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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她是个生意人,一顿饱与顿顿饱怎能分不清?

    谁家酒楼会在生意繁荣时选择卖出??

    却不料——

    “当真?我这便差人准备银票。”

    “金额大了些,若你要现银,那便等上一日,我叫几家钱庄快马加鞭凑凑。”

    第126章 胜意楼与如意楼

    白玄之神色认真,叫金满楼东家听得瞠目结舌。

    “姐姐你可别说笑了,”

    金满楼东家又抿了口茶,但神色却是不怎么好看了,就连气场,都跟着虚了几分,

    “不瞒你说,我这金满楼啊,朝廷还掺了几分,可不是我说卖就能卖的。”

    朝廷?

    白玄之挑眉,不再说话。

    东家这是抬出朝廷来压了。

    “两万万两呢?”

    金满楼东家眉心一跳,一口茶咽下去都觉得卡嗓子。

    这可真是个令人难以抵挡的诱惑。

    但是……

    因为某些原因,真不能卖。

    这金满楼虽是让她自在经营,但总归是受制于人,金满楼可不单单只是金满楼。

    于是,东家面色一凛,拂袖站起。

    “送客!”

    这两个字,东家说得声量很大,但外头候着的伙计竟是没有一个推门进来。

    东家暗暗叹了口气,面色依旧不改,直接亲自拉开花厅门,对着辛夷等人做出了“请”的手势。

    辛夷与白玄之对视一眼,仿佛从对方的眼睛里都看到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决策。

    众人对东家礼貌道别,顺着原路出了楼。

    “娘,你是不是想要干些什么?”

    “走!去另一头,寻如意楼东家。”

    如意楼是被金满楼打压下去的两家老字号之一,如今生意虽不算惨淡,但比起从前,属实算不得好。

    一行人如法炮制,直截了当地寻到东家说明来意。

    或是好运符的作用,亦或是真的碰巧。

    如意楼的东家瞧着自家生意不温不火的模样日日唉声叹气,想着自家生意寿数已尽。

    于是,他与自家兄弟,另外一家老字号胜意楼的东家彻了好几夜长谈,做好决定将产业转卖,带着全部身家与一家老小,去往国都闯一闯。

    转卖告示的墨迹还没干,辛夷一行人便来了。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如意楼东家开始觉得,这简直是老天爷的意思,老天爷都在鼓励他转卖酒楼,出去闯闯。

    他又有干劲儿了!

    “我兄弟手里,还有个胜意楼,不知东家可有意向一并收入囊中?”

    如意楼与胜意楼,说是百年老字号都不为过。

    白玄之幼时,还常常梦想着能到其中一家饱餐一顿。

    但那时寨中日子过得实在紧巴,这愿望便一直没能实现。

    “收!自然收!”

    白玄之刚想做出肯定回答,就被辛夷抢先答话。

    刚进如意楼时,她便想着若是再大些就好了。

    正巧,胜意楼就在如意楼旁边。

    如此一来,二者打通,接上连廊,便成了一体。

    如果能再买上几个旁的铺子,何尝不能像金满楼那般?

    是的,二人从金满楼出来,不约而同地做出了一个决定。

    这个决定就是——他们要弄出个二代金满楼。

    名字辛夷都想好了,就叫福满楼。

    只是不知待这福满楼建起,金满楼的东家会不会气急攻心,带人找上门来。

    毕竟……也确实不太地道。

    但生意,奔的是利,对顾客地道就好,对竞争对手地道做什么?

    况且,金满楼的身后,是朝廷。

    在开出两万万两的价钱时,辛夷分明看见了金满楼东家眼里闪着憧憬的光。

    但她实际做出的行动与她的眼神恰恰相反。

    那么,按照寻常的剧情发展……

    如此与边境之地格格不入的金满楼,为何会选址在边境?

    或是瞧上了边境的特点——紧挨邻国。

    而这种汇聚平民百姓与富商高官为一体的酒楼,可是最为擅长探听消息的。

    金满楼的确不只是金满楼。

    辛夷眨眨眼睛,金满楼的东家,大概率也是朝廷的一颗棋子了吧?

    只是不知,这所谓的朝廷,究竟是姓张的朝廷,还是姓杨的朝廷。

    胜意楼的东家也来了,他郑重地在契纸上按下手印,将胜意楼的地契同所有钥匙,通通交了出来。

    而白玄之,也数出一沓银票,推至二位东家面前。

    ……

    告别两位东家,一行人又匆匆赶往周边铺子,一个挨一个地劝说。

    在金钱攻势压倒性的胜利之下,周边十来间铺子的地契到手。

    “乖乖……大当家你赶紧揍我一顿,这咋跟梦里似的呢?”

    八斤叔站在大街上,手里摞着一堆铺子的地契匣子。

    他拿脸将它们蹭了又蹭,好像要用脸把它们盘包浆似的。

    白傲天此时也有些晕晕乎乎,听见有人说什么揍他一顿,她也直接没客气,对着八斤叔“哐”地一声就是一拳。

    八斤叔惨叫一声,整个人一屁股墩儿坐到地上,手中那摞地契匣子却是完好无损。

    他疼得龇牙咧嘴,但又笑成了一朵菊花,这模样,怎么看怎么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