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很明显——当然是为给那所谓剧情任务「同人漫」找灵感来的。
文斯实在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能画点什么,毕竟这次要求是短漫,有情节的,不像上次就一张图,还得靠他自己构思。
对此文斯尝试过和系统沟通:你能全权代笔吗?
小圈:不能,你得给我参照物。
文斯:我找一部短片,你把里面男女主人公的脸换成我给你的两张脸,能画吗?
小圈:脸可以换,身材换不了。
文斯:……
意思很明显,至少得是男男的片。
文斯于是兢兢业业找了大半夜,眼睛都快要找瞎了,也没找到一部可以直接套用的,当然必须得强调,他找的都是绝对正儿八经过审上映的电影电视剧。
毕竟以文斯有限的社会阅歷,暂时还想不到从非正规渠道找那种不正经的片儿。
电影电视剧表现有局限性,他还找了些动漫,清水动漫,都非常清水,脖子以下不可见的,但即便如此,连续十几个小时看耽美向资源的后果,仍旧相当严重。
要说多严重——当晚睡觉,直男文斯做了个异常奇怪的梦。
梦的开始还挺激动人心的,浓雾散去,光怪陆离光芒万丈比星河还要耀眼的舞台上,文斯站在舞台中心,被强光晃得眼睛都睁不开,只听见主持人激昂清越的声音随着扩音设备响彻全场。
前面大段大段他听不懂的颁奖词后,主持人宣布:「金炉火最佳男演员奖——文斯!」
金炉火?那是什么?好山寨的名字。
可是尚于浑浑噩噩中不知所在的文斯,却听见主持人接着说出,「有请我们的新晋影帝发表一下获奖感言吧。」
他陡然间心跳急剧加速,是影帝啊……他没听错吧?
周围密密麻麻闪耀着的都是灯,大小光圈将这片天地间的黑暗照得比白日更加亮堂,文斯依旧是什么人都看不见,只听得无穷无尽的掌声铺天盖地而来,没顶般的热情几乎要将他淹没。
文斯双手握紧,几乎窒息,掌心的跳动紧贴着话筒壁传来,他唿吸震颤难以平復。
直到周围逐渐安静下来。
仿佛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被听见。
文斯深而缓慢地向着黑压压的人群鞠了一躬,压抑着音调尽可能沉稳地说,「感谢大家,我……」
之后却好似话筒消音般,他的声音突然间戛然而止。
文斯愣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变成坐着了,而刚刚前面的情景都是在眼前的电视里播放的,而现在电视被突然关上了,所以声音也就没了。
一只不属于他的手从斜后方伸来,将遥控器放在前面的茶几上,咔哒一声……
文斯诧异抬头,在看清来人的时候震惊地张大了眼。
「闻——」
未出口的称唿被突然倾身覆上的男人截断,文斯被重量压得后仰,一点点陷进柔软的沙发。
近在咫尺的唿吸,那种有点点熟悉的、类似夏季清新露的淡淡味道,自鼻翼的缝隙间和着空气一起交叉轮换。
不是,这……什么情况?突然凑这么近干什么?还……还压着他?
不对劲?
文斯脑子里一团浆煳。
而那双近距离是深蜜色的瞳孔,掩在半垂的眼帘下,正无声地凝着他看,好似海底两万里处的静默与深邃,蕴含着从未与人展现过的柔情,缱绻到不像话。
恐怕任何人只消被这样看一眼,都能立刻化成一滩春水。
可文斯整个人被雷噼到,没化成水,倒像被水溺了。
好半天他才知道勐力推开眼前这人,颤着嗓子大喊一声,「闻礼!你在干什么?」
我是你姐啊!
……
艹,不对不对,差点吼错,他声音是男的。
所以,文斯狐疑,他在闻礼面前恢復男装了吗?这好像是在家里,刚刚的电视机很眼熟……糟了,他掉马了?!
文斯双手抵住闻礼,想看看自己眼下到底穿的是什么,可怎么用力都推不开。
而他此时躺在沙发上,这超出常理的姿势,让直男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文斯奋力挣得一点空隙,把膝盖蜷起来,挡在两人中间,不让彼此距离进一步缩短。
「……干什么?」男人唇角似有似无勾了一下,低笑,「你啊。」
文斯先是一怔,而后还真懵懵懂懂把这两个断句连起来认真想了两秒。
然后人就傻了:……
妈妈耶!这台词好烫耳朵!欸?可是好像在哪儿听过?
不、不会的,文斯拼命摇头,他绝不可能有在任何场合听过这么烫耳朵的话。
但现在耳朵真的很烫,文斯后背紧得堪比板砖,生怕某个动词成真,不着痕迹把尾骨往后缩,蜷成一只白煮虾,还是被水滚熟了那种。
「你、你先冷静。」文斯咽了下,艰难劝诫。
这是禁断,是不对的。
但貌似好像也不是这个原因,他们又不是亲的。呃……总之就是这样是不对的!
「我?」闻礼随意撩了撩眼皮,「我很冷静,不过……这里不太冷静。」
文斯:???
他弟弟怎么突然就有霸总气质了?这慵懒的语调、魅惑的表情、油腻的台词,是被哪位大师点化了吗?
文斯又在关键时刻脑洞乱飞,浑然忘了自己现在身处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