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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纪年十分满意地又重新扎回厨房,在迅速煎好两个蛋后,又很是麻利地下了面条。

    自己的厨艺不说是炉火纯青,好好养活自己吃好喝好还是绰绰有余,看着卖相颇好的一碗面条,沈纪年心中实打实地佩服自己。

    该说不说,自己不仅是育儿大师,还是厨艺大师。

    至于自己,她也不算太饿,吃点锅里剩下的白菜萝卜就行。

    兴致勃勃地端着那碗面条出来放在桌上,一眼就看见了沙发上依旧紧绷着身子坐在那的夏小满。

    沈纪年恍然,意识到时间已经悄无声息地流逝了一刻钟左右,而夏小满依旧听话地夹着,不免心底一动。她温和地走上前去,眼神充满了温暖和善意,并示意性地张开双臂。

    夏小满立刻会意,眼神闪烁,慌慌忙忙地且不太熟练地从腋下取出那根温度计,又是很郑重认真地呈给沈纪年看。

    沈纪年刚一接过,就看到了刺眼的数字。

    38.4c。

    果真发烧了。

    沈纪年心头懊恼着自己还是不太熟练,这才在洗澡过程中让疾病有机可乘。

    她又是叹息,无奈地带着小满来到餐桌跟前,让她先把这碗面条吃了。

    毕竟吃了饭才能吃药。

    夏小满不理解那个温度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眼前的人似乎不满意这个结果。不过听方才沈纪年说,这根叫温度计的东西可以看自己有没有发烧生病。

    生病……

    夏小满杵着脑袋,有些沮丧,可她觉得自己身子并没有很难受,反而舒服多了。面对着眼前香喷喷的面,她又是晃了晃脑袋,眼神中带着恳切:“沈纪年,我没有生病的。”

    真的不能再麻烦她了。

    不然她会把自己丢掉的。

    沈纪年只觉是小孩懂事的推脱,她报之以温和的笑容,揉了揉小满的脑袋:“小满啊,生病不是你的错,我们治好就行。”

    说罢,她正要离去,谁知自己的衣角却被轻轻拉住了,力度不大。沈纪年停了脚步,声音很低:“怎么了?”

    夏小满目光掠过沈纪年的背影,又侧过目光:“你去哪?我……我想一起去。”

    沈纪年没有拒绝,任由夏小满紧紧贴在她身后,感受着避无可避的热量从后边传来,心底感叹一句真是苍天悲苦,可谓是祸不单行。

    其实自己大可以不用费这么多心思的。

    沈纪年来到浴室,拿过毛巾,用温水浸湿。

    此时激昂的电子乐再次从腰包里响起,沈纪年没有空手去接,便低垂着眼帘示意:“小满,帮我取出来。”

    夏小满猛然惊醒一般,浑身一抖,连连“好”了几声,伸出手在沈纪年的腰侧,刚一碰到,便如烫手山芋一样,迅速收回。

    沈纪年:“?”

    她身上有毒还是有电?

    难道是被这个音乐给吓到了?

    沈纪年心头思索着是该换首来电铃声了,先前选这个是因为自己上班总是很困,偶尔的打击感强的音乐总该是振奋人心的。

    不过现在听久了也会疲劳。

    沈纪年温声安抚道:“别怕,就在衬衫下面,左裤包里。”

    夏小满稳住呼吸频率,毅然决然地再次伸出手,轻轻扫过腰际,稍带眷恋地磨蹭了一下,又迅速挪开,掀开沈纪年的衬衫下摆。

    隐隐约约的腰线,细腻的皮肤触感。

    好想,好想摸一下。

    夏小满不觉脑子更热,立刻打消这个荒诞的想法,慌忙地来到裤包跟前,总算抽出了手机。

    沈纪年轻声提醒:“按那个,绿色的那个键。”

    夏小满举着手机,按下了听键。

    她知道这个东西是联系的,沈纪年跟她说过。

    那边的声音显然带着疲惫和沉闷。

    “喂?沈队,你让我去警察局查的那个,情况不怎么好。”

    沈纪年拧着毛巾,却觉似乎在意料之中。

    “你说。”

    李欣这时总算来了劲:“可累死我了,这孩子真的奇怪,警察局根本没查到最近有什么失踪的人口叫夏小满的,不管是哪个年龄段都没有。”

    夏小满听着自己的名字,手上举着手机一顿。

    沈纪年挑了挑眉:“倒也有这种情况,万一是外地的,或者名字不对也有可能。”

    李欣却道:“这倒是我也想过,我把差不多年龄的都看了个遍,也没找到。或者还有个可能,就是她的父母没有上报失踪或者她本身就是个黑户。”

    沈纪年沉默了一阵,又问道:“据说你们是在拉曲找到的她,进入那一带不是有我们的岗亭吗,有查监控吗?”

    李欣道:“查了啊,这突然出现的当然得看是谁放进来的,可惜也和警察局一趟一样,一无所获。”

    还真是……难办啊。

    沈纪年闻言垂着眼睑,似乎在思索什么,最后只是淡然一笑:“我知道了,辛苦了。”

    李欣叹息:“既然她可能认识你,沈队你也可以好好想一下,是不是你老家那边的。”

    沈纪年轻声“嗯”了一声,也没寒暄几句就让对面挂断了。

    夏小满像个鹌鹑一样缩在那里,本来和她身高相近甚至略高一筹,这时却矮了一截,分外娇小,也分外可怜。

    沈纪年端着那一盆水,毛巾搭在盆沿,只是淡声道:“我们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