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顾晟柏心急火燎地赶到李府,求见李府大小姐李西元。

    李尚书微蹙眉头:“殿下,圣上刚为您和小女赐婚,成亲之前见面实在不妥。”

    顾晟柏毫不退让:“我是为了她好,如果你不怕我直接拒婚的话,就让开。”

    天子赐对李家来讲是天大的喜事,如果传出被皇子拒婚,他家女儿还有什么颜面。李尚书只得让管家带人去见李西元。

    李西元正坐在自己的小院里以泪洗面,就见管家领进来一个气势汹汹的少年,剑眉星目,一身贵气。

    管家高喊:“大小姐,八皇子殿下来了。”

    李西元赶忙站起,埋头将眼泪擦干,再抬起时已将所有情绪收敛,朝顾晟柏端庄行礼:

    “臣女李西元拜见殿下。”

    顾晟柏随意摆了摆手,对周围的管家和丫鬟道:“你们退下。”

    老管家一脸为难:“殿下,这……不合规矩啊。”

    李西元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温婉道:“你们都退下。”

    管家担心地看了一眼两个被赐婚却无一人欢喜的少年人,领着众人退下了。

    李西元和顾晟柏一样大,都是十七岁,但是顾晟柏个子高,她要抬起头来才能和顾晟柏对视。

    顾晟柏原本气势汹汹看到李西元哭红的眼怔了怔:“你哭了?”

    李西元尴尬地摇了摇头:“殿下还是直说找我有何贵干吧。”

    她与八皇子并无交集,若不是此次意外的赐婚,他们恐怕一辈子也没有机会打交道。

    顾晟柏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我不想与你成亲,但是直接拒婚恐你名誉有损。所以,这个婚你来拒。

    就说我亲自跟你说的,我是个断袖,不会真心待你。我也会跟父皇说清楚,是我配不上你。”

    李西元怔愣当场。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为何?”

    顾晟柏见李西元并不如他所想那样排斥这个提议,语气也自然地缓和了下来,甚至还带了一丝害羞:“因为我有喜欢的人。我答应了他要与他共度一生。”

    顾晟柏没想到刚说完这句,李西元就泣不成声。

    “你……我……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但是如果我们成亲,伤害的是我们三个人。你不会想嫁给一个心里有别人的丈夫吧?”顾晟柏慌张道。

    她刚才不是没事吗?

    李西元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不……不是的。西元也有相爱的人,所以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是,这是皇上的赐婚,我们要怎样才能拒绝?”

    顾晟柏松了口气。

    “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我说的法子来。后面的交给我。”

    李西元点点头:“好,我一会儿就去跟爹爹说我不嫁。可是,殿下你的名声可就毁了。”

    顾晟柏莞尔一笑:“若不能和自己心上人在一起,我要这名声有何用。西元小姐,多谢你了。”

    李西元的心上人是父亲手下得力干将之子,二人自幼相识,情根深种。

    那人为了能娶李西元,自请去了北境拼了命的攒军功,短短两年已从小小的士官升成了校尉,正准备年底回京述职就来李家提亲。

    没想到这个关头,却等来了皇帝的一纸赐婚。

    李西元依约向父亲提了退婚,以及八皇子交待好的借口。

    谁知李尚书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模样,反而对李西元劝道:“你以为圣上为何突然降旨赐婚?

    不就是看中这个皇子,想让他得到我们李家的助力?

    八皇子有没有心上人,是男是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圣上心目中的位置。

    女儿啊,爹对你也是一样,难道你就不想有朝一日母仪天下吗?”

    李西元怔怔地望着父亲:“女儿从来没有想过,女儿只想得一真心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李尚书不置可否。

    顾晟柏与皇帝撕破了脸,被罚禁足,直至完婚才能出门。

    同一时间,原本该回京述职的人一纸调令被调回了前线,没多久,战死沙场。

    ……

    ……

    李西元从回忆中回过神,微笑着安慰顾晟柏:“人还活着就好,活着,你们终有一日会相见。”

    顾晟柏知道李西元是又想起了伤心事,确实,和李西元对比起来,自己已经幸运太多了。

    “确实是我太着急了。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不是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你想离开王府,随时都可以。”

    李西元摇摇头,望向远处的天空,偶尔会有几只小鸟迅速飞过。

    “就这么待在王府挺好的,倒是你,如果嫌我霸占了这个王妃的位置,可以随时休了我。反正李家现在也管不了我,我也不在意。要我说,他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才不理你?”

    “不会。”顾晟柏笃定的说。

    “他知道我的心意,不会这样不信我。”

    李西元只是从顾晟柏口中听过木白,印象中是一个很温柔对顾晟柏很迁就的人,但她还是再次提议道:

    “人是会变的,而且他既然没死又能回京城的情况下不来找你?你们那么多年未见,很难说不是因为你娶了王妃,让他伤了心,躲着你呢。

    你陪我一起吃个饭,明日我替你跑一趟。”

    -

    幕府大门外,有一三十左右的男子徘徊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