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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当年沈嘉禾突然出国,这个凭空出现的谢少堂也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一环。

    他要赶紧和苏执汇合,一起问清楚对方当年出国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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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执开车带沈嘉禾跑离录制地点好几公里之外,确认没有人再追上来后他才松了口气。

    外套之下,对方身上的那件衬衫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而衬衫内裸露出的雪白肌肤上还有许多青青紫紫的伤痕。

    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遭受这种事。

    注意到沈嘉禾回避的眼神,苏执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继续开车。

    其实事情的发展和他调查的结果差不多。

    沈嘉禾和谢少堂的婚姻并不幸福,或者可以说是非常不幸。

    谢少堂是花名在外的浪荡子,是当年谢老爷子在国外处处留情惹上的冤家。

    对于这个私生子,谢家一方面看不上,另一方面又不得不依仗对方毒辣的手段,将内里早已亏空的谢家重新挽救回来。

    现在的谢家,表面上风光无限,其实早就是谢少堂一个人的囊中之物。

    这样一个处处留情又行事歹毒的花花公子,沈嘉禾怎么可能会自愿和对方结婚?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有什么把柄落在了谢少堂的手里。

    也就只有江勉那种傻子才会真的相信沈嘉禾是自愿和对方结婚的。

    确认安全之后,苏执给江勉打了个电话,两人约定在之前一起居住的别墅内碰头。

    离婚之后,江勉就自觉搬离了别墅,距离他上次回到这里,已经快要半个月多,他还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踏足这里了。

    苏执和沈嘉禾已经坐在大厅等他。

    沈嘉禾换了一件新的衬衫,神情依然很憔悴。他手里拿着苏执给他倒的热水,紧张的不停小口小口的抿着。

    他不想让别人发现他的秘密的。

    尤其是江勉。

    江勉原本已经拥有更好的人生了,结果现在,又被拖进自己的烂摊子中。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江勉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被自己拖累。

    都怪他。

    都是他不好。

    或许他刚才就不应该拒绝谢少堂那个禽.兽,反正这样的事对方也不是一次两次做了。

    沈嘉禾,你要是死了该多好。

    江勉和苏执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等着沈嘉禾自己调整好情绪。

    沈嘉禾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再把两个无辜的人卷进来,但事已至此,隐瞒也起不到丝毫作用。

    “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会如实回答你们。”

    江勉和苏执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示意。

    江勉:“我想知道,你当年出国,真的只是因为父亲离世吗?”

    沈嘉禾摇头。

    “我父亲的死不是意外,是谢少堂一手安排的。”

    谢少堂虽然作恶无数,可唯独在这件事上,倒算是做了件好事,替沈嘉禾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沈嘉禾看出了对方心中对人命的漠然。

    这是一个无视法律且毫无道德底线的人,招惹上这样的人,是他整个人生悲剧的开始。

    而江勉则是惊讶沈嘉禾竟然这么早就和对方纠缠在一起。

    他有些酸涩:“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

    他以为,谢少堂至少是对方出国之后才认识的,却没想到孽缘开始的那么早。

    他只恨自己的粗心大意没能保护好自己重要的朋友,但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苏执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局外人,更能清楚的抓住重点:“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帮你和谢少堂打离婚官司。”

    如果是沈嘉禾一个人,当然无法抵抗一手遮天的谢少堂,但如果对方身后站着的是江家和苏家,那么这件事就有一线生机。

    “抱歉。”苏执说:“你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我看见了你身上的伤。”

    “这些伤口已经足以我们起诉对方家暴,如果你愿意出面作证离婚,我保证你可以得到自由....”

    自由。

    沈嘉禾的眼中流露出向往。

    已经很久没有人告诉他,自己能够得到自由,可是,“谢少堂的手里有我的把柄。”

    果然如此。

    江勉不死心的追问:“什么把柄?”

    沈嘉禾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

    苏执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这个榆木脑袋,没看见人家为难吗,还使劲追问,都不知道缓一缓再问。

    大约是眼前这两人已经见过了自己最狼狈的样子,沈嘉禾也不再隐瞒,“我高中的时候曾经去会所当过一段时间的陪酒。”陪酒工资更高,更容易还清赌鬼父亲欠下的赌债。

    虽然只是陪酒,不做别的,但有时候也难免被客人动手动脚,只要不过分,沈嘉禾也忍了。

    谢少堂就是那个时候盯上他的。

    他先是拍了沈嘉禾在会所陪酒的照片,威胁对方和他在一起,然后一步一步的引诱年少无知的对方走入他早已布设好的陷阱之中。

    “他拍了我们上.床的视频。”

    “如果我和他离婚,他就把视频公之于众。”

    话音落地,江勉和苏执全部沉默了。

    他们从未想过有人能做到这么不要脸。

    想来也是,一个连人命都不在乎的人,又怎么可能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