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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笛声缠绵而快活,就如同两人此刻,没有任何挂碍能绊住此刻靠近的心灵,那么的贴近,近的可以分享共用生命,那么快活,好像世上的所有快乐都在其中。

    自然而然的,剩下的成亲流程的水到渠成。

    水波和天地共同见证了这场乐事。

    小舟荡漾在水上,一直到了如火的残阳散布在天空,两人才停歇下来。

    一切都平静的时候,笛声再次响起,这次笛声中却是喜悦和遮掩不住高兴。

    岳少涯就躺在陆青绝腿上听着,听这人高兴的不知怎么发泄,苦无听众,于是洋洋得意的用笛声和鱼儿大海炫耀着。

    岳少涯坚决抵制这种炫耀行为,幽幽的声音起,“我的家在很远很远的另一个世界。”

    而笛声只是顿了一下,复又继续,只是笛声缓慢低沉了不少,是一副倾听的模样。

    这模样让岳少涯想起了更多自己的老家和自己的亲人的事情,他继续和陆青绝说另一个世界,又说起他的亲人,他的姐姐们,他幼时的趣事,又是怎么到这个世界的。

    还说起,这个世界的真相和秘密。

    说到最后,他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而一个轻柔的吻却落在眉心。

    “我是大反派,你想救我?”陆青绝低声问道。

    “嗯。”岳少涯捂住耳朵和脸,不怕男人好看,就怕男人犯规,这么温柔的模样,谁顶得住啊!

    他感觉陆青绝又摸了摸他的眼睛,问他想家吗?

    岳少涯揉揉被摸的有些痒痒的眼睛,“我不想选的,太难选了,可是老天帮我选了,这样也好,我也不想同你分开。”

    “所以你打算与我共同赴死?”陆青绝看着岳少涯少见的默认不语的样子,叹道:“没有那么糟糕,我们不会死,信我。”

    岳少涯撇撇嘴。

    “真的,不信你看看。”陆青绝指指天边,晚霞还未散去,却再次被火红色照了一脸。

    那是一片彤云,还跟随着一片清雨,紧接着彤云就变成了一个火色的大鼎形状,浮在空中仿佛散发着无尽威严。

    暖意照在脸上,岳少涯喃喃,“是先天炉,你突破了。”

    陆青绝颔首,“是,我压不住了,本不想打扰我们新婚,想压一压再行突破的。”

    岳少涯曾经见过一次同样的异象,那就是他自己因为功法特殊,提前点燃丹田炉火时出现的异象。

    江湖有言,所谓炉火一开先天出,先天炉,是只有武道宗师在进境为先天时才会出现的。

    而岳少涯那次是假的,他点亮的炉火只有豆大的那么一点,造成的异象远远没有这次看到的宏大。

    接天连日的,好像整个天空都被占满。

    而陆青绝也有条不紊的承接了炉火。

    火色大鼎霎时破日而出,先天炉打开,黑红二色互抱成一体浑圆,火焰燃烧,坠入陆青绝的丹田消失不见。

    天边异象消失时,岳少涯已经摆烂的躺下大呼不公,“为什么,为什么我没突破!”

    陆青绝忍笑,“你自己瞧瞧你突破没!”

    岳少涯赶紧不对,一扫丹田,又跳了起来,“我也突破了!我是宗师境了!”

    原本他突破就差一点点了,这次竟然也突破了,随即岳少涯就感觉不对,一个人突破是巧合,两个人都同时突破,那就不是巧合了。

    “刚刚我有很奇妙的感觉,你有感觉吗?”陆青绝回忆着两人一同完成他们成亲最后一步的时候,那种身体心神灵魂都融合在一起的滋味很难讲。

    “是神交法?”岳少涯也明白过来,目、息、意、气、神,他那个双修法门里除了他常用的息和意两诀,有个最高级的法门,就是神交法,也是他才来没有成功过的,没想到这次竟然一蹴而成。

    “想是这次心无挂碍,达成所愿,所以才成。”陆青绝下了定论,“我这一门,入了先天,有一门新手段,你切看。”

    说完陆青绝再次把唇凑上笛子,悠扬笛声中,海面冒出一个尖角朝这边而来。

    “鲨鱼。”岳少涯张大了嘴。

    接着便见鲨鱼微微上浮,露出一点身体,陆青绝一跃就跳上了鲨鱼,在鲨鱼耳边说了什么,然后鲨鱼调转了方向停住不动,陆青绝回头说道:“上来,它认得界初岛的路。”

    岳少涯问:“你怎么知道?”

    陆青绝一笑,说:“我问了,要找一座奇怪的岛,它就调整好方向,难道不是知道在哪?”

    岳少涯受惊奇,“所以你这门手段就是沟通动物?”

    陆青绝点头,还在岳少涯跳上去差点摔倒时,一把抱住了他。

    收起沧海舟,鲨鱼载着两人走远,天空回荡着岳少涯一阵阵惊奇的叫声。

    *

    界初岛前高人云集,但所有人脸色不好,他们经历了抱海上风暴后,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到了方向,经历了几天才到底此处。

    却发现岛上竟有一护罩,只有先天境才能进去,而在座的虽然都是宗师境高手,却根本进不去隔离罩。

    汇聚在这里的各路人马纷纷怒骂不止,难怪那青檀不顾对身体伤害寿命的损伤,也要把自己也做成先天境的药人,先天境的药人就算实力不如真正的先天境,但也算是先天境,而众所周所目前武林唯一的先天境——雾谷烟海派的老前辈闻霁,他还在京师,等他刚来,怕是黄花菜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