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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济:“………………”

    薛济大气都没敢吭一句。

    瞧这描述,简直贴脸到不行!

    这不就是妥妥的暗示嘛!

    说不是他肯定都没人信!

    薛济斟酌了半天,清了清嗓子:“其实缘分这种东西吧,确实不能勉强。”

    余丞立即提高警惕。

    来了来了!

    这人要点题了!

    薛济对上余丞真挚的眼:“你听没听过那句话,强扭的瓜不甜?”

    他想了一路,还是不能让余丞错上加错。

    必须把爱慕的苗苗扼杀在摇篮里!

    结果余丞无比肯定的点头:“听过啊。”

    薛济:“嗯?”

    余丞顺着薛济的话讲下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你担心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薛济:“?”

    余丞:“天涯何处无芳草,我怎么会那么想不开呢,你说对吧!”

    “啊?”薛济本来还有一肚子的劝慰话,结果被余丞突如其来的豁达,登时全给憋回去了。

    但看来看去,又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一脸坚定的渣男样,就好像已经为自己找好了下一家鱼塘。

    默了半晌,薛济欲言又止回:“……是这个理。”

    薛济话音刚落,就有老者迎上来,喊了声“薛少爷”,一边说着又开始拿袖子抹眼泪:“小少爷正等着您呢,快进去吧。”

    想来是陪了褚老爷子多年的管家,言语间依旧留着上个年代的习惯,余丞还在读书时有回听褚寒峰接电话,被对方恭恭敬敬唤了声“小少爷”,当时就觉得稀奇。

    后来才听褚寒峰提了几嘴,老爷子念旧,身边人便也一直守着那些习惯,从不越矩。

    那会儿他对褚寒峰还没有什么其它想法,忍不住调侃了一句:“规矩这么多,以后谁家姑娘嫁给你,那小少奶奶还挺难当。”

    一边想着,余丞下意识睨了眼身边的薛济。

    褚老爷子听起来就是个难对付的主,看如今的情形,恐怕褚世华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小少奶奶确实不好当。

    不过薛济家世也不错,又跟褚寒峰竹马一场,大概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主。

    这样一想,俩人还挺配。

    余丞想得出神,一踏进前院,就被里头歇斯底里的哭声给震撼到了。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伤心难过是人之常情。

    可旁边还有几个拍照的,就显得有几分……做作。

    老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少爷昨天守夜一宿没睡,估计是伤心过度,又累着了,今儿个又烧起来,被我好说歹说才肯去房间里暂时休息一会儿。”

    说着便带着二人左绕右绕,在一间房前停住脚。

    薛济略点了点头,推门进去。

    绕过一扇雕花竹影屏风,余丞见到了穿着一身黑的褚寒峰。

    那人平日里的气场本就不近人情,这会儿就显得更冷。

    余丞打量着褚寒峰与前段时间比更显瘦削的侧脸,一直没吭声,就听薛济问:“听说你病了?”

    褚寒峰目光状似随意一瞥,深深看了眼还杵在薛济身后的余丞,才不紧不慢答:“虎视眈眈的人太多,不病不行。”

    余丞一愣,没成想这两人就在自个儿面前兀自聊起天来,连忙提醒:“我在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薛济也没料到自己不过是随口一提,褚寒峰竟也丝毫不避讳,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余丞和褚寒峰之间徘徊了须臾,又想起余丞刚才的那番话……

    最终薛济将同情的视线落在褚寒峰的方向,对余丞说:“要不你出去散散步?”

    余丞本来也不想在俩人面前多待,破坏薛济朝思暮想的二人世界,登时应和:“行啊。”

    结果换来褚寒峰无声的一瞥。

    余丞只觉得这眼神凉飕飕的。

    想来褚寒峰跟褚老爷子再不亲近,到底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逝世会心情不好总是难免,余丞觉得自己可以理解。

    余丞对上褚寒峰的眼,小心翼翼问:“那我方便去看看宋阿姨吗?”

    褚寒峰默了两秒才回:“你让管家带你去,就说是我讲的。”

    “知道了。”

    余丞颔首,离开前还犹豫要不要客套几句,让褚寒峰保重身体。

    但一想薛济还在,就觉得没那个必要。

    他再多嘴,某人的醋坛子怕不是得掀翻了,实在是得不偿失。

    如此想着,余丞溜得飞快,留下身后眼神复杂的薛济,以及神态间颇为耐人寻味的褚寒峰。

    薛济琢磨了一下自己的用词,迟疑地打破彼此间在当下略显沉默的气氛:“有件事情,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褚寒峰收回定格在余丞离开处的视线,淡淡问:“怎么了?”

    薛济实在是纠结的很,决定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用料:“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缘分天注定?”

    褚寒峰微垂眼睑,似乎心里还在想着其它事。

    薛济一字一顿道:“强扭的瓜不甜。”

    褚寒峰忽地微微一愣,抬眸。

    薛济也没管褚寒峰有没有接话,继续说下去:“余丞是挺不错的,就是鱼塘里的鱼有点多,保不准明天就……”

    话到一半,忽地被褚寒峰截断。

    只见褚寒峰轻轻一笑,指间似是还留恋着某种残余的温度,在敛眼时不经意般摩挲了一下指腹,不以为然道:“没吃到的瓜,怎么知道甜不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