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器脸上微微一笑,看到缑修吾和宫苍虚已经落地了,手握拳捂嘴,假装咳嗽了一下。缑修吾没有说话,两只眼闪着光,盯着庭妩看,没有恶意,没有占欲,没有亵渎,透着沉醉,痴迷。宫苍虚用满是柔情的眼睛看着庭妩,好似相隔千万年的痴心恋人再次初见,激动得双唇发抖,手指也激动地发抖,眼角泪滴落下。
庭妩环顾了一下盯着自己看的人,突然脸一红,葱玉的手忽地抬起,摸了一下脸颊,自顾自地说:“糟了,面具!”宁庭拍着手,笑着看着庭妩说:“娘亲,真好看!”庭妩脸更红了,忙俯身去拔箭要拿上面的面具。
墨宁手上使劲一拉,庭妩跌靠在墨宁怀里。墨宁把庭妩圈在怀里说:“不用戴了,你是宁庭的娘亲,没人敢再害你。”庭妩扑闪了两下眼睛,刚想说:“我还没婚嫁。”却发现这句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墨宁轻轻一笑,灿灿生辉,满眼都是宠溺。
缑修吾呵呵一笑:“将军,人家女子尚未婚嫁,何来儿子?莫不是将军喜欢葱绿的帽子?”宫苍虚还没出声。“宫苍虚。”一个才老者的声音响起,“去查真相。”宫苍虚听到宫螭听到声音才回过神来,用手擦去泪滴,回话道:“是,父王。”脚却像生根一样,不愿挪动。
宫螭手臂上的血滴落在地上。庭妩轻轻推开墨宁,说:“螭王爷,受伤了,可否需要包扎一下?”宫螭说:“好。”“请随我来。”庭妩神色平静地说,好像刚才的生死一瞬跟本就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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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正从旁边飞身进入末药医院,抬眼看到缑修吾和宫苍虚,正欲说的话猛然顿住,只留行礼和一声将军。缑修吾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衣袖邪魅地一甩,转身离开了。
宫苍虚还想走入后庭,墨宁说:“小王爷,螭王爷遇刺,你不想查清么?”宫苍虚还沉浸在自己的感觉里,听到墨宁这么说,只好留连往里看了一眼,朝琼琚楼走去。
琼琚楼已经被禁军控制起来了。大理司掌座朱知由已经带着几位大理寺少卿指认抓人,杀威棒透着森森的寒威,在厅堂中间肃然对立。
刚才还是酒香盈室的三楼大厅,门窗紧闭,变成一个临时的讯问堂,各色人皆被分类站定,有人气定神贤,有人紧张地擦汗,有人人腿脚有点抖。然而不论是哪类人,都有被带走的。
宫螭看着庭妩,眼眶噙着泪水。庭妩只是细心缝合刀口,平静无澜,好像只是面对一个普通的患者。“庭妩,你,为何要带面具?”螭王爷颤抖着问。“只是不想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比如嫉妒,比如纠缠,总之可以省却许多麻烦。”庭妩认真清理着伤口,慢慢地回答。
“你是皇室儿女,不必如此委屈着。都怪我,你连临皇叔,都不认识。”宫螭心口堵得难受,心疼比手臂上的伤疼痛百辈。庭妩顿了一下说:“祥云伏虚符,云疆王?”“正量,庭妩,是你治好了你皇叔。”宫螭的泪脸有了丝欣慰的微笑。