发动车的时候脑子里并没有目的地,他和褚水说的那句开到车没油,停在哪算哪也不算假话,这事儿他又不是没做过,早些年他和谢厘经常不设导航,就跟着柏油马路延伸的方向驾驶,车没油就停下,歇在马路边上,趁着救援车还在路上,他们俩欣赏了许许多多日不同时的景观。 来n县只是车已经在路上,附近也找不到吃饭的地儿,他前两年路过这边在n县玩儿了一天,脑子里当即就做了决定,把车开到了这里。 女人一会儿看路一会儿看他,人行道上骑自行车的、滑滑板的、还有撒着脚丫子闷头跑的小孩,眼看着她就要撞上其中一个,蒋域拉住她的手臂:“看路。” 褚水没被撞上来的小孩吓到,倒是被他这一拉扯搞得惊了一下。 她先前没有得到回答的疑问已经被抛之脑后,男人对她很不放心,抓着她的手臂的手就没放下来过,拎她就像拎小鸡崽,这样子走路也奇怪。 女人停下脚步,男人:“宝贝怎么了?” “蒋域,你不要一直拎着我,这样很不舒服。” 褚水说完还摆了摆手臂,好像这样就能把卡在那里的大手给摇晃下去。 这个女人就是抱也不对,亲也不对,现在隔着衣服拉一下都不对了。 手臂上的钳制没了,下一秒男人摊开的大掌映入她眼帘。 “老子自认为最近表现还不错,而且被追求者和追求者牵一下手不过分吧?” 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没人注意到他们俩,褚水犹豫不决,也不敢抬头看他,就怕不小心落入他眼中,到时候就真的没有拒绝的机会,他每次提要求,看她的眼神充满魅惑,而她只要对上了就会陷入其中,身不由心,一切皆由他操控。 “宝贝。” 男人叫她。 她下意识抬头。 下一秒,白皙娇小的手掌主动牵住了在半空等了许久的男人的大手。 蒋域得偿所愿,立马反客为主,把她的手握成拳,裹在自己的掌心。 37 褚水犹豫着先问哪一个,男人在一旁幽幽道:“宝贝现在是在耍赖?”? ?耍什么赖? 褚水不解地看着他。 后者神色淡然:“宝贝若只是不想老子碰你,你可以直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宝贝是喜欢老子碰你?” 也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抄手坐在一边,看着她在那苦恼,努力憋笑。 过了会儿,女人好像想出了绝佳的回应方式,她刚抬起头,男人收敛住笑。 褚水说:“蒋域……” 她话还没说完,蒋域的手机先响了,是谢厘打来的。 接电话之前,蒋域先看了身边人一眼,对方已经坐直身子,关小了电视音量,专注地看起了电视。 蒋域也没挪地儿,就坐在沙发上接通了电话。 虽说蒋域在这边的事儿已经忙得差不多了,但好些天没去办公室晃荡,他决定去看看。 早上开车把褚水送到小卖部,蒋域掉头往政府的方向驶去。 赵主任是第一个注意到大切诺基的人。 这个a市来的年轻人,有钱没架子,他开的车虽然不是奔驰宝马,但进口车也不会便宜到哪里去,身上的衣服看着和旁人没啥差别,后来他听办公室的小姑娘聊八卦才知道,蒋域一身都是名牌。 赵主任本想和蒋域拉近关系,试图从他那里找些门路,可惜要和他拉近乎并不是件容易事儿。 早些时候,蒋域天天睡在办公室,赵主任还邀请他去自家睡,被蒋域谢绝了。 赵主任也不好意思再邀请,怕用意太过明显,惹人嫌。 后来赵主任的老婆知道镇上来了个a市的,想让赵主任给请回家吃饭,想给蒋域和她侄女儿牵线。 赵主任老婆的侄女在a市念的大学,毕业后顺利考上了a市的公务员,一家人又喜又愁,喜的是从镇上一脚跨进了省市,愁的是没钱在当地买房。 正巧这些天侄女的妈生病了,侄女请了年假在镇上照顾老妈,老婆天天念叨着让他把蒋域请回家,赵主任嘴上答应着,但一直没见把人请回来。 赵主任老婆这些天没少因为这个和他吵架。 蒋域刚从车里出来,路过认识的都和他打招呼,眼底或多或少都带着丝笑意。 蒋域虽然有些奇怪,但也还是挨个儿回了笑脸。 好几天没来,他没想到这边的人还挺热情。 蒋域的办公室在叁楼,要说小镇哪里好,就是楼房建筑低,楼梯也修得平缓,虽说到处都是步梯房,但走起来不费劲。 一口气拐了叁个角,蒋域站在楼梯间摸钥匙,不知道赵主任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蒋总。” 38 褚水像往常一样,没客人的时候坐在柜台里发呆。 前一个客人刚走了没一会儿,她的思绪还停留在门外的街道上,又有人迎面而来。 “小褚,来包盐和味精还有醋。” 她人还没到店门口,已经招呼起来了。 褚水应下,起身去货架拿她要的东西。 中年女人站在店门口看着褚水把东西一一装进口袋。 褚水只比她女儿大几岁,她也算是看着褚水长大的,这女娃从小就长得水灵,长大之后更是娇媚,脸上的胶原蛋白不是她五十岁还能留住的东西。 想到最近听来的八卦,中年女人问褚水:“小褚处对象了啥时候结婚啊?” 褚水不明所以:“阿姨在说什么啊?我没对象。” “哦哟,你就不要藏着了,大家都知道了,你和外地来的那个男人都同居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啊?你家就你一个,到时候彩礼可得多要点,别吃亏了。” “阿姨我们……”褚水想解释,但是很快又顿住了。 她一个独居单身女把房子租一半给男的,说出去就像找的借口,为了遮掩某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褚水勉强挤出一抹笑,把口袋递给中年女人。 女人拿了东西没有走,站在店门口开始了个人演讲:“小褚这些年你怎么过来的,镇上的都知道,哎,你也是命不好,生下来就没了妈,还在读书爹又没了……” “书没念完又出来挣钱还债,好在这几年轻松了,听说那男人包工程的,钱肯定少不了,小褚眼光不错,但可被骗了,有钱男人最爱玩漂亮女人了,你年轻也没接触过什么坏人,可得长个心眼,那大城市的人心眼比马蜂窝还多,更别说那家里有钱的,有钱人家婆媳关系紧张着呢!” 中年女人热心道,看褚水神色晦暗,还以为自己说中了对方内心的担忧,索性又开始新一轮的演说。 张玉梅从楼上下来就听见长舌妇站在褚水的店门口逼逼叨叨,看清了来人是谁之后,张玉梅叫住她:“春芳。” 中年女人说得正欢快,听见有人叫她,转过半截身子:“玉梅。” 张玉梅看了眼她手里提的东西,说:“来买东西啊?今中午又给你女儿做什么好吃的?你女儿今年高叁了吧?成绩怎么样啊?” 提到自己小孩的成绩,中年女人脸一下就愁起来:“哎,不怎么样,刚念高一的时候还能念个本科,现在叁本线都悬。” “那还是要努力拼一下,本科再差也比专科好,我们家民宇不是读书的料,念了专科就算了,再加上民宇是男娃,出来做什么都行,女娃还是努力念个本科,以后考公都容易些,没那么多条条框框。” “可不是嘛!” 两个人就着小孩的成绩又聊了好一会儿,中年女人收到老公的微信消息才发现到点儿该回家做饭,赶忙走了。 人走远了,褚水对张玉梅道谢。 张玉梅会心一笑说:“林春芳就是那么一个人,嘴巴大,心不坏。” 就是因为褚水知道那中年女人说的话都是实话,所以她才没打断,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些人对她私事的关心已经超过了他们交往的程度。 张玉梅还在说:“下次她再说些有的没的,你就和她聊她女儿,再不行就聊她老公,她老公在外面吃喝滥赌……” 张玉梅话还没说完,褚水开口道:“张阿姨,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哦,你说外地那个?他每天都来接送我能看不到吗?年轻人处对象不是正常的嘛~” 见张玉梅满脸理解,褚水犹豫片刻后道:“张阿姨,其实我们没有在处对象。” “嗯?”张玉梅以为是她在不好意思。 褚水打好腹稿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张玉梅说了。 “意思就是他租你家的房子,然后在追你?” 褚水点头:“嗯。” “那小伙子人怎么样?体贴不?住家习惯怎么样?爱干净不?” 体贴?回想了蒋域在家里的种种表现,算体贴吧!住家习惯?挺好的,夜里也听不见打呼噜的声音;爱干净?反正袜子没乱甩,每天睡前和起床都洗漱了,隔两天洗一次澡,衣服也跟着换。 褚水怯怯点头。 “那还不错啊!他会做饭不?” “不会。” “哎,不会做饭也正常,能挣钱就行,不做饭做家务吗?” 除了不会做饭,家务基本都做了。 褚水点头。 “那还不错,会做家务就行,不然就每天躺着等着饭来张口,这种懒男人可别要,他看不见你的付出就不会珍视你。你叔叔在家做家务可勤快了。” 李叔做家务这事,褚水很小的时候就知道。 逢年过节去他家里吃饭,都是李叔做饭李叔洗碗,张玉梅就负责买菜决定每天吃什么。 张玉梅坐在店里和褚水聊了好一会儿,把蒋域的大概情况了解了之后对褚水说:“这男人还不错,可以再好好观察一段时间,要是动心了就处上,但是那事儿可得谨慎,别被人白占了便宜。” 听到这,褚水不自觉垂下脑袋,深怕耳根子泛红被张玉梅发现了异端。 蒋域对她动手动脚,只差那一步了。 这些她一个字都没说,要是全盘托出,张玉梅对蒋域肯定就不是现在这个评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